【惡魔博士的後宮之路】(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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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3-28

  94、與博士秘密交♂易♀的菈塔託絲【菈塔託絲,激情】

  菈塔託絲:布朗陶的家主,心狠手辣的女人,在謝拉格的雪山事變中落於下風,卻依靠著博士而得以重整旗鼓。那麼,她將為此付出什麼代價?

  謝拉格的風雪並沒有因為一場紛亂的平息而止歇。這一天的夜晚,漆黑的夜空中,依舊淅淅瀝瀝地飄落著小小的雪花。這些上天恩賜的精靈們將自己凝成美麗的形狀,在夜空中慢慢地飄落著,卻又因為漆黑的天而望不見她們的舞姿。

  ——直到飄落在蔓珠院的門外,被那閃爍的燈火點亮,又因為屋內撲面而出的暖氣而融化,變作一滴淡淡的雪水,灑落在那件灰色的毛絨大衣上。

  “釋放……我?”

  有些迷茫的聲音,就像是不敢確信耳邊聽到的事實。直到望見了眼前那個菲林男人嘴角帶著的微笑之後,扎拉克女人這才順著迎面而來的涼風清醒了幾分,竭力端正了屬於布朗陶家主的威嚴。

  “不錯。以聖女之名,為慶賀謝拉格步入嶄新的時代,大赦全境戴罪之人。當然,您也包括在其中,布朗陶的家主,菈塔託絲閣下。”

  只是那份威嚴,在希瓦艾什家的當主面前蕩然無存。他穿著一身黑色的大衣,佇立在蔓珠院前的大道上,一眼看不到邊的山雪鬼——他麾下的精兵——就這麼站立在道路的兩旁。那緊握的手杖,那自信的笑容,那肩上的獵鷹,無不宛如這個國家掌控者的鼎盛化身。

  菈塔託絲頓時感覺到了一陣從內心湧上身體的疲倦。在政鬥中遭算計,在聖典上被指控,在領地中遇叛逃,現在的她不過是個可悲的失敗者。那陣疲倦,甚至叫她有些支撐不住身體,只有靠著內心那點殘存的自尊,才能勉強在那位勝利者的面前站穩腳跟,苦笑道:“如今何來布朗陶家?如您所言,謝拉格早已步入嶄新的時代了,而您又何嘗不是這個新時代的掌控者?又何須如此刻惺惺作態,裝作對於舊日的敵手寬宏大量呢?”

  “閣下,請注意您的言辭。”

  站在一邊的訊使不禁出言低聲提醒,然而那位家主依舊不動聲色:“魏斯,讓她說下去。”

  “事已至此,那也就讓我們結束這啞謎吧。軟禁這幾天,我已有所耳聞,布朗陶一家的領地早已凋敝,領民紛紛外逃,封臣多半倒戈,千百年之信賴毀於一旦。現在,哪怕廢除三族議會,也不會有人反駁你了吧,恩希歐迪斯。”菈塔託絲毫不客氣地說了下去,“那麼,作為失敗者的我們,除了作為這場凱旋式的妝點,又有什麼繼續存續的意義?”

  一陣溫暖的熱氣從她的口邊升起,化作空氣中滴滴點點的水霧,模糊了兩人間的視線,又被清冷的夜風吹散。希瓦艾什的家主依舊不動聲色地微笑著,而菈塔託絲只是垂下了頭,甚至不願再去凝望他的臉頰,揣測他的心思,因為這一切已然沒有了意義。半刻以後,她抬起頭,看到的卻是恩希歐迪斯的背影。

  “誠如您所言,謝拉格之領民對於三大家族有著千百年之信賴。然而,冰凍三尺也非一日之寒,三大家族又怎麼是區區冰柱可比?耶拉岡德在上,若是我等如隨風飄散之雪般易逝,又豈會有百年以來的三族會議?——不過,想必現在我這麼說,您也不會信服吧。”說到這裡,他轉過了身,輕輕地用手杖敲了敲石質的道路,“羅德島的迪蒙博士,作為一個外人,都尚且信賴你們,為之奔走,作為家主卻妄自菲薄,不免叫人唏噓。”

  說到那個名字,扎拉克女人驟然想到,自己苦心經營的計劃被希瓦艾什的家主識破、早已走投無路之時,他的臉上那副自信的神采,還有為自己打理披風時,那副輕柔的模樣。那雙平靜的手,不由得輕輕地顫動了一下,眼神中也流露出幾分愕然的迷茫;而菈塔託絲急急忙忙的掩蓋,卻不曾逃出恩希歐迪斯宛如獵鷹般的眼神。他輕輕地微笑了一下,拍了拍手:“若是想要推心置腹,現在難免有些不合時宜。魏斯,護送布朗陶家的家主回家吧。”

  “是。”

  看著那位走到她身邊、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的隨從,扎拉克女人也只好嘆了口氣。在經過恩希歐迪斯身邊的時候,她彷彿聽到了隨著夜風與雪花飄散的一句短短的話語:

  “凡是皆有酬勞,莫要辜負了那位博士的一片苦心。”

  菈塔託絲訝異地回頭,卻發現希瓦艾什的家主只是站在他的身後,任由風雪吹起他的大衣與嘴角的笑意,彷彿他從來沒有出過聲一般。這位布朗陶的家主,也只能帶著複雜的心緒,跟著訊使的步伐,慢慢地離開了這片她的傷心之地。

  車輛很快,比自己最好的馱獸還要快些——這是菈塔託絲此刻為數不多的想法。只是這在路邊行駛的速度,讓她甚至來不及看清雪夜中的景色,只看見在謝拉格的山巔之下,聚集在一處處的民居,亮起了星星點點的燈火。那燈火,竟然讓她感到了一絲陶醉。不知道在山的那一頭,陸地的另一側,只在傳聞與書本中聽說過的移動城市,是否在夜晚也是這番燈火通明的景象?

  這番思緒的時間並不久,卻又好似過了很長時間。等到她再次回過神的時候,才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自小居住的家。那棟宅邸在黑夜中只有零星的燈光,讓她回想起,就在不久之前,哪怕是夜晚,領地內的諸多小貴族也會絡繹不絕地登門,領民更是絡繹不絕地拜訪。如今,繁華將散,布朗陶家就猶如眼前搖搖欲墜的房屋,只能望著無數曾經的住客匆匆逃離。

  “菈塔託絲夫人,請。”

  希瓦艾什家的隨從帶著恰到好處的禮貌,客客氣氣地請這位家主下了車,然後慢慢地駕車離去。望著車輛在道路盡頭消失的背影,菈塔託絲有些悲傷地嘆了口氣,才慢慢地走向自己的那套已經有些蒼涼的宅邸。不過,讓她的內心感到幾分欣慰的是,自己的妹妹,還有她的丈夫,正裹著一身厚重的衣物,佇立在宅邸的大門口,等待著她這位家主。

  “姐姐……你總算是回來了!”看見菈塔託絲,她的妹妹興奮得尾巴都翹了起來,然後一下子撲過來,緊緊地抱住了她,“希瓦艾什家的人沒有把你怎麼樣吧!”

  “沒事……他們不敢對我怎麼樣,休露絲。”

  在這幾日便嚐盡了世態炎涼的家主,輕輕地用手撫摸著自己妹妹的腦袋,彷彿只有眼前的血親能為那猶如夜風般冰冷的心帶來幾分安慰。然而,她卻突然意識到,休露絲那雙興奮的眼睛下,是淡淡的眼圈。

  “露絲,你……”

  “唔,姐姐,管理家族的事情真的很累呀……這麼些年,你是怎麼支撐下來的啊?”

  “沒事了,露絲。”看著昔日任性刁蠻的妹妹一副老實了許多的樣子,菈塔託絲的內心也不禁感慨,人終究是會變的,“”我回來了。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終將會好起來的。現在,回家吧。

  言畢,她輕輕地摸了摸妹妹那橙色的髮絲,這動作將她的記憶拉回到了遠古的童年——在那個時候,在菈塔託絲還不是如今的家主時,這是她們姐妹間最為親密的動作。只是,這麼多年過去,卻不知有多少年,沒有能夠與自己的血親這般親愛的時間了?想到這裡,她才有些戀戀不捨地抽開了手,抬頭望去,卻發現那個一身黑衣的男人正沉默地站在大門邊,彷彿在等待著她的歸來。

  “羅德島的博士,你……為什麼會在這裡?”菈塔託絲認出了她的身份,卻又彷彿從那個男人的身上感到了一種無形的威壓,原本充滿氣勢的話語,也伴隨著那已經有些疲倦的內心而乾枯。

  “大夫人,這段時間您不在,二夫人暫代家主一職……正好迪蒙博士登門拜訪,我們便順勢邀請他……留宿兩日。”一邊的尤卡坦見狀,便微小謹慎地回答了她的疑惑。

  “你們……唉,算了,無妨。”

  他曾經也幫助過自己,算是有恩於布朗陶家,如今出現在這裡,估計情況也並不是單純的留宿這麼簡單。想到這裡,菈塔託絲也只好擺了擺手,示意這件事並沒有什麼問題,然後理了理那有些凌亂的大衣,努力在作為外人的那個男人面前顯示出作為家主的氣概,帶著休露絲與尤卡坦準備進門:“露絲,這幾天你們辛苦了,家族事務,就讓我來完成吧。”

  “嗯,姐姐,那個,這幾日最為重要的事務……”

  身後的大門緩緩合上,話說到一半,自己的妹妹卻戛然而止,正當菈塔託絲感到詫異時,她卻瞥見那個陰沉的男人向著休露絲使了個眼色,布朗陶家嬌蠻的二夫人便神情複雜,最終只能垂下尾巴,輕輕地搖了搖頭,那意思不言自明。布朗陶的家主當即皺了皺眉,那位博士見了她的顧慮,卻只是悠悠地開口道:“二夫人,前兩日懇請您做的彙總資料中,在大典前邊有許多布朗陶家族領地上的領民前往希瓦艾什家的領地上工作居住。不過,這個數字在大典後便開始快速地增長——您還記得目前已經有多少登記在冊的領民進行了這般遷移嗎?”

  “唔,這個,我記得,這個數字,它……這個,或許是……”

  看了一眼支支吾吾的休露絲,那個男人低沉地笑了笑,答到:“以第一家謝拉格的工廠落成之日為基準,在大典前遷出的領民佔比不足百分之五;而大典至今,短短幾日,這個數字已經急速攀升到接近百分之二十五,也就是說,我尊敬的家主夫人,您的領民裡每四個人便有一個投靠希瓦艾什。”

  “……情況竟然已經這麼糟糕了嗎。”菈塔託絲搖了搖頭,看著有些不知所措的妹妹與那位鎮定自若的博士,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不過,那個男人似乎彷彿還覺得此時還能再為這一齣戲劇添上一幕,甕聲甕氣地追問道:

  “既然情況對於布朗陶家而言並不樂觀,那麼不知道二夫人有何高見呢?”

  “啊,這個……修路!對,修路,只有這樣才能留住領民們,然後,然後就是,就是什麼來著,唔,讓我想一下……對,領地內的小家族一直蒙受庇護,可以要求他們在艱難時多加奉獻……”

  “修路只是其中的一部分,用標準的行話來說,是‘基礎設施升級’。”那位博士低沉的嗓音蓋過了休露絲越來越小的低語,那聲音與腔調甚至讓菈塔託絲的內心產生了一絲神往,“簡而言之,便是透過一筆投資改善道路、通訊甚至是領民的居家條件,並且對尚未開發的土地進行充分利用,在改進民生的同時,拉動總支出,利用乘數效應,為領民創造更多收入;另外,關於尋求其他家族奉獻一事,恰恰是此時須得慎重考慮的選項。雖說支出繁重,但是若如此做,因為本就離心離德的小家族必然會選擇完全倒向希瓦艾什一方,這一點想必您可是比我清楚吧,家主夫人。”

  “我自然是清楚的。所以,休露絲,我親愛的妹妹,這幾日你們兩位辛苦了,早點休息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現在,把尚未處理完成的事務都搬到會客室去吧。”

  說罷,菈塔託絲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輕輕地擺了擺手;她的妹妹還想要再說些什麼,卻被尤卡坦輕輕地拉住了。這位布朗陶家的家主回首,望見的則是那位博士臉上,淡淡的笑意。

  偏僻處會客室並不很大,幾張華美的軟座,一張雕花的茶桌,屋內的書桌,還有簡單而不失貴氣的裝潢,便是布朗陶的家主私下會見貴客時的房間。我與那位臉上帶著幾分疲態的扎拉克女士一併落座後,沒過多久,微小謹慎的尤卡坦便帶著他的妻子,一同抱著這幾日的重要事項檔案來到了桌前,輕手輕腳地擺放好,又文雅地泡好了一壺用馱獸奶、糖與磚茶製作而成的甜奶茶,為兩邊沏滿一杯後,便點了點頭,拉著似乎還想要再爭執些什麼的休露絲一起推出的了房間。

  “迪蒙博士,先前有招待不周之事,還請您海涵。”即便臉上帶著幾分憔悴,但是菈塔託絲卻還是儘量地顯示出了身為一家之主的風度,“對您這幾日的幫助,我表示誠懇的感謝。”

  “這件事並非是令妹的決斷,而是尤卡坦先生的決定,我得感謝他的信任。這幾日布朗陶一家的領地事務,我已經全數閱覽並加以票擬,只等您這位家主的決斷。”說罷,我笑了一笑,舉起了桌上的茶杯,感受著撲鼻而來的茶香味,“不過我想,菈塔託絲夫人還有不少疑惑吧?”

  說罷,我便抿了一口杯中的奶茶,感受著那微微苦澀的甜在舌尖流動的溫暖,欣賞著眼前這個扎拉克女人的表情。作為布朗陶的家主,菈塔託絲自然早已過了少女的年齡,流露著屬於成熟女性的魅力,猶如狐狸般的尖耳朵下,是橙色的柔順秀髮,遮掩著面龐的稜角;她的五官生得十分精緻,哪怕是帶著幾分疲倦,臉頰有些蒼白,也難掩作為女性的魅力,金色的雙眼燃燒著若隱若現的火苗;一身橘色的素雅裙裝,被灰色的棉衣包裹著,隱隱約約遮掩住了她身材的凹凸,卻在這份半遮半掩中流露著幾分魅惑;毛絨的尾巴此時正安分地垂落在身後,黑色的絲襪包裹的雙腿則輕輕地交疊,重合那纖細而修長的美感,直到足底的黑色高跟靴將其收束。就這麼望去,菈塔託絲不僅僅是布朗陶的家主,也是一朵美麗的玫瑰——當然,這玫瑰還帶著常人難以逾越的刺。

  “……有許多問題。不過,我很好奇,您對我們家族,到底是怎麼看的?”

  沉默了許久,這女人才提出了有些出乎預料的問題。不過,我自然也是為她預備好了答案:

  “很簡單。三大家族與三族議會已經傳承許久,若是被連根拔起,那麼謝拉格的土地未免不會開個巨大的空洞,因此布朗陶家無需為此而憂心忡忡;不過此時內外交困,恐怕未來之地位……”

  “我當然很清楚。不過,倒是為什麼,恩希歐迪斯那傢伙願意對另外兩家網開一面,這一點著實令人在意。即便會付出代價,但是如果能斬草除根,他在這謝拉格便是天無二日,耶拉岡德的子民也只能仰望他一個太陽。如果我是他,估計我也會這麼做吧。”

  說到這裡,菈塔託絲便無奈地搖了搖頭,將尾巴垂下,抿了一口杯中的奶茶。我則愜意地舉著茶杯,輕描淡寫地回答道:“但是,他有不這麼做的理由。若非如此,你我今日便不能如此輕鬆地談話了。”

  “看來您對他很瞭解。”

  提到那個男人,眼前的這位家主總是會面色暗淡幾分——不過這也不難理解。而對這一點,我也是輕描淡寫地回答道:“跟他下過一盤西洋棋。以棋觀人,多少能一窺端倪。家主夫人,你可知行棋有三著:本手,妙手與俗手?所謂本手,合乎情理,中規中矩;所謂妙手,天馬行空,暗藏玄妙;所謂俗手,看似嚴密,實則昏著。那麼,請您仔細想想,恩希歐迪斯若是欲將另外兩族斬草除根,可有俗手?”

  “……迪蒙博士,您的意思是?”菈塔託絲眯起雙眼。

  “以棋觀之,喀蘭貿易的總裁行事果斷,雷厲風行,並不像是走棋時會落下俗手之人,這點想必夫人你自然也贊同。那麼,聖獵結束時,恩希歐迪斯卻並未乘勝追擊,若是以斬草除根為目標,這一招便是俗手,甚至可稱為昏著;然而,就這次事件來看,他已經籌劃了很久,是會這麼容易下出昏著的人嗎?”

  “誠然,如果當時他將我與阿克託斯直接逮捕,便是另一種局面。然而,這又是……為什麼?”眼前的這個扎拉克女人微蹙著眉,帶著幾分別樣的魅惑,甚至叫我都有些不想道出答案,只想著先欣賞欣賞她這番犯難的表情。不過最後,我還是端起那杯奶茶,輕輕地啜飲了一口,解答道:“理由很簡單,他從來就沒有想過對另外兩大家族斬草除根,其手段不過是為了實現他的目的而已。試問一下,家主夫人,我們此刻正在因暖氣的福萌而無需忍受謝拉格的風雪,然而這間宅邸卻是何時才通上暖氣的?”

  “……希瓦艾什的工廠開到謝拉格之後。”菈塔託絲猶豫了一陣,便說出了我預料這種的答案。

  “嗯,謝拉格的無數領民正為喀蘭貿易讓他們通上了暖氣而歡呼鼓舞,遠方的哥倫比亞已然在建造規模龐大的移動城市,用基因與機械以期克服血肉之苦弱:同在這片大地上,謝拉格的腳步已經落後許多,與他國之科技差距甚至猶如鴻溝般巨大。如今尚可偏安一隅,然而誰又能保證未來耶拉岡德之子民不會面臨他國之兵鋒?恩希歐迪斯曾留學維多利亞,自然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為此甚至不惜與你們兩家交惡,也要用強硬的手段讓這片土地實現現代化、工業化。對我而言,以旁觀者而論,三族皆是為了謝拉格的繁盛而砥礪奮進,然而讓耶拉岡德的子民在強國環伺中倖免,選擇註定艱難,道路註定漫長,恩希歐迪斯也不過是選擇了他認為最合適的道路而已——說得有些過於遙遠了。那麼,作為一名外來者,我便做一回希瓦艾什家族的使節,來直接告訴您結論吧,家主夫人:恩希歐迪斯的目的是將謝拉格統一在一面旗幟下,而非將這面旗幟撕扯得粉碎。為了讓這個國家步入發展的快車道,他已經決意在聖女殿下的名下組建謝拉格議會,遴選各家代表參政議政。自然,三大家族中的另外兩家也在邀請之列,因此三大家族之名今後也不會被取代。至於更多的事情,便需要你們兩家親自去感受了。”

  說完這一長串話之後,我愜意地撥出一口氣,然後舉起茶杯,將那帶著澀味的甜奶茶一飲而盡。菈塔託絲沉寂了許久,才漸漸抬起了頭,低聲道:“在那場沖天的火焰中,我曾與恩希歐迪斯長談許久。那個時候我便想,若是我與他一同外出留學,或許今日之事便會有些不一樣。現在看來,或許確實如此……”

  說到這裡,這位風姿綽約的扎拉克女士,卻晃了晃尾巴,突然望向了我:“我還有一個問題……迪蒙博士。我很好奇,您為什麼會幫助我們家?您和羅德島不是恩希歐迪斯的同盟麼?”

  “哈哈……親愛的菈塔託絲夫人,既然您想要聽我掉掉書袋子,那我便賣弄了。”我笑了笑,像是授課一般地開腔道,“同盟是什麼?維多利亞曾經的外交大臣,‘識大體者’康諾特公爵曾說,沒有永遠的同盟,只有永遠的利益。同盟本就是無比脆弱的東西,只是建立在共同的威脅或者利益上的聯合,自然不能將其過分美化,以為一時的同盟就是永遠的朋友。而盟約的締結,是因為雙方互相確認,對方也有著共同的利益或是威脅。讓雙方合作的,當然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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