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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4-22
。”
聽了劉媛的解釋，程心先是一怔，隨後她便明白，雯雯的拒絕並非針對自己，而是因為她從小便缺乏母愛，根本不瞭解“媽媽”這個稱呼的含義。憐惜之情油然而生，也讓她瞬間理解了劉軒平日裡的小心呵護。
幾人吃喝說笑好不快活，就在這時，一陣沉悶而有力的引擎轟鳴聲由遠及近， 三四輛麵包車停在了房車的面前，車門幾乎同時被拉開，車裡迅速下來十來號人 。
劉軒心頭一緊，連忙跟程心說道：“帶孩子們上房車，鎖死門，待會要是動起手來你就開著房車往人多的地方去。”程心沒有猶豫，她一把拉住雯雯，另一隻手緊緊攥著香香，以最快的速度轉身進了房車，“咔噠”一聲將房車的門從裡面牢牢鎖死。
劉軒看了看劉媛，劉媛像個沒事人一樣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
這時從人群走出一個大肚胖子，他剃著板寸頭，穿著黑色絲質襯衫、脖子上掛著粗金鍊子，臉上有一道淺淺的疤痕。劉軒見那人來者不善且面相兇狠，不由得暗自擔憂起來，可那人一出來便扯著脖子叫道：“我姐呢，我姐在哪兒呢？”
劉媛微微一笑，站起身來對那人說道：“小六子，在這呢。”
那人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劉媛面前，抱著劉媛就哭了起來。
“姐，我可想死你了。”
“好了好了，別哭了多大人了還哭，丟不丟人啊。”劉媛說著輕輕安撫著他的後背，隨後一轉身對劉軒說道：“讓程心和孩子們下來吧，這是自己人。”聽到劉媛的話，劉軒懸著的心才算落了地，於是他敲了敲車門，讓程心和兩個孩子下車。
小六子抱著劉媛哭了一會便放開了她，劉媛打量著眼前的兄弟，笑道：“幾年不見過得挺滋潤的，又長胖了。”小六子笑道：“嗨，也就那樣吧。”劉媛一指後面的劉軒和程心說道：“來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哥，這是我嫂子，這是我哥的兩個孩子。”
“你哥？”小六子一臉好奇的問道：“哪個堂口的”劉媛微微一笑說道：“什麼堂口？這是我親哥。”
“大哥好，不好意思啊，我還以為你是幫裡新來的當家的呢。”小六子憨憨一笑，隨後又轉身對程心說道：“大嫂好。”說完還不忘向兩個孩子揮手打招呼。
劉軒剛見到小六子時覺得他面相兇狠，猜想肯定不是善類，但經過短暫的接觸，發現小六子憨直可親。和程心交換眼神後便在旁邊坐了下來，程心也是心思細密，她從車裡拿出了一些紅酒點心放在桌子上來招待小六子。
劉媛拉著小六子在他們房車前的餐桌上坐了下來，小六子一看桌上盡是些巧克力糖果，曲奇餅乾之類的，於是大手一揮說道：“大嫂你還是把這個收了吧，這個咱吃不慣，給孩子們留著吧。”說著便將大手一揮，他手下人從旁邊的麵包車裡抬下了兩個燒烤架，又拿出了兩大箱子的牛羊肉和一些蔬菜，不一會支起兩個燒烤攤,手下人又從車裡搬出兩個塑膠大水箱裡面放滿了冰塊和啤酒。
“姐，這是咱們這最好的燒烤攤，我特意請來給你嚐嚐，咱們今天必須不醉不歸。”
劉媛微微一笑，拍著小六子的手說道：“行，今天聽你的，你的地盤你做主。”
兩個燒烤攤主手腳不停的在穿籤生火，小六子又招呼手下人說道：“我跟我姐說點私房話，你們幾個到車後面去。”
小六子安排停當後，轉頭對劉媛說道：“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回來怎麼不找我呀。”
“我回來都兩三年了，我一回來就聽說你小子跟四當家不對付，到最後居然退出了幫會，怎麼回事跟我說說唄。”
“姐，你是不知道，這四當家他……”小六子說著看了看劉軒程心他們，劉媛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沒事，說吧。”
“姐你知道嗎？有一次四當家讓我和幾個兄弟去雲南接貨，說帶回來每人分十萬，我和幾個兄弟去後，你猜怎麼著，原來是接那玩意。那我哪能幹啦，沒碰那東西，直接帶著幾個兄弟就回來了，當時我就跟四當家的吵了一架，我說這玩意帶在身上那逮著就斃，別說十萬，一百萬我也不會幹啦。”此時燒烤攤主已烤好了一大盤肉串，小六子分給了劉軒和程心，然後又開了幾瓶啤酒，幾人又吃又喝。
“後來呢。”劉媛喝了一口酒問道。小六子繼續說道：“你猜四當家當時怎麼說的，他說他錢已經打過去了，貨又沒收到，人家錢是不會退的，四當家硬逼著我們去接貨的幾個兄弟掏那批貨款。”劉媛說道：“那估計不是小數啊，你們掏了嗎？”
“我掏他奶奶個腿。”小六子這一句髒話逗得雯雯和香香咯咯直笑，小六子衝著兩小女孩笑了笑，轉頭對劉媛繼續說道：“別說那錢我們掏不起，就是掏得起我們也不掏，當時我們幾個就跟四當家槓上了，四當家當時就要拿槍斃了我，好在當時幾個幫裡的兄弟求情，這才放過了我，我一想這不行啊，下次還要我去接那玩意怎麼辦，於是當晚就去找了大當家，把情況說明之後我就跟大當家直接攤牌，如果還要我跟著四當家那我只能金盆洗手不幹了。”
劉媛微微一笑，說道：“你這不是自討苦吃嗎？”小六子呷了口酒繼續說道：“誰說不是啊，當時大當家就把我打了一頓，說我拜了大哥發過誓的，讓我回去跟四當家的認錯道歉。”
“但是我想四當家從那之後就再也沒讓你接過貨，對吧。”小六子一臉驚訝的看著劉媛說道：“對呀，我還當時還奇怪呢。”劉媛微微一笑說道：“大當家其實也不想讓幫裡的兄弟碰那玩意，但是如果人人都像你這樣，那隊伍還怎麼帶呀。”
“哦，原是這樣。”劉媛繼續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四當家讓我們幾個去看一個窯窩，然後今天說我貪汙明天說我受賄，我他媽就是一看場子的，哪有那麼大的權利去貪汙受賄啊，他查來查去的發現沒什麼問題，又說我利用職務之便強姦窯姐，反正就是各種找我碴，我也待煩了，於是跟幾個兄弟一合計，乾脆跑路得了。”
劉媛點了點頭，小六子繼續說道：“其實跑出來那段時間吧，我還挺害怕的，就怕四當家報復我，那段時間，我是吃不好睡不香，姐，你說我們就開幾個賭場，搞幾個窯子那也挺掙錢的，那四當家為什麼要碰那個催命玩意呢。”
“因為利潤高呀，三年前我和三哥剛回來，大哥就讓我們查堂口裡有沒有人碰這東西，我和三哥從南查到北，發現四當家和六當家手下的幾個堂口早就開始做這生意了，有的甚至還做成了規模。大哥知道後非常生氣，帶著我和三哥一個堂口一個堂口的端，四當家當時還想聯合六當家把大哥給做了，他想自已上位當大當家，可哪有那麼容易，三哥早就在他那裡安插了線人。”說著劉媛拍了拍小六子的肩膀說道：“你放心吧，三哥剪了四當家的羽翼，他現在在家養老呢不會再來報復你了。”小六子聽到這裡，舒心的笑了笑。
劉軒其實一直不知道小妹這三年裡都幹了什麼，更不知道她居然加入了黑社會：“自從小妹回來後，問她什麼都不願意說，看來我得找機會好好跟她聊一聊，看看當年她失蹤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劉軒轉頭看向程心，卻發現程心一臉的淡定，看來程心知道的都比自己多。
“姐，既然你已經回來了，要不我還跟著你幹吧，別看兄弟這幾年錢沒掙著，但手底下可攢了一大幫兄弟，只要你說一句話，咱們是要人有人，要槍有槍。”小六子一臉興奮的看著劉媛，劉媛搖了搖頭說道：“我都打算金盆洗手了。”小六子聽後一臉的失望，不由得嘆了口氣。劉媛看著他說道：“怎麼了，我聽說你最近幾年混得不錯呀，開了個廠當上老闆了，聽姐的，乾乾淨淨的回到正道不容易，以後啊別走那邪道了。”
小六子聽後一臉的沮喪，自顧自的說道：“這正道不是咱混的。”說完又喝了一口酒。劉媛一聽這是話裡有話呀，於是趕忙說道：“怎麼了，來跟姐說說是不是遇到困難了。”
小六子沉吟了一會，笑著說道：“嗨，今天挺高興的，不提那糟心事了，來姐，喝酒。”小六子給劉媛敬了一下，又看向劉軒和程心說道：“哥，嫂子，來喝酒。”
劉媛將臉一沉，把酒瓶往桌上一放正色道：“小六子，你以前可不是這樣，你不管好的壞的你都講給我聽，怎麼現在把我當外人了，不把我當姐了對不？”
小六子先是沉默了一會，隨後一仰頭，咕咚咕咚將大半瓶啤酒灌下肚，這才緩緩講了出來。
“當年我們幾個跑路後什麼都幹過，違法的不違法的都幹，只要能掙錢，那時有個兄弟跟我說，他親戚有個紡織廠，由於經營不善快要倒閉了，他說他想接過來試試，我一合計覺得可行，就聯合幾個弟兄將那廠子盤了下來，也許是我運氣好吧，那廠子的效益是越來越好，訂單是越來越多，規模也是越來越大，這些年靠這廠子兄弟們也還賺了些錢，直到有一天來了個國際商務考察團。”說著小六子又喝了一口酒，繼續說道：“當地政府覺得我們廠子還看得過去，門臉夠大，廠房夠多，裝置也還算齊全，於是就把那考察團領到我們廠子裡來，說廠子如果符合考察團的要求可以跟我們廠簽訂銷售合同。於是我帶著考察團那幫孫子是在廠子裡一圈圈的轉，其中有個老外看了我們廠子直搖頭。吃飯的時候我就問那翻譯，我說這老外什麼意思，那翻譯說我們廠子生產的布料不符合現在國際什麼流……什麼趨勢。”這時劉軒插嘴道：“國際流行趨勢。”小六子一拍手說道：“啊對，就是這個國際狗屁趨勢。”小六子這句髒話不僅引得雯雯和香香咯咯直笑，就連劉軒和程心也不禁笑了起來。
“接下來呢？”劉媛笑了一會接著問道。
“那老外從包裡拿出一塊布料，說這種布料做出的衣服才符合那個狗屁趨勢，才很飛…飛行感”
“什麼感？”劉媛一臉不解的問道，此時劉軒又插嘴道：“fashion，也就是時尚的意思。”劉媛拿眼瞟了一眼劉軒，轉頭又問小六子：“那後來呢？”
“後來我拿起這塊布料一看，我覺得我們的產品也差不到哪裡去呀，可是那老外一直搖頭，並且他說他馬上要走了，我就問他這布料的工藝，我們可以學，那老外又搖起頭來，說我們這裝置太差，如果要生產這種布料，必須升級裝置。說實話那時工廠的訂單就已經夠我們生產的啦，我根本就不想接這老外的活，可是老外說如果我們能生產這布料，他能以我們現有布料的三倍價格來收購，我去這不是天上掉了餡餅嗎？於是我就和老外簽訂了合同，同時又以廠子做抵押向銀行貸了700多萬進裝置，可他媽沒想到的是……”小六子嘆了口氣，又喝起酒來。
劉媛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沒事，你貸了700多萬然後呢。”
“裝置安裝好後，我們就加班加點的生產那老外要的布料，為此我還推了不少的訂單，丟了不少的老客戶。前兩批貨收得還算順利，但到第三批貨的時候就各種刁難，說我們的布料這不合格那不合格，前兩批收的也給我退了回來。”小六子又喝了口酒繼續說道：“我們現在只能接一些小的訂單做，賺點錢全他媽還銀行了，倉庫裡堆滿了那老外要的布料，賣也賣不出去，看著就煩，眼看銀行的還款日期又到了，我想著把廠子賣了，可是好不容易找了個投資經理人，可人家只肯出兩百萬。”說到這小六子滿臉愁容，看著劉媛說道：“200萬，也只夠還銀行貸款的，可姐你知道嗎？我廠子裡的工人幾個月都沒發工資了。”說完，一臉愁悶的喝起酒來。
劉媛拍了拍小六子的肩膀，轉頭看到劉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於是問道：“哥，雖然我不是很懂，但是我覺得這事有點不對勁，你知道是咋回事嗎？”
“六兄弟可能是讓人給做局下套了。”劉軒此話一齣，小六子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向劉軒說道：“大哥，你是說我讓人給騙了？”劉軒想了想說道：“現在商業欺詐裡面有這樣的案例，其實那個什麼考察團就是個賣裝置的，他先用很高的回收價忽悠你買他的裝置，然後再以各種理由拒絕回收，這樣你的裝置就砸手裡了，而他們的目的就是要把這些裝置給推銷出去。其實他們就根本沒有渠道去銷售你生產的產品。”
“但我們是簽了合同的呀？”小六子一下子情緒激動的站了起來，劉軒向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坐下，然後繼續說道：“如果我猜得沒錯，你們籤的應該是英文合同吧。”小六子坐下說道：“是啊，那翻譯說必須得籤這合同，國外都籤這合同。”
“哥，讓你們公司法務看看，能不能到法院告這幫人詐騙。”劉軒看著劉媛說道：“沒用的，合同是真的，裝置也是真的，只是合同上收購的條件很苛刻，打官司打不贏的，再說了，這些那幫人可能只是在海外註冊了個皮包公司，就算官司打贏了，人家公司宣佈破產，然後再註冊個新公司，照樣在外面騙人，所以這官司打與不打，沒什麼意義。”
小六子聽到這話，一臉的喪氣，他發了一會呆，然後拿起酒瓶對劉媛劉軒說道：“不談這個了，來姐，大哥，喝酒。”說著咕嘟咕嘟又喝了半瓶酒。
“哥，咱能幫幫嗎？”劉媛的意思是讓劉軒幫著把銀行的貸款還了，畢竟兩百多萬，對劉軒來說只是九牛一毛，但劉軒想得比劉媛遠多了，他對小六子說道：“你在哪家銀行貸的款。”小六子說道：“就是我們鎮上的農村信用合作社。”劉軒聽後站起身來說道：“我去打個電話，你先坐一會。”
小六子一臉不解的看著劉軒，劉媛拍了拍小六子的肩膀，用眼瞟了一下劉軒，告訴小六子你可以信任他，十多分鐘後，劉軒走了過來對小六子說道：“我跟那家銀行有業務往來，所以我跟他們打了招呼，把你的還款日期往後延，然後我再借你一百萬，作為你的啟動資金，該發工資的發，水電該交的交，然後趕快恢復生產。”沒等劉軒說完，小六子說道：“還生產呀，這都賣誰呀，我們倉庫……”
沒等小六子說完，劉軒打斷他說道：“你的貨我幫你找銷路，當然了，這個價格肯定沒有那個老外說的那麼高，他那是騙你的，具體價格還得看市場行情，不會讓你虧本就對了，我相信不出半年，你的廠子肯定又活了。”說完劉軒對小六子笑了笑。
小六子傻傻看著劉軒說不出一句話，劉媛摟著小六子的肩膀說道：“怎麼，高興傻了。”小六子看了看劉媛又看了看劉軒，半天才結巴的說道：“大…大哥,要不我給你磕一個吧。”說著就要跪下磕頭，劉軒連忙將他扶了起來說道：“我給你張名片，以後要是再遇到什麼不懂的事，可以打電話問他。”
小六子對劉軒千恩萬謝，轉頭對劉媛說道：“我跟你說姐，早上起來我這眼皮就一直跳，我就知道今天會有好事，這不遇見財神爺了嗎？說實話要不是那幾個王八……”小六子臉色一沉對劉媛說道：“光顧著高興，把正事給忘了。”說著對著手下一揮手說道：“把那幾個王八蛋帶過來。”不一會手下人就把早上幾個男帶到房車前。小六子緩步走了過去，只聽得啪啪啪，先一人給了他們一個耳刮子，隨後小六子說道：“平常沒讓你們嫖嗎？你們幾個窯姐玩得還少嗎？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調戲良家婦女，真他媽丟人。”
小六子停頓了一會繼續說道：“你們還敢跟我姐動手，你們知道我姐是什麼人嗎？那是我們幫裡的雙花紅棍，那是和大當家開過香堂拜過把子的，你們居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小六子越說越怒，從背後抽出一把砍刀啪的一下拍在了桌子上，對劉媛說道：“姐，你說，要手還是要腳。”那幾人見小六子抽出砍刀，瞬間嚇得瑟瑟發抖。
劉媛趕緊走上前去說道：“幹嘛呀你，嚇著孩子了。”說著便拿起桌上的砍刀丟到了一旁的沙地上。隨後轉頭對劉軒說道：“哥，拿兩萬塊錢來。”
劉軒也不廢話，直接走進房車，拿出兩疊鈔票遞到劉媛手裡。劉媛拿著錢，緩步走到了那斷手腕人的跟前，眼神冰冷的看著他，那人扶著斷手只是發抖，低著頭不敢看劉媛，隨後劉媛走到那長者面前說道：“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打起來了，我呢下手重了點，對不住了，這錢你們拿著，算是我的一點心意。”說著便拉起那長者的手想把錢放在他手上，可那長者哪裡肯接，連忙抽出手說道：“是我們不對，我們不對，是我們錯了。”這時小六子走上前來說道：“姐，這不合適，不合適。”
劉媛轉頭瞪了小六子一眼，小六子立馬閉了嘴，劉媛一轉頭又對那長者說道：“以後跟著小六子好好幹，賺了錢娶個媳婦，別再幹那丟人的事了。”說著就把錢放在那人的手上，那人瞟了一眼小六子，小六子說道：“還不快謝謝八當家。”那幾人謝過劉媛，小六子大手一揮說道：“滾吧，看著都煩。
”
了卻了心中的一樁心病，小六子喝起酒來就更沒有度了，一瓶接著一瓶，這啤酒下肚，話自然也就多了起來。
“姐，我當初就不應該先回國，我就跟著你留在柬埔寨，我聽說你把那個史密斯的眼睛都給挑了……”說著小六子一拍大腿說道：“姐，你知道我聽到這訊息我有多後悔嗎？我跟你說，幹這大事我不能參加，我真是我一輩子我都……”說著小六子又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酒。
“你不回國沒辦法呀，大哥都下死命令了。”
“你還去過柬埔寨呀，那史密斯又是什麼人？”劉軒好奇，本來是問的劉媛，劉媛剛想回答，小六子對劉軒說道：“哥，你是不知道這史密斯有多壞，他媽的他害我兄弟現在都還在戒毒所呢。當年我就跟三當家提議把他給辦了，三當家總說等等，沒想到等我一回國你們就把這事給辦了。”
小六子把剩下的半瓶酒灌下肚後又開了一瓶，轉頭對劉媛說道：“姐，好久沒見你耍那大寶貝了，帶著沒，讓兄弟我也瞧瞧。”劉媛剛想說話，雯雯好奇的問道：“啊姑姑還有大寶貝呢？什麼大寶貝呀。”
小六子一轉頭對雯雯說道：“嘿那大寶貝漂亮極了，是兩把紅柄的蝴蝶刀，你姑姑耍起來就像天女下凡似的。”
程心只是聽劉媛提起過，可她卻不知道什麼是蝴蝶刀，於是問道：“蝴蝶刀是什麼樣的，是跟蝴蝶樣的嗎？”此時雯雯拿著手機跟程心說道：“你看，這就是蝴蝶刀。”程心看了看，心說這也不像蝴蝶呀。此時小六子湊近看了看說道：“沒錯，不過你姑姑的比這個漂亮，比這個大。”說著，小六子一臉神秘的對雯雯說道：“你知道你姑姑還有個外號嗎？”
雯雯一聽更加好奇了，催著小六子快說，劉媛則開口說道：“小六子，你喝多了，別胡說八道。”
此時劉軒也好奇的說道：“是什麼外號，我也想聽聽。”小六子一下子站了起來拿著酒瓶說道：“要論這外號可就說來話長了。那時我還在柬埔寨，有一天我和你姑姑在街上被史密斯僱傭的越南殺手給圍住了，本來我還想拼一下，結果對方三十多號人，我們這邊只有三個，你看……”說著小六子指著自己臉上的傷疤繼續說道：“這就是當時給那幫人砍傷的。”香香一臉驚訝的說道：“啊那得多疼呀。”雯雯則道：“那後來呢。”
小六子喝了一口酒繼續說道：“當時我和你姑姑就到處躲到處跑，可不巧的是我們跑進了一個死衚衕裡。被人給團團圍住了，我心裡怕極了，拉著你姑姑的手說姐，看來咱們下輩子再見了。可你們姑姑說什麼知道嗎？你姑姑哼了一聲說，下輩子還早著呢，於是抽出蝴蝶刀就衝進了人群，當時我只記得我只看到有刀光閃爍，卻不見你姑姑的人影，再等我看到你們姑姑的時候，那你姑姑身旁就已經躺了七八個人啦，全是斷手斷腳躺在地上哀嚎，那些殺手一看全傻了，他們不知道你姑姑居然有這麼厲害，一下子扔下兵器全跑了。從此江湖上流傳著這麼一句話，叫一見蝴蝶即斷魂，你姑姑也就被人稱為斷魂蝶。”
【未完待續】
[ 本章完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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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劉媛的解釋，程心先是一怔，隨後她便明白，雯雯的拒絕並非針對自己，而是因為她從小便缺乏母愛，根本不瞭解“媽媽”這個稱呼的含義。憐惜之情油然而生，也讓她瞬間理解了劉軒平日裡的小心呵護。
幾人吃喝說笑好不快活，就在這時，一陣沉悶而有力的引擎轟鳴聲由遠及近， 三四輛麵包車停在了房車的面前，車門幾乎同時被拉開，車裡迅速下來十來號人 。
劉軒心頭一緊，連忙跟程心說道：“帶孩子們上房車，鎖死門，待會要是動起手來你就開著房車往人多的地方去。”程心沒有猶豫，她一把拉住雯雯，另一隻手緊緊攥著香香，以最快的速度轉身進了房車，“咔噠”一聲將房車的門從裡面牢牢鎖死。
劉軒看了看劉媛，劉媛像個沒事人一樣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
這時從人群走出一個大肚胖子，他剃著板寸頭，穿著黑色絲質襯衫、脖子上掛著粗金鍊子，臉上有一道淺淺的疤痕。劉軒見那人來者不善且面相兇狠，不由得暗自擔憂起來，可那人一出來便扯著脖子叫道：“我姐呢，我姐在哪兒呢？”
劉媛微微一笑，站起身來對那人說道：“小六子，在這呢。”
那人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劉媛面前，抱著劉媛就哭了起來。
“姐，我可想死你了。”
“好了好了，別哭了多大人了還哭，丟不丟人啊。”劉媛說著輕輕安撫著他的後背，隨後一轉身對劉軒說道：“讓程心和孩子們下來吧，這是自己人。”聽到劉媛的話，劉軒懸著的心才算落了地，於是他敲了敲車門，讓程心和兩個孩子下車。
小六子抱著劉媛哭了一會便放開了她，劉媛打量著眼前的兄弟，笑道：“幾年不見過得挺滋潤的，又長胖了。”小六子笑道：“嗨，也就那樣吧。”劉媛一指後面的劉軒和程心說道：“來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哥，這是我嫂子，這是我哥的兩個孩子。”
“你哥？”小六子一臉好奇的問道：“哪個堂口的”劉媛微微一笑說道：“什麼堂口？這是我親哥。”
“大哥好，不好意思啊，我還以為你是幫裡新來的當家的呢。”小六子憨憨一笑，隨後又轉身對程心說道：“大嫂好。”說完還不忘向兩個孩子揮手打招呼。
劉軒剛見到小六子時覺得他面相兇狠，猜想肯定不是善類，但經過短暫的接觸，發現小六子憨直可親。和程心交換眼神後便在旁邊坐了下來，程心也是心思細密，她從車裡拿出了一些紅酒點心放在桌子上來招待小六子。
劉媛拉著小六子在他們房車前的餐桌上坐了下來，小六子一看桌上盡是些巧克力糖果，曲奇餅乾之類的，於是大手一揮說道：“大嫂你還是把這個收了吧，這個咱吃不慣，給孩子們留著吧。”說著便將大手一揮，他手下人從旁邊的麵包車裡抬下了兩個燒烤架，又拿出了兩大箱子的牛羊肉和一些蔬菜，不一會支起兩個燒烤攤,手下人又從車裡搬出兩個塑膠大水箱裡面放滿了冰塊和啤酒。
“姐，這是咱們這最好的燒烤攤，我特意請來給你嚐嚐，咱們今天必須不醉不歸。”
劉媛微微一笑，拍著小六子的手說道：“行，今天聽你的，你的地盤你做主。”
兩個燒烤攤主手腳不停的在穿籤生火，小六子又招呼手下人說道：“我跟我姐說點私房話，你們幾個到車後面去。”
小六子安排停當後，轉頭對劉媛說道：“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回來怎麼不找我呀。”
“我回來都兩三年了，我一回來就聽說你小子跟四當家不對付，到最後居然退出了幫會，怎麼回事跟我說說唄。”
“姐，你是不知道，這四當家他……”小六子說著看了看劉軒程心他們，劉媛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沒事，說吧。”
“姐你知道嗎？有一次四當家讓我和幾個兄弟去雲南接貨，說帶回來每人分十萬，我和幾個兄弟去後，你猜怎麼著，原來是接那玩意。那我哪能幹啦，沒碰那東西，直接帶著幾個兄弟就回來了，當時我就跟四當家的吵了一架，我說這玩意帶在身上那逮著就斃，別說十萬，一百萬我也不會幹啦。”此時燒烤攤主已烤好了一大盤肉串，小六子分給了劉軒和程心，然後又開了幾瓶啤酒，幾人又吃又喝。
“後來呢。”劉媛喝了一口酒問道。小六子繼續說道：“你猜四當家當時怎麼說的，他說他錢已經打過去了，貨又沒收到，人家錢是不會退的，四當家硬逼著我們去接貨的幾個兄弟掏那批貨款。”劉媛說道：“那估計不是小數啊，你們掏了嗎？”
“我掏他奶奶個腿。”小六子這一句髒話逗得雯雯和香香咯咯直笑，小六子衝著兩小女孩笑了笑，轉頭對劉媛繼續說道：“別說那錢我們掏不起，就是掏得起我們也不掏，當時我們幾個就跟四當家槓上了，四當家當時就要拿槍斃了我，好在當時幾個幫裡的兄弟求情，這才放過了我，我一想這不行啊，下次還要我去接那玩意怎麼辦，於是當晚就去找了大當家，把情況說明之後我就跟大當家直接攤牌，如果還要我跟著四當家那我只能金盆洗手不幹了。”
劉媛微微一笑，說道：“你這不是自討苦吃嗎？”小六子呷了口酒繼續說道：“誰說不是啊，當時大當家就把我打了一頓，說我拜了大哥發過誓的，讓我回去跟四當家的認錯道歉。”
“但是我想四當家從那之後就再也沒讓你接過貨，對吧。”小六子一臉驚訝的看著劉媛說道：“對呀，我還當時還奇怪呢。”劉媛微微一笑說道：“大當家其實也不想讓幫裡的兄弟碰那玩意，但是如果人人都像你這樣，那隊伍還怎麼帶呀。”
“哦，原是這樣。”劉媛繼續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四當家讓我們幾個去看一個窯窩，然後今天說我貪汙明天說我受賄，我他媽就是一看場子的，哪有那麼大的權利去貪汙受賄啊，他查來查去的發現沒什麼問題，又說我利用職務之便強姦窯姐，反正就是各種找我碴，我也待煩了，於是跟幾個兄弟一合計，乾脆跑路得了。”
劉媛點了點頭，小六子繼續說道：“其實跑出來那段時間吧，我還挺害怕的，就怕四當家報復我，那段時間，我是吃不好睡不香，姐，你說我們就開幾個賭場，搞幾個窯子那也挺掙錢的，那四當家為什麼要碰那個催命玩意呢。”
“因為利潤高呀，三年前我和三哥剛回來，大哥就讓我們查堂口裡有沒有人碰這東西，我和三哥從南查到北，發現四當家和六當家手下的幾個堂口早就開始做這生意了，有的甚至還做成了規模。大哥知道後非常生氣，帶著我和三哥一個堂口一個堂口的端，四當家當時還想聯合六當家把大哥給做了，他想自已上位當大當家，可哪有那麼容易，三哥早就在他那裡安插了線人。”說著劉媛拍了拍小六子的肩膀說道：“你放心吧，三哥剪了四當家的羽翼，他現在在家養老呢不會再來報復你了。”小六子聽到這裡，舒心的笑了笑。
劉軒其實一直不知道小妹這三年裡都幹了什麼，更不知道她居然加入了黑社會：“自從小妹回來後，問她什麼都不願意說，看來我得找機會好好跟她聊一聊，看看當年她失蹤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劉軒轉頭看向程心，卻發現程心一臉的淡定，看來程心知道的都比自己多。
“姐，既然你已經回來了，要不我還跟著你幹吧，別看兄弟這幾年錢沒掙著，但手底下可攢了一大幫兄弟，只要你說一句話，咱們是要人有人，要槍有槍。”小六子一臉興奮的看著劉媛，劉媛搖了搖頭說道：“我都打算金盆洗手了。”小六子聽後一臉的失望，不由得嘆了口氣。劉媛看著他說道：“怎麼了，我聽說你最近幾年混得不錯呀，開了個廠當上老闆了，聽姐的，乾乾淨淨的回到正道不容易，以後啊別走那邪道了。”
小六子聽後一臉的沮喪，自顧自的說道：“這正道不是咱混的。”說完又喝了一口酒。劉媛一聽這是話裡有話呀，於是趕忙說道：“怎麼了，來跟姐說說是不是遇到困難了。”
小六子沉吟了一會，笑著說道：“嗨，今天挺高興的，不提那糟心事了，來姐，喝酒。”小六子給劉媛敬了一下，又看向劉軒和程心說道：“哥，嫂子，來喝酒。”
劉媛將臉一沉，把酒瓶往桌上一放正色道：“小六子，你以前可不是這樣，你不管好的壞的你都講給我聽，怎麼現在把我當外人了，不把我當姐了對不？”
小六子先是沉默了一會，隨後一仰頭，咕咚咕咚將大半瓶啤酒灌下肚，這才緩緩講了出來。
“當年我們幾個跑路後什麼都幹過，違法的不違法的都幹，只要能掙錢，那時有個兄弟跟我說，他親戚有個紡織廠，由於經營不善快要倒閉了，他說他想接過來試試，我一合計覺得可行，就聯合幾個弟兄將那廠子盤了下來，也許是我運氣好吧，那廠子的效益是越來越好，訂單是越來越多，規模也是越來越大，這些年靠這廠子兄弟們也還賺了些錢，直到有一天來了個國際商務考察團。”說著小六子又喝了一口酒，繼續說道：“當地政府覺得我們廠子還看得過去，門臉夠大，廠房夠多，裝置也還算齊全，於是就把那考察團領到我們廠子裡來，說廠子如果符合考察團的要求可以跟我們廠簽訂銷售合同。於是我帶著考察團那幫孫子是在廠子裡一圈圈的轉，其中有個老外看了我們廠子直搖頭。吃飯的時候我就問那翻譯，我說這老外什麼意思，那翻譯說我們廠子生產的布料不符合現在國際什麼流……什麼趨勢。”這時劉軒插嘴道：“國際流行趨勢。”小六子一拍手說道：“啊對，就是這個國際狗屁趨勢。”小六子這句髒話不僅引得雯雯和香香咯咯直笑，就連劉軒和程心也不禁笑了起來。
“接下來呢？”劉媛笑了一會接著問道。
“那老外從包裡拿出一塊布料，說這種布料做出的衣服才符合那個狗屁趨勢，才很飛…飛行感”
“什麼感？”劉媛一臉不解的問道，此時劉軒又插嘴道：“fashion，也就是時尚的意思。”劉媛拿眼瞟了一眼劉軒，轉頭又問小六子：“那後來呢？”
“後來我拿起這塊布料一看，我覺得我們的產品也差不到哪裡去呀，可是那老外一直搖頭，並且他說他馬上要走了，我就問他這布料的工藝，我們可以學，那老外又搖起頭來，說我們這裝置太差，如果要生產這種布料，必須升級裝置。說實話那時工廠的訂單就已經夠我們生產的啦，我根本就不想接這老外的活，可是老外說如果我們能生產這布料，他能以我們現有布料的三倍價格來收購，我去這不是天上掉了餡餅嗎？於是我就和老外簽訂了合同，同時又以廠子做抵押向銀行貸了700多萬進裝置，可他媽沒想到的是……”小六子嘆了口氣，又喝起酒來。
劉媛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沒事，你貸了700多萬然後呢。”
“裝置安裝好後，我們就加班加點的生產那老外要的布料，為此我還推了不少的訂單，丟了不少的老客戶。前兩批貨收得還算順利，但到第三批貨的時候就各種刁難，說我們的布料這不合格那不合格，前兩批收的也給我退了回來。”小六子又喝了口酒繼續說道：“我們現在只能接一些小的訂單做，賺點錢全他媽還銀行了，倉庫裡堆滿了那老外要的布料，賣也賣不出去，看著就煩，眼看銀行的還款日期又到了，我想著把廠子賣了，可是好不容易找了個投資經理人，可人家只肯出兩百萬。”說到這小六子滿臉愁容，看著劉媛說道：“200萬，也只夠還銀行貸款的，可姐你知道嗎？我廠子裡的工人幾個月都沒發工資了。”說完，一臉愁悶的喝起酒來。
劉媛拍了拍小六子的肩膀，轉頭看到劉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於是問道：“哥，雖然我不是很懂，但是我覺得這事有點不對勁，你知道是咋回事嗎？”
“六兄弟可能是讓人給做局下套了。”劉軒此話一齣，小六子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向劉軒說道：“大哥，你是說我讓人給騙了？”劉軒想了想說道：“現在商業欺詐裡面有這樣的案例，其實那個什麼考察團就是個賣裝置的，他先用很高的回收價忽悠你買他的裝置，然後再以各種理由拒絕回收，這樣你的裝置就砸手裡了，而他們的目的就是要把這些裝置給推銷出去。其實他們就根本沒有渠道去銷售你生產的產品。”
“但我們是簽了合同的呀？”小六子一下子情緒激動的站了起來，劉軒向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坐下，然後繼續說道：“如果我猜得沒錯，你們籤的應該是英文合同吧。”小六子坐下說道：“是啊，那翻譯說必須得籤這合同，國外都籤這合同。”
“哥，讓你們公司法務看看，能不能到法院告這幫人詐騙。”劉軒看著劉媛說道：“沒用的，合同是真的，裝置也是真的，只是合同上收購的條件很苛刻，打官司打不贏的，再說了，這些那幫人可能只是在海外註冊了個皮包公司，就算官司打贏了，人家公司宣佈破產，然後再註冊個新公司，照樣在外面騙人，所以這官司打與不打，沒什麼意義。”
小六子聽到這話，一臉的喪氣，他發了一會呆，然後拿起酒瓶對劉媛劉軒說道：“不談這個了，來姐，大哥，喝酒。”說著咕嘟咕嘟又喝了半瓶酒。
“哥，咱能幫幫嗎？”劉媛的意思是讓劉軒幫著把銀行的貸款還了，畢竟兩百多萬，對劉軒來說只是九牛一毛，但劉軒想得比劉媛遠多了，他對小六子說道：“你在哪家銀行貸的款。”小六子說道：“就是我們鎮上的農村信用合作社。”劉軒聽後站起身來說道：“我去打個電話，你先坐一會。”
小六子一臉不解的看著劉軒，劉媛拍了拍小六子的肩膀，用眼瞟了一下劉軒，告訴小六子你可以信任他，十多分鐘後，劉軒走了過來對小六子說道：“我跟那家銀行有業務往來，所以我跟他們打了招呼，把你的還款日期往後延，然後我再借你一百萬，作為你的啟動資金，該發工資的發，水電該交的交，然後趕快恢復生產。”沒等劉軒說完，小六子說道：“還生產呀，這都賣誰呀，我們倉庫……”
沒等小六子說完，劉軒打斷他說道：“你的貨我幫你找銷路，當然了，這個價格肯定沒有那個老外說的那麼高，他那是騙你的，具體價格還得看市場行情，不會讓你虧本就對了，我相信不出半年，你的廠子肯定又活了。”說完劉軒對小六子笑了笑。
小六子傻傻看著劉軒說不出一句話，劉媛摟著小六子的肩膀說道：“怎麼，高興傻了。”小六子看了看劉媛又看了看劉軒，半天才結巴的說道：“大…大哥,要不我給你磕一個吧。”說著就要跪下磕頭，劉軒連忙將他扶了起來說道：“我給你張名片，以後要是再遇到什麼不懂的事，可以打電話問他。”
小六子對劉軒千恩萬謝，轉頭對劉媛說道：“我跟你說姐，早上起來我這眼皮就一直跳，我就知道今天會有好事，這不遇見財神爺了嗎？說實話要不是那幾個王八……”小六子臉色一沉對劉媛說道：“光顧著高興，把正事給忘了。”說著對著手下一揮手說道：“把那幾個王八蛋帶過來。”不一會手下人就把早上幾個男帶到房車前。小六子緩步走了過去，只聽得啪啪啪，先一人給了他們一個耳刮子，隨後小六子說道：“平常沒讓你們嫖嗎？你們幾個窯姐玩得還少嗎？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調戲良家婦女，真他媽丟人。”
小六子停頓了一會繼續說道：“你們還敢跟我姐動手，你們知道我姐是什麼人嗎？那是我們幫裡的雙花紅棍，那是和大當家開過香堂拜過把子的，你們居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小六子越說越怒，從背後抽出一把砍刀啪的一下拍在了桌子上，對劉媛說道：“姐，你說，要手還是要腳。”那幾人見小六子抽出砍刀，瞬間嚇得瑟瑟發抖。
劉媛趕緊走上前去說道：“幹嘛呀你，嚇著孩子了。”說著便拿起桌上的砍刀丟到了一旁的沙地上。隨後轉頭對劉軒說道：“哥，拿兩萬塊錢來。”
劉軒也不廢話，直接走進房車，拿出兩疊鈔票遞到劉媛手裡。劉媛拿著錢，緩步走到了那斷手腕人的跟前，眼神冰冷的看著他，那人扶著斷手只是發抖，低著頭不敢看劉媛，隨後劉媛走到那長者面前說道：“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打起來了，我呢下手重了點，對不住了，這錢你們拿著，算是我的一點心意。”說著便拉起那長者的手想把錢放在他手上，可那長者哪裡肯接，連忙抽出手說道：“是我們不對，我們不對，是我們錯了。”這時小六子走上前來說道：“姐，這不合適，不合適。”
劉媛轉頭瞪了小六子一眼，小六子立馬閉了嘴，劉媛一轉頭又對那長者說道：“以後跟著小六子好好幹，賺了錢娶個媳婦，別再幹那丟人的事了。”說著就把錢放在那人的手上，那人瞟了一眼小六子，小六子說道：“還不快謝謝八當家。”那幾人謝過劉媛，小六子大手一揮說道：“滾吧，看著都煩。
”
了卻了心中的一樁心病，小六子喝起酒來就更沒有度了，一瓶接著一瓶，這啤酒下肚，話自然也就多了起來。
“姐，我當初就不應該先回國，我就跟著你留在柬埔寨，我聽說你把那個史密斯的眼睛都給挑了……”說著小六子一拍大腿說道：“姐，你知道我聽到這訊息我有多後悔嗎？我跟你說，幹這大事我不能參加，我真是我一輩子我都……”說著小六子又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酒。
“你不回國沒辦法呀，大哥都下死命令了。”
“你還去過柬埔寨呀，那史密斯又是什麼人？”劉軒好奇，本來是問的劉媛，劉媛剛想回答，小六子對劉軒說道：“哥，你是不知道這史密斯有多壞，他媽的他害我兄弟現在都還在戒毒所呢。當年我就跟三當家提議把他給辦了，三當家總說等等，沒想到等我一回國你們就把這事給辦了。”
小六子把剩下的半瓶酒灌下肚後又開了一瓶，轉頭對劉媛說道：“姐，好久沒見你耍那大寶貝了，帶著沒，讓兄弟我也瞧瞧。”劉媛剛想說話，雯雯好奇的問道：“啊姑姑還有大寶貝呢？什麼大寶貝呀。”
小六子一轉頭對雯雯說道：“嘿那大寶貝漂亮極了，是兩把紅柄的蝴蝶刀，你姑姑耍起來就像天女下凡似的。”
程心只是聽劉媛提起過，可她卻不知道什麼是蝴蝶刀，於是問道：“蝴蝶刀是什麼樣的，是跟蝴蝶樣的嗎？”此時雯雯拿著手機跟程心說道：“你看，這就是蝴蝶刀。”程心看了看，心說這也不像蝴蝶呀。此時小六子湊近看了看說道：“沒錯，不過你姑姑的比這個漂亮，比這個大。”說著，小六子一臉神秘的對雯雯說道：“你知道你姑姑還有個外號嗎？”
雯雯一聽更加好奇了，催著小六子快說，劉媛則開口說道：“小六子，你喝多了，別胡說八道。”
此時劉軒也好奇的說道：“是什麼外號，我也想聽聽。”小六子一下子站了起來拿著酒瓶說道：“要論這外號可就說來話長了。那時我還在柬埔寨，有一天我和你姑姑在街上被史密斯僱傭的越南殺手給圍住了，本來我還想拼一下，結果對方三十多號人，我們這邊只有三個，你看……”說著小六子指著自己臉上的傷疤繼續說道：“這就是當時給那幫人砍傷的。”香香一臉驚訝的說道：“啊那得多疼呀。”雯雯則道：“那後來呢。”
小六子喝了一口酒繼續說道：“當時我和你姑姑就到處躲到處跑，可不巧的是我們跑進了一個死衚衕裡。被人給團團圍住了，我心裡怕極了，拉著你姑姑的手說姐，看來咱們下輩子再見了。可你們姑姑說什麼知道嗎？你姑姑哼了一聲說，下輩子還早著呢，於是抽出蝴蝶刀就衝進了人群，當時我只記得我只看到有刀光閃爍，卻不見你姑姑的人影，再等我看到你們姑姑的時候，那你姑姑身旁就已經躺了七八個人啦，全是斷手斷腳躺在地上哀嚎，那些殺手一看全傻了，他們不知道你姑姑居然有這麼厲害，一下子扔下兵器全跑了。從此江湖上流傳著這麼一句話，叫一見蝴蝶即斷魂，你姑姑也就被人稱為斷魂蝶。”
【未完待續】
[ 本章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