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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4-05
他心中明白,他如果想活命,就必須快些走。
黃太平走地很痛苦,但卻十分快,剎時間便消失在山林之中。
*** *** ***
搏殺最慘烈的,莫過於屠山與勾上天,勞三太與白可染四人了。
四人本來分兩批對殺對砍,但這四個人搏殺的距離均在五丈以內,也許是殺
紅了眼似的,彼此竟然糊里糊塗地換了兩次對手。
這四個人的地方也特別,附近是一個低窪矮林地段,地上石塊高低不平。
屠山本來與勾上天對搏,但在雙刃尖刀與短劍交替砍刺下,勾上天的頭巾早
已不見,他好像頭皮在冒血,一條條垂下來的紅色鮮血垂掛在他的面額上,除了
頭皮被削一刀之外,勾上天的胸前連著衣衫也破了半尺長,只不過勾上天並不稍
停,他殺得更兇殘。
屠山也覺得姓勾的是個難對付人物。
他並未佔到多在便宜,他那胯上一刀,幾乎被勾上天的短劍削去四兩肉。
兩個人閃躍中突然衝過來一個人,這人正是白可染。
白可染帶著紅嘟嘟的血好像魔鬼般對準勾上天就刺殺上去。
白可染殺紅了眼了。
勾上天還以為白可染已將勞三太殺死,轉來幫屠山的,不料屠山卻已經與突
然殺過來的勞三太狠幹上了。
然而,不旋踵間,屠山被勞三太奮起一腳踢得往坡下滾去,卻正逢勾上天被
一塊大石絆倒,急切間他順勢往山坡下滑著,五丈外,屠山與勾上天二人又在坡
下對上了,而且在鮮血標濺中,兩個人幾乎象發瘋一樣交叉相撲。
現在,勞三太與白可染在坡上幹,坡下三丈處,勾上天與屠山二個人殺得稀
裡嘩啦!
又是一陣狂刺中,忽聽坡上面發出「咻」的一聲輕響,只見又是一片血雨灑
下來,卻那麼巧地全灑落在屠山與勾上天的頭上。
那情形好像落雨。
天空當然不會落雨,天空中出著大太陽。
天空中落的是鮮血,只不過鮮血並不令人吃驚,尤其是在下拼命的二人,因
為下面二人早已是血染全身了。
*** *** ***
坡上面的血剛濺下來,忽聞得好長一聲狂叫如寒山野狼,只見勞三太抖著一
身鮮血騰身而起,沒命地往江邊方向狂奔而去。
勞三太還沒有忘記方向,他奔走如飛,顯然被慘烈的搏鬥嚇破了膽。
他本來是狂烈的,他出刀總是會要人命的,但當他發覺有個比他更狠的人的
時候,他就來勁了啦。
江湖上有許多這種人物,當他們發覺敵人出刀或換刀連眉頭也不皺一下,他
們就會退縮了。
段大姐的殺手卻都是不怕死的,
殺手的日子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不就是玩命嘛。
*** *** ***
勞三太邊跑邊跑邊尖聲叫:「四當家,快走,他奶奶的……咱們回去重整旗
鼓。」
這聲音越聽越遠,勞三太跑地可真快。
勾上天當然聽見了。
勾上天狠揮七刀逼退屠山,他便也回身往江邊跑。
勾上天的身上帶血,他還真傷的不輕,只不過他真搞不清楚,因為窮追勞三
太的白可染,當勞三太躍入江中以後,白可染並未追入江中,因為他並不吃虧,
但當他發覺勾上天的時候,卻並未出刀,他看著姓勾的也投入江中,而隨之跟上
來的屠山,也並未埋怨白可染什麼。
(十)
屠山不但沒有埋怨白可染,他甚至還對白可染點點頭,露出個無可奈何的微
笑便回身往山後走去。
白可染也走了,他身上雖然流了不少血,但他仍然可以拼命。
如果勞三太仍然在地上逃,白可染絕對不會罷手,
勞三太是三船幫的人,三船幫人生活在江面上,白可染如果入水去殺人,他
沒有把握。
屠山也一樣,所以他苦笑著走了。
只有黃太平入水去刺殺包才紳,那是因為黃太平中了毒鏢,而敵人的手中沒
有兵刃,他當然不會任敵人逃走,就算包才紳尚有兵刃在握,黃太平還是會投水
追殺,因為如果他活不成,他便非找一個墊背不可,那個墊背的人便是包才紳,
所以包才紳便死定了。
*** *** ***
這是一場遭遇戰,雙方的人都掛彩流了血,只不過三船幫死了三個,逃走了
兩個。
現在。
有一輛大車馳向江陵,大車停在「龍記客棧」的大門口,大車上的老頭兒下
了車,扛起一個大麻袋往客棧中走進去。
「龍記客棧」不只是住客人,也住有騾馬大車,那老者扛著大麻袋,並未引
起別人注意。
老者把大麻袋扛入「龍記客棧」後院,進往間大廂房裡面。
朱掌櫃跟著進來了。
老者把麻袋小心地放在床上,他喘了一口氣,道:「快把劉胖找來。」
朱掌櫃道:「他睡著了,已經五個多時辰了。」
朱掌櫃走了,他走得很快。
那老者的動作更快,他開啟麻袋,把藏在袋子裡的人拖出來放在大床上,老
者看的直搖頭。
只因為麻袋中的黃太平半張面也泛了紫色,右肩間腫脹得如石快而且還冒黑
血。
黃太平的身上已經溼透,渾身上下像打擺子似的抖個不停,也夠悽慘的。
*** *** ***
劉胖子是大夫,當他奔入廂房的時候已經是滿頭大汗直喘氣。
他走近床前只看了一眼,便直搖頭的道:「中毒了,他還直流著血。」
那老者道:「劉胖,他是段大姐的人,你就看著辦吧,好歹我把他活著交在
你手中了。」
朱掌櫃道:「你盡力。」
劉胖楞了一下,道:「是,是,我全力施為。」
那老人回身便又出了「龍記客棧」,老者很神秘,誰也不知道他去了什麼地
方。
*** *** ***
劉大夫乃江陵名醫,他不但治病,也醫毒。
段大姐能找上的人都不簡單,劉大夫就不簡單。
他只看了黃太平一眼,便立刻取出懷中包紮的兩個黃花小瓷瓶,瓶裡面裝的
藥有夠臭的,就好像屎臭味道,聞了簡直要叫人大吐三天。
他在兩個瓷瓶中各取出三粒塞入黃太平的嘴巴里,一口涼水衝下去,黃太平
便沉沉睡著了。
黃太平睡得很沉,劉大夫就是要他睡覺,因為劉大夫取出一把半尺長小刀,
好像切豬肉似的,下手十分俐落的在黃太平的右肩窩處挑割不已。
黃太平一點反應也沒有,只是打著鼾,好像還有點發燒似地口乾舌躁。
劉大夫至少在黃太平的肩頭挖了半斤黑肉,直到黑血流出,劉大夫才大大喘
了一口氣。
*** *** ***
就在劉大夫剛剛為黃太平包紮好的時候,那老者又匆匆地走回來。
他一把拉住劉大夫道:「快走。」
劉大夫道:「去那裡?」
老者道:「去救人吶!」
劉大夫聞得老者的話,提著藥箱便往外走。
那老者也不言語,急步往城東方向走,劉大夫緊緊地跟在老者後面也不發話。
他們都是一個組織的人,該誰辦什麼事是一定的。
老者找劉大夫,當然是去為人治病的。
段大姐的安排是周全的,她的目的是什麼,便是她的人也不全知道。
但有一件事是錯不了的,那就是段大姐一心要三船幫水龍的命。這幾年,她
就是為了殺水龍而作了許多安排。
*** *** ***
老者把劉大夫領到東城牆外,那兒有個菜園,菜園西邊有個茅屋,茅屋門前
有口水井,此刻
此刻正有個老者在井邊打水澆菜,那轆轆的聲音發出咭呀咭呀響,老者的屁
股一翹一翹地把滿滿一桶一桶的水倒向一道水溝。
那打水老者看了劉大夫一眼,他只對二人點點頭。
領著劉大夫的老者卻對劉大夫道:「人在裡面,你多費心了。」
他轉身就走,走得很快。
劉大夫還是那句老話:「是,我全力而為。」
他匆匆的推開茅屋的門,隨手又把門關上。
茅屋內後兩扇大窗透進來的光線,只見一張竹床上躺著一個人。
這人身上都是血,卻是雙目炯炯如豹,他斜斜地向右躺著,但左臂好像還在
流血。
「兄弟,你一共傷了幾處?」
「左上臂,你費心了。」
劉大夫撕開那人左袖,不由得緊皺眉,道:「誰下的毒手好像要一刀取你的
命。」
「我沒死,那個傢伙卻死了。
劉大夫看著那人的面,取藥、敷藥、包藥,然後看看外面,他本來不想多說
什麼的
為段大姐做事就夠了,何必多問?
江湖上的事知道的越多越煩惱,但劉大夫看看外面打井水老者,不在意地道:
「外面打井水的老人家與你的長相很相似嘛。」
「是我爹。」
劉大夫怔了一下,他奇怪,這人既是段大姐的殺手,他爹還幹粗活,說不過
去嘛
他又隨口問道:「是你爹?我該怎麼稱呼你爹一聲?」
「我們姓師。」
劉大夫道:「那麼我就稱一聲師大叔吧!」
他提著藥箱往外走。
他果然對打水老者招招手,道:「師大叔。」
打井水的老者鉤住大木桶,匆匆的走近劉大夫,看他的樣子好像很急,面上
肌肉抽搐,道:「你是大夫?」
「江陵城都知道我劉胖。」
師大叔點點頭,道:「我兒懷玉傷得要緊嗎?」
劉大夫道:「流了些血,死不了,很快會好的。」
師大叔吁了一口氣,道:「那就好,那就好。」
原來茅屋中受傷的人竟是段大姐的大殺手師懷玉。
師懷玉在山坡不與三船幫的丁化蛟對殺,他誘丁化蛟上當,他也殺了丁化蛟。
他雖然只傷在左臂,卻也流了許多血。
*** *** ***
劉大夫不能再多問,他已經問了不該問的話。
他匆匆的提著藥相往城內走,只不過他走了沒二步,忽又見那老者迎面匆匆
的奔來。
劉大夫楞了一下,道:「生意這麼好,又有人受傷了?」
「快跟我走」
他帶著劉大夫又往「龍記客棧」走去。
*** *** ***
「龍記客棧」的左面廂房,住著趕大車的漢子,其中有個漢子住在靠後面的
一間小房子裡。
路通就住這間小房子裡。
如今路通的頭上斗大的汗株子正順著面頰往下流,他的那個左掌就好像要碎
了似的穿了個透空大洞,他的左臂好像也受了傷。
劉大夫仔細檢視著路能的左掌,他自己就吸大氣,因為那是很痛苦的傷,雙
手連心,也難怪這人痛得直流汗,換是他,怕是直接就哭爹喊娘,鬼叫連天啦!
路通的職業是趕大車的,但卻又是段大姐的殺手之一,但誰會看出他的真實
身份?
路通聞得劉大夫吸大氣,他反而笑了。
「你還笑得出來呀!」
「我不笑仍然痛,總不成哭吧!」
劉大夫道:「老實說,你的左手我實在不敢保證不會廢掉。」
路通仍然笑著,道:「我有賺不賠,因為殺我的人再也站不起來了。」
劉大夫不開口了,他不必問那死的人的身分來歷,因為他也是段大姐的特約
大夫。段大姐不許他多問,只要他為傷者治傷。
他現在就為路通仔細的敷藥,就在這時候,朱掌櫃走過來了。
劉大夫很急躁地問他道:「怎麼,還有受傷的呀?」
朱掌櫃道:「西山道觀等你快去。」
劉大夫道:「西山道觀?」
朱掌櫃道:「去了就知道。」
*** *** ***
劉胖子忙這一天,真可以吃到冬尾(年底)啦!
他吃得白白胖胖的,中等身材,提著一雙小牛皮製的藥箱子,從東城外跑回
客棧,現在——
現在又要匆匆忙忙地往西山道觀奔去
劉大夫必須快跑,段大姐的事情是不能耽誤的,他可以延誤醫治別人的病人,
段大姐的病人他不敢怠慢,只因為段大姐的人均是歷害人物。
為段大姐辦事的人均要各盡其責,任誰也不能馬虎,只有人死了,那是沒有
辦法的事。
*** *** ***
別以為跟段大姐辦事的人都受到特殊禮遇,其實段大姐的殺手就潛伏在各行
各業中,他們只等候段大姐的傳信便會奉命去殺人。
劉大夫一直走到六里外的西山道觀,只見有個十三、四歲的道童正站在青石
臺階上張望。
這道童見來了劉大夫,立刻迎上前去,他伸手替劉大夫提著藥箱子,一句話
也不說便往觀內走去。
劉大夫不用問,他只跟著進去為受傷的人治傷。
*** *** ***
道觀正面殿堂上供奉的是呂祖神像,那張泛黑的四方供桌上擺滿了供品之類
的東西
供桌前面的地上錦墊卻很乾淨,泛黃色。
劉大夫跟著道童繞到殿後面,那兒有兩間偏房,一邊卻又是院牆。
劉大夫走進偏房,只見一個道不道俗不俗的大漢斜倚在一張涼蓆大床上。
劉大夫走進去,那道童已把藥箱放在一張桌子上。
床上的大漢已對道童吩咐道:「到觀外守著,有人前來立刻回報。」
這口氣真不象出家人的口吻,其實他根本就不是個出家人。
他是個殺手——段大姐的殺手。
白可染就是此老兄。
道童不敢多留,他拔腿就往道觀外面奔去。
他仍然坐在臺階上。
劉大夫先檢視著白可染身上的傷,他「嘖嘖」不絕的道:「老兄,你捱了不
少刀呀!肉也捲起來了。」
「我一共捱了十七刀,也被鉤了二下,你看看我腰眼上也少了巴掌那麼大一
片皮。」
他的話好像在介紹著什麼,而不是談他受了傷。
劉大夫在取藥,他咬著牙道:「你老兄失了血,卻也看得出來你很會刀。」
白可染一笑,道:「我練刀,我也練挨刀,你知道,挨刀比練習殺人更不容
易。」
劉大夫道:「你老兄大概不會守著呂祖唸經文吧!」
白可染道:「我只等著殺人。」
劉大夫道:「我們為段大姐辦事,我們都毫無怨言,就像你老兄捱了這麼多
刀還會笑一樣,我與你老兄一比,我輕鬆多了。」
白可染道:「段大姐一心要取水龍頂上人頭,她已經辛苦多年了,然而……。」
劉大夫道:「三船幫的人太多了,三船幫的高手也多,水龍受到秘密保護,
殺他,談何容易。」
白可染不說了,他皺起眉頭,看上去就好像心中打個死結似的。
他是感到困惑,而且已經積伏了多年。
白可染不為身上多處傷痛而皺眉頭,他卻想的另外一件事,那便是段大姐為
什麼一心要殺水龍。
只不過他並未說出來,因為他不知道的事情,劉大夫也一定不知道。
段大姐的事情只有全心全意去辦,而不能多問。
劉大夫為白可染細心地治療傷口,而且還留下幾包藥粉要白可染每天兩次換
藥。
白可染連聲謝也沒有,當然更甭想他會付錢啦!
臨行,劉大夫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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