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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4-23
林悅： ……為什麼？
她有些好奇地問道，似乎不太明白我鄙視他的點在哪裡。
顧小北： 你想想啊！
我的語氣帶著一絲嘲諷和不屑。
顧小北： 自己的老婆，在和自己做那種最親密的事情的時候，竟然……竟然需要在心裡想著另一個男人，才能獲得一點點舒服的感覺，才能有反應！
顧小北： 這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是多麼大的恥辱！多麼大的失敗啊！
顧小北： 他連自己老婆的心都抓不住，連讓她在床上真正快樂都做不到，還有什麼資格自稱男人？！
我的話語充滿了對王強的輕蔑。
顧小北： 也就是他自己不知道，還傻乎乎地以為你是因為他才動情的。
顧小北： 要是……要是王強知道，你在他身下的時候，心裡想的其實是我……那他……他肯定會氣瘋掉的！哈哈！
我說到最後，忍不住笑了起來，那笑聲裡帶著一絲報復的快感，也帶著一種對自己“勝利”的得意。
雖然我知道這樣想有些不厚道，但一想到王強被矇在鼓裡的樣子，我就覺得解氣。
電話那頭的林悅，似乎也被我的話逗樂了，發出了一聲帶著羞澀的輕笑。
林悅： 你呀……真是越來越壞了。
顧小北： 我只對欺負你的人壞。
我笑著回應道。
我知道，透過這次坦誠的交流，我和林悅之間的隔閡，又消除了一層。我們不僅分享了彼此的痛苦和秘密，也共同鄙視著那個傷害她的人。這種同仇敵愾的感覺，讓我們的心貼得更近了。
電話那頭的林悅，似乎也被我的話逗樂了，發出了一聲帶著羞澀的輕笑。之前籠罩在她身上的那種沉重和悲傷，似乎也消散了不少。
林悅： 你呀……真是越來越壞了。不過……聽你這麼一說，我心裡好像……確實舒服多了。
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釋然和輕鬆。
林悅： 小北，你可真會安慰人。
她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調侃和玩味。
林悅： 就是不知道……你剛才那番話，到底是在安慰我呢？還是在……自我安慰呢？
聽到她竟然反過來調侃我，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顧小北： 哈哈！月月姐，你學壞了啊！都會取笑我了！
顧小北： 嗯……這個嘛……
我故意沉吟了一下，然後笑著說：
顧小北： 這個應該……都有吧！安慰你是真的，自我安慰……好像也有一點點。誰讓那個佔有你身體的人不是我呢？我心裡當然不平衡啦！
我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將自己的小心思也坦誠地暴露出來。
林悅： (再次被我逗笑) 呵呵，就你貧嘴。
我們相視一笑（雖然隔著螢幕），感覺彼此的心又近了一步。這種輕鬆愉快的氛圍，是我們在之前的聊天中很少有的。
笑過之後，我的語氣又變得認真起來，帶著深深的擔憂和心疼。
顧小北： 月月姐……
林悅： 嗯？
顧小北： 既然……既然你那麼不願意和王強做那種事情，覺得那麼痛苦和屈辱……那下次……下次他再找你要的時候，你說什麼也要拒絕他！好不好？
顧小北： 我真的……我真的不忍心……不忍心再讓他那樣欺負你了！那樣對你……太不公平了！
我的語氣充滿了懇切和堅決。我希望她能勇敢地反抗，保護好自己。
然而，電話那頭的林悅卻沉默了下來。過了一會兒，才傳來她帶著深深無奈的聲音。
林悅： 小北……你以為我不想拒絕嗎？
林悅： 我也很不想……很不想再和他做那種事情了。每次……都像是一種折磨……
林悅： 但是……我畢竟……現在還是他的老婆啊……從法律上，從名義上……我……我好像……有履行夫妻義務的責任……
她的聲音裡充滿了苦澀和掙扎。
林悅： 最重要的是……如果我堅決不答應他，他肯定會和我大吵一架的。他那個人，脾氣很暴躁，吵起架來什麼難聽的話都說得出口。
林悅： 我怕……我怕女兒看到了，聽到了……會對她造成不好的影響。她還那麼小……我不想讓她生活在一個充滿爭吵和怨恨的家庭裡。
林悅： 而且……我現在……也不想立刻就跟他把矛盾升級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畢竟……我還沒有想好以後的路該怎麼走……
聽著林悅充滿顧慮和無奈的話語，我的心裡也感到一陣無力。
是啊，我怎麼忘了，她不是一個人。她有孩子，有家庭，有太多現實的束縛和考量。我不能只站在自己的角度，要求她立刻做出改變，要求她勇敢地反抗。
我不能給她這方面的壓力。
我只能理解她，支援她，等待她。
顧小北： (嘆了口氣，語氣充滿了理解和無奈) 嗯……月月姐，我明白了。
顧小北： 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了。我只是……太心疼你了。
顧小北： 你放心，我不會再給你壓力了。你自己……根據情況決定吧。但是，無論如何，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不要讓自己再受到傷害，好嗎？
林悅： 嗯……我知道了，小北。謝謝你……能理解我。
顧小北： 傻瓜，我們之間，還用說這些嗎？
我只能在心裡默默地祈禱，希望林悅能夠儘快想清楚未來的路，能夠儘快從王強那個令人窒息的牢籠裡解脫出來。
而我，會一直在這裡，耐心地等待著她，支援著她。
第45章：動搖
掛掉視訊通話後，我的心久久無法平靜。林悅那句帶著愧疚和自責的“我感覺像背叛了你一樣”，像一根柔軟的刺，紮在我心頭最隱秘的角落，既讓我心疼，又讓我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被全然信任和深愛的滿足感。而我最後那番帶著幾分得意和自嘲的“自我安慰”，似乎也真的讓她緊繃的心絃放鬆了不少。
然而，這種短暫的輕鬆和甜蜜，很快就被現實的陰影所籠罩。
王強回來了。
這個事實，像一塊沉重的巨石，壓在了我們剛剛升溫的關係之上。
接下來的日子，印證了我之前的預感。我和林悅的聯絡，變得斷斷續續，小心翼翼。不再有白天隨時隨地的分享，也不再有深夜裡肆無忌憚的語音長談。她就像一隻驚弓之鳥，時刻提防著身邊那個男人的存在。
大多數時候，她的QQ頭像都是灰色的。我只能在心裡默默地猜測著她那邊的狀況，想象著她是如何在王強的眼皮底下，艱難地維繫著這個家，照顧著孩子，也隱藏著我們之間這份不能言說的秘密。
我的心，也跟著她的頭像一起，變得灰暗而焦慮。
我像一個患了強迫症的病人，每隔幾分鐘就要拿起手機，解鎖螢幕，點開QQ，看看那個熟悉的頭像是否亮起。每一次看到那片灰色，心裡就多一分失落和擔憂。
她還好嗎？王強有沒有為難她？他們……有沒有再發生那種事情？
這些問題像毒蛇一樣噬咬著我的心，讓我坐立不安，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我甚至開始痛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只能隔著冰冷的螢幕，卻無法給她任何實質性的保護和陪伴。
偶爾，她的頭像會短暫地亮起，通常是在白天某個不確定的時間點。我知道，那一定是趁著王強外出的間隙。
林悅： 小北，你在嗎？
看到這簡單的幾個字，我的心跳會瞬間加速，彷彿久旱逢甘霖。
顧小北： 在在在！月月姐！我一直在！
我會立刻放下手頭所有的事情，以最快的速度回覆她，生怕錯過這寶貴的、短暫的交流機會。
我們的聊天，變得急促而簡短，充滿了緊張感。她會匆匆地問候我幾句，告訴我她一切安好，讓我放心。我也會急切地表達我的思念和擔憂。
顧小北： 你怎麼樣？他沒為難你吧？
林悅： 沒事，挺好的。他今天出去找活兒幹了。
顧小北： 那就好。你自己在家要小心點，照顧好自己和丫頭。
林悅： 嗯，知道了。你也是，好好工作，別太累了。
顧小北： 我想你了，月月姐。
林悅： ……我也是。
然後，往往在我們剛剛進入狀態，想要多說幾句的時候，她就會突然發來一句：
林悅： 不聊了，他快回來了。
緊接著，她的頭像再次變灰，留下我一個人，對著螢幕發呆，心裡充滿了失落和悵然。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段時間。每一次短暫的聯絡，都像是在偷來的時光裡，小心翼翼地汲取著彼此的溫暖，卻又時刻擔心著被發現的危險。
直到有一天，林悅在一次短暫的聊天中，告訴我一個訊息，一個讓我心頭劇震，也讓我開始真正反思我們未來的訊息。
林悅： 小北，王強……他跟我說，他可能以後……不打算再去外地打工了。
顧小北： 什麼？！不去外地了？為什麼？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了我。
林悅： 他說……外面現在活兒也不好找，掙不到什麼錢。還不如就在咱們這邊縣城附近找點事做，雖然掙得少點，但至少……能天天回家。
天天回家……
這四個字，像重錘一樣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心上。
如果王強真的留在本地工作，天天回家，那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林悅將徹底失去自由的空間，我們之間這本就脆弱的聯絡，可能會被徹底切斷。
意味著她將日日夜夜都要面對那個讓她痛苦和絕望的男人，承受著他的冷漠、控制，甚至可能是……更加頻繁的索取。
更意味著，我想要將她從那個牢籠中解救出來的希望，變得更加渺茫。
那一刻，我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動搖和迷茫。
之前，我之所以能相對“安心”地和林悅維持著這段關係，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我知道王強常年在外，林悅有大段的時間是屬於“自由”的，我們有足夠的空間去培養感情，去幻想未來。我甚至潛意識裡覺得，只要我們感情夠深，只要時機成熟，林悅總有一天能擺脫王強，來到我的身邊。
可是現在，王強不走了。他要天天回家了。
這個變故，像一盆冷水，將我從熱戀的幻想中猛地澆醒，讓我不得不去面對那個一直被我刻意忽略的現實問題——
我，顧小北，到底能給林悅什麼？
我能給她一個確切的未來嗎？
我能讓她擺脫王強，擺脫那段不幸的婚姻嗎？
我能給她和她的女兒一個安穩幸福的生活嗎？
我捫心自問，答案卻是一片模糊。
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文案策劃，拿著微薄的薪水，住著租來的房子，連自己的生活都僅僅是維持。我有什麼能力去承擔起另一個女人，甚至還有一個孩子的未來？
我的父母能接受一個比我大，離過婚，還帶著孩子的女人嗎？我們之間的年齡差距，世俗的眼光，現實的阻礙……這些，我真的有勇氣去面對嗎？
我一直在用愛和承諾支撐著林悅，讓她相信未來是光明的。但是，如果我給她的希望，最終只是一個無法兌現的空頭支票呢？如果我讓她鼓起勇氣，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比如離婚），最終卻發現我根本無法給她想要的未來，那對她來說，豈不是更加殘忍的二次傷害？
想到這裡，我的心裡充滿了愧疚和自責。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我是不是隻顧著享受和她在一起的甜蜜，卻從未真正替她的未來考慮過？
我是不是……在給她施加一種無形的壓力？讓她在對我的期待和對現實的恐懼之間，反覆掙扎，備受煎熬？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這一次，不再是因為思念和嫉妒，而是因為一種沉甸甸的責任感和對未來的深深迷茫。
我反覆思考著林悅的處境，思考著我的能力，思考著我們之間那看似美好卻又無比脆弱的關係。
也許……也許我真的應該……放慢腳步？甚至……退後一步？
我不能再給她那麼大的壓力了。在她還沒有做出最終決定之前，在她還沒有找到真正屬於自己的出路之前，我或許……不應該再用那些看似美好的承諾去“綁架”她了。
我應該給她更多的空間，讓她自己去思考，去選擇。
無論她最終的選擇是什麼，是繼續留在王強身邊，還是勇敢地離開，我都應該尊重她，支援她。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讓她夾在我和現實之間，左右為難，痛苦不堪。
我確實動搖了。不是對林悅的感情動搖了，而是對自己能否給她幸福的信心動搖了。我害怕自己成為那個讓她付出一切後，卻最終讓她失望的人。
但是，要我立刻就斬斷這份來之不易的、熾熱的情感，我又怎麼可能做得到？林悅那雙含淚的眼睛，她對我全然的信任和依賴，早已深深烙印在我心底。我無法想象，如果我真的選擇退縮，她會是多麼的傷心和絕望。
不，我不能那麼自私。至少現在不能。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將那些負面的、動搖的念頭壓下去。我告訴自己，未來固然充滿了不確定性，但至少在這一刻，我能做的，就是繼續給她溫暖和支援，成為她對抗現實的精神支柱。至於未來的路怎麼走，也許……也許船到橋頭自然直呢？也許，會有轉機呢？
雖然心裡是這樣想的，但那份對未來的擔憂和對自己能力的懷疑，終究還是像一小片陰影，悄悄地籠罩在了我的心頭。它並沒有立刻改變我對林悅的熱情，卻在潛移默化中，影響著我的一些言行。
我依然會在白天和她保持聯絡，分享彼此的生活。但有時候，當她再次憧憬著我們未來的可能性時，我的回應會不自覺地帶上一絲猶豫和閃爍。
林悅： 小北，你說……如果我們真的能在一起，第一件事要做什麼呢？我想……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看海。我還沒見過真正的大海呢。
顧小北： (心中一緊，但還是努力用輕鬆的語氣回應) 好啊，看海好啊。等以後有機會，我一定帶你去。不過……看海得挑個好天氣，還得……嗯，還得攢夠路費才行，哈哈。
我試圖用玩笑的口吻帶過，掩飾內心的那份不確定。我不敢再像以前那樣，毫不猶豫地給她描繪一個確切無疑的美好未來。
當她再次傾訴王強的不是，表達對這段婚姻的絕望時，我依然會心疼，會憤怒，但內心深處卻多了一份沉重的無力感。我無法再像以前那樣，理直氣壯地鼓勵她“離開他，我來給你幸福”。
林悅： 唉，王強昨天又因為一點小事跟我吵架，真是受夠了。真想……真想就這麼走了算了。
顧小北： 月月姐……我知道你很難受。但是……你也要考慮清楚。離婚不是小事，特別是……還有丫頭……你……你一定要想清楚，為自己和丫頭找一條最穩妥的路。
我的話語裡，少了一些之前那種“我支援你離婚”的明確態度，多了一些“你需要慎重考慮”的意味。我知道，這或許會讓林悅感到一絲失落，但我確實……無法再輕易地說出那些不負責任的鼓勵了。
我們的語音通話依然會進行，但聊到某些敏感話題時，我會下意識地迴避。比如，當她再次提起我們現實見面的可能性時，我會找一些理由暫時岔開。
林悅： 小北，你說……我們什麼時候……能真正見一面呢？我……我真的好想……好想親眼看看你。
顧小北： 會有機會的，月月姐，一定會的。不過……最近工作確實挺忙的，等我忙過這一陣……我們再好好計劃一下，好嗎？
我用“忙”作為藉口，暫時擱置了這個讓她充滿期待的問題。
[ 本章完 ]【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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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好奇地問道，似乎不太明白我鄙視他的點在哪裡。
顧小北： 你想想啊！
我的語氣帶著一絲嘲諷和不屑。
顧小北： 自己的老婆，在和自己做那種最親密的事情的時候，竟然……竟然需要在心裡想著另一個男人，才能獲得一點點舒服的感覺，才能有反應！
顧小北： 這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是多麼大的恥辱！多麼大的失敗啊！
顧小北： 他連自己老婆的心都抓不住，連讓她在床上真正快樂都做不到，還有什麼資格自稱男人？！
我的話語充滿了對王強的輕蔑。
顧小北： 也就是他自己不知道，還傻乎乎地以為你是因為他才動情的。
顧小北： 要是……要是王強知道，你在他身下的時候，心裡想的其實是我……那他……他肯定會氣瘋掉的！哈哈！
我說到最後，忍不住笑了起來，那笑聲裡帶著一絲報復的快感，也帶著一種對自己“勝利”的得意。
雖然我知道這樣想有些不厚道，但一想到王強被矇在鼓裡的樣子，我就覺得解氣。
電話那頭的林悅，似乎也被我的話逗樂了，發出了一聲帶著羞澀的輕笑。
林悅： 你呀……真是越來越壞了。
顧小北： 我只對欺負你的人壞。
我笑著回應道。
我知道，透過這次坦誠的交流，我和林悅之間的隔閡，又消除了一層。我們不僅分享了彼此的痛苦和秘密，也共同鄙視著那個傷害她的人。這種同仇敵愾的感覺，讓我們的心貼得更近了。
電話那頭的林悅，似乎也被我的話逗樂了，發出了一聲帶著羞澀的輕笑。之前籠罩在她身上的那種沉重和悲傷，似乎也消散了不少。
林悅： 你呀……真是越來越壞了。不過……聽你這麼一說，我心裡好像……確實舒服多了。
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釋然和輕鬆。
林悅： 小北，你可真會安慰人。
她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調侃和玩味。
林悅： 就是不知道……你剛才那番話，到底是在安慰我呢？還是在……自我安慰呢？
聽到她竟然反過來調侃我，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顧小北： 哈哈！月月姐，你學壞了啊！都會取笑我了！
顧小北： 嗯……這個嘛……
我故意沉吟了一下，然後笑著說：
顧小北： 這個應該……都有吧！安慰你是真的，自我安慰……好像也有一點點。誰讓那個佔有你身體的人不是我呢？我心裡當然不平衡啦！
我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將自己的小心思也坦誠地暴露出來。
林悅： (再次被我逗笑) 呵呵，就你貧嘴。
我們相視一笑（雖然隔著螢幕），感覺彼此的心又近了一步。這種輕鬆愉快的氛圍，是我們在之前的聊天中很少有的。
笑過之後，我的語氣又變得認真起來，帶著深深的擔憂和心疼。
顧小北： 月月姐……
林悅： 嗯？
顧小北： 既然……既然你那麼不願意和王強做那種事情，覺得那麼痛苦和屈辱……那下次……下次他再找你要的時候，你說什麼也要拒絕他！好不好？
顧小北： 我真的……我真的不忍心……不忍心再讓他那樣欺負你了！那樣對你……太不公平了！
我的語氣充滿了懇切和堅決。我希望她能勇敢地反抗，保護好自己。
然而，電話那頭的林悅卻沉默了下來。過了一會兒，才傳來她帶著深深無奈的聲音。
林悅： 小北……你以為我不想拒絕嗎？
林悅： 我也很不想……很不想再和他做那種事情了。每次……都像是一種折磨……
林悅： 但是……我畢竟……現在還是他的老婆啊……從法律上，從名義上……我……我好像……有履行夫妻義務的責任……
她的聲音裡充滿了苦澀和掙扎。
林悅： 最重要的是……如果我堅決不答應他，他肯定會和我大吵一架的。他那個人，脾氣很暴躁，吵起架來什麼難聽的話都說得出口。
林悅： 我怕……我怕女兒看到了，聽到了……會對她造成不好的影響。她還那麼小……我不想讓她生活在一個充滿爭吵和怨恨的家庭裡。
林悅： 而且……我現在……也不想立刻就跟他把矛盾升級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畢竟……我還沒有想好以後的路該怎麼走……
聽著林悅充滿顧慮和無奈的話語，我的心裡也感到一陣無力。
是啊，我怎麼忘了，她不是一個人。她有孩子，有家庭，有太多現實的束縛和考量。我不能只站在自己的角度，要求她立刻做出改變，要求她勇敢地反抗。
我不能給她這方面的壓力。
我只能理解她，支援她，等待她。
顧小北： (嘆了口氣，語氣充滿了理解和無奈) 嗯……月月姐，我明白了。
顧小北： 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了。我只是……太心疼你了。
顧小北： 你放心，我不會再給你壓力了。你自己……根據情況決定吧。但是，無論如何，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不要讓自己再受到傷害，好嗎？
林悅： 嗯……我知道了，小北。謝謝你……能理解我。
顧小北： 傻瓜，我們之間，還用說這些嗎？
我只能在心裡默默地祈禱，希望林悅能夠儘快想清楚未來的路，能夠儘快從王強那個令人窒息的牢籠裡解脫出來。
而我，會一直在這裡，耐心地等待著她，支援著她。
第45章：動搖
掛掉視訊通話後，我的心久久無法平靜。林悅那句帶著愧疚和自責的“我感覺像背叛了你一樣”，像一根柔軟的刺，紮在我心頭最隱秘的角落，既讓我心疼，又讓我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被全然信任和深愛的滿足感。而我最後那番帶著幾分得意和自嘲的“自我安慰”，似乎也真的讓她緊繃的心絃放鬆了不少。
然而，這種短暫的輕鬆和甜蜜，很快就被現實的陰影所籠罩。
王強回來了。
這個事實，像一塊沉重的巨石，壓在了我們剛剛升溫的關係之上。
接下來的日子，印證了我之前的預感。我和林悅的聯絡，變得斷斷續續，小心翼翼。不再有白天隨時隨地的分享，也不再有深夜裡肆無忌憚的語音長談。她就像一隻驚弓之鳥，時刻提防著身邊那個男人的存在。
大多數時候，她的QQ頭像都是灰色的。我只能在心裡默默地猜測著她那邊的狀況，想象著她是如何在王強的眼皮底下，艱難地維繫著這個家，照顧著孩子，也隱藏著我們之間這份不能言說的秘密。
我的心，也跟著她的頭像一起，變得灰暗而焦慮。
我像一個患了強迫症的病人，每隔幾分鐘就要拿起手機，解鎖螢幕，點開QQ，看看那個熟悉的頭像是否亮起。每一次看到那片灰色，心裡就多一分失落和擔憂。
她還好嗎？王強有沒有為難她？他們……有沒有再發生那種事情？
這些問題像毒蛇一樣噬咬著我的心，讓我坐立不安，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我甚至開始痛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只能隔著冰冷的螢幕，卻無法給她任何實質性的保護和陪伴。
偶爾，她的頭像會短暫地亮起，通常是在白天某個不確定的時間點。我知道，那一定是趁著王強外出的間隙。
林悅： 小北，你在嗎？
看到這簡單的幾個字，我的心跳會瞬間加速，彷彿久旱逢甘霖。
顧小北： 在在在！月月姐！我一直在！
我會立刻放下手頭所有的事情，以最快的速度回覆她，生怕錯過這寶貴的、短暫的交流機會。
我們的聊天，變得急促而簡短，充滿了緊張感。她會匆匆地問候我幾句，告訴我她一切安好，讓我放心。我也會急切地表達我的思念和擔憂。
顧小北： 你怎麼樣？他沒為難你吧？
林悅： 沒事，挺好的。他今天出去找活兒幹了。
顧小北： 那就好。你自己在家要小心點，照顧好自己和丫頭。
林悅： 嗯，知道了。你也是，好好工作，別太累了。
顧小北： 我想你了，月月姐。
林悅： ……我也是。
然後，往往在我們剛剛進入狀態，想要多說幾句的時候，她就會突然發來一句：
林悅： 不聊了，他快回來了。
緊接著，她的頭像再次變灰，留下我一個人，對著螢幕發呆，心裡充滿了失落和悵然。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段時間。每一次短暫的聯絡，都像是在偷來的時光裡，小心翼翼地汲取著彼此的溫暖，卻又時刻擔心著被發現的危險。
直到有一天，林悅在一次短暫的聊天中，告訴我一個訊息，一個讓我心頭劇震，也讓我開始真正反思我們未來的訊息。
林悅： 小北，王強……他跟我說，他可能以後……不打算再去外地打工了。
顧小北： 什麼？！不去外地了？為什麼？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了我。
林悅： 他說……外面現在活兒也不好找，掙不到什麼錢。還不如就在咱們這邊縣城附近找點事做，雖然掙得少點，但至少……能天天回家。
天天回家……
這四個字，像重錘一樣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心上。
如果王強真的留在本地工作，天天回家，那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林悅將徹底失去自由的空間，我們之間這本就脆弱的聯絡，可能會被徹底切斷。
意味著她將日日夜夜都要面對那個讓她痛苦和絕望的男人，承受著他的冷漠、控制，甚至可能是……更加頻繁的索取。
更意味著，我想要將她從那個牢籠中解救出來的希望，變得更加渺茫。
那一刻，我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動搖和迷茫。
之前，我之所以能相對“安心”地和林悅維持著這段關係，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我知道王強常年在外，林悅有大段的時間是屬於“自由”的，我們有足夠的空間去培養感情，去幻想未來。我甚至潛意識裡覺得，只要我們感情夠深，只要時機成熟，林悅總有一天能擺脫王強，來到我的身邊。
可是現在，王強不走了。他要天天回家了。
這個變故，像一盆冷水，將我從熱戀的幻想中猛地澆醒，讓我不得不去面對那個一直被我刻意忽略的現實問題——
我，顧小北，到底能給林悅什麼？
我能給她一個確切的未來嗎？
我能讓她擺脫王強，擺脫那段不幸的婚姻嗎？
我能給她和她的女兒一個安穩幸福的生活嗎？
我捫心自問，答案卻是一片模糊。
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文案策劃，拿著微薄的薪水，住著租來的房子，連自己的生活都僅僅是維持。我有什麼能力去承擔起另一個女人，甚至還有一個孩子的未來？
我的父母能接受一個比我大，離過婚，還帶著孩子的女人嗎？我們之間的年齡差距，世俗的眼光，現實的阻礙……這些，我真的有勇氣去面對嗎？
我一直在用愛和承諾支撐著林悅，讓她相信未來是光明的。但是，如果我給她的希望，最終只是一個無法兌現的空頭支票呢？如果我讓她鼓起勇氣，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比如離婚），最終卻發現我根本無法給她想要的未來，那對她來說，豈不是更加殘忍的二次傷害？
想到這裡，我的心裡充滿了愧疚和自責。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我是不是隻顧著享受和她在一起的甜蜜，卻從未真正替她的未來考慮過？
我是不是……在給她施加一種無形的壓力？讓她在對我的期待和對現實的恐懼之間，反覆掙扎，備受煎熬？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這一次，不再是因為思念和嫉妒，而是因為一種沉甸甸的責任感和對未來的深深迷茫。
我反覆思考著林悅的處境，思考著我的能力，思考著我們之間那看似美好卻又無比脆弱的關係。
也許……也許我真的應該……放慢腳步？甚至……退後一步？
我不能再給她那麼大的壓力了。在她還沒有做出最終決定之前，在她還沒有找到真正屬於自己的出路之前，我或許……不應該再用那些看似美好的承諾去“綁架”她了。
我應該給她更多的空間，讓她自己去思考，去選擇。
無論她最終的選擇是什麼，是繼續留在王強身邊，還是勇敢地離開，我都應該尊重她，支援她。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讓她夾在我和現實之間，左右為難，痛苦不堪。
我確實動搖了。不是對林悅的感情動搖了，而是對自己能否給她幸福的信心動搖了。我害怕自己成為那個讓她付出一切後，卻最終讓她失望的人。
但是，要我立刻就斬斷這份來之不易的、熾熱的情感，我又怎麼可能做得到？林悅那雙含淚的眼睛，她對我全然的信任和依賴，早已深深烙印在我心底。我無法想象，如果我真的選擇退縮，她會是多麼的傷心和絕望。
不，我不能那麼自私。至少現在不能。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將那些負面的、動搖的念頭壓下去。我告訴自己，未來固然充滿了不確定性，但至少在這一刻，我能做的，就是繼續給她溫暖和支援，成為她對抗現實的精神支柱。至於未來的路怎麼走，也許……也許船到橋頭自然直呢？也許，會有轉機呢？
雖然心裡是這樣想的，但那份對未來的擔憂和對自己能力的懷疑，終究還是像一小片陰影，悄悄地籠罩在了我的心頭。它並沒有立刻改變我對林悅的熱情，卻在潛移默化中，影響著我的一些言行。
我依然會在白天和她保持聯絡，分享彼此的生活。但有時候，當她再次憧憬著我們未來的可能性時，我的回應會不自覺地帶上一絲猶豫和閃爍。
林悅： 小北，你說……如果我們真的能在一起，第一件事要做什麼呢？我想……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看海。我還沒見過真正的大海呢。
顧小北： (心中一緊，但還是努力用輕鬆的語氣回應) 好啊，看海好啊。等以後有機會，我一定帶你去。不過……看海得挑個好天氣，還得……嗯，還得攢夠路費才行，哈哈。
我試圖用玩笑的口吻帶過，掩飾內心的那份不確定。我不敢再像以前那樣，毫不猶豫地給她描繪一個確切無疑的美好未來。
當她再次傾訴王強的不是，表達對這段婚姻的絕望時，我依然會心疼，會憤怒，但內心深處卻多了一份沉重的無力感。我無法再像以前那樣，理直氣壯地鼓勵她“離開他，我來給你幸福”。
林悅： 唉，王強昨天又因為一點小事跟我吵架，真是受夠了。真想……真想就這麼走了算了。
顧小北： 月月姐……我知道你很難受。但是……你也要考慮清楚。離婚不是小事，特別是……還有丫頭……你……你一定要想清楚，為自己和丫頭找一條最穩妥的路。
我的話語裡，少了一些之前那種“我支援你離婚”的明確態度，多了一些“你需要慎重考慮”的意味。我知道，這或許會讓林悅感到一絲失落，但我確實……無法再輕易地說出那些不負責任的鼓勵了。
我們的語音通話依然會進行，但聊到某些敏感話題時，我會下意識地迴避。比如，當她再次提起我們現實見面的可能性時，我會找一些理由暫時岔開。
林悅： 小北，你說……我們什麼時候……能真正見一面呢？我……我真的好想……好想親眼看看你。
顧小北： 會有機會的，月月姐，一定會的。不過……最近工作確實挺忙的，等我忙過這一陣……我們再好好計劃一下，好嗎？
我用“忙”作為藉口，暫時擱置了這個讓她充滿期待的問題。
[ 本章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