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無苦雨(母子1v1)】(41-55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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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4-26


  柯黎倒不覺得被降伏,她真的怕——時常想到柯遂那句,如果她死了,這個世界就沒有任何意義。她真被嚇到了,算了算年齡,她起碼活到九十歲,柯遂去世才不算短壽。

  “媽媽,給你看我們實驗室。”柯遂在螢幕裡說。他學神經科學,柯黎對此一知半解,只知道是研究人大腦神經對外界的刺激反應。鏡頭無意間晃到一個白花花的東西,柯黎問這是什麼。

  “人腦標本。”

  柯黎默默放下舀著豆花的手。

  她和柯遂影片大多像這樣聊日常生活,很正常,偶爾有些難言彆扭的情緒。中間夾雜著他的試探,像給鴿子撒食,這一點,那一點,等她上鉤,墜入他的陷阱。

  譬如柯遂跟她說:“對了媽媽,忘了和你介紹我在這邊的一個朋友。”

  “什麼朋友啊。”她知道柯遂基本不和別人交心:“男生女生?”

  “應該……女生吧。”柯遂不確定地說。

  “有機會見見。”

  “就在這裡。”他坐在家裡的沙發,姿態放鬆。柯黎的心猛然一跳,都到他家了嗎?這確實是她一開始期望的。只是,尚未摸索清楚內心波動原因為何,柯遂忽然喊了句:“小雪。”一隻黑貓跳到螢幕前,趴到他膝上。

  柯遂揉搓了一下它的腦袋:“做過絕育手術了,不過應該也算女的?”又握著它漆黑的爪子朝她揚了揚:“小雪和我都很想見你。”

  柯黎莫名其妙舒了口氣,又莫名其妙對此感覺不安。

  她辦事爽快,唯獨柯遂的事情上粘粘膩膩——要麼拒絕,要麼接受,現在這樣究竟算什麼,連她都要煩自己了。

  可那道坎始終在那裡,不高不低,卻宛如天塹。

  打破僵局的是一趟澳門之行。資本本質是擴張,國內市場不再滿足公司需求,想進一步拓寬海外業務,於是先從港澳做起。

  最先表達合作意向的是方蘊儀,柯遂的姑姑。她近來終於鬥贏了幾個叔叔兄弟,奪得最多股份,正是春風得意。柯黎未拒絕,雖然她和方家關係極差,但跟方蘊儀沒有過節。更何況,誰會和錢過不去?

  兩人約在方家老宅見面。抵達那一日,柯黎下車,望見這棟熟悉的建築,心情驟然變得沉重。

  她不喜歡這裡,甚至於厭惡。

  她永遠不會忘記,早年是經歷過一些痛苦,但在這裡,是難以忘懷的恥辱。自尊被那個人狠狠踐踏在腳下,理想被貶得一文不值。幾次專案成功後,他恐懼她不再受控,由最初的鼓勵變成了貶低與侮辱:“你是運氣好,不算什麼。”

  “真以為自己學的那些東西上得了檯面?”

  “你太不切實際。”

  “不是我,你現在還在刷盤子!”

  最後,他把她從公司裡擠出,因為她提離婚怒不可遏,搶走了她的孩子。

  來時身無分文,走時依舊孑然一身,兩手空空。

  如果當初循序漸進,不跟他撕破臉皮,是不是至少能帶走柯遂?這樣他們會不會正常?柯黎望著那古樸的宅邸,回過神來。的確,她這一生,恨事太多,但人並非活在過去。

  她有憾無悔。

  見到方蘊儀,她還是老樣子,衣著光鮮,笑容優雅。柯黎不喜歡打太極,洽談幾天的議程安排之後,欲退之意形於色。

  “等等。”方蘊儀笑著說:“還沒問我的侄子最近怎麼樣呢?”

  這話精準觸及柯黎雷區,她頓時滿臉戒備。

  “不必緊張。”方蘊儀說:“最近清理宅邸,發現一些舊物,就拜託你轉交給他吧。”

  東西不多,都是柯遂遺忘在角落的玩具文具,小小的,舊舊的,有的還印著卡通人物。柯黎覺得可愛,信手翻了翻,忽然發現一張照片。

  是年輕的她,俯著頭,微笑望著搖籃裡的嬰孩——這並不值得稀奇,但照片上有血跡,濛濛一抹紅影,擦不乾淨,顯得穢汙。

  方蘊儀見她盯著照片半天不動,瞥了一眼:“這張照片好像是他保姆撿的,他爸爸當時丟在窗外。”

  “那這上面的血……”

  “應該是阿遂的。”方蘊儀接過照片左右看:“他爸那次……確實太不像話,直接把花瓶往他身上砸,背上骨頭都能看見。”

  柯黎腦子裡血潮忽地嗡嗡亂響,像從高處墜下。她想起柯遂背上那道疤痕,想起他說只是不小心摔一跤,想起他當時微笑自如的神態。他從不願意在她面前提過去,她也不敢仔細去想——其實答案很明白,他爸爸恨她,她走了,恨意就到她孩子身上。

  “但這孩子性格也犟,他爸讓他別藏你的東西,他非要藏,發現了也不肯丟,攥在手裡死活不給。當時沒跟你見面呀。”方蘊儀很不理解:“不知道哪裡來的執念……柯黎,你沒事吧?”她望向她失血的面孔。

  “沒什麼。”她放下那張照片,手收回身後,指尖不由自主顫抖:“謝謝你,蘊儀。”

  第51章:憾

  柯遂給柯黎打影片的時候,發現她又開始喝酒。稍微讓人寬慰的是,她喝的紅酒,只有一瓶,已經喝了一半。整個人微微醺然,靠在桌邊。

  “怎麼喝酒了?”他問,隱隱擔憂:“發生什麼事了嗎?”他知道她不想喝,別人沒法逼她。

  “專案成功,比較高興,所以喝了。”

  “嗯。”柯遂放心下來,聽她忽然問:“寶寶。”

  “之前在你爸爸那裡,過得好嗎?”

  她問過很多次這個問題,他的答覆全都一樣:“還好,但是跟著媽媽最開心。”

  “噢。”喉口泛著葡萄酒香,腦子昏昏然,她這才感覺,徘徊在胸口的苦悶些許被釋放。

  “真的嗎?”她抬頭看螢幕:“但你爸我瞭解,他不是什麼好人。”

  “對,所以也有不好的時候。”他微笑:“但我想你一定會來接我,就好了。”

  他的笑容總是很清淺,哪怕浸著沉甸甸的黑暗。好像這些對他而言,都無暇顧及,也不再重要。柯黎默然,她舉起酒瓶,又斟滿酒:“這麼確定嗎?”

  “嗯,我相信你會來。”他說得很篤定。

  “如果媽媽不來接你呢?”

  “那就一直等。”他說:“或者去找你,都一樣。”

  他會等她——這句話柯遂跟她說過很多遍,此刻,她好像才明白它的真實含義。她記得那天機場的吻別;記得他小時候乖乖呆在原地,非常安靜,等她過來抱他。不管在哪裡,不管什麼時候,他好像都在等待——彷彿那座名為永恆的城市,在悠悠歲月裡漫長地佇立。

  柯黎想,我也該走過去了,不能總讓他等。等待是煎熬,也是一種孤獨。哪怕在無光的暗處,多一個人,總是更好的。她握著酒杯,把臉埋在手臂,覺察皮膚一片溼意。

  她覺得自己徹底醉了。光透過酒瓶灑在她身上,彷彿紅燈影裡。很久,她才撐起身子,仰面望著他,眼裡浮動著水光。

  “寶貝。”她說:“我想你了。”

  柯黎行動力一向很高,她想清楚什麼,當下就會執行。不過,柯遂沒想到,她昨天還在說想他,今天已經到英國了。

  他開車去接她。彼時正下雪,街道人影稀稀,雪霧清寥,四下裡非常寂靜。柯黎穿上壓箱底的羽絨服,拉開車門,氣喘吁吁坐到副駕駛。

  作為習慣清涼衣裝的南方人,她非常討厭羽絨服,讓人倍感臃腫,行動不便。一上車她就把它脫了。柯遂等她脫完,湊過去給她系安全帶。

  柯黎對“他喜歡照顧她”這件事愈發有實感。她現在能夠坦然面對了,鬆弛地靠在座椅,低頭看他拉開柔韌的安全帶,咔的一下插入槽中——好像心甘情願被他鎖住。

  完畢後他抬起下巴,吻住她的唇。很淺淡的一吻,稍縱即逝。正當她啟唇,想迎合時,他已經退開了,拉起手剎,手放到方向盤上。

  柯黎怔忡,轉頭望著倒退的街道,撫了一下唇。

  她時差沒倒過來,再加上喝過酒,暈暈沉沉,很快睡了過去。

  稍微清醒時,柯遂正把她從車裡抱出去。她掙扎著想要下來,但身上裹的羽絨服阻止了動作。

  他安撫吻她的臉,輕哄:“繼續睡吧,我抱你回去。”

  他的聲音彷彿有魔力,還是她真的太困。柯黎又感到疲倦,沒再掙動,靠在他頸窩。

  一進門她就說想洗澡,無法容忍風塵僕僕躺在床上。柯遂自然而然接過幫她洗澡的活,像照顧病人,又像照顧嬰兒——是他幼時的重演,也或許是她未來的預演,給她脫衣服、放好水,抱到浴缸裡。

  溫熱水流湧過,伴隨他輕柔的擦拭、撫摸,她感覺身體很輕,像飄在雲上。很快又睡著了,毫無知覺地沉在浴缸,烏髮垂落於邊緣。

  泡沫飄浮,香氣漫溢,她瑩潔的身軀時隱時現,如同浸在湖底的月色。柯遂靜靜凝視著熟睡的她,她赤裸的胴體。母親的身體啟發他對女性美的全部感知。

  他把她用浴巾裹著抱起來,放到床上,給她蓋被子。她嫌熱,從被子裡抽出手臂,無意間碰到他下體。

  那裡早就熱硬勃發,頂著褲子。柯黎清醒幾分,輕輕握住,迷迷糊糊問:“做嗎?”

  “媽媽。”他依舊沉靜地望著她:“我不需要你的憐憫。”

  忽如其來的一句,沒有前後文,霎時驅散她的睏意。柯黎恍恍惚惚想,也對,他何其聰穎,當然能從她反常的舉動和對話中猜到來龍去脈。

  “你知道我以前的事了嗎?”他問。

  “……嗯。”她沉悶地應。

  “如果我想要你可憐我,早就全部告訴你了。”他說:“我不想你因為過去感到內疚……”

  “不是的,寶寶。”柯黎打斷他。“不是因為可憐,是因為……”她努力組織詞句,閉上眼,終於如釋重負說:“我愛你。”

  對,是這個詞。她想,她早該承認了。承認她的難以啟齒輾轉反側都是因為什麼。她早該發現,世俗規則,倫理禁忌與他相比根本就無關緊要。不論出於親情,還是別的,這些心疼、這些痛苦、這些掙扎全都出於同一個字眼——

  “我也愛你。”柯遂說。幽暗光影裡,他的眼睛依舊明亮。

  “這個世界只愛你。”

  他強調,把她的手擱在手心,把玩纖長的手指。“但你太累了,醒了再做。如果你想要……”

  柯黎乾巴巴否認:“不是我想要。”

  柯遂看著她,溫柔地:“嗯,我說錯了,是我想要的。”

  “快睡吧。”他坐在床頭,握住她的手。但柯黎把手縮了回去,提出要求:“我想抱你。”

  柯遂毫不猶豫,躺倒在她旁邊,把她攬到懷裡。

  “不是你抱我,傻仔。”柯黎搖頭:“是我抱你。”

  柯遂會意,收回手,伏在她胸前。柯黎抱住他的腦袋,溫存地撫摸他的頭髮,聽他輕喚:“……媽媽。”

  她擁緊他,讓他的臉貼在她心口,像重新長回她的身體,密不可分,宛如一體。彷彿缺失數年的缺憾與虛空,都盡在此刻,被徹底彌補。

  第52章:慰(H)

  柯黎醒來時,柯遂正坐在床頭看書。黯黃燈光灑在他臉上,在眼窩、鼻樑投下陰影,令他像靜止不動的石膏像,定格最美、最幽謐的一刻。

  “幾點了?”她問。

  柯遂才發覺她醒來,把書放到桌邊,看一眼時間:“晚上一點。”

  “怎麼還不睡?”她知道他作息一向規律。

  他不說話,只朝她俯身,遮住大片燈光。視線陡然一暗,半晌,漸漸亮起來,她發覺已經陷入他的眼睛。

  “等你醒呀。”他壓低嗓音,湊得更近,親吻她的耳朵。語聲與吻一樣輕柔地充盈她耳廓:“媽媽忘記答應我什麼嗎?”

  她氣息錯亂,想起那句“醒了再做”,搖頭道:“沒忘……唔。”

  唇頃時被他吻住,他的舌尖滑入她唇間,攻伐、侵佔。

  這顯然不是一般的吻、能用親情矯飾的吻。

  而是那種像前戲的、類似性器官交合的吻。

  舌尖纏著舌尖,流淌出來津液,溫熱粘膩。柯黎不太喜歡唾液橫流的黏稠感,盡力吞嚥口中多餘的液體,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他的。

  他的性愛風格極具反差感,平時很淡、很安靜,人群中隱去自己的存在——儘管他的外貌並不允許。但在床上,被收斂的存在又被無限放大,釋放不知饜足的、獸性的一面,力圖佔據她的全部感官、全部視野,猶如海嘯——到最後,什麼都不能想,除了他。

  柯黎快被吻到窒息,她胸口起伏,輕推他傾覆下來的肩膀。柯遂退開,掀開被子,把渾身赤裸的她抱到膝上。

  他指尖滑入她腿間,抹過一線水跡,置於她眼前:“媽媽被我親溼了。”

  她怔怔看他亮晶晶的指尖,亦奇怪跟他在一起,感覺來得更強烈,溼得更快——身體不會撒謊。正沉思著,又被他吻住,灼熱的手掌悄然上移,裹住她的乳房,雙指夾住挺翹乳尖,開始肆意揉捏。

  另一隻手則自下往上,撫摸她的腰部、臀部,最終落在脊骨,上下摩挲。

  他極愛撫摸她的脊骨,連男性一般偏愛的柔潤肌膚、肉感胸臀都是其次,柯黎的脊背彷彿道說她的本質:堅韌,倔強,傲氣,唯有在他愛撫之下才舒展,變得軟綿——她偎靠在他懷裡,像只被順毛的貓,身軀與他廝磨纏綿。

  這時候,他才有徹底擁有她的錯覺。

  他幾乎把她上半身全都揉搓了一遍,指尖帶著火,帶著電流,炙烤每一寸皮膚。柯黎難耐喘息,夾緊雙腿,腿根無意識開始貼合磨蹭。

  分泌出來的愛液將他褲子打溼,由溫轉涼,粘膩地貼在她臀部。他的頭已經伏在她胸口,含著一枚櫻桃細細齧咬、吮吸。

  她發覺他還沒有脫衣,伸手掀起他的睡衣。柯遂抬首,和她一起把衣服脫了下來。

  背上的疤痕赫然醒目,一長條,已經泛白,牽動她心口強烈的痛意。柯黎沉默地伸手,輕輕觸碰。

  “別看它。”他低聲說:“媽媽,看著我。”

  柯黎抬眸凝注他,雙目瀅然。他低頭,吻去她眼角的淚,輕聲道:“你生我的時候更痛。”

  “所以不要在意它了好不好。”

  她不作聲,仰首去尋他的唇。他的吻變得輕柔起來,嘴唇溼潤地貼緊,彷彿安慰的撫摸。

  第53章:火(H)(二更)

  為轉移她的注意,他的手款款往下,終於探到她早早便愛液漫漶、溼滑一片的腿心,手掌覆蓋軟綿綿的花戶。

  花核被指尖挑、撥,又壓緊猛按,頓時一陣狂亂震顫,彷彿被撥動開關,帶起肉體更深層次的渴求與酥麻。他在做愛上極有天分,不光因為腦子好、有耐心,練琴磨練出來的手技也遠非常人可比。她感覺腰肢發麻下墜,花核既酸又脹,整個人全然癱軟在他懷裡,任其施為。

  身體很滿,有種要噴洩的錯覺;又很空虛,始終未被撫慰的肉穴渴望被進入。前戲漫長得看不到頭,她伸手握住他昂然高挺的肉棒,指腹蹭過上面脹起的經絡,無聲暗示。

  結果連愛撫花核的手都從腿間抽出,柯黎不解地看他一眼。他只是微笑,撥開她臉邊一綹髮絲,到耳邊呢喃:“媽媽,說你要我,我就進來。”

  她跟他就沒有主動過。一個母親開口讓孩子進入自己、取悅自己,是利用不對等的權力引誘,類似脅迫。

  她說不出口,整張臉仍然浸在情慾裡,滿是紅暈,雙目迷離望著他,帶著一絲懇求。

  他卻不為所動,一指插入溼透的小逼,輕飄飄掠過敏感點,淺嘗輒止,不顧甬道的縮緊挽留,用力拔了出來。

  如是這般,反覆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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