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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7-14
抬起頭來的時候，眼裡已流出兩行清淚。
方世安已經忘記自己追問她的初衷，把她摟進懷裡，柔聲安慰道：“對不起，我不知道我會讓你這麼難過，我再也不離開你這麼久了，好不好？”
陳夢葉無動於衷，只道：“我已經足夠失望了，現在只希望離開月夜，去找一份體面的，生活在陽光下的工作，養活自己，不再仰人鼻息，不靠任何人地活著。”
方世安此刻只想用盡方法留住陳夢葉，於是急切地說道：“這不難，來我公司好不好？在風藏集團，你也不需要仰人鼻息，我會保護好你，不讓你像在這裡一樣受人欺負。”
陳夢葉似乎不願答應，“我大學肄業，哪裡有資格去那樣大的集團工作？”
方世安摟緊懷裡的人，“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會替你安排。你想要離開月夜，找一份工作而已，我可以滿足你，但是以後不要再說和我斷了這樣的話，好嗎？”
陳夢葉仍遲疑著，方世安自顧自地搶答道：“好，就這麼說定了。”
他看不到埋首於他胸口的陳夢葉勾起了唇角，她的目的達到了。
只要可以進入風藏集團，那她便離自己的目標邁進了一大步。
復仇正式開始。
第17章 新來的秘書
這天上午，方歷城一進辦公室，就發現門口原本一直空著的工位上坐著一個年輕的女孩，漂亮得幾乎讓人移不開視線。
見他來了，她忙迎上來笑意盈盈地打招呼。
方歷城皺了皺眉，徑直去了人事部興師問罪。
如果董事長秘書這個職位只是需要一個花瓶的話，他也不會因為上任秘書的離職而讓這個位子空置這麼久了。
這不問不知道，一問才發現這竟是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的手筆。
方歷城推開總經理辦公室的門，拉上百葉窗，對方世安呵斥道：“你在外面怎麼荒唐我不管你，可是這裡是公司，不是讓你養情人的地方！還把情人養到我的辦公室來，你真的是無法無天了！”
方世安無奈，“爸，你不要這麼容易動氣好不好？我是看你的秘書之位空置那麼久了，剛好有個合適的人選就讓她頂上去了啊。什麼情人不情人的，你這是對我的侮辱。”
方歷城不為所動，直擊要害：“我在人事看過她的簡歷，一個大學肄業生，我不認為她有這個能力勝任董事長秘書的職位。”
方世安眼也不眨地解釋道：“爸，她是我同校的校友，肄業不是因為能力問題，是家裡出了變故。你放心，我不是那種公私不分的人，你知道的，我從來不會把外面的什麼亂七八糟的關係塞進公司。我是真的覺得她可以，才想幫她一把，也是想給你找個好幫手，才把她放在那個位置的。你給她一個機會，好嗎？”
方歷城見自己的兒子這麼說，也無言以對了。
他也不想在兒子面前表現成一個完全不通情理的古板父親，加上自己確實也沒有跟那個新來的秘書有什麼過多的接觸，直接就讓她離職給公司帶來的影響不好，也會動搖方世安在人事部的威信，索性就讓她試用一段時間，如果工作成果不能讓他滿意，到時在離職也是合情合理。
等到方歷城再回到辦公室裡的時候，桌上已經放了一杯泡好的熱茶。
陳夢葉恭敬道：“方總，入職的時候人事跟我叮囑過您的喜好，這是剛剛泡好的普洱茶，您嚐嚐合不合口味。”
方歷城沒有給她好臉色，只問：“我今天的行程安排是什麼樣的？”按理說剛入職沒有經過培訓的員工，一般都會被他問的措手不及，手忙腳亂地去翻筆記本或者根本什麼都沒留意。
陳夢葉卻沒有像個第一天入職的新人似的慌張，她似乎早有準備，對流程安排倒背如流，張口道：“一會十點整的時候您有一個公司內部的會議，在十二樓的1204會議室，午飯過後您和材程公司王總有一個一點的電話會議，一點半之後您要出門去鵬飛路的工地檢視現場，預計三點之後回來，需要處理財務部和運營部的審批檔案，直到七點鐘，您要出門和市檢察院的領導一起吃晚飯，定在KM大酒店的特級宴會包廂，我正要問您，晚飯過後需不需要幫您叫代駕送您回家？”
方歷城暫且對她充分的準備表以肯定，“嗯。今天的會議記錄我要在下班之前看到，代駕不需要，我會讓司機跟我一起去。”
第18章 借醉勾引
經過兩個月的工作，陳夢葉給方歷城交出了一張令他滿意的答卷，順利渡過了試用期，正式成為了他的秘書。
當晚的商務酒局上，陳夢葉似乎是為了報答方歷城對自己的首肯，拼了命拿出以一當十的架勢替他擋酒，愣是讓他一整晚都滴酒未沾，而自己則是喝得站都站不起來。
酒桌上的老滑頭都紛紛調侃方歷城找了個“好秘書”，怕不是對他芳心暗許吧。
方歷城只是笑笑不說話，酒局結束後便帶著陳夢葉坐上了自己的車。
他輕輕拍了拍陳夢葉的臉：“小陳，小陳！你住在哪，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陳夢葉半睜開眼，迷茫地注視著他，眼波流轉，似乎要在他臉上找出什麼蛛絲馬跡似的，卻沒有說話。
方歷城起身和她拉開距離，拿出手機撥打了人事部經理的電話，查到了陳夢葉的住址。
一路上陳夢葉彷彿沒了骨頭，隨著車輛的晃動似有心若無意地來回在方歷城身側碰撞。
每當方歷城皺著眉轉頭看向她的時候，她又一臉的委屈和難受，似乎被撞的那個人是自己。
看在她是替自己喝成這樣的份上，方歷城也就沒再多說什麼，自己又刻意和她坐遠了些。
陳夢葉似乎的確不是故意的，他坐遠之後她還真就因此沒再騷擾他，一個人在座位上晃來晃去，每次轉彎的時候都撞得車門咚咚響。
方歷城於心不忍，對司機囑咐道：“開慢點，我不著急。”
“好的，方總。”
雖然方歷城儘量避開和陳夢葉的接觸，但畢竟兩人同坐在一輛車裡，有時哪怕只是眼神的餘光都難免會看到她，更何況陳夢葉的美貌的確很有侵略性，加上她的醉態帶著些許和外表不符的天真，這讓方歷城還是會有些心猿意馬。
紅綠燈的空檔，方歷城更是無意間瞥到陳夢葉裙子一側的肩帶不知何時從肩頭滑落，正半敞著酥胸對著窗外，她自己還渾然不知。
他掃了一眼後視鏡，就連司機也是眼神飄忽，似乎已經看見了這香豔的一幕。
不知為何，方歷城有一種本屬於自己的東西被人覬覦的感覺，心頭莫名火起，又坐了過去，扶正陳夢葉的身體，順便替她拉好了肩帶。
由於他的動作帶著輕微的怒意，不知輕重，扯得陳夢葉有些吃痛，嘟起嘴不滿地看向他。
“不知好歹！”方歷城嘴上罵著，可在看到她的身體又快要撞到車門的時候，伸手攬住她的肩，讓她的身體穩穩地靠在自己的身上。
陳夢葉不知天高地厚似的，又趁機得寸進尺地摟住了他的腰。
方歷城低頭正欲罵她，看到她雙目緊閉，一副全然信任自己，毫無防備地安心熟睡的模樣，最後只是輕聲叫了幾聲她的名字，看她沒醒，也就隨她這樣睡了。
她身上有一股極淡的漿果清香，離得進了才漫不經心地飄入他的鼻腔。
方歷城心中不屑，方世安找來的這個“同學”還真是會投其所好，連自己喜歡什麼樣的味道都打聽得一清二楚。
可是他並沒有推開她，反而身體開始由內而外的發熱，連心跳都開始不那麼有序，就像大學時暗戀女同學而不敢表白的那樣忐忑和燥熱。
已經很久很久，久到他已經不記得有多久，自己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
方歷城正失神著，司機出聲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方總，到了。”
方歷城低頭看著懷裡熟睡的軟玉溫香，他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忍心叫醒她還是不忍心將自己從這種恍若年少的錯覺中抽離出來，只對司機說道：“我今晚沒喝酒，一會可以自己開車回去。你先走吧。”
司機會意，獨自下車離開，此時封閉的車廂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第19章 欲擒故縱
不知過了多久，陳夢葉才緩緩醒過來，發現自己正把方歷城當成是抱枕一樣摟著睡覺，大驚失色地坐起身來，慌張地道歉：“方總，對不起！對不起！我實在是喝得不省人事了！”
方歷城等得久了，已經睡著，這會才被她的道歉聲叫醒。他揉了揉被壓得發麻的左臂，“你倒是睡得挺香，這麼久才醒來。”
“是我太失禮了……方總，您應該叫醒我的，都怪我睡得太死了！我醉酒的時候……沒有太冒犯您吧？”陳夢葉驚慌失措的表現彷彿是自己犯了無法饒恕的死罪，和之前喝醉後肆無忌憚的樣子判若兩人，方歷城絲毫不懷疑，如果不是因為車廂不夠大，她能在這給自己跪下。
方歷城覺得她的反差甚是可愛，並沒有責怪她，只是說：“放心，你酒品不錯，沒有什麼特別冒犯的舉動。不過，既然酒量不行，下次就別喝那麼多了。”
陳夢葉點頭如搗蒜，“您說的是，我會在家多練習酒量，下次一定不拖累您！”
方歷城被她的話逗得笑出了聲，“哈哈，你倒挺敬業。”
陳夢葉連連稱是，“既然方總認可我，我一定不會辜負您，我會好好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認真工作！”
方歷城手掌搭在自己的大腿上，食指和中指交替著輕輕敲擊，突然轉移話題道：“你要和我在車裡一直聊到天亮嗎？”
陳夢葉看著車窗外黑成一片的樣子，有些愣神，“敢問方總，這裡是……？我……我在手機上叫個車過來就走，不會耽擱您很久的。”
方歷城靠近她，“你覺得我會是那種隨便把你丟在路上，不負責任的老闆嗎？這裡是你家樓下，你不需要叫車。”
陳夢葉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又是一通彎腰道歉，和方歷城拉開了距離，“對不起對不起，方總，我、我酒還沒徹底醒，說錯話了。您當然不是那種人了，是我腦子有點迷糊，沒想到這一層。”
方歷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所以，這麼晚了，你都不請我一起上去歇一歇嗎？”
陳夢葉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有所指，傻傻地回答：“方總，這次情況太突然了，我家裡也沒有準備茶葉招待您，而且這麼晚了……也不好麻煩您上樓下樓地跑，您還是先回家休息好了，改天您來拜訪，我一定好好招待……”
方歷城再次靠近她，灼熱的呼吸噴在陳夢葉的臉上，“陳夢葉，你在欲擒故縱嗎？”
陳夢葉明顯地瑟縮了一下，低下頭不敢看他，聲若蚊吶：“方總……我不是您想的那種人。我也希望，您不要把我變成那種人，好嗎？”
倒是他自作多情了。方歷城輕笑了一聲，挪開了身體，“晚安。”
陳夢葉如獲大赦，連道別的話都沒來得及客氣幾句，便一溜煙地跑下了車，頭也不回地消失在黑夜裡。
她的反應反倒激起了方歷城莫大的興趣。
如果陳夢葉此刻答應了請自己上去，也許他們會有一夜的魚水之歡，或者幾夜，但是激情過後她就會變得索然無味，就像吃剩的魚骨，再沒有什麼價值，甚至他會為了更好地處理公事而換一位秘書。
而現在……顯然，他對她的興趣開始有點超過魚水之歡了。
這正是陳夢葉想要的。
她可是從夜總會賣酒開始做起的，怎麼會這麼輕易喝醉。呵，男人……
第20章 竊取機密
陳夢葉的高跟鞋敲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清脆而孤冷的迴響。
風藏集團這座玻璃與鋼鐵鑄就的巨獸，吞吐著昂貴香氛與低語，每一寸光潔的表面都在無聲炫耀著它吞噬財富的胃口。
她的座位在董事長辦公室外那片開闊的助理區域。
視野很好，足夠她將首席財務官辦公室那扇厚重的胡桃木門，納入眼底。
門牌上，三個簡潔的蝕刻字：聶澤遠。
這個名字，在她心頭盤旋已久。
一個據說極度嚴謹、深居簡出，掌控著風藏龐大資金脈絡的男人。
也是她計劃裡……必要時加以利用的那塊磐石。
深夜，整層樓只剩下中央空調低沉的嗡鳴。
陳夢葉像一道沒有重量的影子，滑過鋪著厚地毯的長廊。
白天，她趁著送一份無關緊要的簽呈，已經摸清了聶澤遠辦公室大門的電子鎖型號和監控探頭的短暫盲區。
此刻，指尖在冰涼的金屬面板上跳躍，如同最精密的儀器。
細微的“咔噠”聲在寂靜中幾乎微不可聞，門開了。
裡面是另一種秩序。
檔案櫃如同沉默的衛兵，排列整齊，散發著紙張特有的乾燥氣息。
空氣裡，殘留著極淡的、一種近似於雪松混合著舊書頁的味道——屬於聶澤遠的味道。
她的目標清晰無比：角落那個毫不起眼的灰色保險櫃。它堅硬冰冷的觸感傳遞到掌心，密碼盤的金屬凸點硌著指腹。
時間在每一次心跳中流逝，每一秒都漫長得如同永恆。
終於，內部傳來一聲沉悶的解脫。
櫃門開啟的縫隙裡，是她渴求的東西——正是商務酒局上方歷城和那些政府高官簽訂的秘密協議。
有了這份協議在手，她就可以撕開風藏背後骯髒交易網的一角，藉由此收集證據，一點點瓦解他的商業帝國。
她迅速將其中一個插進隨身攜帶的微型解碼器，螢幕幽藍的光照亮她專注而冰冷的臉。
複製進度條在無聲中爬升，冰冷的數字跳動，每一下都敲打在她繃緊的神經上。
門外走廊裡，似乎傳來極其輕微的、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她猛地屏住呼吸，身體僵硬如石雕。心臟在胸腔裡瘋狂擂動，幾乎要撞碎肋骨。
幾秒死寂後，那聲音又消失了，或許是值班保安的例行巡邏。
冷汗滑下鬢角，陳夢葉拔出隨身碟，將一切小心翼翼地復原，不留一絲痕跡。
離開時，她甚至沒忘記調整好門縫下方地毯絨毛被自己鞋尖壓出的細微摺痕。
第21章 試探
第二天上午，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切割出銳利的光影。陳夢葉端著一杯剛煮好的黑咖啡，敲響了那扇胡桃木門。
“請進。”聲音低沉，帶著一點剛結束通話的沙啞。
聶澤遠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背後是城市鋼鐵森林的冰冷輪廓。
他穿著妥帖的白色襯衫，袖口挽至小臂，露出一截線條利落的手腕和一塊低調的腕錶。
鼻樑上架著那副標誌性的金絲邊眼鏡，鏡片後的目光，正從一份攤開的報表上抬起，落在她身上。
那目光很平靜，像深秋的湖面，沒有波瀾，卻帶著一種穿透力。
“聶總，您的咖啡。”陳夢葉揚起最標準、最無懈可擊的職業微笑，步履輕快地走近。
就在她的指尖即將觸碰到桌面時，腳下不知被什麼絆了一下，身體猛地一個趔趄。
精心計算過的角度，恰到好處的力道——滾燙的深褐色液體，如同一條潑辣的小蛇，精準地撲向聶澤遠襯衫的前襟，目標明確地匯聚在那顆位於心臟正上方的第三顆紐扣周圍，迅速洇開一片深色的、帶著熱氣的汙漬。
“啊！對不起聶總！實在對不起！”陳夢葉的聲音充滿了恰到好處的驚慌和懊惱，她手忙腳亂地抽出紙巾，傾身向前，手指隔著薄薄的紙巾，慌亂地按上那片溼熱的汙跡。
指尖下，能清晰地感受到男性胸膛的堅實輪廓和瞬間繃緊的肌肉線條。
她的氣息，帶著一絲刻意的溫熱，拂過他微敞的領口邊緣。
聶澤遠整個人明顯僵住了。
他下意識地向後仰，試圖避開這過於突兀的肢體接觸和那片灼人的溼熱，動作間甚至帶得身下的真皮轉椅發出一聲輕微的呻吟。
他飛快地抬手去擋她的手腕，動作有些倉促。
陳夢葉清晰地看到，那副金絲眼鏡後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隨即飛快地垂落眼睫，長長的睫毛在鏡片後投下一小片不安的陰影。
更引人注目的是，一抹清晰無比的紅暈，如同滴入清水的墨汁，瞬間從他的耳根蔓延開來，迅速爬滿了整個耳廓，甚至向著脖頸的皮膚暈染開去。
“沒關係。”他的聲音繃得緊緊的，透著一股極力掩飾的窘迫，目光飄忽著，就是不敢落在近在咫尺的她身上。
那隻格擋的手，也顯得僵硬而笨拙。
陳夢葉心底浮起一絲冰冷的得意，像毒蛇吐信。
魚兒咬鉤了，而且比預想的更青澀。
她適時地收回手，臉上依舊掛著歉意，眼底卻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銳利。
她微微歪頭，聲音放得又輕又軟：“聶總，您看這……”
聶澤遠抬眼看向陳夢葉，那眼神極其複雜，有瞬間的錯愕，有被冒犯的羞惱，還有一種更深、更沉的，陳夢葉一時無法解讀的東西，像冰層下洶湧的暗流。
他的嘴唇抿成一條蒼白的直線，紅暈未褪，襯得臉色有些發青。
“陳秘書，”他的聲音恢復了之前的低沉，卻多了一層冰稜般的冷硬，“可以了，咖啡我自己處理。”他站起身，動作帶著一種刻意維持的鎮定，大步走向辦公室內自帶的洗手間，門被“咔噠”一聲關上。
陳夢葉站在原地，看著他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唇邊的笑意加深，無聲地凝結成冰。
第一步試探，比她預想的更順利。
這個看似深不可測的男人，在女人面前，竟有著如此不堪一擊的弱點。
她瞥了一眼他留在桌上的筆記型電腦，螢幕還亮著，幽光閃爍。
一個念頭悄然滋生。
【待續】
[ 本章完 ]【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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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世安已經忘記自己追問她的初衷，把她摟進懷裡，柔聲安慰道：“對不起，我不知道我會讓你這麼難過，我再也不離開你這麼久了，好不好？”
陳夢葉無動於衷，只道：“我已經足夠失望了，現在只希望離開月夜，去找一份體面的，生活在陽光下的工作，養活自己，不再仰人鼻息，不靠任何人地活著。”
方世安此刻只想用盡方法留住陳夢葉，於是急切地說道：“這不難，來我公司好不好？在風藏集團，你也不需要仰人鼻息，我會保護好你，不讓你像在這裡一樣受人欺負。”
陳夢葉似乎不願答應，“我大學肄業，哪裡有資格去那樣大的集團工作？”
方世安摟緊懷裡的人，“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會替你安排。你想要離開月夜，找一份工作而已，我可以滿足你，但是以後不要再說和我斷了這樣的話，好嗎？”
陳夢葉仍遲疑著，方世安自顧自地搶答道：“好，就這麼說定了。”
他看不到埋首於他胸口的陳夢葉勾起了唇角，她的目的達到了。
只要可以進入風藏集團，那她便離自己的目標邁進了一大步。
復仇正式開始。
第17章 新來的秘書
這天上午，方歷城一進辦公室，就發現門口原本一直空著的工位上坐著一個年輕的女孩，漂亮得幾乎讓人移不開視線。
見他來了，她忙迎上來笑意盈盈地打招呼。
方歷城皺了皺眉，徑直去了人事部興師問罪。
如果董事長秘書這個職位只是需要一個花瓶的話，他也不會因為上任秘書的離職而讓這個位子空置這麼久了。
這不問不知道，一問才發現這竟是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的手筆。
方歷城推開總經理辦公室的門，拉上百葉窗，對方世安呵斥道：“你在外面怎麼荒唐我不管你，可是這裡是公司，不是讓你養情人的地方！還把情人養到我的辦公室來，你真的是無法無天了！”
方世安無奈，“爸，你不要這麼容易動氣好不好？我是看你的秘書之位空置那麼久了，剛好有個合適的人選就讓她頂上去了啊。什麼情人不情人的，你這是對我的侮辱。”
方歷城不為所動，直擊要害：“我在人事看過她的簡歷，一個大學肄業生，我不認為她有這個能力勝任董事長秘書的職位。”
方世安眼也不眨地解釋道：“爸，她是我同校的校友，肄業不是因為能力問題，是家裡出了變故。你放心，我不是那種公私不分的人，你知道的，我從來不會把外面的什麼亂七八糟的關係塞進公司。我是真的覺得她可以，才想幫她一把，也是想給你找個好幫手，才把她放在那個位置的。你給她一個機會，好嗎？”
方歷城見自己的兒子這麼說，也無言以對了。
他也不想在兒子面前表現成一個完全不通情理的古板父親，加上自己確實也沒有跟那個新來的秘書有什麼過多的接觸，直接就讓她離職給公司帶來的影響不好，也會動搖方世安在人事部的威信，索性就讓她試用一段時間，如果工作成果不能讓他滿意，到時在離職也是合情合理。
等到方歷城再回到辦公室裡的時候，桌上已經放了一杯泡好的熱茶。
陳夢葉恭敬道：“方總，入職的時候人事跟我叮囑過您的喜好，這是剛剛泡好的普洱茶，您嚐嚐合不合口味。”
方歷城沒有給她好臉色，只問：“我今天的行程安排是什麼樣的？”按理說剛入職沒有經過培訓的員工，一般都會被他問的措手不及，手忙腳亂地去翻筆記本或者根本什麼都沒留意。
陳夢葉卻沒有像個第一天入職的新人似的慌張，她似乎早有準備，對流程安排倒背如流，張口道：“一會十點整的時候您有一個公司內部的會議，在十二樓的1204會議室，午飯過後您和材程公司王總有一個一點的電話會議，一點半之後您要出門去鵬飛路的工地檢視現場，預計三點之後回來，需要處理財務部和運營部的審批檔案，直到七點鐘，您要出門和市檢察院的領導一起吃晚飯，定在KM大酒店的特級宴會包廂，我正要問您，晚飯過後需不需要幫您叫代駕送您回家？”
方歷城暫且對她充分的準備表以肯定，“嗯。今天的會議記錄我要在下班之前看到，代駕不需要，我會讓司機跟我一起去。”
第18章 借醉勾引
經過兩個月的工作，陳夢葉給方歷城交出了一張令他滿意的答卷，順利渡過了試用期，正式成為了他的秘書。
當晚的商務酒局上，陳夢葉似乎是為了報答方歷城對自己的首肯，拼了命拿出以一當十的架勢替他擋酒，愣是讓他一整晚都滴酒未沾，而自己則是喝得站都站不起來。
酒桌上的老滑頭都紛紛調侃方歷城找了個“好秘書”，怕不是對他芳心暗許吧。
方歷城只是笑笑不說話，酒局結束後便帶著陳夢葉坐上了自己的車。
他輕輕拍了拍陳夢葉的臉：“小陳，小陳！你住在哪，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陳夢葉半睜開眼，迷茫地注視著他，眼波流轉，似乎要在他臉上找出什麼蛛絲馬跡似的，卻沒有說話。
方歷城起身和她拉開距離，拿出手機撥打了人事部經理的電話，查到了陳夢葉的住址。
一路上陳夢葉彷彿沒了骨頭，隨著車輛的晃動似有心若無意地來回在方歷城身側碰撞。
每當方歷城皺著眉轉頭看向她的時候，她又一臉的委屈和難受，似乎被撞的那個人是自己。
看在她是替自己喝成這樣的份上，方歷城也就沒再多說什麼，自己又刻意和她坐遠了些。
陳夢葉似乎的確不是故意的，他坐遠之後她還真就因此沒再騷擾他，一個人在座位上晃來晃去，每次轉彎的時候都撞得車門咚咚響。
方歷城於心不忍，對司機囑咐道：“開慢點，我不著急。”
“好的，方總。”
雖然方歷城儘量避開和陳夢葉的接觸，但畢竟兩人同坐在一輛車裡，有時哪怕只是眼神的餘光都難免會看到她，更何況陳夢葉的美貌的確很有侵略性，加上她的醉態帶著些許和外表不符的天真，這讓方歷城還是會有些心猿意馬。
紅綠燈的空檔，方歷城更是無意間瞥到陳夢葉裙子一側的肩帶不知何時從肩頭滑落，正半敞著酥胸對著窗外，她自己還渾然不知。
他掃了一眼後視鏡，就連司機也是眼神飄忽，似乎已經看見了這香豔的一幕。
不知為何，方歷城有一種本屬於自己的東西被人覬覦的感覺，心頭莫名火起，又坐了過去，扶正陳夢葉的身體，順便替她拉好了肩帶。
由於他的動作帶著輕微的怒意，不知輕重，扯得陳夢葉有些吃痛，嘟起嘴不滿地看向他。
“不知好歹！”方歷城嘴上罵著，可在看到她的身體又快要撞到車門的時候，伸手攬住她的肩，讓她的身體穩穩地靠在自己的身上。
陳夢葉不知天高地厚似的，又趁機得寸進尺地摟住了他的腰。
方歷城低頭正欲罵她，看到她雙目緊閉，一副全然信任自己，毫無防備地安心熟睡的模樣，最後只是輕聲叫了幾聲她的名字，看她沒醒，也就隨她這樣睡了。
她身上有一股極淡的漿果清香，離得進了才漫不經心地飄入他的鼻腔。
方歷城心中不屑，方世安找來的這個“同學”還真是會投其所好，連自己喜歡什麼樣的味道都打聽得一清二楚。
可是他並沒有推開她，反而身體開始由內而外的發熱，連心跳都開始不那麼有序，就像大學時暗戀女同學而不敢表白的那樣忐忑和燥熱。
已經很久很久，久到他已經不記得有多久，自己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
方歷城正失神著，司機出聲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方總，到了。”
方歷城低頭看著懷裡熟睡的軟玉溫香，他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忍心叫醒她還是不忍心將自己從這種恍若年少的錯覺中抽離出來，只對司機說道：“我今晚沒喝酒，一會可以自己開車回去。你先走吧。”
司機會意，獨自下車離開，此時封閉的車廂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第19章 欲擒故縱
不知過了多久，陳夢葉才緩緩醒過來，發現自己正把方歷城當成是抱枕一樣摟著睡覺，大驚失色地坐起身來，慌張地道歉：“方總，對不起！對不起！我實在是喝得不省人事了！”
方歷城等得久了，已經睡著，這會才被她的道歉聲叫醒。他揉了揉被壓得發麻的左臂，“你倒是睡得挺香，這麼久才醒來。”
“是我太失禮了……方總，您應該叫醒我的，都怪我睡得太死了！我醉酒的時候……沒有太冒犯您吧？”陳夢葉驚慌失措的表現彷彿是自己犯了無法饒恕的死罪，和之前喝醉後肆無忌憚的樣子判若兩人，方歷城絲毫不懷疑，如果不是因為車廂不夠大，她能在這給自己跪下。
方歷城覺得她的反差甚是可愛，並沒有責怪她，只是說：“放心，你酒品不錯，沒有什麼特別冒犯的舉動。不過，既然酒量不行，下次就別喝那麼多了。”
陳夢葉點頭如搗蒜，“您說的是，我會在家多練習酒量，下次一定不拖累您！”
方歷城被她的話逗得笑出了聲，“哈哈，你倒挺敬業。”
陳夢葉連連稱是，“既然方總認可我，我一定不會辜負您，我會好好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認真工作！”
方歷城手掌搭在自己的大腿上，食指和中指交替著輕輕敲擊，突然轉移話題道：“你要和我在車裡一直聊到天亮嗎？”
陳夢葉看著車窗外黑成一片的樣子，有些愣神，“敢問方總，這裡是……？我……我在手機上叫個車過來就走，不會耽擱您很久的。”
方歷城靠近她，“你覺得我會是那種隨便把你丟在路上，不負責任的老闆嗎？這裡是你家樓下，你不需要叫車。”
陳夢葉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又是一通彎腰道歉，和方歷城拉開了距離，“對不起對不起，方總，我、我酒還沒徹底醒，說錯話了。您當然不是那種人了，是我腦子有點迷糊，沒想到這一層。”
方歷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所以，這麼晚了，你都不請我一起上去歇一歇嗎？”
陳夢葉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有所指，傻傻地回答：“方總，這次情況太突然了，我家裡也沒有準備茶葉招待您，而且這麼晚了……也不好麻煩您上樓下樓地跑，您還是先回家休息好了，改天您來拜訪，我一定好好招待……”
方歷城再次靠近她，灼熱的呼吸噴在陳夢葉的臉上，“陳夢葉，你在欲擒故縱嗎？”
陳夢葉明顯地瑟縮了一下，低下頭不敢看他，聲若蚊吶：“方總……我不是您想的那種人。我也希望，您不要把我變成那種人，好嗎？”
倒是他自作多情了。方歷城輕笑了一聲，挪開了身體，“晚安。”
陳夢葉如獲大赦，連道別的話都沒來得及客氣幾句，便一溜煙地跑下了車，頭也不回地消失在黑夜裡。
她的反應反倒激起了方歷城莫大的興趣。
如果陳夢葉此刻答應了請自己上去，也許他們會有一夜的魚水之歡，或者幾夜，但是激情過後她就會變得索然無味，就像吃剩的魚骨，再沒有什麼價值，甚至他會為了更好地處理公事而換一位秘書。
而現在……顯然，他對她的興趣開始有點超過魚水之歡了。
這正是陳夢葉想要的。
她可是從夜總會賣酒開始做起的，怎麼會這麼輕易喝醉。呵，男人……
第20章 竊取機密
陳夢葉的高跟鞋敲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清脆而孤冷的迴響。
風藏集團這座玻璃與鋼鐵鑄就的巨獸，吞吐著昂貴香氛與低語，每一寸光潔的表面都在無聲炫耀著它吞噬財富的胃口。
她的座位在董事長辦公室外那片開闊的助理區域。
視野很好，足夠她將首席財務官辦公室那扇厚重的胡桃木門，納入眼底。
門牌上，三個簡潔的蝕刻字：聶澤遠。
這個名字，在她心頭盤旋已久。
一個據說極度嚴謹、深居簡出，掌控著風藏龐大資金脈絡的男人。
也是她計劃裡……必要時加以利用的那塊磐石。
深夜，整層樓只剩下中央空調低沉的嗡鳴。
陳夢葉像一道沒有重量的影子，滑過鋪著厚地毯的長廊。
白天，她趁著送一份無關緊要的簽呈，已經摸清了聶澤遠辦公室大門的電子鎖型號和監控探頭的短暫盲區。
此刻，指尖在冰涼的金屬面板上跳躍，如同最精密的儀器。
細微的“咔噠”聲在寂靜中幾乎微不可聞，門開了。
裡面是另一種秩序。
檔案櫃如同沉默的衛兵，排列整齊，散發著紙張特有的乾燥氣息。
空氣裡，殘留著極淡的、一種近似於雪松混合著舊書頁的味道——屬於聶澤遠的味道。
她的目標清晰無比：角落那個毫不起眼的灰色保險櫃。它堅硬冰冷的觸感傳遞到掌心，密碼盤的金屬凸點硌著指腹。
時間在每一次心跳中流逝，每一秒都漫長得如同永恆。
終於，內部傳來一聲沉悶的解脫。
櫃門開啟的縫隙裡，是她渴求的東西——正是商務酒局上方歷城和那些政府高官簽訂的秘密協議。
有了這份協議在手，她就可以撕開風藏背後骯髒交易網的一角，藉由此收集證據，一點點瓦解他的商業帝國。
她迅速將其中一個插進隨身攜帶的微型解碼器，螢幕幽藍的光照亮她專注而冰冷的臉。
複製進度條在無聲中爬升，冰冷的數字跳動，每一下都敲打在她繃緊的神經上。
門外走廊裡，似乎傳來極其輕微的、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她猛地屏住呼吸，身體僵硬如石雕。心臟在胸腔裡瘋狂擂動，幾乎要撞碎肋骨。
幾秒死寂後，那聲音又消失了，或許是值班保安的例行巡邏。
冷汗滑下鬢角，陳夢葉拔出隨身碟，將一切小心翼翼地復原，不留一絲痕跡。
離開時，她甚至沒忘記調整好門縫下方地毯絨毛被自己鞋尖壓出的細微摺痕。
第21章 試探
第二天上午，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切割出銳利的光影。陳夢葉端著一杯剛煮好的黑咖啡，敲響了那扇胡桃木門。
“請進。”聲音低沉，帶著一點剛結束通話的沙啞。
聶澤遠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背後是城市鋼鐵森林的冰冷輪廓。
他穿著妥帖的白色襯衫，袖口挽至小臂，露出一截線條利落的手腕和一塊低調的腕錶。
鼻樑上架著那副標誌性的金絲邊眼鏡，鏡片後的目光，正從一份攤開的報表上抬起，落在她身上。
那目光很平靜，像深秋的湖面，沒有波瀾，卻帶著一種穿透力。
“聶總，您的咖啡。”陳夢葉揚起最標準、最無懈可擊的職業微笑，步履輕快地走近。
就在她的指尖即將觸碰到桌面時，腳下不知被什麼絆了一下，身體猛地一個趔趄。
精心計算過的角度，恰到好處的力道——滾燙的深褐色液體，如同一條潑辣的小蛇，精準地撲向聶澤遠襯衫的前襟，目標明確地匯聚在那顆位於心臟正上方的第三顆紐扣周圍，迅速洇開一片深色的、帶著熱氣的汙漬。
“啊！對不起聶總！實在對不起！”陳夢葉的聲音充滿了恰到好處的驚慌和懊惱，她手忙腳亂地抽出紙巾，傾身向前，手指隔著薄薄的紙巾，慌亂地按上那片溼熱的汙跡。
指尖下，能清晰地感受到男性胸膛的堅實輪廓和瞬間繃緊的肌肉線條。
她的氣息，帶著一絲刻意的溫熱，拂過他微敞的領口邊緣。
聶澤遠整個人明顯僵住了。
他下意識地向後仰，試圖避開這過於突兀的肢體接觸和那片灼人的溼熱，動作間甚至帶得身下的真皮轉椅發出一聲輕微的呻吟。
他飛快地抬手去擋她的手腕，動作有些倉促。
陳夢葉清晰地看到，那副金絲眼鏡後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隨即飛快地垂落眼睫，長長的睫毛在鏡片後投下一小片不安的陰影。
更引人注目的是，一抹清晰無比的紅暈，如同滴入清水的墨汁，瞬間從他的耳根蔓延開來，迅速爬滿了整個耳廓，甚至向著脖頸的皮膚暈染開去。
“沒關係。”他的聲音繃得緊緊的，透著一股極力掩飾的窘迫，目光飄忽著，就是不敢落在近在咫尺的她身上。
那隻格擋的手，也顯得僵硬而笨拙。
陳夢葉心底浮起一絲冰冷的得意，像毒蛇吐信。
魚兒咬鉤了，而且比預想的更青澀。
她適時地收回手，臉上依舊掛著歉意，眼底卻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銳利。
她微微歪頭，聲音放得又輕又軟：“聶總，您看這……”
聶澤遠抬眼看向陳夢葉，那眼神極其複雜，有瞬間的錯愕，有被冒犯的羞惱，還有一種更深、更沉的，陳夢葉一時無法解讀的東西，像冰層下洶湧的暗流。
他的嘴唇抿成一條蒼白的直線，紅暈未褪，襯得臉色有些發青。
“陳秘書，”他的聲音恢復了之前的低沉，卻多了一層冰稜般的冷硬，“可以了，咖啡我自己處理。”他站起身，動作帶著一種刻意維持的鎮定，大步走向辦公室內自帶的洗手間，門被“咔噠”一聲關上。
陳夢葉站在原地，看著他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唇邊的笑意加深，無聲地凝結成冰。
第一步試探，比她預想的更順利。
這個看似深不可測的男人，在女人面前，竟有著如此不堪一擊的弱點。
她瞥了一眼他留在桌上的筆記型電腦，螢幕還亮著，幽光閃爍。
一個念頭悄然滋生。
【待續】
[ 本章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