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末生】第二卷 且問此心何及 第八章 問道凡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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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5-23

第八章:問道凡塵

  一眼寒湖,湖面上還漂浮著偏偏薄冰。湖水上冰霧氤氳,森寒刺骨。四周的
山巒皆被冰封,彷彿冰雕鑄就。

  山巒之間一座雪玉仙宮凌然矗立,冰雪耀映著陽光,氣勢恢宏,莊嚴肅穆。

  冰封之地,這座仙宮一樣冷冷清清。兩名童子在宮門口一動不動,彷彿已成
了雪塑。大開的宮門空蕩蕩的,再不見人影。

  穿過宮門,一條長長的石級伸向遠方,漸漸隱沒在冰霧之中。再遠處霧氣稍
薄,依稀可見階級兩旁宿翠殘紅,碧煙琪樹,一角鳳樓坐落於此。

  鳳樓只一扇小門虛掩,不燃燭火,天空中幾顆小星射出毫光,將鳳樓照得清
明透亮。鳳樓裡茵草遍地,四時長青,點綴的數十朵鮮花經年不衰。庭院中央一
棵銀花火樹輝煌燦爛,樹下環繞著一條星河緩緩流淌。

  「嚶~ 嗯~ 」女子令人心顫的媚聲從鳳樓裡傳出。床幃遮著紗簾,星光只在
這裡留下淡淡的清影,依稀可見紗簾裡透出兩名女子的身影,玉腿糾纏,粉乳交
疊,胯間相融。

  帳中春音,被底伸出三隻玉足。媚聲越來越急,此起彼伏,床幃與紗簾跟著
媚音輕顫搖晃。終於在兩聲悠長如嘆息般的媚音之後,紗簾靜靜地垂落,一切歸
於沉靜,只有女子悠悠得若有若無的嬌喘聲。

  激情徹底褪去後,一名女子裸著雙足,披著輕紗掀開床幃。看她雲鬢散亂,
兩頰如刀刻般規整,一對青鋒眉凌厲如劍,眉梢的小小彎弧又不失女子的柔媚。

  杏仁媚眼剛從床幃現身時柔情似水,一起身又精光四射。鼻樑亦如刀刻般修
挺,讓她看起來英氣勃勃,俾睨天下般地威嚴。一頭銀髮如冰絲飄揚,泠冽而拒
人於千里之外。

  若說這是一張巧奪天工的俏臉,那香唇便是她臉上最具靈韻的筆墨。兩片唇
瓣宛若初綻的石榴花瓣般嬌豔欲滴,線條柔美而分明。上唇微翹的唇峰勾勒出幾
分矜持,下唇飽滿如脂玉,彷彿輕輕一抿便能滴落晨露。

  鳳樓裡寂寂無聲,良久,女子才道:「你下來,起一卦。」那聲音比起方才
激情時的婉轉多情,此刻則如料峭冰寒,有不容置疑的令出如山。

  「咯咯,我的好姐姐,你又想算什麼?」仍在床幃裡的女子翻了個身側臥,
藕臂支著螓首,卻不動身。

  「嗯?」似因下了令被人輕視而動怒,但只一個濃濃的鼻音,就讓人不寒而
栗。

  「嗨~ 姐姐的火氣還是這麼大,一點兒都沒消嘛。」床幃中的女子不敢再孟
浪,披衣後穿出床幃,看她雪膚花顏,一雙煙雨桃花目朦朦朧朧,如風拂桃枝般
的俏媚,正是易門門主鳳宿雲。她取了三枚金錢灑在桌上,道:「起什麼卦?」

  「取洞天七簽出來!」威嚴女子衣袖一擺將金錢拂開。

  鳳宿雲面色丕變,咬牙道:「要算那個孩子,也不值得!」

  威嚴女子杏目一轉,冷聲道:「拿出來。」

  鳳宿雲不敢不從,取出七支長短不一的條籤。條籤看著似竹條切制,紋路已
模糊,甚是古舊。但若定睛觀看,卻會發覺條籤如星空鑄就,浩瀚朦朧,什麼都
看不清。

  「起一卦,測一測那個孩子。」

  「姐姐,這世上的事情,沒有什麼是註定的。就算是洞天七籤,姐姐一定要
按照測出來的結果行事麼?」鳳宿雲口中雖勸,手上收起了七籤,一根根地灑下。

  七籤輕若浮雲,飄飄蕩蕩地落下,各指一方,鳳宿雲看了看,道:「當年事
後,東天池號令天下,莫敢不從。當然了,我們活得還不錯,從前那些有頭有臉
的人,都沒什麼損失,南天池還是南天池。可是姐姐,你雖足不出戶,當知南天
池已不是當年的南天池。有些事情變了之後,一切大不相同。越大的事情,越遠
的事情,七籤就越是不明。」

  「不用你來教我,把結果告訴我!」

  「不用看我也知道,一片混沌。」鳳宿雲凝著雙目,原本紅潮未退的俏臉一
瞬間變得蒼白,嬌軀不停地顫抖,片刻間汗如雨下。那雙煙雨桃花目瞳孔收縮,
幾乎變得全白。

  威嚴女子在旁一言不發,看鳳宿雲短短的時刻便有不支之兆,把手貼在她背
心助她行功。兩大天機高人一齊出手,卻又只支撐了半柱香時分。

  鳳宿雲幾乎脫力軟倒。威嚴女子亦顫了顫身,打了個踉蹌。

  「近期就已一團亂麻,遠的全然看不清,不用再看了。」良久之後,鳳宿雲
才定下神來,緩緩搖頭道:「這孩子不是孤身一人,慕清夢既然放他出山,必然
已遮蔽了天機。天機本就難測,被她動過手腳,沒有誰再能窺探得清。」

  「嗯。」威嚴女子強行一試,一無所得,倒不意外,道:「你跟他說過,讓
他來南天池?他若是近日就來,豈不是要到這裡攪風攪雨?」

  「不,我未限定時日,他現下修為太低,對我的話本能畏懼,料想他不願輕
易來此。看籤像,他要向北方去。」

  「嗯。」威嚴女子認可鳳宿雲的推論,喃喃自語道:「慕清夢……你為何偏
要不認命,偏要回來。你一回來,多少命運會從此改變。」

  「改變就一定不好麼?」鳳宿雲恢復了神采,起身向鳳樓外走去,留下清音
嫋嫋:「當年姐姐不想變,可是終究一切都變了,好還是不好?今日起若又變了,
該是好,還是不好?難說,難說。有些路子走不通,遲早是死路,不如換一換。

  好姐姐,你閉關三千年一無所得,不妨換一換你的喜好,換一換心境,或有
轉機呢?你從前修行的時候,可不是這樣墨守成規。都說仙人長壽,若長的只是
壽,何必要長。」

  威嚴女子並未呵斥鳳宿雲的冒犯,亦未反駁,只聽得鳳宿雲離開時悠悠唱起
歌謠:匆匆一晃三千載,往事如煙;今朝夢醒入紅塵,又憶舊緣;風雲變換誰能
識,只在夢中;回望來時再一朝,歲歲年年。歌聲清揚,時時婉轉如戲腔,若柳
霜綾聽見,定會覺得這歌喉絕不遜楚明琅半分。

  齊開陽離開後院,吩咐六仙看護好柳府,在柳興杓引領下來到前院。齊開陽
助柳氏擺脫危機,對靈玉礦全無覬覦之心,連一塊都不要。這樣的大恩人,大靠
山,柳氏一族上下待他甚是熱情。

  宮中頒了聖旨,傳旨的太監雖即刻回京覆命,但同樣將後事安排得妥善。柳
氏知會了洛城太守,自有人送齊開陽入京。齊開陽原本不欲與世俗人過多來往,
轉念一想,自己左右無事,沿途看看凡間風土人情,倒還不錯。

  洛城太守安排了輛馬車,還有一隊五十名的騎兵護送。坐上馬車,齊開陽倒
感新奇。凡間的馬車不比仙人車駕,仙氣飄飄,諸般異能,但極盡的奢華又是仙
人所沒有的。從前的齊開陽或嗤之以鼻,但這一趟出山幾番遇險,不由感嘆人生
苦短,及時行樂沒什麼大錯。有人伺候衣食住行,不需自己操心半分,齊開陽幹
脆藉著路途之機,參悟出山之後所得。

  還在曲寒山修行時,每回出山的敵手都不強,但回山之後,恩師都要他總結
得失,久而久之,已成了齊開陽的習慣。此番沿途連場激戰,屢克勁敵,甚至以
弱勝強,都是前所未有,對齊開陽而言,可得的感悟比從前要多得多。

  宋國京都新鄭離洛城不遠,齊開陽一路閒逸,七日後抵達新鄭。入了城在驛
館住了一夜,次日清晨來到皇宮前。宮中早得了信,自有太監來領齊開陽入宮。

  正是早朝時分,上朝的大臣們在朝堂前等候,齊開陽隨著太監獨在一旁。仙
凡有別,大臣們不少已垂垂老矣,見了齊開陽頗有上前討教養生法之意。但看這
個少年郎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又不敢觸怒於他。萬一惹他心煩甩手而去,
皇帝那邊誰又擔得起?

  看旭日東昇,一名鶴髮童顏,身著朝服,又手持拂塵的老者穿過宮門,朝臣
們紛紛行禮。領路的太監道:「齊仙長,這位是本朝柯太師,亦有仙籍在身,兩
位可多親近親近。」

  這位柯太師還未穿過宮門時,齊開陽就已感應到有修者靠近。依柳霜綾先前
所言,修者中入仕修行的不在少數,在場的朝臣身負修為者就有十餘位,但都比
不上這位當朝太師。這位柯太師還未穿過宮門時,齊開陽就已感應到有修者靠近。

  依柳霜綾先前所言,修者中入仕修行的不在少數,在場的朝臣身負修為者就
有十餘位,但都比不上這位當朝太師。

  柯太師向朝臣們一一回禮,頗見隨和,不以仙人自居高高在上,這一點可比
齊開陽高明到不知哪裡去 .齊開陽遠遠看見,只瞟了一眼就扭過頭去。——他沒
半分入世修行的念頭,何況入仕?早早被叫來皇宮等候,接下來又是一攤子朝會
的事情,還不知道要等多久。少年人心性早就不耐煩,強忍著等在這裡全因柳霜
綾。

  柳氏畢竟是宋國世家,若宋國繼續衰弱下去,家族總是有些麻煩。無論怎麼
說,來都來了,與皇帝見上一見,好言相勸他勵精圖治,總好過甩手就走。

  柯太師與朝臣們見了面,舉步向齊開陽行來,道:「齊道友,貧道稽首了。」

  這下齊開陽不敢怠慢,忙躬身道:「不敢,不敢,晚輩見過太師。」

  「誒,朝中我是太師,在道友面前則是同道,不可。」

  柯太師修為遠較齊開陽為高,齊開陽還是行了個見前輩之禮。心中卻想:皇
帝熱衷於養氣長生之道,找個得道高人做太師不足為奇。但這位柯太師身份如此
尊崇,朝臣們各個相敬,為何不勸勸皇帝?身為人皇享盡人間富貴,不為百姓蒼
生計,可未必能落得好下場,這位柯太師難道不知?

  「道友第一回來皇宮?陛下承天之德,受地之福,一會兒面聖時道友不可輕
慢。」

  「晚輩受教。」齊開陽滿腹狐疑。與柳霜綾在禁室中亦瞭解了不少世間風俗,
修者門派。終是粗略知曉,可看不出這位柯太師的出身。

  正思想間,太監高唱上朝。朝臣們各依官位品級列隊,柯太師道:「道友且
隨貧道一同面聖。」

  齊開陽隨在柯太師身邊進入大殿,見一張金燦燦的龍椅在階級上威嚴而立。

  龍椅後不遠掛了面珠簾,卻不知是何故。

  不久后皇帝龍冠黃袍現身,高坐龍椅,朝臣們跪地山呼萬歲。

  齊開陽不識這些禮節,平白無故要跪拜,心中更是不願。見大殿裡除了皇帝
高坐,餘人皆跪,就自己一個分外尷尬,只得打個稽首,以示對人中之龍的尊敬。

  皇帝在龍椅上默不作聲。他剛上殿時齊開陽看得分明,這皇帝鬚髮半白,年
歲約莫在五十上下。說不上老態龍鍾,步履穩健,精神似乎仍顯健旺。就是自上
殿起就有些神遊方外,心思全然不在這裡。朝臣們行大禮,皇帝渾渾噩噩,仿若
不知,只伸著根指頭虛劃,不知在想些什麼。齊開陽心中更奇,定睛看去,皇帝
周身隱有金色聖輝,只是光芒淡而不顯,華而不實,隱隱還透出黑氣來。料想這
皇帝昏庸不明,民怨沸騰,人望已在失卻。

  皇帝如痴似傻,一名老太監從身後珠簾轉出,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皇帝
如夢初醒,道:「所言有理,準了。諸卿家平身。」

  朝臣們起身,老太監尖聲道:「陛下恩旨,齊仙長方外中人,無需遵朝中禮
節。」言罷又轉入珠簾裡。

  齊開陽鬆了口氣。

  朝會上諸臣紛紛奏本,那皇帝始終在神遊,對諸臣火急火燎的奏本全不放在
心上。有奏南方夏郡水患,百姓流離失所的,有奏北方已三月無雨,將至大旱的,
還有奏邊疆兵員糧米皆有短缺告急的。皇帝只在龍椅上安坐,一言不發。朝會上
諸臣紛紛奏本,那皇帝始終在神遊,對諸臣火急火燎的奏本全不放在心上。有奏
南方夏郡水患,百姓流離失所的,有奏北方已三月無雨,將至大旱的,還有奏邊
疆兵員糧米皆有短缺告急的。皇帝只在龍椅上安坐,一言不發。

  齊開陽不耐這種場合,心中煩躁。又想這皇帝火急火燎地下旨召自己進京,
從頭至尾連看都未看自己一眼,大殿上就沒自己這麼個人,事事離奇。少年人風
風火火,既被人請來,就不喜被人忽視,心下更是不耐。

  三名朝臣躬身啟奏完,皇帝全無一言,他們只得繼續等候。片刻之後,那老
太監又從珠簾後轉出,輕聲向皇帝低言幾句,皇帝才道:「有理,就依皇后之言。」

  老太監尖聲道:「陛下有旨:戶部朱侍郎為欽差,著撥內府糧米並錢糧,三
日後啟程往夏郡救災。禮部塗尚書備國禮,五日後為良辰吉日,擇吉時祭拜天地
祈雨。兵部即日籌備兵糧,若有短缺再奏。」

  朝臣們又議了議錢糧所需的數目,其間幾回,皇帝均一言不發。只看老太監
轉進又轉出,他才依次恩准。齊開陽連連皺眉,珠簾後是皇宮在聽政?後宮干政
已是不該,皇帝居然言聽計從,難怪民間流言紛紛說是妖后。齊開陽雖不明這些
政事,從頭聽下來,諸般應對無甚出格之處,這位妖后乾的好像又不是什麼人神
共憤的壞事。

  其後朝中諸事繁雜,齊開陽百無聊賴地旁聽,都能聽出宋國內部亂象紛呈,
這樣的國家內憂外患,遲早是被吞併的下場。直到禮部與吏部啟奏明春恩科之事,
齊開陽驀然想起結義兄弟卓亦常。

  卓亦常以儒入道,三兄弟之間,他是必要入仕修行。卓亦常飽讀詩書,年紀
尚幼時參加宋國院試鄉試早已順利過關,只等會試開恩科。這麼說來,卓亦常明
春就要來新鄭會試?齊開陽打起精神,兄弟未來前程的大事,提早聽一聽,既能
接觸皇帝,或許能幫上些忙?

  齊開陽認真傾聽,來年開春是大恩科,文武同開會試。宋國百孔千瘡,用人
之際,聽禮部與吏部兩位尚書的意思,國家正是用人之際,會試當廣納賢才,不
拘一格。兩位尚書啟奏完,皇帝依然心不在焉,只等老太監再從珠簾後轉出稟報
後,還是依皇后之言降旨。

  齊開陽暗暗搖頭,只個把時辰,就察覺宋國的亡國之相一時之間,相助卓亦
常考個好名次的心思都淡了許多。反倒想著要不要勸勸三弟,寧願換個國家重考
算了。否則來侍奉這種昏君,卓亦常往後有得苦頭吃。

  好容易捱到諸臣奏畢,再無餘事下朝,齊開陽大大鬆了口氣。原先有些渙散
的眼神立刻精光發亮,在朝堂上左右掃視,盤算著怎生隨意應付一下溜之大吉。

  那神情,像極了在學堂苦捱了半日終於臨近放課的小學童。——至於柳霜綾
曾建言有機會開導皇帝幾句,看能不能做個賢君。就看皇帝這一臉的衰相,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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