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偶租賃公司】(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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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6-22


  我為什麼老是在回憶這一幕?

  不行不行,清除雜念!我可是專業的肉傀儡!

  現在我是一個玩偶,我的身體不能動,也沒有意識。

  再來一次,我的身體好重,手好重,頭也好重。我順應著地心引力,不做對
抗。

  吸氣——憋住——呼氣——

             六、線下玩偶專場

  「浩浩,在家一定要注意安全,一定要按時吃飯別熬夜!」

  「人家都已經是大人了,你咋啥事兒都要囉嗦兩句!而且我都跟你說,在家
裡無所謂,在外面要叫人全名林浩。」我爸開始數落起我媽來。

  「沒事兒,這麼叫著顯年輕!」我向他們喊道。

  「那我們走啦!這兩天叫阿姨給你做飯,別老去點外賣!」我媽說。

  「你們去吧,不就出門一天嗎?」

  終於把他們送走了,我繼續拆著快遞。這幾套外骨骼是從大學裡面淘來的,
原本是大學生的畢業設計,才花了幾百塊錢。我讓哥們兒找人改裝了一下,便能
夠實現「動作模仿」的功能了。至於動作模仿是幹啥的?就是你穿上這套外骨骼,
你做啥動作,另一個穿骨骼的人就會跟你一塊兒。相信讀者已經猜到了,這又是
一個折磨玩偶的玩意兒——不過這可不是我想的,這是文雅在吃飯的時候自己提
出來的。

  這想法絕非一時興起,論及緣由嘛,是因為我們要舉辦一個線下專場,吸引
那些對玩偶感興趣,但是可能不願意花大價錢的顧客,以及想要嘗試某些特殊玩
法的顧客——有些行為我們是絕對禁止的,例如捆綁、以特殊姿勢放置等,因為
在常規的服務中,我們無法保障玩偶的安全;但是線上下專場,這些都會在我們
的監督下進行。

  唉,本來只是想劃劃水的,誰想小婉一回來,楚才跟丟了魂兒一樣,啥都能
放一邊,這一套道具最終落得我一人包辦。這幾套骨骼到時還得給他們提前送到
場地去。先放在車庫裡吧,反正我爸媽的車都停後院,車庫慢慢兒就成了雜物間。

  「浩浩,想睡午覺就上樓去睡呀,想吃飯的時候跟阿姨說一聲。瑄姐交待說
要讓你吃好,多弄點蔬菜!」

  「不了劉阿姨,我今天要出趟門兒,你也多休息休息,反正我媽他們不在。」

  劉阿姨是我家請的保姆,打我高中那會兒就在我家長住了,她總叫我小名,
叫我媽都是瑄姐。除了打掃衛生外,還給我家做飯,不過也僅限家常了。我憑良
心講的話,湊合,指定沒有楚才做得好吃。

  不是我凡爾賽,我是真不愛住別墅。對我而言,家就倆房間:主臥、次臥,
書房直接塞主臥裡,次臥留著以後有朋友來啊,或者有孩子了啥的;你說我以後
要獨立生活,那就再加個廚房。現在這房子,八百個房間,衣帽間還要單獨劃一
個出來;衣帽間咱姑且算他有點兒說法,二樓整了個影音室,就剛裝修那會兒見
他們用過幾回。加之我不知道是不是每個做生意的家庭都這樣:自從搬了這別墅
後,一樓那地方用會客廳已經不足以形容了,就一路邊兒咖啡館,是個生意上的
朋友就叫進來坐坐,整得一樓永遠是一群叔叔輩兒的大佬——畢竟那些訪客的履
歷一擺出來,咱一個都惹不起。

  所以你說整那麼大個地方,還真不如讓我搬出去住。我弟就在本市上學,一
學期也指不定能回來幾次,不知是否跟我有一樣的想法,寧願擱宿舍待著。

  我身邊的朋友一聽我說話就知道,我是北方人,父母在我小時候就來這兒做
生意,慢慢才發的跡。雖說我是個地地道道的北方人,但卻生得叫人奇怪,個兒
矮,就是放南方那也真不高,正因為如此,我才能在馬戲團的時候,鑽進女生的
衣服裡,用自己的手腳與她共同扮演一個擁有四隻手四隻腳的合體形象「雅婷」。
不僅個兒矮,我還懶散散漫、胸無大志,生活上講究一個活著就行——咱也不知
道我爹是否有那麼幾個夜晚坐床頭尋思:這崽子到底是不是我的種?

  好在我弟倒是對生意頗有興趣,家裡大統終於是找到了傳人。那樣也好,我
反正樂得清閒。不過我也常勸我爸,不要放飛得太兇——哪天我弟想通了要創業,
那你們可找到了唯一能敗光家產的路!

  不過我倒也不是一點兒好的沒遺傳下來,至少愛跟各種人打交道,我媽經常
說我不要學壞了——我是懶我又不是傻!要不是社會上認識的那些朋友,怎麼能
替他們把玩偶線下專場的道具備齊呢?

  好了,廢話不多說,我這就準備出發了。我偷偷繞到車庫前,把門兒開啟來。
我不願驚動劉阿姨,不然她準得代勞——我是真不稀罕叫人伺候。

  從前幾章一路過來的看客們多會質疑我啥事兒不幹,毫無存在感,但你若親
自體會過便會知道,開房車絕不是個輕鬆活計!這車越是屁股厚實,你跑在路上
越是難給它擰過來,而且即便你踩下剎車,那重量也能拖著你溜好長一段兒,遇
著路口你非得提前減速不可。

  第一個要接的人是文雅,她就住我家不遠處。雅子姐與別人不一樣,她是一
定會提前到路邊等車的——這是一位打我入團起便踏實勤懇、頗有號召力的大姐。

  「雅子姐來得早啊!」

  「早什麼呀,不都是約定的時間嗎?」

  先接上文雅是有好處的,她一上車就開始操辦業務,保管將大夥兒都管得服
服帖帖的。

  「呂豔是不是沒起啊?我給她打個電話!」她一落座便拿出手機。

  「打啥呀,她群裡都回訊息了。」

  「哦,我上場前手機都是靜音的,沒注意到。」

  「雅子姐還是敬業呀!話說,你跟我說你倆要提前到場地,對玩偶進行所謂
『預處理』,這究竟啥意思?」

  「我們平時的業務裡面,玩偶是不會動的。不會動的話,其實你怎麼樣都無
所謂。但是在今天的線下專場期間,按照客戶的要求,希望玩偶保留微弱的自我
意識,會自己站立,以及反抗別人的操控。其實客戶的真實想法應該是,玩偶會
反抗,但是千萬不能反抗贏了——所以根據我們做『肉傀儡』的經驗,玩偶不應
該是滿狀態上場,反而是以一種疲憊不堪的狀態上場,才能取得最好的效果。」

  「所以你才提出要透過長跑和懸掛的方式來對玩偶進行『預處理』?」

  「是的,我們在做肉傀儡的時候其實也有這個步驟,當時是透過『收納架』
完成的。預處理後的玩偶全身關節都已經酸脹麻木,會有一種『天然的脫力感』,
再加上本身看不見聽不見,陪他們演一場『盡力反抗但依舊失敗』的戲碼。」

  「要不說還是咱雅子姐專業呢!一切為了演出效果的極致!若是讓呂豔來,
她鐵定不會告訴我們還有這道『工藝』。」

  「嘿嘿,畢竟是第一次線下專場嘛,吸引來的客戶也不少,那自然要拿出最
高標準來。」

  接到文雅之後,第二個就是楚才。其實楚才和呂豔家距離是差不多的,都挺
遠,但呂豔總是表示讓我們最後再去接她,她要多睡會兒。

  「嗯,嗯,好的先生,我現在要處理一些業務上的事不太方便,如果您確定
要來的話直接到這個地點就可以了。好,我掛了哦先生。」一邊上車,我就聽到
楚才一邊在打電話。

  「咋了?又有人要來?」我看他一臉的疲憊。

  「一個以前的客戶,也不知道對線下專場到底有沒有興趣,問了半天時間地
點,但就是不說到底來不來。」楚才徑直走到了副駕駛位。

  「他是從哪裡聽說有這個線下專場的嗎?」文雅問道。

  「沒有,我電話裡才告訴他的。他打電話來的起因倒是奇怪——他想要玩偶
的素顏照片。為此他還編造了一個朋友出來,說是朋友想看,準備在我們這下單。」

  「啊?為什麼要看玩偶的臉啊?」文雅頓時來了興趣,趴在前排座椅的靠背
上。

  我嘴角抑不住地上揚,竟最終笑出聲來:「其實他為什麼想要素顏照,我們
男的應該都知道——楚才,你是不是也猜到了?」

  楚才冷哼一聲,道:「你說說你的想法?我倒是沒有把握說我猜到了。」

  文雅的眼珠子也轉了過來,我從後視鏡裡看得真切。

  「雅子姐,既然你問了,那也別嫌棄我說話直。你說好比一個男的喜歡少女
的腳,他喜歡的是腳嗎?不,歸根結底,他喜歡的不還是脖子上邊兒頂著的那張
臉嗎?男生收集女孩的各種痕跡,包括記憶裡的那個輪廓,最終還是要對映到那
張青春活潑的臉上呀!要不然,他怎麼不去聞男人的體味兒、去看老太婆的曲線
呢?今天這個客戶呀,準是對著玩偶想入非非,最終卻卡在了想要知道玩偶的真
實容貌上!——楚才,你肯定也是這麼想的吧!」

  「你這個想法,我不能說沒有道理,」楚才嘆了一口氣,「但我只是感覺他
的關注點很奇怪,他為什麼對我們的時間檔期這些安排反覆盤問呢?——你說,
他不會是條子吧?證據蒐集得差不多,準備收網了?」

  「上次做他的生意,有什麼異常沒有?當時是我的單嗎?」文雅問道。

  「當時是呂豔的單,也沒聽她說有什麼特別的呀。」楚才道。

  「嗨呀,你們別瞎想了,我看這就是當局者迷——我聽你描述,我是看得一
清二楚。你說他老是關注行程檔期這些有的沒的,這反而更加印證了我的猜想——
這不就是個死宅男嗎?把玩偶當成了情感寄託,卻沒見過玩偶的臉,無法完成意
淫的閉環;旁敲側擊地問了許多業務資訊,但就是下不了決心去再下一單。——
楚才,你再回憶一下,他是不是第一次下單時就這舉棋不定的慫樣兒?」

  楚才閉著眼睛思考了幾秒鐘,說道:「接觸的客戶太多了,這哪還記得?但
或許你真的是對的吧。」

  今天難得呂豔提前到了路邊,直接就上了車;往常時候,通常是我們給她發
訊息說快到了,她才慢吞吞地從樓上下來,總得等她個幾分鐘。

  「小豔子,怎麼那麼聚精會神地摳手機?跟人聊天呢?」文雅一把摟住呂豔。

  「就上週那個相親物件,他很主動,而且我感覺他確實是個有趣的人呢。」

  「哎呀,你怎麼黑眼圈都出來啦?我昨天就看到了,沒想到今天又變重啦,
你這兩天干嘛去了?」文雅憐惜地扒拉呂豔的眼角。

  「這兩天?這一周天天跟小王聊天到三四點,他懂的東西好多,跟他聊什麼
都能接住!」

  「好了,跟他說晚上再見啦,我們要準備進入狀態了。」文雅用手蓋住了呂
豔的手機螢幕。

  「雅子姐你放心,我真做起事來,什麼時候掉過鏈子?」呂豔捶打著文雅的
大腿。

  「話說呂豔,半個月前有個城郊做金融的客戶,你還有印象嗎?」楚才轉過
頭去。

  「有印象!太有印象了!」

  「細說細說!這個客戶有什麼特別的?」呂豔的回答似乎是讓楚才抓到了救
命稻草。

  「我這輩子都忘不了他!」

  「哦?是因為他的某些舉動很反常嗎?」

  「他做的事跟別人都不一樣!沒有其他人這樣做!」

  「哪裡不一樣?」

  「他撓我腳心!」

  車上突然陷入了沉默。看來呂豔的這個冷笑話不是很成功。

  「額,沒有其他什麼特別的嗎?」楚才還是不死心。

  「沒有了。怎麼啦?他又要下單?」呂豔沒有聽到我們剛才的對話,她並不
知道發生了什麼。

  「還沒有明確說要下單,只是今天打了個電話來諮詢一些業務。」楚才看來
也放棄將那些複雜的推測複述一遍了。

  「哎呀,我剛剛只是開玩笑而已,他要下單的話,這個生意還是願意做的,
實際上他也沒做什麼特別出格的事。當然印象深也是真的——那可是我玩偶生涯
的最大滑鐵盧,當時我一整個沒繃住,直接在他床上爬了好一陣。要知道我做那
麼多單子,從來都沒有動過的,連伸一伸手指頭都很少。」

  「好了,別管那些有的沒的了,咱們到站了!」我一邊說著,一邊拉下了手
剎。

  這是一棟老舊的大廈,除了一樓面向過道的店面外,早已不再有什麼商業活
動,上面偶有桌遊劇本殺之類的低成本店鋪,以及一些初創小團隊在辦公,其中
一些店面甚至短租給商鋪或者飯店臨時存放小商品、海鮮之類來獲取租金。幾番
周折,我便打聽到了這個所在。我們提前將一些道具搬運到了這裡:繩子、軟墊,
以及我們的外骨骼。

  「搬運的事兒交給我們,你們先做好『預處理』吧!」我對兩位女士說道。

  「好呀,小豔子,五公里,跟我走!」文雅拉起了呂豔的手。

  「唉……」還沒開始跑,呂豔便抱怨了起來。

  雖然在我們平時的業務中,玩偶只是盡力維持靜止,但畢竟作為專業雜技演
員,跑個五公里還是不在話下的。按照文雅的說法,這個步驟是為了消耗掉玩偶
的精力,讓她們在接下來的服務中呈現出一種乏力的疲態。

  我與楚才一塊兒將那套外骨骼從車上卸了下來。這倉庫雖是最小的型號,但
僅就這幾樣道具,絕佔不了多大空間。我們也一塊兒合計過,畢竟做這些生意是
要賺錢的:租個酒店或者民房?太招搖,那麼多人在這進出,一不小心就可能被
查。而且我們暫時不確定這個線下專場是否常辦,這種地方地形太過複雜,玩偶
的眼睛又是被矇住的,如果不把傢俱騰出去的話難免有個磕碰啥的。最後我們還
是決定,租個半廢棄的店鋪。雖然地兒看著大,但租金並不貴;更何況房東對我
也算半個熟人,淡季閒著也是閒著,不如租給我們流動流動。

  「加油啊,雅子姐!呂豔!」我見她們應該是快跑完了,已經開始了最後的
衝刺。

  長跑過後,是高抬腿和蛙跳,趁熱打鐵繼續消耗體能,並加大下肢關節的強
度。這一整套下來,兩人都是大口喘著粗氣,但劇烈運動後不能馬上休息,兩人
堅持扶著牆壁繞倉庫走了一圈兒。

  「來來來,別累壞了。」我和楚才搬了兩張椅子來到她倆身邊兒,眼看著她
們將整瓶水一口吞下肚。

  但這種狀態下的文雅和呂豔顯然是不適合立即變成玩偶的——這是一個販賣
夢想的職業,玩偶的內膽應當是香香軟軟的少女,怎麼能是滿身臭汗的人類呢?
我們早已準備好了足量的毛巾和清水,讓她倆在隔間內完整擦洗全身,然後噴上
香水,遮蓋汗味兒。整頓完成後,兩位玩偶開始換裝,我和楚才為她們封眼、封
口、封耳。你能明顯感覺到,進行完預處理的玩偶,除了支撐站立外已經沒有多
少力氣了,幾乎一推就倒。

  接下來是玩偶預處理的第二步:持續一小時的「完全架起」。完全架起是她
們在肉傀儡時期的概念,其含義是用操縱桿牽引傀儡的關節,迫使她們將身體展
開成十字。我們將操縱桿連著束縛帶綁在了傀儡身上——她們想必也許久沒有經
歷過這種感覺了吧?

  那是一個十字形的木製操縱桿,黑色的束縛帶綁縛在傀儡的手腕、手肘、脖
頸、腳踝等要害關節處,而操縱桿上具有蓄力機關;只要放開機關,操縱桿上的
木杆便會伸出,頂住傀儡的後腰和兩側肩胛骨,同時,束縛帶迅速收緊,傀儡的
兩臂在反關節作用力下被向後拉伸到極限,雙手平舉成一條直線;雙腳在拉伸下
快速併攏,無法分開;同時,由於後腰、兩肩胛骨的穩定結構,傀儡上半身被迫
完全挺直,無法行動分毫。

  作為玩偶「預處理」的第二步,文雅和呂豔將在完全架起的姿勢下在這兒靜
置一小時。

  「嗯,嗯,對,我們會在7點的時候準時開始。7點到9點,對。您如果感興趣
的話可以來旁觀一下,不收錢。不用提前聯絡,您直接到這個地址就行了。」楚
才又在打電話了。

  「已經有人準備到了嗎?」我問道。

  「不是呀,就是我早上說的那個人,他又來向我確認線下專場的開始和結束
時間,但最後也沒說一定會來。好訊息是,他又下了一單。我們說好了,線下專
場結束後要讓玩偶休息一天,所以約在了後天。這一單又只有半個小時。浩子,
你說他這到底是怎麼個行事邏輯?」他坐在了我身邊。

  「你又在想這件事啦?楚才,你先拋開這個人,咱一件一件事兒來捋:我問
你,一個人被玩偶吸引,想要了解玩偶的更多資訊,奇怪嗎?」

  楚才眼珠子轉向了天花板,細細思索了一番道:「不奇怪。」

  「他想要參與線下專場,但是性格內向,猶豫不決,奇怪嗎?」

  「不奇怪。」

  「時隔半個月,重新下一單,奇怪嗎?」

  「也不奇怪。」

  「那你到底在擔心什麼?」我拍了拍楚才的肩膀。

  「我不知道,我只是覺得他的關注點很奇怪。——但就像你說的,真的一條
一條看,沒有任何詭異的地方。但我仍會想,要不別做這一單了吧?」

  「不是,楚才,真不是我要貪一單生意,我家的狀況你是瞭解的——剛才你
也問過呂豔了,她對這個客戶並沒有任何負面評價,你把客戶的所作所為說出來,
咱也分析了,咱也沒發現任何隱患,我至今沒有搞清楚你擔心的點到底在哪兒?」

  楚才沒有回話,只是愣愣地看著兩位玩偶。雖然專場還沒開始,但兩位玩偶
的感官已經被隔斷了,並且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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