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所欲為】(4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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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6-07


  人工湖上鋪就了細密的草坪,踩著軟軟的,格外舒服。女孩從下車後,就一直在說話,她很期待這次露營。

  何遇將東西放下,開始著手整理帳篷。男人身材高大,手指修長有力,順著帳篷的骨幹,動作利落而漂亮地將帳篷搭了起來。

  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陽光還算溫暖,林間偶有山風吹過,帶著樹葉沙沙的聲響。

  蘇秋子蹲在帳篷的一邊,用鉤子勾住了一角,她做完後,抬頭看向何遇。男人站在那裡,穿著一件黑色的衝鋒衣,陽光下睫毛泛著光,睫毛下墨黑的眼睛裡帶著淺淡的笑意。

  「為什麼要露營啊?」蘇秋子笑著將另外一邊的鉤子勾好,她問了一句。

  何遇將帳篷上的繩子打結,他手腕骨節分明,看著格外漂亮。衝鋒衣的領子拉到最上面,露出他稜角分明的下頜線。何遇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因因跟我說,你沒有去過夏令營。」

  夏令營會有很多活動,活動中會有露營的專案。蘇秋子愣了一下,回想起這還是她生日那天的事情。明明是來給他慶祝生日的,沒想到卻是了了她的心願。

  蘇秋子笑起來,說:「我還有很多沒做的事情。」

  「我都陪著你慢慢做。」何遇低笑著說。

  帳篷搭好,裡面柔軟舒適,蘇秋子笑起來,躺進去試了試。何遇也隨著她躺下,最後,兩人抱在一起,吻在了一起。

  露營這麼有趣的事情,倒讓釣魚變得沒那麼枯燥了。收拾好帳篷以後,兩人坐在了湖邊,弄了魚餌開始釣魚。

  蘇秋子沒有釣魚經驗,但有了何遇的指導,她很快上手。何遇喜歡這種時間長,但最後有收穫的事情。比如下棋、比如釣魚,他喜歡自己將所有的計劃在腦海裡鋪下,然後站在高處,一點一點看著網漸漸收起,最後達到他的目的的這種感覺。

  太陽落山,陰冷瀰漫,蘇秋子最後只釣了兩三條小魚,而何遇則收攏了一魚簍。蘇秋子想起剛剛她想著的何遇,其實就外人來看,何遇是挺可怕的。

  但是對外人來說這個可怕的男人,對她卻是那麼溫柔,他看著她魚簍裡的魚,鼓勵她道:「以後會越來越多。」末了,笑著補充道:「我的就是你的。」

  他能拿捏到她想要什麼,歸屬感和安全感,他都能給她。

  蘇秋子笑起來,幫忙拎魚簍,說:「那我也要一起拎。」

  男人淺聲笑著,沒拒絕。

  兩人的晚餐是在夢水山莊的餐廳吃的,吃過以後,兩人去了湖邊的帳篷裡。夜裡不比白天,沒了充足的陽光,初冬還是有些溼冷。

  但何遇做了準備,周圍放了些保暖的東西,蘇秋子進帳篷的時候,裡面的舒適又幹燥,她一下躺在了帳篷裡。

  在躺下後,她往外爬了爬,望著人工湖後面的樹林之上。漆黑的夜空,群星璀璨,一輪圓月懸掛於樹枝之間,清冷皎潔,景色很好看。

  何遇進去坐下,將枕頭拿了過來,給她枕在了頭下。蘇秋子跟小孩一樣,頭被男人的大手托起,然後又被放在了柔軟的枕頭上。

  蘇秋子沒再看夜空,她看著何遇,對著他笑了起來。

  今晚月光清亮,將女孩的五官輪廓都照得格外明晰。她笑著看著他,茶色的眼睛裡盛著漫天星空,純粹又清澈。

  何遇俯身吻她,兩人抱在一起,雙唇相觸,柔軟,溫馨,寧靜,幸福,在一個小帳篷裡瀰漫。

  等到事情結束,在何遇怕她冷,拉上帳篷的那一瞬間,蘇秋子趴在他的懷裡,對他說:「現在進度條百分之九十九了。」

  「嗯?」何遇一開始沒領會過來,待思忖半秒後,他笑了起來。

  蘇秋子自己也覺得,這進度條未免也太快了些。

  那檔新欄目的主持人,最終定下了蔡佳羽。等元旦晚會結束,她就要隨著節目組出去錄製。為了讓節目新奇有趣,欄目定的幾個地點都比較冷門,要嘛最西,要嘛最北,都是偏僻的小地方。

  對於這個安排,蔡佳羽並沒有表現出什麼,安靜地接受了。

  這件事情,蘇秋子並沒有關注太多,她要忙著元旦晚會的錄製。今年的元旦晚會,她也會作為夏城電視臺的新人主持上臺與觀眾互動,彩排與去年相比更加忙碌。

  在她忙得腳不沾地的時候,許思汝過來找到了她,她手上的手機沒有掛,直接遞了讓蘇秋子接聽。

  「誰啊?」蘇秋子問道。

  許思汝沒說話,電話裡那人卻開了口。

  「我是洛帆。」洛帆道,「你別掛電話,事情查明白了,我爸的那場車禍是謀殺。」

  蘇秋子出了演播廳,她站在走廊裡,望著窗外漆黑的夜晚,聽著洛帆跟她說著二十多年前事情的真相,她的手指放在窗臺上,窗外的風一點點將她的指尖吹冷。

  她的身體漸漸涼透,還剩一顆心在滾燙地跳動著,而洛帆最後一句話,讓她的心也變得冰冷。

  「何先生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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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這對於普通人來說, 是很平凡的一天。

  蘇秋子冰冷地站在窗邊, 腦海裡響起了安靜的轟鳴聲, 轟鳴聲中, 有腳步聲傳來,問了一句:「朱檬呢?」

  朱檬出來,那人說:「新的財經新聞, 剛剛發生的, 順騁集團破產重組,要把這條新聞加急放進今天的財經新聞裡。」

  財經新聞一般都是錄製的,資訊截止到當天上午。如果是些小事兒,當天下午發生的事情,明天才會上財經新聞。如果是大事兒, 那就要當天晚上加急錄製,插播進正在播放的新聞裡。

  朱檬急匆匆地準備走,臨走時看到了站在窗邊的蘇秋子。女孩臉色蒼白,雙眼無神地看著天空的月亮, 不知道在想什麼。

  「沒事吧?」朱檬問道。

  「沒事。」蘇秋子嗓子有些發乾。

  朱檬有些不放心她,對她道:「我要插播新聞, 你過來一塊看看吧。」

  蘇秋子有了自己的欄目以後, 朱檬很少會在錄製財經新聞的時候帶上她, 她們兩人的交集現在也止步於比普通同事關係親密些。她有很強的學習能力,朱檬不擔心她未來的發展, 肯定是不僅僅是一個主持人這麼簡單。

  冰涼的指尖在冰冷的臉頰上搓了搓, 沒什麼感覺, 蘇秋子心跳平緩,點了點頭說:「好。」

  朱檬要插播的這條新聞,不僅僅是一條財經新聞,還是一條社會新聞和法制新聞。因為順騁集團破產重組的背後,牽扯了一樁二十多年前的謀殺案。

  二十多年前,蘇恭丞的髮妻得知丈夫要背叛何家,轉而背叛她迎娶宋家千金以此來構建自己的建材帝國。為了自保,也為了與何家合謀,她竊取了相關檔案,讓司機送她去何宅。路上的時候,蘇恭丞知道被妻子背叛,安排了一輛貨車司機,將髮妻與司機撞死,偽裝成自然車禍,而後,散佈妻子與司機私奔外逃的訊息,將自己塑造成了一個被背叛者。

  這些財經新聞並沒有播,是洛帆告訴她的。朱檬念稿,也只念了順騁集團從去年第三季度開始明顯出現財務漏洞,在十一月份與何氏集團合作後,有短暫的彌補,但而後財務漏洞卻越來越大,直至今天宣佈破產。而順騁集團董事長蘇恭丞因牽扯進二十幾年前的刑事案件,原本被刑拘,但因證據還在蒐集之中,加之宋家人脈,目前還在家裡。

  她想起了蘇恭丞對她說過的一句話——和你媽一樣吃裡扒外。她知道了蘇恭丞為什麼厭惡她,因為母親確實背叛了他,拿了檔案去找何家保護,甚至差一點就成功。在他心裡,這比她母親和情人私奔更難以讓他原諒。

  她一直以為,她的悲慘人生是因為母親造就。母親的私奔讓父親對她不聞不問,放任繼母繼妹欺負,放任她被暴力。

  甚至洛帆對她的傷害,也是因為她的母親。

  但她母親已經死了,她無處發洩怨憤,她只能將苦果吞下,讓自己變得樂觀堅強,逃脫這個牢籠。

  而今天,她知道了,她這悲慘的人生全部是蘇恭丞給她的。

  蘇恭丞還沒死呢,她的恨也有了紮根的地方。

  從電視臺離開開車到蘇宅,不過三十分鐘,蘇秋子下車敲門,保姆開門,新來的保姆沒見過她,剛要問,蘇秋子推開她,起身走進去。

  她聽到了客廳裡蘇恭丞正在打電話,語氣急躁帶著懇求,他沒想到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在今天像是有預謀一般突然被爆了出來,而這一切只因為他當時沒有處理掉那個貨車司機。

  在最後一刻,他沒有放棄自救,客廳裡除了他的聲音,還有蘇璦的啜泣聲,一種不知未來人生如何的悲泣。她不過剛剛開始,就惶恐了,而她卻過了二十多年這樣的日子。她本以為是理所應當,沒想到……

  蘇秋子剛進門,宋伊筠就看到了她,她抬眸震驚地看著她,還未開口。只見嬌小的女生從桌子上拿起那套冰裂紋的茶壺,對準蘇恭丞的頭直直砸了下去。

  一時間,瓷片破裂的聲音,女人的尖叫聲,還有男人疼痛時的悶哼聲,伴隨著最後蘇恭丞得怒吼聲:「你要幹什麼?」

  瓷片砸傷了他,他的額頭有血水滲出,溫熱粘稠,蘇秋子手裡握著瓷片,說:「我要殺了你。」

  她手上的瓷片沒有飛出去,甚至在她衝向蘇恭丞時,她的身體就被一股大力給抱住了。男人溫熱的胸膛貼著她冰涼僵硬的後背,她甚至在一剎那間感受到了他的心跳聲。他是跑進來的,將她懸空抱起,道:「秋子……」

  何遇將女孩抱了起來,她悶聲不響,然而血淋淋的手上拿著瓷片,朝著躲在一邊的蘇恭丞割去。她像一頭蠻牛,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但卻沒有掙脫桎梏。

  就像她從一開始降臨在這個世界上,就被她的人生禁錮了一樣,她無力、懦弱、無能,她拼了命的去擺脫,然而最後她卻從一個桎梏,進了另外一個男人的圈套裡。

  別人的人生或璀璨輝煌,或平淡溫馨,為什麼只有她的人生充滿了晦暗與荊棘。

  手上的瓷片掉落,女孩突然脫了力,她從男人的懷中滑落在昂貴的地毯上,大聲地哭了起來。

  蘇秋子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她以前用陽光和積極壓抑下去的憤懣和不滿,最後在真相大白的那一刻變成了委屈和不甘,她本不該承受這樣的人生。

  即使扮豬吃老虎地偽裝自己,而骨子裡,她也不過是個二十三歲的女孩,大學畢業,初初入世,遭不住這樣的變遷。

  腦中轟鳴,蘇秋子最後被何遇送去了醫院。在醫院,一個神色冷清的男醫生給她處理了傷口,處理完了以後,診療室只留下了她和何遇。

  黑漆漆的夜晚,鼻腔裡滿是消毒水的味道,外面是平車滑過的聲音,像是碾著她的腦子滑過,蘇秋子手上纏著紗布,現在倒安靜了。

  當時去蘇家,也不過一時的血氣上湧,二十多年的黑暗一時爆發,需要有宣洩口。而現在宣洩完了,她恢復了理智。

  「你怎麼在那兒?」蘇秋子開了口,原本清甜的女聲,現在帶了些疲憊的沙啞。

  何遇坐在病床前,他看著蘇秋子,深沉的雙眸深邃如海,他褪去了他的溫柔,她向來是看不透他的。

  「你沒接電話。」何遇道,停頓半晌,說:「我就知道你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

  順騁集團破產,集團董事長蘇恭丞深陷謀殺髮妻案,這個訊息原本是要明天清晨公佈的。二十幾年前的事情若是提前曝出來,蘇恭丞被抓,但集團仍然握著建材市場資源,宋家也會盡快培養接班人接手,不好下手。所以,何遇需要時間實施計劃讓順騁集團破產。

  蘇恭丞被抓,集團破產,這兩個條件缺一不可。等到了這個時候,宋家也是強弩之末,最後建材市場重新回到何氏集團。

  所以從去年兩人結婚開始,何遇就已經佈下了局。他娶她是為了和蘇家合作,套住順騁集團。另外一方面,也是為了保護她,利用她母親的事情控制輿論導向。

  她自始至終都是何遇的棋子,一直被他用到現在,完成了她的使命。

  身為一顆棋子,是不需要知道事情的背景是如何的。何遇沒有告訴她母親的事情,並不是不信任她會把這件事情告訴蘇恭丞,而是不信任她在知道這件事後會對蘇恭丞表現出恨意,從而影響他的整個計劃。

  他了解她,所以今天晚上聯絡不上她時,他就驅車來到了蘇宅,攔住了要殺了蘇恭丞的她。

  何遇一向如此,他做事的準則是隻管目的達到與否,並不管過程中發生的任何事。比如一開始和她看電影時,遇到前面劇透的兩個女生,他不管女生是否對錯,只想讓她們閉嘴,所以他送了她們一盒爆米花。

  在何遇的思維裡,她母親的事情,等在順騁集團那邊鋪設的線走完,蘇恭丞早晚會被捕,她也早晚會知道她母親是被父親所殺。這是已經過去的事情,早知道晚知道好像對她的未來並沒有什麼影響。

  蘇秋子有些心灰意冷,她心灰意冷的不是何遇這麼想她,而是她仔細想了想,事實好像確實如此。

  她一開始就做好了被何遇利用的準備,但她從沒有想過是被這樣利用。甚至在她告訴他,她和洛帆的事情,甚至在他爺爺說她母親的時候,他都沒有跟她說過她母親的死另有隱情……這樣一想,他爺爺也不知道這件事,如果知道的話,他斷然不會那樣對待她。而爺爺後來對她友好了些,也不過是因為何遇喜歡她。

  蘇秋子在洛帆給她打電話時,腦子裡還亂糟糟的一片。她現在冷靜了下來,眼神也變得冷清透徹了。

  手仍然沒什麼感覺,蘇秋子和何遇說:「我知道你有你的做事準則,這件事情謀劃了這麼久,不應該因為我這個變數而功虧一簣。」

  「事情都過去了,對我未來也確實沒什麼影響,但我心裡過不去這一坎。你可能不知道我母親的事情對我代表了什麼,並不僅僅是別人對我的惡意,和洛帆拒絕我讓我難過。我揹負著這個罪惡,還想過如果我一生都要揹負罪惡而活,這人生不如不要。我沒跟你說,因為這件事我自殺過。」

  「我們暫時先分開吧。」蘇秋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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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何遇知道這樣做是錯誤的。

  而建材市場被分走二十多年, 何氏集團受到重創, 當年爺爺被氣到吐血病危,甚至現在還有後遺症, 近幾年身體更是大不如前。

  那年他才五歲。

  爺爺病危,母親再嫁,父親出走, 何家只有一個他一個五歲的兒童, 若是當年爺爺去世,整個何家就只有他自己了, 他得把何家扛起來。

  他記得當年在醫院的恐懼,也記得爺爺對他說的話。

  仇要報,何氏集團的東西,也必須要拿回來

  「你爸不作為, 爺爺就只有你了。」當年還未衰老的爺爺,用蒼老的聲音這樣對他說。

  他按部就班地長大, 出國,留學, 回國, 在當年肇事司機出獄後, 他就聯絡上了他。一切在一開始就緊鑼密鼓的做了安排, 計劃早就制定好了。他要拿回屬何氏集團的東西,一絲一毫都不能出差錯。

  娶蘇秋子是計劃內的事情, 如果蘇秋子覺得兩人合適, 在收回順騁集團後, 他會繼續與她做夫妻,兩人相敬如賓,他會敬她護她,讓她和普通家庭的妻子一樣幸福。如果蘇秋子覺得兩人不合適,這件事情結束後,他會和她離婚,給她充足的物質保證,然後放她走。這一切,都看她的意願。

  而愛上她,卻是計劃之外的事情,何遇不知道自己還有愛上別人的能力。

  他是何家的繼承人,而後,他才是何遇。爺爺身體不好,父親不知所蹤,何家就只有他一個人,他這一輩子是隻屬何家,不屬他自己。

  可是和蘇秋子相處下來,他卻覺得動心是件很簡單的事情,或許是在他抱著她騎馬的時候,或許是在她送他生日禮物的時候,或許是兩人在塗成廣場一起跨年的時候,或許是在醫院的小報亭旁,他拿掉她臉上的面具低頭吻她的時候……

  她從小母親去世,承受著母親被誣陷後別人給她的冷眼嘲諷,承受著父親的冷漠和繼母繼妹的欺負。

  她不比他幸福,但她積極向上,活得鮮活生動,靈氣熱烈。

  這樣的女孩,他怎麼能不愛她。

  而他最後還是傷害了,即使愛上她,他還是先把自己當成何家的繼承人,再把自己當成何遇,所以他一直沒有告訴蘇秋子她母親的事情。

  他並不認為他是正確的,也從未替自己辯解過這件事情蘇秋子早知道晚知道對她都沒什麼影響。

  他知道自己要承擔這次錯誤的決定而帶來的後果,但當蘇秋子說出兩人暫時分開時,他眸光一抬,漆黑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自己都不知道的情緒。他心跳快了些,一向從容不迫地掌控著全域的他知道了什麼叫做慌亂。

  可是他是尊重蘇秋子的,她一直沒讓他說話,代表她現在什麼都不想聽,他什麼都沒有說。兩人面對面坐著,她坐在病床上,他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他雙手支撐在她的身側,手指骨節漸漸收攏,泛白。

  電話打來,順騁集團亂成一團,現在是何遇回去收拾殘局的時候。他沒有接電話,蘇秋子看著他,嘆了口氣,說:「你走吧。」

  何遇看著她,半晌沒有動作,直至電話鈴聲結束。但他向來是拎得清的人,他失去的已經失去了,他得把得到的抓住。而且失去的,他也並不認為自己就這樣失去了。

  「你在家裡住,我這段時間會住在何宅。」何遇開口,他嗓音低啞,眉頭微微蹙著,等待著她的回答。

  而最終,蘇秋子沒有給他想要的答案,她說:「我住我自己的房子,今天晚上我回去收拾。」

  心口微微一窒,何遇想開口問,卻沒有問出來。蘇秋子說暫時分開,她想思考,在思考沒結束前,他貿然問,或許會得到更決斷的回答。

  「你手傷了,沒法開車,司機在樓下,我讓他送你回去。今晚先在染楓公館住下,我不回去。」何遇說完,對蘇秋子道:「秋子,對不起。」

  蘇秋子下頜一顫。

  何遇說完後,起身出門。年輕的醫生站在護士臺那裡,在何遇過來時,他遞了藥給他,淡淡地道:「手這幾天不能沾水,定時來換藥,這些是藥。」

  「你直接給她吧。」何遇說。

  年輕的醫生略一抬眸,何遇神色恢復如常,而這人向來擅長隱匿自己的情緒,比他還要擅長。醫生沒多問,他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只道:「行。」

  診療室很安靜,蘇秋子發了一會兒待。她聞著消毒水和何遇身上冷冽的香水混合味,腦子又亂了一會兒,最後索性沒有想,起身出門。

  在出門時,碰到了剛剛給他收拾傷口的醫生。這醫生身高和何遇差不多,但更瘦削一些,長相清俊,氣質清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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