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骨】(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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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4-17

皇帝的左側,與她只有一桌之隔。出於禮儀,他們皆會端起桌上一杯清酒額首相互見禮,此外再無交集。可嫣昭昭卻驀然想起,謝辭衍的目光會不經意地落在她身上,且一次比一次停留得更久,或許他自己並未注意,可她自小便是被這樣的目光所注視,早已瞭然於心。

  所以,她在賭。

  賭他謝辭衍看她的這一眼中,曾有過一分別樣的情愫,哪怕只是皮相上的在意。

  而現下,她貌似賭贏了。

  嫣昭昭正如此想著,謝辭衍卻霍然將她微亂的衣襟給攏好,眸底又恢復了一片清明,連絲毫欲色也尋不到,彷彿剛才的旖旎不過就是一場幻境。

  謝辭衍往後退開一步,泰然自若地輕掙開她攥在自己衣袍上的手,嗓音清冽,“夜深露重,娘娘早些回去吧。”他此時便似那到青樓尋歡作樂的貴人般,可以隨時將身邊路過的貌美姑娘拉到懷裡旖旎一吻,嘗過以後又覺索然無味,便棄之敝履。

  一股羞辱之感自心底冒起,雙手緊握成拳,氣極反笑,“攝政王這是何意?”

  謝辭衍清冷的嗓音傳來,聽著卻比這夜色中的寒風還要涼,“冒犯娘娘,乃本王不是。”他雖說著賠罪的話,可卻一點不見愧疚之色,“可娘娘這事,本王尚且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插上手,又怎敢繼續索取。”

  嫣昭昭緊咬著下唇。

  扯謊。謝辭衍是當朝攝政王,權勢滔天,又豈會有他插手不了的事,這分明就是搪塞她的藉口。

  “再者,娘娘現下依舊是皇上的妻,本王的身份不便插手。”他嗓音略沉,卻聽不出任何情緒起伏,宛如出爾反爾對他來說,不過是一樁不足掛齒的小事。

  這話說得隱晦,可落在嫣昭昭耳裡,她卻聽得清楚明白。謝辭衍這是在告訴她,她現在是皇上的女人,不是他的,他無任何義務為她去與皇帝抗衡。她身在深宮之中,身上根本沒有任何能與他處在對等位置談判的資格,她唯一有的,便是這張皮囊、這副身子。

  可一向不近女色的攝政王來說,嫣昭昭的皮囊只能迷惑他一時,終究無法成事。

  是她天真了。

  謝辭衍垂眸看著她的神色從一開始的惱怒再到後來的黯然,眸中飛快閃過一絲不知名的情緒,稍縱即逝。

  他確被眼前宛若世間尤物的嫣昭昭給迷住了心智,他隱忍多年,從未著色哪個女人,唯有她,輕而易舉地便讓他失了控。而正因如此,謝辭衍才要及時止損,將她推開。

  在她深夜到訪的那一刻,他便猜想到嫣昭昭存了勾引他的心思,謝辭衍自詡定力過人,不會被她所惑,便放了她進來饒有興致地看那昏庸皇帝的髮妻是如何勾他成為裙下之臣。可一切,卻不知曉從哪一步開始便亂了套,他那自以為強悍的自制力卻在她不斷靠近時盡數分崩瓦解。

  理智全喂進了狗肚子裡去。

  謝辭衍不得生出任何貪慾,他還有許多責任壓在身上,一旦放縱自己生出一絲慾念,便會步步墮落,再無法剋制。

  他將那分動搖全然掩蓋,絕不能讓任何事情影響到他的謀劃。

  嫣昭昭霍然抬眸迎上他的視線,那雙桃花眼微微上勾,既嫵媚又無辜,紅唇輕揚,笑起來似是能悄無聲息奪走別人的心跳。“本宮自當明白攝政王所言。”她從案桌上下來,後退兩步,雙手執在側腰間瑩瑩向他福了一禮,姿態坦然規矩,盡是中宮皇后之儀。“今日,還請攝政王當本宮從未來過。”

  謝辭衍依舊是那平波無瀾的神色,光風霽月宛若不沾染絲毫塵色的謫仙。“自然。”

  嫣昭昭斷然轉身撿起落在地上的狐毛斗篷往身上一披,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離開時她並沒有將門給掩上,卻發現原本守在門外的那名侍衛已然消失無蹤,周圍一個人也無。這一舉動,讓她再次肯定謝辭衍確知曉自己今夜來此究竟所圖為何。

  他明知道自己來勾引,甚至還周到讓看守之人迴避,可為何卻沒再進一步?

  實在難懂。

  待嫣昭昭回到鳳儀宮時,腳踩在冰涼的地磚上,寒冷刺骨。她這才驀然想起,自己的繡鞋遺落在謹園,想來是剛才她思慮入神才未察覺自己並未穿鞋履,所幸夜已深,回來的途中她亦小心避開侍衛巡邏之地,並未叫人給瞧見。

  見她回來,一直在寢殿門外困頓打盹的碧落匆匆入內,忙問嫣昭昭方才去了何處,還著急詢問著她的鞋履在何處。

  嫣昭昭卻不願多說,一個字也未曾透露,只讓碧落侍奉她安置,其餘的不必過問。

  碧落雖急,可還是乖乖闔上嘴巴,伺候娘娘安寢。

  翌日,東曦既駕。

  心頭壓著事的嫣昭昭昨夜睡得並不算好,朦朧間她好似聞見寢殿外傳來些窸窸窣窣的聲響,本就淺眠的她隨即掙開雙眼,輕喚了一聲,“碧落。”

  寢殿門下一秒便被開啟,碧落立於塌旁福身,“給娘娘請安。”

  “外頭何事?”

  碧落將她攙起,在她耳畔輕語,“太后召見娘娘,請娘娘用過早膳後便去壽康宮請安。”

  嫣昭昭眉眼間閃過一絲異色,平日裡她除了固定的初一十五會到壽康宮請安,也會時不時過去陪太后說說話,可卻從未有一次如今日這般急召,甚至急得連她尚在夢中時,便已有人在外通傳。

  召得如此急,想來也是因為昨日皇帝所定下的那一場荒唐和親。

  她輕嗤,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神情平靜,唇畔卻染上了些許冷峭的弧度。“碧落,替本宮梳妝。”



  (4)自戕

  嫣昭昭連早膳都沒吃,梳妝好之後便徑直乘坐轎攆到壽康宮。

  太后如此早便讓人來通傳,顯然是著急萬分,雖說讓她先吃了早膳,可若她真耽誤這吃早膳的時間,便是她不懂事了。

  果然,門外守著的太后近侍毓敏姑姑看見嫣昭昭時,神色滿意的輕額首,趕忙上前來迎。“給皇后娘娘請安,太后已在內殿等著娘娘了。”

  毓敏姑姑將門推開,側身讓她進去,“多謝姑姑。”見嫣昭昭進去以後,她便福了一禮將門給掩上,並沒有跟進來,與碧落一同侯在門外。

  她心下微沉,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毓敏是跟在太后身邊多年的老人了,沒有什麼是她需要回避的,可如今她卻站在門外,便說明這事不得有第三人知。

  “臣妾給母后請安,願母后福壽安康。”

  太后笑吟吟地讓她起來,“快過來,讓哀家好好看看你。”她抬起手,示意嫣昭昭做到自己身旁來。

  嫣昭昭嫣然一笑,應了聲“是。”而後恭順地坐到太后身旁。

  “今天啊,哀家叫你來就是要好好寬慰你一番。”她輕嘆一口氣,眉頭輕蹙,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昨日皇帝行的那荒唐事哀家已然知曉,真是委屈你了,皇后。”她輕拍了拍嫣昭昭的手背,儼然一副欲為她出氣的模樣。

  嫣昭昭但笑不語。

  下一秒,太后卻忽而話鋒一轉。“哀家想聽聽看皇后對此事有何想法?”她神色微凜,嗓音帶著絲絲威壓之感,“皇后想去和親麼?”

  嫣昭昭跪在太后腳邊,垂下眸子。“回母后,臣妾不願。”

  太后亦沒有讓她起來,任由她跪著。“哀家知曉皇后不會做出這等有失皇室體統之事。”她撥出一口濁氣,目視遠方,“皇帝雖不成體統,可他終究是哀家親生的正統血脈,這點無法改變,也毋庸置疑。”

  她垂眸看了一眼嫣昭昭,僅僅只是一個側顏便足以讓人心生旖旎,這樣的女人若心思正倒也沒什麼,可一旦她用這張臉和親過去給他們忌憚的敵國,恐怕那老皇帝會被她給迷得七葷八素,任由她擺佈,屆時她若生出報復的心思攻打,他們根本招架不來。

  太后暗歎一聲可惜,當初她想著皇帝喜好美人,便強行賜婚將嫣昭昭這第一美人嫁給皇上,希望她能有本事讓皇帝收心專注朝政,可卻未料想竟弄巧成拙。

  她將置於一旁案桌上的錦盒遞給嫣昭昭,語氣全然沒有剛才的憐惜親暱。“這是哀家給你的最後一份體面。”

  嫣昭昭咬牙,還是伸手恭敬地將錦盒接過開啟。看清裡面的東西后,她心下一沉,瞳孔一縮,臉色瞬間白了幾分。“母后……”

  錦盒中放著兩物,一道白綾與一壺毒酒。

  她指尖微涼,恐懼之意好似自脊骨處一路蜿蜒向上,大腦有過一瞬的空白,待回過神來時,才驚覺後背一片陰涼。

  “皇后也別怪哀家,這不僅僅是為了皇帝與我朝的臉面,更是為你著想。”她喟然,“女子嫁了人斷沒有再嫁的道理,有誰會高看一眼失了貞的女人。屆時你要讓你的族人如何能抬得起頭做人,你家中弟弟也會被人給看不起,仕途堪憂。再者,你家中還有兩個妹妹,你讓她們以後如何嫁人?又有哪個夫家會要一個家中曾有過一個失貞女人的妹妹?”

  嫣昭昭捧住錦盒的指尖越攥越緊,眼尾染上點點緋紅,貝齒用力地緊咬著下唇。

  “眼下,唯有你一死以證清白,才是最好的法子。”見嫣昭昭一直不語,她語氣加重兩分,“皇后,你可明白。”

  她齒間艱難擠出一字,“是。”

  “此事已定。”似是說得有些累了 ,太后端起案桌上的一盞龍井輕呷了一口,“今夜,哀家已吩咐人為你備下餞別宴,皇后回去好好準備一番吧。”

  話落,太后亦不再管仍跪在地上的嫣昭昭,將守在門外的毓敏喚了進來扶她去歇息一會兒,剛剛那個對她笑意吟吟的太后宛如只是她的錯覺。現下這副樣子,才是太后真正模樣。

  將她當做一顆會危害到皇帝顏面的棄子般丟棄。

  須臾,嫣昭昭略定了定神,雙腳微軟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她撣了撣裙上的灰塵,繼而抬手擺弄頭上的髮鬢,確認沒有一絲凌亂之後才拿起錦盒挺直背脊像來時那般端莊地走出了壽康宮。

  見自家娘娘出來後,碧落連忙上前攙扶,見她臉色略白,正欲開口詢問,卻又忽而想起娘娘是從壽康宮裡出來的,多半也是在裡面發生了事才會如此。現下並不是問詢的時機,她這才閉口不言,只小心翼翼地將嫣昭昭扶上轎攆,擺駕鳳儀宮。

  回到寢殿,嫣昭昭屏退了所有侍女,將那錦盒擱在軟塌上,雙腿好似驀然脫力般,癱坐在榻上。直至現在沒有外人時,她才可以如此失態,絲毫沒有身為中宮皇后的儀態可言。

  碧落嚇了一跳,忙問,“娘娘這是怎麼了?是太后為難您了嗎?”

  她沉吟半晌,指尖微抬,“開啟看看。”

  碧落不疑有他,依言開啟錦盒,原以為是太后賞賜的珠寶首飾,可卻沒曾想見到了如此駭人之物。她猛然跪下,雙膝磕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語氣滿是驚恐,“娘娘,這……”亦是在宮中打滾多年之人,賜死嬪妃的事也見過不少,她豈會不知太后賜下這兩樣東西究竟意欲何為。

  只是未曾想,堂堂中宮皇后,竟也有被賜死的一朝。

  “娘娘您萬不可想不開啊——”碧落臉上血色盡褪,緊攥著嫣昭昭的裙角,生怕下一秒她就要飲酒自戕。

  “現下是本宮想不開麼。”她指尖嵌入手心裡,卻好似已然麻木般完全感受不到疼意。“閻王要我三更死,誰能留我到五更。”

  “這……這該如何是好……”淚水溢位,流淌碧落滿臉,她既怕又替自家娘娘感到不甘。著急忙慌道:“我們去求皇上開恩吧……不,尋老爺,只要娘娘願意低頭求求老爺,說不定老爺會心軟……”說到最後,她泣不成聲。她知曉她所說的都是天方夜譚的事,可總比自戕來得好。

  她家娘娘正值年華,可不能就因為太后一句話就如此葬送下半輩子。

  “別哭了。”嫣昭昭理智稍稍回籠,視線落在一旁的錦盒上。她眼底閃過絲絲輕蔑,伸手將錦盒取過來開啟,拿出裡面那壺琉璃毒酒。

  “娘娘,您……”要幹什麼?後面幾個字都尚未來得及問出口,嫣昭昭便一把將那壺毒酒摔碎在地,一聲巨響自耳畔響起,琉璃壺應聲而碎,碎片散落一地,裡頭裝著的毒酒也盡數如細雨般落在華麗的地毯上,本該毒入骨髓的酒揮發出一陣陣的香甜氣味,不知曉的人,許會誤以為這是上好佳釀。

  碧落一驚,但也並未出聲阻止。

  繼而,嫣昭昭將那道白綾握在手中,指尖捏住兩端,下一秒猛然將其撕開兩半,扔至地上。白綾沾上些許酒液,將柔軟的綢緞浸得更透。

  嫣昭昭驚怕之後,心頭陡然升起一股怒意,滿腔皆是不甘。“我爹那連皇帝都不敢得罪的模樣,又怎會為了本宮逆太后的意,更遑論那恨極了本宮的皇上!”

  見碧落想勸解她些什麼,她搶先一步開口,“你也別擔心本宮會順從太后之意自戕。”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之意,壓低聲音道:“他們還不配。”

  “本宮與他們毫無瓜葛,為何要本宮為了他們所謂的皇家臉面而自縊?!螻蟻尚且偷生,本宮難道還不若一隻螻蟻麼?!”話匣子一開,嫣昭昭好似想將滿腔的委屈盡數道出以此解恨。“長安的臉面為何只掛在本宮一人身上,為何要本宮為了那狗屁臉面以證清白!”

  見她盡說出些不敬之語,她憂慮地看了眼緊閉的門扉,輕聲道:“娘娘慎言,小心隔牆有耳。”

  嫣昭昭果然闔上了嘴巴再不言語,可卻好似有一股氣堵在喉頭,上不去也下不來,實在憋得難受。

  在永壽宮那會兒,她被太后這突如其來的賜死給嚇得一愣,連一句話也不敢反駁,直至剛才她才終於可以暢所欲言,卻又擔心因此會招惹出更大的麻煩。

  太后表面上說著為她好,為她的族人著想才做出如此決定。太后以為用她的族人便可拿捏於她,殊不知嫣昭昭根本不屑理會族人們的死活。

  當初,是她所謂的親人、族人將她給推入如此深淵之中,可自入了這深淵,見她無法給他們帶來利益,便果斷將她棄於深淵之中,如此薄情之人,她為何要因他們的仕途而去送死。

  她嫣昭昭,從來都不是一個好人。

  更遑論要她為曾害過她之人去死,即便她死了,那些所謂的親人也只會笑她愚蠢,怨恨她沒給族人帶來榮耀。

  死是何其容易之事,可死了便什麼也沒有了,人活著才有希望。

  她一定會找到活下來的辦法,不論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5)棋局

  華燈初上,皇宮內燈火輝煌,琉璃瓦下映照著金碧輝煌的宮闕。

  今夜,是太后以皇后作為由頭所舉辦的宮宴,可卻無一人知曉為何突辦宴會,只有寥寥幾個嘴碎的嬪妃在隱隱猜測這是皇后和親前吃的最後一頓珍饈。

  席間,歌舞昇平,身段妖嬈的舞姬們穿著單薄的蟬衣正不斷扭動著柔軟的腰肢,宛若水蛇般無骨的腰肢左右扭動著,在殿中擺動著各種惹得人移不開目光的舞姿。

  嫣昭昭坐在上首的位置,僅隨意瞥了一眼後便興致缺缺地移開了視線。

  一群庸脂俗粉,也就皇帝愛看這樣賣弄身段的歌舞,她如是想。

  她端起琉璃酒杯輕抿了一口清酒,視線卻似不經意似的瞥向左側。謝辭衍姿勢有些慵懶背靠在椅背上,一手置於膝頭之上,另一手指尖像有規律似的輕點在桌沿上,神情舒緩,似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扭動身軀的舞姬,可那眼底分明掩著些許不耐。

  他對舞姬根本不感興趣,卻要在皇帝面前裝作與他是同路人。

  “皇上,奴婢敬您一杯。”

  一曲舞畢,為首最為美豔的那名舞姬扭著那晃眼的腰肢舉著酒杯走上前來眼神卻不斷有意無意地勾著皇帝。

  “美人敬酒,豈有不飲之理。”他頓然開懷大笑,也一把取過案桌上的酒杯,將杯中酒飲盡。舞姬見皇上喝下清酒,眸中嫵媚之意更深,她輕觸在杯沿,微微仰頭一杯酒猛灌,那還未來得及被吞入腹中的清酒盡數滑落,透明的酒液順著唇畔一路往下蜿蜒,滑過脖頸繼而消失在那半露的酥胸之中,每一個舉動都像是刻意設計過的撩人。

  皇帝喉結滾動,頓然便覺口乾舌燥。他抬起手,示意舞姬到自己身邊來。舞姬蓮步輕點,在走到皇帝身側時,他便一把將美人給扯入懷中,大掌磨礪著她的腰,指尖還不忘輕柔給她抹去唇邊的酒漬。“這酒喝得不好,該罰。”

  皇帝正欲開口繼續說些什麼,忽而似想到什麼般,神色一頓,側過頭去輕笑。“如此美人攝者王可喜歡?”他大掌一點點往上摩挲著,眉尾輕佻,不知是有意挑釁亦或是無意。“攝政王若喜歡,朕便將此女賜給你當個妾室通房如何?”

  謝辭衍眸色平和,好似並不在意他挑釁與否,抬手作輯,“臣弟又豈會染指皇兄所中意之人,如此美人該收入後宮才是。”

  聞言,皇帝神色滿意,神情更為倨傲。“既如此,那邊聽從攝政王所言。”他捏了捏舞姬的下巴,眸中露出幾分垂涎之意,“就將你封為五品貴人,賜居儲秀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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