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欲教父之春鎖闈亂宮牆柳】(2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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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5-10


她似是不慣說狠話,氣得胸膛微微起伏,眼中浮上一層淚光,卻死死繃住身形。那雙素手依然端在身側,彷彿即使失禮,也不能亂了分寸。她強自鎮定,一字一頓逼出一個“指”來,聲音輕得彷彿一枚針落在宣紙上,卻寒意逼人。

那登徒子卻猛地湊近,對著她耳邊吹氣,道:“嘖……偏愛裝清高?不裝的時候,說不定更動人。”

他的呼吸燙得書如是心頭一窒。久違的年輕男子氣息,令她不由滿臉緋紅,心頭狂跳。

身體卻做出違心的反應,一邊伸手試圖把他推開,嘴裡怒斥道:“休要汙人名節。”

名節,這是她在風塵之中,唯一維護脆弱自尊的一點東西,好像有了它,自己跟別的妓女就不一樣,終有一日能被士大夫、被體面世界真正接納,擁有一席之地。

就在這刻,文士們一陣譁然,眼見一堆人衝來,拉住紹宰宜直拽。

紹節快步過來,按劍怒喝道“大膽,竟敢忤逆王爺!”

這幫酸臭腐儒瘋了嗎,宗室也敢冒犯?

饒是紹禮這老實人,此刻也沒法置身事外了。他長身而起,見對方人多勢眾,遠遠喊道:“王兄,要不小弟先回去拉一個騎兵營過來。”

一個老士人一邊拉一邊道歉:“冒犯了殿下,我等實在無法坐視你唐突佳人,肆意輕薄,為免毀壞皇家聲譽。”

“二弟三弟,你們看戲就好。”紹宰宜嘻嘻笑著,任他們拽回座位。

寶嘉行趁亂上前一步,雙手緊緊握住書如是的柔荑,滿臉認真、言辭懇切地道:“書姑娘風雪為神,斷不致為這等俗人玷汙清白!在我心裡,你純潔無暇,跟尋常女子毫無二致。俗人只愛你色相,我卻看你克己守禮,賢德自持。”渾不顧在場眾多士人豔羨的目光。

書如是又恢復了冰冷的面容,寶嘉行的話語,渾沒讓她高興,只隱隱感到安心。

還好,她還是他們要求、幻想的那樣。

或許她不是妓女,只要夠潔身自好、克己守禮,只要她繼續恪守聖人之言、裝出世家千金的模樣,他們就會把她從泥潭中抬出來,娶她為正妻。

她知道這不過是他們意淫出的“清流偶像”——既能慰他們的風流之興,又不妨礙他們宣講禮教的體面。

可她寧願信,哪怕只是一刻,也好像真的“脫籍”了,與塵世的其他女子不同了,就能找到一個真心愛她的人,把她寫進族譜裡。

她想起自己的前任丈夫,那個人曾官至宰相,風燭殘年之際,買下她做妾,僅僅幾年便撒手人寰,夫人便迫不及待地虐待、侮辱她,使她終於不得不逃出來。

為了報復,她便以“故宰相之妻”為名,再張豔幟。她瘋狂地渴求著士人,彷彿一隻撲火的飛蛾,進士節仲禮、解元別雲鶴,貢生佔子毫......一個又一個,青年俊彥,才情橫溢,為她吟詩作賦,字字深情,令她淪陷、相戀,日復一日地同居唱和,共賞晨鐘暮鼓。

連大家都說,他和她戀愛了,又是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話。

她曾經相信,他會娶自己回家,給她一個名字,一個位置,一個不必在風月場上反覆掙扎的歸宿。

可最後他們卻無一不被妻子揪回了家。

如今,她又結識了禮部侍郎寶嘉行,二十歲便高中探花,實為狀元的曠世奇才。

相比以前那些年輕知己,例如貢子毫,年方十八便已娶了知縣之女,結識書如是時才二十八歲,正處於入仕期望中,前途未穩。如今想來,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為了一個青樓女子,甘願冒拋家棄業,仕途毀滅之風險?

寶嘉行雖老朽,但名重權高,世稱名士。他的妻子也已年老失寵,根本無法約束他再婚。他本人又自命風雅,若一朝情難自控,或許會因愧疚和道德而“自願”補償,給予她名分。

她志在必得。

於是有了這場文會。

可文會的氣氛,卻已是全然不成了。

士大夫們心情異常激憤,紛紛作詩痛罵恪親王,有人甚至揚言要上奏摺彈劾他。書如是素手扶額,大口大口地喝著酒,迥異於閨閣女子,俏臉微紅,青春活潑的風流情態,更引人側目。

唯獨恪親王神態自若地盤膝而坐,自顧自喝著酒,沒喝幾杯,臉已微紅。

寶嘉行譏諷道:“紅腚猴兒不知儀,胡不掛冠埋桑梓。”

紹宰宜淡淡一笑,出口道:“繾綣良夜妖氛起,滿座風流看畫皮。”

此句一齣,書如是不由抬眼看了他一眼。

這浪蕩子,倒也非不學無術。書如是嗜才,眾所周知。

可惜了。



(三十三)仕林群演名逐利



一路上,紹宰宜都在想著書如是淒冷的目光。

怎樣一個人,才肯把自己冰封起來?

三人緩緩並轡而行,紹宰宜夾在中間,忽地出聲道:“二弟,三弟,你們都是王府的一員,若王府遭逢變故,你們會如何行事?”說時,眉頭緊鎖,臉色凝重。

紹節不假思索道:“我等宗室,馬上打天下,是太祖最初的力量來源。便是皇帝要妄動,我王府也勢必全力一搏,絕不坐以待斃!”

這小子挺狠。

紹禮慨然道:“方今天下,人若失了權力,便如魚肉。我等已站在權力頂峰,焉能忍辱再為奴隸之人?”

看來紹禮也沒這麼迂腐,紹宰宜不禁感嘆,這兩個庶子,見識倒都不比紹宰宜淺。

紹宰宜沉聲道:“我知道你們心裡未必服氣,當初也許都想過,有朝一日取我而代之。可如今我們站在浪尖上,皇帝一聲令下,我們就是砧板上的魚肉。此時若還有人揹我,別說王府,連你們自己也活不了。這話我不願多說,你們該懂。”

紹節心頭一凜,猶疑道:“皇帝......莫非真的......”

紹禮使了個眼色,道:“願聽王兄調遣。”

紹宰宜這才稍稍放心,笑道:“得兄弟如此,本王之幸。”雙腿一夾馬腹,向著星月奔去。

天剛破曉,四名壯漢抬著一頂轎子,在王府門口放下。

恩萃沅打扮得花枝招展,從轎中鑽了出來,急匆匆付了錢,把轎伕打發走。

清晨正是男人陽氣勃發的時刻,她趕著見恪親王。

開門的卻是紹節,他色迷迷地盯著恩萃沅,道:“恩姑娘真是美麗動人,不過王兄夜宿青樓未歸,只能由本座款待姑娘,本座乃是諄親王次子、富都郡王紹節,上回見過恩姑娘。”

紹宰宜假裝不在,只因上回答應把恩萃沅讓給紹節,故意製造機會。

恩萃沅眼珠一轉,心裡盤算,郡王雖然也很好,但既然有機會與親王相好,只能暫時擱置,不可讓親王以為自己是隨便的女人。且不要得罪他,日後也多個選擇。

她微微一笑,嘴上客氣道:“郡王真是一表人才,絲毫不輸令兄,令小女子頗為心動。只是......此行是來向親王賠禮,若親王不在,只能多謝美意,小女這便回去了。”

心裡暗暗埋怨,剛才支走了轎伕,這下只能步行回去了。

紹節一看有機會,忙道:“路途遙遠,怕累著姑娘,我騎馬送你。”

恩萃沅故作嬌羞地捧臉道:“哎呀,這怎麼使得,男女授受不親,在馬上貼胸貼背的......小女也不會騎馬。”說著,竟真覺得臉上發起熱來。

紹節壞壞地暗道:“就是這樣才好呢。”

嘴上惋惜道:“那便無能為力了。”

其實,他完全可以用王府的馬車,只是這沒便宜的事,紹節可不幹。再說了,這女人嘴上說得好聽,誰不知道她是怕王兄“誤會”?

恩萃沅抿著嘴唇,心中暗惱,卻無可奈何,只得默默轉身。

這天殺的,連馬車都不捨得讓我坐一坐。

不過想到以後可以跟人吹噓,“恪親王很喜歡我,叫我去他府上,陪他彈琴下棋,吟風賞月。恪親王真是溫柔又英俊,才華橫溢的男子,這麼完美的男人,竟然會看上我呢......姐妹,你那位公子想必也不輸恪親王吧。”不禁又心花怒放。

今天這趟車費,花得值了。下回見王爺,可得挑個離家近些的地方。

春雨淅淅瀝瀝,空氣中尚帶溼冷。高樓上,寶嘉行一襲青色文士衫,滿頭白髮,正倚著欄杆,望向遠處,那裡有一座樓正在修建,工匠們冒著小雨忙碌,不時擦拭汗珠。

寶嘉行身旁,站著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年齡相仿,態度卻極為謙卑,連連拱手道:“農齋先生,犬子寶層的仕途,還望照拂。”

“唉。”寶嘉行輕嘆道:“旭意兄,我們既是同僚,更是同族,賢侄之事,我豈能不憂?說出來怕您笑話,我也快六十歲的人了,竟深陷情網,頗為煩心。那女子呵,眉目間盡是才情風骨,我念她至深,這‘我聞樓’,取如是我聞之意,正是為她而建。”說到此處,遙指遠處那新樓,語氣中竟帶些溫柔,“贖她出青樓,自然要用不少銀兩。我老朽一介書生,能有幾多積蓄?如今處處週轉為難,實在無力顧及旁事。”

他話說得溫和,又帶幾分疲憊,好像不是在拒絕,而是在陳情。

寶旭意的臉微微漲紅,卻仍忍耐著,低聲問道:“先生若有指點……”

寶嘉行拂了拂袍袖,輕聲道:“若是世侄的家人,真有一份心意,便替我分一分這情債,也好令我少些愧疚。你我之間,自不必言明,旭意兄明白便是。”

寶旭意一咬牙,截口道:“先生需要多少,我當盡力而為。”

寶嘉行嘴角勾出一個弧度,道:“三千兩銀。”

寶旭意微微扶額,道:“我這就去想辦法。”說完便急匆匆轉身離去。

寶嘉行眯著眼睛,滿面春風,彷彿年輕了許多。樓梯間“噔噔”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他彷彿看見舞榭歌臺上,書如是那柔嫩美麗的臉龐,朝著他微笑。嬌柔曼妙的身體,越來越靠近。

他那根枯朽的雞巴,竟似有了反應。

就在文會當晚,眾人散去,書如是獨留下他,臉帶羞澀地遞來一幅詩作。

“聲名真似漢扶風,妙理玄規更不同。一室茶香開澹暗,千行墨妙破冥濛。竺西瓶拂因緣在,江左風流物論雄。今日沾沾誠御李,東山蔥嶺莫辭從。”

這分明是表明心跡,將他比為國士,並暗藏相許之意。

寶嘉行得意已極,當場佔詩一首:文君放誕想流風,臉際眉間訝許同。枉自夢刀思燕婉,還將摶土問鴻蒙。沾花丈室何曾染?折柳章臺也自雄。但似王昌訊息好,履箱擎了便相從。

書如是一聽,不禁喜上眉梢。只見她低首垂眸,面若桃花,盡顯女兒家情態,咬著唇道:“口說無憑,我要你為我蓋一座樓,樓名我聞。”

那夜與她通宵論詩,意猶未盡,須得早早迎她進門,日夜吟詩相和。

想到那晚,寶嘉行不禁捋了捋鬍鬚,頗為得意。

那麼多青年才俊,仕林高儒,最終她還是看中了他。

至於那個小王爺,哼,紈絝子弟,喪性敗德,不值一提。

待我聞樓蓋成,便是他金屋藏嬌的日子。

“老夫聊為秉燭遊,青春渾似在紅樓。買回世上千金笑,送盡平生百歲憂。”

雖然他早早地有了妻子,後來又有了兩位妾室,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嫖。在他的潛意識裡,書如是仍然是“紅樓”的一部分,他只是把紅樓搬進了家。

“書如是啊書如是,你何其有幸,得以遇上我這良人,救你出苦海。”寶嘉行陶醉地想道。

與此同時,書如是端坐梳妝鏡前,梳理著如雲秀髮,喃喃道:“他願為我寫詩百篇,卻未必肯予我立足一席。”鏡子裡的容顏,仍然青春貌美,卻蒼白淒涼,宛如已死過千百回。“那便讓他親手蓋那座樓。詩可以忘,樓不能拆。哪怕日後他要舍我而去,也須先搬空他自己的臉面。”



(三十四)宮廷隻影不勝寒



昊寧帝提著下袍,急切地奔進了榮極殿。兩名侍衛尾隨,目送皇帝入內後,左右把守住門口。

榮極殿是皇貴妃藤洛丹舟之寢宮,貴妃出身琉璃朝岐族世家,元啟元年,琉太祖率芝族同袍,擊敗岐族,統一全國,藤洛家為新朝所用,統合新舊仕林,人才輩出,至於今日。

貴妃之兄長藤洛啟法,文武雙全,科舉中進士第三十七名入仕,鎮邊平叛屢建奇功,如今官至大將軍,入朝不趨、贊拜不名、劍履上殿,更受九錫。

由此朝堂內外,無不懾服。其路遇芝族王公貴族,亦不跪拜,一些旁落宗室甚至反而拜他。更常與厲親王紹烈辛書信互斥。芝族王公對此多有不滿,擔憂岐族勢力過盛,終成大禍。

懿顯皇貴妃藤洛丹舟,五年前進宮時年僅十六,生得膚白如雪,嬌俏可愛,又才情兼具,懂規矩,知禮儀。

宮中規矩,皇后在世時不得冊封皇貴妃,而藤洛丹舟短短幾年,便破例受封皇貴妃。可惜,生兩子皆早夭,此時剛生下皇十四女不過半月。

細數這五年間,昊寧帝子女,竟全是懿顯皇貴妃所出。

富麗的榮極殿內,卻氤氳著不相稱的愁雲慘霧。遠遠聽到皇貴妃的抽泣聲,宮女們跪在地上不住求饒。

內殿的香爐依舊嫋嫋,帷幔輕垂,

眼見紹塗辛心急火燎地衝進內殿,眾人趕忙請安。

藤洛丹舟也拖著搖搖欲墜的身子下榻,正要跪拜,卻被皇帝一把扶住。

“愛妃,免禮。”紹塗辛小心翼翼地把她扶到床上,喉嚨發緊。“皇兒......怎麼樣了?”

藤洛丹舟倒在皇帝肩膀上,聲淚俱下,髮鬢凌亂,指甲深深嵌入錦被之中:“臣妾照護不周......驚了她……他才……才走的……”

一旁的搖車裡,一個尚未滿月的嬰兒,被包裹在銀紅襁褓中,面如白紙,紹塗辛伸手一探,已是氣息全無,小小的臉蛋,觸手冰涼。

這是她的第三個孩子,也是他的十四公主,唯一一個由他親自取名、親自抱過的孩兒。

再看懷裡的藤洛丹舟,嘴唇發白,不住哆嗦著。紹塗辛心裡一疼,緊緊摟住她,語氣裡帶著無法掩飾的痛苦:“丹兒不要責怪自己,是這孩子不孝,害母親擔驚受怕。你沒......你沒事就好。”

說罷,慢慢將皇貴妃放倒在榻上,隨後倏地站起身來,目光如刺,刺向跪在地上的宮人:“宗廟大典在即,內務府連一個小孩都看不住?宣太醫總署全部御醫,給朕一個交代。”

宮女們聽令,面露懼色,身子抖得像篩糠一樣,不敢多言,只得紛紛提著裙子,奔向殿外,眨眼不見了影。

藤洛丹舟靜靜地躺在榻上,她已經太累,連哭都沒有力氣。

入宮以來,皇貴妃所出,連連早夭,無一例外。反觀芝族妃嬪,即便地位低微,一旦有嗣,大部分都能健康成長。

紹塗辛心中悲痛,隱隱感到背後有一股強大勢力在操縱後宮,一切都藏得滴水不漏,甚至可能是幾股勢力聯手的結果。

且皇貴妃長兄藤洛啟法,居功自傲,目無尊卑,濫權結黨,長此以往必將威脅皇權,可礙著皇貴妃在,昊寧帝一再偏袒,如今,終於到了極限。

他當然愛貴妃,可皇帝是不配愛的,除非他愛她勝過愛自己。權力的穩定,才最重要。

天下沒了,皇帝又何處可去?

保權,就是保天下,保自己。

此情此景,紹塗辛只能頹然地坐在床沿,緊緊地握住她冰涼的手,暗暗咬著牙,悲傷地看著他最寵愛的女人。

“該死的太醫,有什麼用,殺了。”紹塗辛狠狠地想道。

皇帝的怒火,總要發洩出來的。

就在紹塗辛恨得牙癢癢時,從殿外傳來一聲洪亮的通傳:“司禮監總管英仁貞求見陛下,乞商議宗廟祭祀事宜。”

紹塗辛收拾心情,沉聲道:“進來。”

英仁貞穿著寬大的官袍,身形消瘦,長長的白眉垂到兩頰,疾步走入內殿,見到皇帝即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紹塗辛面無表情地道:“愛卿平身,後宮不宜議事。何事來此尋朕?”

英仁貞緩緩起身,瞥了皇貴妃一眼,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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