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王混王千千女(三江八怪)】2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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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5-17

盯住我不放。」

  劉大夫道:「如是我,就不會輕舉妄動了。」

  白可染道:「水龍出現了,水龍距我兩丈遠,這真是我刺殺他的千載難逢好
機會。」

  劉大夫道:「所以你出刀了?」

  「是的,我盡了平生最大功力,一舉飛撞水龍,然而……他媽的……」

  劉大夫道:「姓洪的出手了,是嗎?」

  白可染道:「怎麼不是,他的尖刀比我的雙刃還快幾分,他攔住我的刀救了
水龍,令我痛失大好機會,我操他奶奶。」

  劉大夫道:「你別操他奶奶了,你快逃吧!」

  白中染道:「四周等著三江九水妖,水龍身邊的六個老怪齊向我殺過來,我
能不逃?」

  劉大夫道:「你能在重重包圍之下逃生,真幸運。」

  白可染道:「我躍入江中往水底跑,可真巧,偏偏在我冒出水面的時候,與
十大水妖的齊太正面對面,他真他孃的狠,分水刺朝的向胸口刺,我一偏身,就
中了他的這一傢伙。」

  劉大夫淡淡笑一笑,道:「你也把齊太正刺死了,是嗎?否則;他的兵器不
會還留在你身上。」

  白可染一笑,道:「算他倒黴,他死在我的尖刀下,臨死痛還鬼叫。」

  劉大夫道:「他們又圍你了。」

  「我也逃掉了,哈……」

  傷的如此重,他還笑得出來。真也難為他了。

               (二十九)

  白可染當然笑得開心,因為他死裡逃生。

  一個人若是從死神手中搶回一條命,這個人當然樂歪啦!

  且白可染雖然沒有宰了三船幫龍頭老大水龍,但還是殺死了齊太正,三江十
大水怪死一個少一個,前些時死了個姓水的如今又死了齊太正,算一算只有八水
妖了。

           ***  ***  ***

  煤陵城的裡外忽然多了許多青衫客,一大半是光著腳丫子的船上客,這種情
形很少見,但明眼人早就知道三船幫的人出動了。

  「龍記客棧」這一天來了七批人,朱掌櫃早就知道他們全是三船幫的人,這
些人物進了客棧裡一直往後院走,只不過後院傳來姑娘聲,再另上豎在廊上的幾
塊木牌子,卻也擋著閒人不能再往裡面走進去了。

  白可染如今由他的徒兒重生侍候著,他已經三天未曾起床了。

  就在這天午夜時分,一條人影兒閃落在龍記客本的後院來。

  院內很靜,相對的四周房門無均關得緊,那黑影先是躍到右面第一間大窗下,
他用手輕輕推開一條細縫往裡面細細的看,天熱房內看得清,木床上睡著一個老
太婆,也真巧,老太婆輕輕轉了個身,隱隱可見白髮一撮垂面頰,床邊放了一根
杖,老太太的小鞋在床下面。

  那黑影又輕輕合上窗,閃身走到另一間大窗下,同樣的動作又把窗子掀開一
條縫,只見一張床上睡著兩個十一二歲的少年郎。

  黑影又往對面兩個房子走過去,他像是在找什麼人似的拆著窗子往裡面看,
有一間睡著兩個中年僕婦,另一間睡的是個老頭兒。

  於是,黑影轉到正面的大房門外面,便在這時候,從房間裡忽然傳出嬰兒的
哭聲,緊接著一個女子聲音,道:「大妹子,小寶一定是尿床了,快看看,吵人
好夢。」

  不旋間,正房間有了女人聲,叱道:「又拉,又拉,真是折騰人。」

  緊接著一連三巴掌,很清脆,想是打在娃兒的小屁股上,打得娃兒又哭了。

  「哭,哭,哭,哭死算了。」

           ***  ***  ***

  窗外面那黑影不開窗了,他剛回頭,本來準備要走了,好死不死黑影呼呼轉
出一個人來。

  這個人幾乎與那黑影撞滿懷。

  「誰?」

  黑影想走,但他的去路被阻住了。

  他反而嘿嘿笑了。

  「你是誰,為什麼三更半夜摸進我家後院來?」

  「聽口氣,你是這龍記客棧的掌櫃。」

  「江陵城都知道我姓朱。」

  他的口氣是生氣的,對於黑影他覺得很癟心。

  重重的,朱掌櫃又道:「閣下,這兒是江陵城,有王法的地方,你是想偷?
還是打我兩個女兒的主意?」

  那人搖搖頭,道:「朱掌櫃,你包涵了,在下既不偷也不動什麼邪念,說實
在的,在下是三船幫的暗椿,這幾天正在追捕一個可惡的小子,朱掌櫃,我們非
抓住他不可,所以方圓百里之內的任何可疑的地方,我們都將找一遍。」

  朱掌櫃忙抱拳,道:「哦,原來是三船幫的爺們在辦大事真是失禮了。」

  「不敢,打擾你了。」

  「但不知為什麼事情如此的勞師動眾?」

  「抓一個刺客。」

  「刺客?」

  「是的,行刺我們幫主,哼,可惡的傢伙。」

  朱掌櫃驚訝地退了一大步,道:「裡面是我內眷,朋友也可以檢視一下,我
去叫她們都起來。」

  那人聞言一聲哈哈,道:「掌櫃的,不用再看了,你已經給足了三船幫的面
子了,在下再器張、跋扈,也知道進退,打擾了。」

  朱掌櫃書記施禮,他尚未開口,只見那人忽的拔身而起三丈高,攀上屋面消
失不見了。

           ***  ***  ***

  朱掌櫃冷冷一曬,他又看看四周,便舉步往正房中緩緩走去。

  屋中灰暗,但房中卻坐著兩個人……一男一女二人。

  朱掌櫃進到房中關上門,他低低的道:「白老弟,情況對你真不利。」

  那男的正是白可染,他的傷也才剛剛癒合了口子,還有得養息的,他的左臂
鉤在脖子上,這幾天罪也受大了,劉大夫就說過,沒有半個月別想動。

  白可染卻抽翹嘴角:「白天我進地道躲,黑裡出來透透氣,他們捉不住我的。」

  那女的,敢情正是段大姐,她的聲音很低沉,道:「我非殺洪百年不可。」

  朱掌櫃道:「大姐,洪百年是個老狐狸,只怕我們不好對會他。」

  段大姐道:「姓洪的已經認出我們三個人了,白可染,路通與高峰,這會妨
礙我刺殺水龍的計劃。」

  她以為白可染這一次應可以成功的,但當白可染述說了他的刺殺過程之後,
段大姐認為洪百年該死。

  當外面那人潛進後院以後,段大姐早就知道了,她不動聲色的命朱掌櫃佈置,
有個老太太,就是古姥姥。

  她老人家早就住在這兒了。

           ***  ***  ***

  屋子裡段大姐思付著,她對白可染道:「可染,你以為應如何刺殺洪百年?」

  白可染道:「大姐,且等我的傷好了,由我一人去對付他,新仇舊恨我與他
一次了。」

  段大姐搖搖頭,道:「不,我還有另外計劃,至於刺殺洪百年之事,我以為
交由高峰去辦。」

  「高峰?」

  朱掌櫃也覺得出人意外,大姐為什麼叫高峰去刺殺洪百年,高峰能鬥過姓洪
的?

  白可染也有些意外。

  段大姐卻淡淡一笑,道:「高峰如果沒事幹,他一定會一頭撞死,因為他自
閉在山洞中像個野人一樣,他什麼也不在乎

  了。」

  白可染道:「多情自古空餘恨!」

  朱掌櫃道:「也是有良心的血性青年。」

  段大姐道:「所以我想了很久,找點事情給他去幹一干,也許會讓他的心情
好一點。」

  白可染道:「大姐,高峰的江湖閱歷實在嫩得很,我有點為、他擔心吶!」

  「為你自己擔心吧!你們卻不知道高峰每天盡是想著如何去折騰三船幫,想
的久了,他一定上會想出辦法來的,我想信他不會再隨便衝動了。」

  朱掌櫃道:「大姐,何時去通知高峰?」

  段大姐道:「三天後的此時,記住,要繞道去山裡,不能直接過江去。」

  朱掌櫃道:「大姐,可有限期?」

  段大姐道:「告訴高峰,越快越好。」

  段大姐派殺手不定限期,這是對高峰的客氣,她只要高峰能完成任務就好了。

           ***  ***  ***

  段大姐走了。

  她來的神秘,走的更神秘,誰也不知道她是怎麼來的,當然也不會有人知道
她去了何方。

  白可染不知道,但他也不敢問朱掌櫃——別找罵挨啦!

  只不過有關高峰的事,白可染倒是可以問。

  他不明白段大姐為什麼對高峰特別,除了送給高峰以美貌姑娘之外,便出任
務也不限期完成,這好像不是段大姐的作風。

  「朱掌櫃,我就弄不懂,段大姐好像對高峰有一股的關懷,為什麼??」

  「白老弟,你難道會真的不明白?」

  「廢話!我要明白也不多此一問了。」

  一笑,朱掌櫃道:「那我來問你,我們為什麼要為大姐拼命?我們求的又是
什麼?」

  白可染道:「這還用問,想當年老爺子在世的時候,壩上老中青三代,代代
有能人,如今能再為壩上拋頭顱灑熱血的人,只有當年最年輕的我們十幾個人了,
大多不為名不為利,偏是為個義字,跟著大姐流血汗,只想有一天為老當家報仇,
恢復壩上的基業,也就不辜負老當家當年苦心栽培之恩了。」

  點著頭,朱掌櫃道:「說聲好,如今大家是一條心,白老弟,想當年我們都
是壩上在外的功臣,老當家叫咱們放手幹,把咱們當成他老人家子弟一般,這是
天高地厚的大思想性,那麼,我問你,高峰呢?」

  白可染道:「高峰不是壩上哥們,他與我們無牽無掛,可是,我就是這一點
弄不懂才要問問你。」

  朱掌櫃道:「原來你是真的不知道,好,我告訴你,高峰路過夕陽山,遇上
大姐有危險,段大姐被勾上天牽人堵在山林邊殺起來,大姐的一個丫頭也死的慘,
是他救了大姐,而且也殺了勾上天的『三江四鼠』老二與老四。白老弟,高峰救
了大姐,又被大姐收在身邊,你想想,大姐會對高峰什麼樣。」

  白可染吃吃笑道:「應該的,原來是這樣。」

  朱掌櫃道:「白老弟,你可千萬別吃味,以為大姐有偏心,你想想高峰又不
是壩上血烈之士的後代,他為什麼替咱們賣命,說穿了也是個義字當頭。」

  白可染一笑,道:「王八蛋才吃味,憑著高峰的刀法,他也應該受到禮遇。」

  朱掌櫃道:「可是他不要,他呀……有夠肉呆的……」

  他未再說下去,他們在床上睡了。

  他還要派人去通知高峰,要他去取洪百年的人頭。

           ***  ***  ***

  高峰痛苦,便也把自己囚在一個荒洞中。

  他現在就跌坐在山洞中,從他坐的洞中看到對面山峰上往下飛落的瀑布,在
陽光的反射下,現出濛濛的七彩水珠飛濺,光景還真的美。

  只不過高峰燕不是為了欣賞風景才住在這兒,他是為了觀看那濛濛的水霧才
到此來的,因為水霧中時而會隱隱約約的出現一個熟悉的影子。

  那影像似仙女一般在虛空的水幕中飄蕩……那是梅子姑娘,一個十分善良但
內心卻又很堅強的姑娘。

  高峰就是為了思念梅子,他才像個苦行僧也似的坐在這個荒洞中。

  他已經住了十多天了,他還是一如剛來時一樣。

  就在他直直的凝視著飛爆的時候,忽然間,有個十二、三歲模樣的孩子,趕
著四隻山羊從山道上走過來。

  高峰看的心中一熱,他想起過去的日子。

  過去的日子是無憂無慮的……吃穿住雖然苦了一些,但那總也是沒有餓肚子,
未曾受風霜,下來也總是一覺到天亮,而現在——

  現在有的是銀子,想吃什麼都不缺,只是精神上可就不一樣了,痛苦折磨,
打擊沮喪,實在令人要抓狂。

           ***  ***  ***

  他向那個小孩招手,他叫的聲音很溫和。

  「小友,你放羊。」

  「是呀,我放羊。」

  高峰怔了一下,因為他覺得這個小孩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

  他一時間也想不起來了。是城裡還是?

  高峰道:「快吃飯了吧,你餓不餓?」

  「餓,你有吃的嗎?」

  高峰當然有,他掏出一塊醬肉,塞在小孩手裡。

  那孩子也不客氣,抓過來就啃。

  高峰很高興,他從前也放羊,可是他在大山裡放羊,從來沒有人會送他一塊
肉吃。

  他看著孩子把肉吃完,笑笑,道:「吃飽了?」

  那孩子拍拍肚子,道:「差不多了。」

  他站起來,自言自語的道:「你是好人,喉,只可惜你沒銀子。」

  高峰怔了一下,道:「銀子,還想討銀子?」

  那孩子點著頭,道:「是呀,跑了這麼遠的路,我好像是白跑了一趟了。」

  「白跑?」

  「是呀,我冤枉一趟路程了,

  高峰道:「你不是放羊的人?」

  「才不呢,我是送信的。」

  「為何人送信?」

  「你呀!」

  孩子眨眼笑起來了。

  高峰也笑了,因為他忽然想起一個人,那個應該住在呂祖道觀的。

  他一把拉住小孩,弄笑:「終於想起來了,你不就是白老道的徒弟嗎?你叫……
重……生……」

  是的,那孩子正是重生。

  他本在「龍記客棧」侍候白可染,卻被朱掌櫃派來此地送信。他還真像放羊
的小孩子。

           ***  ***  ***

  懷中取出信一封,小心的交在高峰手中,重生道:「給你的,我走了。」

  高峰懷中取出一錠銀子,道:「給你。」

  重生道:「真給我銀子呀!」

  高峰把銀子塞在重生手上,道:「別叫你師父說我小氣。」

  重生看著銀子,不由得落下兩行淚水來

  高峰吃一驚,忙問道:「怎麼了。」

  「我師父幾乎死掉。」

  高峰眼珠子一瞪問:「發生什麼事情了,。

  重生抬頭四下看,立刻對高峰道:「高爺,你……」

  高峰瞄眼:「別叫我高爺,我才大你幾歲。」

  重生道:「高少爺。」

  「別叫我高少爺。」

  「那我叫你什麼呀,總不能直呼你的名。」

  「叫高大哥。」

  重生想了一下,又道:「我師父被人刺了一傢伙,流了好多好多血。」

  高峰憋聲:「誰幹的?」

  「三船幫的人。」

  高峰咬牙,怒道:「又是三船幫。」

  重生便把白可染受傷經過,向高峰說了一遍。

  高峰早已血脈膨脹,全身骨節咯咯響。

  他重重的道:「好個白可染,赴湯蹈火他真的幹,他一心想為壩上壯烈成仁,
只可惜他也失手了。」

  他忽然嘆了口氣,抿嘴:「這都怪我,襄陽城外我沒有把洪百年的頭切掉,
到後來,白老兄反而被姓洪的認出來,真夠衰的!」

  重生道:「你看信呀,高大哥,。

  高峰忙把信拆開,低頭看,只見上面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寫道:「殺洪百年。」

  他把紙撕碎投向小溪中,對重生道:「回去,告訴朱掌櫃洪百年若不死,我
死。」

  這是決心,高峰下了決心,他看著重生走去,便也走入荒洞中去了。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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