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的大學生活】(1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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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6-28

  “林曉,我們分手吧。”

  林曉的腳步猛地一頓,她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楊帆。

  楊帆沒有看她,目光依舊空洞地望著前方,自顧自地說道:“你還年輕,我不值得。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救護車的門已經開啟,醫護人員正準備將他推上去。

  林曉雙眼無神,低著頭,一言不發,邁開腳步,也想跟著上車。

  “麻煩你們,請讓她下去。”楊帆轉頭,對旁邊的醫護人員說道,語氣裡沒有一絲感情。

  醫護人員愣了一下,看了看楊帆,又看了看旁邊那個失魂落魄的女人,面露為難之色。他們和司機交換了一個眼神,誰也沒有說話。這是病人家屬的私事,他們不好插手。

  楊父楊母也愣住了,他們相互看了看,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兒子剛剛查出這種病,情緒不穩定,他們不敢刺激他。

  車廂裡的氣氛,瞬間凝固了。

  見林曉還站在車門口,沒有要走的意思,楊帆心裡的那股邪火“噌”地一下就冒了上來。他知道,只有用最傷人的話,才能把她推開。

  “你聽不懂人話嗎?”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尖銳而刻薄,“我讓你滾!馬上滾!別讓我再看到你!滾啊!”

  他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嘶吼,因為太過激動,又引發了一陣劇烈的咳嗽,整張臉都漲成了紫紅色。

  “帆帆!你別激動!你別這樣!”楊母嚇壞了,趕緊撲過去抱住他,輕輕地拍著他的背,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她轉過頭,看著車門口那個臉色慘白、搖搖欲墜的林曉,心疼又無奈地說道:“林老師……要不……你就先回去吧。我們……我們不怪你。”

  在楊母看來,一個年輕女人,在男朋友得了這種絕症之後選擇離開,是人之常情,無可厚-非。

  然而,林曉就像沒聽見一樣。

  她依舊雙眼無神,低著頭,一言不發。她就那麼站在那裡,像一根釘子,死死地釘在了車門口,任憑楊帆如何辱罵,任憑旁人如何勸說,她就是不肯挪動一步。

  最後,還是司機看不下去了,小聲說了一句:“先上車吧,別耽誤了去醫院。”

  林曉這才像個被設定了程式的機器人一樣,默默地爬上了車,縮在最角落的位置。

  就這樣,一路無言。

  救護車裡,楊母抱著情緒激動的兒子,低聲地安慰著。楊父坐在前面,和隨車的醫生低聲交談,詢問著病情和治療方案。而林曉,就蜷縮在那個小小的角落裡,像一個透明的影子,一言不發。

  楊帆用眼角的餘光瞥著她。她低著頭,長長的頭髮垂下來,遮住了她的臉。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看到她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緊緊地絞在一起,指節因為用力而泛著白色。

  他心裡一陣刺痛,但很快又被理智壓了下去。

  長痛不如短痛。這樣對她好。

  到了腫瘤醫院,又是一系列緊張而繁瑣的檢查。CT,抽血,最後,醫生建議做支氣管鏡檢查,取一塊組織出來做病理活檢,這是確診的金標準。

  等待病理結果需要兩天。

  這兩天,對所有人來說,都是度日如年。

  楊帆的情緒依舊很糟,他不理任何人,大部分時間都躺在床上,用被子蒙著頭,拒絕和世界交流。

  楊父則四處奔波,託關係,找專家,諮詢各種治療方案,短短兩天,整個人像是老了十歲。楊母則守在病床前,默默地流淚,給兒子擦臉,喂水,做著一個母親所能做的一切。

  而林曉,依然是那個樣子。

  雙眼無神,一言不發。

  楊帆不理她,她也不主動湊上去。白天,她就坐在病房角落的硬塑膠凳子上,一坐就是一天,像一尊望夫石。她不看手機,不和人說話,只是那麼安靜地坐著。

  到了晚上,楊父楊母在醫院附近找了個小旅館住下,病房裡只剩下楊帆和她兩個人。她也不回去,就趴在床邊的凳子上,蜷縮著小小的身子睡覺。

  醫院的夜晚很冷,走廊裡的風從門縫裡灌進來,吹得人直哆嗦。楊帆躺在溫暖的被窩裡,聽著她那邊傳來的、因為睡姿不舒服而發出的輕微輾轉聲,心裡疼得像被刀子在剜。

  他知道她肯定沒怎麼吃飯,這兩天他就沒見她吃過什麼東西。她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凹陷了下去,下巴都變尖了。

  他好幾次都想開口讓她回去休息,或者讓她到床上來睡。可是話到嘴邊,又被他硬生生嚥了回去。

  不能心軟。

  一旦心軟,之前做的所有努力就都白費了。他會拖累她的,會毀了她的。

  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愛自己,他都必須狠下心來。因為,他是真的愛她,所以才不想拖累她。

  第二天一早,楊父楊母提著早餐來到病房,就看到林曉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從凳子上直起身子。她的臉色差得像鬼一樣,但眼神卻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她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風塵僕僕地就出去了。

  楊帆以為她終於想通了,要離開了。心裡說不清楚是失落還是解脫。

  可兩小時後,她又回來了。

  她徑直走到正在吃早飯的楊父面前,從包裡拿出了一張銀行卡,放在了桌子上。

  “叔叔。”她的聲音因為長時間沒說話而有些沙啞,“這裡面是我這些年存的錢,一共是八十六萬五千塊。密碼是楊帆的生日。錢可能不多,但是……咱們一定要把帆帆的病治好。”

  “啪嗒。”楊父手裡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楊父楊母都驚呆了。他們看著桌上那張薄薄的卡片,再看看眼前這個面容憔悴的女人,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來。

  他們知道,林曉一個單身母親,在上海這種地方帶著個孩子生活有多不容易。這八十多萬,恐怕是她全部的積蓄了,是她和她兒子後半輩子的依靠。

  “這……這怎麼行!林老師,這錢我們不能要!”楊父最先反應過來,連忙將卡推了回去。

  “是啊,你的心意我們領了,但這錢你快收回去。給楊帆治病的錢,我們自己會想辦法的。”楊母也紅著眼圈說道,她被這個女人的舉動深深地感動了。

  病床上的楊帆,心頭巨震。他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死死地盯著林曉。

  他怎麼也沒想到,她會做到這個地步。

  “林曉,你瘋了嗎!把你的錢拿回去!”楊帆衝她吼道,聲音裡帶著一絲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哽咽。

  林曉沒有理會他們,而是走到床邊,伸出冰涼的手,覆在了楊帆的手背上。她的動作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楊帆,你聽我說。”她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錢沒了可以再掙,人沒了就什麼都沒了。要是……要是在這裡治不好,咱們就去美國,去世界上最好的醫院治。我……我已經把房子掛到中介那裡了,小雨也同意了。他說,只要能治好你的病,讓他睡大馬路都行。”

  她的話,像一顆顆重磅炸彈,在楊帆的腦海裡炸開。

  他感動得無以復加,眼淚再也控制不住,順著臉頰滑落。他終於明白,她不是不愛他,不是不傷心。她只是把所有的悲傷和恐懼都壓在了心底最深處,用一種近乎偏執的方式,在思考著如何解決問題,如何拯救他。

  這個傻女人啊。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握得很緊很緊。

  “林曉……你別這樣……”他的聲音已經完全被淚水浸透,“你和小雨還要生活,我不能……我不能用你們的錢,更不能賣你們的房子……”

  他斷然拒絕,不是不感動,而是太感動了。他不能這麼自私,不能毀了她和她兒子的人生。

  正巧此時醫生推門而入,拿著最新的病理報告走進來,說了句結果出來了,病房裡的氣氛凝重到了極點。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楊帆甚至不敢呼吸,他閉上了眼睛,準備迎接最後的審判。

  “病理結果出來了。”醫生清了清嗓子,臉上帶著一絲輕鬆的笑意,“不是肺癌,是肺炎性假瘤。”

  整個病房,安靜得掉根針都能聽見。

  楊帆猛地睜開眼睛,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楊父楊母也愣在原地,顯然沒反應過來。

  就在這時,林曉身體明顯地一震。她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猛地衝到醫生面前,搶在所有人前面,用一種急切到近乎失禮的語氣問道:“醫生!什麼是肺炎性假瘤?!”

  她的聲音又尖又利,劃破了病房的死寂。

  醫生被她嚇了一跳,但還是耐心地解釋道:“肺炎性假瘤,也叫炎性肌纖維母細胞瘤,是一種良性的、瘤樣病變。簡單來說,就是肺部因為炎症刺激,長了一個像腫瘤一樣的東西,但它不是真正的癌症,不會轉移,也不會危及生命。手術切除之後,預後非常好。”

  醫生的話音剛落。

  “啊——!!!!”

  一聲石破天驚的嘶吼,響徹了整個病房,甚至傳到了走廊上。

  是林曉。

  這個在講臺上永遠從容淡定、威風凜凜的老師,這個在噩耗面前冷靜得像個機器人的女人,在聽到這個結果之後,像是瞬間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她雙手猛地抱住自己的頭,然後緩緩地蹲了下去,像個無助的孩子一樣,坐在冰冷的地上,放聲大哭。

  那不是普通的哭泣。

  那是壓抑了太久太久的恐懼、絕望、悲傷和痛苦的瞬間爆發。她哭得撕心裂肺,“嗷嗷”地,毫無形象可言,在用最原始的方式宣洩著自己所有的情緒。

  聽完醫生的解釋,楊帆感覺自己像是從地獄又回到了人間。一股巨大的、難以言喻的狂喜和輕鬆感瞬間席捲了全身,他甚至感覺自己渾身都有勁了。

  他看著蹲在地上哭得渾身發抖的林曉,心疼得無以復加。

  他翻身下床,走到她身後,從後面緊緊地抱住了她。

  “好了……好了……沒事了……都過去了……”他把下巴抵在她的發頂,眼淚也跟著流了下來,一滴一滴,落在她的頭髮上。

  他抱著她,就那麼靜靜地聽著她哭。

  她的哭聲,那麼刺耳,那麼難聽,可在楊帆聽來,卻像是世界上最動聽的音樂。他感覺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幸福感包裹著,真的,好幸福,好幸福。

  這個女人,用她最笨拙,也最真誠的方式,愛著他。

  他抬起頭,才發現林曉那一聲驚天動地的嘶吼和哭聲,已經引來了好多人。醫生、護士、路過的病人和家屬,都擠在病房門口,好奇地往裡張望著。

  楊父正拉著醫生,激動地諮詢著後續的治療事宜,臉上的皺紋都笑開了花。楊母則站在一旁,捂著嘴,自顧自地抹著眼淚。

  林曉的哭聲漸漸小了下去,從嚎啕大哭變成了低低的抽泣。圍觀的人群見沒什麼熱鬧可看了,也都慢慢散開了。

  她在他懷裡,身體還在一抽一抽的。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慢慢地轉過身來。

  她的眼睛又紅又腫,像兩顆熟透的桃子,臉上掛滿了淚痕,頭髮也亂糟糟的,狼狽不堪。

  可楊帆覺得,此刻的她,比任何時候都要美。

  她看著他,佈滿血絲的眼睛裡,是失而復得的狂喜。下一秒,她突然對著他的嘴唇,就那麼狠狠地親了一口。

  “唔……”

  楊帆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搞蒙了,唇上傳來她柔軟而又帶著鹹鹹淚水味道的觸感。

  “我……我爸媽還在呢。”楊帆小聲提醒她。

  林曉的動作一僵,這才反應過來。她猛地抬起頭,臉“刷”地一下就紅透了,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

  楊母看著他們倆,臉上露出了老母親般欣慰的笑容。她走過來,拉起林曉的手,親切地拍了拍,什麼也沒說,但眼神里滿是接納和喜愛。

  “咳咳!”楊父咧著一張大嘴,笑得牙花子都露出來了,他走過來,一把摟住林曉的肩膀,又對楊母說,“走走走!今天高興!咱們出去吃頓好的!慶祝一下!”

  “哎,好!”楊母笑著應道。

  “小林,你也一起來!”楊父熱情地邀請道。

  然後,他回頭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楊帆,故意板著臉說:“你,就好好在醫院待著,哪兒也不許去!”

  說完,三個人就這麼有說有笑地走出了病房,獨留下楊帆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那頓飯,他們三個人吃了什麼,楊帆不知道。他們在飯桌上都說了些什麼,楊帆也不知道。他只知道,等他們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三個人都喝了酒,楊父更是喝得滿臉通紅,走路都打晃,嘴裡還不停地念叨著:“好……好啊……真是太好了……”

  林曉的臉頰也泛著好看的紅暈,眼神迷離,顯然也喝了不少。

  從那天起,楊帆父母對林曉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他們再也不提什麼年齡差距,也不提她還帶著個兒子。在他們眼裡,這個願意為自己兒子傾家蕩產、賣房救命的女人,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兒媳婦。

  後來幾天,楊帆的身體一天天好起來,肺炎性假瘤只需要簡單的抗炎治療和定期複查。

  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林曉削著蘋果,楊帆躺在床上看著她。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身上,為她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歲月靜好。

  他突然開口問道:“曉曉,我誤診那兩天,你腦子裡都在想什麼?”

  林曉削蘋果的手頓了一下,她抬起頭,想了想,很認真地回答道:“沒想別的。”

  “嗯?”

  “就在想,辭掉老師這份工作,還能去找一份什麼樣的工作,可以快點掙到很多錢,給你治病。”

  楊帆的心,被輕輕地撞了一下。他笑了笑,說:“我爸媽也會給我治啊,他們有錢。”

  林曉搖了搖頭,她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片陰影。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責任感。

  “那不一樣。”

  “當時我其他什麼都想不了,腦子裡就一個念頭。”

  她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目光清澈而堅定。

  “掙錢給你治病,是我的責任。”

  。。。。。。。。。。。。。。。。。。。。。。。。。。。。

  拿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天,他去了趟高中原家。高中原抱著手機唉聲嘆氣,顯然成績不太理想。

  “帆哥,你牛逼啊!我就知道!”高中原看到他,眼睛都亮了,“哪個學校啊?肯定特好!”

  楊帆說了復旦大學,高中原一聽,果然誇張地大叫起來:“我靠!那學校!分數線老高了!你真牛逼!”

  “還行吧。”楊帆沒多說,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怎麼樣?”

  高中原耷拉著腦袋:“唉,別提了,帆哥,我這分數……。985是徹底沒戲了,想都不用想。” 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整個人都蔫了,像洩了氣的皮球。屋子裡的空氣似乎都因為他的失落而變得沉悶起來。

  “那211呢?應該還有機會吧?” 楊帆安慰道,心裡卻清楚,高中原的成績平時就不太穩定。

  高中原苦笑一聲,搖了搖頭,抓亂了自己本就不太整齊的頭髮:“211倒是有幾個能擦邊的,可那都是什麼地方啊!都是大西北,聽著就讓人打哆嗦。我媽一聽就炸了,說寧願讓我復讀一年,也不讓我去那麼遠的地方受罪。再說了,就算我願意去,以後咱們兄弟倆可就真的天各一方了。”

  他抓了抓頭髮,一臉的煩躁:“你說我這命怎麼就這麼苦呢!早知道當初就多用點功了,現在也不至於這麼被動。現在好了,想留在上海都難。”

  楊帆看著他頹廢的樣子,心裡沒什麼波瀾。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高中原的路,顯然這幾年不會和他有太多的交集了。他想到了李薇,便順勢問道:“那你和李薇呢?她考得怎麼樣?你們倆以後打算怎麼辦?”

  提到李薇,高中原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些,但隨即又充滿了愁緒,像是烏雲再次籠罩了他的臉龐:“薇薇啊……她也就那樣,估計也就上個上海本地的二本。唉,本來還想著能考到一個城市,天天在一起,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

  他重重地嘆了口氣,眼神里滿是不捨和無奈:“我真捨不得她。這要是真去了外地,一年到頭也見不了幾次面,異地戀,太難熬了。薇薇那丫頭,又愛玩,我怕……” 他沒說下去,但楊帆明白他的意思。

  高中原抬起頭,看著楊帆,眼神里帶著一絲懇求,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帆哥,你不是去復旦嗎?就在上海,多好的學校啊!以後……以後你可得多幫我照看一下薇薇。她那個人,大大咧咧的,有時候缺心眼,我怕她一個人在外面被人欺負了,或者被哪個不三不四的小子給騙了。”

  楊帆心中暗笑,這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他臉上卻是一副義不容辭的表情,拍著胸脯,語氣誠懇得不能再誠懇:“放心吧,中原!咱們誰跟誰啊!李薇就是我妹子一樣,有我在上海一天,就肯定不會讓她受委屈!你儘管放心去闖,薇薇這邊,包在我身上!保證給你照顧得妥妥帖帖的,絕對不會讓任何人佔她便宜!”

  “帆哥,你真是……太夠意思了!” 高中原感動得眼圈都有些紅了,緊緊握住楊帆的手,彷彿楊帆就是他的再生父母,“等我以後混出頭了,一定好好報答你!這份情,我記一輩子!”

  楊帆笑著應了,心裡卻在盤算著,這“照顧”的範圍和方式,可就由不得你了,老同學。

  夜色漸深,城市的喧囂被關在窗外。

  李薇的家裡,客廳的燈光調得有些昏暗,只留了一盞落地燈散發著曖昧的橘黃色光暈。電視裡播放著一部無聊的偶像劇,聲音開得很小,幾乎成了背景音,男女主角的對白模糊不清,更像是一種催眠的呢喃。

  趙梅懷孕快五個月了,身子也重了許多,嗜睡的毛病越來越明顯。晚飯過後沒多久,她就打著哈欠回臥室休息去了,此刻房間裡傳來均勻的呼吸聲,顯然已經睡得很沉。李薇的父親李強,此刻還在遙遠的國外出差,偌大的房子裡,便只剩下了楊帆和李薇兩個人,空氣中瀰漫著一種隱秘而刺激的氛圍。

  楊帆早就熟門熟路地把自己的洗漱用品和幾件換洗的睡衣放在了李薇家的客房,與其說是客房,不如說已經快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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