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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7-07
程硯洲慣常自帶杯子,接學校裡免費的開水,很少在自助售貨機上買水喝。
她指定要喝的礦泉水有五六種,品牌價格不一,程硯洲率先看到最便宜的那款,也比宿舍附近超市裡賣得要貴,他沒有選擇困難症,卻在此刻猶豫了瞬。
最終選向價格最高的那瓶,他欠她良多,總不能為了省錢拿差的來煳弄嬌氣的她。
大廳安靜的一角,程硯洲刻意拉開彼此的距離,看她咕咚咕咚地喝水。
等到傅未遙擰回瓶蓋,他回過神,語氣淡淡:“以後別來找我了。”
“我都道歉了你還要怎麼樣啊?”頂著大太陽,巴巴地跑到學校來等他,不接電話也就算了,見了面還冷言冷語的。
換作別人,她早不愛搭理了,傅未遙小聲嘀咕:“不識好歹。”
“我是不識好歹。”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他繼續道:“你是有男朋友的人,不要……”
“等等,”傅未遙不由蹙起眉頭:“我有什麼男朋友?”
“那天在車裡,是你親口承……”
“那氣頭上說的話能當真嗎?我真有十個八個男朋友,身體也吃不消啊!”
她越說越不服氣:“車開不進來,門口也沒停車位,穿著裙子不好騎車,我從知春裡走過來的!打你電話還不接!我在這,站著,是站著!等了你好久好久。”
“給足你面子了,還拿喬?”
落在他臂上的拳頭輕到可以忽略不計,耳中轟鳴一片,迴圈往復地迴盪她說的那句“能當真嗎?”
不能當真,那麼……
眼中升起希望,他問:“那陳懷辛教授?”
他的反應,傅未遙都看在眼裡,她方才察覺過來,原來,程硯洲生氣的點不在於她將他拋在半路,而是那句胡亂應答的男朋友。
她惡趣味地裝傻逗他:“哦,你說懷辛哥哥啊,他是誰來著?”
程硯洲眸光再度黯淡,懷辛哥哥,即便不是男朋友,聽她的稱唿,也應當是極為親密的朋友。
“程硯洲,你吃醋啊?”
“不是。”他極快地否定,鄭重其事:“沒有人想做第叄者。”
他的尊嚴所剩無幾,但底線不能丟。
“什麼第叄者,那麼難聽。陳懷辛的媽媽是我姑姑,他是我表哥,有血緣關係的,別胡說八道敗壞我的名聲。”
“嗯。”壓在心口的大石,在她說完那句表哥以後,徹底卸下。
“你就一句嗯?哎,別生氣了。”
“沒生氣。”
程硯洲握著那瓶微涼的飲料,心上止不住的顫動傳到手部,他掩飾般地擰開瓶蓋,想起她不要喝這瓶,又臨時改口:“渴嗎?想喝什麼?”
“你傻啊,不是才買過水?”
是啊,他是傻了,傻到相信她的氣話,白白折磨自己。
*
通宵遊戲太耗費心神,周巖走在前面,魏伯都跟在後面,兩個人臉色灰白,行屍走肉般一前一後步入圖書館。
“下次再和你玩遊戲我周字倒過來寫。”
“你以為我想和你玩?菜狗!”
“要不是你指揮有問題,我能過去……不是,那,那是,程硯洲?”
“哼,好笑,我縱橫遊戲界……我靠真是程硯洲!還有個,女生?”
“魏伯都,咱倆之前,賭的什麼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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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遙不可及
乍然聽到自己的名字,程硯洲面色微變,如常轉身,心裡早已掀起滔天巨浪。這兩個人說睡完午覺過來,竟然真的能起得了床。慶幸的是,剛剛傅未遙拉著他胳膊時沒讓他倆看到。
“這位是?”周巖挑眉,和魏伯都對視一眼:“我倆是程硯洲的室友,我周巖,他,你叫什麼?”
“我是魏伯都,你好。程硯洲,不介紹介紹?”
原來是程硯洲的室友,傅未遙拿胳膊肘撞他,“問你呢,介紹介紹。”
“傅未遙。”說完名字之後,他看著擠眉弄眼意味深長的兩位室友,忙不迭開口:“只是朋友。”
千萬別多想。
人是矛盾的生物,換做平時,在爸爸小媽面前,她巴不得程硯洲避嫌避得遠遠的,可現在,明知他的那句“只是朋友”是為了掩飾他們之間的關係,她仍舊莫名不爽,朋什麼友,畫蛇添足,說了還不如不說。
追她的人從校門口門衛室的前門排到後窗,程硯洲竟然說“只是朋友”。
“朋友?”她忿忿不平,而後展顏,露出極為標準的笑,向他那兩位愣神的室友解釋:“不是朋友,校友而已,不認識不熟悉不關心。”
灑脫地離開,不帶有絲毫留戀。
事情搞成這樣,周巖忍不住扶額,推了把怔怔的程硯洲,“愣著幹嘛?追啊!”
真是不開竅。
*
烈日炎炎,校園裡沒有好去處。
傅未遙買了支冰淇淋坐在悶熱食堂裡悠悠晃著的風扇前,沒好氣道:“別跟著我,不認識你。”
僅憑本能追上來後,要怎麼說,要怎麼做,才能讓她開心,程硯洲一點頭緒沒有。
食堂還沒到工作時間,空調全都關著,冰淇淋化得很快,一不留神就順著筒邊滑落,流到指縫之中。
程硯洲握住她的手腕,紙巾一點一點擦去黏膩的奶油,他折上弄髒的紙巾,收回手,問:“那你說,我們是什麼關係?”
他說是朋友,已經在高抬自己。平等的關係,於他而言是妄想。
傅未遙想了半天,確實沒有比朋友更合適的詞,她氣鼓鼓地道:“反正聽起來讓人感覺不舒服。”
他誠懇道:“那我向你道歉。”
“道歉就空口白牙地道啊?”眼見窗口裡的師傅們逐漸開始忙碌起來,再過一會兒,菜品會全部擺齊,一樓的價格要比樓上實惠得多,程硯洲應該負擔得起,她說:“那你請我吃飯吧。”
“好。”
陸陸續續有學生進來,傅未遙遠遠看著選單,讓一旁的程硯洲記下,“小肉餅,茶葉蛋,滷牛肉,清炒山藥,蛋羹,再要,鮮榨的西瓜汁,就這些吧。”
程硯洲打完飯回來,餐盤上所點的菜一個不落。她吸了口冰涼涼的西瓜汁,問:“你怎麼沒打飯?”
書嵐不管是寄住在別人家裡,還是住校,有個手機都會更方便聯絡,買手機加上換螢幕的錢已經花去飯錢的大半,他這段時間每天都只打份飯再配上婷姨送的小菜,對付一頓。
離月底餘童童媽媽發工資還剩幾天,卡里打完傅未遙的晚餐之後,只剩個位數。
他搖頭:“我不餓。”
正好手機亮起,程硯洲讓她慢慢吃,起身出去接電話。
天熱,西瓜汁很快見底,她沒帶飯卡,程硯洲站在門口說話半天沒有回來的跡象,傅未遙拿上他餐盤上遺落的飯卡,回到賣果汁飲品的視窗,“要一杯火龍果奶昔。”
“同學,你卡里錢不夠。”
傅未遙覺得荒謬,意識到這不是自己的卡後,抬眼看機器上的數字,上面的小數點卡在一個比較尷尬的位置,只夠買一半的火龍果奶昔。
“那算了,我不要了。”
食堂的菜分量不多,餐盤上,只剩她嫌髒手還沒來得及剝的茶葉蛋,以及黏在碗邊的一圈蛋羹。
吃得太乾淨,一點沒給他剩下。
程硯洲回來後,看到的就是傅未遙眼巴巴地看著果汁視窗。
他心下一緊,問:“還要喝嗎?”
傅未遙舔舔乾渴的唇,“我記得是有免費的綠豆湯?”
“嗯。”
“那你怎麼不去打?渴死了。”
餘童童的媽媽今晚有事要出門,小朋友在家哭鬧不止,看他最近還算聽家教老師的話,夫妻倆便讓程硯洲提前過去。
送走傅未遙,程硯洲回自習室收書。被她嫌棄不吃的茶葉蛋鹹味過重,他拿了空杯去外面接水解渴,順便把買的饅頭吃掉。
魏伯都不知從哪冒出來,笑著揶揄:“走了?”
他解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我和周巖也不瞎。”周巖話粗理不粗,程硯洲的眼珠子都要黏在人家姑娘身上了。
饅頭乾澀難嚥,隱隱泛苦,他喝下一口水,語氣平常:“我和她沒可能的。”
傅未遙的遙,是遙不可及的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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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做晚餐
從餘童童家裡回校的地鐵上,傅未遙一連發來好幾條訊息說餓,餓得胃痛,餓得心慌,餓得渾身無力,各種各樣的描述詞。
她說,“晚飯是你請的,宵夜你必須也要負責。”
程硯洲問她要吃什麼,儘管囊中羞澀,但還不至於連頓普通的宵夜都請不起,日子緊也是過,松也是過。
傅未遙回:“你來我家做吧。”
租來的那套房裡,鍋碗瓢盆一概沒有,要怎麼做?她話裡說得模煳,沒有猜錯的話,此做非彼做。
到了地方,程硯洲才意識到自己先前的想法有多齷齪。果不出他所料,傅未遙在知春裡不止一套房,這間房比那間租來的要大得多,雙開門的冰箱裡,食材一應俱全。
廚具嶄新鋥亮,沒有絲毫使用痕跡。
她身著及膝的絲質吊帶裙,外邊攏了件薄外套,半蹲在冰箱前,柔順的長髮滑下肩頭,側身仰頭看他:“有些得煎一煎,有些得用油炸,都好麻煩。”
平日有課的時候,保姆阿姨過來做飯時會帶新鮮的菜,現在她不在這兒長住,冰箱裡只有姜姨備下的一些冷凍食品。
程硯洲翻查了遍,冷凍室裡諸如牛排蒸餃之類的食物,晚上吃起來不易於消化,儲物架上自嗨鍋螺螄粉等速食品,氣味太重。
他端鍋接水,架回灶臺上:“煮點面吧。”
“行吧,隨你。”傅未遙沒有意見,反正又不是她吃。
他今天去得早,回來得相對也早,給她做完飯再回宿舍,時間上跟以往差不多,應當不會引起室友的懷疑。
水開得有會兒,冰箱裡沒有蔬菜,只有水果,程硯洲拿出顆橙子,放在水龍頭底下清洗。
傅未遙在旁邊指揮:“那根黃瓜能炒個澆頭嗎?”
水果黃瓜短短一截,切出來估計連盤底都鋪不滿,他一併拿出來清洗,擦乾水後遞到她手裡,“直接吃吧,別浪費油鹽醬醋。還得有一會兒,你出去坐著等吧。”
“我不。”透明鍋蓋上聚滿霧氣,趁著他切水果的功夫,傅未遙掀開鍋蓋,鍋裡咕嘟嘟冒著細小氣泡,有要沸騰的跡象。
水汽騰騰往手背衝,體感有些燙,她後退一步,剛想說“差不多了吧。”
腳面上突然一陣刺痛,傅未遙忙低頭去看,兩叄滴滾燙的水由鍋蓋上滑落,滴在腳面,現下已然泛紅,她放回鍋蓋,嚷著:“我被燙了!”
弄清楚怎麼回事,程硯洲立刻關上火,攙扶著她坐到餐桌前,轉身快步去衛生間擰毛巾。
其實只是剛燙著的那會兒有點疼,又不是熱油,哪裡有那麼嚴重,她享受被程硯洲服侍的感覺,歪倒在椅子上催促,“你好了沒啊?”
再晚點……
白嫩的腳背上紅痕已散,程硯洲滿臉無奈,握著毛巾不知何去何從。
火關了後,還得重新燒水,一時無語,他問:“你還吃不吃了?”
“吃。”傅未遙朝他晃了晃那根水果黃瓜,突然好奇地比劃道:“程硯洲,這個和你的那根比?哪個比較大啊?”
程硯洲再度無語,“……”
“你把褲子脫了,我比一比。”
他站起身,不願理會她的無理取鬧,還是煮麵要緊。
“你跑那麼快乾嘛?我又不吃了你。”她動作很快,張臂抱住他的腰,不讓他走:“我問你,你那天怎麼回去的?”
那天的記憶依舊清晰,“共享單車。”
放他下車的地方,離學校距離不短,即便是騎車,也要騎上好久。
“累嗎?”
“不累。”那會兒哪還顧得上身體累不累,胸口痛得他幾乎要懷疑自己患了心臟病。
黃瓜從冰箱裡拿出來沒多久,貼上腹部時,那股涼意讓程硯洲微微感到有些不適。他不知道傅未遙要玩什麼把戲,只是在她從椅子上下來的時候,伸手扶了一把。
傅未遙站穩,低下頭,猝不及防地,咬上他的胸口。
t恤薄薄一層,凸起的小點無所遁形,程硯洲喉間不禁溢位悶哼,無所適從地推開她。
傅未遙指著身下那團隆起,調笑:“還去煮麵嗎?”
他沒回答,胸前濡溼的痕跡明顯,竟有些懊惱剛才的莽撞,那裡從未被人親過,感覺很,他說不上來,只盼著能再來一回。
可惜傅未遙沒能給他這個機會,她將外套脫掉,隨手扔在椅背,細細的肩帶掛在肩頭,v字領下的絲滑布料,緊緊裹住兩團軟綿綿的乳肉。
程硯洲突然覺得渴得厲害,而這世上唯一能解他的渴的,只有她。
【未完待續】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