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姐共母】(原名俄狄浦斯哲)(7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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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4-07

第71章:碎玉

  恢復意識的時候,眼見是類似激烈高潮後的那幾分鐘,周遭莽蒼昏蒙的白,身體拂著靈魂,動不了說不了話。

  這之後又不知過了多久,那些彷彿貼上在眼睛中的白色畫素點散開,天花板一盞盞看不清的無影燈照射下來,生的力量在悄聲中得以回籠,再之後我見到藍色護士服的很多雙手在我胸前忙活,慢慢的慢慢的,開始聽到手術檯上的儀器聲音。

  迷惘自己仍處在幻覺當中,因為覺得場景熟悉,那“嘟嘟嘟……”的心臟儀器響聲似曾相識,還有姐姐少女時期的呼喊,媽媽的呢喃細語,是在如今也似從前。

  我死了嗎?

  能清晰聽到腦子裡的聲音,就只有這一句。

  當我真正有知覺的醒來,媽媽上半身側臥在病床邊,雙腳跪地,一旁的木椅無人問之,一雙素手捉住我的一隻小手,憩息著。

  確切知道自己脫險,我才悠悠看著媽媽,出生的第一眼是媽媽,劫後餘生第一眼也是媽媽,這種感覺給了我徐緩心安的氛圍。

  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不計其數大大小小的疤痕,都很淺,心臟位置的致命傷有道5cm左右的傷疤,細看比其它地方的要舊,我順著感覺從胸膛中心的凹陷摸上去,碰到一塊冰涼的硬物,有些尖利接觸到皮膚,這讓我想起刀子捅入身體前那一瞬間的驚悚,身體抖了抖,但再低頭看,見到的卻是姐姐送的星座翡翠,缺了近半邊,鈍角處有明顯的刀痕。

  我想到了姐姐,眼睛圍著四周的白牆張望,果然姐姐也在我身邊,她坐著,斜椅在不遠的沙發靠背上,也是睡著了,手中攥住雙魚座翡翠,我是透過那長長的打著結的紅繩才發現的。

  “姐……”

  我張著嘴,發出的聲音連自己都聽不清,口乾舌燥,有氣無力。

  口很渴,我想起來倒杯水,動作間抽了抽被媽媽緊握住的左手,媽媽被噪音吵醒,疲勞的眼眸從鋪滿她完美側臉的墨髮中睜開,看著我發怔,平常嫣媚少御的糯嗓只能聽見唾液滾滾和哽咽聲,淚痕紅浥鮫綃透,媽媽的臉蛋依舊是雍容華貴,卻道竟有些悽愴。

  “媽媽……”

  我還是喊出了人生第一個學會的詞彙,媽媽聽到我喊她就再也忍不住了,冷厲的丹鳳眼噙滿淚花,簸盪的臥蠶將睫毛下緣線眯成了一列列好像鋸齒的波瀾,隨後激動地一把抱我入懷,失而復得的柔情,全都凝固在媽媽無聲的懷抱當中。

  我枕在媽媽因驚嚇過度而失溫的香肩上,輕輕蹭著她的玉頸。

  眷戀半刻,那絲溫暖讓我真正的感覺自己活著,不正經的性格使然,開口打破了僵局:“媽媽,我是沒死成麼?”

  這下媽媽將我抱得更緊了,抽抽噎噎道:“你要是有個意外,那媽媽也不活了。”

  “沒這麼嚴重……”

  我雙手扶著媽媽的香肩,讓原本跪在地板上的媽媽坐到床沿邊,揪起病服逗著面前憐相的美母,痞裡痞氣的說:“這不輕傷嘛?傷口都很淺……俺敬重滴母上大人,兒以後不會嚇您了嘞。”

  媽媽險些破涕為笑,抹抹眼淚才說:“輕傷……虧你說得出來,動了大手術……”

  媽媽話沒說完,姐姐醒來,斂聲息語來到了我們母子身邊,光站著嘴唇抽搐,幾欲張嘴說話無語,一頭金髮和臉色都顯得些許的板滯乾巴。

  姐姐畢竟沒有媽媽這般堅毅,我們對望幾秒,姐姐婆娑桃花眼大顆大顆的淚珠滾落,驟的佔去媽媽抱住我的位置,頭靠在我頸背上放聲大哭。

  很久沒體會過被媽媽姐姐緊抱住的溫馨了,胸口上隱隱的疼痛感,已經被兩大美女的懷貼蓋去大半,我一手安撫著姐姐的後背,一邊問媽媽:“做手術時不是不能戴首飾嗎?首飾攜帶細菌,媽媽……我真做過手術了?”

  媽媽尚有些驚愕,我拿出斷裂的星座翡翠,接著問:“我怎麼還戴著首飾?”

  “唉……”

  媽媽喟然長嘆,還貼著我的酥胸在這道長呼吸中幾乎將我頂起來。

  鬆了一息,媽媽的聲音才算回到印象中的軟糯正常:“是你做完手術後,你姐姐給你戴上的,說能保你平安。”

  人有意識的昏迷就像半醒半睡的夢,一切都像剛剛發生的一樣,我追溯不起來,咱母姐碰到我的事兒都挺迷信的,也說得通,但姐姐聽到媽媽這麼一說,似乎被什麼觸動了,趴在我頸脖上哇哇哇的大哭。

  我扶著姐姐,用袖子替她搽拭眼淚,抓住胸前的翡翠往上提:“姐姐,這玉塊都碎了,碎了也能保我平安啊?”

  姐姐聲線啞啞的,手起重落,卻是打在自己的大腿上,屈枉壓壓唇說:“都快嘎了,還這麼調皮。”

  “這不沒嘎麼?”

  “這玉塊替你擋了致命傷,回頭媽媽也要去幫你姐弟倆求個護身符……”

  媽媽愛憐的摸著我胸前的傷痕,摸到星座翡翠悠悠道:“多得這塊東西,不然那麼長的刀子插進我兒子的身體……媽媽現在想著都後怕。”

  媽媽說著說著眼角又噙起點點淚花,我忙分出一隻手安撫母上大人。

  插進身體裡……這話聽著像我被強姦了,讓人有點啼笑皆非,我微笑著調侃道:“沒事媽媽,這世上只有一種可能讓你兒子死於非命,那就是讓您給打死的。”

  “還在這張嘴閉嘴的死~!”

  和姐姐一般,媽媽舉手要拍我腦門,最終巴掌沒落到我身上。

  說到致命傷,我一下子想起黑塊頭同學,急問道:“我同學怎麼樣?替我擋刀的那個人。”

  “擋刀?”

  媽媽和姐姐都熒惑的看著我,媽媽邊問邊吹著倒好了的白開水。

  我喝下一口熱水,潤潤喉嚨才說:“就……他是我同學,捅我刀的男人一開始是找我的,他衝過來替我擋了第一刀,應該在我旁邊,他怎麼樣了?誰送我到醫院的?”

  “欣欣叫的救護車……沒事了,弟弟不怕,媽媽姐姐都在。”

  姐姐看我仍心有餘悸,柔聲撫著我的後背,然而我現在更在意黑子的安危,追問道:“那個同學怎麼樣了?怎麼叫的救護車啊?我記得我倒在血灘中……流那麼多血怎麼可能等到救護車趕到?”

  “是他的血。”

  我問話很急,以致手中杯子灑出些熱水,媽媽不慌不慢的接過杯子,語氣冷漠。

  “他現在怎麼了?”

  我轉而看向姐姐,祈望善良的姐姐能給我一個心安的回覆。

  姐姐垂睛吞吞吐吐道:“他……失血過多……”

  “不是……這麼大一個活人……你們不救他嗎?”

  我快崩潰了,黑子再不濟,起碼出事的第一反應是替我擋刀,我內心不想當這種負義人。

  “那個叫何恨苦的男生,已經證實搶救無效……”頓了頓,媽媽面無表情的說:“死了。”

  聞訊我頭頂被一道天雷劈開了似的,無端而生的忿忿:“媽媽……您……他替我擋了刀的啊……您怎麼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媽媽不在乎其他人,媽媽只在乎你。”

  興許是瞧出了我的心思,媽媽輕柔摸著我的頭髮安慰道:“不打緊的,人各有命……何況他不也偷你爸爸的東西了麼?你不用自責。”

  “媽媽……”

  “嗯?我不在這嗎?”

  想起要問關於爸爸性取向的問題,可我剛醒來思維不及平時,亂七八糟的事情庶乎令我懷疑人生了,雙手抱頭打理著自己的一連串疑問,媽媽以為我還在糾結,拿開我一隻小手說:“你要真內疚,我可以給他母親發撫慰金,保證他母親一輩子衣食無憂。”

  我不由問道:“為什麼不是父母?”

  “他父親有毒癮,上個月已經過世了。”

  “他沒有其他親人嗎?”

  “都不在華海。”

  “……”

  我愁著臉不說話,媽媽溫溫柔柔看我幾秒鐘,當著我和姐姐的面打電話讓市財務的人調查黑子同學的家屬情況,並說了要給他母親發放撫慰金,看這個氣魄,其實媽媽早就調查清楚了,只不過是在給我求個心安,再去說什麼已經沒有意義了。

  有時候真不知道說是媽媽無情好,還是世道本就如此好。

  或者就像媽媽說的,只要知道母上大人在乎我,這樣就足夠了。

  心中五味雜陳間,姐姐拎著我的手指,拉著讓我靠在她肩膀上,什麼都沒說。

  “何恨苦……”

  我頭一次念出黑塊頭同學的名字。想到(孔乙己)那句完整的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

  何恨苦……何恨苦……人如其名,名如其人。

  ……

  往下的幾個小時內,咱家那些我沒見過面的七大姑八大爺接踵而來看望,別的不說,家族的女人都挺貴氣漂亮的,媽媽姐姐和親戚客套著談話,無聊時我透過病房玻璃窗的單向透視膜看室外,見到那個唇下角有顆美人痣的貴婦,不過可能是我看錯了,疲倦著我也沒出去確認。

  親戚都離開後,媽媽叫來醫生和護士給我做康復檢查,這當中包括確定有沒留下創傷後遺症的心理醫生。

  初時一系列檢查都正常,到心理諮詢環節我沒耐性了,給我做心理諮詢的是個40出頭的女醫師,長相普通還比不了護士小姐姐,問題全是些廣泛心理書籍上就可以看到的,很多問題我知道回答什麼就會得到什麼診斷。

  女醫師也是看出我在這方面有涉獵,開始問起我一些生僻的問題,漸漸地,我被她繞進去了,問什麼都如實回答。

  這期間,欣欣姐帶著珂姨來看望,欣欣姐見我在做心理諮詢,衝媽媽姐姐點點頭,過來拉著我的手,安靜坐在我旁邊,老爸這個點也下班了,是最後一個走進病房的,看看我,也不做干擾。我是覺得有點壓抑,想早點結束,回答女醫師的問題就變快了,沒多思考。

  “蘇部長……您兒子他……”

  心理諮詢戛止,女醫師做著手抄記錄,突然抬頭對媽媽說話。

  媽媽看一圈周圍在場的所有人,垂眸斂目道:“沒事,你說吧。”

  “您兒子……應該是患有性癮。”



  第72章:爭吵

  在場所有人都始料未及,我更是從病床上跳起來,對媽媽鳴冤道:“媽媽,這不可能!這肯定是誤診。”

  我上身一帶還很疼痛,邊喊邊咬牙忍受著,姐姐瞧在眼裡將我拽回床上,媽媽則愁眉不展,對女醫師問:“這有根據嗎?有沒可能是搞錯了?”

  “這是性慾亢進障礙,長期壓抑得不到解決造成的,最主要原因……是您兒子年紀太小,喝過催情藥沒及時釋放,或者去洗胃……”

  我有跟她說過我喝過春藥?這心理醫生怎麼這麼厲害啊。

  珂姨聽到這裡,不自在的小範圍踱了踱步。

  老爸上前詢問珂姨:“你問過我要藥……和這件事有關聯?”

  媽媽不吭聲觀察著我們,可能也是預感到了什麼事情,深知家醜不外揚,焦眉衝女醫師擺擺手勢,女醫師拿著筆記本離場,我見到她手裡有我的詳細病歷,好奇她是不是看病歷和問話判斷出我喝過春藥的。

  “當時沒過問你,你管我要藥用來做什麼?疫情期間林非同在你那裡發生過什麼事?”

  爸爸逼問道,珂姨豔臉漲紅,顯得莫衷一是。

  “家裡的藥是不是你拿的?你拿我春藥幹嘛?”

  老爸見珂姨不應聲,轉而逼問我了,但我更加不知道怎麼說好啊。

  “你真想死了是不是!”

  爸爸智商不低,似乎估到我喝過他公司研發的春藥了,嚷嚷道:“那些藥都是沒上市的半成品,有沒有後遺症不知道,你倒好,自己去當小白鼠,成年人都不一定行,你十六歲的小身板……你受得了嗎你!”

  “我成年了啊?”我反駁道。

  “你成年個屁!十八歲才算成年,你媽媽說你成年是為了給你增加自信!”

  一向斯文的老父親居然罵粗口了。

  一直以來我都希望在媽媽姐姐面前表現出男子漢氣魄的一面,現下被爸爸當眾拿年齡說事,也是怒了,不顧胸口的疼痛喊叫:“我就喝春藥了怎麼了!我喜歡喝就喝,要怪就怪你放在家讓我看見,沒事你研發春藥幹嘛,你有病嗎!”

  爸爸現在火氣大得像個爆竹一樣,揚起巴掌,眾人都有要過來阻止的微動作,他忽然又沒了要繼續的意思,吸一口氣仰制的問:“你拿我藥做什麼?”

  欣欣姐和我坐得最近,雙手擁住我前身,隱隱啜泣的道:“伯父……你別罵他了,哪個藥……林林是給我喝的……”

  還在低頭苦惱著的姐姐勐抬頭看向我們。

  欣欣姐眼睛從姐姐這裡開始,全都掃視了一遍後,嚅囁著說:“我……我跟林非同……已經哪什麼了……有過肌膚之親了。”

  全場反應最大的當屬珂姨,媽媽就只是輕嘆了一口氣。

  “欣欣姐……”

  感覺到欣欣姐鼓起莫大的勇氣才當著大家面說出來的,我看著她羞迫垂著頭,有些心疼。

  爸爸見狀依然不願罷休,追問著我們:“你們才多大的人?要上床也不用喝藥啊。”

  這樣我就真上脾氣了,譏諷道:“總好過你,喜歡看男人跟男人做。”

  “什麼?”

  “好過噁心的男同性戀!”

  我一股腦全喊出來:“我就想不明白了,媽媽這麼完美,你為什麼……上一輩給你生了根雞巴,你為什麼要拿它去捅男人啊?”

  “你什麼意思?”老爸眉頭急皺。

  我反客為主:“媽媽可能沒看過影片,不代表我沒看到……爸,我就問你一次,你到底是不是男同?”

  “什麼影片?”

  這回媽媽也已經坐不住了,走到我們父子旁邊問。

  “你別聽兒子瞎說。”

  爸爸著急的解釋,可媽媽是個心思縝密的官場女性,怎麼可能瞧不出古怪,盯著爸爸問:“你們有什麼事瞞著我?”

  看樣子,校園八卦欄目的影片已經被老爸處理掉了,這手段,有夠快的。

  “老婆,兒子昏迷剛醒,很多事情他不清楚……瞎猜的。”

  我現在真氣到想刀了老父親,想開口罵人,媽媽先衝爸爸詬誶道:“什麼原因都好,你不能咒我兒子死!”

  “我這是氣頭上……”

  “你氣頭上……我還氣沒地方撒呢,弄傷兒子的兇手找到了麼?那個泰榮,跟他沒關係他跑到荷蘭去又是什麼意思?”

  “別人就是去公幹……”

  泰榮即是泰叔叔的全名,我把對泰叔的印象聯想到一起,想到那毛骨悚然感與及帽兜男子的身型,驚出一身冷汗。

  想過是封校那段時間招惹的那批學生,萬萬沒想過會是泰叔,我抓住媽媽的手問:“媽媽,捅我刀的人是泰叔?”

  “還不清楚。”

  媽媽拍拍我的手背示意我別太緊張。

  “不可能是泰榮!等他回國我親口問他。”

  老爸竟然在給他辨解。

  媽媽冷諷熱嘲:“那你為什麼要等他回國才能聯絡到他,他為什麼不接你電話呀?”

  我附和道:“媽媽,我感覺……就是他。”

  “你閉嘴!”

  一聲大吼,爸爸舉手就要給我一巴掌,姐姐忙站起來要護住我,可沒媽媽手快,媽媽一下就擒住了爸爸的一隻手,罵道:“林鶴德!你想幹什麼呀你!你敢當著我的面打我兒子?”

  爸爸很急卻不敢將矛頭指向母上大人,指著我吼叫:“看看他現在的樣子,都是他姐姐給慣的。”

  “兒子有什麼錯?”

  媽媽恩怨分明,脾性肯定也算不上特別好,看老爸這樣氣不打一處來,惱道:“就你是非不分!你要是沒清醒就給我滾出去!”

  老爸大喊:“這我醫院!”

  “醫你老母!”氣頭上的媽媽竟也爆出粗鄙之語:“沒把你醫院拆了算我客氣了!”

  “你……好啊你……”

  爸爸已經氣到臉紅耳赤了,左看看右看看,邊離開病房邊撂下一句:“等你冷靜點我們再談。”

  媽媽不肯服軟,大聲回答道:“這件事別指望我會冷靜處理!”

  爭吵聲散去,室內頃刻間沉寂下來,大家都不知道說什麼好,等到媽媽臉色恢復如常沒那麼激動了,眾人圍著我安慰,醫生進來告知我必須留院觀察幾周,到傍晚欣欣姐和珂姨最先回去,姐姐想跟媽媽留下來陪我,考慮到姐姐的畢業論文,再三勸說她才返校。

  接下來的幾天,除媽媽一直陪在我身邊,其她人都是陸續過來探望,老爸沒進過病房,偶爾見到他在單向透視的玻璃窗外徘徊。

  過去了幾天我氣也消得差不多了,這天旁邊沒有其她人在,媽媽悠閒的坐在病床邊,我拿著準備最後一輪跳級考試的課件,眼睛卻瞄著媽媽,想到一家人倖幸福福的過往,對比近期發生的事,不免對爸媽的感情心生疑慮,就叫道:“媽媽……”

  “嗯?”

  媽媽應聲,看我沒說話,靠近來關心道:“怎麼了?那不舒服?”

  我咬著唇,半晌問道:“您愛爸爸麼?”

  “廢話!”媽媽甚至沒做思忖,瞜一眼我說:“我不愛你爸哪來的你姐姐和你?”

  不知何來的沮喪感,我自然而然按著自己的胸口。

  也對啊,像媽媽這種自我觀念強的女性,又怎會因為感情以外的東西和爸爸結婚,我還想著會不會是政治婚姻之類的,想太多了。

  ……

  此後的一週,姐姐大三學業愈來愈忙,見面少電話也少了,媽媽這天晚上遲遲沒來給我送飯,我自己躺病床上那叫一個無聊,正當我想早早睡大覺的時候,身後響起寵溺的聲音。

  “弟~弟……”

  我聞聲笑著回頭,姐姐都不讓我看清她全身的衣著,撅著蜜桃臀一下坐到床上,使病床和她傲人的大屁股都跟著蕩了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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