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續合歡】第一章 寒毒噬心,墜淵奇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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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6-04

貌明豔照人,一雙鳳目神采奕奕,
眉宇間與戰天陽有三分相似,卻少了那份陰狠,多了幾分磊落與飛揚。

  寧晨認得她,正是天元王朝聲名在外的九公主,戰星璃,戰天陽同母的妹妹,
但據說與這位親哥哥也就是六皇兄素來不睦,此刻,她正用一種帶著探究與幾分
戲謔的目光打量著自己。

  寧晨不敢多看,連忙躬身行禮:「在下見過九公主殿下,謝九公主關心,六
皇子殿下身份尊貴,想來……想來不會與我這等下人一般見識。在下還有事情未
完,先行告退。」他此刻只想儘快遠離這是非之地,更不想與任何戰家之人有所
牽扯。

  「是麼?」戰星璃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她看著寧晨那
恨不得立刻遁地而走的倉惶背影,清脆的笑聲卻帶著一絲旁人不易察覺的銳利,
「本公主倒覺得,我那六哥的心眼,有時候比針尖還小呢。你可莫要大意了。」

  她饒有興致地目送寧晨匆匆離去,隨即目光轉向宴廳中央,那裡,戰天陽依
舊如同蒼蠅般糾纏著神色清冷的司輕塵,戰星璃輕輕一嘆,低聲道:「這司家,
當真是可惜了這一池好水,偏要被這等人物攪渾。」

  恰在此時,宴廳右側入口處忽然傳來一陣更為熱烈的寒暄與騷動,吸引了眾
人的目光,只見司家家主司承天,身著墨青色錦袍,雖兩鬢已染上些許風霜,但
身形依舊挺拔,龍行虎步間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他身旁,儀態萬方地伴著一位容貌秀雅、氣質溫婉的成熟美婦,正是司家主
母,柳氏,柳夫人荊釵布裙,一頭青絲綁成一束麻花辮,從後襬到胸前,眉眼間
帶著歲月沉澱下來的柔和與從容,一顰一笑皆是大家風範,那份獨特的成熟韻味,
如同一罈陳年佳釀,無需刻意彰顯,便已醉人心脾。

  在柳夫人身側,還牽著一個粉雕玉琢般的小女娃,約莫四歲光景,梳著兩個
小巧可愛的丫髻,上面各綴著一顆圓潤的珍珠,她身著一襲嫩黃色的小襖裙,更
襯得肌膚粉嫩,這便是司家二小姐,司輕雪,小輕雪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
打量著周圍喧鬧的賓客,小臉蛋上帶著幾分怯生生的紅暈,偶爾被柳夫人逗弄一
句,便會咯咯一笑,露出兩排小米粒似的整齊牙齒,那份純真爛漫的可愛模樣,
瞬間便能融化人心。

  司承天攜妻女一登場,便立刻有相熟的賓客上前問候,他與柳夫人皆是應對
得體,笑容可掬,不時與賓客們說笑幾句,場面倒也顯得其樂融融。

  而一直試圖在司輕塵面前展現「親和力」的六皇子戰天陽,在司承天一家出
現時,臉上的輕浮笑意雖未立即斂去,但目光卻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鐵屑,不著痕
跡地在柳夫人那成熟豐腴,風韻猶存的身體曲線上放肆地巡視了一圈。

  他的眼神深處,飛快地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混合著貪婪與覬覦的幽光,他
表面上依舊與周圍人寒暄,甚至還向司承天夫婦投去一個「得體」的問候笑容,
但那笑容之下,卻隱藏著令人不寒而慄的盤算。

  「不愧是當初豔冠群芳,還號稱天下第一美人,司承天這老傢伙唯一的夫人,」
戰天陽心中冷哼一聲,暗自評價道,「這麼多年過去了,這身段,這眉眼,依舊
是那麼勾人魂魄,風韻不減當年,嘖嘖……比起她那未經人事、青澀如蘋果的女
兒,更多了幾分熟透了的滋味。若是能將這對母女……」

  他念頭一閃而過,隨即又被他強行壓下,臉上重新堆起虛偽的笑容,彷彿剛
才那瞬間的陰暗念頭從未出現過,他深知,今日的目標是司輕塵和其背後的司家,
至於其他的「添頭」,來日方長,有的是機會慢慢品嚐,他工於心計,絕不會因
一時的色心而打亂全盤計劃。

  宴會依舊在那種表面熱烈、實則各懷鬼胎的虛偽氣氛中進行著,司輕塵在短
暫的情緒波動後,已然重新調整過來,她臉上依舊掛著那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清
冷表情,彷彿一朵雪山之巔的冰蓮,言辭應對之間,鋒芒暗藏,卻又總能恰到好
處地點到即止,不給任何人留下把柄。

  寧晨依舊遠遠凝望著她的身影,任由刺骨寒毒在體內肆虐,心頭卻彷彿有一
團不滅烈焰熊熊燃燒,他想起七歲那年,他無意間找到綁架司輕塵的賊子,幫助
司家人馬圍住他們,司輕塵被父親司承天抱在懷中準備離開時,她似乎不經意回
頭,遠遠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隔著遙遠距離,隔著生與死的界限,她的眼神依舊清冷,如高懸九
天寒月,不帶凡俗溫度,然而,在那極致清冷之中,寧晨卻分明捕捉到一絲莫名
的柔和與悲憫。

  那一眼,如同火星,落入他荒蕪冰冷心田,從此生根發芽,成為他這些年在
痛苦絕望中,咬牙活下去的唯一執念,他知道自己不配,他與她之間,隔著雲泥
之別,可那份深植於靈魂的感情,如同跗骨寒毒,早已深入骨髓,與他的生命融
為一體,再也無法拔除割捨。

  夜漸深,宴會廳燈火一盞盞熄滅,喧囂一晚的賓客帶著各自心思,三三兩兩
告辭離去。寧晨拖著被寒毒侵蝕得虛弱不堪的身子,回到了司家大宅最偏僻簡陋
的下人房。

  他躺在幾塊硬木板拼接、鋪著薄薄稻草的「床」上,難以入眠,寒毒如無數
冰冷毒蛇,在他體內瘋狂遊走撕咬,他強撐著坐起身,摸索著拿起粗瓷藥碗,顫
抖著從藥罐裡倒出那碗漆黑如墨、腥臭濃烈的藥湯。

  他沒有絲毫猶豫,仰頭將那碗足以毒死壯牛的烈性藥湯,一口氣灌入喉中,
滾燙辛辣的藥液,灼燒著食道與胃壁,帶來短暫劇烈的暖意,然而,這片刻暖意
之後,卻是更狂暴的寒毒反噬,他死死咬住牙關,額頭青筋暴起,冷汗涔涔而下,
身體因極致痛苦而劇烈痙攣。

  不知過了多久,最猛烈的痛苦才漸漸退去,寧晨虛脫般靠在冰冷牆壁上,低
聲自嘲:「呵呵……寧晨啊寧晨,你這條賤命,還在瞎想什麼呢?能多活一日,
便是上天多賺給你的了。其他的……不該想,也不能想啊……」

  司家外,戰天陽剛剛換好衣服,一旁的侍衛上前在他耳邊說了幾句,戰天陽
露出冷笑:「哼!破落的司家,還真以為我會拿出靈脈換取一個小小的司輕塵,
這裝模做樣的婊子,遲早要讓她在我身下承歡,現在連個小小的僕人都敢得罪我。」
想到這裡,他揮揮手,一個侍衛來到他的身邊,戰天陽吩咐了幾句,便帶著冷笑
離開。

  ……

  時間無聲無息地流逝,轉眼便是數日之後,那些宴會上的暗流洶湧,彷彿都
已沉澱在記憶的角落。

  這一日清晨,司家大宅那兩扇威嚴的硃紅色大門之前,一列由十數輛裝飾華
麗、車壁上雕刻著繁複雲紋的馬車組成的隊伍,正整齊地排列在青石鋪就的街道
之上。

  每一輛馬車的車身上,都清晰地鐫刻著戰家那象徵著赫赫武功的火焰戰矛圖
騰,一面面繡著斗大「戰」字的家族旗幟,在清晨微涼的晨風中迎風招展,發出
細微卻沉穩的獵獵聲響,無聲地彰顯著天元王朝皇室如日中天的聲威與霸氣。

  隊伍的最前方,六皇子戰天陽身著一套裁剪合體的名貴深色勁裝,更襯得他
身姿挺拔,他腰間懸掛著一柄古樸的長劍,劍鞘上鑲嵌著細碎的寶石,背上則負
著一張造型精美的強弓,整個人看上去倒是英武不凡,頗有幾分皇室子弟的威儀。

  他的嘴角依舊掛著那抹令人熟悉的、帶著幾分漫不經心與天生優越感的淺笑,
只是那笑容深處,似乎總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算計。

  他從懷中取出一份製作精美、邊緣燙著細密金邊的請柬,緩步走到早已等候
在門口的司家家主司承天面前,語氣溫和有禮,聽不出絲毫壓迫之意,卻又自然
而然地帶著一股上位者的從容:「司伯父,近日天陽聽聞,在中央山脈外圍區域,
有數股魔獸潮湧動的蹤跡,雖不成氣候,卻也滋擾地方,有損我天元王朝的清寧。
父皇對此頗為關切,有意讓我等年輕一輩前往歷練一番,一來清剿這些魔獸餘孽,
為地方百姓除害,也算是為王朝分憂;二來嘛,中央山脈靈氣充裕,亦是年輕修
士磨礪修為、尋求突破的好去處。天陽想著,司家年輕一代亦是俊傑輩出,何不
趁此機會,一同前往,既能為國效力,也可藉此增進你我兩家小輩之間的情誼。」

  他這一番話說得是義正言辭,既有為國為民的大義,又有提攜後輩的關懷,
彷彿真的是一位心懷天下、深謀遠慮的賢明皇子,其真實的意圖,除了藉機與司
輕塵「增進感情」,進一步展現自己的「魅力」與「實力」,那日宴會上不識抬
舉的司家下人,若是在這「為民除害」的「歷練」途中,不幸遭遇什麼「意外」,
那也只能怪他自己命薄,怨不得旁人了。

  司承天聞言,那張飽經風霜的臉龐上,神色不由微微一凝,他何嘗不明白,
戰天陽此舉,恐怕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名為歷練與增進感情,實則恐
怕是想借機進一步試探司家如今的底細,甚至可能在「歷練」途中,暗中製造些
「意外」,以達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面對戰家以「清剿魔獸」、「為國效力」為名發出的邀請,他根本無法拒絕,
也沒有那個底氣去拒絕,他強壓下心中的憂慮,沉吟片刻,目光在戰天陽那張掛
著「溫和」笑容的臉上停留了數息,最終也只能在心中暗歎一聲,無奈地點頭應
下,並依戰天陽之意,命司輕塵帶隊,率領十餘名司家年輕子弟一同前往。

  司輕塵站在父親身後,將這一切都盡收眼底,心中自然也是警鈴大作,不悅
之情溢於言表,只是被她很好地掩飾在了那副清冷的面容之下,以她的聰慧又豈
會看不穿戰天陽那點藏在冠冕堂皇說辭下的齷齪心思?

  只是,當她看到父親那佈滿愁容的鬢角,感受到整個家族那份壓得人喘不過
氣來的沉甸甸的壓力時,她也只能將所有的不滿與反抗硬生生地壓在心底最深處。

  她默默地領命,隨即轉身,在一眾司家子弟複雜的目光中,登上了戰家早已
為她準備好的那輛最為華麗寬敞、幾乎可以稱得上是移動行宮的馬車。

  隊伍浩浩蕩蕩地出發了,寧晨作為一名普通的隨行僕役,自然是被「合理」
地安排在了整個隊伍的最末尾,負責推著一輛堆滿了各種鍋碗瓢盆、帳篷被褥等
輜重物資,沉重得幾乎能把他壓扁的獨輪板車,好在他也有倉星八級的實力,倒
也不是過於吃力。

  車隊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行進了數日,逐漸深入到了中央山脈的腹地,此處
的地勢,也變得愈發險峻和複雜起來,道路兩側,是如同被上古巨人用巨斧硬生
生劈開一般的萬仞峭壁,其頂端常年被濃密的白色霧氣所籠罩,根本看不到盡頭,
彷彿連線著另一個未知的世界。

  峽谷幽深而狹窄,陽光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也難以完全照入,空氣中終年瀰漫
著一股潮溼、陰冷,還夾雜著腐爛草木與野獸特有的腥臊的難聞氣味,各種不知
名的兇禽異獸那淒厲刺耳的鳴叫聲,不時從幽暗的密林深處傳來。

  寧晨推著那輛吱呀作響的板車,艱難地行走在隊伍的最後方。

  「小心戒備!有情況!」就在此時,隊伍的前方,突然傳來一陣淒厲的驚呼
與警告聲。緊接著,一股濃烈到令人作嘔的腥臭狂風,如同平地捲起的龍捲一般,
猛地從峽谷兩側的密林中撲面而來。

  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數頭體型異常龐大,渾身散發著滔天兇戾之氣的嗜血
魔猿,從陡峭的峭壁之上縱身躍下,轟然落在了隊伍的中央。

  隊伍瞬間陷入了一片巨大的混亂之中,司家與戰家隨行的護衛們,雖然也算
得上是經驗豐富,訓練有素,但在如此突如其來的近距離猛獸襲擊之下,也不免
有些手忙腳亂。

  他們紛紛怒吼著拔出腰間的兵刃,體內真氣瘋狂運轉,爆發出陣陣刺耳的鳴
嘯之聲,與那些狂暴的魔猿瞬間廝殺在了一起。

  一時間,狹窄的峽谷之內,刀光劍影縱橫交錯,寧晨那點微末的倉星八級實
力,在這樣的戰鬥中,本可以發揮一些力量,但此時寒毒又偏偏發作,他甚至不
敢靠近戰圈中心,只能在邊緣給那些侍衛做一點精神上的加油,不知不覺中,靠
近了懸崖。

  就在此時,一道如同鬼魅般陰鷙的身影,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魔猿吸引
之際,悄無聲息地滑到了他的身後,那護衛的眼中,閃爍著殺意,他顯然是早已
得到了戰天陽的授意,一直在等待這個最佳的下手時機。

  他看到了寧晨無意中來到了懸崖邊,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猛地抬起右
腳,狠狠地踹向了寧晨。

  寧晨只覺得自己背後猛地傳來一陣劇痛,他的身體,如同風中一片無助的落
葉,不受控制地向後倒飛而出,徑直朝著身旁那深不見底,瀰漫著濃濃黑色霧氣
的萬丈深淵,筆直地墜落下去。

  「戰……天!陽!」寧晨的腦海中,如同閃電般劃過了這個名字,他瞬間明
白了,這是來自戰天陽的卑鄙報復。

  凜冽的山風,如同無數把鋒利的刀子,瘋狂地割裂著他身上那本就破舊的衣
衫,也割裂著他的肌膚。

  寧晨的身體,在深不見底的黑暗中急速下墜,就在他即將墜入谷底的瞬間,
異變陡生,一股充滿了妖異的旋風,毫無徵兆地從那深淵的底部猛地向上颳起,
竟然硬生生地托住了他那急速下墜的身軀,並且巧妙地改變了他下墜的軌跡,否
則寧晨百分之百會摔成一灘爛泥。

  「嘭!」一聲沉悶的巨響,寧晨的身體重重地摔落在了深淵底部一處幽暗而
隱蔽的山洞入口處,堅硬而粗糙的岩石,撞擊得他全身骨骼都彷彿要散架一般,
劇烈的疼痛讓他險些昏厥過去。

  他的喉嚨不斷湧上帶著鐵鏽味的腥甜液體,意識也如同風中殘燭般,在無邊
黑暗的邊緣搖曳不定,一陣極致的虛弱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他幾乎就要放棄所
有的掙扎,任由自己沉入那永恆的、冰冷的黑暗之中。

  然而,就在此刻,一道充滿了難以言喻的妖媚與古老蒼涼氣息的女性聲音,
輕柔得如同情人間的夢囈,卻又清晰無比地在他周圍響了起來。

  「咦……居然有活物能掉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來?真是稀客啊。」

  那聲音頓了頓,似乎在仔細分辨著什麼,帶著一絲玩味的輕吟:「這小娃娃
身上的氣息……嗯?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嘖嘖,有意思,真有意思。」

  片刻後,那聲音再次響起,帶著幾分戲謔與誘惑:「小傢伙,算你祖墳冒青
煙,能摸到本座的地盤。本座瞧你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也怪可憐的。這樣吧,
本座心情好,可以幫你壓制一下你身上那要命的寒毒,順便再送你一段天大的機
緣,想不想要呀?」

  壓制寒毒?她怎麼會知道?這裡不是萬丈懸崖底下嗎?她又是誰?無數個疑
問如同雨後春筍般在寧晨混亂的腦海中冒了出來,他本想張口一一問個清楚,可
這時,那道聲音卻帶著一絲不耐煩再次響起:「行了行了,小娃娃家家的,問題
怎麼這麼多?看你這副德行,估計也撐不了多久了。先別胡思亂想了,乖乖聽話,
按照本座的指示去做,保你小命無憂,說不定還能鹹魚翻身呢。」

  此言倒是不假,寧晨此刻能清晰地感覺到,體內那該死的寒毒,正趁著他墜
崖後身體極度虛弱的當口,如同脫韁的野馬,在他體內瘋狂亂竄,他艱難地躺在
那冰冷而潮溼的地面上,身下滲出的血跡還在不斷地向四周擴散蔓延。

  那道神秘的聲音,無論他來自何方,是善意還是惡意,在此時此刻,都已然
成為了他唯一的,也是最後的救命稻草,他已經一無所有,輸無可輸,根本沒有
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和選擇的資格。

  「看到前面那個破石碑了嗎?對,就是那個長得跟塊搓衣板似的玩意兒。現
在,按照本座說的……」

  他幾乎是用盡了最後一絲殘存的力氣,憑藉著那股活下去的強烈渴望,艱難
地支撐起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地,朝著那聲音所指引的方向,艱難地爬去。

  他忍受著劇痛,以及那寒毒的折磨,將自己傷口中帶著餘溫的鮮血,按照那
道聲音的指示,用指尖一滴一滴地塗抹在那石刻之上那些早已模糊不清如同鬼畫
符般的詭異符文之上。

  每當一滴鮮血融入符文,那古老的石刻便會閃過一道妖異而短暫的紅光,而
寧晨便會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生機又流逝了一分,身體也變得更加虛弱一分,
彷彿生命力正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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