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闕】28-33(母子,仙俠,後宮,純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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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7-11

這次主線沒啥感情戲我贊多些一次性發了,更新就慢了些

             第二十八章 龍門宴

  桂州,臨江府。

  雨水淅淅瀝瀝,敲打著知府衙門青灰色的屋瓦,匯成細流沿著雕花的簷角滴
落。

  新任府衙主簿兼巡檢陳默,正站在迴廊下,望著這連綿的雨幕,心中五味雜
陳。

  他剛拜會完知府趙寒衣——他昔日的同窗摯友,如今的頂頭上司。

  書房內的暖意和茶香似乎還在鼻尖縈繞。

  趙寒衣一身緋色官袍,氣度儼然,見到陳默時那份熱絡卻是真切的。

  他屏退左右,親手為陳默斟茶,感慨道:「默之啊,想當年書院寒窗,你我
才學不相上下。龍門宴上你雖未入宗門,卻也展露鋒芒。科舉之路,你我又同場
競技,只是…唉,世事難料。如今你能來幫我,我心中甚慰。這主簿之位雖非顯
赫,兼著巡檢之責,卻也能為一方百姓做些實事。」

  陳默捧著溫熱的茶杯,指節微微泛白。

  趙寒衣的話像細針,輕輕挑開了他心底塵封的失落。

  五年前的龍門宴,他拼盡全力,劍意縱橫,卻終究只得了第十一名,無緣那
些高高在上的仙門大宗。

  心灰意冷之下,他轉而投身科舉,寒窗苦讀,卻再次名落孫山。

  而趙寒衣,當年龍門宴成績平平,科舉卻一舉高中,如今已是這臨江府的一
方父母官。

  命運,有時便是如此戲謔。

  「寒衣兄提攜之恩,默之銘記。」陳默壓下心緒,聲音平靜。

  他接受了這個安排,主簿掌管文書刑名,巡檢負責巡查治安,雖非青雲之路,
卻也給了他一個安身立命之所,一個觀察這世間百態的視窗。

  離開衙門,雨勢稍歇。

  陳默心中有些煩悶,並未直接回下處,而是拐進了府城有名的「聽雨軒」
酒樓,尋了個臨窗的僻靜位置,要了壺薄酒,幾碟小菜,想獨自梳理心緒。

  酒樓的喧囂漸漸將他包圍。

  鄰桌几個身著勁裝、明顯是修士打扮的漢子,嗓門頗大,談論著江湖軼事、
秘境傳聞。

  陳默本無心細聽,但其中一個名字,卻像冰錐般刺入他的耳中。

  「……聽說了嗎?奔雷宗的趙鐵山死了!嘖,真是可惜了,當年也是響噹噹
的人物,練功岔了氣,經脈盡斷,救都沒救回來!」一個絡腮鬍漢子灌了口酒,
語氣唏噓。

  趙鐵山?

  陳默執杯的手微微一滯。

  這個名字他記得!五年前那場匯聚了桂州南寧府青年才俊的龍門宴上,此人
正是他那一屆的第三名!力大無窮,拳法剛猛,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那時風光無限的少年英傑,如今竟也落得個「練功岔氣」的下場?

  一絲世事無常的感慨湧上心頭。

  他下意識地想起了自己那屆最為耀眼的雙子星——如驕陽般熾烈的第一名李
滄,和如冷月般清雋的第二名周子陵。

  尤其是周子陵,那個在龍門宴放榜後,拍著他肩膀,聲音溫和真誠,帶著一
絲不易察覺的惋惜說:「阿默,別灰心,你的劍意純粹,只是時運未至。」的摯
友。

  「天才又如何?終究難逃天命,難敵歲月。」陳默心中默嘆,將杯中殘酒飲
盡。

  趙鐵山的死訊,像一層淡淡的陰影,悄然覆蓋了初任新職的些許微光。

  數日後,陳默接到了他作為巡檢的第一樁差事:前往玄劍宗所在的「青峰縣」
,處理一樁涉及宗門外圍產業的糾紛。

  這差事不算棘手,卻讓陳默心中一動——青峰縣,不正是周子陵所在的玄劍
宗山門所在嗎?正好可以藉機探望這位多年未見的老友。

  一路快馬加鞭,陳默心中帶著一絲久別重逢的期待。

  然而,當他風塵僕僕抵達青峰縣,辦完公務,滿懷期待地遞上拜帖求見周子
陵時,得到的回應卻如同晴天霹靂!

  接待他的玄劍宗外門執事,是個面相沉穩的中年人,看過拜帖後,臉上露出
深深的惋惜和一絲尷尬。

  「陳主簿…您來晚了。」

  執事的聲音低沉,「周子陵師兄…已於七日前隕落了。」

  「什麼?!」

  陳默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頭頂,身體晃了晃,幾乎站立不穩,臉色瞬
間慘白如紙,「隕落?怎麼可能!子陵他…他修為精湛,正值盛年!」

  執事嘆了口氣,語氣沉重:「此事…唉,宗門上下無不痛心。周師兄與…與
李滄師兄,為了爭奪『雲夢澤』秘境的唯一資格,在論劍峰上起了爭執。兩人都
是性情剛烈,修為又高,言語不合竟動起手來,最後…最後竟同歸於盡!」

  陳默如遭五雷轟頂,耳朵裡嗡嗡作響……一股巨大的悲慟攥緊了陳默的心臟,
讓他幾乎窒息。

  那個清冷卓然、在他最低谷時給予真誠鼓勵的身影,就這樣沒了?

  死於……和同門爭奪秘境資格?還是和李滄?

  執事後面的話彷彿隔著一層水幕傳來:「…事發突然,掌門震怒…已發訃告
…兩人遺體皆已收殮,按門規,橫死弟子需儘快火化安葬,周師兄的骨灰…已送
入劍冢安奉…」

  那個龍門宴上鋒芒畢露、壓了周子陵一頭的魁首?

  巨大的悲傷之後,是更強烈的、冰錐般的疑竇!

  周子陵為人清冷,但絕非衝動好鬥之輩!李滄雖傲氣,卻也是磊落之人。

  兩人作為同屆最耀眼的天才,宗門未來的棟樑,前途無量!區區一個「雲夢
澤」

  秘境的資格,固然珍貴,但怎至於讓這兩位心高氣傲卻又理智的天才,拼到
同歸於盡的地步?!

  這太不合理!太荒謬了!

  就在這疑雲密佈、心神劇震的瞬間,幾天前在「聽雨軒」酒樓裡聽到的那個
名字,如同鬼魅般再次浮現在陳默腦海——趙鐵山!

  同樣是龍門宴的天才,第三名,也死了!時間如此接近!

  死因是…

  「練功岔氣」?

  一股冰冷的寒意,順著陳默的脊椎急速攀升,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

  一個模糊卻令人毛骨悚然的念頭,不受控制地在他心底瘋狂滋生:龍門宴
…天才…接連死亡…這背後,難道隱藏著什麼?

  他猛地抬頭,望向玄劍宗那雲霧繚繞、氣勢恢宏的山門深處,眼神中充滿了
悲痛、震驚,以及一絲決絕的探求欲。

  他要去劍冢!他要去看看周子陵最後留下的痕跡!

  玄劍宗劍冢,並非尋常意義上的墳塋,而是一處肅穆幽深的山谷。

  谷中插滿了歷代玄劍宗弟子遺留的斷劍殘兵,風雨侵蝕,鏽跡斑斑,沉默地
訴說著過往的崢嶸與寂滅。

  空氣中瀰漫著鐵鏽與泥土混合的獨特氣息,帶著一股揮之不去的蒼涼。

  冰冷的雨水不知何時又淅淅瀝瀝地落下,打溼了他的衣襟,寒意透骨,卻遠
不及他心中的冰冷。

  風聲嗚咽著穿過谷中林立的斷劍殘兵,發出鬼哭般的低吟,帶著一股深入骨
髓的陰冷溼氣,彷彿亡魂的嘆息纏繞不去。

  在一位執事弟子沉默的引領下,陳默步履沉重地踏入這片埋骨之地。

  周子陵的骨灰罈,被安置在一處新闢的石龕中,位置不算顯赫,卻也乾淨整
潔。

  壇前,靜靜擺放著兩樣遺物:一柄從中斷折、劍身猶帶暗紅血漬的長劍那是
周子陵的佩劍「寒溪」;還有一套摺疊整齊、同樣沾染著大片深褐色乾涸血跡的
玄劍宗內門弟子白袍。

  看到那熟悉的劍,那染血的衣袍,陳默強壓的悲痛再也抑制不住,眼眶瞬間
通紅。

  他踉蹌一步,撲跪在石龕前,手指顫抖著,輕輕撫過冰冷的骨灰罈壁,喉頭
哽咽,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五年前的意氣風發,放榜時的真摯慰藉,彷彿就在昨日,如今卻只剩一捧寒
灰。

  「子陵……」他低啞地喚了一聲,淚水終於混著雨水滑落。

  悲慟過後,那個冰冷的疑團再次攥緊了他的心。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目光落在染血的衣袍上。

  執事弟子說過,這是周子陵殞命時所穿。

  一個主簿兼巡檢的職業本能,壓過了純粹的悲傷。

  陳默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翻檢起那疊衣物。

  布料入手冰涼僵硬,濃重的血腥味混合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類似鐵鏽卻又更
陰冷的腥氣鑽入鼻腔。

  他仔細檢查著破損處,回憶著執事描述的「同歸於盡」的慘烈場面。

  袖口、前襟、後背……翻到內側袖袋時,他的指尖觸碰到一個硬物。

  陳默動作一頓,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探入袖袋深處。

  指尖傳來冰涼滑膩的觸感,他慢慢將其掏了出來。

  是一枚青玉雕琢而成的紐扣。

  玉質溫潤細膩,雕工精巧,中心鏤空著繁複的雲紋。

  這正是五年前,龍門宴放榜後,由當時的南寧知府親手為前二十名天才佩戴
的「朝廷賞賜」!

  知府當時笑容可掬,言此玉扣蘊含一絲皇朝氣運,長期佩戴有助感悟天地,
精進修為,勉勵眾人不負皇恩,勤修報國。

  這枚玉扣,周子陵一直貼身佩戴。

  陳默自己那枚,因落榜後的失意與對仙途的失望,早已不知丟在哪個角落。

  此刻,這枚本該「助益修行」的青玉扣入手,卻透著一股異樣的陰寒。

  那寒意並非單純的溫度低,更像是一種能滲入骨髓、纏繞神魂的冰冷死氣,
讓陳默體內那點微薄的、幾乎被遺忘的靈力本能地產生排斥,激起一陣細微的戰
栗。

  更詭異的是,玉扣內部……彷彿活物在玉中沉睡。

  陳默的心猛地一沉。

  周子陵死了,死於所謂的同門爭鬥,但這枚象徵榮耀與恩賜的青玉扣,卻完
好無損地藏在他的染血袖袋深處?這感覺……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他緊緊攥住這枚冰涼刺骨的玉扣,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趙鐵山「練功岔氣」的死訊,周子陵與李滄「同歸於盡」的詭異……還有這
枚透著邪氣的青玉扣……幾件事如同散落的珠子,被一根無形的、令人不寒而慄
的線隱隱串聯起來。

  他必須弄清楚!

  陳默對著周子陵的骨灰罈深深一揖,將那枚青玉扣慎重地收入懷中。

  寒意透過衣料傳來,如同一個無聲的警兆。

  他最後看了一眼那冰冷的石龕和斷劍,決然轉身,大步離開了陰雨籠罩的劍
冢。

  他需要資訊,需要更多的線索!而作為臨江府衙的主簿兼巡檢,他恰好擁有
接觸某些官方記錄的許可權。

  回到臨江府衙,陳默表面如常地處理著積壓的文書和巡檢事務,內心卻如同
即將噴發的火山。

  他利用職務之便,以「核查過往修士傷亡記錄,完善府衙戶籍案卷」

  為由,調閱了近十年南寧府上報的、關於修士意外身亡的官方訃告存檔副本。

  這些副本通常由驛站傳遞彙總,最終歸檔府庫。

  夜深人靜,府衙的文書房內只餘一盞孤燈。

  陳默埋首於堆積如山的卷宗中,一頁一頁,仔細翻閱。

  油燈昏黃的光線在他疲憊而專注的臉上跳躍。

  他摒棄了所有雜念,如同最精密的篩子,過濾著每一份訃告,目光只鎖定在
那些名字——那些曾經在龍門宴上光芒萬丈的名字。

  時間一點點流逝,窗外的梆子聲敲過了三更。

  陳默翻動紙張的手指,突然停住了。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他猛地坐直身體,將前後幾份卷宗迅速攤開在燈下,指尖在幾個名字和死亡
日期上快速劃過、比對。

  冷汗,瞬間浸透了他的後背。

  一個清晰到令人毛骨悚然的規律,如同黑暗中獰笑的鬼臉,呈現在他眼前:
過去連續三屆(每五年一屆)的龍門宴中,南寧府選拔出的前二十名天才修士,
在隨後五年內,必定會有四到五人「意外」身亡!

  死因五花八門:練功走火入魔、探索秘境遇險、遭遇仇家截殺、同門比武失
手……看似合情合理,分散各地,毫無關聯。

  但死亡的時間點,卻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精準操控著——全部集中在農曆每月
的「朔月」(初一)前後!誤差不超過三天!

  趙鐵山死於朔月後第二天!周子陵和李滄的訃告日期,也赫然在朔月之後!

  「不…這不是巧合!」陳默喃喃自語,聲音帶著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

  一股冰冷的恐懼感如同毒蛇般纏繞上他的心臟,幾乎讓他窒息。

  他猛地想起懷中的那枚青玉扣,那刺骨的陰寒和其中游動的血絲。

  獵殺!一場針對龍門宴天才的、持續了至少十五年的、有組織有預謀的獵殺!

  利用「朔月」這個特殊的時間點……而那枚由知府衙門發放的「青玉扣」,
很可能就是標記獵物、甚至……執行獵殺的關鍵道具!

  「知府衙門的人…發放玉扣…」陳默的指尖深深掐進掌心,留下幾道血痕。

  他想起了趙寒衣那枚同樣的玉扣,就佩戴在他緋色的官袍上。

  巨大的陰謀陰影籠罩下來,讓他遍體生寒,連窗外的雨聲都彷彿變成了索命
的低語。

  他必須找到更直接的證據!他需要一具屍體!一具尚未被宗門火化、擁有青
玉扣、並且死於近期朔月前後的龍門宴天才的屍體!

  陳默的目光在卷宗上飛速掃視,最終停留在一個名字上:王猛。

  五年前龍門宴第七名,天生神力,拜入桂州另一個大宗「鐵臂門」。

  訃告顯示,他於七天前,在押運一批宗門礦石途中,遭遇山匪劫殺身亡。

  死亡日期——正是朔月當天!屍體因案情未明,暫存於其遇害地所屬的「平
陽縣」

  義莊,尚未發還宗門!

  平陽縣,距離臨江府不過一日路程!

  陳默猛地合上卷宗,眼中燃燒起混雜著恐懼、憤怒與決絕的火焰。

  他抓起桌上的巡檢制式腰刀,吹熄油燈,身影迅速沒入府衙外的沉沉雨夜之
中。

             第二十九章 青玉扣

  冰冷的夜雨敲打著平陽縣破敗的屋簷,空氣中瀰漫著潮溼的土腥味和一種若
有若無的、令人不安的腐敗氣息。

  陳默裹緊了身上的蓑衣,如同融入陰影的狸貓,悄無聲息地潛行至城西那座
孤零零的建築——平陽縣義莊。

  時間已近子時,義莊門口懸掛的兩盞白紙燈籠在風雨中搖曳不定,投下扭曲
晃動的光影,如同鬼魅起舞。

  守夜人的小屋透出微弱昏黃的光,裡面傳來斷斷續續的鼾聲。

  陳默的心跳得又快又重,幾乎要撞出胸膛。

  恐懼如同冰冷的藤蔓纏繞著他,但另一種更強烈的情緒——揭開摯友和無數
天才隕落真相的執念,如同燃燒的火焰,驅散了部分寒意。

  他深吸一口帶著濃重溼腐味的空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腦海中回想著驛卒
張老三酒後無意間透露的義莊格局和守夜人換班的模糊時辰。

  他繞到義莊後方,目光鎖定在一扇低矮、佈滿蛛網和厚厚灰塵的通風木窗上。

  窗欞早已腐朽變形,縫隙很大。

  他屏住呼吸,用腰刀刀鞘小心翼翼地撬動,「嘎吱——」一聲輕響,在風雨
聲中微不可聞。

  一股濃烈到令人作嘔的混合著屍臭、黴味和消毒石灰的陰冷氣息撲面而來。

  陳默咬緊牙關,側身,艱難地從狹窄的視窗擠了進去。

  義莊內,死寂與陰寒是主宰。

  月光吝嗇地從高窗縫隙漏下幾縷慘白的光線,勉強勾勒出廳堂內十幾口棺材
的輪廓。

  有的棺木陳舊,積滿灰塵;有的則嶄新得刺眼,散發著新木和死亡混合的怪
異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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