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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5-05
第五章 緣由交際（1）
一個星期後，餘青來到了王河山在的總裁辦公室。
“這房間還真氣派，跟我辦公耗材管理部差太多了。”
看到房間內厚重的裝潢與各式擺設，他不禁瞠目結舌。
或許大型企業都很喜歡在這種地方體現出自己的氣派吧，光是真皮沙發就要餘青好幾個月的工資。
“你還有心氣調侃，看來也沒那麼沮喪嘛。”
王河山從辦公桌移動到沙發，還沒等秘書許瑜端茶過來，他就用著意味深長的語調說道。
“上週的事情解決了吧？”
“唔...”
就像被人重拳錘了胸口，餘青視線遊移，很是心虛。
“哎呀，我當了這麼久的老闆，還是第一次經歷那種事呢。居然會人直衝我的辦公室，把辭呈扔到我的臉上...你究竟對李雪冰做了什麼，難道是性騷擾？”
“...為了保護個人隱私，我不能說。”
餘青搬出了對律師才會說的官話，讓王河山一陣好笑。
“是嗎。那你也要把辭呈甩給我嗎？”
“...你真是逮到別人的痛處就不放啊。”
餘青無奈的嘆了口氣，他來到這裡不為別的，自然是為了李雪冰的事。
在海邊公寓和楊婉玉無節制的做愛被李雪冰當場撞破後，李雪冰就歇斯底里了起來。
她把包裡的各種東西丟了過來，還沒有等餘青解釋，就直接離開了。
“...我覺得你快點追上她會比較好哦。”
捂著胸部，臉上還有高潮餘溫的楊婉玉推了餘青一下，餘青便慌張的穿好衣服，追了出去...結果，他並沒有追上，李雪冰直接打車走人了。
在那種情況下，餘青自然不可能大搖大擺的回別墅和楊婉玉繼續做愛，他對著楊婉玉道歉，讓她在這裡再住一晚好好休息，自己一個人駕車回了市區。他想要再聯絡李雪冰，但電話怎麼都打不通。
結果，隔天就發生了李雪冰闖入總裁辦公室扔辭呈的事情了。
（看到上司在和同事做愛...這足以成為辭職的理由了。）
餘青十分愧疚，所以到王河山那裡，懇請公司暫時不要受理李雪冰的辭呈。好在王河山是個坦蕩的人，知道李雪冰會這麼情緒化一定有原因，就答應餘青寬限他一週。
而現在，餘青就是來向他報告的。
“許秘書，我昨天轉發到秘書科的資料，你能幫我打印出來嗎？不好意思，我那裡沒有印表機。”
“已經整理好了。”
許瑜表情淡漠的拿出兩疊資料，分別放在了餘青和王河山的桌前，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可靠。
王河山看了一會，饒有興致的用手指彈了下紙面。
“這是怎麼回事？”
“就和報告上說的那樣，李雪冰是被冤枉的。”
餘青深吸了口氣。
“營銷部的部長和我說過，李雪冰在上班期間會肆無忌憚地勾搭男人，還會勾引客戶，導致幾個大單被砍。但在這一週時間，我私下和所有營銷部的員工都談過了，不論是男員工和女員工都都不知道有過這麼一回事，甚至連關於李雪冰是否談戀愛的傳聞都沒有。幾個客戶我也側面求證過，對方都不知情。”
王河山的表情一下就變得嚴肅起來。
“你的意思是...有人看李雪冰不順眼，就把她被列為裁員物件了嗎？營銷部的部長可不是和我這麼說的。”
“王總，這部分由我來說明。”
許瑜突然接過了話茬，又遞給他一份資料。
“營銷部的部長程城，最近在部門裡的風評非常差。她似乎陷入了婚姻危機，心情始終很差，近2個月一直對下屬大呼小叫，還會用難聽的話罵那些化妝很濃的女職員。我訪談過幾個職員，她們都表示，程城每天都會把部的人叫去會議室，以開會的緣由進行辱罵。而李雪冰似乎就是在某次會議中頂撞了一句，被她盯上了。”
“...那個混蛋。”
餘青雖然知道這些，但還是忍不住嘴碎。
“嗯...調查的這麼仔細，那看來確有其事。”
王河山又彈了幾次紙張，清脆的響聲讓人覺得他是在壓抑自己的怒火。
“程城是個能幹的部長，她和人事部長也是老同學，所以這麼嚴重的部內糾紛才一直沒有傳到我這裡啊...看來是我管的太鬆懈了。”
“這不是王總的問題，是我們秘書處辦事不利。”
許瑜對著王河山低頭，他擺了擺手，看向餘青。
“你覺得要怎麼做？”
“...我是個臨時工，不應該對公司的人事有建議。”
餘青頓了下，語氣變得嚴厲。
“但就我個人來說，我不希望有人做了這種事卻沒受到懲罰。”
“哎呀，老餘總算有些過去的霸氣了。”
王河山開著玩笑，迅速地對許瑜下指示。
“去通知人事部，讓程城停職，她不是有婚姻問題嗎，那就讓她慢慢處理吧。她如果問是誰下的命令，就報上我的名字。另外，只有我允許，她才能結束停職，在這期間，我會物色好她該去的地方，至於營銷部就由陳美玲代管，她想要這個職位很久了，會很有幹勁。”
“我明白了。”
“還有知情不報的人事部，這個月的績效全部取消，把理由通報全公司，讓人事部的員工知道是誰還他們少了錢。至於人事部長，他有找我，我一律不見。正好改革也到節點了，以前不好動他，現在有了理由就很輕鬆了。”
“我立刻去辦。”
許瑜恭敬的鞠躬，就轉身離開了總裁室。
餘青看著老友雷厲風行的下完指令，不由得佩服他的果斷，而且，他竟然想借著這次的事情對公司人事進行洗牌...讓他感到了一絲可怕。
“喂，老餘，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這好歹是在為你出氣誒。”
王河山恢復了平常那副淡然的表情，為餘青的茶杯添茶。
“...那李雪冰的事？”
“我會退回她的辭呈，讓人事部通知她回來上班，也會盡快安排程城向她親自道歉，但你要知道，營銷部她是不好呆了。”
“...是啊。”
無論背後真的原因如何，李雪冰都是這起事件的核心人物，不知道內情的員工很可能會傳她利用手段鬥倒了上司吧。雖說營銷部的人都會感謝她，但那股氛圍必然會影響到她。
“讓她換一個部門吧，你這幾天接觸下來，覺得她有什麼優點？”
被突然這麼問，餘青便思索了一會。
“呃...很積極，很會打扮...還有說話很大聲。”
“喂喂，老餘...這些理由連面試都過不去啊。”
王河山露出了苦笑。
“這有什麼辦法，畢竟我的部門沒有任何工作啊...秘書肯定不行，她太缺乏緊張感了。”
“哎呀，我也不想被一個指著鼻子罵我的人管理行程。”
“你這不是很記仇嘛，沒有男人樣。”
餘青瞪了王河山一眼，對方立刻露出好事的笑容。
“你好像很中意那個女孩啊...果然是因為她很像李雪？”
“什...”
餘青心中的事被戳破，表情明顯繃不住了。
“我一看見她，就覺得她很熟悉，但一時想不起為什麼。再看到你這麼上心，只要是知道內情的人都能知道吧，你和過去一樣，不擅長隱藏呢。”
王河山笑著喝了口茶，讓餘青感到很沒面子。
“不過，我覺得她當時那麼生氣，也不全是因為被程城誣陷了吧，你肯定對她做了什麼失禮的事情。都這把年紀了，面子也不重要，趕緊去道歉吧。”
“...我會的。”
說完，餘青離開了高階沙發，正準備離開時——
“啊，還有一件事，差點忘記和你說了。”
王河山也站了起來，示意他別走。
“關於你的繼任者，我有頭緒了。”
“...哦？”
聽到了感興趣的事，餘青便坐了回去。
“我看了你交上來的幾分報告書，有了個想法...我覺得，這份工作比預想中的要複雜很多，如果不是人格高尚的人，根本做不來。”
“...你這是在誇我？”
“是在誇你。老餘，你可能會覺得我在隨便說說，但我一直都很感謝你。”
“別說了，都幾歲了的人了。”
餘青莫名覺得有些害臊，但對一個男人害羞還是太噁心了，嫌棄地直襬手，王河山也笑著接了下去。
“上週，我老家的一位朋友給我發了訊息，說他馬上要退休了，想來東京找我喝酒。他是夜間高中的老師，評價很不錯。”
“哦？”
“他平時就在應對那些不願意白天上學的孩子，我想是他的話，應該很適合接任你。他似乎也有興趣，到時候我們一起去見他吧。”
“這樣啊...”
餘青感嘆地嘆了口氣。
“哎呀，你怎麼一副失望的樣子？如果你願意繼續做，那剛才的話當我沒說。”
“別、別說傻話了，我巴不得明天就走呢。”
餘青沒有多說，逃也似的離開了裁員室。他確實覺得有些可惜，畢竟...他透過這份工作，重燃了對性的慾望。
——————————
又過了一個星期，楊婉玉也離開了。
餘青到處找人幫忙，也拜託了王河山，終於聯絡上了一家化妝品公司的營銷部門，那個部門只有女性，最近老員工要麼退休，要麼辭職，想要找一個有經驗的人帶領新員工。
沒有男人，楊婉玉就發揮不了那份妖豔的魔性...儘管她反覆表示自己不會隨便勾引男人，但有那份魅力本身就是一種“危險”。
臨別時，楊婉玉十分不捨。
“餘部長...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我覺得我和你相當的合拍哦？”
說著，她還看了眼餘青的褲子，舔了舔嘴唇。
“哎、哎呀...之前也說了，我年紀實在太大，再過幾年，你要是還沒有合適的物件再說吧？”
餘青心虛的用了拖字訣，實際上，他也覺得和楊婉玉的身體相性很好...但楊婉玉的性慾深不見底，要是一直陪在她身邊，他實在沒有信心能堅持下去，畢竟他已經57歲了。
那次從下午做到晚上的經歷，對於餘青來說是一輩子忘不了的美好回憶。在那之後，楊婉玉每天都變著方式誘惑他，像是直接在桌上擺著避孕藥，發私處的清晰照片或者自慰影片之類的...他頻頻敗倒，光是餘青記著的內射次數都超過20次了。
“哎，早知道就不吃吃事後藥了。就算我去了其他公司，你也必須一週聯絡我一次。”
“誒...這...我、我儘量。”
“呵呵...下一次就在危險日做吧...”
楊婉玉帶著不氣餒的妖豔微笑，上前吻了餘青一下。
男人果然不能隨便內射女性，餘青再次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
至於李雪冰...她總算是回來上班了。
雖然人事部已經通知她儘快去業務部門，但她仍然待在辦公耗材管理部，而且一反常態，穿著灰色的夏季套裝。
她知道餘青幫他反覆奔走，保全工作，還讓部長停職後，帶著扭捏的表情回到了公司，但是她還是不認同那天的事，“部長怎麼可以對員工隨便出手！”，她說著這樣的話，輕浮的她忽然就變成了風紀委員般的存在。
但是，這樣的日子也只能持續到今天了，人事部門鄭重的告訴她，最遲明天，她必須去業務部門報道。
看著發著小脾氣的年輕女人，餘青露出拿她沒辦法的笑容。
“有空的話，我給你開個簡單的歡送會吧？”
“...咦？”
李雪冰眼睛一亮，站起身來，走到餘青的辦公桌旁。
“你剛才說什麼？可以再說一次嗎？”
“歡送會啊，你肯定聽到了吧。”
餘青不由地苦笑，而李雪冰的臉色終於浮現出熟悉的笑容。
第五章 緣由交際（2）
“我要去一個能胡吃海喝的地方，今晚我不想控制體重了，想盡情的大吃大喝！”
餘青聽著下屬不符合女性身份的任性需求，帶著她來到一家高階酒店吃自助餐。
十幾年前，他經常出入這種場所，而現在物是人非，他也不免有些感慨。
“...謝謝你，餘部長。”
吃了好一陣子，李雪冰忽然對餘青低頭致謝。
“怎麼了，這麼突然。”
“...我一直想找個機會對你道謝。老實說，我這種畢業了幾年就被公司辭退的人，之後要重新就業也很困難...多虧了你，我才能留在公司。”
“...其實，我也一直想向你道歉。”
餘青笑著說道。
“我之前調查的太過片面，沒有意識到你的處境有那麼糟糕，差點就讓你被無故辭退了。要是放任程城繼續胡作非為，營業部也會出現更多的受害者，這一點，我必須要對你道歉。”
“...你話是說的很好聽，但是，我是知道的。”
李雪冰一口氣喝光了小口杯的白酒。
“餘部長，你一直把我當做一個輕浮的女人吧？”
“這...沒這回事哦？”
餘青的視線立刻遊移不定。
“你絕對是這麼想的！因為你時不時的就會偷看我的領口，還小聲說什麼玩咖女真大膽，我的聽力很好的，你別以為能瞞過我。”
“真的非常抱歉！”
餘青覺得自己要被扇巴掌了，但那種痛感始終沒有降臨。
偷偷看向李雪冰，發現她的臉色陰晴不定。
“餘部長...喜歡玩咖女嗎？”
“誒？不，所以說，沒這回事...”
“那你為什麼和楊婉玉做愛呢？她不是勾引了上司的狐狸精嗎！”
誤會比想象中還要嚴重，餘青費了好大口舌才解釋清楚...不，或許沒解釋清楚吧。
總之，李雪冰吵著要罰餘青酒，餘青也只能陪著她喝。
幾個小時後，餘青沒醉，李雪冰先醉倒了。
她的醉很特別，是那種意識很清晰，但完全走不動路的情況。餘青迫不得已，只能攙扶著她坐計程車回家。
餘青原以為，她的家會是那種刷滿粉色塗料，到處擺放著玩偶的夢中世界，結果並不是。樸素的房間裡，只簡單的擺放著必要的傢俱，也沒有多餘的空間容納別的東西。
“抱歉，房間很小。”
稍微恢復一點的李雪冰在廚房煮著開會，語氣有些低沉。
“我來這座城市沒兩年，也沒有什麼積蓄...就一直租這間。”
“小也有小的好處，空調製冷的很快嘛。”
餘青連忙給她找臺階下，同時也回想起自己的過往。
他剛剛在這做城市拼搏的時候，也住著差不多條件的地方。
工作失誤會被上司一頓痛罵，他有好幾次在小小的房間裡罵不講理的上司，喝一些悶酒。
“一次性杯可以嗎？”
“啊？嗯、當然，抱歉了，讓喝醉的人準備熱水...”
餘青接過熱水，因為怕燙，就放在玻璃桌上。
“...餘部長...其實我從王總那裡聽說了一些事。”
沉默了一會，李雪冰忽然提起了一個餘青不怎麼願意聽到的人名，讓他感到不妙。
抬眼看去，李雪冰正相當認真的看著自己，美麗的眼眸彷彿閃爍著微光。
“他說，我長得很像你的初戀。”
“唔咳！”
緊張的啜了口水的餘青，不由得把水吐出來一點，然後劇烈咳嗽。
（那、那個混蛋...對一個無關人士說這種話...）
明明冷氣開的很強，餘青卻感到自己的臉變得越來越熱。
“他，他就隨便說說，別當真。話說，我不小心弄髒了你的桌子，真抱歉，我馬上處理。”
餘青只能這麼回答，但李雪冰顯然不想讓他跑掉，拉住了餘青的手。
“我不知道這種偶然對餘部長有什麼意義...但這至少說明，你對我感興趣吧...既然對我感興趣，為什麼要一直無視我呢？”
李雪冰的眼角多出來幾滴淚花，讓餘青啞口無言。
他一直很害怕。
過去，他和李雪那場連戀愛都算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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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後，餘青來到了王河山在的總裁辦公室。
“這房間還真氣派，跟我辦公耗材管理部差太多了。”
看到房間內厚重的裝潢與各式擺設，他不禁瞠目結舌。
或許大型企業都很喜歡在這種地方體現出自己的氣派吧，光是真皮沙發就要餘青好幾個月的工資。
“你還有心氣調侃，看來也沒那麼沮喪嘛。”
王河山從辦公桌移動到沙發，還沒等秘書許瑜端茶過來，他就用著意味深長的語調說道。
“上週的事情解決了吧？”
“唔...”
就像被人重拳錘了胸口，餘青視線遊移，很是心虛。
“哎呀，我當了這麼久的老闆，還是第一次經歷那種事呢。居然會人直衝我的辦公室，把辭呈扔到我的臉上...你究竟對李雪冰做了什麼，難道是性騷擾？”
“...為了保護個人隱私，我不能說。”
餘青搬出了對律師才會說的官話，讓王河山一陣好笑。
“是嗎。那你也要把辭呈甩給我嗎？”
“...你真是逮到別人的痛處就不放啊。”
餘青無奈的嘆了口氣，他來到這裡不為別的，自然是為了李雪冰的事。
在海邊公寓和楊婉玉無節制的做愛被李雪冰當場撞破後，李雪冰就歇斯底里了起來。
她把包裡的各種東西丟了過來，還沒有等餘青解釋，就直接離開了。
“...我覺得你快點追上她會比較好哦。”
捂著胸部，臉上還有高潮餘溫的楊婉玉推了餘青一下，餘青便慌張的穿好衣服，追了出去...結果，他並沒有追上，李雪冰直接打車走人了。
在那種情況下，餘青自然不可能大搖大擺的回別墅和楊婉玉繼續做愛，他對著楊婉玉道歉，讓她在這裡再住一晚好好休息，自己一個人駕車回了市區。他想要再聯絡李雪冰，但電話怎麼都打不通。
結果，隔天就發生了李雪冰闖入總裁辦公室扔辭呈的事情了。
（看到上司在和同事做愛...這足以成為辭職的理由了。）
餘青十分愧疚，所以到王河山那裡，懇請公司暫時不要受理李雪冰的辭呈。好在王河山是個坦蕩的人，知道李雪冰會這麼情緒化一定有原因，就答應餘青寬限他一週。
而現在，餘青就是來向他報告的。
“許秘書，我昨天轉發到秘書科的資料，你能幫我打印出來嗎？不好意思，我那裡沒有印表機。”
“已經整理好了。”
許瑜表情淡漠的拿出兩疊資料，分別放在了餘青和王河山的桌前，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可靠。
王河山看了一會，饒有興致的用手指彈了下紙面。
“這是怎麼回事？”
“就和報告上說的那樣，李雪冰是被冤枉的。”
餘青深吸了口氣。
“營銷部的部長和我說過，李雪冰在上班期間會肆無忌憚地勾搭男人，還會勾引客戶，導致幾個大單被砍。但在這一週時間，我私下和所有營銷部的員工都談過了，不論是男員工和女員工都都不知道有過這麼一回事，甚至連關於李雪冰是否談戀愛的傳聞都沒有。幾個客戶我也側面求證過，對方都不知情。”
王河山的表情一下就變得嚴肅起來。
“你的意思是...有人看李雪冰不順眼，就把她被列為裁員物件了嗎？營銷部的部長可不是和我這麼說的。”
“王總，這部分由我來說明。”
許瑜突然接過了話茬，又遞給他一份資料。
“營銷部的部長程城，最近在部門裡的風評非常差。她似乎陷入了婚姻危機，心情始終很差，近2個月一直對下屬大呼小叫，還會用難聽的話罵那些化妝很濃的女職員。我訪談過幾個職員，她們都表示，程城每天都會把部的人叫去會議室，以開會的緣由進行辱罵。而李雪冰似乎就是在某次會議中頂撞了一句，被她盯上了。”
“...那個混蛋。”
餘青雖然知道這些，但還是忍不住嘴碎。
“嗯...調查的這麼仔細，那看來確有其事。”
王河山又彈了幾次紙張，清脆的響聲讓人覺得他是在壓抑自己的怒火。
“程城是個能幹的部長，她和人事部長也是老同學，所以這麼嚴重的部內糾紛才一直沒有傳到我這裡啊...看來是我管的太鬆懈了。”
“這不是王總的問題，是我們秘書處辦事不利。”
許瑜對著王河山低頭，他擺了擺手，看向餘青。
“你覺得要怎麼做？”
“...我是個臨時工，不應該對公司的人事有建議。”
餘青頓了下，語氣變得嚴厲。
“但就我個人來說，我不希望有人做了這種事卻沒受到懲罰。”
“哎呀，老餘總算有些過去的霸氣了。”
王河山開著玩笑，迅速地對許瑜下指示。
“去通知人事部，讓程城停職，她不是有婚姻問題嗎，那就讓她慢慢處理吧。她如果問是誰下的命令，就報上我的名字。另外，只有我允許，她才能結束停職，在這期間，我會物色好她該去的地方，至於營銷部就由陳美玲代管，她想要這個職位很久了，會很有幹勁。”
“我明白了。”
“還有知情不報的人事部，這個月的績效全部取消，把理由通報全公司，讓人事部的員工知道是誰還他們少了錢。至於人事部長，他有找我，我一律不見。正好改革也到節點了，以前不好動他，現在有了理由就很輕鬆了。”
“我立刻去辦。”
許瑜恭敬的鞠躬，就轉身離開了總裁室。
餘青看著老友雷厲風行的下完指令，不由得佩服他的果斷，而且，他竟然想借著這次的事情對公司人事進行洗牌...讓他感到了一絲可怕。
“喂，老餘，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這好歹是在為你出氣誒。”
王河山恢復了平常那副淡然的表情，為餘青的茶杯添茶。
“...那李雪冰的事？”
“我會退回她的辭呈，讓人事部通知她回來上班，也會盡快安排程城向她親自道歉，但你要知道，營銷部她是不好呆了。”
“...是啊。”
無論背後真的原因如何，李雪冰都是這起事件的核心人物，不知道內情的員工很可能會傳她利用手段鬥倒了上司吧。雖說營銷部的人都會感謝她，但那股氛圍必然會影響到她。
“讓她換一個部門吧，你這幾天接觸下來，覺得她有什麼優點？”
被突然這麼問，餘青便思索了一會。
“呃...很積極，很會打扮...還有說話很大聲。”
“喂喂，老餘...這些理由連面試都過不去啊。”
王河山露出了苦笑。
“這有什麼辦法，畢竟我的部門沒有任何工作啊...秘書肯定不行，她太缺乏緊張感了。”
“哎呀，我也不想被一個指著鼻子罵我的人管理行程。”
“你這不是很記仇嘛，沒有男人樣。”
餘青瞪了王河山一眼，對方立刻露出好事的笑容。
“你好像很中意那個女孩啊...果然是因為她很像李雪？”
“什...”
餘青心中的事被戳破，表情明顯繃不住了。
“我一看見她，就覺得她很熟悉，但一時想不起為什麼。再看到你這麼上心，只要是知道內情的人都能知道吧，你和過去一樣，不擅長隱藏呢。”
王河山笑著喝了口茶，讓餘青感到很沒面子。
“不過，我覺得她當時那麼生氣，也不全是因為被程城誣陷了吧，你肯定對她做了什麼失禮的事情。都這把年紀了，面子也不重要，趕緊去道歉吧。”
“...我會的。”
說完，餘青離開了高階沙發，正準備離開時——
“啊，還有一件事，差點忘記和你說了。”
王河山也站了起來，示意他別走。
“關於你的繼任者，我有頭緒了。”
“...哦？”
聽到了感興趣的事，餘青便坐了回去。
“我看了你交上來的幾分報告書，有了個想法...我覺得，這份工作比預想中的要複雜很多，如果不是人格高尚的人，根本做不來。”
“...你這是在誇我？”
“是在誇你。老餘，你可能會覺得我在隨便說說，但我一直都很感謝你。”
“別說了，都幾歲了的人了。”
餘青莫名覺得有些害臊，但對一個男人害羞還是太噁心了，嫌棄地直襬手，王河山也笑著接了下去。
“上週，我老家的一位朋友給我發了訊息，說他馬上要退休了，想來東京找我喝酒。他是夜間高中的老師，評價很不錯。”
“哦？”
“他平時就在應對那些不願意白天上學的孩子，我想是他的話，應該很適合接任你。他似乎也有興趣，到時候我們一起去見他吧。”
“這樣啊...”
餘青感嘆地嘆了口氣。
“哎呀，你怎麼一副失望的樣子？如果你願意繼續做，那剛才的話當我沒說。”
“別、別說傻話了，我巴不得明天就走呢。”
餘青沒有多說，逃也似的離開了裁員室。他確實覺得有些可惜，畢竟...他透過這份工作，重燃了對性的慾望。
——————————
又過了一個星期，楊婉玉也離開了。
餘青到處找人幫忙，也拜託了王河山，終於聯絡上了一家化妝品公司的營銷部門，那個部門只有女性，最近老員工要麼退休，要麼辭職，想要找一個有經驗的人帶領新員工。
沒有男人，楊婉玉就發揮不了那份妖豔的魔性...儘管她反覆表示自己不會隨便勾引男人，但有那份魅力本身就是一種“危險”。
臨別時，楊婉玉十分不捨。
“餘部長...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我覺得我和你相當的合拍哦？”
說著，她還看了眼餘青的褲子，舔了舔嘴唇。
“哎、哎呀...之前也說了，我年紀實在太大，再過幾年，你要是還沒有合適的物件再說吧？”
餘青心虛的用了拖字訣，實際上，他也覺得和楊婉玉的身體相性很好...但楊婉玉的性慾深不見底，要是一直陪在她身邊，他實在沒有信心能堅持下去，畢竟他已經57歲了。
那次從下午做到晚上的經歷，對於餘青來說是一輩子忘不了的美好回憶。在那之後，楊婉玉每天都變著方式誘惑他，像是直接在桌上擺著避孕藥，發私處的清晰照片或者自慰影片之類的...他頻頻敗倒，光是餘青記著的內射次數都超過20次了。
“哎，早知道就不吃吃事後藥了。就算我去了其他公司，你也必須一週聯絡我一次。”
“誒...這...我、我儘量。”
“呵呵...下一次就在危險日做吧...”
楊婉玉帶著不氣餒的妖豔微笑，上前吻了餘青一下。
男人果然不能隨便內射女性，餘青再次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
至於李雪冰...她總算是回來上班了。
雖然人事部已經通知她儘快去業務部門，但她仍然待在辦公耗材管理部，而且一反常態，穿著灰色的夏季套裝。
她知道餘青幫他反覆奔走，保全工作，還讓部長停職後，帶著扭捏的表情回到了公司，但是她還是不認同那天的事，“部長怎麼可以對員工隨便出手！”，她說著這樣的話，輕浮的她忽然就變成了風紀委員般的存在。
但是，這樣的日子也只能持續到今天了，人事部門鄭重的告訴她，最遲明天，她必須去業務部門報道。
看著發著小脾氣的年輕女人，餘青露出拿她沒辦法的笑容。
“有空的話，我給你開個簡單的歡送會吧？”
“...咦？”
李雪冰眼睛一亮，站起身來，走到餘青的辦公桌旁。
“你剛才說什麼？可以再說一次嗎？”
“歡送會啊，你肯定聽到了吧。”
餘青不由地苦笑，而李雪冰的臉色終於浮現出熟悉的笑容。
第五章 緣由交際（2）
“我要去一個能胡吃海喝的地方，今晚我不想控制體重了，想盡情的大吃大喝！”
餘青聽著下屬不符合女性身份的任性需求，帶著她來到一家高階酒店吃自助餐。
十幾年前，他經常出入這種場所，而現在物是人非，他也不免有些感慨。
“...謝謝你，餘部長。”
吃了好一陣子，李雪冰忽然對餘青低頭致謝。
“怎麼了，這麼突然。”
“...我一直想找個機會對你道謝。老實說，我這種畢業了幾年就被公司辭退的人，之後要重新就業也很困難...多虧了你，我才能留在公司。”
“...其實，我也一直想向你道歉。”
餘青笑著說道。
“我之前調查的太過片面，沒有意識到你的處境有那麼糟糕，差點就讓你被無故辭退了。要是放任程城繼續胡作非為，營業部也會出現更多的受害者，這一點，我必須要對你道歉。”
“...你話是說的很好聽，但是，我是知道的。”
李雪冰一口氣喝光了小口杯的白酒。
“餘部長，你一直把我當做一個輕浮的女人吧？”
“這...沒這回事哦？”
餘青的視線立刻遊移不定。
“你絕對是這麼想的！因為你時不時的就會偷看我的領口，還小聲說什麼玩咖女真大膽，我的聽力很好的，你別以為能瞞過我。”
“真的非常抱歉！”
餘青覺得自己要被扇巴掌了，但那種痛感始終沒有降臨。
偷偷看向李雪冰，發現她的臉色陰晴不定。
“餘部長...喜歡玩咖女嗎？”
“誒？不，所以說，沒這回事...”
“那你為什麼和楊婉玉做愛呢？她不是勾引了上司的狐狸精嗎！”
誤會比想象中還要嚴重，餘青費了好大口舌才解釋清楚...不，或許沒解釋清楚吧。
總之，李雪冰吵著要罰餘青酒，餘青也只能陪著她喝。
幾個小時後，餘青沒醉，李雪冰先醉倒了。
她的醉很特別，是那種意識很清晰，但完全走不動路的情況。餘青迫不得已，只能攙扶著她坐計程車回家。
餘青原以為，她的家會是那種刷滿粉色塗料，到處擺放著玩偶的夢中世界，結果並不是。樸素的房間裡，只簡單的擺放著必要的傢俱，也沒有多餘的空間容納別的東西。
“抱歉，房間很小。”
稍微恢復一點的李雪冰在廚房煮著開會，語氣有些低沉。
“我來這座城市沒兩年，也沒有什麼積蓄...就一直租這間。”
“小也有小的好處，空調製冷的很快嘛。”
餘青連忙給她找臺階下，同時也回想起自己的過往。
他剛剛在這做城市拼搏的時候，也住著差不多條件的地方。
工作失誤會被上司一頓痛罵，他有好幾次在小小的房間裡罵不講理的上司，喝一些悶酒。
“一次性杯可以嗎？”
“啊？嗯、當然，抱歉了，讓喝醉的人準備熱水...”
餘青接過熱水，因為怕燙，就放在玻璃桌上。
“...餘部長...其實我從王總那裡聽說了一些事。”
沉默了一會，李雪冰忽然提起了一個餘青不怎麼願意聽到的人名，讓他感到不妙。
抬眼看去，李雪冰正相當認真的看著自己，美麗的眼眸彷彿閃爍著微光。
“他說，我長得很像你的初戀。”
“唔咳！”
緊張的啜了口水的餘青，不由得把水吐出來一點，然後劇烈咳嗽。
（那、那個混蛋...對一個無關人士說這種話...）
明明冷氣開的很強，餘青卻感到自己的臉變得越來越熱。
“他，他就隨便說說，別當真。話說，我不小心弄髒了你的桌子，真抱歉，我馬上處理。”
餘青只能這麼回答，但李雪冰顯然不想讓他跑掉，拉住了餘青的手。
“我不知道這種偶然對餘部長有什麼意義...但這至少說明，你對我感興趣吧...既然對我感興趣，為什麼要一直無視我呢？”
李雪冰的眼角多出來幾滴淚花，讓餘青啞口無言。
他一直很害怕。
過去，他和李雪那場連戀愛都算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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