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生,然後撿到冷眼女魔頭】(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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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7-21

  第二十章 長夜聞鴿死巾幗

  “開門吶,救命吶——”厚重的包銅木門砰砰作響,半天卻沒人回應。回頭看一眼,鎮民們大都垂頭喪氣,人群中傳來隱隱的抽泣。我耐著性子拍門,把眼睛湊到門縫上觀察。

  里正頭七未過,院子裡仍懸掛著白幡。然而地磚上有血,正房的半邊門已經碎裂,除此之外一片寂靜。上次來時正值里正喪事,滿院吵嚷不休,與如今判若兩地。

  “你是誰呀?”面前忽然傳來一個怯生生的聲音,我嚇了一跳,四下看去,才發現門裡站著個嬌小的丫鬟,懷裡抱一把大刀片子,骯髒小臉上淚痕未乾,眼睛一圈都是紅的。

  “嗨。”我挪動身子擋住身後橫陳的狼屍:“我前幾天來過的,你記得嗎?那時你們正辦喪事。”

  “喪事?”丫鬟歪頭想了片刻:“你是不是找了夫人送信?”

  “對的對的。”我連忙道,“外面還有些人,有的受了傷。里正夫人在嗎?我們想進去暫避。”

  “哪裡還有人?”丫鬟抬起頭來想看,可門縫被我堵了個結實:“鎮子裡……他們都瘋了。”

  “也不全是。”我猶豫一下,還是讓出視野。門外橫流的狼血與滿身傷殘的鎮民一同映入眼簾,丫鬟的臉頰頓失血色:“我……我這就去找夫人!”

  “去吧。”我話還沒說完,丫鬟已經轉身跑了出去,懷裡的大刀噼啪掉在地上,“記得跟她說,我是宋侯的使者!”我朝著女孩的背影大喊。

  丫鬟沒再回來,反而是兩條大漢打開了門。我趕忙招呼眾人透過,自己最後才踏進院門,把沾滿鮮血的長劍入鞘。

  “宋侯使者?”其中一個漢子打量著我,他身段頗高,比起來我倒顯得瘦弱了。

  “是,可惜北上受阻。我會盡力幫助鎮民。”我沒理會他驚奇的眼神:“夫人這裡還好嗎?”

  “還好。”漢子嘆了口氣:“夫人知道那些狼妖是什麼德行。它們專攻人心的弱點,自己獲漁翁之利。但里正夫婦素來待人親切,所以宅子裡沒什麼大礙,只有幾個僕人被妖術擾得暴躁,已經控制住了。”

  “待在這裡不是個事,狼群的規模太龐大了。”一邊說著,我們穿越破碎的堂屋。幾名男子被綁縛雙手,歪倒在地上,顯然已失去意識。里正夫人就站在後院,指揮著丫鬟和僕從搬來木材和刀劍,在院中燃起巨大的火堆,濃煙滾滾衝上天空。

  “衡川能看到嗎?”身旁白鴿環繞飛舞,夫人並不回頭。

  “或許吧。”我抬頭看看,“雪已經停了。但不知山下清理的如何。即使有援軍越過龍潮趕來,也不知何時能到。”

  “沒想到你當真救了這麼多人。”夫人轉過身,示意僕從為鎮民們拿來衣服和水,“這和我以為的你大相徑庭。”

  “我看起來這麼不堪嗎?”我苦笑道。

  “老田死的那天,你們可以出手的,對不對?”夫人的聲音有些顫抖,但那張富態的臉上毫無表情:“宋侯的使者都是有本事的人,老田本不必去死。”

  我無力反駁,但眼下不是閉嘴的時候:“呆在這裡不行的。”

  “我們又有哪裡可去?”夫人眼露悲慼。

  “去北面。狼群真正的威脅在客棧,那裡的人都有幾分武藝。北面的隘口已被劍宗清理,足夠這些人通行。”

  “你說這些人。你呢?”

  “我還有事要做,有一個人要找。她個子有些高,眼角有些吊,你見過嗎?”我轉過話題。

  “沒有。”夫人搖了搖頭:“察覺妖術,我便留在宅子裡,沒見到她,也沒見到你妹妹。”

  心裡驟然一痛:“好吧,我再找找。”

  “夫人!”堂屋傳來驚恐的大喊,夫人面色一肅,立刻邁步趕往前院。我緊跟其後,還未抵達便已聽見巨大的轟鳴。田宅厚重的木門發出接二連三的悶響,門柱吱呀,木屑撲簌,隔牆傳來低沉的嗚咽和嘶吼,不時有漆黑的指爪扒上牆頭。但那裡早已紮了尖銳的木刺,它們只能痛吼著跌下牆去。

  大門撐不了多久。我迅速上前,把里正夫人拉到身後:“讓所有能動的人拿上武器,快!”

  “我們要守住前院,後面有太多傷者了。”她臉色煞白,已經是在強作鎮定。

  “前院我來想辦法。宅子裡有後門吧?記得向北走。”我把她一直推到堂屋裡,拔劍返回前院。兩旁佇立的漢子都已冷汗涔涔,手裡的朴刀或者鋤頭正顫抖不已。大門還在搖晃,手臂粗的包鐵門閂開始變形,發出令人噁心的脆響。

  我深吸一口氣,猛然踏地衝上前去。隔著厚重的木材,我和門外的畜生正面相撞。巨大的衝擊力貫進肩膀,我把右腳生生踏進地磚,沒有後退半步。那狼顯然受了迎頭一擊,我幾乎能聽到它的肩胛拍在門上發出的鈍響。然而它沒有停下,片刻過後更加用力地撞過來。

  門閂扭曲,門縫擴大到兩掌寬窄。門後的怪物如此巨大,幾乎不能再稱之為狼。它最突出的那根牙齒幾乎有我整個手掌那麼長,前肢上的肌肉膨隆如磨盤。惡臭口涎垂落,它開始瘋狂地撕咬,霎時間扯下包裹門閂的鐵皮。木材在利齒下破碎,眼見大門即將洞開,我空出一隻手,抽劍狠狠刺去。然而那巨狼極敏捷,幾乎立刻從門邊退卻,利刃只是刺穿了它的鼻翼。

  血液滴答,它發出憤怒的呼嘯。片刻過後狼爪重踏雪地,龐大的身軀進擊如炮彈。我像是驟然承受一整條墜落的瀑布,伴著門閂的破裂向後急退。木屑紛飛之中利齒撲面而來,我奮力將劍刃塞進它的嘴巴,卻還是被那巨大的重量壓倒在地。腥臭口涎幾乎滴到臉上,我拼盡全力擰身往右,將身軀從它身下抽脫,隨後用力拔劍。

  利刃摩擦堅牙發出銳利的聲響,巨狼咬緊牙關擺頭將我撞飛。翻身落地,身旁的漢子已經被一同湧進前院的野狼撲倒。我用劍刺穿那畜生的脊背,將它舉過頭頂再撕成兩半:“殺!”

  熱血灑落渾身,那黑袍早就化作血衣。漢子們被我的悍勇感染,一同大吼著舉起兵刃。我責無旁貸對上那頭巨狼,這次我不再硬碰,而是壓低身子從它腹下滑過,旋身劈斬它的小腿。可是肌肉下的腿骨有我兩條手臂加一起那麼粗,一時無法斬斷。巨狼痛吼,奮力扭胯撞擊我的胸膛。

  像是巨錘砸落,我張口吐血,同時施展“破羽”。巨大的體型終究成為它的掣肘,巨狼大吼前躍,可“破羽”已經結束,“擊雲”更是在瞬息之間完成,緊接著是一往無前的“停風”。它的側腹迸出鮮豔的血花,半邊肚皮被掀開來,內臟垂落一地。

  喘口氣,我踏上巨狼的脊背,卻發現前院早已淪陷。尋常男人對上這些兇殘無比的狼妖根本是找死,漢子們只是憑著一股悍氣苦苦支撐。誰知道後院裡有沒有他們的妻兒?眼下還活著的男人只剩下一個,他的右腿齊根消失不見,血液噴湧之中依然揮舞手中的長柄鐮刀:

  “來啊!來啊!”

  可是他的奮勇毫無意義,大量失血會迅速抽離力量,若是及時處理傷口或許還有活路。我左右揮砍狼頭,頂著撕咬來到他身側:

  “走啊!走後門去北面!”

  用力抓住他的肩膀,我正打算把他往後丟去,卻看見男人的眼中驟然流露恐懼。身後惡風呼嘯,那隻巨狼不知何時又站了起來,腳邊拖曳著粉紅的腸子。再也來不及躲閃,它一口咬住我的左臂,利齒穿透肌肉。

  群狼一擁而上,立刻將男人淹沒在撕咬中。我則被巨狼左右甩動,腦袋狠狠撞上廊柱。眼前一陣迷濛,我將劍刃插進地面,這才勉強穩住身形。堂屋裡通往後院的門已經關了,可是那又能支撐多久呢?

  “呀——”我翻轉身子,把自己的左臂扯至脫臼。劇痛傳來的同時野狼擺動頭顱,大臂小臂的骨骼應聲而斷,整條手臂綿軟如綢。我則得以從原本不可能的方向進攻,將整把長劍刺進它的眼球。

  劍尖刮擦顱頂,我抽出、再刺、再砍,直到劈開巨狼腦殼,半邊下巴也砍落在地。它終於死了,我的前院也已失守。奮力向前撲砍,卻只是斬斷幾條粗壯的尾巴。野狼前仆後繼撞在堂屋的門上,整棟房屋都在顫抖不已。

  後牆轟然坍塌,堂屋撲倒在地。後院的火還在燃,人群卻尚未能退出宅邸——後面一樣有狼,它們發現這僅存的出口,立刻將其團團圍住。尚有戰力的男人們面如土色,卻依然抓著武器頂在外圍,身後不斷傳來妻子和母親的哭喊,但沒有人回頭,沒有人退後。

  讓我救下他們吧。我飛奔向前,落進狼群一遍又一遍施展劍招。可斷裂的左臂影響了平衡,原本利落的劍法開始拖泥帶水,阿蓮看了一定不滿意——沈延秋看了一定不滿意。我只有把劍揮得再快一點,希望這樣就能趕在狼牙之前。

  肥胖的身影一閃,里正夫人走出人群,走到男人們前方,直面後門蜂擁而至的狼妖。隔著火焰下漆黑的黎明,她遙遙拋來目光,其中恐懼悲哀都已消失不見,只餘下無盡的怒火——她分明也中了妖術。

  “我丈夫是它們殺的嗎?”她高聲問。

  我從群狼中抬起頭來,相顧無言,便輕輕點頭。

  “我知道了。”夫人輕聲說。她嘟起嘴唇,驟然吹響高亢尖利的口哨。院中四散的鴿籠忽然開始顫抖,脆弱的籠門接二連三碎裂,白鴿急掠入空,圍著里正夫人肥胖的身軀上下翻飛。一時間後院中出現蒼白的漩渦,伴著一聲高過一聲的鴿哨。那聲音毫無變化可言,只有高亢的聲調一而再地重複,如同泣血。

  信鴿們越飛越快,像是白色的流星。它們用極高的頻率扇動翅膀,稍一升高便收斂羽翼俯衝,尾羽割裂空氣發出“嘶嘶”的響聲。里正夫人就在信鴿的包繞中走向後門,群狼幾乎要後退了,可伴著遠處一聲狼嚎,又再次蜂擁向前。可這一次站在它們面前的不是刀劍,而是白羽組成的城牆。

  俯衝的信鴿形如紡錘,憑藉尖利的喙,它們竟直接鑽進群狼的毛皮,撕裂內臟又穿越皮膚飛出,幾乎是在片刻之間,潔白的風暴便全然化作血紅。在鴿哨的驅使下,信鴿們完全遺忘了本能,而是沿著相同的軌跡一遍遍飛舞。里正夫人邁步向前,窄小的後門無法容納鴿群,可即使這樣它們也毫無退縮之意。

  尖喙碰撞磚牆,脆弱的鳥軀頓時化作血泥,可有哪座牆抵擋得住一秒數十下的撞擊?後門在接連不斷的哀鳴中迅速拓寬,堵塞在院中的人們終於有了存活的希望。

  “向北走!”里正夫人形影朦朧,聲音卻如雷貫耳。停下腳步,鎮民們匆匆逃脫,她便站在人群與狼妖之間,仿若礁石,仿若高塔。

  又斬下一顆頭顱,我已是在血河中跋涉——多虧林遠楊送來的名貴的劍,沒有一隻狼威脅到人群的後背。鴿群在碰撞和狼妖不斷的撕咬下幾乎損傷殆盡,群鳥組成的風暴稀疏許多,里正夫人滿頭黑髮飄揚,靜靜回過頭來:

  “那隻大的,是它們的頭狼吧?”

  “它已經死了。”我幾乎不能直視她的臉,因為她也要死了。

  “那就好。”里正夫人點點頭,旋即被蜂擁的狼群撲倒,彼此之間大約十丈的距離成為天塹。我怒吼、大罵、揮舞長劍衝上前去,卻只是奪下一具殘缺的屍體。她的肚腹被撕裂,臉頰只剩一半,四肢不知所蹤。群狼把沖天的怨氣都撒在她一人身上,這真是太可惜了,因為我也有好大的怨氣啊。

  心中的悲慼幾乎成為結石,被妖術潛移默化削弱的內力已經疲軟如泥。我半跪在地,用尚完好的右臂摟著里正夫人的屍體,改變噬心功執行的方向。一瞬間滿心的悲哀都化作憤怒,斷裂的左臂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響。

  “我要你們死。”慢慢放下屍身,我再度抓起長劍。血浸透劍柄使其溼滑無比,我便狠狠磨破手掌,來把它徹徹底底地握緊。不知何時起我開始喜歡長劍在手的感覺,這世界的劍又長又厚,不是什麼優雅的禮器而是為了殺戮而生,握住劍便握住了某種偉大的權力。

  “原來如此。”我幾乎以為這是狼群的回應,但聲音來自堂屋的廢墟,抬眼看去,名為陸平的男人持劍站在歪斜的屋簷上。他的髮髻有幾分散亂,一縷白髮在額前飛舞,當胸有長長的血痕猙獰,衣袍破裂露出虯結的肌肉。

  “你莫非甘心成為他的心奴嗎?”陸平輕聲問,視線越過我的頭頂。

  我這才發現他不是在和我說話。身後不知何時站著一個人,安靜到像是從來沒有離開過,白裙的衣襬輕輕剮蹭我的脊背。這人比我高小半頭,擅使劍,殺人如麻冷酷無情,偏偏看不得孩童受辱。

  伸手按按我的肩膀,沈延秋拔出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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