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職】(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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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6-23

(一)煉獄



夜已深,只剩下春日的晚風和葉子的沙沙聲。白雲遊騎著共享單車,打完零工剛下班的她在非機動車道上賣力地蹬著腳踏車,樹葉的味道和慘白的路燈為她作伴,一摞摞地小石子打碎了她和腳踏車行走的影子,但她毫不在意,依舊埋頭趕路。

回到只剩下她一人的大學寢室裡。開啟燈,大四最後一個學期了,舍友都選擇搬出去住,不是實習就是已經拿到了研究生的錄取通知書,旅遊的旅遊,工作的工作。雖然白雲遊也拿到了一個上市公司的實習offer,但她付不起市中心的房租,每天早早起來上班,騎腳踏車到地鐵站,往返兩個小時的路程,不過她還是咬牙堅持了下來,畢竟能省下不少錢,除了實習週末她還去做家教,打零工,也攢了點錢,但遠遠不夠成為她在這個城市生活下去的底氣。

手機的震動聲強行驅走她的疲憊,手機螢幕已經碎了半年,每次開啟微信都能在藍色月球介面卡一分鐘,她耐著性子等著白色的聊天介面蹦出來,六十秒的綠色語音條映入眼簾,她嘆了口氣,皺了皺眉頭使勁閉了眼,又睜開,點開了第一條語言,一邊外放,一邊拿出自己的筆記型電腦,開始完成工作和準備週末的家教工作。

“雲遊啊,大學讀完就回來準備嫁人吧,爸媽已經給你找好了,雖然年紀有點大,但家庭情況還是不錯的……”中老年大媽喋喋不休:“你弟弟上大學也需要不少錢,還有以後他要娶媳婦要用錢的地方不少,而且你大哥他們家裡又多了一個娃,你侄女多好,媽也有了孫女,你趁早嫁人,給家裡補貼一些錢,懂事點兒,這週末就回來,聽見沒有,現在大四不都沒有課了嗎,老不回家……”話未完就被一共粗鄙的醇厚的中年大叔的聲音打斷:“女孩在外面讀什麼書!早就該回來嫁人了!”

白母劉桂芝繼續發著六十秒語言:“雲遊,聽媽的話,啊,週末回來一趟……”

白雲遊已經不想再繼續聽下去了,但知道自己肯定是躲不過去,她回覆說:“嗯,我週日下午回去。”春色漸濃,但手指還是會被凍僵,剛騎車回來的雙手打字都是顫顫巍巍的。

發完這條訊息她乾脆把手機扔得遠遠的,眼不見心不煩。一天的工作和額外的兼職讓她每天都累得無法思考她的悲慘世界,她拿出日記本,仔細檢視自己積攢的每一筆錢,總算是露出了希望的笑容,酒窩淺淺地浮現在消瘦的臉龐上。她用驕傲的語氣對自己說:“很不錯嘛,算你這四年沒有浪費。依靠男人過活簡直是最沒用的出路。小云同學,你可比那些臭男人有用多了。”

她不知道別人的大學生活是怎麼樣的,反正很少會和她一樣,雖然她的五官清秀立體,皮膚白皙,四肢纖細,但她衣著樸素,翻來覆去的幾件簡單短袖和洗得發白的牛仔褲,線頭卷得不能看的外套和開膠了的布鞋,她從來不會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自己的臉和穿什麼上,因為她沒有什麼可以保養的東西,不管是自己那點所謂的自尊,還是年輕甜美的面龐。除了上課,考試,做專案,拿獎學金,就是兼職,打工。家裡從來不會給她一分錢讓她上大學,如果不是高考完刷完端盤子兩個月,她可能都沒機會拿著錄取通知書去南素市。

她幾乎沒有任何休息時間在這大學四年裡,一點喘息的機會都沒有,一旦累到情緒崩潰,她就會強迫自己的眼睛去看看“家”裡的牢籠,牢籠的無數根鐵欄由無數個活人構成,籠子的四壁盡是封建習俗,庸俗卑賤。從她決定自己一定要靠讀書謀生路,努力考上大學時,她就已經殺掉了那個會屈服的自己,就算是跪著求生,也絕不會被迫嫁人去當一輩子的僕人。

白雲遊長舒一口氣,洗了個熱水澡,躺在硬床上,大腦裡回顧著今天上班的內容,和明天的待辦事項,一閃而過蛋糕店裡的小蛋糕,她眼睛有點發幹,她嘟起嘴巴,只有這個時候她會覺得有點委屈,一個22歲的女孩喜歡甜品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她只會在生日的時候奢侈地獎勵自己一下。

總會在入睡的時候發饞,她用被子矇住頭責怪自己怎麼還是沒長大。

週日下午,她坐高鐵回到了北石市。“爸媽,我回來了。”白雲遊站在灰色鐵門和木製鞋架之間,雙腳像是站在懸崖邊上,遲遲不敢向前踏入一步。

“你還知道回來!你眼裡還有沒有這個家了。”白德彰氣得用手指指著白雲遊的鼻子罵著,兩鬢斑白,臉上的皺紋像乾涸的河床,眼中壓抑著怒火,聲音沙啞而急促,像風中破舊的銅鑼,敲得人心煩意亂。

“誒呀,回來了就好。”劉桂芝把白雲遊拉進了屋,那隻滿是傷口和皺紋的手像是從地獄伸出地魔爪,抓住有些乾瘦的少女的胳膊,拉入無盡的人間地獄。

白雲遊冷眼看著自己的母親,歲月在她臉上刻下了一道道枯槁的痕跡,眼角的細紋堆迭在一起,像乾裂的土地。她的皮膚因長年操勞而粗糙發黃,手背上青筋突起,骨節粗大,彷彿一雙乾枯的樹枝。但為什麼,她還要讓自己的女兒不如後塵。

一頓晚飯,白德彰大肆宣揚女人讀書無用論,女子無才便是德,嫁人,相夫教子,依靠男人才會幸福。劉桂芝在旁幫襯自己的丈夫勸說女兒,白雲遊的弟弟在旁邊一臉漠視,喝著劉桂芝給他盛的湯,一邊啃排骨。

白雲遊緊緊握住筷子的指關節微微泛白,嘴唇和牙齒的撕咬越來越激烈,鐵鏽的味道在她口腔裡瀰漫開來,她抬起頭,聲音有點沙啞:“我一個月給你們兩千,你們可以不要再管我的事了嗎?”她現在想逃出這個煉獄的念頭愈演愈烈,恨不得拔腿就衝出那道鐵門,再也不會回頭。

白德彰聽到這話更是勃然大怒,自己的女兒居然還敢違抗自己的話,聲音驟然提高了好幾個調調:“你本事大了,還想出去工作賺錢?你以為你能掙幾個錢,給我老老實實嫁人!早就說女孩子讀那麼多書幹嘛……“

劉桂芝從廚房給白雲遊端來了一碗湯,摸了摸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雲遊,爸媽也是為了你好,把這碗湯喝了吧,女孩子一個人在外面也累了,喝點補補。”劉桂芝給白德彰使了個眼色,不過還是扭頭笑著對白雲遊說話。

白雲遊有些驚訝,從小到大媽媽可從來不會給自己吃好的東西,向來都是哥哥弟弟不吃的才輪到自己,更別說這種湯了,之前還因為提出也想喝的要求被暴打了一頓,別的補食更是奢望。她抬眸看了一眼與自己十分相似的瞳色,母女倆都是少見琥珀色的瞳色,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眉眼,只是年老的女人多了油煙的味道和蒼老的溝壑。白雲遊心裡多了悸動,似乎想抓住最後一絲母親的愛,她眼裡含了熱淚喝了一口湯。

“都喝完,雲遊。”像是八音盒的詛咒,在一聲聲催促下,白瓷碗見底,白雲遊在這個家留下了最後一次笑容,她抬起頭想看清桌子上的飯菜,以及她的父母,和她的弟弟……她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閉住了雙眼,深深地昏了過去。



(二)金主



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腦袋昏沉得厲害,涼風吹在身上是穿透的冷。白雲遊試著動了一下自己的四肢,傳來了鐵鏈的聲音,大腦一瞬間清醒,她猛地坐起來,只有透著白光的黑布,渾身上下少得可憐的布料,絕望的回聲佔據了驚恐的身軀——自己被賣了。

“臥槽。”白雲遊覺得自己只能說出這兩個字,沒想到嘴巴被戴了口塞,說髒話都說不出來,反而是口水順著塞子淌在空中。她簡直欲哭無淚,寒窗苦讀十六年最後還是逃脫不了被賣的命運,那碗湯裡面有藥,那倆人真狠啊,自己掉以輕心了。她甚至已經無暇追責賣掉自己的人,只想快速脫身,然後拿著自己的存款走得越遠越好,最好這輩子都和那群人沒有任何關係!

自己原來的衣服不知道去了哪裡,由於燈光昏暗她看不清自己穿的是什麼,不過輕如薄紗的綢緞只能遮住胸乳和私密三角洲,下垂的流蘇閃著細光。她第一時間用手摸清楚自己在什麼地方,冰冷的鐵欄和黑色的幕布,她只感覺自己身上的血液越來越冰涼,這顯然是一個籠子啊,臥槽,這也太不是人了,居然真的把自己買到一個籠子裡去了,還不如直接包辦給死老頭,起碼她還有機會逃走。

她不死心使出渾身的力氣去製造聲響,用鐵鏈敲擊也好,用身體撞擊折騰也罷,她只希望能夠有人注意到她,被堵在嘴巴里的聲音從喉嚨深處釋放求救訊號,時間流逝,她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腕和腳腕上的鐵鏈讓栓住的地方火辣辣的燒著,她像是沒有感覺一樣,還是不放棄繼續“呼救”。雖然她不知道外面的情況會是什麼樣的,但總比坐以待斃的要好。白雲遊不服氣,連命運的刀都沒把她逼垮,又怎會輸給他們的一紙交易。

體力漸漸流逝,胸脯起伏,藥勁沒過的症狀,她有些頭暈噁心,但最後的意志不准許她放棄。

終於一縷刺眼的光打在白雲遊的臉上,她立馬直起身跪起來,直面那束光。

男人立在燈影交錯的世界之外,一身冷調的深色西裝包裹著修長挺拔的身軀,熨帖的剪裁勾勒出他凌然不容侵犯的氣場。金絲邊的眼鏡落在他挺直的鼻樑上,鏡片反射出晦暗不明的光,使那雙眼睛被層層冷漠包裹,深邃得讓人看不透。

他沒有動作,只是居高臨下地凝視著她,像在審視一件不合時宜的藝術品,沉默無聲。

她本以為是神明降臨,給她帶來救贖,可當目光落進那一片深邃如淵的眼底時,心臟卻不由自主地縮緊了些。那裡面藏著的情緒,遠沒有表面那麼簡單。

不過小命要緊,她不知道面前的這個人會是如何,就算是衣冠禽獸好歹人家還會裝一下,打扮的人模狗樣的。比起未知的等待,不如抓住能抓住的東西。白雲遊膝蓋挪到鐵籠的最邊緣,平時一直被衣服包裹的皮膚如羊脂玉,一抹鮮紅佈滿筆直的雙腿,但她毫不在意。口塞無法讓她說話,眼睛還沒有熟悉界外的明亮,她顧不上這些抬起琥珀色的眼瞳在昏暗的光線下透著溼潤的光澤,像是染了露水的琉璃,映出些許不安與脆弱。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彷彿下一刻就會落下淚來,卻又倔強地忍耐著。雙手合十,像是祈求造物主的憐憫,她渾身顫抖,希望這位路過的西裝男可以伸出援手,喉嚨裡的嗚咽和不成調的呼救都在傳達著訊號。

江硯沉垂眸,看著眼前這個向他求救的女人,那雙怯懦卻固執地眼睛,不帶任何討好,只是一種求生的本能。

他的心臟彷彿被什麼輕輕地撩動了一下。

他不是個會憐憫別人的人,尤其是在這種地方。他知道那些被拍賣的人意味著什麼,也知道自己不該為這種無謂的事情浪費時間。可當他看到她那雙眼睛時,心裡忽然泛起一絲久違的煩躁——那種溼漉漉的、無聲的倔強,讓他想起了很多年前,他離家前那隻小貓。他走的時候,小貓乖順地蜷縮在窗臺上,琥珀色的眼睛專注地望著他,像是不明白為什麼他要離開。可是等他學成歸來時,家裡的傭人只輕描淡寫地告訴他,小貓已經走丟了。他從不執著於失去的東西,也沒有多問。

只是現在,他再一次對上這樣一雙眼睛,忽然產生了一種錯覺,彷彿命運硬生生將某種殘缺塞回了他手裡。

“怎麼了,江總。有感興趣的東西了嗎?”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他的合作人裴仲,微微眯起眼,嘴角浮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似乎覺得這個場面頗為有趣:“拍賣會還沒開始,江總就迫不及待了,這可不像你往日的風格啊。”

“裴總說笑了,剛剛聽到了動靜,沒想到這裡藏了一隻小貓。”嘴上說著不感興趣,手上卻把遮住牢籠的黑布掀起了一大半,被黑色鐵欄禁錮的妙齡少女暴露在男人的視野中,看到白雲遊身上藏青色的內衣江硯沉如漆的瞳孔又暗了幾分,嘴角毫不掩飾地露出了利牙和微笑:“不過,今晚確實是我失態了。”他從來不做無意義的事情,更不慣於衝動。但既然買下了,他便不打算讓她無用地待在身邊。他向來不碰任何骯髒的東西,但她白皙乾淨得像是從深淵裡被撈上來的瓷人,連恐懼都是安靜的。他看著她,小貓似的眼睛,小心翼翼的服從,微微蜷縮的指尖……心底某個角落悄然塌陷了一小塊。

或許,只是純粹的生理吸引。

或許,他只是對她的順從感興趣。

僅此而已。

聽著他們談話的白雲遊清楚意識到自己是明碼標價的商品,在心裡無力吐槽,男人終究還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再一本正經的西裝還是掩飾不了他們的慾望,一群禽獸還裝上了……不過白雲遊不吃眼前虧,識時務為俊傑,今晚最重要的是討好眼前的主子,既然有希望把自己從這裡搞出去,那就是甲方,她的金主爸爸。

裴仲立馬會意,叫來了主理人,沒有額度的黑卡,摁下一連串的數字,一直在點頭哈腰的男人連連奉承:“您放心,我一定按照您給的地址安全送到,保證服務周到,讓您滿意。”臉上油膩的贅肉在抖動,笑臉誇張。

這場交易的主角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賣的全過程,眼角抽了一下,把這口氣又咽回了肚子裡。黑色幕布歸回原位,白雲遊再次回到了黑暗中。這是所有人都皆大歡喜的結局,只有她,依舊命運多舛,前途未卜。她垂下頭,手鍊隨之也墜落在鐵皮上,外面的人聽到了動靜,心情很好的說:“算你這丫頭命好,你知道他是誰嗎?江氏集團ceo,還是獨子。成交的價格比競拍的預價還高了一倍……

後面的話白雲遊已經聽不進去了,一直緊繃的松斷後只剩下麻木和疼痛,四肢的擦傷這個時候像是烈火灼燒一樣蔓延到全身……

樓上的包間裡,觥籌交錯,美人在側,片刻言語間盡顯紙醉金迷。江硯沉抬起手腕看了眼手錶的時間,修長的指節輕釦在杯沿,似是不經意地勾了勾唇,淡聲道:“時間不早了,明早還有個會,先失陪。”

他語氣從容,舉止得體,彷彿只是尋常的社交辭令,沒有絲毫突兀或敷衍。話音落下,他微微頷首,與在座的合作伙伴一一道別,而後起身,扣好西裝外套的紐扣,姿態沉穩利落。

眾人雖有些意外,卻也未多加挽留,畢竟江硯沉向來行事周到,又極重效率,今日能賞臉來此,已是不易。有人笑著擺手:“江總事務繁忙,不敢耽誤,改日再聚。”

他微微一笑,抬步離開,步伐不疾不徐,彷彿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直到推開門,金色暖調的燈光落在他冷峻的眉眼上,眼底的深色才漸漸沉下來,隱隱透出幾分剋制的意味。

包間裡,眾人討論聲依舊不停:“聽說今天江總出手了?”

“可不是嘛,一個乾淨的雛子。”粗鄙地談論。

“那怪這麼著急走,看來是找機會去看暖床的人。”眾人鬨笑。

“今晚發生的事,在座的各位應該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畢竟都是聰明人。”裴仲出言打斷了眾人的鬨笑,剎那的寧靜,又恢復了往日的喧囂。



(三)認主兒



房間裡光線昏暗,壁燈投下淺金色的光暈,氛圍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白雲遊跪在柔軟的地毯上,肌膚在暖色燈光下顯得愈發白皙,宛若上好的瓷器,透著微微的冷意。她的藕臂柔嫩纖細,腕間一條銀質手鍊靜靜地躺著,隨著她微微顫動的手指而晃動,映出細碎的光。

藏青色的內衣包裹著她姣好的身材,深色的布料襯得肌膚更顯瑩潤,若隱若現的柔軟之處隨著她微弱的呼吸輕輕起伏,彷彿一觸即碎的幻夢。她的長髮垂落下來,散在肩頭,幾縷髮絲貼著鎖骨,隨著她輕微的動作滑落,添了一絲不經意的凌亂。她的肌膚本該無瑕,卻因掙扎和碰撞而泛起了一道道紅痕,細瘦的手腕被勒出淺淺的紅印——被束縛過的痕跡,透著一絲脆弱的痕跡。她身上還留著幾道細小的擦傷,隱匿在光影之中,像某種殘留的印記,訴說著她的抗拒與不甘。

她側過臉,睫毛微顫,琥珀色的眼睛裡映著光,神色晦暗難辨,彷彿是馴服,又彷彿是尚存一絲不甘的倔強。

對面的男人靜靜坐在沙發上,西裝筆挺,手腕上腕錶的錶盤在燈光下泛著冷光。他的腿交迭著,姿態閒適,襯衫的領口微微敞開,袖口挽起了一截,露出線條分明的腕骨。單手搭在沙發扶手上,修長的手指緩緩摩挲著玻璃杯壁,眸色深沉,靜靜看著她。

白雲遊沒有迴避他的目光,反而主動開口,聲音平穩,帶著一絲習慣性的禮貌和順從:“江先生,既然你買下了我,我自然會提供應有的服務。”她的語氣沒有過多起伏,也聽不出情緒,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剛出虎穴又入狼窩,白雲遊想得很明白,給一個帥哥提供服務總比給糟老頭糟蹋要划算的來,反正面前這個公子哥有顏有錢,要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想自己這種小野草玩膩了自然就讓她走了,運氣好說不定還能討點小費,到時候,哼哼,老孃拿著小存款遠走高飛!

江硯沉垂眸,手中的玻璃杯微微晃動,酒液泛起淡淡的漣漪。他打量著她,目光平靜得近乎冷漠,卻又像是在審視一件拍品,精準而犀利。他沒有立刻回應,反倒是低低笑了一聲,尾音壓得極低,帶著一點漫不經心的意味。

白雲遊嚇了一跳,被看得心裡直發毛,不會自己的小算盤都被知道了吧。

“應有的服務?”他的嗓音低沉,帶著成年男人天生的壓迫感,哪怕言辭平淡,也像是一把無形的鎖釦住了她的咽喉:“你倒是挺識時務。”

白雲遊指尖微微蜷緊,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想擠出服務業標準的微笑:“這是事實,江先生。



江硯沉沒有說話,只是微微傾身,將酒杯放在茶几上,指尖輕敲了兩下玻璃杯壁,像是在思考什麼。他的語氣依舊平穩,卻隱隱透出一絲壓迫:“所以,你覺得你能提供什麼?”

白雲遊迎上他的視線,挪動了一下跪得發麻的膝蓋。琥珀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一絲光澤,像是夜裡未熄的燭火。她明白自己沒有退路,因此她不會露出任何不必要的軟弱。

她緩緩開口,聲音柔和卻堅定:“你想要的,我都會盡力去做。”

江硯沉看著她,目光深邃得讓人猜不透情緒。片刻後,他低低笑了聲,似乎對她的態度感到滿意。

“很好。”他輕聲道,語氣平穩得不帶一絲波瀾,“既然如此,我會告訴你規則。”

他沒有說“你是我的”,也沒有用任何帶有威脅意味的話,而是像往常談合作一般,冷靜而理智,帶著習慣性的掌控欲。

白雲遊站在原地,等著他的下文。

江硯沉微微抬眸,目光落在她身上,聲音低沉而緩慢:“從現在開始,你屬於我。”

“我不喜歡不守規矩的人。”

“你要做的,不只是提供服務。”他頓了頓,目光更深了一些,“而是學會順從。”

白雲遊的指尖幾不可察地收緊,但很快又恢復如常。她知道這場交易無法拒絕,她能做的,就是維持自己僅剩的體面。

於是她輕輕點頭,聲音平靜:“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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