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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7-08
王野幽幽的目光又轉而看向前方的湖泊。
似是在欣賞美景，也似乎是在猶豫著一些什麼，直到片刻後，王野方才不慌
不忙的開口道：「對了，清瑤……你聽說了嗎？最近天庭的事！」
「聽說了！」
提到這個話題，水清瑤也不由得侃侃而談。
畢竟這件事情，不單單在天庭造成了轟動，便是凡間，都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基本上所有的凡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就是天庭和妖庭的戰爭。
有傳聞稱，天庭這次戰爭敗了，死傷了很多的神仙。
但也有傳聞稱，是天庭勝了，妖庭那幫傢伙，被打的抱頭鼠竄，縮在聖靈宮
裡，畏首畏尾。
當然……更多的還是妖庭的登場。
就是在今日，突如其來的就宣佈成立了東天庭，廣招凡人，修行成仙。
起初凡間不少人還是挺心動的，可誰知道，天庭這邊發話了，東天庭是妖庭
不說，修煉的還是邪功，甚至之所以號召百姓前往妖庭，目的就是為了讓百姓做
柴薪，做爐鼎，凡是去了妖庭的，不是要被抽筋扒皮，就是死無全屍！
因此……凡間大多數的百姓，都不怎麼看好妖庭，甚至有很大一部分百姓，
希望天庭能夠剿滅妖庭，還天下太平！
畢竟……沒有哪個百姓希望打仗。
更沒有哪個百姓，希望天庭覆滅。
「你什麼看法？」
隨著水清瑤話音落下，一旁坐著輪椅的王野徐徐開口。
他似乎很在意水清瑤的看法。
而後者則是不假思索的回應道：「天庭……不可能敗的！都是他們在胡說八
道！帝君英明神武，宅心仁厚，天庭眾仙，又法力強大，軍威赫赫，天庭怎麼可
能會輸？而且這幾百年間，凡間各地，不也陸陸續續有妖怪出沒麼，最後……還
不是都被天庭諸位神仙解決了，我相信……這一次的妖庭也是如此！」
「他們刻意抹黑天庭，造謠生事，反而恰恰說明他們外強中乾，虛張聲勢！」
「哦？」
聽到水清瑤這麼說，王野挑了挑眉。
「你不相信……天庭會敗？」
「我不相信！」
「天庭有那麼多的神仙，還有天帝他老人家在，怎麼可能敗給那些妖魔鬼怪！
而且這麼多年了，百姓們安居樂業，國富民強，如若天庭真的那麼容易就敗了，
怎麼可能保護天下蒼生這麼久！」
水清瑤語氣堅定，神情認真的回覆著。
「哈……」
聽到後者這麼說，王野輕笑一聲，隨即道：「這世上……沒有不敗的神話，
沒有永遠鼎盛的王朝，天庭就算是強大，天帝就算是威嚴，可這並不代表，世間
萬事萬物，都在他們自己的掌控之中！」
「若然有朝一日，真如傳言那樣，天庭敗了，你會如何？」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會和天庭共存亡！」
水清瑤神情嚴肅，無比認真和堅定，回答的話語，也是格外的鏗鏘有力。
「哦？為何？」
「因為天庭……是我的家！能夠成為天庭眾多神仙中的一份子，我很光榮
……而且，天庭的神仙，一直為了凡間百姓的和平在默默付出，若然沒有天庭，
凡間災害不斷、兵戈四起，以往朝代更迭，兵荒馬亂的場景，就又會上演。到時
候，將會死傷多少人？生靈塗炭，所以……這個天下，不能沒有天庭，眾生…
…不能沒有信仰！」
「而且我相信一句話，邪不勝正！天庭是正義的，是眾生眾生信仰的聖地，
天庭……是絕對不可能敗的！那些妖魔鬼怪，絕對不會是天庭的對手！」
水清瑤說到激動之處，輕輕地握住了自己粉嫩的拳頭。
就像是在發誓一樣，表情無比的凝重。
而坐在輪椅之上的王野聞言，則是抬頭看向上方漫天桃花，開口道：「是啊！
你說得對，這個天下，不能沒有天庭，眾生……不能沒有信仰！」
……
「夫人！」
與此同時，聖靈宮內。
瓊山真人，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何事？」
正坐在桌案邊整理著呈上來的檔案的雲婉裳，頭也不抬的開口。
「天庭那邊……有動靜了……」
「從今天早上開始，天庭那邊大肆宣傳了起來，說是咱們東天庭是妖庭，凡
是進入東天庭的，皆以妖魔論處，並且信仰東天庭的百姓，皆會遭到報應！而且
咱們東天庭廣開山門，招收信徒，實則包藏禍心，凡是去了的百姓，很有可能會
被咱們抽筋扒皮、挫骨揚灰，化為柴薪，靈魂抽離，死相悽慘，總之在這些流言
蜚語的影響下，咱們東天庭今日雖然開了山門，但是並沒有信徒前來！哪怕是到
了現在……一個人都沒有！」
「正常！」
隨著瓊山真人話音落下，俯首於書案上的雲婉裳，緩緩地抬起了頭來。
那張傾國傾城的俏臉，依舊有著昔日天師府府主夫人的聰慧睿智，不動如山！
只見其聲音絲毫沒有波動起伏的開口道：「天庭……終究是天庭！統治了這
方世界數百年，其威嚴，其聲勢，其勢力，早已經是如同一株參天大樹，紮根在
了凡間泥土之中，若是想要透過輿論戰與天庭交鋒，無異於是蚍蜉撼樹，沒有絲
毫贏得可能！對了……先前我讓你派發到凡間的傳單，王野作何應對了？」
「傳單……沒有應對！」
瓊山真人的回覆，讓雲婉裳提筆的動作一頓，隨即饒有興味的挑了挑眉。
「哦？想不到啊……王野這小子，倒也有所精進啊！」
「夫人……這……瓊山愚鈍，這是什麼意思？」
聽到雲婉裳這麼說，瓊山真人的好奇心頓時也被勾了起來。
「很簡單，我原以為，王野會利用天庭權勢，民間朝廷，將我先前派發出去
的傳單，盡數收繳，畢竟那上面，可是記載了天庭大敗的事實。若然是以前的王
野，為了天庭威嚴，自然會收回，但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王野……竟然有了如
此胸襟，非但沒有收回，甚至……還看破了我的下一步動作！畢竟……這個世界
上最愚蠢的事情，就是用一個謊言，去編織另一個謊言，紙是包不住火的。若然
王野下令凡間朝廷收繳傳單，也就變相說明了，傳單上的事情是假的，到時候
……我自然有辦法，讓這天下百姓知道，天庭是如何扯謊的，可誰知道，王野小
兒，竟然連這一步都看穿了。如若我所料不假，接下來……會有更勁爆的訊息發
出！」
「更勁爆？什麼訊息？」
「你看著就知道了，是……想要將咱們手中的俘虜，價值剝離乾淨的一步棋！」
雲婉裳說到這裡，悠然一笑，隨即又自言自語道：「王野啊王野……想不到
……短短數百年間，你竟然已經成長到了如此地步！」
「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夫人……咱們這山門……」
隨著雲婉裳話音落下，一旁的瓊山真人，一臉忐忑。
「無妨！本來也沒打算真的招下什麼天資聰穎的修行奇才。對付天庭……我
一人綽綽有餘。」
「可咱們聖靈宮方才入世，甚至東天庭的名頭剛剛打出去，連一個修士都招
不到，這樣……日後如何與天庭抗衡？而且……這也沒辦法分裂天庭的權威吧？」
「一口吃不成一個胖子，天庭畢竟根深蒂固在這方天地幾百年了，想要憑藉
一個東天庭的名頭就分裂天庭，怎麼可能做到？」
「那夫人這是……」
「徐徐圖之，得三寸，去兩寸，謂之……蠶食！」
……
「清瑤，我想問你，若然有朝一日，天帝承認了自己的失敗，承認了天庭打
了敗仗，你會……如何？」
桃花林中，沉吟片刻的王野，再次開口提問。
隨著王野話音落下，身後的水清瑤沉吟片刻，開口道：「我依舊會支援天庭！」
「為何？」
「勝敗乃兵家常事，天庭就算是敗了，也是一時的，邪不勝正！」
「哈……希望吧，希望這天下，大多數人，都是如你一樣的想法！」
「當然是與我一樣的想法啊！天庭若是敗亡了，對我們這些普通百姓來說，
有何好處？而且……有著英明神武的天帝領導，天庭就算是吃了敗仗，也是一時
的，我相信終有一天，天帝會帶著我們，再重新贏回來！」
「哈……或許吧！」
王野輕笑一聲，深邃的目光看向遠方天際。
不知不覺，自己和水清瑤在這滿山桃林之中，已經呆了整整一個下午，遠方
山頭，魚肚白懸浮於山巒之間，橘黃色的火燒雲遍佈整片天空。
王野輕笑一聲後，開口道：「清瑤，回去吧，時辰不早了！」
說罷，在水清瑤的推搡下，王野坐著輪椅，消失在了遠方天際……
第三十三章 遲到的愛意（上）
聖靈宮內，一片祥和。
和天庭的戰爭雖然轟轟烈烈，但是對於聖靈宮內的璇璣閣弟子來說，實際上
並沒有受到多少影響，甚至除了雲婉裳外，壓根就沒有人參戰。
其實……這也是雲婉裳的考量。
畢竟……天道無情！
自己對付天庭眾多神仙的方法，也是利用自己成就地仙之位的天雷來應對，
那天雷強悍無比，足以讓地仙之下，甚至二階散仙，都灰飛煙滅，因此……若然
那場戰爭璇璣閣的弟子參戰，恐怕會禍及璇璣閣的弟子，死傷慘重，因此……那
聲勢浩大的戰爭，聖靈宮這邊，可以說是毫髮無損，以零傷亡，換掉了十萬天兵
天將，以及諸多的散仙俘虜。而天庭那邊，雖然損失慘重，但實際上，就如雲婉
裳說的那樣，還不足以動搖天庭的根本，因為天庭的攤子，實在是鋪的太大了，
幾百年的時間，根深蒂固，早就已經非尋常勢力能可比擬了。
幾乎可以說整個天下，都被天庭耕耘了。
單單憑藉一場勝負，還不足以拿下天庭。
當然……更大的問題還是聖靈宮這邊。
雲婉裳的手下，沒有兵將！
若然是當年天師府那樣的家底，不……哪怕只是三分之一，雲婉裳……在先
前那一戰之後，都足以推翻王野的天庭，不過可惜的是，雲婉裳手下無兵。此刻
……也無法乘勝追擊。
所以，趁著打輿論戰的功夫，讓聖靈宮內的璇璣閣弟子，抓緊修煉，為日後
做準備，同時……雲婉裳也在安排諸多的後手。
就像是楚清儀先前說過的那般，只要自己的母親在，這聖靈宮裡的任何一個
人，就不需要帶腦子，甚至都不需要多操心任何事情，只要聽指揮就行。
雲婉裳讓幹什麼，就幹什麼……
甚至大多數情況下，很多人都不清楚自己究竟幹了什麼，但偏偏到了最後，
是自己這方贏了！
這樣的事情，在昔年的天師府內，也已經上演了太多太多……
而彼時的聖靈宮內，王老五無所事事，就躺在楚清儀的房間之內。
他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的兒媳婦，勸誡的季雪琪如何了。
就如楚清儀說的那樣，這種事情，王老五沒辦法參與。
手心手背都是肉！
他沒辦法和季雪琪說太多，只能寄希望於楚清儀。
就在王老五躺在床上，忐忑不安的等待的時候，「吱呀」一聲，就見房門被
人從外面推開，一股涼風，灌入房間，整個房間的氣溫，都跟著下降了許多。
伴隨著冷風而入的，是一道曼妙的身影，曲線玲瓏，身材婀娜，尤其是那一
對飽滿的酥胸，就像是平原裡升起來的兩座山峰一樣。
隨著那人進來，躺在床上的王老五，頓時活絡了起來。
他從床上驚坐而起。
一身白衣，容顏勝雪的季雪琪，緩步走了過來。
白髮披肩，身形消瘦。
相較於幾百年前的小女孩季雪琪，如今的她，宛如人婦，渾身上下充滿了成
熟人妻的韻味。
畢竟……為王老五生下了一個孩子。
只見走進來的季雪琪，面色如常，沒有絲毫波動，就那般邁著步子，來到了
王老五的面前，站在了王老五的床前。
清冷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坐在床上的王老五。
那清冷的面龐，不帶絲毫的情感波動。
而坐起身來的王老五，也是在盯著站在自己床邊的季雪琪。
兩人沒有說話，唯獨彼此的眼神，在半空中對視、交流著。
季雪琪的身上，一如往常，散發著冷冰冰的感覺，亦或者說，這份冷冰冰，
經年累月，變得更加的低溫了。
她僅僅是站在這兒，王老五就感覺到自己身周的溫度都跟著下降了一大截。
「雪琪，你……」
王老五看著季雪琪，猶豫片刻，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
反觀一旁的季雪琪見狀，猶豫片刻，身子一歪，輕輕地坐在了王老五的床邊。
王老五見狀，第一時間抬起雙手，抱住了坐在床邊的季雪琪。
季雪琪的體溫很低，甚至都不像是人的體溫，格外的冰涼。
王老五單單是抱在懷裡，就感覺自己像是抱著一個雪人一樣。
但是看著後者那雪白的頭髮，感受著那冰涼的體溫，消瘦的身段，王老五的
內心深處，還是不由得浮現出一抹深深地心疼，即便是知道季雪琪此刻渾身冰冷，
可王老五，依舊是深深地將季雪琪攬在了懷裡，絲毫捨不得放開，似乎是要用自
己的體溫，將季雪琪冰冷的身體暖熱一樣。
「沒用的！」
季雪琪似乎也察覺到了王老五的心思。
在被王老五抱住的那一瞬間，季雪琪的身子僵了僵，哪怕是到了現在，依舊
是僵硬的好似木材板子一樣。
被王老五抱住的季雪琪，只是坐在床邊，一動不動。
直到許久後，季雪琪方才冷聲開口：「我受的傷，太嚴重了……再加上自萬
年玄冰床之上躺了太久，身子……早就已經如那萬年玄冰一般，寒冷如冰了…
…」
淡淡的話語，不著絲毫的情感波動，彷彿述說著，是一件和自己毫不相關的
事情一樣。
但是王老五清楚，季雪琪話語裡雖然輕描淡寫，但是一切的一切，和自己的
兒子脫不開關係。也正是因為王野的動手，讓季雪琪留下了病根。
在這一點上，王老五私下裡詢問過那位保生大帝，得到的答覆，王老五直到
現在都記憶尤深。
「雪琪仙子他……當年懷孕生子後就衝入戰場廝殺，落了病根，再加上先前
中了毒，萬年玄冰床上呆了太久的時間，如若不是她在此之前就已經是散仙之軀，
恐怕早就已經身亡了。如今雖然活下來了……但這輩子，恐怕都會留下難以治癒
的病根，輕則……修為無法再進，重則……命不久矣！」
命不久矣四個字出口的剎那，王老五清楚地記得，自己當時的心臟都跟著顫
了顫。
他是多麼的害怕，保生大帝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他甚至還央求過救治方法，
但是……
無能為力！
此時的王老五，想到了保生大帝先前所說的話，抱著季雪琪的身子的手，不
由得更緊了，同時自那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呢喃：「對不起……」
隨著王老五開口，季雪琪沒有說話，也沒有回應，二人之間的氣氛，一度變
得十分的沉悶。
王老五清楚，季雪琪的遭遇，皆因王野。
在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並不是只要說出對不起三個字就可以原諒的。自
己兒子對季雪琪做的事情，是永永遠遠也無法化解開來的血仇！並不是說，自己
代替兒子道歉，季雪琪就必須原諒的。
不過……就算這三個字看起來如此的廉價，如此的沒有誠意，可王老五依舊
要說！
「嗯！」
而隨著王老五聲音落下，被抱在懷裡的季雪琪輕輕地嗯了一聲，隨即就是死
一般的沉默和寂靜。
「你不問問我，這幾百年間發生的事情嗎？」
眼見雙方氣氛沉悶，王老五率先打開了話頭。
「清儀已經和我說過了……」
「嗯……那就行……」
隨著季雪琪開口，王老五一時之間，也是不知道該繼續說些什麼了。
而季雪琪，同樣一言不發。
第三十四章 變化
兩人就這般再次沉悶了許久，終於……王老五一咬牙，一狠心，抱著季雪琪
的他，略微鬆手，然後將自己的身子朝前探去，近距離的看向了自己的女人。
幾百年的時間，季雪琪雖然變了，但是眉梢眼角，依舊是自己熟悉的樣子。
以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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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在欣賞美景，也似乎是在猶豫著一些什麼，直到片刻後，王野方才不慌
不忙的開口道：「對了，清瑤……你聽說了嗎？最近天庭的事！」
「聽說了！」
提到這個話題，水清瑤也不由得侃侃而談。
畢竟這件事情，不單單在天庭造成了轟動，便是凡間，都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基本上所有的凡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就是天庭和妖庭的戰爭。
有傳聞稱，天庭這次戰爭敗了，死傷了很多的神仙。
但也有傳聞稱，是天庭勝了，妖庭那幫傢伙，被打的抱頭鼠竄，縮在聖靈宮
裡，畏首畏尾。
當然……更多的還是妖庭的登場。
就是在今日，突如其來的就宣佈成立了東天庭，廣招凡人，修行成仙。
起初凡間不少人還是挺心動的，可誰知道，天庭這邊發話了，東天庭是妖庭
不說，修煉的還是邪功，甚至之所以號召百姓前往妖庭，目的就是為了讓百姓做
柴薪，做爐鼎，凡是去了妖庭的，不是要被抽筋扒皮，就是死無全屍！
因此……凡間大多數的百姓，都不怎麼看好妖庭，甚至有很大一部分百姓，
希望天庭能夠剿滅妖庭，還天下太平！
畢竟……沒有哪個百姓希望打仗。
更沒有哪個百姓，希望天庭覆滅。
「你什麼看法？」
隨著水清瑤話音落下，一旁坐著輪椅的王野徐徐開口。
他似乎很在意水清瑤的看法。
而後者則是不假思索的回應道：「天庭……不可能敗的！都是他們在胡說八
道！帝君英明神武，宅心仁厚，天庭眾仙，又法力強大，軍威赫赫，天庭怎麼可
能會輸？而且這幾百年間，凡間各地，不也陸陸續續有妖怪出沒麼，最後……還
不是都被天庭諸位神仙解決了，我相信……這一次的妖庭也是如此！」
「他們刻意抹黑天庭，造謠生事，反而恰恰說明他們外強中乾，虛張聲勢！」
「哦？」
聽到水清瑤這麼說，王野挑了挑眉。
「你不相信……天庭會敗？」
「我不相信！」
「天庭有那麼多的神仙，還有天帝他老人家在，怎麼可能敗給那些妖魔鬼怪！
而且這麼多年了，百姓們安居樂業，國富民強，如若天庭真的那麼容易就敗了，
怎麼可能保護天下蒼生這麼久！」
水清瑤語氣堅定，神情認真的回覆著。
「哈……」
聽到後者這麼說，王野輕笑一聲，隨即道：「這世上……沒有不敗的神話，
沒有永遠鼎盛的王朝，天庭就算是強大，天帝就算是威嚴，可這並不代表，世間
萬事萬物，都在他們自己的掌控之中！」
「若然有朝一日，真如傳言那樣，天庭敗了，你會如何？」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會和天庭共存亡！」
水清瑤神情嚴肅，無比認真和堅定，回答的話語，也是格外的鏗鏘有力。
「哦？為何？」
「因為天庭……是我的家！能夠成為天庭眾多神仙中的一份子，我很光榮
……而且，天庭的神仙，一直為了凡間百姓的和平在默默付出，若然沒有天庭，
凡間災害不斷、兵戈四起，以往朝代更迭，兵荒馬亂的場景，就又會上演。到時
候，將會死傷多少人？生靈塗炭，所以……這個天下，不能沒有天庭，眾生…
…不能沒有信仰！」
「而且我相信一句話，邪不勝正！天庭是正義的，是眾生眾生信仰的聖地，
天庭……是絕對不可能敗的！那些妖魔鬼怪，絕對不會是天庭的對手！」
水清瑤說到激動之處，輕輕地握住了自己粉嫩的拳頭。
就像是在發誓一樣，表情無比的凝重。
而坐在輪椅之上的王野聞言，則是抬頭看向上方漫天桃花，開口道：「是啊！
你說得對，這個天下，不能沒有天庭，眾生……不能沒有信仰！」
……
「夫人！」
與此同時，聖靈宮內。
瓊山真人，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何事？」
正坐在桌案邊整理著呈上來的檔案的雲婉裳，頭也不抬的開口。
「天庭那邊……有動靜了……」
「從今天早上開始，天庭那邊大肆宣傳了起來，說是咱們東天庭是妖庭，凡
是進入東天庭的，皆以妖魔論處，並且信仰東天庭的百姓，皆會遭到報應！而且
咱們東天庭廣開山門，招收信徒，實則包藏禍心，凡是去了的百姓，很有可能會
被咱們抽筋扒皮、挫骨揚灰，化為柴薪，靈魂抽離，死相悽慘，總之在這些流言
蜚語的影響下，咱們東天庭今日雖然開了山門，但是並沒有信徒前來！哪怕是到
了現在……一個人都沒有！」
「正常！」
隨著瓊山真人話音落下，俯首於書案上的雲婉裳，緩緩地抬起了頭來。
那張傾國傾城的俏臉，依舊有著昔日天師府府主夫人的聰慧睿智，不動如山！
只見其聲音絲毫沒有波動起伏的開口道：「天庭……終究是天庭！統治了這
方世界數百年，其威嚴，其聲勢，其勢力，早已經是如同一株參天大樹，紮根在
了凡間泥土之中，若是想要透過輿論戰與天庭交鋒，無異於是蚍蜉撼樹，沒有絲
毫贏得可能！對了……先前我讓你派發到凡間的傳單，王野作何應對了？」
「傳單……沒有應對！」
瓊山真人的回覆，讓雲婉裳提筆的動作一頓，隨即饒有興味的挑了挑眉。
「哦？想不到啊……王野這小子，倒也有所精進啊！」
「夫人……這……瓊山愚鈍，這是什麼意思？」
聽到雲婉裳這麼說，瓊山真人的好奇心頓時也被勾了起來。
「很簡單，我原以為，王野會利用天庭權勢，民間朝廷，將我先前派發出去
的傳單，盡數收繳，畢竟那上面，可是記載了天庭大敗的事實。若然是以前的王
野，為了天庭威嚴，自然會收回，但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王野……竟然有了如
此胸襟，非但沒有收回，甚至……還看破了我的下一步動作！畢竟……這個世界
上最愚蠢的事情，就是用一個謊言，去編織另一個謊言，紙是包不住火的。若然
王野下令凡間朝廷收繳傳單，也就變相說明了，傳單上的事情是假的，到時候
……我自然有辦法，讓這天下百姓知道，天庭是如何扯謊的，可誰知道，王野小
兒，竟然連這一步都看穿了。如若我所料不假，接下來……會有更勁爆的訊息發
出！」
「更勁爆？什麼訊息？」
「你看著就知道了，是……想要將咱們手中的俘虜，價值剝離乾淨的一步棋！」
雲婉裳說到這裡，悠然一笑，隨即又自言自語道：「王野啊王野……想不到
……短短數百年間，你竟然已經成長到了如此地步！」
「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夫人……咱們這山門……」
隨著雲婉裳話音落下，一旁的瓊山真人，一臉忐忑。
「無妨！本來也沒打算真的招下什麼天資聰穎的修行奇才。對付天庭……我
一人綽綽有餘。」
「可咱們聖靈宮方才入世，甚至東天庭的名頭剛剛打出去，連一個修士都招
不到，這樣……日後如何與天庭抗衡？而且……這也沒辦法分裂天庭的權威吧？」
「一口吃不成一個胖子，天庭畢竟根深蒂固在這方天地幾百年了，想要憑藉
一個東天庭的名頭就分裂天庭，怎麼可能做到？」
「那夫人這是……」
「徐徐圖之，得三寸，去兩寸，謂之……蠶食！」
……
「清瑤，我想問你，若然有朝一日，天帝承認了自己的失敗，承認了天庭打
了敗仗，你會……如何？」
桃花林中，沉吟片刻的王野，再次開口提問。
隨著王野話音落下，身後的水清瑤沉吟片刻，開口道：「我依舊會支援天庭！」
「為何？」
「勝敗乃兵家常事，天庭就算是敗了，也是一時的，邪不勝正！」
「哈……希望吧，希望這天下，大多數人，都是如你一樣的想法！」
「當然是與我一樣的想法啊！天庭若是敗亡了，對我們這些普通百姓來說，
有何好處？而且……有著英明神武的天帝領導，天庭就算是吃了敗仗，也是一時
的，我相信終有一天，天帝會帶著我們，再重新贏回來！」
「哈……或許吧！」
王野輕笑一聲，深邃的目光看向遠方天際。
不知不覺，自己和水清瑤在這滿山桃林之中，已經呆了整整一個下午，遠方
山頭，魚肚白懸浮於山巒之間，橘黃色的火燒雲遍佈整片天空。
王野輕笑一聲後，開口道：「清瑤，回去吧，時辰不早了！」
說罷，在水清瑤的推搡下，王野坐著輪椅，消失在了遠方天際……
第三十三章 遲到的愛意（上）
聖靈宮內，一片祥和。
和天庭的戰爭雖然轟轟烈烈，但是對於聖靈宮內的璇璣閣弟子來說，實際上
並沒有受到多少影響，甚至除了雲婉裳外，壓根就沒有人參戰。
其實……這也是雲婉裳的考量。
畢竟……天道無情！
自己對付天庭眾多神仙的方法，也是利用自己成就地仙之位的天雷來應對，
那天雷強悍無比，足以讓地仙之下，甚至二階散仙，都灰飛煙滅，因此……若然
那場戰爭璇璣閣的弟子參戰，恐怕會禍及璇璣閣的弟子，死傷慘重，因此……那
聲勢浩大的戰爭，聖靈宮這邊，可以說是毫髮無損，以零傷亡，換掉了十萬天兵
天將，以及諸多的散仙俘虜。而天庭那邊，雖然損失慘重，但實際上，就如雲婉
裳說的那樣，還不足以動搖天庭的根本，因為天庭的攤子，實在是鋪的太大了，
幾百年的時間，根深蒂固，早就已經非尋常勢力能可比擬了。
幾乎可以說整個天下，都被天庭耕耘了。
單單憑藉一場勝負，還不足以拿下天庭。
當然……更大的問題還是聖靈宮這邊。
雲婉裳的手下，沒有兵將！
若然是當年天師府那樣的家底，不……哪怕只是三分之一，雲婉裳……在先
前那一戰之後，都足以推翻王野的天庭，不過可惜的是，雲婉裳手下無兵。此刻
……也無法乘勝追擊。
所以，趁著打輿論戰的功夫，讓聖靈宮內的璇璣閣弟子，抓緊修煉，為日後
做準備，同時……雲婉裳也在安排諸多的後手。
就像是楚清儀先前說過的那般，只要自己的母親在，這聖靈宮裡的任何一個
人，就不需要帶腦子，甚至都不需要多操心任何事情，只要聽指揮就行。
雲婉裳讓幹什麼，就幹什麼……
甚至大多數情況下，很多人都不清楚自己究竟幹了什麼，但偏偏到了最後，
是自己這方贏了！
這樣的事情，在昔年的天師府內，也已經上演了太多太多……
而彼時的聖靈宮內，王老五無所事事，就躺在楚清儀的房間之內。
他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的兒媳婦，勸誡的季雪琪如何了。
就如楚清儀說的那樣，這種事情，王老五沒辦法參與。
手心手背都是肉！
他沒辦法和季雪琪說太多，只能寄希望於楚清儀。
就在王老五躺在床上，忐忑不安的等待的時候，「吱呀」一聲，就見房門被
人從外面推開，一股涼風，灌入房間，整個房間的氣溫，都跟著下降了許多。
伴隨著冷風而入的，是一道曼妙的身影，曲線玲瓏，身材婀娜，尤其是那一
對飽滿的酥胸，就像是平原裡升起來的兩座山峰一樣。
隨著那人進來，躺在床上的王老五，頓時活絡了起來。
他從床上驚坐而起。
一身白衣，容顏勝雪的季雪琪，緩步走了過來。
白髮披肩，身形消瘦。
相較於幾百年前的小女孩季雪琪，如今的她，宛如人婦，渾身上下充滿了成
熟人妻的韻味。
畢竟……為王老五生下了一個孩子。
只見走進來的季雪琪，面色如常，沒有絲毫波動，就那般邁著步子，來到了
王老五的面前，站在了王老五的床前。
清冷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坐在床上的王老五。
那清冷的面龐，不帶絲毫的情感波動。
而坐起身來的王老五，也是在盯著站在自己床邊的季雪琪。
兩人沒有說話，唯獨彼此的眼神，在半空中對視、交流著。
季雪琪的身上，一如往常，散發著冷冰冰的感覺，亦或者說，這份冷冰冰，
經年累月，變得更加的低溫了。
她僅僅是站在這兒，王老五就感覺到自己身周的溫度都跟著下降了一大截。
「雪琪，你……」
王老五看著季雪琪，猶豫片刻，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
反觀一旁的季雪琪見狀，猶豫片刻，身子一歪，輕輕地坐在了王老五的床邊。
王老五見狀，第一時間抬起雙手，抱住了坐在床邊的季雪琪。
季雪琪的體溫很低，甚至都不像是人的體溫，格外的冰涼。
王老五單單是抱在懷裡，就感覺自己像是抱著一個雪人一樣。
但是看著後者那雪白的頭髮，感受著那冰涼的體溫，消瘦的身段，王老五的
內心深處，還是不由得浮現出一抹深深地心疼，即便是知道季雪琪此刻渾身冰冷，
可王老五，依舊是深深地將季雪琪攬在了懷裡，絲毫捨不得放開，似乎是要用自
己的體溫，將季雪琪冰冷的身體暖熱一樣。
「沒用的！」
季雪琪似乎也察覺到了王老五的心思。
在被王老五抱住的那一瞬間，季雪琪的身子僵了僵，哪怕是到了現在，依舊
是僵硬的好似木材板子一樣。
被王老五抱住的季雪琪，只是坐在床邊，一動不動。
直到許久後，季雪琪方才冷聲開口：「我受的傷，太嚴重了……再加上自萬
年玄冰床之上躺了太久，身子……早就已經如那萬年玄冰一般，寒冷如冰了…
…」
淡淡的話語，不著絲毫的情感波動，彷彿述說著，是一件和自己毫不相關的
事情一樣。
但是王老五清楚，季雪琪話語裡雖然輕描淡寫，但是一切的一切，和自己的
兒子脫不開關係。也正是因為王野的動手，讓季雪琪留下了病根。
在這一點上，王老五私下裡詢問過那位保生大帝，得到的答覆，王老五直到
現在都記憶尤深。
「雪琪仙子他……當年懷孕生子後就衝入戰場廝殺，落了病根，再加上先前
中了毒，萬年玄冰床上呆了太久的時間，如若不是她在此之前就已經是散仙之軀，
恐怕早就已經身亡了。如今雖然活下來了……但這輩子，恐怕都會留下難以治癒
的病根，輕則……修為無法再進，重則……命不久矣！」
命不久矣四個字出口的剎那，王老五清楚地記得，自己當時的心臟都跟著顫
了顫。
他是多麼的害怕，保生大帝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他甚至還央求過救治方法，
但是……
無能為力！
此時的王老五，想到了保生大帝先前所說的話，抱著季雪琪的身子的手，不
由得更緊了，同時自那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呢喃：「對不起……」
隨著王老五開口，季雪琪沒有說話，也沒有回應，二人之間的氣氛，一度變
得十分的沉悶。
王老五清楚，季雪琪的遭遇，皆因王野。
在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並不是只要說出對不起三個字就可以原諒的。自
己兒子對季雪琪做的事情，是永永遠遠也無法化解開來的血仇！並不是說，自己
代替兒子道歉，季雪琪就必須原諒的。
不過……就算這三個字看起來如此的廉價，如此的沒有誠意，可王老五依舊
要說！
「嗯！」
而隨著王老五聲音落下，被抱在懷裡的季雪琪輕輕地嗯了一聲，隨即就是死
一般的沉默和寂靜。
「你不問問我，這幾百年間發生的事情嗎？」
眼見雙方氣氛沉悶，王老五率先打開了話頭。
「清儀已經和我說過了……」
「嗯……那就行……」
隨著季雪琪開口，王老五一時之間，也是不知道該繼續說些什麼了。
而季雪琪，同樣一言不發。
第三十四章 變化
兩人就這般再次沉悶了許久，終於……王老五一咬牙，一狠心，抱著季雪琪
的他，略微鬆手，然後將自己的身子朝前探去，近距離的看向了自己的女人。
幾百年的時間，季雪琪雖然變了，但是眉梢眼角，依舊是自己熟悉的樣子。
以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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