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海棠之保護】**純愛**(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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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6-08

乎的,床上的被子也沒有疊。我們過去一年住的地方也許簡陋寒暄,但至少是乾淨整齊的。當然,我不會說什麼。我可能很膚淺,看不上蘇恆鋼的居住條件,但我不會不知感恩,更不會向一個養活阿德和我的人抱怨發牢騷。

土屋裡沒有電或上下水,鎮上也沒有,隕災一年後就全都不能用了。朱橋鎮是個毫不起眼的偏遠小地方,遠離繁華的城市中心,缺少交通的便捷。因為非常接近大自然,成為城裡人短暫逃離現實壓力的世外桃源。遠遠近近的有錢人到朱橋鎮度假休息,已經成為鎮子的一大經濟來源。但那都是太平歲月,隕災發生後,因為缺少保護,最先垮掉的也是朱橋鎮。

土屋最值得慶幸的是有一口井。當我發現小屋需要更多的水時,主動提出去打水。我以前從來沒有在井裡取過水,但我在電視裡經常看到這種井。通常還有一個穿著長裙戴著頭巾的漂亮女孩,輕鬆熟練地操作壓桿,往水桶裡一遍遍灌水。

應該不難。

五分鐘後,我就知道自己大錯特錯。水井旁邊是兩個金屬水箱,我必須使勁兒上下壓水,才能勉強將水箱裝滿,然後再花同樣多的力氣,從水箱裡抽出水裝滿水桶。桶不大,但水很重。我個子矮小瘦弱,而且已經很久沒吃過健康的食物。提著桶回土屋時,我的步伐免不了有些搖晃。不可避免的,一些水從桶裡濺出來。

我有些狼狽,但我可以做到。我絕對不想蘇恆鋼突然出現,滿臉不耐煩地從我手裡搶走水桶。

「你不需要幫我!」我抗議道,但立刻就後悔了。我該識時務些,阿德和我都在他的屋簷下,這時候應該對蘇恆鋼客氣禮貌才對。

「你需要,幾乎半桶水都灑出來了!」

已經入秋,蘇恆鋼卻只穿著一件滿是汙漬的背心,裸露的左臂上佈滿醜陋的傷疤。他的頭髮和鬍鬚估計四五個月都沒修剪過,而且亂糟糟的沒有梳理。我受不了這個人,如果在其他地方看到蘇恆鋼,我會繞道,遠遠地避開他。現在,我真的想把他身上的背心換掉,臉上髒兮兮的鬍子刮掉,再找把梳子給他的頭髮稍微梳整齊些。

「沒有一半,我做得不錯。」我為自己爭辯。

「如果你想在這裡生存,就必須做得更好。你太柔弱,輕鬆日子過慣了就會這樣。」蘇恆鋼劈頭蓋臉說道。

我差點被他的話嗆到,不可置信反問:「輕鬆?你從哪裡看出我的生活很輕鬆?」

他張嘴想回答,但估計意識到自己的蠢話激怒了我,所以沒有出聲。

我的父親在我很小時就拋棄我們孃兒倆,媽媽在鎮上的衛生站當護士,用微薄的工資勉強維持生活。我們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所有問題都必須自己解決。媽媽每週工作六十個小時,我從五歲起就必須學會做飯、打掃衛生、做家裡的所有事情。後來她死了,我搬到阿德母子家,生活依然非常艱難。阿德的母親生病後,我們倆四處尋找足夠的食物和藥物,忍受的屈辱和折磨哪裡是蘇恆鋼可以理解的……他正躲在山裡睡大覺呢!

我不是一個衝動的人,很早就學會保持警惕、小心謹慎,把真實想法藏在心裡。這樣總是比較安全,所以我什麼都沒說,只是憤怒地等著蘇恆鋼,眼裡滿是指責。

蘇恆鋼微微揚起濃眉,稍微有些驚訝。他改口道:「我知道你過得不容易,這年月沒有人過得輕鬆。我沒有對他們母子不聞不問,事實上,我每個月都會問阿德的媽媽是否需要幫忙,但她總是拒絕。當然,現在這些都不重要,而你似乎不明白情況會變得多糟。」

「還能有多糟?」想到剛才攔住我們的幾個惡人,我又有一種想吐的感覺。這個世界已經醜陋不堪,我的日子已經夠艱難了,可這個男人還覺得小兒科。

「才過了一年,孩子,情況會比現在更糟。」蘇恆鋼又用那種滿是嫌棄的目光上下打量我,然後搖頭道:「你太柔弱了,想活下去,必須堅強起來。」

我再次憤憤不平地吸了一口氣,但這次他沒再搭理我,而是轉身朝土屋走去,又停下來回頭問:「阿德咳嗽多久了?」

我的心沉下來,說道:「四個月,情況沒有好轉。」

蘇恆鋼急促地點點頭,大步走開。

這就是我對蘇恆鋼的初次印象:他的腿很長,肩膀很寬,手是我的兩倍大,在屋子時似乎佔滿周圍的所有空間,甚至在外面都感覺很擁擠。他一開口就罵人,我從沒見他笑過。昨天,蘇恆鋼應該只是我男友的父親,毫無存在感。現在,他是我能活下去的唯一仰仗。



第二章 蘇恆鋼有一顆心,一顆受傷也會痛的心。

隕災後的第二年,初春。

六個月後,我可以輕輕鬆鬆從井裡抽水。這項任務幾乎被我包攬,我不僅需要保持忙碌,而且也成為出門透氣的最佳藉口。

阿德病情越來越嚴重,而且幾個月來一直沒有出現任何短暫的改善或好轉。我幾乎所有的時間都呆在狹小黑暗的屋子裡照顧他,也越來越清楚,奪走他母親生命的肺病也將奪走他的生命。阿德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朋友、唯一的家人,也是我唯一親吻過的男孩。可是,我們的未來還沒有開始,他就會離我而去。

我過去天天都會為此哭泣,現在不再哭了。不是因為已經接受現實,或者麻木神經什麼的,那些高大上的理由在現實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哭是一項體力活兒,而每一天需要做那麼多事情,每一件都需要花力氣。這是我不再哭泣的唯一原因,浪費體力是一件毫無意義的事兒,尤其是不能改善現狀,甚至還會影響幹活質量。

我每天按部就班,只專注於那些能讓阿德稍微舒服點兒的事,並儘量不去害怕甚至想象他死後我會發生什麼。這不是生活,但我別無選擇。

我才裝了一半的水,蘇恆鋼突然出現。他推開我,開始一下下抽水,手臂上的肌肉上下起伏。我現在比以前強壯多了,不僅是因為有很多體力勞動,而且飲食也更健康。當然,蘇恆鋼的體型仍然是我的兩倍,所以和他比力氣是一場必敗之戰。

「你知道我做得來。」

「我路過。」蘇恆鋼今天一大早出去,肯定剛回來。我沒有聽到他的卡車引擎聲,但他並不總是開車。我不知道他去哪裡,也不知道他在外出時做了什麼,但他總會帶著食物或補給回來。今天早上臨離開前,他說會帶福寶徒步進山打獵。除了獵物,蘇恆鋼還認識山裡的時令野菜和可以吃的蘑菇。不多,但足夠我們三個人填飽肚子。

蘇恆鋼穿著一條舊牛仔褲,一件沾滿汙漬的上衣,袖子被撕掉了,露出左臂上縱橫交錯的傷疤。他滿頭大汗,臉頰上有一灘汙漬,就像他用沒洗過的髒手擦臉一樣。現在是春天,溫度遠沒有熱到穿單衣、光胳膊的地步。不過,蘇恆鋼從來不修邊幅,對他的著裝沒什麼好指望的。

我呆呆地盯著他,希望生活沒有強迫我和這個冷漠無情的男人朝夕相處。我們一起住了大半年,蘇恆鋼一直維持我們的生活,我應該自然而然地更瞭解他,甚至喜歡他、感激他,但我沒有。

蘇恆鋼對我來說仍然像個陌生人,他總是和我們保持距離。十之八九的時間情緒低落陰沉,不願意和外界交流。我一度擔心這個人會不會有抑鬱症,不然不可能那麼喜歡獨處。然而,他生活非常自律,早睡早起,睡得好、吃得好,一絲不苟做每件事情,和抑鬱邊兒都不沾,就是性格冷酷淡漠。我很高興他經常離開小屋,儘管這讓我不得不做很多家務。可我寧願獨自一人照顧阿德,也不願和蘇恆鋼待在一起。

「他怎麼樣了?」蘇恆鋼沒有看我,問道。

我深吸一口氣,搖頭道:「還是一樣,他不會好起來的。」

「我知道。」

我盯著蘇恆鋼,看不出這個悲傷的訊息對他有絲毫影響。那是他的親生兒子,唯一的孩子,鮮活的生命一點點在蘇恆鋼面前流逝,馬上就要死了。最近一段時間,我越來越沉默,越來越壓抑,以至於幾乎無法產生任何強烈的情感。但不知為何,看著蘇恆鋼毫無悲憫之心的面龐,我失望至極,氣得無法抑制,幾乎就要怒火沖天了。

「你真的沒感覺嗎?」我忍不住厲聲問道。

蘇恆鋼眨了眨眼,轉過頭,顯然對這個憤怒的問題感到驚訝。我們過去會說話,問一些必須明確的問題,或者回答對方的請求。但我們從來沒有真正交談過,更不用說討論或爭執了。

「你不關心自己的兒子快死了嗎?」我替阿德不值,雖然也知道這股憤怒輪不到我發洩,但我就是想發火。

「關心不會改變任何事情,」蘇恆鋼眸光暗沉,粗魯地回道:「我救不了他,我已經找遍方圓百里的地方,但還是找不到適合他的抗生素,現在沒有人有抗生素了。」

「抱歉,我不知道。」聽到他說一直在給阿德找藥,我感覺好多了,我不是世界上唯一一個在乎阿德的人,可我還是忍不住說道:「但關心可能會改變你,改變他心目中的你。阿德是你的兒子,他沒多少時間了。」

蘇恆鋼停止抽水,低頭看著桶裡的水。他什麼也沒說,只是顫抖地呼吸了幾次。我第一次看到這個男人有一顆心,一顆受傷也會痛的心。壓抑已久的怒火消退了些,與此同時,一種躍躍欲試的感覺也在我的胸腔裡升騰而起。

我的聲音更柔和,說道:「你明明關心他的。」

「我什麼也做不了。」蘇恆鋼一臉嚴肅,語氣冷得要死。

「不,你可以進屋,坐在阿德的床邊和他聊天,天南海北聊什麼都可以,只要讓阿德知道你會陪在他身邊。你是阿德的父親,這對阿德來說很重要,這是我們僅剩的一切。」我的眼睛有點灼痛,儘管我以為我再也不會哭泣。

蘇恆鋼又吸了一口氣,然後點點頭走開了。水桶還在水泵下,我裝滿水拿進屋。當我進去的時候,我看到蘇恆鋼聽了我的話。儘管大多數時候他都無視我的存在,但這次他坐在一張小椅子裡陪著阿德。蘇恆鋼什麼也沒說,我走近時,看到他握著兒子的手。



第三章 蘇恆鋼答應兒子保護我。

我沒有日期概念,早不記得和蘇恆鋼在井邊發過脾氣後,究竟過了多少日子。可能很長,可能很短,但蘇恆剛很肯定今天是春分。他說只用留心白天和晚上持續的時間,就可以分辨年月日。想想也有些諷刺,隕災將人類世界翻攪個天翻地覆,但也沒強大到破壞太陽和地球的位置。

我很感激蘇恆鋼,因為這讓我很容易就記住阿德離開我們的日子。他昨天陷入不安的昏迷狀態,再也沒有睜開眼睛,今天早上停止了呼吸。

在一次外出時,蘇恆鋼不知在哪裡找到一口棺材。漂亮的深色拋光木材裡,內襯包裹著一層絲綢。我們儘可能把阿德清洗乾淨,然後輕輕放進棺材裡。他很平靜,看起來像個熟睡的男孩。蘇恆鋼用繩子把棺材放到他之前挖的一個坑裡。我從昨天開始就一直在哭,精力和體力都可以見鬼去了,我不需要繼續壓抑自己,終於可以在這一天傾盡所有悲傷和難過。

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蘇恆鋼和我站在阿德的墳前,他沉默不語,也許和我的感覺一樣。我相信他對兒子的愛,已經達到這個男人所能達到的最高程度。過去這段時間,他確實表現得更親近自己的兒子。他會坐在阿德身邊,和他聊聊天,讓他知道父親在身邊。

這很重要。

我們倆在埋葬他之前必須說點兒什麼,而蘇恆鋼肯定不會這麼做。我開啟阿德的《灌籃高手》,那是他最喜歡的一本漫畫。阿德在病得無法閱讀之前,一直捧著這本書。我不知道悼詞該怎麼說,但我知道阿德很愛打籃球,也很喜歡《灌籃高手》裡的三井壽、宮城和仙道彰。我決定念一段《直到世界盡頭》,這是阿德最喜歡的一首歌,不僅會日文演唱,而且唱得特別激動人心。我沒有他那麼好的嗓子,甚至調都找不準,但念出來相信他也會喜歡。

我扭頭看了看身旁的蘇恆鋼,說道:「我要為他讀這個。」

蘇恆鋼點點頭,一如既往的嚴肅沉默,但現在幾乎痛苦不已。

我清了清嗓子,讀道:「在冰冷森林中,我已孤獨穿行太久。像被扔的空罐頭,誰在意我心裡的鏽。那條泥濘的山坡,可以終結這寂寞。那就遠走吧,奔向遙遠的天際邀遊。陪你昂首,直到世界盡頭。」

我的聲音哽咽,有一瞬間,我覺得無法繼續讀下去。我深吸了幾口氣,強忍淚水,接著念道:「渴望的心不要理由,閃亮的青春歲月,緊握住溫暖的雙手。那些錯過了風景的眼淚,為了珍惜今天所有。陽光下的旅途,艱難寫滿嶄新的未知。是屬於我的星球,讓我不能停留。我們在追求,為了理想躑躅奔走。那童年的自由啊,已變成奢望的夢。來去匆匆的腳步,如同時光的沙漏。擦亮那星空,光芒會照亮我的方舟。陪你昂首,直到世界盡頭。」

當我念完最後一句時,早已泣不成聲。蘇恆鋼的嗓子裡發出一聲沉重壓抑的喘息,他扭頭轉向一邊,不讓我看到。

「再見,阿德。」我低聲說:「我們愛你,陪你昂首,直到世界盡頭。希望你現在……已經在那遙遠的天際邀遊。」

我等著,但蘇恆鋼什麼都沒說。沒關係,我知道他也有同樣的感受。蘇恆鋼蹲下來握起一把泥土,扔到棺材上。然後兩個人拿起鏟子,一下下將棺材掩埋。

那天晚上是我經歷過的最糟糕的一晚。

自從媽媽去世,我的生活越來越支離破碎,對我來說幾乎沒有好事。當我們最終住進山上的這座土屋時,情況變得更糟,但今晚比過去經歷的一切都糟糕。

屋子裡只有蘇恆鋼和我兩個人,我照常打水餵雞。他在菜園裡幹活,試圖在糟糕的空氣、多變的氣溫、以及陽光不足的情況下,從可憐的植物中找出幾株能吃的蔬菜。

我早早閒下來無事可做,所以重新佈置了房子裡的傢俱。住到一起後,蘇恆鋼把自己的床給了阿德,他在旁邊搭了另一張床。蘇恆鋼給我找了箇舊床墊放在靠近灶臺的位置,沒有電和氣,任何廚房用具都是擺設。很久以前,某個大公司為護林屋捐贈過一套太陽能發電裝置,但因為山裡多雷電,發電裝置常遭雷擊,所以很快就被廢棄了。

除了我的床,我將屋子裡大部分的傢俱搬回原來的位置。我喜歡屋裡的大爐子,不光為我們取暖煮食,而且還能作為我和蘇恆鋼之間的一個屏障。當然,他不會碰我,這點我不用擔心。

幾天前,當阿德還能說話時,我偷聽到他和蘇恆鋼的對話。

「爸爸,我死後一一」

「別那麼說。」蘇恆鋼坐在他兒子的床邊。前門開著,他們以為我在打水,但我其實就站在外面,能聽到他們的聲音。

「爸爸,求求你。我們都知道……」阿德一邊咳嗽一邊說:「我們都知道我沒多少時間了,我很擔心秀秀。她孤身一人,沒有人照顧。」

「她會沒事的。」

「除非你保護秀秀,否則她不會安全。」

蘇恆鋼聽起來幾乎快哭了,說道:「我當然會保護她。」

「你答應我了?」

「我答應你。秀秀會沒事的,我會保護她。」

「謝一一謝謝。」阿德又咳嗽起來,上氣不接下氣說道:「我很高興……很高興……我們在一起,度過了一段時光。我從來不知道你關心……直到現在……我很高興,很感激。」

「我一直都關心你。」蘇恆鋼的喃喃自語聲很低,我幾乎聽不到他的話,也被他的真情流露驚呆了。「我應該早點兒讓你知道……早點兒讓你媽知道……之前……」

談話就這樣結束了,阿德無助地劇烈咳嗽。蘇恆鋼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在屋裡像沒頭蒼蠅一樣走來走去。

自從我無意中聽到這段對話後,心裡一直像壓著塊石頭。我相信蘇恆鋼答應兒子保護我是認真的,但除了我們都愛阿德,這個男人和我沒有一點兒共同之處。我不想留在土屋,不想和他生活在一個屋簷下,也不想與其他人隔絕。山下某個地方,肯定有更好的環境適合我。除了和一個粗魯冷漠的男人日復一日地生活,我一定還有某種未來。

我已經很久沒有出門,甚至無法為自己制定一個計劃。

到了晚餐時間,我在爐子裡生起一小堆火,用三個雞蛋和一些豬肉乾煎蛋卷,加熱一罐豆子,再把食物分成兩盤。飯菜準備好後,蘇恆鋼帶著清水回到屋裡。我們倆坐在小桌子旁吃飯,蘇恆鋼把盤子吃得乾乾淨淨,還一口氣喝下三杯水。

我們倆都沒說話。

等我們吃完飯,屋外還有些太陽落山後的餘光。小屋裡卻一片漆黑,唯一的光線來自前門。過去幾個月,陽光一直刺痛阿德的眼睛,所以蘇恆鋼把所有的窗戶都釘上紙板,連柴爐的玻璃門都被遮掩。房子裡有股潮溼的黴味,到處都是濃重的陰影,還有對阿德的回憶。我討厭這裡,討厭一切。我想回家,但我再也沒有家了。

蘇恆鋼拿起我們的盤子,把它們拿到水槽裡,簡單快速地清洗。然後他開啟櫥櫃,看著裡面已經快要吃光的存貨。

「罐頭食品快用完了。」由於阿德的時間所剩無幾,蘇恆鋼已經好幾個星期沒有像往常一樣出去補充食物。「我明天再出去看看,附近還有很多地方可以去碰碰運氣。」

「好吧。」我還能說什麼呢?蘇恆鋼表現得好像我肯定會留在這裡。

我不會這麼做,外面一定有更合適我的地方等著我,至少是對我沒有敵意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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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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