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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4-06
再次出到院子裡，望著剩下的兩人，季若嬋糾結了一會兒，選擇叫醒自己的
女兒。
她和她女兒兩人的房間都是在二樓的，要是先把她兒子帶回去，季若嬋怕沒
力氣帶自己女兒上樓。
而她之所以不第一個帶女兒上樓的原因是她那妹妹太能鬧了，季若嬋怕她留
在這，會出事，就先把她帶回房間裡面了。
萬幸，自己的女兒喝醉酒後，不怎麼說話，乖得有點可愛。
季若嬋望著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但乖乖地聽話走著路的模樣，有種想好好
逗她一番的衝動。
她這女兒在那個高考後的暑假以來，好像變了。
季若嬋也說不清楚是怎麼個準確變法，但她看來，好像是變得更加地灑脫和
陽光了？
少了點這麼久以來的鬱悶……說話頻繁了許多，沒有那麼冷了。
季若嬋覺得這是個很好的變化，一直以來，自己女兒的心理問題一直都是她
的一個心病，現在得到一點改善了，她還是很開心的。
將女兒扶回床上，季若嬋看著她安安穩穩地閉上眼，十分乖巧的模樣，伸手
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的腦袋，就幫她把被子蓋好，輕聲走出了房間。
好嘞，就剩下她兒子了。
還有著力氣的季若嬋慶幸自己做對了選擇。
伸了個懶腰，季若嬋走下樓，剛出院門，便見到自己的兒子早已不在原本的
座位上，而是靠在院門旁邊的牆上。
一抹月光照在少年的身上，他的英俊，似乎因此又添了幾分。晚風吹動著他
的衣服和頭髮，他閉著眼，表情平和。
有點因為對方不在原本座位而被嚇一跳的季若嬋望著眼前自己的兒子，想到
什麼，身體頓了頓。
而這時，那靠在地上的少年似有所感，睜開了眼，抬頭望向季若嬋，認出人
後，他迷糊地笑了笑：「媽。」
聽到這一聲呼喊，季若嬋回過神來，站在原地，神色不明地問道：「小淵，
你怎麼在這啊？」
「我剛想幫你去扶人來著……但當我有點意識，就發現小姨和姐姐都不在身
邊了……」少年努力抬起頭，想看清自己母親的面容，但角度問題，他看得不清
晰。
「這樣？」季若嬋呢喃了一聲，沒好氣地踢了眼前少年一腳：「還好意思說，
讓你喝醉酒，能自己走嗎？」
「應該……我試試……」
少年靠著牆，踉蹌起身，但剛走幾步，就走得東倒西歪。
在一旁看著的季若嬋生怕他摔倒，嚇得趕忙上前扶穩。
扶住人後，季若嬋聽見耳邊說的一聲抱歉媽媽，白了兒子一眼：「你下次要
不給我添亂就好了，走吧。」
少年訕訕一笑，順著自己母親的指引，將手越過對方的後頸，一點點地往前
走去。
沒走幾步，季若嬋腦海裡面只有一個想法。
好沉！
本來男生就重一點，再加上因為自己兒子個子高，扶著他，他整個人都搭在
她這裡了，幾乎所有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
可有辦法直接把他丟下不管嗎？
季若嬋想到這，有點生氣地站定，給了身旁的少年一腳：「累死你媽我了！」
少年支支吾吾地不敢吭聲，或許也是因為醉意再次上頭，意識沒方才那麼清
醒了。
但不幸中的萬幸，是他的房間在一樓……只要她再堅持一會兒就行。
休息了一下的季若嬋再次扶著人，一步一步往房走去，不過這次她忍不住開
始說教了。
她邊說著自己喝酒的不好，邊帶人走著……
被說教的少年沒有反應，不過似乎因為聞到自己母親身上的香味，不斷地貼
近自己的母親。
而季若嬋似乎因為不停地說話，沒有察覺到自己兒子幾乎將整個腦袋都垂在
她的脖頸間，沒有注意到她們的姿勢其實有些曖昧。不過母子二人就這樣保持了
沒多久，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的季若嬋，終於帶著人回到了房間。
剩下的步驟就簡單多了，用著自己所剩無幾的力氣，季若嬋扶著自己的兒子，
來到床前。
就在她打算將人放下的瞬間，她就感受到自己的兒子一用力將她抱住，然後
母子一齊倒在了床上。
少年雄性的荷爾蒙氣息湧入了自己母親的鼻間，他聞著懷中母親的氣味，抱
得更加用力。
而此時反應過來母子二人抱在床上姿勢格外旖旎的季若嬋心中猛地一驚，壓
著心中那奇怪的感覺，下意識掙扎了好幾下，可發現自己被牢牢地抱住起不來後，
她十分生氣。
但就在她剛一扭頭看清自己兒子迷糊的神情後，她那生氣的心情突然消失了
一大半。
我還不至於跟醉酒的人慪氣……
不知道自己此時被方才那種奇怪感覺佔據心頭的季若嬋如此想著，她再次試
著掙扎了一下，就突然聽到耳邊響起了她兒子不停地喊著她。
季若嬋有些奇怪，試著回應怎麼了，但她的聲音落下後，自己那死死抱著她
剛才不停喊她的兒子就沒了動靜，就像睡過去那樣。
季若嬋皺著眉頭，再次掙扎了一下，見到對方還是死死不撒手，沒好氣地給
了他一肘。
「唔……媽……你打我幹嘛……」少年似乎有了點意識，悶哼了一聲，似乎
很痛。
季若嬋撐了撐他的手，不悅道：「放手！」
少年不回話了，並且隱隱有了呼嚕聲。
看著近在咫尺的臉，季若嬋感受著對方溫暖的懷抱，心中那奇怪的感覺再次
萌生，隱隱有破土出芽的感覺。
她聞著自己兒子身上的香味，突然發覺在他懷裡面挺安心的，她一時也不想
立馬離開。
再次想起一件事，季若嬋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選擇輕輕喊了喊自己兒子。
少年呼嚕聲中斷，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
季若嬋見他還有點意識，好奇地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小淵，你說你有
喜歡的人了，喜歡誰啊？叫什麼名字？你不說的話，說說對方的長相也可以。」
少年聞言，將自己母親抱得更緊，聲音呢喃，語氣有點呆：「我喜歡媽媽你
……我喜歡季若嬋……」
聽到這話，那位被少年抱著的母親身體一顫，先是難以置信，接著是冷靜下
來，再次問道：「小淵，媽媽是問你喜歡的女生，是男女之間那種喜歡。」
「對啊……我喜歡媽媽……喜歡身為女人的媽媽……」
少年迷糊地說著，忽然就發覺懷中的母親不知從哪爆發出比方才更大的力氣，
直接掙開了他的懷抱。
他剛想將人拉住，但渾身的疲憊令得他動彈不得，無盡的睡意迅速包裹著他。
他似乎能感受到身邊有人很憤怒……感受到那人的無助……感受到那人的失
望……
恍惚中，他再次聽到了那個問題。
「小淵，媽媽再問你一遍，你喜歡誰？」
他沒有猶豫地回答……
「媽媽……我喜歡媽媽……」
還有小姨和姐姐……
但他累得睡過去了，剩下的兩人都來不及說出口。
而在他不知道的深夜裡，那個為人母的女子呆站在他床前，許久許久……
？第53章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海邊的清晨沒有高樓大廈間的喧囂繁華，僅有一片片波浪在不斷翻湧，一遍
遍拍打著沙灘。
從睡夢中醒來，一陣陣頭痛隨即而來，疼得我咬緊牙關，睡意全部消散。
陣痛過後，我喘著氣，看著照進房內的陽光和窗戶外面的海邊，心情平和，
可當我意識到我現在躺著的是張床後，加上回想起昨晚的事情，我飛快從床上爬
起來。
等等……昨晚我是喝斷片了？
我還記得昨晚媽媽上樓處理一下工作那個時間裡面，小姨就和姐姐一起斗酒
……鬥著鬥著，姐姐見喝不過小姨了，就抱著我，用嘴把酒渡給我。
小姨當時見到後，好像很生氣來著，也是氣勢洶洶地將自己喝了一半的酒給
到我面前，讓我喝，不喝就不放過我。
就這樣，原本是她們兩女斗酒，搞到最後，是她們不斷地在給我勸酒。
那時候的她們是已經醉了的……所以最後面是媽媽把我帶回來的？
我昨晚應該沒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吧？
我想了想，知道這樣瞎想是得不出結果，就果斷下床。
而我一齣門，就剛好和想著的媽媽撞了個照面。
換上一身寬鬆家居服的媽媽盤著發，從二樓緩緩下來，她在看到我後，神情
一如既往地溫柔，主動跟我打招呼：「小淵，早啊。」
我下意識地點頭，跟媽媽道了一聲早安。
看著媽媽下到一樓就往廚房走去，我從側面見到她憔悴的神情，關心道：
「媽，你沒睡好？」
媽媽扭頭望向我，嗯了一聲，紅唇輕揚：「處理你們的爛攤子，搞到很晚。」
見媽媽在說我們昨晚喝醉酒的事情，我有些尷尬地撓撓頭：「媽，抱歉啊
……是小姨拉著姐姐喝起來，到最後她們在勸我喝酒的。」
白了我一眼，媽媽擺擺手：「誰知道是不是呢，我從你小姨那裡，聽到的是
你帶著她們喝的。」
「媽，你要信我啊。」見媽媽好像更相信小姨的說辭，我愁眉苦臉地湊上去。
媽媽微微後退半步，見到我在幾步外站定，她望著洗手池，輕聲道：「我信
我信，行了沒？媽媽都信小淵說的話。所以你快去刷牙洗臉吧，喝醉酒讓你媽我
扶你回房，你可真的是……」
見媽媽要開始說教，我趕忙應了一聲，往一樓的盥洗間走去。
媽媽對我的反應如常的話，那麼我是應該沒說什麼不該說的話的……唉，幸
好幸好。
不過……我總覺得哪裡不大對勁？是媽媽對我的態度？可沒有怎麼變啊，她
還是那麼溫柔……硬要說的話，就是她帶著一點點疏離？
應該是我感覺錯了吧。
想到這裡，判斷沒啥事發生的我也是將昨晚的事情徹底拋之腦後，不再瞎琢
磨。
下次還是別喝那麼多酒了，說著微醺，但架不住量多啊……
我看著鏡中的自己，搖了搖頭，擠出牙膏開始刷牙。
……
可惜事情還是出乎我的預料。
媽媽沒生我們昨晚的氣，我本以為昨晚的事情就這麼過去了，但我切切實實
沒想到醒來之後的小姨和姐姐似乎很在意昨晚的事情，有些不敢面對媽媽，除了
吃飯時間碰碰面，幾乎整一天都把自己鎖在房間裡面。
搞得今天本來打算一家人出去對面的海灘去玩一玩的計劃，就這樣泡湯了。
我沒辦法了，在客廳裡面刷了一天手機，而媽媽則是在我旁邊的沙發上看了
一天的書。
該說不說，媽媽看書的時候給我的感覺，幾乎跟姐姐完全一致，都是那麼優
雅、悠哉遊哉、專心致志的，讓人絲毫不敢打擾。
不過……她們母女倆看書的樣子都好美，安安靜靜地坐在那，宛若一張漂亮
的畫。空間中只有書頁翻動的聲音，一翻就是一下午，一翻就是一晚上。
時間在她的指尖中一點點流過，我在一旁帶著耳機刷影片的時候，刷著刷著，
注意力時不時地就被媽媽吸引過去。
也不知道媽媽有沒有發現，應該也是沒有發現的，不然她早就打斷我了。反
正我就這麼一直時不時偷窺著她，越看越覺得媽媽漂亮，越看越喜歡她。
看著看著，也很快到了晚上睡覺時間了。
跟媽媽道了一聲晚安後，我去洗了個澡，將衣服丟進洗衣機裡面啟動後，見
到客廳裡面的燈關了，想著媽媽應該已經上樓的我便直接回房。
陪姐姐聊了會天，得知她經過一天的調整應該能面對媽媽了之後，我又去騷
擾了一下小姨。
緊接著再問了一下顧輕染的近況，得知小姑娘待在學校沒回家而是專心複習
後，我叮囑了一下她要勞逸結合，就將手機熄屏，打算睡覺。
望著天花板，睡前的大腦總是十分活躍，思緒萬千，接連不斷。
可惜一天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好頹廢，但又沒有別的辦法。出去自己一個
人逛吧，又無聊……
就在我想著想著，即將睡過去的時候，手機忽然響起的訊息鈴聲將我驚醒。
嘀咕著這麼晚了誰還來找我，我拿過手機點亮螢幕一看，見到是媽媽發過來
的訊息，瞬間清醒過來。
——小淵，還記得媽媽今天晚上做飯的時候說的話嗎？媽媽想喝酒，你出來
院子陪陪媽媽，不要跟你小姨和你姐姐說。
看著媽媽的這段訊息，我想起了今天傍晚那會兒，媽媽做飯我去幫忙打下手
時候的事情。
她是無意間跟我說過今晚想喝酒來著……沒想到不是玩笑話？
想了想，我回了一句等我後，就踩著拖鞋，腳步很輕很輕地出了房門。
今晚姐姐和小姨應該都不會來夜襲我，我不用擔心她們，我要留意的就是媽
媽了。
所以媽媽她……為什麼要想喝酒？是出什麼事情了嗎？令得她要借酒澆愁？
越想就越覺得我的猜測有可能，出去走廊後，我快步往院子走去，剛一開啟
院門，我就見到在前面的桌子前，並排擺著的兩張戶外摺疊椅。
而媽媽正坐在其中一張摺疊椅上，留給我一個背影。不過恰好此時她抬頭望
月，潔淨的月華灑落而下，將她的身影籠罩住，讓我看到了眼前如畫般的一幕。
溫暖的晚風吹過，帶起了媽媽的幾縷髮絲，此時的她，拿著酒，微微晃了晃，
隨後就湊到嘴邊，緩緩飲下，也不停歇，顯得慵懶隨意，有著一股獨特的韻味。
我慢慢向媽媽走去，但走出沒幾步，媽媽就聽到我的聲音回頭看向我，然後
朝我揮揮手讓我快點過去。
我沒有猶豫，過去做下，看著桌上擺著好幾瓶跟昨晚那些一模一樣的雞尾酒，
以及她的腳下已經放著兩三個空瓶，我看著媽媽又是開了一瓶，噸噸噸十分豪爽
地喝著，勸道：「媽，你少喝點。」
「小淵，你也喝！」媽媽放下手中的酒瓶，遞到我面前，雙眸熾熾地看著我，
雙頰似乎因為酒，而浮上了兩抹漂亮的紅暈。
媽媽這是已經有點醉了嗎？
意識到這點的我看著媽媽遞過來的酒瓶，搖搖頭，抓過她手中的酒瓶放在桌
上後，關心開口：「媽……你怎麼了？為什麼要喝酒？」
媽媽傻傻一笑，眸光溫和地望著我：「怎麼……媽媽突然想喝個酒，都不行
了？」
我剛想說話，就見到媽媽伸手過來揉著我的腦袋。
見到我整個人沒動了，媽媽微微一笑，靠在我的肩膀上，收回了手，望著夜
空：「小淵啊……媽媽最近看了一本小說，你想不想聽啊？」
我以為媽媽是說她今天看的書，便點點頭，示意她說。
媽媽見到我的反應後，臉靠在我的肩膀上，披散的髮絲凌亂地垂在她的面頰，
但擋不住她的那雙既漂亮又帶著威儀的鳳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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