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婚】(73-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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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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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 聞絃歌而知雅意

仰春四個人又回到五味街街尾的那個麵攤坐下,老闆娘還記得她們,趕忙為她們分別接了一碗水。

就在這幾人端起碗,還未及飲水之時,一個身著勁裝、身姿挺拔仿若蒼松的男人,好似鬼魅一般,毫無預兆地出現在了她們面前。只見那男人雙手抱拳,舉止恭謹,隨後向前湊近兩步,微微彎腰,附在仰春耳畔,低聲說了一番話。

仰春輕輕頷首,回頭對著李掌櫃說道:“林公子的事兒已經圓滿解決啦,咱們可以回去瞧瞧他了。”

路上,仰春心裡一直犯嘀咕,終於忍不住向李掌櫃發問:“那個陸懸圃真能靠譜嗎?瞧他那玩世不恭的模樣,我實在放心不下。”

李掌櫃倒是嘿嘿一笑,翹起小鬍子道:“二小姐知道他為何叫‘百曉刀’嗎?”

仰春:“自然不知,李掌櫃你別賣關子了。”

“‘百曉’說明他訊息靈通、人脈廣泛,‘刀’則代表行事果斷,一刀斬盡麻煩,很有辦事效率與實力。”李掌櫃又是笑眯了眼,“別的不敢說,這種牢靠卻是姑蘇城裡出了名的。”

仰春聽他這麼一說,便不再言語,心中的疑慮也稍稍消減了幾分。

‘曦林書屋’裡多了幾個仰春素未謀面的年輕男人。

他們皆著樸素的布衣布鞋,但是周身冷峻嚴肅的氣質讓人一眼便能猜出他們的來處。

為首的男子瞧見仰春投來探尋的目光,連忙走上前來,恭敬地行了一禮,聲音清朗且真摯:“多謝柳姑娘對我家公子的救命大恩!”

仰春微微欠身,回禮道:“公子客氣了。”

屋內,林銜青聽到外面的動靜,立刻將自己的狀態切換為‘氣若懸絲’。高飛眼見著剛才還鎮定自若、牛飲蒸青團茶的少將軍,一瞬間恍若病入膏肓,日薄西山,不由瞪大了他的牛眼,暗想:這是何意啊這是?

仰春跨進房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身形魁梧的漢子。這漢子身著粗布短打,肩膀寬闊得好似能扛起一座山,寬厚的背部肌肉將衣服撐得滿滿的。他的脖頸粗壯如常人的手腕,方正寬闊的下頜長滿了一圈濃密的鬍子,兩道眉毛又濃又粗,猶如兩把黑乎乎的掃帚。仰春瞧見這壯漢活脫脫就是張飛再世,腳步不禁為之一滯。

“這位是?”仰春好奇地問道。

“柳姑娘吉祥,我乃少將軍的家將,姓高。”那漢子甕聲甕氣地說道。

仰春不由得會心一笑,說道:“公子莫不是叫高飛?”

這一問可不得了,那壯漢和林銜青同時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震驚:“姑娘怎會認識我?”

仰春估摸出這其中命運的惡趣味,不由地嘖了聲。“我隨口一猜,巧合猜對了。”

高飛撓了撓頭,嘿嘿一笑,笑聲低沉且憨厚,胸膛也跟著起伏震動:“姑娘真是神機妙算吶!”

林銜青卻敏銳地蹙眉,沒說話。

仰春靠近他,還是先通告他一聲,“林公子,我要探一下你發沒發熱哦。”

林銜青有了前兩次的經驗,這次心有準備。或者說,心有期待。

所以在那雙手貼上他額頭時,他輕闔雙眸,卻將其它感官調動起來。聽見她布料摩擦的聲音,嗅到她幽盈的香氣,感受到她身體的細膩和溫熱。

還有一絲甜味,壓過他剛剛灌下去的蒸青團茶的苦澀。他也不知道這沒來由的甜蜜到底是茶的回甘,還是一種感官的矇蔽。

“身子可還有不適?我看公子好像很難受的樣子。”

疼那定然還是疼的,只是血止住了而已。而且毒素的蔓延使得他身體痠軟無力,所以此刻的“裝病”也並非全然是假,也有放任自己的感受之效。

林銜青扯扯唇角,有氣無力地笑一下,然後道:“柳姑娘,事情已經順利解決,你不要再擔憂。”他面露為難,支支吾吾,“只是……”

仰春歪歪頭,“林公子但說無妨。”

“只是我的傷勢,實在不宜走動……”

仰春聞絃歌而知雅意,“公子只管住著,反正我們的修葺也要一段時日,不打擾公子休息即可。”

仰春又關切地問,“事情既已解決,也就不用再躲躲藏藏了。我這就讓人去請個大夫來,為公子看看清毒的事兒。”

林銜青微微點頭,感激地說道:“多謝柳姑娘掛念,我已讓家將去請治毒聖手,想來很快就會有訊息。”
事情果真如林銜青所言。
果然,沒過多久,治毒的大夫就被請來了。可與此同時,柳府的管事和林家的家將也一同出現在了書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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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 喻續斷出場

彼時仰春正用銀匙舀起溫熱的羹湯,小心翼翼地遞到林銜青唇邊。夕陽在他蒼白的臉上投下細碎的光暈,那雙眼眸雖無法視物,卻似能穿透黑暗,精準捕捉到她的每一個動作。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室內的靜謐,何掌櫃帶著一群衣衫不整的下人,被全副武裝的兵士簇擁著闖了進來。仰春見此不由一愣,問道:“發生了何事?”

何敏一邊氣喘吁吁地 “哎呦哎呦” 叫喚,一邊手忙腳亂地整理著肩頭凌亂的衣褶,袖口上還沾著幾片碎葉子,“回二小姐的話,解毒聖手我們可算尋到了!可在返程路上,這群兵爺循著馬車轍印追了上來,非要‘護送’我們回來。” 他特意加重了 “護送” 二字,語氣裡滿是無奈。

仰春眸光微閃,立刻明白了這所謂的 “護送” 實則是押送,不過是為了確保解毒大夫能及時送到林銜青身邊,防止有人從中作梗。她眉眼柔和下來,溫聲道:“這一路你們辛苦了,快些去休息吧,該領的賞錢自行去賬房支取。”

話音剛落,李掌櫃滿面笑容地走進來,親暱地拍了拍年輕主事的肩膀,“餘主事,這次的事辦得漂亮,後生可畏啊!” 說著,便帶著眾人離開了。

林銜青聽聞動靜,薄唇輕啟,聲音雖虛弱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你們也下去。”士兵們齊刷刷抱拳行禮,腳步聲漸漸遠去。

待眾人散盡,一個修長的身影才從陰影中顯現。那人倚在門框上,一襲素白棉布衣在昏暗中泛著溫和的光,腰間未掛任何配飾,僅用一根同色髮帶將如瀑黑髮束起,幾縷碎髮垂落在稜角分明的臉頰旁。他身形高大卻清瘦得近乎單薄,眉骨微蹙,透著幾分古板,唯有那雙墨色眼眸深邃如夜,又彷彿暴風雨前墨色暗湧的大海。

仰春的目光與他相撞的剎那,心跳漏了一拍,對方卻率先垂下眼簾,長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她定了定神,輕聲問道:“不知大夫您怎麼稱呼?”

他的聲音像深夜古廟月光朗照下的杉松,又厚又沉。

“喻續斷。”

仰春在心裡輕聲唸了兩遍他的名字,只覺得有些饒舌。反倒是林銜青開了口,“《本草綱目》裡記載有一味藥叫‘續斷’能‘續絕傷’,不知可否是這兩個字?”

喻續斷淡淡道:“是。”

仰春聞言有些驚訝,“你還讀過《本草綱目》?”

林銜青無奈地笑了笑,露出兩顆虎牙,“行軍在外,受傷是常事,懂些藥理說不定哪天就能救自己一命。” 他說這話時,嘴角勾起的弧度帶著少年人的灑脫,卻也暗藏頗為危險的經歷。

這倒也是。

最懂藥理的人一定是最容易受傷的人。

仰春起身,將空間讓出來,對著喻續斷和他身後一個年輕小童道:“那就麻煩喻大夫為林公子診治了。”

喻續斷聞言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拎著藥箱上前。他抽出銀針,在林銜青身上各處都紮了進去,而後一根一根檢查。接著又為他搭脈,觀察瞳孔和舌苔,整個過程細緻入微,連呼吸都放得極輕。

他檢查得很細緻,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他才沉聲道:“好了。”

仰春趕忙上前幫忙攙扶林銜青躺下,指尖不經意間觸碰到他冰涼的掌心,那掌心的溫度讓她心頭一顫。

原來他也在害怕。

她輕輕握住那隻手,用指腹溫柔地摩挲著,像是要將自己的暖意傳遞過去,“沒事的,沒事的。”

喻續斷的目光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一瞬,又迅速移開,而後平淡地安慰道:“這位公子不必擔心,毒雖已侵入經絡,但毒性尚淺,只需按時服藥、藥浴、施針,不出百日便可痊癒。”

仰春聞言鬆了口氣,看向林銜青道:“林公子,這回可放寬心了。”

林銜青也綻放出一個明媚的笑容,調侃道:“那就好,那就好,林某並不懼殘廢之軀,只怕無緣得見柳姑娘芳容。”

仰春鬆開他的掌心,笑道:“貧嘴。”

這邊的響動並未影響喻續斷開方子。他從揹簍中拿出執筆,小童為他研磨,他彎腰不緊不慢地寫著方子。

仰春側頭看去,見桌子低矮,他極高,彎腰就著桌子寫字很不方便,但他腰身仍舊挺直,撫著袖子慢條斯理。

再看那藥方,一筆一畫,工整而嚴謹,如被墨繩校準過一般橫平豎直。

“這個是煎服的,一日三次。”喻續斷遞給仰春,手指不經意地擦過仰春的指尖,他立刻收回手指,在衣袖上捻了捻,“失禮。”

又道:“每日一次浸泡藥浴,每次泡滿半個時辰,中途一直續熱水,泡到大汗淋漓,皮膚熱紅最佳。”

喻續斷如無波古井的眼睛掃過林銜青刀削斧鑿卻傷痕累累的腹部,補充道:“泡的時候把傷口裸露出來,有利於皮肉的清毒,但是要擦淨水再重新包裹乾淨的布帶。”

“每日辰時和申時我會過來施針,三管齊下,約莫不過十天可視物,不過百天可痊癒。”

仰春聞言喜出望外:“太好了!”

她感謝的方式也比較樸實。

“薺荷,去為喻大夫取來百兩白銀作為診金。”

仰春一邊說著,一邊悄悄觀察喻續斷和小童的神態。若發現他們露出不滿的神色,會立刻改口再多給些。

喻續斷倒是表情一點沒變,只是他身旁的那個七八歲的小童震驚地張大了嘴。

仰春明瞭,這個數字不算給得低。

又道:“喻大夫舟車勞頓,需得休息,我為您在柳府的客房中備好房間,每日車馬接送,林公子的傷就拜託您了。”

喻續斷仍舊斂著眼皮,淡聲道:“是。”

他轉身時,衣袂帶起一陣若有若無的藥香,在空氣中久久不散。

仰春卻在這陣藥香裡嗅到了一絲清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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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 快脫吧

“每日一次浸泡藥浴,每次泡滿半個時辰,中途一直續熱水,泡到大汗淋漓,皮膚熱紅最佳。”

仰春站在蒸騰著熱氣的房間中央,將喻續斷的醫囑逐字逐句複述出來,眉眼間滿是認真。她一邊說著,一邊指揮著高飛,看著他一趟趟地將水往屏風後運。

那水桶大得驚人,是高飛去市集好不容易尋來的,據說原本是屠戶用來燙豬的,裝下三個人都綽綽有餘。而那道屏風,本是書鋪用來造景的裝飾,此刻倒是恰到好處地充當起了遮擋的屏障。

為了備齊這泡藥浴的水,著實費了一番功夫。因為這水桶實在太大了,薺荷和高飛不停地燒了半個時辰,還使了銀子讓書鋪旁邊、對面的商鋪一齊燒,才湊足了夠覆蓋林銜青腹部的熱水。

仰春蹲下身,纖細的手指輕輕撩撥著木桶裡的水,試了又試,估摸著水溫差不多了,這才抬起頭囑咐道:“薺荷,你就守在書鋪的灶臺邊,繼續燒水。燒夠了,高飛就送進來,一鍋一鍋地添,務必讓水一直是燙的。”

“這水溫可以了,去把喻大夫的藥浴包拿來。”

她話音剛落,薺荷便快步取來藥浴包。仰春小心翼翼打開藥浴包,將裡面的藥材灑進熱水桶中。霎時間,一股濃郁刺鼻的藥味在房間裡四散開來,直往人鼻子裡鑽。仰春好奇地湊近,試圖辨認裡面的藥材,可看來看去,竟一個也認不出來。她對著薺荷招招手,“我讓你去城裡最好的醫館去詢問這藥包和湯藥有無問題,你去了嗎?”

薺荷給了她一個眼神,“二小姐放心,那‘仁濟堂’和‘藥香齋’就在一條街上,我兩家都進去仔細問過了,他們都說這藥絕對沒問題。”

仰春這才放下心來,她緩步走近林銜青身邊,對他伸出一隻手臂,道:“林公子,扶著我的手臂,我帶你過去。”

林銜青站在原地,小麥色的皮膚上泛起一層若有若無的暗紅,也不知是屋內熱水的蒸氣太過悶熱,還是因為其他緣故。他垂著頭,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只有鼻樑上的那顆小痣格外顯眼。他沉默了許久,才將寬大的手掌搭在了仰春的手臂上。

仰春領著他緩緩向屏風走去,腳步放得極慢,每一步都走得沉穩。她主動調整著重心,將林銜青的重量穩穩地承受在自己身上,生怕他不小心摔倒。

突然,林銜青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仰春立刻側頭,說話的熱氣帶著幽幽的香氣噴在林銜青的頸邊。

“怎麼了,林公子?”

林銜青乾咳兩聲,不動聲色地抽回了被仰春圈在胸前的手臂,聲音有點發澀,“沒、沒事…就是傷口有點痛。”

仰春微微眯起眼睛,眼神里滿是狐疑,卻也沒再多問,只是輕聲說道:“那我們再慢些走。”

這幾步讓林銜青格外忐忑,當蒸騰的熱氣裹著濃烈藥香撲面而來,他終於攥緊掌心,喉結艱難地滾動著開口:“柳姑娘,你,你知道我怕打擾你們修葺,將家將都遣走了吧。”

“知道啊,怎麼了?”

林銜青呼吸一滯,蒼白的唇抿成直線,古銅色的臉龐泛起驚人的潮紅,連耳垂都燒得通紅:“我身邊只留下了高飛,你讓他添水,那,那誰給我沐浴?”

仰春才頓時醒悟過來。

“這可糟糕了,李掌櫃和木生去布坊看花色去了,我和薺荷合力也是抬不動那口大鍋的。”

她的言下之意是:高飛只能抬水。

那誰為他……

“所以,林公子,事急從權,我們江湖兒女在必要時刻就不必拘泥這些虛名了。”

隨後她踮起腳尖,湊近他耳畔,吐字清晰得讓林銜青幾乎能感受到她聲調裡滿藏的笑意。

她說——

“快脫吧。”

【未完待續】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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