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內射就出不去的房間】(第二季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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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4-23

只有許楨一個人。

  許清渝坐下,問:“我哥呢?”

  “又說要出差,去景安。”

  許清渝拿勺子的手一頓,又若無其事地放下。

  她垂下眼,眼神變得暗淡,好像蒙上了一層烏沉沉的薄霧

  她機械地吃著早餐,過了好久,僵硬的脊柱才慢慢放鬆了下去。

  ———

  片片烏雲不停地繚繞在天空中,一切變得格外沉悶。

  許清衍從車上下來,私人飛機已在不遠處就位。

  簡宣跟在他身後,看了眼手機,面色一變。

  “許總。”他叫住男人,“二小姐她…進醫院了。”

  “怎麼回事?”許清衍剛聽了一句就皺眉,轉身大步走了回去。

  濛濛霧氣裡,邁巴赫快速掉頭,匯入不絕車流中。

  過來的路上許清衍手機就到許清渝的全身檢查報告。

  她下樓梯時沒踩穩不小心摔了下去,所幸沒有傷到骨頭,只是多處皮下軟組織層腫脹。

  到了醫院,他先去見醫生,反覆檢視每張醫療影像,仔細確認清渝身體的各個部位無虞後,一直懸著的心才平穩落地。

  簡宣一路跟過來,越來越不理解這位上司,都關心則亂到這個地步了,卻還是不肯打破關係的僵局。

  於是他試探開口:“二小姐摔得這麼嚴重,身體和心理肯定都受到影響,正是需要家人關心的時候,她現在病房裡休息,您去看看?”

  “簡宣。”許清衍睨了他一眼,平靜的語氣暗含警告:“不要說多餘的話。”

  話是這樣講,但簡宣還是看著自己老闆來到了vip病房門口。

  隔著一層厚重的玻璃,許清衍看到面色蒼白的清渝,她正與身邊人說著什麼,唇邊掛著淡薄的笑意。

  簡宣看了看嘴硬心軟的上司,又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二小姐,把到嘴邊的勸說嚥了下去。

  門外發生的一切,許清渝都不知情。

  四肢上大片摔傷的烏青,淤血嚴重,強烈的疼痛感無法忽視,讓許清渝本就煩躁的心情雪上加霜,她只好讓人拿些酒來。

  保鏢一開門就看見自己的直屬老闆,她解釋道:“二小姐說想喝酒,讓我們去給她…”

  話音未落,許清衍冷著臉略過她邁進了病房。

  門“嘭”的一聲被關上,保鏢疑惑地撓了撓頭。

  簡宣笑眯眯看著病房裡:“不用買酒了,讓他們兩兄妹待一會吧。”

  許清渝聽到聲音轉頭,對上一雙淡漠的黑眸。

  她似笑非笑,臉上表情意味不明:“喲,許總,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許清衍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表情嚴肅得彷彿是在開會。

  “你先在這裡住一段時間,著重檢查下腦部,我會和醫生確定好你的檢查計劃。實習的事情延後,過幾天我選個助理過來幫你熟悉公司,知道了嗎?”

  “哥。”許清渝輕聲喊他,那雙同男人相似的眸子裡漾著朦朧的水澤,滿是委屈,“我好疼啊。”

  “疼就休息。”他的眼睛漆黑如夜,不含一絲柔軟。

  “那哥哥給我講故事好不好?”

  許清衍沉默片刻,開口道:“戒菸戒酒。”

  “好,我戒。”

  許清衍起身拉上窗簾,窗外大面積的陰沉之色被遮住,視野暗淡。

  他給妹妹降下病床,開始講故事。

  半晌,病房裡安適寂靜,許清渝陷入沉睡,呼吸清淺平穩。

  許清衍靜靜坐在這裡看了許久,臉上露出少見的溫情神色,他俯下身,蜻蜓點水般的吻落在清渝額頭。

  “ I choose to love you in silence

  For in silence I find no rejection

  I choose to love you in loneliness

  For in loneliness

  No one owns you but me

  I choose to adore you from a distance

  For distance will shield me from pain

  I choose to kiss you in the wind

  For the wind is gentler than my lips

  I choose to hold in my dreams

  For in my dreams you have no end ”

  低沉醇厚的聲音盤旋在病房裡。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許清渝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指尖緊緊抓著床單,用力到泛白。

  —————————

  這首孤寂又浪漫的小詩來自蘇菲派的詩人魯米:

  我選擇在沉默中愛你

  因為在沉默中我不會被拒絕

  我選擇在孤獨中愛你

  因為在孤獨中

  除了我沒有任何人擁有你

  我選擇遠遠地愛慕你

  因為距離會讓我遠離痛苦

  我選擇在風中,親吻你

  因為風比我的嘴唇更溫柔

  我選擇在夢中擁抱你

  因為在我的夢裡,你是永恆

  5、叛逆張揚妹妹VS嚴肅正經哥哥(骨科)

  夜色濃郁,霧氣浮上來,彷彿世界已經沉入了無盡的深淵。

  許清渝坐在鞦韆上,寂寥的背影潛在徐徐晚風裡。

  花園角落裡有兩棵銀杏樹,一棵是媽媽在許清衍出生前栽種的,一棵是她出生前媽媽和許清衍一起種下的。

  後來,她長到四歲時,許清衍又在樹下親手為她製作了一架鞦韆。

  春夏,他會折花朵纏在兩側的繩索上,秋冬,他會撿起金黃的銀杏葉裝飾它。

  “哥哥。”她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男人,“你為什麼要躲開我?”

  許清衍一言不發,神情隱在暗色裡。

  清渝從鞦韆上下來,走到他面前。她問:“哥哥,你愛我嗎?”

  “我愛你。”許清衍答,淡色的嘴唇張張合合。

  “我愛你,我愛你…”

  他像是僵硬的木偶,接收到主人的指令,只會機械地重複。

  一滴淚悄無聲息地順著眼角滑落,許清渝笑著說:“哥哥,我也愛你。”

  下一秒,她抬起手,刀子扎進他的腹部。

  冷然的聲音突然暫停,很快,一攤血色從傷口處洇開,將他的衣物染紅。

  空氣裡暈開濃重的血腥氣,許清衍卻無動於衷。

  他緩慢又僵滯地抬起手,環住許清渝,擁她在懷裡。

  兩人交織在一起的呼吸,急促,短裂,破碎,充滿壓抑。

  她垂著眸子,所以並沒有發現,許清衍漆黑的眼睛裡,是一層又一層,烏雲一般黑沉沉的哀傷和痛苦。

  在他不斷向外滲血的傷口處,無形的物質噴湧而出。

  它們像是會蠕動的生命體,順從怪物的本能,噴吐著黑色的毒液,瘋狂且決絕地吞噬著這對相擁在一起的兄妹。

  而許清渝毫無知覺。

  許清渝忽然驚醒,噩夢使她無法抑制的渾身顫抖起來,

  她抬起手背遮住眼睛,過了幾秒,她反應過來不對,警惕地坐起來觀察四周。

  陌生的房間,更陌生的是她身旁躺著的男人,他們有四年多沒如此靠近。

  許清衍醒來,驟然轉頭,就看到清渝放大特寫的臉。

  她正支著胳膊注視著他,精緻的臉上若有所思。

  他與她拉開距離,眉心微蹙:“清渝,這是哪裡?”

  “不是你的地方嗎?我還以為是你趁我睡覺的時候把我帶過來的。”

  許清衍許清渝神色瞬間凝重起來,他們都想到一個同樣的可能——綁架。

  兩人對視一眼,立即讀懂對方心裡的所有想法。

  許家有自己嚴密的安保系統,想要悄無聲息地綁架走他們,除非是內部出了問題。

  許清衍眸色深沉:“別怕,有哥哥在,不會有任何事。”

  他環顧四周,冷靜快速地檢查一切。

  與他相比,許清渝要散漫很多,她隨意地在這間臥室裡走動。

  房間裡沒有窗戶,唯一的門完全打不開,這扇門鑲嵌在這裡,似乎只有一個裝飾作用。

  忽然,門上的電子螢幕亮起來,浮現出一行字。

  看清上面的字後,許清衍瞳孔顫動起來,背影僵硬。

  身後傳來一聲戲謔的口哨音,他回過頭,目光撞進清渝如琉璃般漂亮的眸子。

  那雙上挑的眼睛裡滿是張揚的笑意,現在靜靜地凝望著他。

  許清衍心臟無法剋制地顫了顫。

  許清渝抱臂靠在牆上,一雙長腿隨意地交疊,慢條斯理地開口:“要做嗎?”

  6、叛逆張揚妹妹VS嚴肅正經哥哥(骨科)

  許清衍皺起眉,黑眸深不見底。

  “胡鬧。”他嚴聲斥道。

  “我胡鬧什麼?”

  “我們是兄妹。”

  “你這句話…”許清渝故意停頓了下,“是對我說還是對你自己說?”

  “清渝!”許清衍眉頭皺得更深。

  “是家裡一直太寵溺你了,所以才養得你這副無法無天的性子,你在其他方面做什麼我都可以縱容你,但是清渝,什麼玩笑可以開,什麼玩笑不能開,你應該清楚。”

  他直視著她的眼睛,聲音嚴厲肅然。

  許清渝歪頭笑了笑,笑容裡帶有一絲玩味:“啊,哥哥以為是玩笑啊。”

  她一步一步靠近他,然後,溫熱柔軟的唇瓣貼住了許清衍的唇。

  很輕很淺的一個吻,溫暖的觸感出現又離開,卻像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許清衍的心臟。

  “現在呢?哥哥,你還認為是玩笑嗎?”

  許清衍如夢初醒,一把推開了她。

  “許清渝!”

  “這麼生氣做什麼?”許清渝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I choose to love you in silence,For in silence I find no rejection…”

  她慢慢念出那首他念過的詩,目光牢牢鎖定他。

  許清衍表情微變,眼中閃過些許慌亂,但又立刻恢復了平靜。

  “一首哄你睡覺的詩而已,哥哥以前哄你睡覺也讀過不少文學作品,這不能說明什麼。”

  許清渝又笑了。

  “哥哥,我身邊都是你的人,我的一舉一動都在你的掌握之中,這算什麼?啊,你是不是要說——這是一個哥哥出於對妹妹安全的關心?我竟然不知道關心安全需要知道我每天穿什麼衣服,吃什麼食物,見過什麼人。”

  許清衍身體有一瞬間的顫抖,但他掩飾的很好:“如果你不喜歡,我會撤走所有人,你成年了,挑選身邊的員工,是你的權利。”

  “我怎麼會不喜歡呢,哥哥?”許清渝靠近他,“你知道的,我說的不是這個。”

  “哥哥,這四年,你到底在躲我什麼?”

  離得太近,他周身都是許清渝的氣息。

  許清衍甚至可以感受到她溫熱的體溫和灼熱的呼吸,熱意順著肌膚攀爬,燒得他快要失去理智。

  他強迫自己冷靜:“我只是很忙,公司的事情很多。清渝,哥哥不希望你現在浪費時間在這些無意義的想象裡。”

  他如冰山般冷峻的臉部輪廓映在許清渝瞳孔裡。

  許清衍永遠是這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好似對她的質問不以為意。

  他看著她,就像是在看一個想要吸引大人注意力的頑劣孩童。

  許清渝斂眸,心臟陣陣收緊。

  許清衍突然遠離她的時候,她不過才十五歲。

  一開始,她只以為哥哥是上了大學之後忙碌,等她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冷待之後,才察覺出了問題。

  十五歲的女孩無措著,她示好,撒嬌,哭泣,送禮物,鬧脾氣,全都無用,反而像是將他越推越遠。

  時間一週又一週、一月又一月的過去,她開始懷疑自己,開始不停地質問自己做錯了什麼。

  她無時無刻不在懷念那些和哥哥美好的過去,也時刻陷入對自己的懷疑裡煎熬掙扎著。

  那些混淆在一起的情緒早在不停流逝的時間裡深入她的血液,每當它流淌過心臟,就會帶來窒息般美麗的痛苦。

  所以,憑什麼?

  憑什麼他們一起牽著手長大,而他可以隨意地甩開她的手,冷漠又決絕地拋下她?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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