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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4-11
第二卷：第12章·故人重逢
「合歡上宗使者洛楚，蒞臨賀典！」
「玄天宗，張月圭觀主蒞臨賀典！」
「合歡下宗素女教，琪香壇主蒞臨賀典！」
「丹閣，阮照舵主蒞臨賀典！」
……
紫竹山莊的築基大典辦得甚是熱鬧，且不提來參加築基大典的練氣賓客，多
達數百人，就連築基賓客，就有將近二十餘人。
這典禮的規模，著實讓徐均十分意外。要知道只有一位築基修士的紫竹山莊，
在整個仙古大陸，連三流宗門都算不上，最多是個不入流的小型宗派。哪怕自家
女婿得升築基，也改變不了紫竹山莊小型宗派的地位。
可來此捧場人數，堪比中等宗門的典禮儀式。
劉氏的身份最多隻能接待練氣修士，接待築基修士的話，區區一個練氣境，
便有些寒酸。若遇上一些蠻橫的，只怕是覺得紫竹山莊故意冷落來賓，非得惹出
一些閒事不可。
因此，徐均不得不忙前跑後，迎來送往。
這麼築基練氣修士匯聚於此，倒不是因為徐家良婿築基有成，所以賣紫竹山
莊面子。落座寒暄之後，玄天宗的張月圭率先開口道：
「徐莊主，貴山莊自創派以來，便一直於天樞北域，管轄五因仙城，前後多
達有千餘載，可謂淵源甚久，雖說百年前，貴莊避世隱關，但說到底還是這五因
仙城之主。」
這張月圭，乃是玄天宗五因仙城分觀之主，出身高貴，是與玄天陳氏並列的
玄天張氏門下，祖上出過化神老祖，雖說只有築基初期，但誰都不敢小瞧他。
徐均側身傾聽，表現得極為恭敬。
張月圭的言辭算是比較委婉，百年前紫竹山莊內亂，勢力大損，被迫退出五
因仙城管轄。但在張月圭口中，卻描述成紫竹山莊避世隱關，用語極為客氣。
張月圭繼續道：「作為五因仙城之主，貴莊對近日沸沸揚揚的女帝秘寶一事，
可有線索訊息否？」
此言一齣，其他築基修士立馬停止交談，紛紛看向徐均。
徐均露出苦笑，原來如此。他還一直奇怪，他徐家何德何能，舉辦個築基大
典，竟能有數十築基修士前來捧場。
他搖搖頭，道：「說來慚愧，女帝異象一事，且不說是否真有秘寶出世，就
算真有，那也不是我紫竹山莊可聞知的訊息，若是哪位金丹大能的洞府出世，我
紫竹山莊還能翻翻玉簡古籍，看看前人筆記，瞭解一些當年訊息。可那是合歡女
帝，是我紫竹山莊上宗，若真有訊息，那也得去環琅山上打聽打聽。」
徐均這話說得確實不假，但有些築基修士還是不甘心，繼續問道：「徐莊主，
你不妨翻翻貴莊的陳年舊物，說不定，就有和女帝有關之物。畢竟女帝異象出現
在此地，若無女帝遺物，傳承功法牽引觸發，那異象也不會平白無故出現。」
徐均看向那修士，是凌霄宗的人，凌霄宗雖是十大門派，可地處天陽大洲，
距離此地億萬裡之遙，不明白為何來此湊這熱鬧。只好苦笑道：「合歡女帝畫像
倒是有一張，不知是否有關？」
那凌霄宗修士眼中一亮，道：「許是有關！女帝畫像引動女帝異象，未嘗沒
可能！」
坐在另外一側的素女教的琪香壇主冷笑道：「凌霄宗遠離天樞，不知天樞大
洲情況，天樞大洲所有宗門，都是合歡下宗，而這女帝畫像乃是上宗所制所發，
每個合歡下屬宗門，都必須懸掛。在下所在分壇中，尚有近百張女帝畫像，若凌
霄宗的師兄對女帝感興趣，在下不妨送師兄一張。」
徐均趁機笑道：「莊內正好有上宗使者，其師乃是合歡十大弟子之洛宇，正
值此時，洛楚使者轉成來山莊賀典，諸位若有疑問，不妨向這位洛使者打聽打聽。」
說罷，他將話題引向洛楚，洛楚一驚，抬頭看向周圍，只見不少築基前輩目
光，已經盯上自己。
她來紫竹山莊，完全是個意外。一直以來，師尊洛宇和妖魔暗中聯絡，都是
由她負責聯絡。前段時間，妖魔那邊的摩五郎大人出了一些事，她尋不到摩五郎
的蹤跡，只能滯留此地。紫竹山莊築基大典，她收到師尊傳令，代他出席，因此
便來這裡，原本以為，只是走個過場，沒想到來這裡的築基修士竟會如此之多，
她一練氣修士又能知道些什麼。
只能支支吾吾說不成話。見她如此，眾築基們也不願刁難這一少女。於是，
各自相談，交流起資訊傳聞來。
眾人熱烈地討論著女帝傳聞，數萬年前的故事，經過無數人的加工，早已變
得面目全非，但依然擋不住修士們的熱情。眾人寄希望於這些狗血故事，能猜測
出女帝秘寶的出世地點、出世時間、內部情況……
與此同時，成凡帶著陸徐二女，早已出發，利用傳送陣來到環琅城中。
作為欲道功法的根據地、大本營，環琅城在整個仙古大陸上，可謂風情萬種，
獨樹一幟。
整座城市被一條蜿蜒小河分割為內外兩區，內區形似橢圓長棍，宛如男子陽
具，外區狀如女子陰鮑，將橢圓內區裹在中間，恰如男女交合之狀，世人亦稱其
為雄雌二區。
內城區以紅紫為主色調，遍佈娛樂產業，其中最為著名的，便以紅塵鏡宮、
幻情院、情劫賭坊、忘川青樓、鍛心巷、慾海池為最。仙古修士中流傳著一句詩，
便是說的環琅風月：「銷魂無過四閣日，慾海溫泉洗凝脂。靈財難買情劫渡，漫
步夜巷魂斷時。」
這四閣，便是紅塵鏡宮、幻情院、情劫賭坊、忘川青樓，四處館閣皆為風月
場所，亦是合歡宗產業，傳承萬年以來，早就摸透了人心人性，能最大程度上，
滿足天下修士形形色色的慾望。
而外城區則相對比較安靜，除了大批鱗次櫛比的客舍豪墅外，不少宗門的分
舵，也都設定在外城區。成凡三人從傳送區出來後，只見兩側街旁，有一些十分
奇怪的修士，木訥地坐在街邊，衣衫襤褸，形色枯槁，最令成凡不解的，便是那
毫無生氣的眼神，似乎他們的神識被挖空一般。
紫竹山莊的合歡分舵，便坐落在外城區的郊野裡，留守的是一名練氣中期的
老者，一臉呆滯，似乎和外面街邊的修士一模一樣。驗過成凡客卿令牌後，機械
恭敬地對徐辰語行禮問好：
「二小姐吉祥。」
成凡向老者打聽訊息，老者似是沒有聽到般，只是呆呆地坐在凳上，唯獨徐
辰語開口，老者才回應一兩句。
徐辰語圍著老者轉了兩圈，努努嘴道：「都快成白色的了……沒救了……」
成凡無奈，只能讓徐辰語代自己問話。
徐辰語道：「若在環琅城打聽一個人，可有什麼法子？」
老者道：「拍賣行。」
徐辰語繼續問：「林逸羽這人你聽說過嗎？」
老者遲疑許久，搖搖頭。
「那他師父是合歡十大弟子的洛宇。」
老者似乎想到了什麼，從懷裡掏出一份請柬，顫顫巍巍遞給徐辰語道：「二
小姐，可以去金丹大典上打聽。」
徐辰語十分好奇：「這是什麼？」
老者道：「上宗舉辦金丹大典，老奴忘了給老爺說了。」
成凡一愣，詫異道：「這麼大的宗門正事，也能忘？」
徐辰語嘆了口氣，問老者：「叔祖你這是怎麼了？」
老者似乎回想起什麼，一把拉住徐辰語的手，激動道：「二小姐，環琅城哪
裡都好，就千萬莫去賭坊，莫去……」
「賭坊？叔祖說的是情劫賭坊？」
老者更加激動了：「別家賭坊賭的是靈石，是財物，唯獨這家賭坊，賭注是
情絲！贏者得輸者情絲，代享他人之樂，輸者失了情絲，斷了情念……」
說到這，老者淚如雨下：「失了情念，豈非行屍走肉耶？」
陸凌晴戳了戳成凡，小聲問成凡：「老人家這是輸了什麼呀？」
徐辰語似乎知道了原因，嘆了口氣，轉頭給成凡、陸凌晴道：「聽爹爹說過，
叔祖和他的道侶，也算是恩愛幾十年，當年是山莊裡有名的神仙眷侶，他們一起
來環琅城……看他這樣子，似乎把叔婆都給忘了，那位叔婆已經完全從他生命裡
消失了……他把自己心愛的人輸沒了……」
儘管徐辰語已經提及道侶，可老者卻一臉茫然，不多時，老者又陷入了木訥
呆滯之中，不再理會三人。
成凡嘆了口氣，道：「走吧，咱們先去拍賣行去看看。」
從外城區一路向西，路過靈慾虹橋，便來到了內城區。這靈慾虹橋也算是環
琅城的一大特色，經過極其複雜法陣煉製而成，橋有七色，對應的是修士的七情，
喜怒憂思悲恐驚。只要修士踏足其上，會放大內心情緒，腳下的虹橋便會呈現相
應顏色，若修士 此時正陷入極端情緒時，虹橋還會幻化出一些幻影，圍繞修士。
比如，若修士從紅塵鏡宮中，心底最隱秘慾望得到滿足，識海中的快感還未消褪
之時，來此靈慾虹橋之上，修士還能回味在紅塵鏡宮中得到的一切。
這些情緒顏色幻想，皆針對的是修士本人，外人是看不到的，也是十分有趣。
因此，虹橋之上依然有不少人，在裹足不前，流連忘返。成凡帶著二女走過
後，好奇問她們：
「你們看到的是什麼？」
陸凌晴臉上露出一絲害怕，道：「有一些藍色的幻象，我有點怕，哥哥你去
那個什麼賭坊，把我給忘了……」
藍色對應的便是七情之中「懼」的情緒，成凡拍拍陸凌晴小腦瓜，安慰她道：
「放心，我自有分寸。對了，辰語你呢？」
徐辰語小嘴一笑道：「我沒看到什麼顏色，我眼裡全是相公！」
成凡聽完，哈哈一笑：「就你會說話！」
三人穿過靈慾虹橋，徑直來到環琅城的拍賣行，這家拍賣行自然也是合歡宗
的產業，裝飾風格極其富麗堂皇，金色門樓上，兩排紅燦燦大字對聯，左右並立，
成凡只是看了一眼，但徐辰語卻忍不住念出口：
「修士爭玄契，仙金競擲籌。」
徐辰語喃喃嘆道：「當真是好句子。玄契一詞，典出無極門文祖李華詩句，
『默修玄契於天地，受教頓悟在無極』，原本指天人合一的默契，這裡卻化用作
功法秘籍，的確是巧妙。」
成凡不語，他文化低，學識淺，連詩句好壞都讀不出來。三人進門，穿過門
樓，進入大廳，只見大廳橫匾上刻一行字，落款為玄墟道人，似金丹法書，只見
字跡飄逸，鐵畫銀鉤，其中似有法則運轉，字如游龍
「一拍驚寰宇，千機轉鬥牛。」
成凡笑著問：「辰語，這句如何？」
徐辰語搖搖頭：「沒外面那句好，驚寰宇這句子太吵了，嗓門大有什麼意思？
拍賣行裡又不是誰嗓門大，誰說了算。斗牛之間有千機，跟他拍賣行關係也不大，
玄墟老頭子一定是少收了潤筆費，才這般糊弄合歡宗。」
陸凌晴悄悄問道：「玄墟道人是誰？」
徐辰語道：「丹閣的老頑童，書法大家，挺出名的，他寫的《梅亭集序》是
公認的仙古第一行書，一千年前很活躍，後來沒訊息了，也許是死了，也許是到
金丹後期去輪迴了。」
陸凌晴小聲「哦」了一下，也不敢再問。
成凡卻注意到小丫頭提到的資訊，皺著眉頭道：「金丹後期？輪迴？這是什
麼意思？」
徐辰語眼睛眯了起來，轉過頭看著成凡，思量許久，笑著開口道：「相公你
有見過金丹後期的大能嗎？」
成凡回想了一下，無論是妖后、夜小妍還是玄天宗的陳重章，抑或合歡宗主
邵幻秋，這些執掌一派牛耳的頂尖高手，全部都是金丹中期，不僅沒有見過，他
連聽都沒聽說過這樣的人物。
他搖搖頭，回應道：「沒見過，連聽說都很少見。」
徐辰語笑著說：「這不得了？」說罷，她快走兩步，走在三人最前方。
成凡一把拉住她：「你還沒說完呢！」
徐辰語扭過頭來，食指放在唇上，對著他比了個噓聲。「這地方人多耳雜，
回去再說。」
三人快步來到大廳，迎面走來一素衫女侍，衣著暴露，抹胸短裙外，幾乎不
著片縷。女侍來到三人面前，只是看了一眼，便知道三人以成凡為首，女侍笑著
對成凡行禮，道：「道君安好，奴乃合歡珍品坊的女侍——月兒，接下來的拍賣
之行，就由月兒來服侍道君。」
月兒說話脆聲細語，款款介紹道：「咱們珍品坊共有九間廳，分別是寶廳，
拍賣練氣級天材地寶；仙廳，拍賣築基級天材地寶；法廳，拍賣功法秘籍；鼎廳，
拍賣男女雙修鼎爐資格……道君對哪一廳感興趣呢？」
成凡開口道：「我想買一則訊息，該去哪一廳？」
月兒笑著說：「那道君不妨跟著月兒，珍品坊另設傭榜廳，專門為刺探情報
訊息所用，道君可花費一定靈石，張貼道君所需訊息情報，若有修士見到或聞知，
自會聯絡本坊，本坊會進行核查，若訊息確實屬實，則會通知道君。」
說話之間，月兒已將成凡引入一偏廳落座，月兒轉身離去後，端來茶水，俯
身為成凡倒茶，本身女侍穿著便極其暴露，這樣俯下身子，自是把胸前白嫩風光，
盡數露給成凡。
為成凡倒完茶後，月兒轉身走向一旁的茶臺，同樣彎腰換茶。
徐辰語努著嘴道：「紫色的。」
成凡一愣，驚詫道：「她靈色是紫色的？」
難不成這位普普通通的女侍，靈色也是最為高階的紫色？成凡有些不信，甚
至連帶著懷疑起徐辰語的眼光來。
徐辰語朝月兒指了指，說：「怎麼可能，她靈色怎麼會跟相公一樣，她是綠
色的。」
成凡不解：「那你為何說紫色？」
「唔，相公看不到嗎？她那屁股恨不得懟相公臉上了，她褻褲是紫色的。」
成凡這才注意到，月兒彎下腰後，那窄短小裙已經遮不住裙下風光，紫色的
褻褲和豐滿臀肉全都展現在成凡面前。其實作為一個練氣初期的女修來說，倒茶
這種事，完全可以操控靈氣來完成，而拍賣行的女侍卻要親自服侍，還以這般曖
昧暴露的身姿去完成，其曖昧意味可謂是展露無疑。
若是遇上欲道修士，或某些修士淫念興起，說不好便會與其當場歡好。至於
歡好之後，拍賣行的女侍會要些什麼，或者做些什麼，那成凡便不得而知了。
成凡有二美在旁，自然瞧不上這等凡姿女侍，她的搔首弄姿，只能算是打了
水漂。
月兒再次轉過身來，遞上一片玉簡，道：「道君需要買什麼情報，可以將情
報要求寫入玉簡，同時，將價位不妨寫上。我珍品坊會將價錢的半成，當作服務
抽成。」
成凡估不準價位，用神識掃了下那傭榜牌，只見傭榜牌上排在第一位的，懸
賞價格竟是一條萬枚靈石的訊息，看其內容，是打探女帝秘寶的。接著往下，無
非是一些天材地寶的位置，尋人的情報訊息並不多，基本都是百枚靈石左右。
成凡大手一揮，直接掏出一千枚靈石，在玉簡中刻寫下：「衛言宏之女——
衛思倩的情報訊息。」
將靈石與玉簡遞給月兒後，月兒先是驚訝了一下，隨即便恢復正常神色，千
枚靈石在拍賣行並不少見，但用來尋人，卻是不多。她遞給成凡一張傳迅符後，
轉身離去。
過了不多久，這片玉簡便被掛在傭榜牌上。如此高額的情報懸賞，自然吸引
了不少人圍觀，眾人議論紛紛。
「哼，這明顯是散修聯盟釋出的，害了衛家，還要趕盡殺絕！」
「自詡正道，卻和女兒亂倫，衛家不是什麼好東西。」
「依老夫看，這不像散修聯盟的手筆，倒像有人對衛言宏的遺寶遺秘起了興
趣。」
「衛言宏有秘寶存世？」
「畢竟金丹大能，豈會沒存貨？弄不好全留給他那寶貝女兒嘍……」
在圍觀修士的議論中，成凡帶著二女離開。
出了拍賣行，三人一行沿著紅湧大街，一路向東，街邊商鋪繁多，什麼香軟
傀儡鋪、芙蓉野外歡好用品店、私語聲顫閣……連綿不絕的鋪面，盡是欲道物品
專賣。成凡倒是想進去逛逛，可二女臉皮較薄，不願跟著進去，成凡只能望店興
嘆。
剛過一個街口，只見前方人影攢動，似是不少修士擠在某條街巷上圍觀什麼。
「打起來了？」徐辰語也注意到那裡人群聚集，好奇問道。
成凡神識朝那街巷探去，那裡並無鬥毆，除了有幾對道侶在面紅耳赤地爭吵
外，還有一對道侶竟在大庭廣眾之下，當街歡好。
成凡將自己所見告知二女後，二女連連咧嘴不屑，作為修士，隨手便能設定
一道結界，哪怕是欲道修士，也極少在大庭廣眾之下，在眾目睽睽之中，當場歡
愛。
徐辰語突然道：「哇，這巷子也太好看了吧。相公，走，咱們去這巷子裡瞧
瞧。」
話音未落，成凡便被徐辰語拉著擠進，鑽進人群中的那條小巷。
從外面看去，這條小巷並無特殊之處，青石板鋪就的一條百米長的小巷，巷
口不足三米寬，連線著大路，雙側皆為灰磚壘砌的高牆，牆縫板縫中長有一些烏
黑小花。深色的青石板上映襯著片片小花，的確有一種幽靜悽清之美。
若是夜色黯淡，還真不好主意到這條小巷。
成凡神識一掃，皺著眉頭道：「這巷子的確有點東西。」
在他神識感應中，這條巷子似乎如同活著一般，完全不似其他街巷，但他又
說不上來有什麼問題。
那一叢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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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歡上宗使者洛楚，蒞臨賀典！」
「玄天宗，張月圭觀主蒞臨賀典！」
「合歡下宗素女教，琪香壇主蒞臨賀典！」
「丹閣，阮照舵主蒞臨賀典！」
……
紫竹山莊的築基大典辦得甚是熱鬧，且不提來參加築基大典的練氣賓客，多
達數百人，就連築基賓客，就有將近二十餘人。
這典禮的規模，著實讓徐均十分意外。要知道只有一位築基修士的紫竹山莊，
在整個仙古大陸，連三流宗門都算不上，最多是個不入流的小型宗派。哪怕自家
女婿得升築基，也改變不了紫竹山莊小型宗派的地位。
可來此捧場人數，堪比中等宗門的典禮儀式。
劉氏的身份最多隻能接待練氣修士，接待築基修士的話，區區一個練氣境，
便有些寒酸。若遇上一些蠻橫的，只怕是覺得紫竹山莊故意冷落來賓，非得惹出
一些閒事不可。
因此，徐均不得不忙前跑後，迎來送往。
這麼築基練氣修士匯聚於此，倒不是因為徐家良婿築基有成，所以賣紫竹山
莊面子。落座寒暄之後，玄天宗的張月圭率先開口道：
「徐莊主，貴山莊自創派以來，便一直於天樞北域，管轄五因仙城，前後多
達有千餘載，可謂淵源甚久，雖說百年前，貴莊避世隱關，但說到底還是這五因
仙城之主。」
這張月圭，乃是玄天宗五因仙城分觀之主，出身高貴，是與玄天陳氏並列的
玄天張氏門下，祖上出過化神老祖，雖說只有築基初期，但誰都不敢小瞧他。
徐均側身傾聽，表現得極為恭敬。
張月圭的言辭算是比較委婉，百年前紫竹山莊內亂，勢力大損，被迫退出五
因仙城管轄。但在張月圭口中，卻描述成紫竹山莊避世隱關，用語極為客氣。
張月圭繼續道：「作為五因仙城之主，貴莊對近日沸沸揚揚的女帝秘寶一事，
可有線索訊息否？」
此言一齣，其他築基修士立馬停止交談，紛紛看向徐均。
徐均露出苦笑，原來如此。他還一直奇怪，他徐家何德何能，舉辦個築基大
典，竟能有數十築基修士前來捧場。
他搖搖頭，道：「說來慚愧，女帝異象一事，且不說是否真有秘寶出世，就
算真有，那也不是我紫竹山莊可聞知的訊息，若是哪位金丹大能的洞府出世，我
紫竹山莊還能翻翻玉簡古籍，看看前人筆記，瞭解一些當年訊息。可那是合歡女
帝，是我紫竹山莊上宗，若真有訊息，那也得去環琅山上打聽打聽。」
徐均這話說得確實不假，但有些築基修士還是不甘心，繼續問道：「徐莊主，
你不妨翻翻貴莊的陳年舊物，說不定，就有和女帝有關之物。畢竟女帝異象出現
在此地，若無女帝遺物，傳承功法牽引觸發，那異象也不會平白無故出現。」
徐均看向那修士，是凌霄宗的人，凌霄宗雖是十大門派，可地處天陽大洲，
距離此地億萬裡之遙，不明白為何來此湊這熱鬧。只好苦笑道：「合歡女帝畫像
倒是有一張，不知是否有關？」
那凌霄宗修士眼中一亮，道：「許是有關！女帝畫像引動女帝異象，未嘗沒
可能！」
坐在另外一側的素女教的琪香壇主冷笑道：「凌霄宗遠離天樞，不知天樞大
洲情況，天樞大洲所有宗門，都是合歡下宗，而這女帝畫像乃是上宗所制所發，
每個合歡下屬宗門，都必須懸掛。在下所在分壇中，尚有近百張女帝畫像，若凌
霄宗的師兄對女帝感興趣，在下不妨送師兄一張。」
徐均趁機笑道：「莊內正好有上宗使者，其師乃是合歡十大弟子之洛宇，正
值此時，洛楚使者轉成來山莊賀典，諸位若有疑問，不妨向這位洛使者打聽打聽。」
說罷，他將話題引向洛楚，洛楚一驚，抬頭看向周圍，只見不少築基前輩目
光，已經盯上自己。
她來紫竹山莊，完全是個意外。一直以來，師尊洛宇和妖魔暗中聯絡，都是
由她負責聯絡。前段時間，妖魔那邊的摩五郎大人出了一些事，她尋不到摩五郎
的蹤跡，只能滯留此地。紫竹山莊築基大典，她收到師尊傳令，代他出席，因此
便來這裡，原本以為，只是走個過場，沒想到來這裡的築基修士竟會如此之多，
她一練氣修士又能知道些什麼。
只能支支吾吾說不成話。見她如此，眾築基們也不願刁難這一少女。於是，
各自相談，交流起資訊傳聞來。
眾人熱烈地討論著女帝傳聞，數萬年前的故事，經過無數人的加工，早已變
得面目全非，但依然擋不住修士們的熱情。眾人寄希望於這些狗血故事，能猜測
出女帝秘寶的出世地點、出世時間、內部情況……
與此同時，成凡帶著陸徐二女，早已出發，利用傳送陣來到環琅城中。
作為欲道功法的根據地、大本營，環琅城在整個仙古大陸上，可謂風情萬種，
獨樹一幟。
整座城市被一條蜿蜒小河分割為內外兩區，內區形似橢圓長棍，宛如男子陽
具，外區狀如女子陰鮑，將橢圓內區裹在中間，恰如男女交合之狀，世人亦稱其
為雄雌二區。
內城區以紅紫為主色調，遍佈娛樂產業，其中最為著名的，便以紅塵鏡宮、
幻情院、情劫賭坊、忘川青樓、鍛心巷、慾海池為最。仙古修士中流傳著一句詩，
便是說的環琅風月：「銷魂無過四閣日，慾海溫泉洗凝脂。靈財難買情劫渡，漫
步夜巷魂斷時。」
這四閣，便是紅塵鏡宮、幻情院、情劫賭坊、忘川青樓，四處館閣皆為風月
場所，亦是合歡宗產業，傳承萬年以來，早就摸透了人心人性，能最大程度上，
滿足天下修士形形色色的慾望。
而外城區則相對比較安靜，除了大批鱗次櫛比的客舍豪墅外，不少宗門的分
舵，也都設定在外城區。成凡三人從傳送區出來後，只見兩側街旁，有一些十分
奇怪的修士，木訥地坐在街邊，衣衫襤褸，形色枯槁，最令成凡不解的，便是那
毫無生氣的眼神，似乎他們的神識被挖空一般。
紫竹山莊的合歡分舵，便坐落在外城區的郊野裡，留守的是一名練氣中期的
老者，一臉呆滯，似乎和外面街邊的修士一模一樣。驗過成凡客卿令牌後，機械
恭敬地對徐辰語行禮問好：
「二小姐吉祥。」
成凡向老者打聽訊息，老者似是沒有聽到般，只是呆呆地坐在凳上，唯獨徐
辰語開口，老者才回應一兩句。
徐辰語圍著老者轉了兩圈，努努嘴道：「都快成白色的了……沒救了……」
成凡無奈，只能讓徐辰語代自己問話。
徐辰語道：「若在環琅城打聽一個人，可有什麼法子？」
老者道：「拍賣行。」
徐辰語繼續問：「林逸羽這人你聽說過嗎？」
老者遲疑許久，搖搖頭。
「那他師父是合歡十大弟子的洛宇。」
老者似乎想到了什麼，從懷裡掏出一份請柬，顫顫巍巍遞給徐辰語道：「二
小姐，可以去金丹大典上打聽。」
徐辰語十分好奇：「這是什麼？」
老者道：「上宗舉辦金丹大典，老奴忘了給老爺說了。」
成凡一愣，詫異道：「這麼大的宗門正事，也能忘？」
徐辰語嘆了口氣，問老者：「叔祖你這是怎麼了？」
老者似乎回想起什麼，一把拉住徐辰語的手，激動道：「二小姐，環琅城哪
裡都好，就千萬莫去賭坊，莫去……」
「賭坊？叔祖說的是情劫賭坊？」
老者更加激動了：「別家賭坊賭的是靈石，是財物，唯獨這家賭坊，賭注是
情絲！贏者得輸者情絲，代享他人之樂，輸者失了情絲，斷了情念……」
說到這，老者淚如雨下：「失了情念，豈非行屍走肉耶？」
陸凌晴戳了戳成凡，小聲問成凡：「老人家這是輸了什麼呀？」
徐辰語似乎知道了原因，嘆了口氣，轉頭給成凡、陸凌晴道：「聽爹爹說過，
叔祖和他的道侶，也算是恩愛幾十年，當年是山莊裡有名的神仙眷侶，他們一起
來環琅城……看他這樣子，似乎把叔婆都給忘了，那位叔婆已經完全從他生命裡
消失了……他把自己心愛的人輸沒了……」
儘管徐辰語已經提及道侶，可老者卻一臉茫然，不多時，老者又陷入了木訥
呆滯之中，不再理會三人。
成凡嘆了口氣，道：「走吧，咱們先去拍賣行去看看。」
從外城區一路向西，路過靈慾虹橋，便來到了內城區。這靈慾虹橋也算是環
琅城的一大特色，經過極其複雜法陣煉製而成，橋有七色，對應的是修士的七情，
喜怒憂思悲恐驚。只要修士踏足其上，會放大內心情緒，腳下的虹橋便會呈現相
應顏色，若修士 此時正陷入極端情緒時，虹橋還會幻化出一些幻影，圍繞修士。
比如，若修士從紅塵鏡宮中，心底最隱秘慾望得到滿足，識海中的快感還未消褪
之時，來此靈慾虹橋之上，修士還能回味在紅塵鏡宮中得到的一切。
這些情緒顏色幻想，皆針對的是修士本人，外人是看不到的，也是十分有趣。
因此，虹橋之上依然有不少人，在裹足不前，流連忘返。成凡帶著二女走過
後，好奇問她們：
「你們看到的是什麼？」
陸凌晴臉上露出一絲害怕，道：「有一些藍色的幻象，我有點怕，哥哥你去
那個什麼賭坊，把我給忘了……」
藍色對應的便是七情之中「懼」的情緒，成凡拍拍陸凌晴小腦瓜，安慰她道：
「放心，我自有分寸。對了，辰語你呢？」
徐辰語小嘴一笑道：「我沒看到什麼顏色，我眼裡全是相公！」
成凡聽完，哈哈一笑：「就你會說話！」
三人穿過靈慾虹橋，徑直來到環琅城的拍賣行，這家拍賣行自然也是合歡宗
的產業，裝飾風格極其富麗堂皇，金色門樓上，兩排紅燦燦大字對聯，左右並立，
成凡只是看了一眼，但徐辰語卻忍不住念出口：
「修士爭玄契，仙金競擲籌。」
徐辰語喃喃嘆道：「當真是好句子。玄契一詞，典出無極門文祖李華詩句，
『默修玄契於天地，受教頓悟在無極』，原本指天人合一的默契，這裡卻化用作
功法秘籍，的確是巧妙。」
成凡不語，他文化低，學識淺，連詩句好壞都讀不出來。三人進門，穿過門
樓，進入大廳，只見大廳橫匾上刻一行字，落款為玄墟道人，似金丹法書，只見
字跡飄逸，鐵畫銀鉤，其中似有法則運轉，字如游龍
「一拍驚寰宇，千機轉鬥牛。」
成凡笑著問：「辰語，這句如何？」
徐辰語搖搖頭：「沒外面那句好，驚寰宇這句子太吵了，嗓門大有什麼意思？
拍賣行裡又不是誰嗓門大，誰說了算。斗牛之間有千機，跟他拍賣行關係也不大，
玄墟老頭子一定是少收了潤筆費，才這般糊弄合歡宗。」
陸凌晴悄悄問道：「玄墟道人是誰？」
徐辰語道：「丹閣的老頑童，書法大家，挺出名的，他寫的《梅亭集序》是
公認的仙古第一行書，一千年前很活躍，後來沒訊息了，也許是死了，也許是到
金丹後期去輪迴了。」
陸凌晴小聲「哦」了一下，也不敢再問。
成凡卻注意到小丫頭提到的資訊，皺著眉頭道：「金丹後期？輪迴？這是什
麼意思？」
徐辰語眼睛眯了起來，轉過頭看著成凡，思量許久，笑著開口道：「相公你
有見過金丹後期的大能嗎？」
成凡回想了一下，無論是妖后、夜小妍還是玄天宗的陳重章，抑或合歡宗主
邵幻秋，這些執掌一派牛耳的頂尖高手，全部都是金丹中期，不僅沒有見過，他
連聽都沒聽說過這樣的人物。
他搖搖頭，回應道：「沒見過，連聽說都很少見。」
徐辰語笑著說：「這不得了？」說罷，她快走兩步，走在三人最前方。
成凡一把拉住她：「你還沒說完呢！」
徐辰語扭過頭來，食指放在唇上，對著他比了個噓聲。「這地方人多耳雜，
回去再說。」
三人快步來到大廳，迎面走來一素衫女侍，衣著暴露，抹胸短裙外，幾乎不
著片縷。女侍來到三人面前，只是看了一眼，便知道三人以成凡為首，女侍笑著
對成凡行禮，道：「道君安好，奴乃合歡珍品坊的女侍——月兒，接下來的拍賣
之行，就由月兒來服侍道君。」
月兒說話脆聲細語，款款介紹道：「咱們珍品坊共有九間廳，分別是寶廳，
拍賣練氣級天材地寶；仙廳，拍賣築基級天材地寶；法廳，拍賣功法秘籍；鼎廳，
拍賣男女雙修鼎爐資格……道君對哪一廳感興趣呢？」
成凡開口道：「我想買一則訊息，該去哪一廳？」
月兒笑著說：「那道君不妨跟著月兒，珍品坊另設傭榜廳，專門為刺探情報
訊息所用，道君可花費一定靈石，張貼道君所需訊息情報，若有修士見到或聞知，
自會聯絡本坊，本坊會進行核查，若訊息確實屬實，則會通知道君。」
說話之間，月兒已將成凡引入一偏廳落座，月兒轉身離去後，端來茶水，俯
身為成凡倒茶，本身女侍穿著便極其暴露，這樣俯下身子，自是把胸前白嫩風光，
盡數露給成凡。
為成凡倒完茶後，月兒轉身走向一旁的茶臺，同樣彎腰換茶。
徐辰語努著嘴道：「紫色的。」
成凡一愣，驚詫道：「她靈色是紫色的？」
難不成這位普普通通的女侍，靈色也是最為高階的紫色？成凡有些不信，甚
至連帶著懷疑起徐辰語的眼光來。
徐辰語朝月兒指了指，說：「怎麼可能，她靈色怎麼會跟相公一樣，她是綠
色的。」
成凡不解：「那你為何說紫色？」
「唔，相公看不到嗎？她那屁股恨不得懟相公臉上了，她褻褲是紫色的。」
成凡這才注意到，月兒彎下腰後，那窄短小裙已經遮不住裙下風光，紫色的
褻褲和豐滿臀肉全都展現在成凡面前。其實作為一個練氣初期的女修來說，倒茶
這種事，完全可以操控靈氣來完成，而拍賣行的女侍卻要親自服侍，還以這般曖
昧暴露的身姿去完成，其曖昧意味可謂是展露無疑。
若是遇上欲道修士，或某些修士淫念興起，說不好便會與其當場歡好。至於
歡好之後，拍賣行的女侍會要些什麼，或者做些什麼，那成凡便不得而知了。
成凡有二美在旁，自然瞧不上這等凡姿女侍，她的搔首弄姿，只能算是打了
水漂。
月兒再次轉過身來，遞上一片玉簡，道：「道君需要買什麼情報，可以將情
報要求寫入玉簡，同時，將價位不妨寫上。我珍品坊會將價錢的半成，當作服務
抽成。」
成凡估不準價位，用神識掃了下那傭榜牌，只見傭榜牌上排在第一位的，懸
賞價格竟是一條萬枚靈石的訊息，看其內容，是打探女帝秘寶的。接著往下，無
非是一些天材地寶的位置，尋人的情報訊息並不多，基本都是百枚靈石左右。
成凡大手一揮，直接掏出一千枚靈石，在玉簡中刻寫下：「衛言宏之女——
衛思倩的情報訊息。」
將靈石與玉簡遞給月兒後，月兒先是驚訝了一下，隨即便恢復正常神色，千
枚靈石在拍賣行並不少見，但用來尋人，卻是不多。她遞給成凡一張傳迅符後，
轉身離去。
過了不多久，這片玉簡便被掛在傭榜牌上。如此高額的情報懸賞，自然吸引
了不少人圍觀，眾人議論紛紛。
「哼，這明顯是散修聯盟釋出的，害了衛家，還要趕盡殺絕！」
「自詡正道，卻和女兒亂倫，衛家不是什麼好東西。」
「依老夫看，這不像散修聯盟的手筆，倒像有人對衛言宏的遺寶遺秘起了興
趣。」
「衛言宏有秘寶存世？」
「畢竟金丹大能，豈會沒存貨？弄不好全留給他那寶貝女兒嘍……」
在圍觀修士的議論中，成凡帶著二女離開。
出了拍賣行，三人一行沿著紅湧大街，一路向東，街邊商鋪繁多，什麼香軟
傀儡鋪、芙蓉野外歡好用品店、私語聲顫閣……連綿不絕的鋪面，盡是欲道物品
專賣。成凡倒是想進去逛逛，可二女臉皮較薄，不願跟著進去，成凡只能望店興
嘆。
剛過一個街口，只見前方人影攢動，似是不少修士擠在某條街巷上圍觀什麼。
「打起來了？」徐辰語也注意到那裡人群聚集，好奇問道。
成凡神識朝那街巷探去，那裡並無鬥毆，除了有幾對道侶在面紅耳赤地爭吵
外，還有一對道侶竟在大庭廣眾之下，當街歡好。
成凡將自己所見告知二女後，二女連連咧嘴不屑，作為修士，隨手便能設定
一道結界，哪怕是欲道修士，也極少在大庭廣眾之下，在眾目睽睽之中，當場歡
愛。
徐辰語突然道：「哇，這巷子也太好看了吧。相公，走，咱們去這巷子裡瞧
瞧。」
話音未落，成凡便被徐辰語拉著擠進，鑽進人群中的那條小巷。
從外面看去，這條小巷並無特殊之處，青石板鋪就的一條百米長的小巷，巷
口不足三米寬，連線著大路，雙側皆為灰磚壘砌的高牆，牆縫板縫中長有一些烏
黑小花。深色的青石板上映襯著片片小花，的確有一種幽靜悽清之美。
若是夜色黯淡，還真不好主意到這條小巷。
成凡神識一掃，皺著眉頭道：「這巷子的確有點東西。」
在他神識感應中，這條巷子似乎如同活著一般，完全不似其他街巷，但他又
說不上來有什麼問題。
那一叢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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