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鵰離影】第三十章 冬霧離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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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4-07

 第三十章:冬霧離歌

  冬夜,寒意侵骨,黎明前的天色最是幽深沉寂。窗外江風吹來,搖得簷角風
鈴輕輕作響,叮叮咚咚,如夢初醒。遠處江面霧氣氤氳,漁火朦朧,恍若仙夢。
那風,卻帶著水氣,透過窗縫擠入室內,拂過錦被,冷得人心頭一緊。

  榻上二人,被衾相擁,似是熟睡。男子一襲玄衣,眉目俊朗,神情卻藏著不
易察覺的警覺。楊過閉著眼,卻並未沉睡。他的呼吸綿長而平穩,唯有那微斂的
眉頭洩露出心頭波瀾。昨夜的一番纏綿尚留餘溫,然而他察覺到懷中人的心,似
乎並未隨他一同安歇。

  身畔的人輕輕動了。她緩緩起身,動作極輕,似是怕驚擾身側之人。楊過微
睜眼角,一線光影映入眸中,只見她赤裸玉體,膚如凝脂,肩若削成,昨夜激情
留在肌膚上的痕跡猶在,斑斕若雪中梅影,既旖旎,又殘酷。

  她靜靜更衣。那一件素白長衫被她披在身上,如雪覆寒枝,又如霧中之仙,
清冷孤絕。她低頭繫上衣帶,動作溫柔卻帶著一絲決然。隨即又取過一襲青白相
間的披風,緩緩披上,掩住了那令人目眩神迷的曼妙身姿。

  楊過心跳微緊,屏息不動。他不知她欲往何處,卻直覺這夜未央、天將曉之
際的出行,必不尋常。他不敢睜眼,不敢詢問,怕她察覺自己醒著,更怕聽到一
個他無法承受的解釋。

  小龍女站在榻前,凝視著楊過,目光溫柔卻彷彿隔著千山萬水,眸中情意難
辨。片刻後,她緩緩轉身,輕步而去,衣袂掠過地面,未發一絲聲響。

  門「吱呀」一聲輕響,又迅速閉合,彷彿連夜色都被那一道身影帶走。

  榻上人睜開雙眼,漆黑如墨。他靜靜望著帳頂,胸口起伏微不可察。一夜繾
綣,猶在夢中;一別無言,卻似千年。

  門已闔,溫熱已散,榻上卻再無人語。

  楊過靜靜躺了片刻,腦中卻彷彿雷鳴電掣,念頭翻湧。他終於輕輕掀被而起,
赤足落地,寒氣從腳底直逼心口。他不著聲色,拾起一旁的外袍披上。門扉推開
一線,他探身而出,像一縷無聲的影子,溶入了天欲明而未明的冬夜。

  院中寒霜凝地,石階已蒙上薄雪。簷角滴水結成冰凌,風一吹便輕顫作響。
遠處梅樹孤立,枝頭數朵傲雪紅梅,開得冷豔悽絕。

  前方,白衣人影已至院門。她步履輕盈,袍袖隨風輕蕩,如夜中一抹遊魂。
她未回頭,只似極熟這條路,徑直往東而去。

  楊過不敢迫近,遠遠跟隨,身法展開,直如夜梟滑翔,悄然無聲,不踏落葉,
不動塵埃。他輕功早已登堂入室,近年修為更是精湛,此時斂息潛行,便如幽魂
般無形無跡。 那白影穿過院門,沿江畔小路緩步前行。江上飄來的氤氳水汽,纏
繞在她的裙裾和足踝之側,令其本就出塵的身姿更添了幾分虛幻縹緲。

  小路曲折,旁有石橋橫跨江汊。夜霧中,隱隱傳來冰裂之聲,是江面結冰又
被潮水推擠,宛如骨裂聲,令人心悸。

  沿途枯葉結霜,偶有被衣袂拂動,發出「嚓」的輕響。楊過緊貼樹後,眼目
如鷹。霧中白影不曾停步,卻偶爾駐足凝望江面,神情似在思索,又像等人。

  遠處,一葉扁舟泊在岸邊,舟上燈籠昏黃,漁火搖曳。此情此景,本該是詩
中畫、夢裡仙,而今卻教他心口如被冰錐一點一點碾過。

  終於,那白影拐入一條更為隱秘的小徑。那是別院後方,一處少人行走的荒
僻之所。楊過眼神驟凝——那是一處廢園,她為何……獨往於此?

  風更緊了,林間枝椏被吹得咔咔作響,天色也愈發灰亮,晨曦欲來未至,一
切恍如夢境邊緣。

  楊過凝神屏息,悄然循著腳印前行。足下落雪未深,卻足以留下淺痕,他不
踏她步,專揀斜枝雜草旁穿行,不留痕,不動聲。

  前方白影終於停下,在一座半掩殘牆的灰瓦院落前駐足。

  她抬手,輕叩門扉——「篤篤」。

  有人在裡頭,應聲而至。

  門開的一刻,屋內燭光從門縫中透出,恍如撕開黑夜的一道傷口。

  她輕輕走了進去,未有絲毫猶疑。

  楊過屏息而立,背貼著一株冬青,枯枝刺得他肩膀微痛,卻比不得心中刀割。
他本可以躍身上牆,一探全貌,可終究只是悄然掠至屋角,伏於暗影之中,藏身
在窗下的一抹枯藤之後。

  廂房窗紙泛黃,邊角已有撕裂之痕,唯中央一塊仍覆完整。燈火自內透出,
影影綽綽,一如水中明月,不可直視,卻叫人痴迷。

  屋內靜了片刻。

  繼而,一陣細碎衣袂摩挲之聲響起,伴隨著低低的喘息,若有若無地從窗紙
那端傳來,似乎連空氣都隨之顫動。一雙剪影緩緩浮現於窗紙之上——她,白衫
素衣,背影婀娜,正抬手褪下披風,衣帶滑落的動作柔緩而熟練,肩頭雪白,宛
如初綻梨花。

  對面一人高她半頭,動作自然地接過披風,雙臂抬起時,竟順勢攬住了她的
腰身。

  那一刻,楊過指節驟緊,骨節微響,幾乎刺破掌心。

  他認不出那人是誰,可從那一攬一靠的動作裡,看出的不是試探,不是生澀,
而是……一種被千萬次親密打磨出的熟稔——一種只屬於舊情深種的默契。

  白影仰首,唇形輕啟,似在低語。雖隔一牆,楊過卻分明聽到幾聲壓抑的輕
笑,如夢似幻,帶著情濃意暖,彷彿唇齒間的熱氣尚未散盡。

  那高影俯身而前。

  她,沒有退。

  反而是緩緩抬手,摟住對方的頸項,頭顱輕靠,貼上他的肩膀。二人身影貼
合交纏,彷彿一株藤蔓纏上老樹,繾綣欲融,隨著屋內燭火跳動,身形漸漸模糊,
起伏之間,更顯悱惻纏綿。

  他見她身子微顫,似是喘息,被那人輕輕壓向牆邊,剪影中衣衫微亂,髮絲
凌亂垂落頸間。

  她抬手扶住對方肩頭,那動作,輕柔而順從,是信任,是放任,更是曾在他
懷中獨有的溫存。

  如今,卻贈予他人。

  楊過喉頭一緊,胸口像被重錘狠砸,劇痛之下,幾欲作嘔。

  他咬緊牙關,卻止不住身軀微顫。那窗紙上的影,成了凌遲他心魂的刀,每
一寸貼合、每一聲喘息,都斬得他七零八落。

  窗紙輕輕搖動,似風吹破夢,燭影晃盪間,房中傳來細碎的嘆息,似痛、似
悅、似難捨難離。

  他驀然後退一步,腳踩一枝殘雪枯枝,發出「咔」的一聲輕響。他心中一震,
猛地伏下,卻見窗影之中那白衣女子驀然一頓,似有所覺,眼神微轉,朝窗邊望
來。

  他全身繃緊,大氣不敢出,只覺冷汗從額頭滴落至頸,溼透衣衫。那一剎那,
時間彷彿凝固。

  但她終未出門,只是微微皺眉,復又轉身。

  她……放棄追查了。

  這一瞬,比她真推門走出還要更痛。

  她在屋中安心如常,意味著什麼?意味著那屋中之人,對她而言並非秘密。
意味著她並不怕被任何人知曉她在此。

  也意味著——他,從不是她要隱瞞的那個物件。

  楊過手指在雪地中輕顫,抓起一把雪,狠狠掩住自己的口鼻,不讓自己發出
半點聲息。雪涼透骨,冰徹心脾,卻仍止不住胸腔那股翻湧欲出的苦澀。

  他終於低頭,不再看那窗,不再看那影。

  他不願再看。

  風,起了。

  吹得屋簷上的冰稜作響,像是斷裂的琴絃,在這靜夜中刺耳非常。

  楊過仍伏在屋角。可他已不再窺視,不再傾聽。他只是跪在那裡,身子如石
雕,影子嵌在雪地裡,再不動彈。

  他怕再多看一眼,那顆已裂成千百片的心,會徹底碎成齏粉。

  一滴淚,不知何時滾落,融進冰雪,連痕跡也未曾留下。

  他緩緩起身,步伐蹣跚。原以為自己還能冷靜離開,豈料那每一步踏出的聲
音,都如踩在胸口,痛得他幾欲跪倒。他未再回頭,不敢再看那廂房一眼。

  怕一回頭,便再走不動。

  小徑漫長,雪落如灰。他手指僵冷,唇色發白,卻未發出一絲聲響。

  晨曦將至,天邊一線微光透出,照得遠江如鋪碎銀。江面霧氣尚未散盡,那
些漁舟、屋舍、寒林,都罩上一層朦朧之紗。

  而楊過的心,卻比這江霧更冷、更沉。

  他記得小龍女曾說過:「我若欺你,便叫此身化雪,魂歸塵泥。」那日她說
此話時,雪落肩頭,她靜靜看他,眸中滿是純淨與信誓。

  如今——那誓言,卻如今夜落下的雪,踏過即碎。

  楊過走到江邊,立於岸上,望著那沉沉霧幕,恍若站在天地盡頭。他喉頭哽
住,想喊,卻發不出聲,想哭,卻無淚可流。

  腳下,冰層發出「咔咔」之聲,如同心頭裂痕,愈擴愈深。

  他忽地一拳砸向岸邊古柳,枯枝簌簌落下,手背皮開血流。他卻毫無所覺,
只低聲呢喃了一句:「原來……是這樣。」

  一句話,說盡百轉千回,情斷意絕。

  他不願知道那屋中人是誰,也不願去想。

  只因,無論是誰,都不重要了。

  最痛的,不是她與誰相擁。

  而是——她,竟不再屬於他。

  天色微亮,萬物復甦,世人眼中不過又是尋常一日。

  唯有楊過,心如死灰,身如飄萍,踏雪離去,魂不附體。

  遠處傳來幾聲輕響,模糊中見碼頭處燈影晃動,幾人影隱隱其間,似在為誰
備船。儘管五感皆在,心卻彷彿已離體而去,只餘空殼行走於世間。

  忽然間,他心頭微動。那燈火如同黑夜中的引路明燈,指向一條路。

  文曦站在碼頭邊,靜靜望著面前的小船。幾名漕幫弟子正忙著裝載行囊補給,
動作輕緩而有序。這艘不起眼的小船將載他北上,前往未知的命運。作為江陵推
官,他從未想過自己會以這般方式離開官職之地。

  「文大人,船已備妥,可隨時啟程。」漕幫的老船家低聲道,聲音如同這清
晨般沉穩。

  文曦微微頷首。他著一身灰色便服,腰間別著一把短劍,乍看不過是個尋常
江湖客,哪有半分官宦氣象。此番裝束,或可使他北行途中少惹眼目。

  四顧無人送別,唯有幾名漕幫弟子駐足,足見此行隱秘非常。

  正欲登船,岸上忽傳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在這寂靜的晨曦中顯得格外清晰。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晨霧微動,一道人影沿著石徑緩緩而來。那人步履穩健
卻又如行屍走肉般緩慢,霧氣未散,面容已隱約可見。

  「楊少俠?」文曦眼中閃過一絲訝色,停下上船的動作。

  楊過走至近前,神情淡漠如冰,眼中盡是一片死寂,目光卻始終落在那艘停
泊的小船上,彷彿那是浮世中唯一值得注目之物。他微一點頭,聲音平靜得不帶
一絲波瀾:「文大人是要走?」

  文曦點頭,眉宇間掠過一絲疑惑,卻終究未開口詢問。

  天光未明,霧中卻已隱約浮現一線蒼白的晨曦,如同楊過心中最後一絲尚存
的生機。他望著那遠處的天際,彷彿看到了某種解脫,輕聲問道:「大人此行,
可否容我同往?」

  文曦星眉微蹙,眼中掠過一絲訝異,隨即反問:「你可知,我將往何處?」

  楊過緩緩垂下目光,唇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那笑卻不過是一個空洞
的弧度,與眼中的寒冰形成奇異的對比。他道:「去哪裡……並不重要。」

  他的聲音不高,卻令人心驚:「此地已無牽掛,北也好,南也罷,走到哪兒,
都是歸途。」

  說到最後,聲如枯井,不帶一絲情緒,彷彿生死榮辱皆與己無關。那笑容浮
於唇角,卻未入眼中,像是從某個遙遠之地漂來的一絲灰塵,風一吹,便散了。

  文曦望著他良久,眼神不動,卻在風中微微沉了些。

  楊過那目光空洞,語氣淡漠,像是走在塵世中一具脫殼的影子。他來得突兀,
說得平靜,話中卻隱著某種難以名狀的孤絕。文曦心中微微一緊,卻沒有多問。

  他並不知這人經歷了什麼,但他知——那不是尋常的悲。

  眉頭輕輕一動,隨即舒展開來。這一刻,他想起了許多身在風雨中不曾言說
的過客,每一個沉默的人背後,或許都有一場無法訴盡的風暴。

  既然問不出口,便不問了。問也無益。

  「既如此,同往便是。」他說得平靜,如應常禮。

  晨風微起,吹動船帆。江面上的霧氣在晨光中漸漸稀薄,如同被風吹散的記
憶。小船緩緩駛離碼頭,向北方駛去,消失在朦朧的江霧之中。

  江水東流,無問人心冷暖。

  二日後,鄂州呂府已是紅綢遍掛,車馬喧闐,一派喜氣景象,正是呂文德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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