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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4-12
高峰簡直快要抓狂,他越過段大姐奔到小船邊,他的雙足沾滿了溼泥,但他
毫不在意。
他拉住小船,只見小船上盡是各色各樣的鮮花。
他怔住了。
他回視,看向段大姐。
他的雙目中閃現的是懷疑眼光。
段大姐道:「小弟,花裡埋著的是月兒。
高峰雙目直視段大姐,道:「你怎麼知道?」
段大姐道:「三船幫厚葬月兒,這件事我知道。」
她當然知道,因為她改扮成老太太,而且她也在逃離時候又回頭。
沒有人追她,她便又回頭,因為她要知道月兒是否已死掉。
她果然聽到了阮啟川的話。
現在——
高峰火大了。
他幾乎恨透了段大姐,
段大姐為他製造快樂,她也給他痛苦。
高峰覺得痛苦遠超過快樂,所以他恨段大姐。
段大姐從高峰的眼神中便知道了,她淡淡的道:「把月兒抱起來吧,我們不
用三船幫的厚葬,我們有我們善後的禮遇。」
高峰吼道:「為什麼?大姐,為什麼呀!」
段大姐淡淡地道:「這就是江湖,小弟,江湖上有許多事情是身不由已的,
更有許多必需加以忍耐的事情。當你在快意恩仇獲得滿意的補償,那便是你所追
求的真正理想與幸福,小弟,切莫把短暫的歡笑當成永恆的幸福,因為江湖上永
遠沒有永恆。」
高峰不懂段大姐這一套,他只要星兒、月兒活著,所以他咆哮:「我不知道
你說些什麼?」
段大姐道:「你會懂的,你以後一定會知道!」
高峰聞言,幾乎暈過去了!
不料就在這時候,幾條人影一般快地撲來,為首的那個怒漢——唔………
段大姐已沉呼:「阮啟川,是你!」
她厲吼聲中,一連五次側仰,卻見阮啟川之叉利刃撒出一片極光,直往段玉
的身上罩去!
他厲吼如虎,道:「臭女人,死吧!」
兩人在岸邊交上手了!
另外三人,敢情正是在後街阮啟川的小公館侍候阮啟川的人物,早已圍上司
徒德了!
那阮啟川以為眼前最重要的是先殺段玉!
段玉與三船幫有不共戴天之仇恨,殺了段玉,三船幫就太平了!
他如果找上那個年輕的,段玉也許就逃了!
而高峰!
高峰只把手按在腰帶上,他不出刀!
他都快癟死了,他只是冷沉地一邊看熱鬧!
*** *** ***
段玉邊殺邊冷言,她很會說話!
她不立刻叫高峰出手,因為她要高峰自動出手,那樣才夠力量!
她邊殺邊道:「阮老二,你是個色魔,三江地界你糟踢不少姑娘!」
阮啟川狂刺又厲笑,道:「老子對任何女人都有興趣,只有你這臭女人除外!」
二人拼鬥,高峰發覺段大姐的動作似飛鷹,她閃掠的實在高明,姓阮的如想
收拾段玉,一時還難以如願!
那段玉又尖聲叱道:「咋夜你剝月兒衣衫,只可惜月兒的心中沒有你這老色
鬼,她出刀……嘿……只是你……太狡滑了!」
阮啟川還不知道這是段大姐引他上當,他竟然吃吃笑著得意地道:「月兒的
一身白肉很細、也很香,若不是奉了你的命為刺殺老夫,我二人早就欲仙欲死了!」
高峰癟透了心,他「抓狂」啦!
段大姐就發覺高峰快「發飆」啦!
但段大姐卻突然尖叱「該死的畜牲!」
喝叱中,她騰身而上,二十七刀猛削過去!
段玉心中明白,這二十七刀傷不了阮老二,只不過她的目的是在為高峰製造
機會——製造出手的機會!
高峰本不打算了出手的,對阮啟川而言,他放心了,他可沒把高峰放在心上,
他以為高峰就算打從孃胎學武,也不見得是他對手!
然而,他估計錯了!
高峰突然狂吼如獅,道:「殺!」
(十四)
那鬼也似的人影閃過阮啟川的左後面,當高峰的短刀劃過電火光石的一剎間,
阮啟川頓覺項上一涼。他狂殺,卻是三叉利刃被高峰的短刀「嗆」的一聲削斷成
兩節。
他拋刀,彈升,雙手拼命地捂住自己的脖子,這光景真怕他的人頭會掉下來。
他很會逃,他躍向附近一條小船,雙足一頓,小船便往江中漂去,只見阮啟
川雙手鮮血自兩肘處往下滴,他還吸著大氣,小船漂向江心,才見一條雙大船駛
來。
當然,另外三人也投江而逃了!
段大姐樂了。她笑對高峰道:「姓阮的人頭未落地。」
高峰道:「大姐,我不想被他在我的臉上開刀,姓阮的怪刀十分利。」
段大姐當然知道,不過,能把阮啟川殺得雙手捧著人頭逃,這已經令她很滿
意極了。
她當然明白剛才高峰出刀橫移動作幾乎是一致的,這令她想到狗咬人的時候,
如果人用棒去打狗,狗就會雙腿斜移往有利的方向橫躲。
高峰的動作就是那樣子。
而且他閃躲的恰到好處,因為阮啟川的怪刀幾乎只差半寸未削到高峰的臉上,
卻被高峰短刀把怪刀削斷。
*** *** ***
段大姐伸手去拉高峰,她關懷備至的笑道:「小弟,你真行,解了大姐的危。」
高峰無奈地道:「我本不出手的,可是這傢伙太可惡了,連那種話也說得出
口。」
剛才阮啟川的話也是段大姐誘他說出來的,段大姐的目的就是要阮啟川親說
出話來激怒高峰,那要比她說的話更有效地令高峰發火。
段大姐道:「小弟,你現在應該知道一件事情了吧?」
高峰道:「大姐是親自陪著月兒前去冒險的,大姐也有保護月兒的手段,只
可惜姓阮的老狐狸,他把月兒弄到他的睡房裡,而我……。」
高峰眼中在冒火。
段大姐又道:「我卻被姓阮的三個手下人圍住在外面,月兒大概失手了,她
被姓阮的一掌從屋子裡打落在院子裡吐血而亡,我……喉……」
高峰瞄眼嘲惹「你馬上就『溜跑』了,是嗎?」
段大姐道:「我可以對付老二,但另外還有三個人,我不急於報仇,我不能
有閃失。」
高峰癟樣地看著她。
段大姐說的對,報仇之事不能急,妥善策劃方能達到目的,有腦筋的人是不
會作無謂犧性的。
段大姐當然是有頭腦的人,而高峰早就知道段大姐這女人比誰都精明。
男人如果遇上這種女人,只有倒黴的份了。
*** *** ***
段大姐遙望向江面,她的面色真難看。
江面上來來往往不少三槍運貨大船,她知道有一大半是三船幫的船。
她只要看到江面上的大船,她就咬牙怒視,在她的心中便也燃起了復仇的火
焰。
段大姐只要想到水龍,她便也心中一陣絞痛,她內心中的仇恨,江湖上又有
幾人能瞭解?
段大姐就以為她的活著,便是為了要殺水龍,她只有為了這個目的才奔波在
三江地界之內。
*** *** ***
高峰拒絕再回到楊柳岸的小船上。
他幾平不願意再留下來。
段大姐並不勉強高峰,她就像十分關心自己親小弟一樣,問高峰:「小弟,
你不住船上住那裡?小船上住著不是很安全清靜?」
高峰不回答,他只搖頭。
段大姐又道:「小弟,我不會叫你過著枯燥無味的日子,我會再選個比星兒、
月兒更美的姑娘來陪你。」
高峰憋怒地直甩手,道:「不,我不要再傷害那麼善良的姑娘,我不配,我
算什麼東西,我為什麼不能善加保護她們?我是個無用的豬……算了,恐怕連豬
都不如!」
段大姐嘆口氣,道:「小弟,何苦如次自責?就憑藉你的刀法,你可以隨心
所欲,我相信星兒、月兒都了無遺憾,她們都崇拜你的。」
高峰道:「她們卻都死了。」
段大姐道:「讓我再補償你吧!小弟。」
高峰吼道:「我不要,大姐,我受夠了,如果我再有一個,我一定會抓狂。」
他咬牙咯咯響,又吼:「我已經快抓狂了。」
段大姐的心中幾乎已經樂透了。
她就是要高峰這樣,高峰如果情緒上達到將發瘋的地步,水龍那一幫人也將
倒黴了。
她伸手拍拍高峰的背,十分委婉地道:「小弟,都是大姐不好,你發我一頓
脾氣吧!我可以忍受。」
高峰嘆口氣,道:「大姐,我不敢。」
段大姐一笑,道:「你這樣發火,便死去的星兒、月兒也難過。」
高峰道:「如果她們已變成鬼,大姐,我願意變鬼去陪伴她們。」
段大姐雙目一厲,沉聲道:「沒出息。」
她的威嚴立刻令高峰吃驚。
段大姐能駕馭那麼多殺手,她當然有她的一套。
她如果發火,她的人都會吃驚。
高峰心裡就在吃驚。這女人怎麼一變似羅剎。
高峰癟低了頭。仰面婆娘低頭漢,此刻正是這寫照,女人仰面是惡婆,男人
低頭沒出息。
只不過段大姐更嚴厲,她怒叱高峰又道:「小弟,你不要忘了自己是個大男
人。」
高峰道:「是,我是男人。」
段大姐道:「男人就像你這樣?嗯,死了兩個心上人,就一敗塗地不願為人
了?」
高峰痕苦著臉,不想廢話。
段大姐又道:「人既然死了,我們應該為死者做些什麼,形式上的關切與痛
心,永遠不能改變既成的事實,死亡,總是令人無奈的,你知道星兒、月兒的死
對我有多麼大的打擊?」
高峰猛抬頭,他斜瞄著段大姐,他在等著段大姐再往下說。
段大姐又道:「星兒、月兒從五歲就跟在我身邊,我把我最心愛最好的送了
你,這證明我是多麼器重你。」
她似乎也在拭淚了。
段大姐從未在男人面前落過淚,因為她自以為淚早已乾涸了。
這動作令高峰也難過,他也落淚。
於是,段大姐雙臂一分抱緊了高峰。
兩個人落著淚聳著肩,抽噎著好像十分傷感的樣子。
至少高峰是真地哭了。
一個十五、六歲的青年,感情是十分激動的,他當然不會虛情假意。
段大姐自己不拭淚了,她替高峰拭淚。
她的話又恢復了平靜,道:「小弟,我們只有用盡一切的方法,去毀了三船
幫,殺了那幫惡人,這三江天下便是我們的了,到了那時候,我們用水龍的人頭,
奉祭星兒、月兒的在天之
靈。」
高峰不由得點點頭,他還能說什麼?
*** *** ***
段大姐緩緩鬆開雙臂,她又低聲的對高峰道:「小弟,三船幫的人多勢大,
我們只有在暗中進行,但如果行事,卻一定要聽大姐的吩咐,亂來,只有壞事。」
高峰道:「我當然聽大姐的。」
段大姐真是暗爽在心。
她就是等的這一天。
她也早已等著高峰的這句話。她等了兩個月直到今天才等到。
她拍拍高峰,道:「小弟,大姐真高興你終於明白事理了你也真的長大了。」
高峰道:「大姐,我為大姐效勞,我只殺三船幫的人,我不能忘記星兒、月
兒。」
段大姐道:「別再想那麼多了,你不是已經在地道中見過那些死去的烈士們
嗎?他們都是三船幫殺害的人,其中包括星兒、月兒。」
高峰心中猛一痛,他咬著唇。
段大姐又道:「我們要為每一個為我們死去的人報仇,我們早晚會取下水龍
的人頭。」
高峰不由得用手摸一下他的短刀。
他已經習慣於摸刀的動作了,如果他出刀,那就如同電光一現。
他現在也有了殺人的心得,他覺得屠狼屠豹的動作,遠比不過屠人的動作快
得多,因為屠人出刀善在機先,也許只快上那麼一點點,就能掌握住勝利的果實,
否則,如果慢上一點點,自己就要失敗。
而失敗的代價太昂貴了。
殺手失敗的代價是生命,恁誰也輸不起。
*** *** ***
段大姐終於答應高峰不再住小船上了。
那是個令高峰癟心傷痛的地方。
如果高峰仍然不答應當段大姐的殺手,段大姐一定會用盡一切手段叫高峰仍
然住在小船上,因為那樣才能培養出高峰復仇的決心。
段大姐犧牲星兒與月兒的目的,就是要綁住高峰永遠為她所用。
她如今已成功了,又何必再叫高峰住在小船上?
「小弟,你想住在什麼地方?」
「山上。」
「你要住山上?」
「我在山中住慣了,我住了七年大山。」
段大姐道:「你準備住什麼山?」
高峰道:「可以望見江面的地方。」
段大姐笑了。
她笑起來十分好看,甜甜的,一股子成熟的少婦型,是很誘人的。
高峰就不由得多看了好幾眼——他是嘗過甜頭的。
段大姐很滿意高峰的眼神,她吃吃地露齒而笑。
她知道高峰心裡想著什麼。
高峰一定在拿她與星兒、月兒作比較了。
她大方地挽住高峰,道:「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高峰道:「我不去小船。」
段大姐一笑,道:「你住高山上,我答應你去住在可以望到江面的山上。」
高峰道:「在那兒?」
段大姐道:「別急呀,總是大山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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