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17-25)

+A -A

拉倒底部可以下載安卓APP,不怕網址被遮蔽了

APP網址部分手機無法開啟,可以chrome瀏覽器輸入網址開啟

25-05-18

(十七)破局-上



臘月十七,大理寺奏稟御前,於替喬睿安拋屍的下人交代的城南亂葬崗裡找到了屍體,稱喬家嫡次子奸搶清吏司主事之女呂書瑤,致其自殺,按律應將罪人送往刑部,三日後斬首示眾。

喬太尉當庭與大理寺對峙,稱呂書瑤是自盡而亡,只是經由下人之手拋屍,構不成死罪,請求聖裁。滿朝文武只有少數是楚潯上位後扶持的心腹,大半都是先帝舊臣,跪了一地,步步緊逼,頗有逼迫楚潯開恩之意。

然,臘月二十,順天府尹被撤職,喬睿安斬首示眾。楚潯給喬家留得最後一絲情面,就是派太醫前往喬府,醫治暈死在刑場的太尉夫人。

此後又過五日,喬太尉告病未去上朝。

五日傍晚,神志不清的呂書瑤出現在街頭。

喬太尉在宮門未關前,入宮請見。

人被楚潯留在了宮裡,等待明日早朝再行裁斷。

楚潯未用晚膳,在御書房獨自待到酉時,陳公公派人來請雨露,請她入殿侍筆。

雨露剛來了月事,疼得一整天沒起身,剛剛才白著臉將晚膳用了幾口,放下銀筷,問那傳話的小太監,是陛下有旨,還是陳公公自己著人來請她的。

小太監一路從御書房跑過來,臘月裡竟都急得跑出了汗,喘著氣道:“陛下不讓任何人進去,是陳公公叫奴才來請您過去的。”

雨露嘆一口氣,問:“陛下發火罵人了?”

小太監搖頭:“陛下從不會如此。”

雨露便道:“行,我知道了,你且回去吧。”

見她起身準備出門,白鶴便來替她披上白絨斗篷戴上風帽,一邊替她繫帶一邊道:“陛下從不對外動怒,有此等煩心事,一向是屏退眾人自己待在御書房。”

“夜深天寒,您今日既身子不舒坦,其實也不必去這一趟。”

雨露臉色發白,於是略施了粉黛,又捧上了浮雕手爐,勉強笑道:“已比白日里好多了,陳公公既已著人來請,總不好稱病。”

“再者,他……”

她沒說下去,眼眸微垂。

出了水雲軒已至戌時,起著冷人的夜風,吹得她身上疼出的冷汗都乾透了。

至御書房門口,陳公公正急得左右踱步,遠遠望見她便過來迎,訕訕一笑:“勞煩沉才人跑這一趟,陛下未用晚膳,您可否將這碗御膳房熬的三鮮湯帶進去。”

雨露理了理兩鬢被風吹亂的流蘇,把手爐給了跟在身邊的白鶴,端過那三鮮湯,問:“陛下不是不準人進去?”

“害,您哪能和旁的人一樣?”陳公公滿面堆笑,引著她向前走了幾步踏上臺階,怕她不敢進去,又寬慰道:“您放心,若是陛下當真怪罪,只推說是老奴的主意。”

守在門外的兩個小宮人替她開了門,雨露邁過門檻剛剛進去,就聽那人不耐煩的聲音響起。

“不是說了,不準——”

楚潯抬眼瞧見她,頓了頓,皺起眉:“誰讓你進來的。”

“陛下幼不幼稚,心情不好便把自己關起來不用膳,臣妾家中幼弟都不做這種事了。”雨露眨了眨眼,也不答他的話,舀了舀白玉碗中的三鮮湯,走近了一些,笑問道:“陛下沒用晚膳,可要用湯?”

楚潯將手裡的竹簡放在一邊,按了按額角,睨她一眼:“朕怎麼未曾聽說過安平侯府還有幼子?”

雨露反應很快,改口道:“自然是表弟。”

怕楚潯再追問,她上前將手裡的碗放在他案上,自顧自抬手解開了斗篷的繫帶,搭在了檀木架子上,一邊整理一邊說:“不是您叫臣妾無事便來御書房侍筆嗎?還說準臣妾坐哪裡都成?”

楚潯冷哼一聲,“可從未見你來過。”

“所以臣妾現在不是來了嗎?”雨露側頭瞧他,髮髻上的流蘇微晃,也不等他發話,便走到楚潯身側端起那碗湯舀了一勺到他唇邊,柔聲說:“陛下喝一點?臣妾晚膳用了一半,您若不喝,可就給臣妾了?”

她說著話,順勢瞥了一眼他案上,只模糊著瞧出是大理寺的卷宗。

她難得這麼溫順一回,楚潯卻也沒真叫她喂,是接過她手中的碗,反而舀了勺熱湯遞到她唇邊,冷著臉道:“想喝便喝,餓了便回去用膳,夜裡風大,跑過來做什麼?”

“那還不是陛下鬧小孩子脾氣,嚇得他們不敢進來?”雨露順著他的手喝了一口,瞧他神色卻不像在生氣,於是按住他手腕,杏眸微亮,歪頭問:“陛下也要趕臣妾嗎?”

“找個軟墊坐下,別打擾朕。”楚潯瞥她一眼,將碗推給她:“自己喝。”

見她安靜地坐下喝湯,他才將視線重回到案上的卷宗,在宣紙上行雲流水般著筆。雨露偷偷瞧了幾眼,沒看懂,楚潯寫得是草書,僅能依稀辨別出零星的字。

御膳房熬的湯自然是好東西,暖胃又暖身子,只是不知是不是來時受了風,小腹還是脹疼的厲害。月月都要來一回,她已熟悉了這痛,於是神色不變,叫人察覺不出。

楚潯案上的幾卷竹簡是古籍,手邊看過的卷宗越迭越高。她喝過了湯,見他還沒有停筆的意思,便起身翻了翻碳盆,又到他身側替他研墨。

亥時,端坐案後的帝王終於放下了筆。

雨露正不錯眼盯著硯臺發呆,倏地被按住了手,這才抬眸望向他。

她喝過湯,口脂淡了,臉頰上的胭脂色也顯得很不自然,杏眸深處隱著倦怠。楚潯藉著燭燈的光亮望她,微眯了下鳳目,忽然抬手抹了下她的口脂。

雨露驚了一下:“您做什麼?”

她的口脂顏色不淺,可唇上的紅仍淡淡的。

楚潯忽得抬手將她攬到懷裡,偏頭吻了上去,吮著她的唇卻並沒有撬開她的齒,只是一下下抿咬著,將那最後一點硃紅色都要沒了。雨露並不知道他的用意,乖乖側坐在他腿上,仰頭迎合他的吻。

片刻後,楚潯鬆開了扣在她後腦的手,捏著她下頜,左右晃了兩下她的臉,眉心直跳:“臉色這麼差,那湯白喝了?”

雨露反應過來,想向後躲,卻被他捏得更緊。

“嘖,躲什麼?”楚潯輕嘆口氣,被她氣笑了:“你這是來給朕添堵的,又病了?還得用胭脂水粉蓋著。”

“沒,沒有。”雨露垂了下眼簾,去握他的手,帶著他的手掌來到小腹,玩笑道:“今日來月事,所以氣色不好,怕陛下不愛看了。”

“你——”

楚潯想數落她的話沒說出口,緊抿著唇。

她說的沒錯,他是有些幼稚。

這是兒時養成的毛病,不論是心情不好還是真得生氣了,就喜歡把自己關起來,不許下人靠近,等那終於想起自己兒子的梅太妃來找他時,已被他賭氣過去兩三日了。後來,即便知道沒人會來找他,他還是喜歡這麼做。自登了皇位,喜怒不形於色,更喜歡自己待著了。

這是第一次,有人闖進來,算是……哄他吧。

連兒時的母妃,都只是不耐煩地開門叫人來將他拽出去而已。

楚潯望著她片刻,忽然牽起嘴角,微微笑了。



(十八)破局-下



“陛下笑什麼?”雨露眨了眨眼。

“下次不必來。”楚潯恍然錯開目光,抬手輕輕揉著她的小腹。

“那可使不得。”雨露玩笑道:“臣妾哪怕只剩一口氣在,也定要到御書房為陛下侍筆。”

楚潯輕哼一聲,哂笑道:“朕還從未見過哪個嬪妃來御書房侍筆要蹭吃蹭喝,還得讓朕給揉肚子的。”

“那陛下不妨喚其他姐妹來。”

雨露嗔怪地瞥他一眼,掙扎著欲從他懷中起身。

楚潯倒也真的鬆手,任她下去,自己則起身走到那檀木架子上取了白絨斗篷,披在她身上,而後又湊近,親手為她繫好帶子,戴好風帽。將她裹得如雪球一般,他才握住她的手腕,一同邁出御書房的門檻。

他身邊從不準備轎輦,於是就這樣一路拉著她前行,身後僅跟著陳公公與幾個侍衛。

“陛下去哪裡?”

雨露被他扯著,步伐也得緊緊跟上,身子本就不大舒坦,走著走著愈發勉強,忍不住拽了拽他的衣袖,氣鼓鼓地埋怨道:“您走慢些呀……”

楚潯停下腳步,偏過頭瞧見她神色,心中便知她來時定是乘坐了轎輦。他劍眉微微一挑,索性抬手將她橫抱起來,穩穩置於自己臂彎之中。

“誒——”

雨露嚇了一跳,想著她裹著這麼厚重的斗篷,不免擔心他會將自己摔著。但見他步伐沉穩有力,雨露便慢慢放鬆下來,還抬手摟住了他,在他耳邊輕聲笑著問道:“楚潯——你莫非要這樣一路抱我回去?”

“這可是有損陛下威名的喔——”

她的呼吸就落在他耳畔,撓得他心裡發癢,楚潯面不改色,將她抱得更穩,道:“不必等到開春,明日便搬到長樂宮。”

“你是不是抱不動了?”雨露笑得愈發歡快,故意激他道:“若是抱不動,便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她原以為他會惱怒,卻不想額上落下一個微涼的吻。

“沉雨露,別亂動。”

在她的牽引下,他們短暫忘卻了帝王與后妃的身份,拋開了平日裡慣用的自稱與尊稱。

他的聲音輕柔而低沉,比這夜風裡的吻還要溫柔。

楚潯喚她的名字格外好聽,可那卻並非她的本名。雨露呼吸一滯,心跳猛地漏跳一拍,心間泛起密密麻麻的甜與疼。那一瞬間,她幾乎就要脫口而出,告訴他,叫我林雨露,再多喚幾聲我的名字。

可那一絲悸動,最終還是在沉默中悄然消散。

在那漫長彷彿沒有盡頭的紅牆之下,夜風迎面拂來,身著玄衣的帝王墨髮飛揚,卻將懷裡蜷縮著的女子抱得更緊。

夜深,路上唯有巡邏的禁軍,見帝妃二人,匆忙行禮,鎧甲摩擦發出沉悶聲響,消散在風中。

他一路抱著她踏入沁蘭宮,又邁進水雲軒的殿門,將她輕輕放在榻上。無人不識趣地跟進內室,他於是蹲在她面前,替她解開斗篷的繫帶,再抬頭時,見雨露直愣愣地看著自己。

“怎麼了?”他輕聲詢問。

雨露咬了咬下唇,眉眼彎彎,笑道:“就是突然覺得,今日你待我格外好。”

“朕哪日待你不好了?”楚潯挑了挑眉,屈起兩根手指,輕輕敲了敲她的額頭,嘴角微揚,“換作旁人,今夜闖進御書房之時,便已被拖入掖庭了。”

他確實從未待自己不好過,雨露想了想,發現即便是初見時並不熟稔,他也稱得上風度翩翩,除了在床榻之上粗手粗腳。

“陛下可真會哄人。”他後宮的女人太多,雨露不動聲色地推開他起身,跪坐在銅鏡邊拆卸珠釵和首飾,一邊拿掉兩鬢的流蘇簪一邊道:“賢妃、寧妃還有那位蘭婕妤,您恐怕也都捨不得處置吧?”

楚潯像是笑了一聲,走到她身後,替她將最後一支步搖也卸下來,讓她一頭帶著冷香的青絲瞬間如瀑落下,而後拿起桃木梳替她梳理及腰的長髮。

“在吃味?”

他的呼吸靠近耳畔,雨露臉色發紅,否認:“臣妾不敢。”

“你有什麼不敢的?”他想了想,並未承諾他什麼,只是垂眸梳開她長髮尾端的結,慢條斯理地像在給小動物梳毛,薄唇輕啟:“身不由己之事太多,你若明白,便不必吃味。”

“還是……藉故撒嬌?”

他輕笑,一字一句道:“那便繼續吃味吧,你撒嬌起來,比狐狸羔子可愛。”

銅鏡裡,她一張臉紅透了,站起身來解開外衣的繫帶,嘟嘟囔囔:“陛下還不走嗎?臣妾要睡了,您若留宿,明日可得早起兩刻鐘呢。”

她忽得被他從身後擁住,見他的手穿過來解開自己胸前的繫帶,臉更是滾燙,按住他的手喚道:“楚潯——你是色鬼嗎?今日不行!”

“替愛妃解個衣裳,急什麼?”楚潯在她耳邊用氣音笑,順勢吻了吻她通紅的耳垂,解開她裡衣摸到她小腹,問:“還疼嗎?”

雨露身子僵了幾息,老實道:“好多了。”

聽出她的言外之意,楚潯蹙起眉,追著問:“白日里疼得厲害嗎?請太醫來瞧過嗎?”

他掌心溫暖,像是剋制了手勁,在她小腹上輕輕揉過幾圈。雨露忙按住他的手,心跳地越來越快,含糊地答他:“不必看,女子來月事大多如此,沒得麻煩太醫來一趟……”

“大都如此嗎?”

“嗯……”雨露心虛地說:“請過大夫替我調理,但藥太苦了,沒喝過幾次,被我倒了……”

楚潯瞥她一眼,正了正色:“明日叫鐘太醫來給你配藥,不許再倒了。”

龍涎香在來時的路上被風吹散許多,眼下只淡淡地縈繞在鼻尖,雨露被他抱得不自在了,掙了幾下,轉移話題:“陛下要留宿嗎?”

“嗯。”

“那臣妾給你寬衣。”她轉過身來,卻不敢抬頭對上他視線,只胡亂扯開他腰帶,脫了他的外衣搭在架上。

楚潯沒動,低頭看她蔥白的手在自己身上靈巧地解開一道道繫帶伺候自己寬衣,竟不大自在。他平日總覺得她該乖順些,可此時看她這樣低眉順眼,又覺得還是不如她時不時伸出狐狸爪子來好,於是按住她的手,自己褪了衣裳,只留月白裡衣。

他卸了頭上帝冠,將她抱上了榻。

床幃落下,她爬到床頭吹滅了油燈,又摸著黑回到了他懷中蜷著。於是楚潯的手又鑽進她裡衣,溫暖的掌心覆著脹痛著的小腹。

他的呼吸落在頸後,雨露不動聲色地頓了頓。

楚潯卻追了上來,將她抱得更緊。

於是她放棄了抵抗,就這樣睡了過去。

這一覺她睡得更沉,楚潯晨起去上早朝竟都沒攪醒她,真真一覺睡到了午時。楚潯走時交代過水雲軒的眾人不許叫她,於是沒人來打攪她的好夢。

她終於醒來時,陽光已能透進床幃裡來了。

她下了榻,侍書立刻迎了過來,神色古怪。

“怎麼了?”她打著哈欠披上衣裳,估了估時辰,問道:“這時辰,他已下朝了吧?”

“是……”

侍書正色道:“前朝的訊息,今日早朝喬太尉與大理寺卿差點當庭打起來,陛下卻……”

雨露想起昨夜他在御書房翻過的那些卷宗舊案,心中隱有預感,忙問道:“怎麼了,他做了什麼?”

“陛下讓內官宣讀了新法。”

年輕的帝王在宣紙上行雲流水般寫下的每一個字,在字字斟酌之後,鐫上絹布,成為了大楚新的律法——凡有欺辱女子者,彺論是否得手,是否致其傷亡,一律改判斬首示眾。



(十九)戲雪



往後三日,刑部尚書與左右侍郎,每日皆在御書房中忙碌至夜深。律法修訂,絕非兒戲,即便年輕的帝王事前已做諸多籌備,可真正著手更改,仍需細緻入微地劃分。如何最大程度規避魚死網破的心理,又如何確保律法實施後能真正起到威懾之效,皆非一朝一夕之功。

臘月二十八,長公主與兩位親王皆已返回京城,於各自行宮安住。而雨露也從水雲軒遷至長樂宮的暖玉閣。

暖玉閣雖比水雲軒寬敞不少,卻燒著地龍,暖意融融。侍書正翻動著碳盆,雨露與畫春坐在桌案前,將果仁餡包入酥皮之中,幾位宮女在殿中候著,只待點心包好,便送去小廚房交予白鶴。

正交談間,廊外忽有人稟報道,寧妃從主殿前來。

寧妗蓉乃長樂宮主位,雨露搬來那日,曾前往拜會,然彼時她正忙於接手先前賢妃操持的除夕宴,二人並未見著。此刻寧妃親自尋來,倒顯得雨露有些禮數不周。

侍書趕忙拿來手帕,讓她擦了擦手,又在整理衣裳之際,寧妃已步入殿中。

寧妃身披一件黛色霞紋披風,手中原本捧著一隻手爐,邁過門檻後,便將手爐遞給侍女,隨即將行禮的雨露扶起,笑容溫婉:“起來吧,沉才人,你可真是會藏拙,此番倒是幫了本宮一個大忙。”

雨露知曉她所指何事,只微微一笑:“娘娘說笑了。”

寧妃出身書香門第,生就柳葉眉彎彎,一雙瑞鳳眼微微上翹,舉手投足間,既有靈動之氣,又透著幾分傲氣。她在主位落座,抬眼環顧一圈,屏退眾人,殿內侍女便都退至門外。

案上的茶已有些涼,她自行倒了一盞,輕抿一口,捧著暖爐看向雨露,笑道:“快過來坐,果真是個靈秀標緻的美人,也難怪陛下寵愛於你。”

語畢,她又打量了一番暖玉閣的裝潢,不禁嘆道:“想來是陛下特意叮囑過,如今這暖玉閣,可不太像一個才人的居所呢。”

雨露心中一驚,趕忙說道:“嬪妾剛入宮不久,許多事還不大明白————”

“好了,你慌什麼?”寧妃掩唇輕笑,“本宮還未謝你,怎會在這種事上挑你的錯處?”

“不過,本宮倒是好奇,你為何將扳倒賢妃這個機會,讓與本宮?”她饒有興致地端著茶盞,目光中帶著探究,看向雨露。

“娘娘聰慧過人,嬪妾與賢妃娘娘素來不睦。”雨露隨口編了個理由,旋即轉移話題,微笑道:“嬪妾不過偶然得知訊息,即便自己向陛下告發,也難有什麼益處,倒不如讓與娘娘。”

“其實,不管此事是否由娘娘出面,協理六宮之權,終究會落到您手中,與嬪妾並無太大關聯。”

“您看,您得了協理六宮之權,嬪妾也從您這兒討了個人情不是?”


  本章未完,點選[ 數字分頁 ]繼續閱讀-->>
【1】【2】【3】【4】【5】


最新章節請訪問https://m.longtannovel.com

推薦閱讀:被家裡的保姆調教後獻給保姆的主人肏仙途豔婦懷春惡果(1v1 H)關於我覺醒了厲害的超能力卻用來做奇怪的事這件事她是兒媳(公媳高h)被哺乳期的嫂子當成洩慾的公狗鄰家正太與背德人妻仙途漫漫且徐行狂刷一個月禮物的榜一大哥和淫蕩女主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