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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5-07
眼南宮映月，那雙眸子光華隱現，朦朦朧朧，似是有無窮的星海倒影在其中，又彷彿隔著一層朦朧的薄紗，無法看清她此時究竟在想些什麼。
這般絕美的容顏，偏又有如此恐怖的實力，從她嘴中吐出的話語，真叫二人遍體生寒，如墜冰窖。
瓊嵐素手輕抬，幽幽青光如同流星劃破夜空，洞穴上方的虛空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切割開來，露出一道黑黝黝的深邃裂縫。那裂縫如同一個漆黑的深淵，隱約可見無數青色火焰在其中翻騰跳躍，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隨後，深淵中映出一道光芒，猶如黑暗中的一點星芒，將那幽深裂縫照得透亮。那光芒化作一隻翩然飛舞的青色蝴蝶，美麗而詭異。
南宮映月強忍著身上的傷痛，將真氣匯聚於雙目，方才透過那層瑩瑩青光窺探到內裡的景象。光芒中是一座燈盞，周身燃燒著如虛似幻、更似真的火焰。那火焰彷彿擁有生命一般，跳躍著、舞動著，散發著熾熱的氣息。在她看到燈盞的一瞬間，一股灼熱的氣息便撲面而來，將她燙得嬌軀一顫，雙目更是劇痛無比，血珠滾動，如同被烈火灼燒一般。
先前她已被瓊嵐一指重傷，如今這光芒再次映入眼簾，又讓她氣息翻湧不止，傷勢發作得更為劇烈。
蘇瀾見南宮映月目中隱有血絲流出，心中更是焦急，知她身上的傷勢怕是比自己還要重得多，若是這般下去，只怕撐不過片刻便會昏厥。可他此時偏偏動彈不得，真氣全無，陽氣難使，一身功力盡數被封，如何能救得了她？
“那是……”
南宮映月呼吸急促，強忍著劇痛睜眼。
仙蝶燈，傳說中虛空蝶一族折磨生靈的刑具！
青色蝴蝶飛舞在虛空中，降至二人頭頂，幽深的青色光芒在蝴蝶周身繚繞流轉，猶如一圈圈仙光，美麗而致命。青色蝴蝶每舞動一次，便有數十道虛空火焰從中噴薄而出，化作萬千縷青芒落下。
無數青芒纏住二人全身，彷彿有千萬只青色手掌在二人身上游走，又如無數把鋒利的匕首一般切割著他們每一寸肌膚。同時他們都感到自己的神魂似在被一點點剝離，從軀體中抽離出去，就要匯入高高在上的仙蝶燈盞之中。
南宮映月不甘地仰起頭，眼中卻已是一片血紅，眼角處隱有淚珠滑落。
她與蘇瀾剛剛確認關係，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她如何甘心就此分離？
奈何此時她已是重傷之軀，又身陷囹圄，縱然心中有千萬般不甘，卻也只能眼睜睜看著那無數青芒將自己的神魂一點點抽離，毫無反抗之力。
“不！！住手！！”
蘇瀾面容扭曲地嘶吼著，他同樣也被仙蝶燈中的青芒纏住，感受著那如萬千利刃一般的青芒在自己身上切割的滋味，但他眼看自己的愛人一點點被剝離神魂，哪裡有心思去管自己？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救她！
他緊閉雙目，眉頭緊鎖成一道深深的溝壑，身體不斷顫抖著，彷彿是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又似是在激發體內某種神秘而未知的力量。
“冥頑不靈。”
瓊嵐幽深的眸子看了眼蘇瀾，一抹極淡的輕蔑一閃而過，輕聲道，“莫非以為我看不出你的純陽體質？想以陽氣相抗？可笑，純陽之體雖屬罕見，可大成之前也算不上無敵，仙蝶燈浸過先祖精血，又有諸多神物加持，豈是你所能抵擋？”
蘇瀾額頭滿是汗珠，牙關緊咬，幾乎要咬碎。他一心想著馭使體內僅存的陽氣來抵擋仙蝶燈的侵蝕，卻完全忘了他此時的陽氣正被花中仙果不斷吸收，自身都已難保，又何談救人？
情急之下，他只好寄希望於眉心的神秘印記。可他的神魂如今已被仙蝶燈緊緊牽引，哪裡還能分出念頭去觸碰那印記？況且虛空蝶最擅操縱空間之力，在此情形下，他根本無法建立起與印記的聯絡，彷彿隔著兩個遙遠的時空，觸手可及卻又遙不可及。
就在他身旁，一道虛幻縹緲的光影漸漸浮現，從南宮映月的肉身中緩緩脫離，一點點升向空中。
那是南宮映月的神魂！
她的神魂看著極為虛幻，彷彿是由最純淨的霧氣凝聚而成，隨時都會被風吹走一般。在空中漂浮著，她的俏臉上露出嫻靜而淡然的表情，彷彿已經接受了命運的安排。她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神魂與肉身的聯絡漸漸斷開，一絲絲魂魄正緩緩流逝，被無情地吸入仙蝶燈中。
“住手！！！”
蘇瀾痛苦地嘶吼著，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發生在自己眼前，無比的憤怒與絕望在他心中升起，如同洶湧的潮水般將他淹沒。可意識逐漸模糊，眼前的一切變得越來越暗淡，最終漸漸沉入無盡的黑暗之中。
仙蝶燈的光芒已經將二人全身籠罩，他們的氣息越來越衰弱，動靜越來越小，似乎已經塵埃落地，再無轉機。
瓊嵐見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便不再理會身後的一切，眉目輕斂，轉身飄然而去。
一步，兩步......雪白的雲紋玉鞋輕盈地踏在地面上，留下一串串清脆悅耳的腳步聲，如同山間清泉流淌，又似風中鈴鐺輕響。
“嗯？”
瓊嵐的雙眸猛地睜開，射出兩道凌厲的精光，似撕開了虛空，又似直刺蒼穹。她螓首微偏，望向身後，那雙如古井般平靜無波的雙眸中，終於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驚訝。
無窮的龍氣從蘇瀾的身軀中迸發而出，猶如一條沉睡的巨龍猛然覺醒，形成一條虛幻的龍影，將他與南宮映月緊緊籠罩在其中。這股氣息何其霸道，何其猛烈，仿若能撕裂天地，碾碎世間一切事物，又極為精純，極為高傲，帶著一股亙古不變的威嚴與尊貴，甚至將仙蝶燈盞衝擊開來，撞在洞頂巖壁，火光猛地一弱。
“龍族後裔？”瓊嵐纖細修長的黛眉輕輕上挑，語氣中透出一絲前所未有的凝重，不復方才的淡然自若。
她轉過身來，看向蘇瀾，此時的蘇瀾已是渾身氣血翻湧，如同一座不斷噴發的火山，周身龍氣繚繞翻湧，直將整個山洞都映得亮如白晝。那龍氣之中，蘊含著無盡的力量與威嚴，恍如洪荒再現，真龍降世，令人心生敬畏。
蘇瀾本身已經陷入昏迷，可渾身卻顫抖不止，周身氣息更是如同海浪一般洶湧澎湃，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他體內沸騰、掙扎，想要衝破一切束縛。
“這等氣息，不似尋常龍類......”
瓊嵐腳步輕挪，只是短短數息之間，便已到了蘇瀾身前。她伸出一根玉指，輕點向蘇瀾的小腹，似是想要試探這股龍氣的來源與深淺。
然而，她感到自己的手指彷彿被一股巨力緊緊抵住，輕易無法寸進。那股力量霸道而強橫，彷彿是一條沉睡的巨龍在甦醒之際，發出的最後警告與抵禦。
“原是真龍之後，想不到數千年後龍族仍有血脈遺留。既然如此......”
瓊嵐眸中露出一絲異光，她微微挺身，柔軟的紅唇輕啟：
“便更該死了。”
說罷，她纖細的手指輕抬，虛空中無數道青色光芒乍現，猶如群星閃耀，隨後如雨點般落下，劃出無數道絢爛的軌跡。那青色光芒仿若群蝶飛舞，美不勝收，卻又帶著無盡的殺機與寒意，直撲蘇瀾而去。
“吼——”
那龍影昂首挺胸，仰天長嘯，一股驚人的氣息從它龐大的身軀中噴薄而出，猶如狂風驟雨。這股氣息磅礴而狂野，讓瓊嵐也不禁微微皺眉，眼神中閃過一絲凝重，手指再次落下，劃出一道玄奧莫測的軌跡。
剎那間，無數青光蝴蝶如同傾盆大雨一般從天而降，它們翩翩起舞，卻帶著致命的殺機，與那龍影激烈碰撞在一起。兩股氣息相互交織，激盪出無數道強烈的波紋，彷彿要將整個山洞都撼動。石臺外圈的火盆在這氣息的餘波衝擊下，如同被狂風捲起的落葉，紛紛掀飛而出。
瓊嵐一身潔白如雪的紗裙也被這洶湧的氣流掀起，露出她一雙如玉般修長的美腿，還有包裹在玉鞋內那玲瓏小巧、晶瑩剔透的纖足。可她的身體卻如磐石一般紋絲不動，氣息更是愈發強盛。
一時間，山洞中龍吟陣陣，震耳欲聾；蝶舞翩遷，美輪美奐。
然而，瓊嵐的境界畢竟高出蘇瀾不知幾何，一身修為早已入了天人合一之境，根基何其深厚。雖然這龍影亦是強橫無比，但終究是虛物，依附於蘇瀾之身，無法與真正的真龍相比。一陣抗衡過後，龍影還是漸漸落了下風。
“你這條小蟲，還當自己是馳騁世間的真龍嗎？速速退去！”
瓊嵐眼中閃過一抹凜然之色，如玉的纖指在空中舞動，劃過龍影的腰間。
隨後，便見那巨大龍影忽地一陣顫抖，一道巨大的裂縫自它身體中央赫然出現。這道裂縫如同一條無底深淵，黑暗深邃，彷彿要吞噬這龐大的龍氣。然而，龍影雖無生命，卻仍有傲氣。它不甘淪落至此，怒吼一聲，龐大的身軀瞬間分裂成無數股氣流，向四周擴散開來。
四散的龍氣穿透層層巖壁，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向外奔湧，蜿蜒而上，直衝霄漢，引得整座山洞都在劇烈顫抖。
“不好！”瓊嵐驚呼一聲，面色微變。
她深知龍氣一旦外洩，必將引來諸族強者的覬覦。而玄祖祭壇作為虛空蝶族的聖地，恐怕也會遭到波及。
饒是她的虛空蝶一族與龍族有著千古血仇，卻也不得不承認真龍血脈乃是萬中無一的絕世珍寶，對於其他種族來說，這龍氣乃是絕佳的補品。若是讓它們得到，那麼對虛空蝶族來說，將是一場前所未有的災難。
可龍氣已經逸散八方，即便瓊嵐擅使虛空之道，又哪裡還有她補救的餘地？
......
在那處瓊嵐曾到訪過的幽深洞府內，一雙眸子緩緩睜了開來
“真龍一脈，果然禍害無窮。”
那道輕柔而縹緲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些許嘲弄的意味。
隨後，一股難以言喻的威壓自洞府深處瀰漫開來，如同一道無形的光環，籠罩在整個虛空蝶族的領地上空，彷彿是一位高天之上的偉大存在看向了渺小人間。
“這是，族主出手了？！”
虛空蝶族領地上，所有生靈都感受到了這股極為恐怖的威壓。他們紛紛跪伏在地上，顫抖著身體，頭顱低垂，額頭觸地，不敢有絲毫不敬之意。
此時，那純粹至極的龍氣已經以玄祖祭壇為中心，向外逸出三千丈遠。它一路擴散，所過之處無不掀起陣陣狂風，帶起無數塵土飛揚。
不需百丈，這龍氣便要超出虛空蝶族的領地範圍，到時妖域諸族豈會毫無察覺？
可就在這時，那些肆虐的龍氣卻遇到了一道無形的屏障。這道屏障牢不可破，將龍氣牢牢阻擋在原地，不得寸進。即便龍氣再是霸道兇猛，也只能止步於此，無法再向前一步。
瓊嵐立於祖壇之外，狂風四起，衣袂飄飄，身姿曼妙，宛如九天玄女降世，翩然若仙。她抬頭望著上空如同海浪般翻湧的龍氣被堵在了半空中，眸中既有驚歎，又有自責。
那股高高在上如同神明一般的威壓，懸於天穹之上，未見有何動作，便看到了八方龍氣被迫原路返回。隨後，虛空綻開一道縫隙，從中竄出一縷淡青色火焰，僅是那麼一小縷，便能感受到那種浩瀚磅礴的氣息，比瓊嵐千萬道青芒加起來，還要強上不知多少。
龍氣困於其中，被火焰盡數包裹，一股玄妙的氣息在其中流轉。
數息時間，青色火光緩慢消散，一枚渾圓剔透的珠子懸浮在半空中，散發著微弱的紫金之色，在瓊嵐身前沉浮，其上隱有龍吟傳出，只是看著便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無上道韻。
無窮高遠的天際，淡淡的金色暈染層雲，降下一道妙不可言的玄妙之音，滌盪虛空，穿透九霄。
但轉瞬間，異象便已消弭於無形。
那道神明般的威壓自然便是虛空蝶族的當世族主，其境界之高難以踹度，只不過是一縷分化的氣息，就叫兇悍的龍氣如隨意揉捏的麵糰一般，難以反抗。
若是有人族強者在此，必然會驚駭欲絕，心神皆顫，這般手段，若是傳入人間，又該掀起怎樣的腥風血雨？除九大天君外，還有誰人能夠抵擋？
緊接著，瓊嵐便感到一道意念降臨，直接將聲音傳入了她的腦海中：“嵐兒，這些真龍之氣已被我煉化為一枚龍珠法器，你且收著。”
瓊嵐不敢怠慢，接過龍珠，隨後俯身下拜，言語中盡是自責之意：“瓊嵐修道不精，勞煩族主如此垂憐，實在慚愧。”
雖然對方並非真身降臨，但她仍是表現得無比恭敬。
“無妨，”虛空蝶族主的聲音依舊那般柔和，並未對瓊嵐的過失多加苛責，“我雖發覺來者並非神妃，也未曾料到竟是真龍後裔。這龍氣非比尋常，以你當前境界，應付起來倒是稍稍有些吃力了。”
瓊嵐心中卻是有些自責，心道自己身為虛空蝶族的嫡系血脈後裔，下一任欽定的族主繼承人，竟然還要仰仗族主的仁慈，不由得感到無比羞愧和大不敬。
“瓊嵐未能完成族主的命令，反倒險些禍害全族，罪難赦免，”瓊嵐聲音堅定，語氣中充滿了自責，“還請族主責罰。”
虛空蝶族主輕輕一嘆，道：“你若執意如此，便去無相獄，任監守三年罷。”
“謝族主成全。”瓊嵐跪伏在地，雙手捧著那枚龍珠，恭敬回道，“那兩名外來者需如何處置？”
虛空蝶族主並未立即答覆，而是馭使著這縷飄渺如幻的意念，悠然飄入祭壇的深處。瓊嵐緊隨其後，腳步輕盈得如同落葉觸地，眉眼低斂，等候族主指示。
沒了仙蝶燈的束縛，蘇瀾與南宮映月雙雙墜落於地。兩人渾身是血，雙目緊閉，氣息微弱得彷彿隨時都會斷絕，只有那微微起伏的胸口，才能證明他們尚存一絲生氣。
“太古末期，我族先祖與第三代龍皇戰至虛空破碎，海浪滔天，最終成功將那頭兇龍斬殺，並聯合諸強共同屠滅了龍族。”虛空蝶族主的聲音如夢似幻，悠悠響起，語氣平淡得彷彿是在敘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不曾想，那場屠龍之戰過後，世間竟仍有真龍血脈遺留。只是這少年年歲尚幼，不知是哪位龍族君主的後裔？”
瓊嵐贖罪心切，怎敢勞煩族主親自出手探查，於是主動將神識探向蘇瀾的身軀，一寸一寸地細細觀察，不稍片刻，已經把對方的身體情況瞭然於心。
“此子兼具純陽之體與真龍之氣，倒是個難得的材料，可惜卻來自龍族，無法收為己用。”
“氣海為人體之根本，即便昏迷過去，仍能保持生機，自主運轉，純陽體質實為難得的寶體。且他氣海中藏著枚果子，不似凡品，生機盎然，道韻滿盈，想來其機遇造化所得。至於具體為何物......似乎是久不出世，我竟察不真切。”
“他的氣機內蘊，神魂尚存。其中真龍氣息濃郁，但被仙蝶燈所傷，損及本源。而他的靈臺內……似乎有兩道極為微弱的氣息，其中一道來自龍族，摻著一絲陽氣，似乎與上古年間的那頭淫龍有關；另一道卻是人族的氣息，但不知是何來歷。”
瓊嵐言罷，不知為何感到這天地似乎停滯了一瞬，一股莫名的壓力籠罩在她的心頭。
然而，還未等她細思其中緣由，虛空蝶族主已然開口：“真龍之血與純陽之氣皆是世間難得的珍寶，日後或有大用。我族雖與龍族素有仇怨，但此番暫且放他一命，將他關入無相獄中，由你親自看管。”
瓊嵐眸中閃過一絲驚訝，但隨即應承下來：“瓊嵐遵命。”她素手輕抬，氣機牽引之下，蘇瀾的身軀如同被無形的力量托起，懸浮於半空之中。
接著，瓊嵐美眸斜瞥向一旁同樣陷入深深昏迷的南宮映月，問道：“族主，這名人族又當如何處置？”
她早已發現這名長相極美的少女身上並無特殊之處，氣息也與龍族迥異，理是人族無疑，直接處死最為妥當，只是見她與蘇瀾關係匪淺，故而有此一問。
“一併關入無相獄中，隨你處置。”
“是。”
瓊嵐將仙蝶燈收入虛空，隨後便帶著蘇瀾與南宮映月離開了此處，只餘虛空蝶族主的一縷意念在原地盤旋。
一時間，萬籟俱寂。
......
蘇瀾幽幽醒來，睜開眼睛，只覺渾身痠痛難忍。他茫然地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竟置身於一片幽深莫測的谷地之中。兩側峭壁如削，直插雲霄，上空雲霧繚繞，朦朧不清，而他則躺在谷底一塊平坦如砥的巨石之上。
“唔...”
蘇瀾緩緩站起身子，感受著渾身上下傳來的劇痛，尤其是自己小腹處痛楚最重，更是讓他疼得冷汗直冒，但當他低頭瞧去，只見赤裸的身子下，粗長的肉棒正高高挺立著，棒身通紅，青筋盤繞，脹得生疼。
“這是...龍血又沸騰了嗎...唔！”
一股邪火猛然從小腹處竄起，迅速蔓延至全身四肢百骸。蘇瀾只覺渾身燥熱無比，血脈賁張，呼吸急促，胯下的肉棒更是硬得發疼，彷彿要炸裂開來。他趕忙運轉真氣，想要壓制這股邪火，卻忘了自己此時已是半個廢人，不僅無法凝聚真氣運轉，就連自己身上的傷勢也在此時愈發劇烈。
原始的、強烈的衝動自下身傳來，直衝大腦，如野火燎原般瞬間將他僅存的理智吞噬殆盡。
蘇瀾的眼睛裡充滿了血絲，喉嚨裡發出陣陣野獸般的低吼。他伸手握住了胯下那根巨大的肉棒，開始瘋狂地套弄起來。
但饒是他再如何用力，卻始終無法將肉棒裡的邪火釋放出來，他只覺得自己的身子似是快要爆炸了一般，瘋狂的邪念讓他恨不得當場將自己身上的肉全部撕扯下來，渾身上下都是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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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絕美的容顏，偏又有如此恐怖的實力，從她嘴中吐出的話語，真叫二人遍體生寒，如墜冰窖。
瓊嵐素手輕抬，幽幽青光如同流星劃破夜空，洞穴上方的虛空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切割開來，露出一道黑黝黝的深邃裂縫。那裂縫如同一個漆黑的深淵，隱約可見無數青色火焰在其中翻騰跳躍，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隨後，深淵中映出一道光芒，猶如黑暗中的一點星芒，將那幽深裂縫照得透亮。那光芒化作一隻翩然飛舞的青色蝴蝶，美麗而詭異。
南宮映月強忍著身上的傷痛，將真氣匯聚於雙目，方才透過那層瑩瑩青光窺探到內裡的景象。光芒中是一座燈盞，周身燃燒著如虛似幻、更似真的火焰。那火焰彷彿擁有生命一般，跳躍著、舞動著，散發著熾熱的氣息。在她看到燈盞的一瞬間，一股灼熱的氣息便撲面而來，將她燙得嬌軀一顫，雙目更是劇痛無比，血珠滾動，如同被烈火灼燒一般。
先前她已被瓊嵐一指重傷，如今這光芒再次映入眼簾，又讓她氣息翻湧不止，傷勢發作得更為劇烈。
蘇瀾見南宮映月目中隱有血絲流出，心中更是焦急，知她身上的傷勢怕是比自己還要重得多，若是這般下去，只怕撐不過片刻便會昏厥。可他此時偏偏動彈不得，真氣全無，陽氣難使，一身功力盡數被封，如何能救得了她？
“那是……”
南宮映月呼吸急促，強忍著劇痛睜眼。
仙蝶燈，傳說中虛空蝶一族折磨生靈的刑具！
青色蝴蝶飛舞在虛空中，降至二人頭頂，幽深的青色光芒在蝴蝶周身繚繞流轉，猶如一圈圈仙光，美麗而致命。青色蝴蝶每舞動一次，便有數十道虛空火焰從中噴薄而出，化作萬千縷青芒落下。
無數青芒纏住二人全身，彷彿有千萬只青色手掌在二人身上游走，又如無數把鋒利的匕首一般切割著他們每一寸肌膚。同時他們都感到自己的神魂似在被一點點剝離，從軀體中抽離出去，就要匯入高高在上的仙蝶燈盞之中。
南宮映月不甘地仰起頭，眼中卻已是一片血紅，眼角處隱有淚珠滑落。
她與蘇瀾剛剛確認關係，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她如何甘心就此分離？
奈何此時她已是重傷之軀，又身陷囹圄，縱然心中有千萬般不甘，卻也只能眼睜睜看著那無數青芒將自己的神魂一點點抽離，毫無反抗之力。
“不！！住手！！”
蘇瀾面容扭曲地嘶吼著，他同樣也被仙蝶燈中的青芒纏住，感受著那如萬千利刃一般的青芒在自己身上切割的滋味，但他眼看自己的愛人一點點被剝離神魂，哪裡有心思去管自己？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救她！
他緊閉雙目，眉頭緊鎖成一道深深的溝壑，身體不斷顫抖著，彷彿是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又似是在激發體內某種神秘而未知的力量。
“冥頑不靈。”
瓊嵐幽深的眸子看了眼蘇瀾，一抹極淡的輕蔑一閃而過，輕聲道，“莫非以為我看不出你的純陽體質？想以陽氣相抗？可笑，純陽之體雖屬罕見，可大成之前也算不上無敵，仙蝶燈浸過先祖精血，又有諸多神物加持，豈是你所能抵擋？”
蘇瀾額頭滿是汗珠，牙關緊咬，幾乎要咬碎。他一心想著馭使體內僅存的陽氣來抵擋仙蝶燈的侵蝕，卻完全忘了他此時的陽氣正被花中仙果不斷吸收，自身都已難保，又何談救人？
情急之下，他只好寄希望於眉心的神秘印記。可他的神魂如今已被仙蝶燈緊緊牽引，哪裡還能分出念頭去觸碰那印記？況且虛空蝶最擅操縱空間之力，在此情形下，他根本無法建立起與印記的聯絡，彷彿隔著兩個遙遠的時空，觸手可及卻又遙不可及。
就在他身旁，一道虛幻縹緲的光影漸漸浮現，從南宮映月的肉身中緩緩脫離，一點點升向空中。
那是南宮映月的神魂！
她的神魂看著極為虛幻，彷彿是由最純淨的霧氣凝聚而成，隨時都會被風吹走一般。在空中漂浮著，她的俏臉上露出嫻靜而淡然的表情，彷彿已經接受了命運的安排。她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神魂與肉身的聯絡漸漸斷開，一絲絲魂魄正緩緩流逝，被無情地吸入仙蝶燈中。
“住手！！！”
蘇瀾痛苦地嘶吼著，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發生在自己眼前，無比的憤怒與絕望在他心中升起，如同洶湧的潮水般將他淹沒。可意識逐漸模糊，眼前的一切變得越來越暗淡，最終漸漸沉入無盡的黑暗之中。
仙蝶燈的光芒已經將二人全身籠罩，他們的氣息越來越衰弱，動靜越來越小，似乎已經塵埃落地，再無轉機。
瓊嵐見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便不再理會身後的一切，眉目輕斂，轉身飄然而去。
一步，兩步......雪白的雲紋玉鞋輕盈地踏在地面上，留下一串串清脆悅耳的腳步聲，如同山間清泉流淌，又似風中鈴鐺輕響。
“嗯？”
瓊嵐的雙眸猛地睜開，射出兩道凌厲的精光，似撕開了虛空，又似直刺蒼穹。她螓首微偏，望向身後，那雙如古井般平靜無波的雙眸中，終於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驚訝。
無窮的龍氣從蘇瀾的身軀中迸發而出，猶如一條沉睡的巨龍猛然覺醒，形成一條虛幻的龍影，將他與南宮映月緊緊籠罩在其中。這股氣息何其霸道，何其猛烈，仿若能撕裂天地，碾碎世間一切事物，又極為精純，極為高傲，帶著一股亙古不變的威嚴與尊貴，甚至將仙蝶燈盞衝擊開來，撞在洞頂巖壁，火光猛地一弱。
“龍族後裔？”瓊嵐纖細修長的黛眉輕輕上挑，語氣中透出一絲前所未有的凝重，不復方才的淡然自若。
她轉過身來，看向蘇瀾，此時的蘇瀾已是渾身氣血翻湧，如同一座不斷噴發的火山，周身龍氣繚繞翻湧，直將整個山洞都映得亮如白晝。那龍氣之中，蘊含著無盡的力量與威嚴，恍如洪荒再現，真龍降世，令人心生敬畏。
蘇瀾本身已經陷入昏迷，可渾身卻顫抖不止，周身氣息更是如同海浪一般洶湧澎湃，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他體內沸騰、掙扎，想要衝破一切束縛。
“這等氣息，不似尋常龍類......”
瓊嵐腳步輕挪，只是短短數息之間，便已到了蘇瀾身前。她伸出一根玉指，輕點向蘇瀾的小腹，似是想要試探這股龍氣的來源與深淺。
然而，她感到自己的手指彷彿被一股巨力緊緊抵住，輕易無法寸進。那股力量霸道而強橫，彷彿是一條沉睡的巨龍在甦醒之際，發出的最後警告與抵禦。
“原是真龍之後，想不到數千年後龍族仍有血脈遺留。既然如此......”
瓊嵐眸中露出一絲異光，她微微挺身，柔軟的紅唇輕啟：
“便更該死了。”
說罷，她纖細的手指輕抬，虛空中無數道青色光芒乍現，猶如群星閃耀，隨後如雨點般落下，劃出無數道絢爛的軌跡。那青色光芒仿若群蝶飛舞，美不勝收，卻又帶著無盡的殺機與寒意，直撲蘇瀾而去。
“吼——”
那龍影昂首挺胸，仰天長嘯，一股驚人的氣息從它龐大的身軀中噴薄而出，猶如狂風驟雨。這股氣息磅礴而狂野，讓瓊嵐也不禁微微皺眉，眼神中閃過一絲凝重，手指再次落下，劃出一道玄奧莫測的軌跡。
剎那間，無數青光蝴蝶如同傾盆大雨一般從天而降，它們翩翩起舞，卻帶著致命的殺機，與那龍影激烈碰撞在一起。兩股氣息相互交織，激盪出無數道強烈的波紋，彷彿要將整個山洞都撼動。石臺外圈的火盆在這氣息的餘波衝擊下，如同被狂風捲起的落葉，紛紛掀飛而出。
瓊嵐一身潔白如雪的紗裙也被這洶湧的氣流掀起，露出她一雙如玉般修長的美腿，還有包裹在玉鞋內那玲瓏小巧、晶瑩剔透的纖足。可她的身體卻如磐石一般紋絲不動，氣息更是愈發強盛。
一時間，山洞中龍吟陣陣，震耳欲聾；蝶舞翩遷，美輪美奐。
然而，瓊嵐的境界畢竟高出蘇瀾不知幾何，一身修為早已入了天人合一之境，根基何其深厚。雖然這龍影亦是強橫無比，但終究是虛物，依附於蘇瀾之身，無法與真正的真龍相比。一陣抗衡過後，龍影還是漸漸落了下風。
“你這條小蟲，還當自己是馳騁世間的真龍嗎？速速退去！”
瓊嵐眼中閃過一抹凜然之色，如玉的纖指在空中舞動，劃過龍影的腰間。
隨後，便見那巨大龍影忽地一陣顫抖，一道巨大的裂縫自它身體中央赫然出現。這道裂縫如同一條無底深淵，黑暗深邃，彷彿要吞噬這龐大的龍氣。然而，龍影雖無生命，卻仍有傲氣。它不甘淪落至此，怒吼一聲，龐大的身軀瞬間分裂成無數股氣流，向四周擴散開來。
四散的龍氣穿透層層巖壁，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向外奔湧，蜿蜒而上，直衝霄漢，引得整座山洞都在劇烈顫抖。
“不好！”瓊嵐驚呼一聲，面色微變。
她深知龍氣一旦外洩，必將引來諸族強者的覬覦。而玄祖祭壇作為虛空蝶族的聖地，恐怕也會遭到波及。
饒是她的虛空蝶一族與龍族有著千古血仇，卻也不得不承認真龍血脈乃是萬中無一的絕世珍寶，對於其他種族來說，這龍氣乃是絕佳的補品。若是讓它們得到，那麼對虛空蝶族來說，將是一場前所未有的災難。
可龍氣已經逸散八方，即便瓊嵐擅使虛空之道，又哪裡還有她補救的餘地？
......
在那處瓊嵐曾到訪過的幽深洞府內，一雙眸子緩緩睜了開來
“真龍一脈，果然禍害無窮。”
那道輕柔而縹緲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些許嘲弄的意味。
隨後，一股難以言喻的威壓自洞府深處瀰漫開來，如同一道無形的光環，籠罩在整個虛空蝶族的領地上空，彷彿是一位高天之上的偉大存在看向了渺小人間。
“這是，族主出手了？！”
虛空蝶族領地上，所有生靈都感受到了這股極為恐怖的威壓。他們紛紛跪伏在地上，顫抖著身體，頭顱低垂，額頭觸地，不敢有絲毫不敬之意。
此時，那純粹至極的龍氣已經以玄祖祭壇為中心，向外逸出三千丈遠。它一路擴散，所過之處無不掀起陣陣狂風，帶起無數塵土飛揚。
不需百丈，這龍氣便要超出虛空蝶族的領地範圍，到時妖域諸族豈會毫無察覺？
可就在這時，那些肆虐的龍氣卻遇到了一道無形的屏障。這道屏障牢不可破，將龍氣牢牢阻擋在原地，不得寸進。即便龍氣再是霸道兇猛，也只能止步於此，無法再向前一步。
瓊嵐立於祖壇之外，狂風四起，衣袂飄飄，身姿曼妙，宛如九天玄女降世，翩然若仙。她抬頭望著上空如同海浪般翻湧的龍氣被堵在了半空中，眸中既有驚歎，又有自責。
那股高高在上如同神明一般的威壓，懸於天穹之上，未見有何動作，便看到了八方龍氣被迫原路返回。隨後，虛空綻開一道縫隙，從中竄出一縷淡青色火焰，僅是那麼一小縷，便能感受到那種浩瀚磅礴的氣息，比瓊嵐千萬道青芒加起來，還要強上不知多少。
龍氣困於其中，被火焰盡數包裹，一股玄妙的氣息在其中流轉。
數息時間，青色火光緩慢消散，一枚渾圓剔透的珠子懸浮在半空中，散發著微弱的紫金之色，在瓊嵐身前沉浮，其上隱有龍吟傳出，只是看著便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無上道韻。
無窮高遠的天際，淡淡的金色暈染層雲，降下一道妙不可言的玄妙之音，滌盪虛空，穿透九霄。
但轉瞬間，異象便已消弭於無形。
那道神明般的威壓自然便是虛空蝶族的當世族主，其境界之高難以踹度，只不過是一縷分化的氣息，就叫兇悍的龍氣如隨意揉捏的麵糰一般，難以反抗。
若是有人族強者在此，必然會驚駭欲絕，心神皆顫，這般手段，若是傳入人間，又該掀起怎樣的腥風血雨？除九大天君外，還有誰人能夠抵擋？
緊接著，瓊嵐便感到一道意念降臨，直接將聲音傳入了她的腦海中：“嵐兒，這些真龍之氣已被我煉化為一枚龍珠法器，你且收著。”
瓊嵐不敢怠慢，接過龍珠，隨後俯身下拜，言語中盡是自責之意：“瓊嵐修道不精，勞煩族主如此垂憐，實在慚愧。”
雖然對方並非真身降臨，但她仍是表現得無比恭敬。
“無妨，”虛空蝶族主的聲音依舊那般柔和，並未對瓊嵐的過失多加苛責，“我雖發覺來者並非神妃，也未曾料到竟是真龍後裔。這龍氣非比尋常，以你當前境界，應付起來倒是稍稍有些吃力了。”
瓊嵐心中卻是有些自責，心道自己身為虛空蝶族的嫡系血脈後裔，下一任欽定的族主繼承人，竟然還要仰仗族主的仁慈，不由得感到無比羞愧和大不敬。
“瓊嵐未能完成族主的命令，反倒險些禍害全族，罪難赦免，”瓊嵐聲音堅定，語氣中充滿了自責，“還請族主責罰。”
虛空蝶族主輕輕一嘆，道：“你若執意如此，便去無相獄，任監守三年罷。”
“謝族主成全。”瓊嵐跪伏在地，雙手捧著那枚龍珠，恭敬回道，“那兩名外來者需如何處置？”
虛空蝶族主並未立即答覆，而是馭使著這縷飄渺如幻的意念，悠然飄入祭壇的深處。瓊嵐緊隨其後，腳步輕盈得如同落葉觸地，眉眼低斂，等候族主指示。
沒了仙蝶燈的束縛，蘇瀾與南宮映月雙雙墜落於地。兩人渾身是血，雙目緊閉，氣息微弱得彷彿隨時都會斷絕，只有那微微起伏的胸口，才能證明他們尚存一絲生氣。
“太古末期，我族先祖與第三代龍皇戰至虛空破碎，海浪滔天，最終成功將那頭兇龍斬殺，並聯合諸強共同屠滅了龍族。”虛空蝶族主的聲音如夢似幻，悠悠響起，語氣平淡得彷彿是在敘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不曾想，那場屠龍之戰過後，世間竟仍有真龍血脈遺留。只是這少年年歲尚幼，不知是哪位龍族君主的後裔？”
瓊嵐贖罪心切，怎敢勞煩族主親自出手探查，於是主動將神識探向蘇瀾的身軀，一寸一寸地細細觀察，不稍片刻，已經把對方的身體情況瞭然於心。
“此子兼具純陽之體與真龍之氣，倒是個難得的材料，可惜卻來自龍族，無法收為己用。”
“氣海為人體之根本，即便昏迷過去，仍能保持生機，自主運轉，純陽體質實為難得的寶體。且他氣海中藏著枚果子，不似凡品，生機盎然，道韻滿盈，想來其機遇造化所得。至於具體為何物......似乎是久不出世，我竟察不真切。”
“他的氣機內蘊，神魂尚存。其中真龍氣息濃郁，但被仙蝶燈所傷，損及本源。而他的靈臺內……似乎有兩道極為微弱的氣息，其中一道來自龍族，摻著一絲陽氣，似乎與上古年間的那頭淫龍有關；另一道卻是人族的氣息，但不知是何來歷。”
瓊嵐言罷，不知為何感到這天地似乎停滯了一瞬，一股莫名的壓力籠罩在她的心頭。
然而，還未等她細思其中緣由，虛空蝶族主已然開口：“真龍之血與純陽之氣皆是世間難得的珍寶，日後或有大用。我族雖與龍族素有仇怨，但此番暫且放他一命，將他關入無相獄中，由你親自看管。”
瓊嵐眸中閃過一絲驚訝，但隨即應承下來：“瓊嵐遵命。”她素手輕抬，氣機牽引之下，蘇瀾的身軀如同被無形的力量托起，懸浮於半空之中。
接著，瓊嵐美眸斜瞥向一旁同樣陷入深深昏迷的南宮映月，問道：“族主，這名人族又當如何處置？”
她早已發現這名長相極美的少女身上並無特殊之處，氣息也與龍族迥異，理是人族無疑，直接處死最為妥當，只是見她與蘇瀾關係匪淺，故而有此一問。
“一併關入無相獄中，隨你處置。”
“是。”
瓊嵐將仙蝶燈收入虛空，隨後便帶著蘇瀾與南宮映月離開了此處，只餘虛空蝶族主的一縷意念在原地盤旋。
一時間，萬籟俱寂。
......
蘇瀾幽幽醒來，睜開眼睛，只覺渾身痠痛難忍。他茫然地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竟置身於一片幽深莫測的谷地之中。兩側峭壁如削，直插雲霄，上空雲霧繚繞，朦朧不清，而他則躺在谷底一塊平坦如砥的巨石之上。
“唔...”
蘇瀾緩緩站起身子，感受著渾身上下傳來的劇痛，尤其是自己小腹處痛楚最重，更是讓他疼得冷汗直冒，但當他低頭瞧去，只見赤裸的身子下，粗長的肉棒正高高挺立著，棒身通紅，青筋盤繞，脹得生疼。
“這是...龍血又沸騰了嗎...唔！”
一股邪火猛然從小腹處竄起，迅速蔓延至全身四肢百骸。蘇瀾只覺渾身燥熱無比，血脈賁張，呼吸急促，胯下的肉棒更是硬得發疼，彷彿要炸裂開來。他趕忙運轉真氣，想要壓制這股邪火，卻忘了自己此時已是半個廢人，不僅無法凝聚真氣運轉，就連自己身上的傷勢也在此時愈發劇烈。
原始的、強烈的衝動自下身傳來，直衝大腦，如野火燎原般瞬間將他僅存的理智吞噬殆盡。
蘇瀾的眼睛裡充滿了血絲，喉嚨裡發出陣陣野獸般的低吼。他伸手握住了胯下那根巨大的肉棒，開始瘋狂地套弄起來。
但饒是他再如何用力，卻始終無法將肉棒裡的邪火釋放出來，他只覺得自己的身子似是快要爆炸了一般，瘋狂的邪念讓他恨不得當場將自己身上的肉全部撕扯下來，渾身上下都是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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