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末生】第二卷 且問此心何及 第五章 碎玉璇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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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5-02


  這裡是執劍湖底,蓮花的白光將所有湖水都隔絕在外。

  白蓮的蓮莖上生著兩瓣方圓五丈許的蓮葉,根鬚卻倒卷而上,直插白光之外,
汲取著劍湖之水。

  穿過白光,洛芸茵取出葫蘆開啟,將離宗時帶走的劍湖之水滴回蓮心上。

  又咬破指尖,滴出一滴精血。

  蓮心九孔,將這粒精血水滴分而吞沒,頓時白蓮變得流光溢彩,美輪美奐。

  洛芸茵肅立在旁,劍湖中名劍通靈,劍湖之水記載了這一回出山鬥法時的點
點滴滴。

  蓮心會重現鬥法的每一刻,正是絕佳的拾遺補缺,參悟功法的機遇。

  往日滴回湖水,蓮心便會醞釀劍意,將一招一式都重現出來。

  可今日白蓮吸入水滴,竟沉默了許久,忽然泛出金色的光華,前所未見。

  母女倆正吃驚,白光界內頻頻震動。

  洛湘瑤驚疑不定,將愛女拉在身旁,目光銳利地四下掃視。

  洛芸茵被這一拉嚇了一跳,立足未穩,湖底居然亦傳來震動,整個湖底亦顫
動起來,引得整座執劍湖水浪滔天。

  「娘,這是怎麼了?」站穩身形,洛芸茵好奇地打量周遭的一切。

  地底的震動讓湖波洶湧,被劍蓮的白光擋住,如驚濤拍岸。

  黑沉沉的湖水如噬人的猛獸,又讓少女驚慌不已。

  「不知道。」

  洛湘瑤淡淡一笑,安撫了愛女的慌亂,道:「娘都從沒見過,且看一看。」

  正在此時,蓮心中央射出一道淡淡的金光,照得四面一團漆黑現下如金陽盈
耀,燦爛輝煌。

  金光如霧氣氤氳升騰,聚散不定,湖底震動更大,母女倆不得不離地飛騰而
起。

  「這是……這是……」

  洛芸茵瞪大了星目,兩彎寒煙眉頻頻震動,道:「金色!這是他的功法殘留
下的真元嗎?」

  「這個功法……」洛湘瑤飛身趨前,伸指想去觸控金光。

  蓮心卻射出一道光華將她阻止,洛湘瑤萬分驚詫,這又是前所未有之事。

  她想了想道:「茵兒,你來。」

  洛芸茵靠近母親身邊,依著示意向金光摸去,這一回白蓮未再阻止,任由少
女觸碰金光。

  那道金光順著纖纖玉指向少女的嬌軀描延,直將她勾勒得金光裹體。

  「娘。」少女驚疑不定,想抽出手指,可卻感應到冥冥之中蓮心似將她的柔
荑一握。

  洛芸茵平舉著的藕臂,金光柔和,一身暖融融的,察覺不出任何不妥,正不
知該如何是好。

  「別動。」洛湘瑤猛地回身,一雙清波媚目猛地睜圓。

  湖底忽然一下劇震,轟然大響,似有什麼巨獸從撕碎了地底穿出。

  那劇震由遠及近,向蓮心飛來。

  「什麼來了?」洛芸茵不明就裡,凝神戒備。

  這一下再不顧白蓮欲抽回柔荑,可金光一閃將她緊緊握住。

  少女驚訝回頭,見金光忽明忽暗,像低聲細語,又像在呼喚著什麼。

  劇震越近越輕,遠處飛來七片玉色光點,穿過白蓮光華,停在洛芸茵身邊。

  母女倆定睛一看,竟是七片碎裂的劍刃。

  洛芸茵忽有感應,抬頭看去,碎刃之上一隻劍柄懸空,彷彿盯著少女打量。

  「這是……碎玉璇璣?」

  洛湘瑤見七片碎刃之上各有一顆小星,劍柄古樸,分明一手可握,卻如一座
高山不可攀。

  劍柄護手兩側各射出一道毫光,與描繪洛芸茵的金光融為一體。

  碎刃上的小星各灑下星光點點,繞著少女赤裸的胴體旋轉,如夢幻般美麗。

  「它要認主?」洛芸茵心中激動萬分。

  同輩的師兄妹們每一位都有了自己的天命之劍,唯獨她兩手空空,每一回出
山都要借用一滴劍心。

  可少女雖激動,卻並不驚喜,這柄劍碎成了八瓣,這樣的劍,要來何用?

  「茵兒,放開心神。」

  洛湘瑤面上滿是猶豫之色,仍是道:「準備精血。」

  「是。」少女感受到母親驚駭與彷徨之外的決心始下,忙放開心神。

  蓮心中射出的金光立刻變得黯淡,片刻後消散於虛無,連繚繞著洛芸茵的光
華以消失不見。

  洛芸茵心中清楚,這股殘留的金色真元被寶劍盡數吸去。

  只是一點點真元,她卻能感受到寶劍的歡騰與喜悅。

  劍柄輕顫,發出嗚嗚的聲響,彷彿在歡呼,又像在啜泣。

  空洞洞的劍鍔射出金光,七片碎刃懸空浮起藉助金光黏連在一起,成了一把
殘劍。

  洛芸茵深吸一口氣,咬破指尖擠出精血,伸手握住劍柄,旋即面色一白。

  寶劍飽飲精血,連連閃過血色光華,終於黯淡下來,只留下連線碎刃的淡淡
金光,彷彿通靈的劍意又已沉睡,靜悄悄地讓洛芸茵握在手裡。

  那白蓮亦恢復如初,只用白光撐開劍湖之水。

  「娘,這就是我的天命之劍?」

  「或許,真的是天意?」洛湘瑤伸出手去撫摸劍身,忽又如被毒蛇噬咬猛然
縮回。

  甩了甩螓首道:「我們先出去。」

  湖底出現這麼大的震動,宗門立刻就要來人,母女倆赤身裸體,不好見人。

  回到湖邊,母女倆穿戴整齊,洛湘瑤吩咐道:「你趕緊先回屋等候。今日之
事,暫且不要與任何人說。」

  「可這柄劍,怎生瞞得住?」

  洛湘瑤抿了抿唇,道:「先不要說,遇人問起,只說你歸還劍心回屋之後,
湖底才生震動。」

  劍風破空之聲從四面傳來,洛湘瑤散去雲霧,凝視著湖水發怔……

  「七師妹,生了什麼變故?」劍光落下,俊朗的中年人蓄著長鬚,身形筆挺
如劍。

  「茵兒入湖底歸還劍心,出來之後湖底震動,我趕到這裡已恢復平靜,不知
發生了什麼。」

  洛湘瑤凝立湖岸,湖風吹過,掠起衣帶凌風,思緒亦像衣帶般飄忽不定,淡
淡道:「是不是下去看一看?」

  「等掌教師兄定奪。」

  中年人正欲張望,空中一道劍光如雷掠來,劍上一人道:「七師妹,掌教師
兄命你與茵兒一同到劍湖宮謁見。」

  「是,小妹喚茵兒即刻久來,二師兄請先回復掌教師兄。」洛湘瑤淡定轉身,
御劍光朝南面山峰飛去。

  洛城已入了夜。

  城池裡正是夜晚閒暇時光。

  街燈如晝,往來行人如織,尤其是各家酒肆裡觥籌交錯,猜枚行令之聲此起
彼伏,喧天般地熱鬧。

  齊開陽終於有了實在世間的第一個仙籍,雖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何門派,但
有柳霜綾作保,在洛城自然一呼百應。

  日間馮家設的宴亦有官府的修者在場,親眼見到了一切,洛城沒有人願意去
招惹這個小煞星。

  散修六仙不例外,柳霜綾作保,一同進了洛城。

  聽說馮雨濤被救回之後不久醒來,可是痴痴呆呆,口角流涎,像個半歲大的
孩子無異。

  馮家老祖馮元業隻字不提,回府後再未現身,甚至連吟哦二子,劉仲明等貴
客他都未去送行。

  猜測之下,估摸著是趕著閉關療傷。

  世事令人唏噓。

  洛城裡原本柳馮二家交相輝映,柳高陽身故,馮元業卻在不聲不響中窺破天
機。

  東天池會收馮雨濤入門下,多半是看中了馮元業晉升天機,藉此之故拉攏。

  ——天機高人世所罕有,四大天池誰都不嫌多。

  眼看馮家將一飛沖天,風雲翻覆,馮雨濤不知被誰打成了痴呆,馮元業一聲
不敢吭。

  東天池像對待條路邊的野狗,視若無睹,一句公道話都不曾說過。

  想而可知,今日在洛城外發生的事情,不久後就會傳遍天下,成為各家宗門
裡最大的談資。

  齊開陽與柳霜綾坐在柳府中央五層主屋的屋頂上,觀星賞月,再看人間煙火。

  齊開陽未曾來過大的城池,對一切都很是好奇。

  看街巷的喧鬧,看喝醉的醉漢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看士子之間為了爭搶姑娘
而破口大罵,還有路邊可憐的乞兒只想有東西能填飽空蕩蕩的肚子。

  縱然不全都是好的,但這就是人間,就是生活。

  齊開陽與柳霜綾坐在柳府中央五層主屋的屋頂上,觀星賞月,再看人間煙火。

  齊開陽未曾來過大的城池,對一切都很是好奇。

  看街巷的喧鬧,看喝醉的醉漢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看士子之間為了爭搶姑娘
而破口大罵,還有路邊可憐的乞兒只想有東西能填飽空蕩蕩的肚子。

  縱然不全都是好的,但這就是人間,就是生活。

  「那裡怎麼啦?」

  已入了夜,卻仍有一支長長的車隊正向城門行去。

  十餘輛大車,裝載著沉重的貨物,黑布蒙蓋。

  還有一輛車上卻是滿載著人,俱是妙齡女子。

  另有一隊士兵押送著百餘名青壯男子。

  「多半是朝中又下了什麼旨意吧?這才要連夜趕路。」

  柳霜綾道:「又是搜刮民脂民膏。女子多半是入宮,男子就不知道了……押
去投軍的?」

  「你們宋國的皇帝這般奢靡麼?」

  連夜押送民脂民膏,蒐羅民間美女,皇帝做到這個份上,已有衰敗之相。

  「不大清楚,好像說早年挺賢明的,宋國一直國泰民安,國力強盛。」

  柳霜綾偏著頭回憶,道:「好像是說五六年前新納了個皇后,這個皇后卻是
個禍水紅顏,將皇帝迷得神魂顛倒,從此倒行逆施。這些年來諸國戰事頻仍,宋
國連吃了好幾場大敗仗,國家衰弱了許多,皇帝做起事來就更加荒誕。」

  「國之將亡,必有妖孽。」齊開陽看了一陣,興致已過。

  柳霜綾一顆芳心都在他身上,察言觀色已明少年心意,道:「走,我帶你去
個地方。」

  兩人攜手跳下屋頂,穿過後院界門。

  柳興杓等一行人正在等候,柳霜綾不理不睬,攜著齊開陽的大手,道:「這
裡是我們柳家的後院,有根腳能修行的族中子弟才能進入。」

  「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若不是你,這裡現下已然不姓柳了。」柳霜綾寒聲道。

  齊開陽雖見識不多,不太通世間人情世故,聞言亦知柳霜綾此話是說給那些
族中長輩聽的。

  今日柳霜綾敗陣之時,滿身泥汙,這些族中長輩只顧著擔心自己的後路,柳
霜綾無人問津,齊開陽早心中有氣,遂一挺腰板道:「那,你是柳家家主,又是
我的女奴,今後我想進就進。若是府上有誰不聽話,我想揍就揍,沒錯吧?」

  「沒錯!」

  柳霜綾回眸,貝齒咬著唇瓣,輕哼一聲,又道:「這裡沒什麼值錢的東西,
只有那片靈玉礦算是好地方。

  唉,一直到方才,我才知曉老祖一直暗中與北天池有來往。

  每年出產的礦石,有三成要分給北天池。

  洛姑娘當日奉命,倒是好心。」

  「原來如此。」柳家的靈玉礦在仙界裡同樣讓人垂涎,光憑柳高陽一個凝丹
修士可守不下來。

  平安無事那麼些年,還得有北天池在背後撐腰,直到柳高陽身故。

  齊開陽想了想,道:「馮家那片礦,是不是和東天池有關?」

  「我猜也是,否則,這一回東天池不會出那麼大的力。」

  柳霜綾冷冷道:「這些事,一直到我前些日子回府都不知。」

  這句話,自然還是說給身後的人聽的。

  柳霜綾回府承家主之位,族老們卻將這些事隱瞞不報,大體是存了將柳霜綾
推出去當擋箭牌的心思。

  今日一戰後,眼看柳霜綾在洛城已無可撼動,這才和盤托出。

  言談之間,兩人來到一處法陣,柳霜綾回身道:「跟著幹什麼?都散了吧。
這幾日用心伺候好六位仙長,有誰敢怠慢,決不輕饒!」

  言罷啟動法陣,一襲靈光閃過,兩人消失在法陣中。

  「你剛才還真有點家主的威勢在。」

  礦洞甬道延伸至遠方,不時閃出碧油油的光芒,傳來叮叮叮的掘石之聲。

  齊開陽深吸了一口氣,這裡靈氣濃郁,產出的礦石當大半都是上品。

  「別嗅啦,你在曲寒山長大,哪看得上這裡。」

  柳霜綾拉著齊開陽向礦洞深處走去。

  地面崎嶇不平,開頭的一段靈玉礦已幾乎採空,只剩些許品質不佳的懶得挖
取,留在石壁上照明之用。

  柳霜綾道:「前面有族中子弟在採掘,我們不去見了吧?」

  「不見。」柳霜綾在家中受了欺負,齊開陽還在氣頭上。

  「從這裡走。」

  前方現出兩條岔路,一條通向遠方,暢通無阻,採掘的叮叮聲正從這一條穿
出。

  另一條卻被法陣封閉,看不清內裡。

  柳霜綾抹開法陣,進入後重又封閉。

  只見前方有一道石門,開啟之後,靈氣撲面而來,正是一處開鑿好的石室。

  只是一間小小的石室,卻佈置得很是考究。

  地面與牆壁用一塊塊大小相同的靈玉磚築就,天頂卻是大塊大塊水晶般的巨
型靈玉,有些如倒提的寶劍,有些如飛流而下的瀑布,有些又如撐開的晶傘。

  「這裡是?」齊開陽踩了踩地面,靈玉磚之下亦布有法陣。

  他修習【八九玄功】,對真元流動感知靈敏,頓時察覺這處法陣是用來聚合
靈力之用。

  在本就靈氣濃郁的靈玉礦裡聚合靈力,當是個修行的好地方。

  「是老祖閉關修行的地方。」

  柳霜綾攜著齊開陽來到室內唯一的家俬,一張玉床旁。

  玉床亦用精挑細選的上品靈玉礦鑄就,柳霜綾將上方的鋪被卷好收起,又從
法囊裡取出嶄新的一套鋪好。

  女郎坐在床沿,藕臂環著齊開陽的腰桿,臉頰貼在小腹上,呢喃般道:「我
現在還在後怕,若不是你……」

  「別怕。」齊開陽察覺小腹上的溫熱,舒適非常,讓他呼吸一窒,顫抖著伸
出手,摟住女郎的背脊。

  一摟之下,觸手之處亦是一陣顫抖,小腹上的觸感忽然冰冷,片刻後更加熱
了起來。

  少年牙關咯咯打顫著道:「你要來這裡閉關?」

  「嗯。」女郎的聲音幾難聽清。

  「那我……我是不是該出去了……」

  齊開陽朦朧地覺得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正在內心深處破土而出,難以
抑制。

  「不要,閉關不是現在。」

  柳霜綾抬起頭凝望著少年,道:「開陽,你要記得。曲寒山暫不便展露世間,
除了曲寒山,這裡就是你在世俗的家。這個家裡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我。」

  齊開陽顫了顫,柳霜綾的雙眸亦有波光閃動,鼻翼翕合,環著齊開陽的藕臂
軟綿綿的,無力到幾乎摟不住腰桿。

  一瞬之間,齊開陽想起在安村苦戰邪魔,柳霜綾束緊了腰肢時的驚豔。

  在曲寒山,恩師剝落柳霜綾的簪花百褶裙,那驚鴻一瞥的嫵媚。

  綺念紛紛,浮想聯翩。

  他雖未經情事,但有些事不需要去教,一樣知道怎麼做。

  可對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在終於要經歷人生第一次之前,心中的五味雜陳,
甚至都抵不過身體緊張得發僵的手足無措。

  柳霜綾同樣緊張非常。

  感覺到越來越粗重的呼吸,還有起起伏伏的小腹,女郎又有些難言的思緒。

  這位今日震驚天下的少年,竟然會和自己一起完成人生的第一次。

  回想三月時光,一切如同夢境。

  柳霜綾撫齊開陽坐下,螓首倚在少年肩頭,用細不可聞的聲音道:「請主人
陪同奴奴修煉一篇功法……」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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