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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5-23
你了呢！思
棋你要加油啊！不能讓劉老師失望！」
秦思棋目送著劉老師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心底不斷暗自給自己鼓著勁。
她深吸一口氣，目光掃過前排的學生，腦袋裡不斷回以著今天劉老師講的這
份真題上的知識點。
雖說腦袋裡完全被教學要點佔據，但是秦思棋還是本能地注意到了些許異樣
——熟悉的教室，今天好像多出了幾個陌生面孔？
秦思棋的眼神飄忽了一下，下意識地落在了前排那個陌生的背影上。
黑色的衛衣上沒有任何圖案與花紋，罩在一具看上去四四方方的健碩身軀上
。雖說是坐在座位上，但是以秦思棋的視角來看，這傢伙的身高多半也到不了1
70。衛衣的兜帽翻了起來，扣在他粗短的脖子上，一時間看不到對方的面孔。
兩張課桌拼在一起，兩個打扮相似的傢伙就這樣安安靜靜端坐在哪裡，清一
色的黑色衛衣加上套頭兜帽，乍一眼看上去還以為是什麼古怪的社團組織聚會活
動呢。
秦思棋只是掃了兩眼，便垂下眼簾。考研畢竟不像高考，每個人選擇參加考
試的理由都各不相同。有些人是為了在學歷上更進一步，而為了敷衍家裡的壓力
或者乾脆就是為了逃避就業的傢伙，其實也不算少見。
所以說，半途插班進來，倒也不算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
秦思棋攤開筆記本，筆尖在紙上摩擦出一陣陣讓人心安的莎莎聲。
趙陽莫名感覺後背有些發癢，他彆扭地蠕動著身軀，吃力地把手臂背過去想
抓一抓。但是超標的胸圍和他可憐的臂展組合在一起，就讓這個動作完成的非常
吃力。
古怪的瘙癢感還在時時刻刻侵噬著他，趙陽的喘息有些急促了。
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一樣，他回過頭去瞟了一眼。
目光像是帶著制導一樣，瞬間便鎖定在了安坐在後排的秦思棋臉上。在趙陽
回頭的瞬間，秦思棋恰好剛剛低下頭去，只給趙陽留下了朦朧的驚鴻一瞥。
趙陽緩緩挑了挑眉，不動聲色地轉過身去，隨手把筆桿一拋，右手叩在桌子
上，五根手指輪番敲弄起來。
「有意思……」
趙陽沒由來地冒出這麼一句，也不知道是在和誰說話。
看著面前的考研複習資料，趙陽的耳畔不由得又響起了老爹那平和但絕不容
拒絕的最後通牒。
「如果你不想工作，那就繼續給我念書。讓我繼續供你生活的唯一理由，就
是你還沒有邁出校門，你自己好自為之。」
趙陽那坨肥肉堆疊的胸脯下，頓時又泛起一股憋悶感，他的嘴角抽了抽。
二十三歲的趙陽可以說是學校裡的一個異類了，值得讓人置喙的點很多，首
當其衝的便是他的年齡了。
二十三歲仍在就讀大三，恐怕大部分人的第一反應都是這傢伙多半多參加了
兩次高考。但是如果把復讀這樣的經歷安在趙陽那張滿臉橫肉，頤指氣使的臉上
，那違和感可就不能用一點點這種字眼來形容了。
事實上，趙陽還真是相由心生的典型。出生在富貴之家的他，從小便是一副
養尊處優的跋扈性格，說殺人放火可能有些誇張，但在這傢伙過往的人生中，欺
男霸女完全就是生活的主旋律。
得益於慈母的嬌慣，雖說從小就在學校裡捅出的簍子不少，但大多都在老爹
被吹過枕頭風之後，被他臭著一張臉，憤憤不平地按下去了。
可惜的是好景不長，老爹在費盡心思託關係、偽造身份一通操作給自己的寶
貝兒子送進這所重點高校之後，自己事業上的汙點便被競爭對手給逮到了，在熱
心群眾的匿名舉報下，老爹的公司被文化、審計、稅務、消防各個機構輪番查了
個底朝天。
猝不及防的老趙壓根沒來得及遮掩自己以前留下的證據，當天便被請入了特
制小單間，一個月之後，便出現在了本地的電視新聞上。
自此之後，趙陽的母親一蹶不振，失去了主心骨的家庭也散了大半。在變賣
了大部分家產的情況下，趙陽的母親終於湊齊了罰金，並且補繳上了之前的漏稅
。老爹的案子算是處理得差不多了，但家裡也只剩下些浮財，相比自己老爹最風
光的時候，現在的生活水準可以說是十不存一。
在休學了一年之後，重回校園的趙陽可謂是體驗到了什麼叫做落差。失去了
家裡的嬌慣，錢包也不復當年那般厚實，往日聚在紈絝肥仔身邊的小夥計也都各
自奔向了自己的前程。空空如也的腦袋，加上眼中缺乏鍛鍊的肥胖身軀，讓趙陽
在學校中完全淪為了一個毫無存在感的廢物。原本乖戾的性格也在形式的逼迫下
，漸漸變得內斂而陰沉。
「陽哥，你看見沒？就是她……」
坐在趙陽身邊的短髮小子壓低了嗓門，抬手戳了戳趙陽那寬闊的臂膀，臉上
掛著一副別有深意的笑容。
趙陽一愣，思緒從剛剛的回憶中脫出，他瞟了一眼身邊的斷眉短髮小子，面
無表情地反問道。
「看見了，然後呢？」
斷眉小子明顯沒有預料到趙陽居然會有這般反應，他訥訥地回應道。
「不是啊……陽哥……那……不是你之前說的對這個新來的助教很感興趣嘛
？要不然怎麼會一塊來考研班呢……」
趙陽低下頭，肥厚的手指以一種極其反差的靈巧動作轉動著筆桿，一陣簡短
的沉默過後，他的嘴角緩緩勾起一個弧度。
「李想，你倒是挺著急啊，還有兄弟沒來呢，咱哥倆先吃獨食，合適麼？」
李想一聽，臉上緊張的神色頓時消融，他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長出了一口
氣說到。
「嗨！陽哥你就別操心了，他們幾個能不能來還兩說呢。上次咱翹課去玩學
姐那事你還記得吧？他們幾個讓逮著了，今天輔導員給他們幾個都叫過去訓話了
，還不知道能不能應付得來呢。」
趙陽嘴巴一咧，一排雪白的牙齒熠熠生輝。
「照這麼說，今天這是要咱哥倆開小灶咯？」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哈哈大笑起來。
秦思棋眉頭一皺，雖然沒注意到前排發生了什麼，但是維持課堂紀律也是助
教工作的一部分。她清了清嗓子，合上筆記本抬頭向趙陽的方向看去。
「這兩位新同學，麻煩你們注意一下課堂紀律！」
秦思棋晴朗的聲色還是很有辨識度的，趙陽環顧四周，看著周圍向自己投來
的目光，厚實的眉毛一挑，嘴角依然掛著莫名的微笑，和藹地對秦思棋擠了擠眼
睛。
「哦哦哦，抱歉啊秦老師，我們剛剛在討論問題，一不小心聲音大了些，實
在不好意思。」
雖然嘴上說的誠懇，但是趙陽的臉上卻沒有那怕一絲不好意思的怯意。
秦思棋本能地感到不對勁，她總覺得趙陽這個陌生面孔，似乎看自己的眼神
有些怪怪的？
或許女人的本能已經在這一刻替她發出了預警，但是秦思棋對這份助教工作
的責任感還是讓她強行抑制住了心頭的悸動。她深吸了一口氣，皺著眉頭低聲衝
著趙陽說道。
「有問題的話，你們兩個就一起過來吧，我給你們看看。」
「那可再合適不過了……」
趙陽瞟了一眼李想，對方的臉上那興奮中帶著些淫邪的笑容已經快要抑制不
住了，他對著秦思棋點點頭，抓起課桌上的紙筆便和李想一起，向教室的最後排
走去。
「陽哥，準備的沒問題吧？一會咱們還是老規矩？直接開搞？」
李想跟在趙陽身後，雖說將近一米八的個子比趙陽高出一頭，但是他亦步亦
趨的姿態，卻憑空讓人感覺他的身姿憑空矮小了幾分。
聽著小弟在身後的發問，趙陽不動聲色地淡然回應。
「急什麼？先隨便玩玩，一會等王立川來了再準備正戲。要不是這小子替咱
兄弟幾個發現了個這麼優質的獵物，你我今天多半還在白老師家……」
聽到趙陽口中的「白老師」，李想低著頭藏在陰影下的嘴角更是止不住地上
翹。
「陽哥，說實話，我到現在還是感覺像做夢一樣，太他媽魔幻了，這個世界
上居然真的有這種東西……」
李想說的語焉不詳，顯然他和趙陽組成的這個小團體之間，有些不足為外人
道也的秘密。
「這種話你一天能說八百遍，你就不嫌煩啊？」
李想絲毫不在意趙陽的語氣，只是一味地恭維道。
「臥槽！陽哥，你根本不懂，你不明白能在你的那種手段下，對任何人，在
任何場合，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有多麼大的震撼。」
李想一時間有些激動，話也說的語無倫次。不過這都不重要了，兩人已然來
到秦思棋的身邊。兩個一眼看上去就不懷好意的傢伙一左一右，就像是兩尊門神
一樣，把秦思棋夾在了中間。
「這位新同學，你拿一張白紙是什麼意思？」
秦思棋一愣，還沒等她臉上顯出慍怒的神情，趙陽就裝出一副憨厚老實的模
樣，衝著身邊的李想一努嘴。
「哎呀，抱歉抱歉，不是這個秦老師……」
秦思棋狐疑地看了一眼趙陽，雖然對方的眼神里透露著一種她看不懂的情緒
，但畢竟人還算恭敬，好像除了剛剛放肆大笑之外，也沒有做出什麼更多出格的
事情來，秦思棋有些猶豫，似乎自己這樣莫名對一位新同學抱有成見，有點不太
好？
接過李想送上來的課本，秦思棋甩甩頭，優秀的學習習慣讓她立馬便進入了
狀態，腦袋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同時被她按了下去，目光掃過書頁，嘴裡念念
有詞。
「嗯……矩陣運算嘛？你們兩個同學要考數學一？我看看哦……」
秦思棋的聲音突然頓住了，原本晴朗的少女嗓音突然就像是被酸水洗刷了一
樣，喉嚨又幹又澀。那對B杯青春小椒乳下的胸腔中，心房就像是被直接打進了
一陣腎上腺素，猛然劇烈泵動著。
眼前的景象突然開始扭曲變化起來，雙眼中的數學符號像是螞蟻一樣在紙頁
上四處亂爬，沉重的眩暈感充盈在她的腦海中，四肢就像是被抽去骨骼一樣綿軟
無力。
噁心與眩暈感讓秦思棋開始不受控制地冒冷汗，指尖上發麻的觸感就像是喝
醉酒了一樣，她搖搖晃晃地抬起頭來，無助地掙扎著。
「秦老師？秦老師！」
眼前的黑暗猛地崩裂開一道小口，接著刺眼的光線突然湧入，扯開了令人壓
抑的黑幕，雙眼飛速對焦，視野漸漸清晰起來。
引入眼簾地是李想那張既有特色的面孔，極其符合東亞男人面相特徵的圓臉
小眼睛，加上那對標誌性的斷眉，讓這小子的面孔顯在清秀之餘，還帶上了幾分
狠厲。
秦思棋的身子猛地一抖，接著便開始大口大口喘息起來，剛剛的幻覺好似餘
音繞樑，她的身軀上仍然徘徊著那股令人噁心的悸動感，指尖好像還是隱隱有些
發麻，這讓她不由得有些懷疑起自己的感官。
「秦老師？！你沒事吧？」
李想的聲音提高了三個分貝，秦思棋本能地抬手製止了對方的舉動。
「我沒事，好了好了，不要影響其他同學……」
李想煞有介事地伸手在秦思棋面前晃了晃，用一副關切的語氣問道。
「真的沒事嗎？秦老師你剛剛可是突然就愣住沒反應了，起碼有一分鐘呢，
叫你都沒反應的。」
秦思棋輕輕甩甩頭，原本清澈的眼神里好像蒙上了一層迷霧。
「好了我沒事，可能是剛剛低血糖了吧，沒關係的，我喝口水就好了。」
李想趁著秦思棋低頭拿水杯的空當，轉頭看向趙陽，擠眉弄眼地低聲問道。
「怎麼說陽哥？種好沒？」
趙陽的臉色有些古怪，放在課桌下的肥厚手掌攥成了拳頭，光潔的大腦門上
似乎也隱隱冒出些汗珠。
「陽哥？出問題了？」
面對李想稍顯焦急的問詢，趙陽在桌下比了個手勢，只見他眯起眼睛又是一
陣顫抖，接著突然長出一口氣，整個人都像是洩了氣一樣鬆弛下來。
趙陽對著李想勾勾手指，壓低聲音附耳解釋起來。
「這小妮子，不一般吶……」
「不會是失手了吧陽哥？以前從來沒見過這情況啊！」
李想急地差點跳起來，雖說自己還沒把那些齷齪的計劃擺上檯面來，目前的
局面也尚有轉圜的餘地，但是趙陽居然會失手？
就在李想急得好似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手足無措時，趙陽眉頭一皺，一巴掌拍
在他的後頸上。
「別一驚一乍的，情況不太一樣。」
趙陽沉吟了片刻，眯著眼睛望向秦思棋，嘴裡低聲解釋道。
「我能感覺到，種子已經開始生效了，但是這小妮子好像本身有點抵抗能力
，我感覺效果可能不達標……」
李想被拍了一巴掌，腦袋也冷靜下來，他沉吟了片刻，有些不確定地小聲問
道。
「陽哥，你的意思是……催眠已經成功了，但是可能沒有達到完全洗腦的程
度？」
看著趙陽點頭，李想眼珠一轉，拍了拍趙陽的大腿。
「既然這樣，咱就先試試？看看具體催眠到那種程度了，要是表現出抵抗的
話，咱們就收手。」
趙陽的目光在小弟和獵物的臉上來回轉動，面色陰晴不定。
「算逑！就這麼辦吧，出了問題再說。」
得到了趙陽的授意，李想滿臉興奮，摩拳擦掌地便向秦思棋伸出了罪惡的雙
手。
「話說，秦老師啊，我總感覺你講的不是很清楚誒。」
面對李想無厘頭的提問，秦思棋理所當然地產生了些許反感的情緒——雖說
女孩一向溫柔待人，面對自己的工作也極為認真負責，但是秦思棋卻還是本能般
地察覺到了些異樣。
李想臉上的表情，不論怎麼看都用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意味……
秦思棋的臉色飛快變化起來，些許慍意從她的眉心之間一閃而過。身體的本
能讓她察覺到了李想與趙陽身上那種讓她感到有些危險的氣息，但是理智卻立刻
讓她重新審視起了自己的所作所為。
雖說自己對他們的第一印象非常一般，但是仔細想想，這樣先入為主的觀念
真的是一個老師該有的嘛？雖然自己只是劉老師的助教，這份工作也只是兼職，
但是向來一絲不苟的秦思棋依然對自己秉持著極高的要求。
這樣溫柔的想法並非沒有由來，或許這正是因為單純貧苦的女孩，是在人生
中一個又一個的盡責師長溫柔以待下，才能邁開勇敢而堅定的步伐，走出那個小
鄉村吧。
秦思棋長出了一口氣，心頭最後那點陰霾也被她刻意揮散而去，她眨眨眼，
抬手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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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思棋目送著劉老師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心底不斷暗自給自己鼓著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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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腦袋裡完全被教學要點佔據，但是秦思棋還是本能地注意到了些許異樣
——熟悉的教室，今天好像多出了幾個陌生面孔？
秦思棋的眼神飄忽了一下，下意識地落在了前排那個陌生的背影上。
黑色的衛衣上沒有任何圖案與花紋，罩在一具看上去四四方方的健碩身軀上
。雖說是坐在座位上，但是以秦思棋的視角來看，這傢伙的身高多半也到不了1
70。衛衣的兜帽翻了起來，扣在他粗短的脖子上，一時間看不到對方的面孔。
兩張課桌拼在一起，兩個打扮相似的傢伙就這樣安安靜靜端坐在哪裡，清一
色的黑色衛衣加上套頭兜帽，乍一眼看上去還以為是什麼古怪的社團組織聚會活
動呢。
秦思棋只是掃了兩眼，便垂下眼簾。考研畢竟不像高考，每個人選擇參加考
試的理由都各不相同。有些人是為了在學歷上更進一步，而為了敷衍家裡的壓力
或者乾脆就是為了逃避就業的傢伙，其實也不算少見。
所以說，半途插班進來，倒也不算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
秦思棋攤開筆記本，筆尖在紙上摩擦出一陣陣讓人心安的莎莎聲。
趙陽莫名感覺後背有些發癢，他彆扭地蠕動著身軀，吃力地把手臂背過去想
抓一抓。但是超標的胸圍和他可憐的臂展組合在一起，就讓這個動作完成的非常
吃力。
古怪的瘙癢感還在時時刻刻侵噬著他，趙陽的喘息有些急促了。
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一樣，他回過頭去瞟了一眼。
目光像是帶著制導一樣，瞬間便鎖定在了安坐在後排的秦思棋臉上。在趙陽
回頭的瞬間，秦思棋恰好剛剛低下頭去，只給趙陽留下了朦朧的驚鴻一瞥。
趙陽緩緩挑了挑眉，不動聲色地轉過身去，隨手把筆桿一拋，右手叩在桌子
上，五根手指輪番敲弄起來。
「有意思……」
趙陽沒由來地冒出這麼一句，也不知道是在和誰說話。
看著面前的考研複習資料，趙陽的耳畔不由得又響起了老爹那平和但絕不容
拒絕的最後通牒。
「如果你不想工作，那就繼續給我念書。讓我繼續供你生活的唯一理由，就
是你還沒有邁出校門，你自己好自為之。」
趙陽那坨肥肉堆疊的胸脯下，頓時又泛起一股憋悶感，他的嘴角抽了抽。
二十三歲的趙陽可以說是學校裡的一個異類了，值得讓人置喙的點很多，首
當其衝的便是他的年齡了。
二十三歲仍在就讀大三，恐怕大部分人的第一反應都是這傢伙多半多參加了
兩次高考。但是如果把復讀這樣的經歷安在趙陽那張滿臉橫肉，頤指氣使的臉上
，那違和感可就不能用一點點這種字眼來形容了。
事實上，趙陽還真是相由心生的典型。出生在富貴之家的他，從小便是一副
養尊處優的跋扈性格，說殺人放火可能有些誇張，但在這傢伙過往的人生中，欺
男霸女完全就是生活的主旋律。
得益於慈母的嬌慣，雖說從小就在學校裡捅出的簍子不少，但大多都在老爹
被吹過枕頭風之後，被他臭著一張臉，憤憤不平地按下去了。
可惜的是好景不長，老爹在費盡心思託關係、偽造身份一通操作給自己的寶
貝兒子送進這所重點高校之後，自己事業上的汙點便被競爭對手給逮到了，在熱
心群眾的匿名舉報下，老爹的公司被文化、審計、稅務、消防各個機構輪番查了
個底朝天。
猝不及防的老趙壓根沒來得及遮掩自己以前留下的證據，當天便被請入了特
制小單間，一個月之後，便出現在了本地的電視新聞上。
自此之後，趙陽的母親一蹶不振，失去了主心骨的家庭也散了大半。在變賣
了大部分家產的情況下，趙陽的母親終於湊齊了罰金，並且補繳上了之前的漏稅
。老爹的案子算是處理得差不多了，但家裡也只剩下些浮財，相比自己老爹最風
光的時候，現在的生活水準可以說是十不存一。
在休學了一年之後，重回校園的趙陽可謂是體驗到了什麼叫做落差。失去了
家裡的嬌慣，錢包也不復當年那般厚實，往日聚在紈絝肥仔身邊的小夥計也都各
自奔向了自己的前程。空空如也的腦袋，加上眼中缺乏鍛鍊的肥胖身軀，讓趙陽
在學校中完全淪為了一個毫無存在感的廢物。原本乖戾的性格也在形式的逼迫下
，漸漸變得內斂而陰沉。
「陽哥，你看見沒？就是她……」
坐在趙陽身邊的短髮小子壓低了嗓門，抬手戳了戳趙陽那寬闊的臂膀，臉上
掛著一副別有深意的笑容。
趙陽一愣，思緒從剛剛的回憶中脫出，他瞟了一眼身邊的斷眉短髮小子，面
無表情地反問道。
「看見了，然後呢？」
斷眉小子明顯沒有預料到趙陽居然會有這般反應，他訥訥地回應道。
「不是啊……陽哥……那……不是你之前說的對這個新來的助教很感興趣嘛
？要不然怎麼會一塊來考研班呢……」
趙陽低下頭，肥厚的手指以一種極其反差的靈巧動作轉動著筆桿，一陣簡短
的沉默過後，他的嘴角緩緩勾起一個弧度。
「李想，你倒是挺著急啊，還有兄弟沒來呢，咱哥倆先吃獨食，合適麼？」
李想一聽，臉上緊張的神色頓時消融，他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長出了一口
氣說到。
「嗨！陽哥你就別操心了，他們幾個能不能來還兩說呢。上次咱翹課去玩學
姐那事你還記得吧？他們幾個讓逮著了，今天輔導員給他們幾個都叫過去訓話了
，還不知道能不能應付得來呢。」
趙陽嘴巴一咧，一排雪白的牙齒熠熠生輝。
「照這麼說，今天這是要咱哥倆開小灶咯？」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哈哈大笑起來。
秦思棋眉頭一皺，雖然沒注意到前排發生了什麼，但是維持課堂紀律也是助
教工作的一部分。她清了清嗓子，合上筆記本抬頭向趙陽的方向看去。
「這兩位新同學，麻煩你們注意一下課堂紀律！」
秦思棋晴朗的聲色還是很有辨識度的，趙陽環顧四周，看著周圍向自己投來
的目光，厚實的眉毛一挑，嘴角依然掛著莫名的微笑，和藹地對秦思棋擠了擠眼
睛。
「哦哦哦，抱歉啊秦老師，我們剛剛在討論問題，一不小心聲音大了些，實
在不好意思。」
雖然嘴上說的誠懇，但是趙陽的臉上卻沒有那怕一絲不好意思的怯意。
秦思棋本能地感到不對勁，她總覺得趙陽這個陌生面孔，似乎看自己的眼神
有些怪怪的？
或許女人的本能已經在這一刻替她發出了預警，但是秦思棋對這份助教工作
的責任感還是讓她強行抑制住了心頭的悸動。她深吸了一口氣，皺著眉頭低聲衝
著趙陽說道。
「有問題的話，你們兩個就一起過來吧，我給你們看看。」
「那可再合適不過了……」
趙陽瞟了一眼李想，對方的臉上那興奮中帶著些淫邪的笑容已經快要抑制不
住了，他對著秦思棋點點頭，抓起課桌上的紙筆便和李想一起，向教室的最後排
走去。
「陽哥，準備的沒問題吧？一會咱們還是老規矩？直接開搞？」
李想跟在趙陽身後，雖說將近一米八的個子比趙陽高出一頭，但是他亦步亦
趨的姿態，卻憑空讓人感覺他的身姿憑空矮小了幾分。
聽著小弟在身後的發問，趙陽不動聲色地淡然回應。
「急什麼？先隨便玩玩，一會等王立川來了再準備正戲。要不是這小子替咱
兄弟幾個發現了個這麼優質的獵物，你我今天多半還在白老師家……」
聽到趙陽口中的「白老師」，李想低著頭藏在陰影下的嘴角更是止不住地上
翹。
「陽哥，說實話，我到現在還是感覺像做夢一樣，太他媽魔幻了，這個世界
上居然真的有這種東西……」
李想說的語焉不詳，顯然他和趙陽組成的這個小團體之間，有些不足為外人
道也的秘密。
「這種話你一天能說八百遍，你就不嫌煩啊？」
李想絲毫不在意趙陽的語氣，只是一味地恭維道。
「臥槽！陽哥，你根本不懂，你不明白能在你的那種手段下，對任何人，在
任何場合，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有多麼大的震撼。」
李想一時間有些激動，話也說的語無倫次。不過這都不重要了，兩人已然來
到秦思棋的身邊。兩個一眼看上去就不懷好意的傢伙一左一右，就像是兩尊門神
一樣，把秦思棋夾在了中間。
「這位新同學，你拿一張白紙是什麼意思？」
秦思棋一愣，還沒等她臉上顯出慍怒的神情，趙陽就裝出一副憨厚老實的模
樣，衝著身邊的李想一努嘴。
「哎呀，抱歉抱歉，不是這個秦老師……」
秦思棋狐疑地看了一眼趙陽，雖然對方的眼神里透露著一種她看不懂的情緒
，但畢竟人還算恭敬，好像除了剛剛放肆大笑之外，也沒有做出什麼更多出格的
事情來，秦思棋有些猶豫，似乎自己這樣莫名對一位新同學抱有成見，有點不太
好？
接過李想送上來的課本，秦思棋甩甩頭，優秀的學習習慣讓她立馬便進入了
狀態，腦袋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同時被她按了下去，目光掃過書頁，嘴裡念念
有詞。
「嗯……矩陣運算嘛？你們兩個同學要考數學一？我看看哦……」
秦思棋的聲音突然頓住了，原本晴朗的少女嗓音突然就像是被酸水洗刷了一
樣，喉嚨又幹又澀。那對B杯青春小椒乳下的胸腔中，心房就像是被直接打進了
一陣腎上腺素，猛然劇烈泵動著。
眼前的景象突然開始扭曲變化起來，雙眼中的數學符號像是螞蟻一樣在紙頁
上四處亂爬，沉重的眩暈感充盈在她的腦海中，四肢就像是被抽去骨骼一樣綿軟
無力。
噁心與眩暈感讓秦思棋開始不受控制地冒冷汗，指尖上發麻的觸感就像是喝
醉酒了一樣，她搖搖晃晃地抬起頭來，無助地掙扎著。
「秦老師？秦老師！」
眼前的黑暗猛地崩裂開一道小口，接著刺眼的光線突然湧入，扯開了令人壓
抑的黑幕，雙眼飛速對焦，視野漸漸清晰起來。
引入眼簾地是李想那張既有特色的面孔，極其符合東亞男人面相特徵的圓臉
小眼睛，加上那對標誌性的斷眉，讓這小子的面孔顯在清秀之餘，還帶上了幾分
狠厲。
秦思棋的身子猛地一抖，接著便開始大口大口喘息起來，剛剛的幻覺好似餘
音繞樑，她的身軀上仍然徘徊著那股令人噁心的悸動感，指尖好像還是隱隱有些
發麻，這讓她不由得有些懷疑起自己的感官。
「秦老師？！你沒事吧？」
李想的聲音提高了三個分貝，秦思棋本能地抬手製止了對方的舉動。
「我沒事，好了好了，不要影響其他同學……」
李想煞有介事地伸手在秦思棋面前晃了晃，用一副關切的語氣問道。
「真的沒事嗎？秦老師你剛剛可是突然就愣住沒反應了，起碼有一分鐘呢，
叫你都沒反應的。」
秦思棋輕輕甩甩頭，原本清澈的眼神里好像蒙上了一層迷霧。
「好了我沒事，可能是剛剛低血糖了吧，沒關係的，我喝口水就好了。」
李想趁著秦思棋低頭拿水杯的空當，轉頭看向趙陽，擠眉弄眼地低聲問道。
「怎麼說陽哥？種好沒？」
趙陽的臉色有些古怪，放在課桌下的肥厚手掌攥成了拳頭，光潔的大腦門上
似乎也隱隱冒出些汗珠。
「陽哥？出問題了？」
面對李想稍顯焦急的問詢，趙陽在桌下比了個手勢，只見他眯起眼睛又是一
陣顫抖，接著突然長出一口氣，整個人都像是洩了氣一樣鬆弛下來。
趙陽對著李想勾勾手指，壓低聲音附耳解釋起來。
「這小妮子，不一般吶……」
「不會是失手了吧陽哥？以前從來沒見過這情況啊！」
李想急地差點跳起來，雖說自己還沒把那些齷齪的計劃擺上檯面來，目前的
局面也尚有轉圜的餘地，但是趙陽居然會失手？
就在李想急得好似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手足無措時，趙陽眉頭一皺，一巴掌拍
在他的後頸上。
「別一驚一乍的，情況不太一樣。」
趙陽沉吟了片刻，眯著眼睛望向秦思棋，嘴裡低聲解釋道。
「我能感覺到，種子已經開始生效了，但是這小妮子好像本身有點抵抗能力
，我感覺效果可能不達標……」
李想被拍了一巴掌，腦袋也冷靜下來，他沉吟了片刻，有些不確定地小聲問
道。
「陽哥，你的意思是……催眠已經成功了，但是可能沒有達到完全洗腦的程
度？」
看著趙陽點頭，李想眼珠一轉，拍了拍趙陽的大腿。
「既然這樣，咱就先試試？看看具體催眠到那種程度了，要是表現出抵抗的
話，咱們就收手。」
趙陽的目光在小弟和獵物的臉上來回轉動，面色陰晴不定。
「算逑！就這麼辦吧，出了問題再說。」
得到了趙陽的授意，李想滿臉興奮，摩拳擦掌地便向秦思棋伸出了罪惡的雙
手。
「話說，秦老師啊，我總感覺你講的不是很清楚誒。」
面對李想無厘頭的提問，秦思棋理所當然地產生了些許反感的情緒——雖說
女孩一向溫柔待人，面對自己的工作也極為認真負責，但是秦思棋卻還是本能般
地察覺到了些異樣。
李想臉上的表情，不論怎麼看都用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意味……
秦思棋的臉色飛快變化起來，些許慍意從她的眉心之間一閃而過。身體的本
能讓她察覺到了李想與趙陽身上那種讓她感到有些危險的氣息，但是理智卻立刻
讓她重新審視起了自己的所作所為。
雖說自己對他們的第一印象非常一般，但是仔細想想，這樣先入為主的觀念
真的是一個老師該有的嘛？雖然自己只是劉老師的助教，這份工作也只是兼職，
但是向來一絲不苟的秦思棋依然對自己秉持著極高的要求。
這樣溫柔的想法並非沒有由來，或許這正是因為單純貧苦的女孩，是在人生
中一個又一個的盡責師長溫柔以待下，才能邁開勇敢而堅定的步伐，走出那個小
鄉村吧。
秦思棋長出了一口氣，心頭最後那點陰霾也被她刻意揮散而去，她眨眨眼，
抬手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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