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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3-30
（五十二）黑夜中的眼睛
幾日不見母親溫婉的音容，實在讓我心癢難耐。
晚上回到家時，鍋裡的飯菜基本上都是熱的，這說明母親基本是卡著我回來
的點出去的，只不過我從來沒有逮到過她。
除非學校有一天突然提前放學，不然我估計是沒機會抓到母親的現形了。
母親不在家的這幾天，我可是特別想念，為了消解我心中的這份孤獨，我拿
父親給我的零花錢買了個兩百塊的飛機杯回來。
不得不說，杯子這東西用起來就是舒服，先給它加熱一下，然後塗點潤滑液，
放個片子出來，最後把雞巴往裡面用力一挺，那可比拿母親的絲襪搓來搓去爽多
了。
而且用杯子的時候還比以往持久一點，可以更好地去感受快感緩慢地腐蝕全
身。
週五下午放學，眼見天氣不錯，我回到家簡單吃完飯後，就騎著個單車往母
親店裡趕去。
此時天已完全黑了下來，涼涼的晚風從我的身側拂過，再配上耳機裡舒緩的
小甜歌，別提有多舒坦。
「到了。」熟悉的店面就在前方，我找了個位置把車子停下來後，就悄咪咪
地往店裡走去。
「歡迎光臨。」一進門，就是母親清甜的聲音。
母親一抬起頭，發現來人是我，眼神中先是閃過詫異，接著又暗含了些許恐
懼。
「你來幹嘛？」母親開口問道。
「我來看看我老媽不行嗎？」我走到櫃檯前面，用手撐著下巴靠在臺面上，
直勾勾地盯著她。
母親白了我一眼，把椅子往旁邊挪了一挪。
我見狀也跟著把腦袋移了過去，讓我的那張大臉盤子直直地懟在母親面前。
「看啥看。」母親沒好氣地叫道。
「那麼漂亮還不讓人看。」我微微一笑，自覺地是魅力十足。
這時，一旁的樓梯間傳來了陣陣下樓的腳步聲，母親立刻站起身來，對著我
小聲斥道：「有人下來了，正經點。」
我從檯面上把身子支起，扭頭往樓梯間看去，從那裡面走出來兩個人，一位
臉上看上去光亮光亮的老太，跟在她身後的則是我不認識的一個美容師。
「何太太慢走。」母親露出甜美的笑容，徑直把何太送到門口。
「介紹一下，叫孟姐姐。」母親隨即轉身過來，向我介紹起那位新來的美容
師。
「孟姐姐好。」我熱情地點了點頭，紳士地伸出了我的手。
「你好你好。」眼前的這位孟姐姐與我握了握手，露出了和藹的笑容。
孟姐與母親簡單攀談了幾句，就進到裡面去休息了，又只剩下了我們母子二
人。
「你吃飯了沒？」母親雖然看上去有幾分冷淡，但嘴上的牽掛又戳破了她的
拙劣偽裝。
「我吃過了，媽做的飯菜還是一如既往地好吃呢。」我又把腦袋湊到母親面
前，眼角含笑地欣賞著母親美妙的面容。
「合胃口就行。」母親應了一句後就拿起了手機，想要掩飾她臉上的尷尬。
「媽，你吃過沒，要不我給你帶點吃的回來？」我把腦袋收了回來，給母親
留出了一點距離。
「還沒，不過我待會點外賣就行了。」母親心不在焉地翻了翻手機，還是沒
抬眼看我。
「你想要吃點啥呀，面，飯，還是別的？」我沒理她，繼續問道。
母親這時候抬起頭來了，「不是說不用了嗎。」
「哎呀，我去給您跑一趟意義不一樣嘛，而且還省點配送費呢。」
「一點錢有啥好省的。」母親小聲吐槽。
「快說要吃點啥嘛。」我催促道。
「那你去給我去那個遇見小面弄個番茄牛肉麵吧，那邊的商場裡有的。」母
親繼續把目光轉到手機上，不過嘴上倒是誠實得很了。
「好嘞！」我猛地敬了個軍禮，這聲勢給母親都嚇了一跳。
這麼個獻殷勤的好機會，我怎麼會錯過呢，跟母親敬完禮後，我就轉身跑了
出去，快步躍上了自己的腳踏車，在夜色中飛速駛去。
在店裡待了好久才取到我的餐，之後又馬不停蹄地騎著車往回趕，前後也跑
了得有四十分鐘了吧，總算是再度趕回到了店裡。
一進去，就看見母親正和別人交談著，我識趣地把餐食放到了桌子之上，在
門旁邊靜靜等著。
「誒，那個帥小夥是？「跟母親說話的那人注意到了我，伸出手來指給母親
看。
母親扭過頭來，清秀的面容再度闖入了我的視線。
「噢，介紹一下，這是我兒子。」母親走到我身邊，示意我跟那人問好。
接下來就是一些簡單的問好和交談，聊了沒幾句之後，那人便徑直離開了。
「媽，面給你帶回來了。」我指了指桌上擺著的盒子。
「哦，知道了。」母親捧著手機坐回櫃檯裡面，抬手把裝著面的袋子取了下
來。
「你還不回去寫作業去？「母親明顯想要趕我走了。
「陪你一會嘛。」我笑著說道。
「小色胚。」母親冷冷地啐了一句。
雖然聲音很小，但還是被我聽到了，我也沒說什麼，只是靠在櫃檯檯面上看
著母親。
母親今天穿著一身黑色連衣裙，長長的磨紗裙襬徑直垂下，脖頸處籠著的輕
薄紗布上有著黑色斑點花紋，細膩的皮膚隱約可見。
飽滿的胸脯在黑色布料的包裹下稍微被壓下了那麼一些，但輪廓依舊美麗。
我輕輕地笑了一笑，把腦袋撐在櫃檯上面，「媽，你今天還是那麼好看。」
母親沒說話，她把那碗麵的蓋子給開啟來，然後拿起筷子夾起了一大口面。
她抬眼看我，雖然面色有些冰冷，但還是開口問道：「你要不要來一口？」
「好嘞，老媽餵我。」我一臉幸福地張大嘴，等待著母親的投餵。
「都多大的人了，把腦袋伸過來點。」母親一邊吐槽著，一邊夾起麵條往我
這邊送來。
我把腦袋往前湊了一湊，麵條的熱氣打在我的臉上，順滑的麵條很快送到了
我嘴邊，一口下去，湯汁飽滿，味道還算不錯。
這讓我不禁回想起好久之前，母親在醫院裡給我喂水果的場景，雖是同樣的
動作，但那時一切還如往常般溫馨。
「真懷念那時候的日子啊。」我看著俯下腦袋去吃麵條的母親，心中暗自慨
嘆。
「對了，你爸說你這次考的不錯，國慶他有假放，可以帶你出去轉轉。」母
親吃著吃著，突然就對我說道。
「還要這麼久啊，媽，要不你哪天有空咱們去找一下老爸？」
「找什麼找，他放假了自己就回來了。」母親的聲音裡帶著幾分不悅。
「媽，你還在生老爸的氣啊？」我聽出母親語氣中的不滿，開口問道。
「我在生你的氣。」母親冷冷地吐出一句。
這頓時把我嚇得抖了一下，母親這尖銳的態度讓我頗覺得有點尷尬。
過了好一會，我又想到了別的話題，先是扭頭往裡屋裡看了看，然後問向母
親：「媽，咱們店現在有多少人了？「
「差不多有十個吧。」母親答道。
「那您還每天在這值班，你可是大店長，不用每天來守著吧。」我自然知道
母親來店裡值守的目的是什麼，但還是明知故問了。
「沒招到合適的前臺，店長這個職位我放心不下，還是要我每天來看看的。」
「現在也就你劉姨、雨戚姐、另外一位姐姐，還有我能在前臺看著，那裡面
好多技師都還是我跟以前的一所美容學校合作，讓她們來實習的。」母親向我解
釋道。
「咱們店才剛起步，為什麼要招實習生啊？「我感到有些疑惑。
「這店之前那邊的校長就出過一部分資金，當時就跟她說好了這回事的。」
「是這樣啊。」
「嗯。」
又跟母親扯了好久，她今天吃麵的時間好像格外地久，而且一直到我打算離
開前，都沒有什麼客人來，裡屋裡的那兩三位技師姐姐也沒出來過，給我和母親
之間的交心留出了一個私密的空間。
眼看時間已經到了9 點，我不由得感嘆時光流速之快，這讓我不由得想起來
以前看過的一個關於愛因斯坦的故事。
說是以前有個人問愛因斯坦，讓他用通俗易懂的語言解釋一下相對論。
愛因斯坦是這麼說的：「當你一個人坐在一個炎熱逼人的火爐旁時，你會感
覺一分鐘就像一小時一樣漫長，當你坐在一個美女旁邊的時候，你會感覺一小時
就像一分鐘一樣短暫。」
或許現在的我，就是這麼個感受吧。
「媽，我回去了。」我走到門旁邊，跟坐在裡面看手機的母親說了一聲。
「嗯，路上小心。」母親抬頭叮囑了我一句。
「知道了。」應了一聲後，我就再度走入那繁華的夜色當中了。
一直騎到了小區樓下，我才打開手機來，發現張磊居然給我發了條訊息。
「豪哥，有個東西我想給你，你現在方不方便。」
我頓感好奇，發訊息過去給他，問道：「啥東西這麼神神秘秘的？「
「攝像頭。」
張磊發來的這短短的三個字卻讓我虎軀一震，我急忙打字問道：「是我想的
那個東西嗎？「
「Yes。」
得到張磊的肯定回覆後，我感覺到自己的心臟一下子跳得賊快，夜色籠罩下
的我感覺到了異樣的激動。
「咱們去學校門口會和。」我立馬發了個訊息過去，也不知道這麼晚出門他
媽會不會懷疑。
「OK。」
差不多十分鐘過去後，我飛速趕到了學校門口，看到了穿著一件白色T 恤的
張磊正站在一棵樹下四處張望著。
「我在這。」我朝著他喊了一句，接著快步趕了上去。
走到他跟前之後，才發現他的懷裡抱著個已拆封的快遞。
「我靠，不會真是那東西吧。」我看他這做賊心虛的樣子，一臉吃驚地看著
他。
「你自己看。」張磊從裡面掏出來一個黑色的小盒子，外面還被一層泡沫膜
包裹著。
張磊取下泡沫膜，然後打開了那個黑色的小盒子，裡面正靜靜地躺著一個很
小很小的攝像頭。
「我靠，真的是啊。」我真的有點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玩意。
「你從哪弄到的？「
「加了個群，裡面有賣這玩意。」張磊把盒子蓋了起來，放進了快遞盒裡面。
「我靠，那不拉我進去？「我急切地要求道。
「不行，得有人推薦才能進去，我還不夠資格。」
「我這東西剛去取的，我買了四個，給兩個給你。」張磊說著就把兩個黑色
小盒子加一根傳輸線拿了出來。
「這麼厚道的嗎，要不我轉你錢。」
張磊擺了擺手，「不用，一個也沒多少錢，咱們可是盟友，這種東西分享一
下還是可以的。」
「行，這可真是謝你了，以後我有好東西也給你搞一份來。」我從他手上收
下了那兩個攝像頭，心臟在黑夜中一直狂跳著。
拿著這東西，我又飛速地趕回了家，踏入家門之後，我就快步走進了母親的
房間裡。
「這東西放哪好呢？」我在房間裡來回走動著，尋找著一個合適的位置。
一直走到了窗戶旁邊後，我抬頭注意到了窗簾的導軌。
「對了，就裝這裡好了。」我看著那導軌中間的縫隙，決定將這玩意塞到那
裡面去，正好也能從高處俯視這整個房間。
我找了張椅子讓自己能夠夠到上面，隨後將那小攝像頭塞到了縫隙當中，在
陰影的籠罩之下，黑色的小攝像頭基本上是不可能被發現的。
那縫隙也剛好跟這個攝像頭的大小相符，穩穩地將攝像頭卡在了裡面，想取
出來也很簡單，拿個尖點的東西挑出來就行了。
裝完臥室的攝像頭後，下一個肯定就是裝在浴室裡了。
浴室裡的裝法我也就依葫蘆畫瓢了，同樣是裝在了導軌裡面，這種防水的窗
簾基本不可能被洗的，就算是洗也就是簡單地用水衝一下，總不可能拆下來洗。
臥室裡的那個恐怕就有點懸，但已經找不到更好的位置了，那天看到窗簾髒
了我把那東西取走就好了，等到母親清洗完之後就塞回去，應該是不會有太大問
題的。
搞定了一切之後，我心滿意足地洗澡睡覺去了。
黑暗的房間當中，那兩顆監視母親的眼睛詭異地打量著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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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時，鍋裡的飯菜基本上都是熱的，這說明母親基本是卡著我回來
的點出去的，只不過我從來沒有逮到過她。
除非學校有一天突然提前放學，不然我估計是沒機會抓到母親的現形了。
母親不在家的這幾天，我可是特別想念，為了消解我心中的這份孤獨，我拿
父親給我的零花錢買了個兩百塊的飛機杯回來。
不得不說，杯子這東西用起來就是舒服，先給它加熱一下，然後塗點潤滑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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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
週五下午放學，眼見天氣不錯，我回到家簡單吃完飯後，就騎著個單車往母
親店裡趕去。
此時天已完全黑了下來，涼涼的晚風從我的身側拂過，再配上耳機裡舒緩的
小甜歌，別提有多舒坦。
「到了。」熟悉的店面就在前方，我找了個位置把車子停下來後，就悄咪咪
地往店裡走去。
「歡迎光臨。」一進門，就是母親清甜的聲音。
母親一抬起頭，發現來人是我，眼神中先是閃過詫異，接著又暗含了些許恐
懼。
「你來幹嘛？」母親開口問道。
「我來看看我老媽不行嗎？」我走到櫃檯前面，用手撐著下巴靠在臺面上，
直勾勾地盯著她。
母親白了我一眼，把椅子往旁邊挪了一挪。
我見狀也跟著把腦袋移了過去，讓我的那張大臉盤子直直地懟在母親面前。
「看啥看。」母親沒好氣地叫道。
「那麼漂亮還不讓人看。」我微微一笑，自覺地是魅力十足。
這時，一旁的樓梯間傳來了陣陣下樓的腳步聲，母親立刻站起身來，對著我
小聲斥道：「有人下來了，正經點。」
我從檯面上把身子支起，扭頭往樓梯間看去，從那裡面走出來兩個人，一位
臉上看上去光亮光亮的老太，跟在她身後的則是我不認識的一個美容師。
「何太太慢走。」母親露出甜美的笑容，徑直把何太送到門口。
「介紹一下，叫孟姐姐。」母親隨即轉身過來，向我介紹起那位新來的美容
師。
「孟姐姐好。」我熱情地點了點頭，紳士地伸出了我的手。
「你好你好。」眼前的這位孟姐姐與我握了握手，露出了和藹的笑容。
孟姐與母親簡單攀談了幾句，就進到裡面去休息了，又只剩下了我們母子二
人。
「你吃飯了沒？」母親雖然看上去有幾分冷淡，但嘴上的牽掛又戳破了她的
拙劣偽裝。
「我吃過了，媽做的飯菜還是一如既往地好吃呢。」我又把腦袋湊到母親面
前，眼角含笑地欣賞著母親美妙的面容。
「合胃口就行。」母親應了一句後就拿起了手機，想要掩飾她臉上的尷尬。
「媽，你吃過沒，要不我給你帶點吃的回來？」我把腦袋收了回來，給母親
留出了一點距離。
「還沒，不過我待會點外賣就行了。」母親心不在焉地翻了翻手機，還是沒
抬眼看我。
「你想要吃點啥呀，面，飯，還是別的？」我沒理她，繼續問道。
母親這時候抬起頭來了，「不是說不用了嗎。」
「哎呀，我去給您跑一趟意義不一樣嘛，而且還省點配送費呢。」
「一點錢有啥好省的。」母親小聲吐槽。
「快說要吃點啥嘛。」我催促道。
「那你去給我去那個遇見小面弄個番茄牛肉麵吧，那邊的商場裡有的。」母
親繼續把目光轉到手機上，不過嘴上倒是誠實得很了。
「好嘞！」我猛地敬了個軍禮，這聲勢給母親都嚇了一跳。
這麼個獻殷勤的好機會，我怎麼會錯過呢，跟母親敬完禮後，我就轉身跑了
出去，快步躍上了自己的腳踏車，在夜色中飛速駛去。
在店裡待了好久才取到我的餐，之後又馬不停蹄地騎著車往回趕，前後也跑
了得有四十分鐘了吧，總算是再度趕回到了店裡。
一進去，就看見母親正和別人交談著，我識趣地把餐食放到了桌子之上，在
門旁邊靜靜等著。
「誒，那個帥小夥是？「跟母親說話的那人注意到了我，伸出手來指給母親
看。
母親扭過頭來，清秀的面容再度闖入了我的視線。
「噢，介紹一下，這是我兒子。」母親走到我身邊，示意我跟那人問好。
接下來就是一些簡單的問好和交談，聊了沒幾句之後，那人便徑直離開了。
「媽，面給你帶回來了。」我指了指桌上擺著的盒子。
「哦，知道了。」母親捧著手機坐回櫃檯裡面，抬手把裝著面的袋子取了下
來。
「你還不回去寫作業去？「母親明顯想要趕我走了。
「陪你一會嘛。」我笑著說道。
「小色胚。」母親冷冷地啐了一句。
雖然聲音很小，但還是被我聽到了，我也沒說什麼，只是靠在櫃檯檯面上看
著母親。
母親今天穿著一身黑色連衣裙，長長的磨紗裙襬徑直垂下，脖頸處籠著的輕
薄紗布上有著黑色斑點花紋，細膩的皮膚隱約可見。
飽滿的胸脯在黑色布料的包裹下稍微被壓下了那麼一些，但輪廓依舊美麗。
我輕輕地笑了一笑，把腦袋撐在櫃檯上面，「媽，你今天還是那麼好看。」
母親沒說話，她把那碗麵的蓋子給開啟來，然後拿起筷子夾起了一大口面。
她抬眼看我，雖然面色有些冰冷，但還是開口問道：「你要不要來一口？」
「好嘞，老媽餵我。」我一臉幸福地張大嘴，等待著母親的投餵。
「都多大的人了，把腦袋伸過來點。」母親一邊吐槽著，一邊夾起麵條往我
這邊送來。
我把腦袋往前湊了一湊，麵條的熱氣打在我的臉上，順滑的麵條很快送到了
我嘴邊，一口下去，湯汁飽滿，味道還算不錯。
這讓我不禁回想起好久之前，母親在醫院裡給我喂水果的場景，雖是同樣的
動作，但那時一切還如往常般溫馨。
「真懷念那時候的日子啊。」我看著俯下腦袋去吃麵條的母親，心中暗自慨
嘆。
「對了，你爸說你這次考的不錯，國慶他有假放，可以帶你出去轉轉。」母
親吃著吃著，突然就對我說道。
「還要這麼久啊，媽，要不你哪天有空咱們去找一下老爸？」
「找什麼找，他放假了自己就回來了。」母親的聲音裡帶著幾分不悅。
「媽，你還在生老爸的氣啊？」我聽出母親語氣中的不滿，開口問道。
「我在生你的氣。」母親冷冷地吐出一句。
這頓時把我嚇得抖了一下，母親這尖銳的態度讓我頗覺得有點尷尬。
過了好一會，我又想到了別的話題，先是扭頭往裡屋裡看了看，然後問向母
親：「媽，咱們店現在有多少人了？「
「差不多有十個吧。」母親答道。
「那您還每天在這值班，你可是大店長，不用每天來守著吧。」我自然知道
母親來店裡值守的目的是什麼，但還是明知故問了。
「沒招到合適的前臺，店長這個職位我放心不下，還是要我每天來看看的。」
「現在也就你劉姨、雨戚姐、另外一位姐姐，還有我能在前臺看著，那裡面
好多技師都還是我跟以前的一所美容學校合作，讓她們來實習的。」母親向我解
釋道。
「咱們店才剛起步，為什麼要招實習生啊？「我感到有些疑惑。
「這店之前那邊的校長就出過一部分資金，當時就跟她說好了這回事的。」
「是這樣啊。」
「嗯。」
又跟母親扯了好久，她今天吃麵的時間好像格外地久，而且一直到我打算離
開前，都沒有什麼客人來，裡屋裡的那兩三位技師姐姐也沒出來過，給我和母親
之間的交心留出了一個私密的空間。
眼看時間已經到了9 點，我不由得感嘆時光流速之快，這讓我不由得想起來
以前看過的一個關於愛因斯坦的故事。
說是以前有個人問愛因斯坦，讓他用通俗易懂的語言解釋一下相對論。
愛因斯坦是這麼說的：「當你一個人坐在一個炎熱逼人的火爐旁時，你會感
覺一分鐘就像一小時一樣漫長，當你坐在一個美女旁邊的時候，你會感覺一小時
就像一分鐘一樣短暫。」
或許現在的我，就是這麼個感受吧。
「媽，我回去了。」我走到門旁邊，跟坐在裡面看手機的母親說了一聲。
「嗯，路上小心。」母親抬頭叮囑了我一句。
「知道了。」應了一聲後，我就再度走入那繁華的夜色當中了。
一直騎到了小區樓下，我才打開手機來，發現張磊居然給我發了條訊息。
「豪哥，有個東西我想給你，你現在方不方便。」
我頓感好奇，發訊息過去給他，問道：「啥東西這麼神神秘秘的？「
「攝像頭。」
張磊發來的這短短的三個字卻讓我虎軀一震，我急忙打字問道：「是我想的
那個東西嗎？「
「Yes。」
得到張磊的肯定回覆後，我感覺到自己的心臟一下子跳得賊快，夜色籠罩下
的我感覺到了異樣的激動。
「咱們去學校門口會和。」我立馬發了個訊息過去，也不知道這麼晚出門他
媽會不會懷疑。
「OK。」
差不多十分鐘過去後，我飛速趕到了學校門口，看到了穿著一件白色T 恤的
張磊正站在一棵樹下四處張望著。
「我在這。」我朝著他喊了一句，接著快步趕了上去。
走到他跟前之後，才發現他的懷裡抱著個已拆封的快遞。
「我靠，不會真是那東西吧。」我看他這做賊心虛的樣子，一臉吃驚地看著
他。
「你自己看。」張磊從裡面掏出來一個黑色的小盒子，外面還被一層泡沫膜
包裹著。
張磊取下泡沫膜，然後打開了那個黑色的小盒子，裡面正靜靜地躺著一個很
小很小的攝像頭。
「我靠，真的是啊。」我真的有點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玩意。
「你從哪弄到的？「
「加了個群，裡面有賣這玩意。」張磊把盒子蓋了起來，放進了快遞盒裡面。
「我靠，那不拉我進去？「我急切地要求道。
「不行，得有人推薦才能進去，我還不夠資格。」
「我這東西剛去取的，我買了四個，給兩個給你。」張磊說著就把兩個黑色
小盒子加一根傳輸線拿了出來。
「這麼厚道的嗎，要不我轉你錢。」
張磊擺了擺手，「不用，一個也沒多少錢，咱們可是盟友，這種東西分享一
下還是可以的。」
「行，這可真是謝你了，以後我有好東西也給你搞一份來。」我從他手上收
下了那兩個攝像頭，心臟在黑夜中一直狂跳著。
拿著這東西，我又飛速地趕回了家，踏入家門之後，我就快步走進了母親的
房間裡。
「這東西放哪好呢？」我在房間裡來回走動著，尋找著一個合適的位置。
一直走到了窗戶旁邊後，我抬頭注意到了窗簾的導軌。
「對了，就裝這裡好了。」我看著那導軌中間的縫隙，決定將這玩意塞到那
裡面去，正好也能從高處俯視這整個房間。
我找了張椅子讓自己能夠夠到上面，隨後將那小攝像頭塞到了縫隙當中，在
陰影的籠罩之下，黑色的小攝像頭基本上是不可能被發現的。
那縫隙也剛好跟這個攝像頭的大小相符，穩穩地將攝像頭卡在了裡面，想取
出來也很簡單，拿個尖點的東西挑出來就行了。
裝完臥室的攝像頭後，下一個肯定就是裝在浴室裡了。
浴室裡的裝法我也就依葫蘆畫瓢了，同樣是裝在了導軌裡面，這種防水的窗
簾基本不可能被洗的，就算是洗也就是簡單地用水衝一下，總不可能拆下來洗。
臥室裡的那個恐怕就有點懸，但已經找不到更好的位置了，那天看到窗簾髒
了我把那東西取走就好了，等到母親清洗完之後就塞回去，應該是不會有太大問
題的。
搞定了一切之後，我心滿意足地洗澡睡覺去了。
黑暗的房間當中，那兩顆監視母親的眼睛詭異地打量著這個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