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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5-27
第三十七章
李婉寧剛結束一天的診療工作，正準備收拾東西回家。這時手機響起，看到
是黃濤的來電，她下意識地握緊了手機，卻沒有立即接聽。
“婉寧，想我了嗎？”黃濤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低沉而有一種莫名的磁性。
李婉寧沉默了幾秒：“有什麼事嗎？”她的語氣刻意保持著疏離。
“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黃濤輕笑，“今天工作累不累？”
“還好。”李婉寧簡短地回答，但心跳卻不自覺地加快。她討厭這種感覺，
明明已經決定要和這個男人保持距離，但每次收到他的資訊或者聽到他的聲音總
是莫名其妙的心跳加速。
“真無情。”黃濤笑道，“我可是一直在想你。”
“黃總如果沒有正事，我要掛電話了。”李婉寧說著就要按下結束通話鍵。
“別！”黃濤連忙說，“我是想問問，嶽雅的情況怎麼樣了？”
李婉寧的手頓了頓。嶽雅是黃濤介紹來的，一個有嚴重抑鬱傾向的女孩。
“病情在好轉，但還需要時間。”她說。
“那就好。”黃濤說，“我今天剛好在附近，要不要一起吃個晚飯？”
“不用了。”李婉寧想也不想就拒絕。
但黃濤似乎早就料到她會拒絕：“聽說你最近在研究一個新的心理療法？正
好我也對這方面的投資感興趣，不如邊吃邊聊？”
李婉寧猶豫了。這確實是她近期的研究重點，如果能找到願意投資的合作方
……
“婉寧，”黃濤趁熱打鐵，“我真的很想幫你。”
“好吧。”李婉寧最終妥協。
“行，我讓司機去接你。”
掛了電話，李婉寧才發現自己的手心已經出汗了。
“太沒出息了。”她自嘲地笑了笑。
這個專案確實需要資金支援，作為一名有追求的心理醫生，她不能只考慮個
人情感。
她在心裡這樣安慰自己。
“叮”的一聲，手機震動。是黃濤發來的訊息：車到了。
李婉寧深吸一口氣，拿起包走出診所。
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停在門口，司機恭敬地為她開啟車門。車裡飄著淡淡的香
水味，後座上還放著一束白玫瑰。
“哎……”李婉寧皺眉。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街道上。
李婉寧看著窗外的風景，不由回憶起和黃濤的點點滴滴……
夜色漸深，李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無聊地看著電視。
姐姐李婉寧推開家門時已經快九點了。她的臉上還帶著一絲酒意，步伐也不
太穩。
“姐，這麼晚才回來？”李陽起身接過她的包。
“嗯，今天有點事。”李婉寧略顯疲憊地換下高跟鞋，但臉上卻帶著一絲不
自然的紅暈。
李陽注意到，今天的姐姐……身上有種說不出的異樣。
“要不要喝點熱牛奶？”李陽起身走向廚房，“我剛熱的。”
“不用了，我去洗個澡。”李婉寧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朝樓上走去。
李陽看著姐姐的背影，心裡一陣發緊。她走路的姿勢有些不自然，像是在刻
意掩飾什麼。
等聽到浴室傳來水聲，李陽才長長地嘆了口氣。
這種情況他再熟悉不過了。前段時間，每次姐姐見過那個人後，都會變成這
樣。
他想起這段時間，姐姐恢復了以往的幹練自信，怎麼今天又……
“唉。”他輕輕搖頭，拿起手機給林雨欣發訊息：“寶寶，睡了嗎？”
“沒有呀，剛做完功課。”林雨欣很快回復，“怎麼了？”
李陽猶豫了一下：“沒什麼，就是想你了。”
“討厭～”林雨欣發來一個害羞的表情。
看著女朋友天真可愛的回覆，李陽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但想到姐姐的事，
他又忍不住擔心。
從浴室出來後，李婉寧穿著睡衣下樓，看到弟弟還在客廳。
“這麼晚還不睡？”她試圖用平常的語氣問道。
“在等姐姐。”李陽遞過一杯溫熱的蜂蜜水，“最近工作是不是很忙？”
李婉寧接過杯子，手指微微發抖：“還好。”
“姐……”李陽欲言又止，“如果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的。”
李婉寧的手頓了頓，然後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傻弟弟，我能有什麼事？”
“我是說……”李陽斟酌著用詞，“如果遇到什麼困難，不要一個人扛。”
李婉寧的眼圈突然紅了。她轉過身，假裝整理茶几上的雜誌：“知道了，快
去睡吧。”
李陽看著姐姐微微發抖的背影，心如刀絞。他多想抱住姐姐，告訴她一切都
會好的。
但他不能。
因為他知道，姐姐太驕傲了，有些事情說得太清楚反而會讓她難堪。
“那你也早點休息。”他輕聲說完，轉身上樓。
臥室裡，李陽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他想起小時候，姐姐總是那麼堅強。無論遇到什麼困難，她都能迎刃而解。
在他心裡，姐姐就是無所不能的超人。
可是現在……她變得脆弱了，總是心不在焉，時而沉默，時而激動。
最讓他擔心的是，有時候姐姐看起來很開心，但那種開心卻讓人感覺不真實，
就像是在表演。
就像今天晚上……
他知道姐姐一定遇到了什麼不順心的事情，而且很可能和那個人有關。但他
不敢確定，更不敢深究。
==========================
第三十八章
江城香格里拉大酒店三十八層，藍天會議室。
下午三點整，恆益集團與華科科技的收購談判正式開始。
雙方談判團隊相對而坐，氣氛凝重。恆益集團這邊由黃濤親自帶隊，秦雅萱
作為法律顧問坐在他右手邊。對面是華科科技的談判團隊，以董事長鄭天明為首。
“關於資產估值問題，我方的立場很明確。”鄭天明開門見山，“六個核心
專利的評估價值不容談判。”
他說著看了眼身邊的律師，一個戴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立刻遞上一份檔案：
“這是第三方評估機構的報告，專利價值合計12億元。”
會議室裡響起一陣竊竊私語。這個估值確實很高，但考慮到華科科技在晶片
領域的技術積累，也不是完全不可接受。
黃濤看了眼秦雅萱，後者微微點頭，優雅地站起身。
她今天穿了一套深藍色的職業套裝，剪裁精緻的西裝勾勒出她傲人的曲線，
膝蓋以上一寸的包臀裙搭配黑色絲襪，既典雅端莊又不失女人味。
“鄭董事長，”她的聲音清亮悅耳，“容我提醒您一下，這份評估報告存在
重大問題。”
她從檔案包裡拿出一摞材料：“首先，貴公司的核心專利中，有三項是從美
國芯聯科技公司受讓取得。但根據我們的調查，芯聯科技在轉讓前夕已經申請破
產保護。”
這句話像是一顆炸彈，在會議室裡炸開。華科科技的人面面相覷，顯然沒想
到對方掌握這個資訊。
秦雅萱嘴角微揚，繼續說道：“根據美國破產法第548 條，如果破產管理人
認為專利轉讓的對價明顯不足，可以在兩年內提起撤銷權訴訟。”
她說著又拿出一份檔案：“事實上，芯聯科技的破產管理人已經注意到這個
問題。這是他們律師上週發給貴公司的律師函。”
她的講解簡潔有力，專業術語信手拈來卻又通俗易懂。在場的精英都被她的
專業能力折服，不時點頭表示贊同。
鄭天明微微皺眉，轉頭看向自己的法務總監。後者漲紅了臉，支支吾吾說不
出話。
“其次，”秦雅萱繼續說，“剩下三項專利雖然是貴公司自主研發，但存在
著權利瑕疵。”
她開啟投影儀，上面顯示出一份技術分析報告：“這是我們委託清華大學微
電子研究所做的分析。貴公司的專利技術與英特爾2018年申請的一項專利高度重
合。”
“這不可能！”華科科技的技術總監突然站起來，“我們的技術完全是自主
研發！”
秦雅萱露出一個優雅的微笑：“是嗎？那請解釋一下，為什麼你們的專利說
明書中，有整整三頁的技術描述與英特爾的專利描述完全一致？包括錯別字都一
模一樣。”
技術總監瞬間臉色慘白。
“所以，”秦雅萱總結道，“這六項專利的實際價值，恐怕連3 億都不到。”
鄭天明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他示意助手遞來一份檔案，快速翻看後說：“秦
律師說得對，但貴公司的報價也太低了。5 億收購價，連我們的研發投入都覆蓋
不了。”
“鄭董事長，”秦雅萱淺淺一笑，“恕我直言，研發投入和公司價值是兩個
概念。”
她站起來走到投影螢幕前：“讓我們來看看華科科技近三年的財務資料。”
螢幕上出現一串數字：“2020年淨虧損1.2 億，2021年淨虧損1.8 億，2022
年預計虧損2.5 億。貴公司的現金流已經非常緊張，如果不盡快引入戰略投資者，
恐怕連年底的工資都發不出來。”
這番話讓華科科技的團隊臉色更加難看。
“而且，”秦雅萱繼續說，“我注意到貴公司最近在瘋狂招聘銷售人員。這
說明什麼？說明你們的技術已經遇到瓶頸，不得不靠擴大銷售來維持業績。”
她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把利刃，精準地刺中華科科技的軟肋。
“但是，”秦雅萱話鋒一轉，“恆益集團看中的是貴公司的技術潛力。我們
願意在原有報價基礎上增加2 億，同時承諾保留全部研發團隊，並追加5 億的研
發投入。”
整個會議室安靜了下來。7 億的收購價加上5 億的研發承諾，這個條件已經
相當誘人了。
“給我們15分鐘時間，我們需要討論一下。”鄭天明說。
“當然。”秦雅萱優雅地點頭。
華科科技的團隊退到會議室另一端商議。秦雅萱則在座位上優雅地喝著咖啡，
彷彿對結果胸有成竹。
黃濤看著她的側臉，眼中閃過一絲欣賞，但更多的是不易讓人察覺的得意。
“秦律師。”他低聲說，“萬一他們不同意呢？”
秦雅萱放下咖啡杯，輕描淡寫的說：“不會的，他們手中已經沒有底牌了。”
果然，十五分鐘後，鄭天明回來宣佈接受這個條件。
“那就讓我們開始簽約流程吧。”秦雅萱說著拿出準備好的合同。
就在這時，鄭天明的助理突然匆匆走進來，在他耳邊低語幾句，他的臉色變
得有些奇怪。
“抱歉，”他說，“剛收到一份資料，需要進一步核實。今天的談判先到這
裡。”
秦雅萱微微皺眉：“鄭董事長，既然雙方已經達成一致……”
“改天再談。”鄭天明站了起來，臉上隱隱有些怒氣。
說完，他帶著團隊匆匆離開。
會議室裡只剩下恆益集團的人。秦雅萱的表情變得凝重：“看來對方掌握了
什麼重要資訊。”
“不用擔心。”黃濤說，“我們按既定計劃推進就好。”
秦雅萱轉頭看了他一眼，總覺得這個年輕的老闆表現得太過淡定。但她沒有
多問，開始安排團隊整理今天的會議記錄。
“黃總，剛才真是太精彩了！”恆益集團的一個高管走過來說道，“秦律師
不愧是江城律政界的女王，剛才把華科都逼到絕境了。”
黃濤微微點頭，眼神卻落在不遠處正在收拾檔案的秦雅萱身上。她的每一個
動作都優雅而從容，即使在這樣的高壓談判後，依然保持著完美的儀態。
“先回公司，有些事情還需要處理。”黃濤站了起來，然後向秦雅萱走去，
“秦律師，感謝您今天的工作。”
秦雅萱抬起頭，微微一笑：“黃總過獎了，只是做了分內之事。”
“我很欣賞您的專業能力，”黃濤語氣誠懇，“等這個案子結束，我們應該
好好慶祝一下。”
“謝謝，不過還是先把案子做完吧。”秦雅萱禮貌而疏離地回答，顯然並不
太想在工作之外與黃濤有太多交集。
黃濤似笑非笑地點點頭，轉身離開。
走出會議室，他立刻撥通了一個電話：“怎麼樣了？”
“一切按計劃進行，”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聲音，“鄭天明已經收到那份‘特
別材料’。”
“很好，”黃濤冷冷地說，臉上卻有一絲掩飾不住的亢奮。
結束通話電話後，黃濤坐進車裡，眼神變得陰鷙而冰冷。秦雅萱今天的表現再次
證明她是一個完美的獵物——聰明、敬業、高傲。征服這樣極品的美熟女，會帶
給他無上的滿足感。
而現在，陷阱已經設好，就等著收穫獵物了。
==========================
第三十九章
恆益會議室裡，氣氛緊張得如同一根繃緊的弦。
這是與華科科技談判前的最後準備會議。黃濤坐在首位，手指輕叩桌面，目
光掃過在座的每一個人。
“明天就是正式談判，我們的籌碼都準備好了？”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
“都準備好了，”財務總監點頭，“按照秦律師的建議，我們已經將收購報
價調整到7 億，外加5 億的研發承諾。”
黃濤滿意地點點頭，轉向秦雅萱：“秦律師，您怎麼看？”
秦雅萱今天穿著一套暗紅色的職業套裝，愈發襯托出她的成熟魅力。她微微
頷首，聲音清亮而自信：“華科科技現在已經是困獸，他們的現金流撐不過三個
月。從法律角度看，我們的方案滴水不漏。”
“但願如此。”黃濤微微頷首，笑容中有一絲不同尋常的得意。
正說著，黃濤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號碼，嘴角的得意之色更重了。
他接起電話：“鄭董事長，有什麼事嗎……什麼……嚴重指控……這不可能
……好的，我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黃濤的表情變得凝重：“華科科技那邊出了點狀況，他們要求立
即見面。”
“出什麼事了？”秦雅萱警覺地問。
“他們說……有人舉報我們涉嫌內幕交易。”黃濤的語氣聽起來很震驚，但
眼神卻沒有絲毫慌亂。
秦雅萱吃了一驚：“這不可能！我們所有的操作都是合法的！”
“我也這麼認為。”黃濤拿起西裝外套，“走吧，一起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
事。”
華科科技總部，會議室氣氛劍拔弩張。
鄭天明陰沉著臉，在黃濤和秦雅萱面前摔下一摞檔案：“黃總，請解釋一下
這些。”
秦雅萱拿起檔案，快速瀏覽後臉色大變。這是一系列恆益集團內部郵件和會
議記錄，顯示他們早就獲取了華科科技的商業機密，並據此制定收購策略。
“這些是偽造的！”黃濤立刻否認，“我們從未獲取過任何內幕資訊！”
秦雅萱仔細檢視檔案，心中疑雲密佈。這些檔案做得太專業了，郵件格式、
措辭、甚至簽名都非常逼真。如果她不是恆益的法律顧問，恐怕也會相信這些證
據。
“鄭董事長，”她鎮定地說，“這些所謂的‘證據’明顯是偽造的。恆益集
團所有操作都嚴格遵守法律法規，絕無內幕交易行為。”
“是嗎？”鄭天明冷笑，“那這個呢？”
他推過來一份列印檔案，上面赫然是秦雅萱發給黃濤的郵件，內容提到了如
何利用華科科技專利的弱點壓低收購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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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婉寧剛結束一天的診療工作，正準備收拾東西回家。這時手機響起，看到
是黃濤的來電，她下意識地握緊了手機，卻沒有立即接聽。
“婉寧，想我了嗎？”黃濤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低沉而有一種莫名的磁性。
李婉寧沉默了幾秒：“有什麼事嗎？”她的語氣刻意保持著疏離。
“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黃濤輕笑，“今天工作累不累？”
“還好。”李婉寧簡短地回答，但心跳卻不自覺地加快。她討厭這種感覺，
明明已經決定要和這個男人保持距離，但每次收到他的資訊或者聽到他的聲音總
是莫名其妙的心跳加速。
“真無情。”黃濤笑道，“我可是一直在想你。”
“黃總如果沒有正事，我要掛電話了。”李婉寧說著就要按下結束通話鍵。
“別！”黃濤連忙說，“我是想問問，嶽雅的情況怎麼樣了？”
李婉寧的手頓了頓。嶽雅是黃濤介紹來的，一個有嚴重抑鬱傾向的女孩。
“病情在好轉，但還需要時間。”她說。
“那就好。”黃濤說，“我今天剛好在附近，要不要一起吃個晚飯？”
“不用了。”李婉寧想也不想就拒絕。
但黃濤似乎早就料到她會拒絕：“聽說你最近在研究一個新的心理療法？正
好我也對這方面的投資感興趣，不如邊吃邊聊？”
李婉寧猶豫了。這確實是她近期的研究重點，如果能找到願意投資的合作方
……
“婉寧，”黃濤趁熱打鐵，“我真的很想幫你。”
“好吧。”李婉寧最終妥協。
“行，我讓司機去接你。”
掛了電話，李婉寧才發現自己的手心已經出汗了。
“太沒出息了。”她自嘲地笑了笑。
這個專案確實需要資金支援，作為一名有追求的心理醫生，她不能只考慮個
人情感。
她在心裡這樣安慰自己。
“叮”的一聲，手機震動。是黃濤發來的訊息：車到了。
李婉寧深吸一口氣，拿起包走出診所。
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停在門口，司機恭敬地為她開啟車門。車裡飄著淡淡的香
水味，後座上還放著一束白玫瑰。
“哎……”李婉寧皺眉。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街道上。
李婉寧看著窗外的風景，不由回憶起和黃濤的點點滴滴……
夜色漸深，李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無聊地看著電視。
姐姐李婉寧推開家門時已經快九點了。她的臉上還帶著一絲酒意，步伐也不
太穩。
“姐，這麼晚才回來？”李陽起身接過她的包。
“嗯，今天有點事。”李婉寧略顯疲憊地換下高跟鞋，但臉上卻帶著一絲不
自然的紅暈。
李陽注意到，今天的姐姐……身上有種說不出的異樣。
“要不要喝點熱牛奶？”李陽起身走向廚房，“我剛熱的。”
“不用了，我去洗個澡。”李婉寧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朝樓上走去。
李陽看著姐姐的背影，心裡一陣發緊。她走路的姿勢有些不自然，像是在刻
意掩飾什麼。
等聽到浴室傳來水聲，李陽才長長地嘆了口氣。
這種情況他再熟悉不過了。前段時間，每次姐姐見過那個人後，都會變成這
樣。
他想起這段時間，姐姐恢復了以往的幹練自信，怎麼今天又……
“唉。”他輕輕搖頭，拿起手機給林雨欣發訊息：“寶寶，睡了嗎？”
“沒有呀，剛做完功課。”林雨欣很快回復，“怎麼了？”
李陽猶豫了一下：“沒什麼，就是想你了。”
“討厭～”林雨欣發來一個害羞的表情。
看著女朋友天真可愛的回覆，李陽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但想到姐姐的事，
他又忍不住擔心。
從浴室出來後，李婉寧穿著睡衣下樓，看到弟弟還在客廳。
“這麼晚還不睡？”她試圖用平常的語氣問道。
“在等姐姐。”李陽遞過一杯溫熱的蜂蜜水，“最近工作是不是很忙？”
李婉寧接過杯子，手指微微發抖：“還好。”
“姐……”李陽欲言又止，“如果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的。”
李婉寧的手頓了頓，然後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傻弟弟，我能有什麼事？”
“我是說……”李陽斟酌著用詞，“如果遇到什麼困難，不要一個人扛。”
李婉寧的眼圈突然紅了。她轉過身，假裝整理茶几上的雜誌：“知道了，快
去睡吧。”
李陽看著姐姐微微發抖的背影，心如刀絞。他多想抱住姐姐，告訴她一切都
會好的。
但他不能。
因為他知道，姐姐太驕傲了，有些事情說得太清楚反而會讓她難堪。
“那你也早點休息。”他輕聲說完，轉身上樓。
臥室裡，李陽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他想起小時候，姐姐總是那麼堅強。無論遇到什麼困難，她都能迎刃而解。
在他心裡，姐姐就是無所不能的超人。
可是現在……她變得脆弱了，總是心不在焉，時而沉默，時而激動。
最讓他擔心的是，有時候姐姐看起來很開心，但那種開心卻讓人感覺不真實，
就像是在表演。
就像今天晚上……
他知道姐姐一定遇到了什麼不順心的事情，而且很可能和那個人有關。但他
不敢確定，更不敢深究。
==========================
第三十八章
江城香格里拉大酒店三十八層，藍天會議室。
下午三點整，恆益集團與華科科技的收購談判正式開始。
雙方談判團隊相對而坐，氣氛凝重。恆益集團這邊由黃濤親自帶隊，秦雅萱
作為法律顧問坐在他右手邊。對面是華科科技的談判團隊，以董事長鄭天明為首。
“關於資產估值問題，我方的立場很明確。”鄭天明開門見山，“六個核心
專利的評估價值不容談判。”
他說著看了眼身邊的律師，一個戴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立刻遞上一份檔案：
“這是第三方評估機構的報告，專利價值合計12億元。”
會議室裡響起一陣竊竊私語。這個估值確實很高，但考慮到華科科技在晶片
領域的技術積累，也不是完全不可接受。
黃濤看了眼秦雅萱，後者微微點頭，優雅地站起身。
她今天穿了一套深藍色的職業套裝，剪裁精緻的西裝勾勒出她傲人的曲線，
膝蓋以上一寸的包臀裙搭配黑色絲襪，既典雅端莊又不失女人味。
“鄭董事長，”她的聲音清亮悅耳，“容我提醒您一下，這份評估報告存在
重大問題。”
她從檔案包裡拿出一摞材料：“首先，貴公司的核心專利中，有三項是從美
國芯聯科技公司受讓取得。但根據我們的調查，芯聯科技在轉讓前夕已經申請破
產保護。”
這句話像是一顆炸彈，在會議室裡炸開。華科科技的人面面相覷，顯然沒想
到對方掌握這個資訊。
秦雅萱嘴角微揚，繼續說道：“根據美國破產法第548 條，如果破產管理人
認為專利轉讓的對價明顯不足，可以在兩年內提起撤銷權訴訟。”
她說著又拿出一份檔案：“事實上，芯聯科技的破產管理人已經注意到這個
問題。這是他們律師上週發給貴公司的律師函。”
她的講解簡潔有力，專業術語信手拈來卻又通俗易懂。在場的精英都被她的
專業能力折服，不時點頭表示贊同。
鄭天明微微皺眉，轉頭看向自己的法務總監。後者漲紅了臉，支支吾吾說不
出話。
“其次，”秦雅萱繼續說，“剩下三項專利雖然是貴公司自主研發，但存在
著權利瑕疵。”
她開啟投影儀，上面顯示出一份技術分析報告：“這是我們委託清華大學微
電子研究所做的分析。貴公司的專利技術與英特爾2018年申請的一項專利高度重
合。”
“這不可能！”華科科技的技術總監突然站起來，“我們的技術完全是自主
研發！”
秦雅萱露出一個優雅的微笑：“是嗎？那請解釋一下，為什麼你們的專利說
明書中，有整整三頁的技術描述與英特爾的專利描述完全一致？包括錯別字都一
模一樣。”
技術總監瞬間臉色慘白。
“所以，”秦雅萱總結道，“這六項專利的實際價值，恐怕連3 億都不到。”
鄭天明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他示意助手遞來一份檔案，快速翻看後說：“秦
律師說得對，但貴公司的報價也太低了。5 億收購價，連我們的研發投入都覆蓋
不了。”
“鄭董事長，”秦雅萱淺淺一笑，“恕我直言，研發投入和公司價值是兩個
概念。”
她站起來走到投影螢幕前：“讓我們來看看華科科技近三年的財務資料。”
螢幕上出現一串數字：“2020年淨虧損1.2 億，2021年淨虧損1.8 億，2022
年預計虧損2.5 億。貴公司的現金流已經非常緊張，如果不盡快引入戰略投資者，
恐怕連年底的工資都發不出來。”
這番話讓華科科技的團隊臉色更加難看。
“而且，”秦雅萱繼續說，“我注意到貴公司最近在瘋狂招聘銷售人員。這
說明什麼？說明你們的技術已經遇到瓶頸，不得不靠擴大銷售來維持業績。”
她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把利刃，精準地刺中華科科技的軟肋。
“但是，”秦雅萱話鋒一轉，“恆益集團看中的是貴公司的技術潛力。我們
願意在原有報價基礎上增加2 億，同時承諾保留全部研發團隊，並追加5 億的研
發投入。”
整個會議室安靜了下來。7 億的收購價加上5 億的研發承諾，這個條件已經
相當誘人了。
“給我們15分鐘時間，我們需要討論一下。”鄭天明說。
“當然。”秦雅萱優雅地點頭。
華科科技的團隊退到會議室另一端商議。秦雅萱則在座位上優雅地喝著咖啡，
彷彿對結果胸有成竹。
黃濤看著她的側臉，眼中閃過一絲欣賞，但更多的是不易讓人察覺的得意。
“秦律師。”他低聲說，“萬一他們不同意呢？”
秦雅萱放下咖啡杯，輕描淡寫的說：“不會的，他們手中已經沒有底牌了。”
果然，十五分鐘後，鄭天明回來宣佈接受這個條件。
“那就讓我們開始簽約流程吧。”秦雅萱說著拿出準備好的合同。
就在這時，鄭天明的助理突然匆匆走進來，在他耳邊低語幾句，他的臉色變
得有些奇怪。
“抱歉，”他說，“剛收到一份資料，需要進一步核實。今天的談判先到這
裡。”
秦雅萱微微皺眉：“鄭董事長，既然雙方已經達成一致……”
“改天再談。”鄭天明站了起來，臉上隱隱有些怒氣。
說完，他帶著團隊匆匆離開。
會議室裡只剩下恆益集團的人。秦雅萱的表情變得凝重：“看來對方掌握了
什麼重要資訊。”
“不用擔心。”黃濤說，“我們按既定計劃推進就好。”
秦雅萱轉頭看了他一眼，總覺得這個年輕的老闆表現得太過淡定。但她沒有
多問，開始安排團隊整理今天的會議記錄。
“黃總，剛才真是太精彩了！”恆益集團的一個高管走過來說道，“秦律師
不愧是江城律政界的女王，剛才把華科都逼到絕境了。”
黃濤微微點頭，眼神卻落在不遠處正在收拾檔案的秦雅萱身上。她的每一個
動作都優雅而從容，即使在這樣的高壓談判後，依然保持著完美的儀態。
“先回公司，有些事情還需要處理。”黃濤站了起來，然後向秦雅萱走去，
“秦律師，感謝您今天的工作。”
秦雅萱抬起頭，微微一笑：“黃總過獎了，只是做了分內之事。”
“我很欣賞您的專業能力，”黃濤語氣誠懇，“等這個案子結束，我們應該
好好慶祝一下。”
“謝謝，不過還是先把案子做完吧。”秦雅萱禮貌而疏離地回答，顯然並不
太想在工作之外與黃濤有太多交集。
黃濤似笑非笑地點點頭，轉身離開。
走出會議室，他立刻撥通了一個電話：“怎麼樣了？”
“一切按計劃進行，”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聲音，“鄭天明已經收到那份‘特
別材料’。”
“很好，”黃濤冷冷地說，臉上卻有一絲掩飾不住的亢奮。
結束通話電話後，黃濤坐進車裡，眼神變得陰鷙而冰冷。秦雅萱今天的表現再次
證明她是一個完美的獵物——聰明、敬業、高傲。征服這樣極品的美熟女，會帶
給他無上的滿足感。
而現在，陷阱已經設好，就等著收穫獵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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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恆益會議室裡，氣氛緊張得如同一根繃緊的弦。
這是與華科科技談判前的最後準備會議。黃濤坐在首位，手指輕叩桌面，目
光掃過在座的每一個人。
“明天就是正式談判，我們的籌碼都準備好了？”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
“都準備好了，”財務總監點頭，“按照秦律師的建議，我們已經將收購報
價調整到7 億，外加5 億的研發承諾。”
黃濤滿意地點點頭，轉向秦雅萱：“秦律師，您怎麼看？”
秦雅萱今天穿著一套暗紅色的職業套裝，愈發襯托出她的成熟魅力。她微微
頷首，聲音清亮而自信：“華科科技現在已經是困獸，他們的現金流撐不過三個
月。從法律角度看，我們的方案滴水不漏。”
“但願如此。”黃濤微微頷首，笑容中有一絲不同尋常的得意。
正說著，黃濤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號碼，嘴角的得意之色更重了。
他接起電話：“鄭董事長，有什麼事嗎……什麼……嚴重指控……這不可能
……好的，我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黃濤的表情變得凝重：“華科科技那邊出了點狀況，他們要求立
即見面。”
“出什麼事了？”秦雅萱警覺地問。
“他們說……有人舉報我們涉嫌內幕交易。”黃濤的語氣聽起來很震驚，但
眼神卻沒有絲毫慌亂。
秦雅萱吃了一驚：“這不可能！我們所有的操作都是合法的！”
“我也這麼認為。”黃濤拿起西裝外套，“走吧，一起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
事。”
華科科技總部，會議室氣氛劍拔弩張。
鄭天明陰沉著臉，在黃濤和秦雅萱面前摔下一摞檔案：“黃總，請解釋一下
這些。”
秦雅萱拿起檔案，快速瀏覽後臉色大變。這是一系列恆益集團內部郵件和會
議記錄，顯示他們早就獲取了華科科技的商業機密，並據此制定收購策略。
“這些是偽造的！”黃濤立刻否認，“我們從未獲取過任何內幕資訊！”
秦雅萱仔細檢視檔案，心中疑雲密佈。這些檔案做得太專業了，郵件格式、
措辭、甚至簽名都非常逼真。如果她不是恆益的法律顧問，恐怕也會相信這些證
據。
“鄭董事長，”她鎮定地說，“這些所謂的‘證據’明顯是偽造的。恆益集
團所有操作都嚴格遵守法律法規，絕無內幕交易行為。”
“是嗎？”鄭天明冷笑，“那這個呢？”
他推過來一份列印檔案，上面赫然是秦雅萱發給黃濤的郵件，內容提到了如
何利用華科科技專利的弱點壓低收購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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