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我恨你】(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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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6-20

懶得泛。

  家裡壓根兒見不著黃景明那混蛋的影子。

  所以她乾脆把自己變成了個設定好程式的機器,每天準時準點,把自己釘在
那張寬大得能打乒乓球的辦公桌後面。

  檔案堆得跟珠穆朗瑪峰似的,電話鈴響得能把死人吵活,郵箱塞得快要爆炸
——全是些該死的工作通知。

  可她?

  視而不見。她的整個世界,就他媽濃縮在桌面上那部冰冷的、黑乎乎的座機
電話上了。

  她那幾根手指頭,以前是彈鋼琴還是畫設計圖的來著?

  現在指甲邊緣都裂開了,還帶著點你幾乎看不見的哆嗦。

  一遍,又一遍,按下那串她閉著眼都能戳對的號碼。

  聽筒裡傳來的忙音,他媽的,那漫長的、單調的「嘟——嘟——嘟——」,
每一次都他媽像是在用小刀片慢悠悠地片她身上僅剩的那點希望。

  凌遲,對,就是那感覺。

  偶爾,極其偶爾,那該死的忙音會中斷一下。

  然後,那個冰冷、熟悉、不帶一絲活人溫度的男聲,短促地、像顆子彈一樣
穿透電波砸進她耳朵裡:「喂!」

  「景明……」她的聲音能抖出二里地去。

  「在忙!」

  「知道了……」就他媽像被掐斷了脖子。

  就這兩三個字,有時候甚至只是一個敷衍的「嗯」,就能像一針劣質的強心
針,「噗嗤」一下打進安傾霜那具早就枯萎的軀體裡。

  她會猛地攥緊聽筒,指關節用力到發白,白得跟死人骨頭似的。

  她那對兒黯淡無光的玻璃彈珠,會驟然亮起一簇微弱、病態的火苗兒。

  乾裂的嘴唇甚至能他媽的扯出一個扭曲的弧度,難看死了。

  她會對著那早就結束通話、只剩下忙音嘲笑的聽筒,急切地、語無倫次地念叨:
「景明?景明你還在嗎?

  我…我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好像那幾個破字兒是什麼續命的神藥仙丹。

  這點兒「恩賜」帶來的虛幻暖意,就像迴光返照,撐死也就熱乎那麼一小會
兒。

  緊接著,更深的冰冷和更他媽強烈的渴望就會像潮水一樣湧上來,把她重新
淹個半死。

  掛了電話,那點微光「噗」地就滅了,眼神重新掉進更濃稠、更黏糊的黑暗
裡。

  她就那麼幹坐著,像一尊被遺忘在儲藏室角落的破雕塑。

  所有的感官,所有的神經末梢,都他媽集中在那部該死的電話上,等著下一
次按下撥號鍵的衝動。

  時間在這種操蛋的等待裡被拉得又長又扭曲,像個劣質的橡皮筋兒。

  當電話再次像個啞巴一樣長時間沒人接,那忙音變成無情的嘲笑時,那點被
她強行壓下去的絕望就會衝破那比紙還脆弱的堤壩。

  她會猛地抓起聽筒,像摔仇人一樣狠狠砸向桌面!

  「哐當!」一聲巨響,能把屋頂的灰震下來。

  喉嚨裡發出困獸似的嗚咽和嘶吼,指甲在自己胳膊上瘋狂地抓撓,留下一道
道紅槓子,看著都疼。

  歇斯底里地發作一通後,就是更深、更徹底的癱軟,像被抽掉了全身的骨頭,
整個人「啪嘰」一下伏在冰冷的桌面上,肩膀無聲地劇烈聳動。

  她哭了嗎?

  誰知道。

  反正沒聲兒。

  她早就不在乎自己什麼樣兒了。

  以前那張美得驚心動魄的臉,那些精緻的妝容?

  早他媽餵狗去了。

  抽屜裡那些貴得要死的化妝品積滿了灰,口紅幹得裂成了兩半。

  素面朝天,臉白得跟粉筆似的,眼窩深陷,那黑眼圈濃得活像被人套麻袋揍
了一頓。

  那件皺巴巴的襯衫領口上,還沾著不知啥時候滴落的咖啡漬,像塊醜陋的狗
皮膏藥。

  高跟鞋?

  早被踢到牆角吃灰去了。

  她在那間曾經精心打造、代表著她驕傲和獨立的辦公室裡晃悠,像個格格不
入的入侵者,一個被那個光鮮亮麗的世界當垃圾一樣甩出來的殘次品。

  就在她日復一日沉溺在這病態的迴圈裡,往那深淵越滑越深的時候,黃景明
那混蛋精心編織的、密不透風的復仇之網,終於他媽徹底收緊了絞索。

  流言蜚語像淬了毒的暗箭,「嗖嗖」地射穿了工作室那點搖搖欲墜的聲譽。

  惡意舉報的檔案像雪崩一樣淹沒了各個部門,看著都他媽眼暈。

  資金鍊?

  被一隻無形的大手「咔嚓」一下,冷酷無情地給剪斷了。

  那些核心客戶,被難以想象的高價和許諾,像拔蘿蔔一樣輕易地就給撬走了,
連聲「再見」都他媽懶得說。

  毀滅來得如此之快,如此之準,如此之不留餘地。

  感覺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安傾霜傾注了所有心血、當成精神支柱的設計帝國,
就在她那雙空洞洞的眼睛注視下,「轟隆」一聲塌了,變成了一地冰冷的瓦礫和
那張破產宣告書上那枚刺眼得像個爛瘡的印章。

  緊跟著來的,是更徹底的剝奪。

  她名下的公寓,鑰匙被人毫不留情地收走了。

  銀行賬戶裡那點冰冷的數字,「唰」一下歸了零,那些鎖在保險櫃裡、曾經
在她身上閃閃發光的珠寶?

  被人面無表情地清點、封存、打包帶走了。

  所有黃景明曾經慷慨賦予的「寵愛」,真他媽像陽光下的露珠,蒸發得乾乾
淨淨,連點水汽兒都沒留下。

  在這個被剝奪的過程中,安傾霜像個旁觀者,或者更準確地說,像個早就死
透了的殭屍看著別人處理自己的屍體。

  她沒哭,沒鬧,臉上連一絲表情都欠奉。

  就是在某個瞬間,當那個律師公事公辦地通知她最後一項資產也被凍結,並
且遞給她一份需要簽字的破檔案時。

  她抬起那雙死水般的眼睛,看著對方,用一種飄忽的、好像從陰間飄來的聲
音問:「他…是不是永遠都不會原諒我了?」

  律師沒回答,就他媽公式化地推了推眼鏡。

  但那沉默本身,比任何宣判都更冰冷、更他媽確鑿。

  那一瞬間,安傾霜眼裡最後那點微弱的光,那點支撐著她像個行屍走肉一樣
苟延殘喘的、對電話裡那幾個破字的病態期待,「噗」地一下,徹底熄滅了。

  就像一盞油盡燈枯的蠟燭,在無風的黑夜裡,悄沒聲兒地,化成了一縷青煙,
散得無影無蹤。

  她簽了字,筆尖劃過紙,留下一個扭曲顫抖的名字。

  然後,她慢慢站起身,像個真正的幽靈,赤著腳,一點聲兒都沒有地走出了
這間曾經代表著她驕傲獨立的辦公室,走進了外面那片刺眼卻冰冷的光明裡。

  生活,在她確認那個答案的瞬間,已經抽走了最後一絲活著的意義。

  前面等著她的,就是一片無邊無際、讓人喘不過氣的黑暗荒原,啥都沒有。

  幾天後,一個濃霧瀰漫、空氣能擰出水的清晨。

  城市最骯髒破敗的背街小巷深處,幾個穿著黑色工裝、臉上跟戴了石膏面具
似的男人,把一個散發著惡臭的麻袋,像扔垃圾一樣粗暴地扔進了散發著腐臭氣
味的垃圾堆裡。

  麻袋口鬆開了,從裡面滾出一個不成人形的東西。是個少了一條手臂一條腿
的男人。

  渾身上下幾乎找不到一塊好皮,新傷疊著舊傷,膿血混著汙垢,散發出的味
兒能讓你把隔夜飯都吐出來。

  最扎眼的是他褲襠那塊兒,深褐色的血汙浸透了破布,幹得硬邦邦的。

  他像條快死的蛆蟲,在冰冷的垃圾和汙水裡微弱地抽搐著,眼神渙散,嘴裡
發出「嗬嗬」的怪聲,就剩下半條命在苟延殘喘。

  在把背叛自己的安傾霜和顧懷禮徹底碾進泥裡之後,黃景明心裡那份扭曲的
藍圖就剩下最後一筆:跟安傾霜離婚,然後徹底抹掉自己在這座城市、這段操蛋
過往中的一切痕跡。

  他需要這個法律上的句號,給這場精心策劃的復仇畫上最終的休止符,也他
媽斬斷自己跟過去最後那點讓人噁心的聯絡。

  於是,那份冰冷的離婚協議書,帶著起草它的律師身上那股職業性的、好像
能消毒一切的消毒水味兒,被精準地塞進了安傾霜租住的那棟破舊筒子樓的門縫
裡。

  紙張嶄新、硬挺,邊緣鋒利得能割手,像一把沒開刃但寒氣逼人的破刀。

  安傾霜彎腰把它撿起來,指尖碰到冰涼的封皮,眼神空洞地掃過那行加粗的
「離婚協議書」字樣,連個漣漪都沒他媽泛起。

  她隨手把它扔在堆滿了空泡麵盒和速食包裝袋、活像垃圾站的茶几上,像丟
一張沒用的廣告傳單。然後轉身回臥室,「砰」地一聲關上了那扇薄薄的、破舊
不堪的木門。

  動作乾脆利落,沒半分猶豫,好像關掉的不是一扇門,而是她跟這個世界最
後那點可能的聯絡。

  門外的世界吵得要死,門裡的時間卻在她關門的瞬間,好像他媽停滯了。

  一個禮拜,安傾霜屁都沒放一個。

  黃景明坐在他那間能俯瞰半個城市的豪華辦公室裡,指尖無意識地敲著冰冷
的桌面。

  他派去的人回報,自打上次塞進去那份協議,那扇門就再沒開啟過。

  忽然間,一種陌生的、尖銳的不安感,像冰冷的藤蔓,悄無聲息地纏上了他
的脊椎骨。

  這感覺真他媽陌生,幾乎讓他覺得羞恥——他竟然在擔心?

  擔心那個背叛了他、被他親手推下深淵的女人?

  這種認知讓他煩躁得想砸東西。

  他猛地站起身,抓起車鑰匙。他需要一個了斷,一個徹底的、不容置疑的了
結。

  他必須親自去一趟。他怎麼可能關心安傾霜?

  他要去親手碾碎她,徹底斷掉和她的一切聯絡。

  還有,這操蛋的想法。

  車子七拐八繞,最後停在了一片城市地圖上都快被遺忘的犄角旮旯。

  空氣裡一股子劣質油煙、垃圾堆和潮溼黴變的混合臭氣,燻得人腦仁疼。

  樓道窄得像個管子,又黑又暗,牆上斑斑駁駁,貼滿了各種治性病、通下水
道的小廣告。

  腳下的水泥臺階坑坑窪窪。

  黃景明的眉頭擰成了疙瘩,每走一步,皮鞋踩在髒汙地面上的聲音都像踩在
他緊繃的神經上。

  他看著眼前這扇油漆剝落、門縫裡透出腐朽氣味的破木門,心臟像是被一隻
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了一把。

  安傾霜…那個被他捧在手心裡、錦衣玉食嬌養著的安傾霜,就住在這種鬼地
方?

  這念頭帶來的衝擊,比他媽想象中更猛烈。

  他抬手,指關節敲在門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篤,篤,篤。」

  沒人應。

  「篤篤篤!」力道加重。

  死寂。

  「篤篤篤篤篤!」他幾乎是在砸門了,那急促的、帶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沒察
覺到的慌亂的聲音,在狹窄的樓道里空洞地迴響。

  門裡,依舊是一片讓人窒息的沉寂。

  一股強烈的不安感瞬間扼住了他,心臟在胸腔裡擂鼓似的狂跳。

  一種冰冷的恐懼,像條毒蛇順著脊椎往上爬。

  他幾乎是不假思索地掏出手機,那個自從決裂後就再沒主動撥打過的號碼,
按下了通話鍵。

  忙音響了很久,久到黃景明幾乎以為電話永遠不會被接起,久到他指尖冰涼,
呼吸都他媽凝滯了。

  終於,咔噠一聲輕響,電話接通了。

  「喂?」一個極其疲憊、沙啞、像被砂紙磨過的女聲傳來,帶著濃重的睡意
和一種被全世界徹底拋棄後的茫然。

  是她的聲音,卻又那麼陌生,像從一口枯井深處飄上來。

  黃景明瞬間鬆了口氣,跟著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是自己都沒想到的乾澀緊
繃:「是我。開門,我在你門外。」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那沉默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碎裂,又在無聲地凝聚。

  幾秒鐘後,他聽到了壓抑的、急促的呼吸聲,緊接著,是某種東西被撞倒的
輕微聲響。

  「你…你等我一下!」那疲憊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近乎癲狂的激動和
難以置信的顫抖,尾音都他媽劈叉了。

  緊接著,門鎖傳來一陣慌亂而急促的轉動聲。

  吱呀一聲,門猛地被從裡面拉開。

  光線昏暗的樓道里,黃景明的瞳孔驟然收縮,呼吸在那一瞬間徹底停滯。

  安傾霜就站在門內。她只穿著一件單薄的、洗得發灰的黑色吊帶衫。

  那廉價的布料鬆鬆垮垮地掛在她瘦削得嚇人的肩膀上,兩根細細的肩帶顫顫
巍巍,隨時要滑下去。

  吊帶衫的下襬短得可憐,剛勉強包住臀部,將她兩條過分蒼白、卻又他媽的
修長筆直得不像話的腿,完全暴露在昏暗的光線下。

  她的頭髮油膩膩地貼在臉頰和脖子上,素面朝天,臉是病態的慘白,眼窩深
陷,黑眼圈濃重得像被人揍了兩拳。

  曾經驚心動魄的精緻蕩然無存,就剩下一副被生活徹底榨乾、揉碎的殘破軀
殼。

  然而,就是這副頹敗不堪的模樣,卻在黃景明眼中炸開一片空白。

  那熟悉的、曾讓他痴迷瘋狂的曲線,在寬大吊帶衫下若隱若現;那蒼白皮膚
下青色的血管,那瘦削鎖骨形成的脆弱凹陷,那兩條筆直得過分、此刻還微微打
著顫的腿……

  一種原始的、近乎暴烈的佔有慾和生理性的衝動,像他媽沉寂已久的火山爆
發,帶著毀滅性的熱度,猛地衝垮了他精心構築的冰層,直衝天靈蓋!

  他的視線像被焊死了,貪婪地、不受控制地在她身上掃視,每一寸暴露的肌
膚都像在灼燒他搖搖欲墜的理智。

  安傾霜被他直勾勾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下意識地用手臂環抱住自己,試
圖遮掩那過分暴露的腿。

  她囁嚅著,聲音低得像蚊子哼:「你…是要一直站在門口說嗎?」

  說完,她微微側身,讓開一條縫。

  黃景明幾乎是同手同腳地邁進了那間小得一眼就能看完的一居室。

  一股濃重的、混合著食物腐敗、潮溼黴變和廉價洗滌劑的味道劈頭蓋臉砸過
來,嗆得他喉嚨發緊。

  他環顧四周:牆壁泛黃起皮,窗戶玻璃蒙著厚厚的汙垢,光線都透不進來。

  房間裡幾乎沒有像樣的傢俱,一張掉了漆的小茶几,一張摺疊桌。茶几上,
堆滿了各種速食食品的空包裝袋、吃了一半的泡麵桶、捏扁的易拉罐,活像個垃
圾中轉站。

  另外還有那個被包裝袋壓在下面的離婚協議,透明的檔案袋都還沒開封,跟
垃圾混在一起。

  這景象比門外的樓道更刺眼。

  黃景明只覺得一股濁氣堵在胸口,他想問,想質問,想他媽嘶吼,你怎麼把
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

  你怎麼能住在這種豬圈裡?!

  可話到了嘴邊,在舌尖打了個滾,出口時卻完全變了調,帶著一種連他自己
都厭惡的、居高臨下的冰冷譏誚:「看來,你過得…還不錯?」

  聲音不大,卻像把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扎進了這間狹小、汙濁、充滿絕望氣
息的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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