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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7-30
起枕頭，擋在自己和爸爸之間，聲音有些慌亂，暗啞道：“額……爸爸剛剛說要去超市，還問了我想吃什麼，估計還沒回來呢。”
“哦~原來是這樣呀……”門外的女聲，顯然鬆了一口氣，似乎信了林芊的說辭
林淮安伸出手臂，攬住女兒的纖腰，湊到耳邊吹吹氣：“反應好快，真聰明。”
林芊一愣，臉刷地紅了。
門外：“芊芊，媽媽能進來嗎？”
“額啊……？！”林芊驚叫一聲，忙亂應道：“等…等等…馬上，我件穿衣服……！”
她急忙扯開枕頭，拉起男人：“爸爸…你…你躲衣櫃裡去，快點！”
“為什麼要躲？你這樣一直藏著掖著也不是辦法，讓我告訴她吧，反正又不是我們的問題。”林淮安眉頭微皺，不以為然。
林芊臉色漲得通紅，聲音帶了些焦急，不知哪來的力氣，竟一把拽起了男人
“再怎麼樣…也不能在我房間裡說這些事兒吧！先躲起來，拜託了，爸爸……”
“我……”林淮安還想抗議，可見女兒眼睛泛紅，滿臉焦急的模樣，終究還是妥協了。
不再猶豫，迅速鑽入衣櫃，將自己完全藏在裡面。
吱呀一聲，周蓓的聲音已經在屋內響了起來：“芊芊，我剛才怎麼聽見，屋裡好像有男人說話聲呢？”
林芊聞言，心中一凜，“額啊？”
被發現了？！
-------------------------------------
四十九 母女談心，互相試探
林芊忙道：“哦~……我剛才用手機在班群裡聊天呢，呵呵……”
衣櫃內，林淮安站藏於塞得滿滿當當的衣裙和褲襪堆裡，扒著門縫，往外瞄去。
黑暗的封閉環境內，一切都是那麼安靜，男人靜靜得聽著房間裡，母女二人的私密談話。
許是周蓓真得以為屋裡只有她和女兒，所說的話，也從剛開始的噓寒問暖，關心女兒身體。
逐漸變成詢問林芊，她車禍昏迷後，家裡發生了哪些事。
“芊芊，你知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媽媽甦醒後，爸爸對媽媽的態度就完全變了……
他...他好像...不愛我了？難道是...那段時間家裡發生了什麼事，在我出車禍後，失憶忘記了？
林芊心虛地咬著嘴角，不敢抬頭去看媽媽。因為她知道，媽媽此刻肯定在揣摩著她的表情……
她只能裝聾賣傻，繼續編瞎話：“額…媽媽你車禍前……好像的確和爸爸有一些矛盾，不過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吧……？你也許是多心了。”
“芊芊，你不用安慰媽媽，我能感覺得到，爸爸對我的態度，現在充滿虛假的冷淡，完全沒有一絲感情！”
周蓓說著，嗓音陡然一啞，語聲吭哧起來，喉嚨裡夾著難嚥的哭腔：“我能感覺到，爸爸對我的感情……就像面對陌生人一樣，根本就不在乎我了，他完全不在乎我了，嗚……”
女孩向來細弱的嗓音，頓時也有些慌亂，在女人的哭暈中，安慰道。
“媽媽，你別難過……就算爸爸…真得不喜歡你，你大不了離婚就行了…這年頭，離婚是很正常的……”
女孩的嗓音越說越小，看著母親一臉不可思議的眼神，低沉下腦袋，徹底啞了聲。
“芊芊，你在說什麼？！你怎麼能勸我和你爸爸離婚呢？”女人的聲調有些顫音。
林芊吸吸鼻子，眼眶有些發燙，攥緊身上粉紅色的睡裙。
她總不能說，她這些話其實是有私心的，內心深處，她也希望媽媽能和爸爸離婚，以最直接的方式結束掉他們一家叄口之間，不能明說的敏感關係。
周蓓沉默片刻後，又忽地摟住女兒的肩膀：“芊芊，媽媽知道爸爸一直都最在乎你的想法，只要你能勸一勸爸爸，說不定我們的關係還能回到以前那樣……芊芊，幫媽媽勸勸你爸爸吧，好嘛？”
“我、我……”
接下來的“不能”二字，聲音是何其之小，小到她自己都沒聽清。
“媽媽，你又這是何必呢……。且不說，如果爸爸真得鐵了心的想法，我根本不可能改變。
再說……為什麼爸爸對你的感情，突然發生這麼大改變…肯定是你忘記了車禍險發生得一些事。你到底忘記了什麼事，只有把問題解決，才是唯一的辦法呀……”
林芊實在沒有勇氣，當場道出真正的原因。
說出自己根本不是林淮安的親生女孩，而是她婚後與其他人偷情所生。
並且她出車禍失憶的原因，也是因為爸爸和她爭吵了一番後，決定拋棄她。
她才會每日借酒消愁，最終在酒後遭遇車禍失憶。
這一切絕大多數的錯誤，完全是在媽媽的身上，她怎麼可以去幫她說情呢？
就算林芊再在乎媽媽的感受，也不可能犯賤到這種程度。
將心比心，換作是她，被最在乎的人隱瞞欺騙了十幾年的秘密，也絕不可能原諒那個人。
周蓓見女兒的遲疑，態度竟是導向丈夫一方，情緒不由激動起來。
“芊芊，你就不肯在乎一下媽媽的感受嗎，不管怎麼樣，你也是媽媽的女兒，媽媽為你操碎了多少心……
我這輩子就想有個幸福溫馨的家，現在卻眼看著咱們一家叄口就要散了…咳咳……你卻想讓爸爸媽媽離婚，芊芊…你太讓媽媽傷心了……”
周蓓說完便抽泣起來，一副委屈至極的樣子。
林芊的心裡咯噔一跳，忙不迭的道歉：“媽媽對不起，你冷靜一點…哭不能解決問題，咱們商量好好說……”
她心裡卻在暗罵，林淮安你個混蛋，這都怪你！
一個人舒服得躺在衣櫃裡，把她一個人丟在房間裡，應付情緒失控的媽媽
她本來也就只是個16歲的未成年女孩子，哪懂得了那麼多感情上的事，尤其還是她們叄人如此複雜的關係。
再這樣下去，她自己都要被急哭了
她現在能說什麼呢，難道直接把心裡話說出來，和媽媽說：我睡了你的老公，我的爸爸，我們在你昏迷的時候做了很多次愛，我們倆決定在一起了，請你離開我和爸爸的家？
混蛋，你別躲在衣櫃裡讓我一個人處理呀……！
衣櫃內，林淮安坐在櫃壁邊，沉悶的熱氣，浸溼了脖頸的汗液。
女人講話真是囉嗦，反反覆覆一直扯那麼一個話題。
早點按他的想法，直接說明原因，和周蓓表明態度不就行了
說到底，還是芊芊這種小丫頭太優柔寡斷，既明白他們一家叄口的關係，不可能再回到以前的樣子。
卻又沒有臉面，撕下最後一層虛偽的遮幕，殘忍地將周蓓驅逐出他們的世界。
誒……照這樣下去，也許他得在櫃子裡蹲上整整一個晚上了。
半小時後……
周蓓抓起林芊的手，捧在下巴處，輕輕地摩擦，眼裡泛著晶瑩的水霧：“芊芊，媽媽說了這麼多，你該明白了吧……？
你和爸爸，我們一家叄口就是我唯一的希望、盼頭……如果連咱們家都散了，那媽媽還不如醒不過來，去死算了……”
女人說到這，已經淚流滿面，女孩顯然也被她的樣子嚇壞：“媽，你別亂想，我會想辦法的……會有一個…我們叄個人都好好得生活的辦法……。”
好辦法，什麼好辦法？
夫妻和好是好辦法，離婚同樣也是辦法。
林芊看似給出了答案，但依舊選擇了某種方式的逃避。
只是在周蓓看來，女兒已經答應了，她今天低叄下氣得勸說這麼久，總算是沒白費。
被林芊送出房門，“砰”得聲關上門後。
她原本哭唧唧泛紅的臉頰淡下 ，用紙巾擦掉眼角的淚珠。長長的睫毛遮蓋住，深邃眼神里染上似笑非笑的味道。
……
“聽到剛才媽媽說什麼了嗎……？”
“沒聽清……”
“哼嗯，聽好了，在你找到一個能完美處理好我們叄個人之間的關係，並且不要讓任何人受到傷害的辦法前。
我都不會讓你再碰我了，就這樣……！”
“砰！”10來分鐘後，林淮安也被林芊推搡著，趕出了臥室的房門。
如果不離婚，根本就是對林芊的不負責，他絕不可能這麼做。
可如果提出離婚，以周蓓的脾氣，肯定又要死要活的，但這樣林芊又不能接受。
唉，明明一件簡單的事非要搞得這麼複雜，女人吶……林淮安煩惱著揉了揉額角。
-------------------------------------
五十 徐陽你看到了什麼？！
十二月，秋去冬來，涼風瑟瑟。
校內道路兩旁的梧桐葉黃了又紅，一陣風吹過，飄散幾片枯葉，在空中飛舞，隨後飄然而落。
今天的天氣陰沉得有些可怕，霧沉沉的雲端中夾雜了些雨霧，似乎隨時會大雨將至。
看到窗外那層灰濛濛的雲彩，徐陽心裡莫名湧出一股煩躁感。
從抽屜裡抽出書包，收拾起來，卻發現夾層內滿當當得塞了一迭迭紙信封。
“喲，這還沒到聖誕節呢，就收到這麼多情書了，不錯嘛~！哥們真是羨慕你，怎麼就我沒有呢，難道是長得沒你帥？”
身邊的男同學見他拿著一迭情書，打趣道。
徐陽白他一眼，陰暗的眸底，漾不起一絲漣漪：“一邊玩兒去，別煩我……”
將一迭情書隨意塞進書包內，拉上拉鍊，剛剛走出過道，心緒恍惚地又不甚將一個女同學撞倒：“哎喲~能不能看路嘛。”
“抱…抱歉……”
“你最近怎麼好像一直魂不守舍的？”
出了校門，與林芊依舊如以前一樣，並行走在人行道邊，可他卻再沒有了往日的那般活躍，反倒有些心不在焉，似乎有什麼心事在想。
“沒…沒事阿……”徐陽搖著頭，眼神也遊移著。
“你一個星期都是這幅魂不守舍的模樣，還不奇怪嗎？而且……（你竟然這個星期都沒主動搭理過我，這就更奇怪了……）是有什麼事嗎？”林芊注視著他的側臉，試探性問道。
“嗯？額……”徐陽抬眼望向前方，目光卻不知道看向哪裡：“這次的月末成績，我們的影片作業拿了全班第1名，恭喜你……”
“哦，也謝謝你......”林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但是，這和我的問題有關係嗎？”
“有些…因為……有件事我一直忘了說……”
徐陽轉過頭來，看著林芊明亮的眼睛，深潭般深邃的眼眸裡，閃爍著些許複雜的光芒。
“什麼事？”
“其實……那天我離開辦公室後…把還在錄影的攝像機…忘在辦公室裡了。”
咔擦！！！
轟隆隆的雷聲在天際響徹，鎮得耳朵發顫生疼。
一道閃電劈碎烏壓壓的雲朵，彷彿要遮蔽整個世界一般，讓人窒息。
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此刻帶著迷惘與慌亂，怔怔地看著他，彷彿一汪水潭。
“啊額……？”
恰是此時，雲雨已至，豆大的雨珠打在水泥地上，發出噼哩啪啦的聲音，彷彿在敲擊心間一樣。
周圍傳來驚呼聲，一切的嘈雜都被遠遠拋在腦後，只剩下一片寂靜。
冰涼刺骨的雨水順著額髮沿滑落下來，滴落在鼻尖，滾燙得讓人心驚。
徐陽一愣，趕緊脫下外套遮擋住她的頭頂。
“我沒事。”她的聲音很輕，比輕柔的羽毛還顫。
林芊微微閉上眼睛，睫毛輕顫，心跳加速：“你……跟我說這個幹嘛，有什麼奇怪的嗎……？”
冷風颼颼，從臉頰劃過，吹得長髮凌亂飛揚，她的手指緊張得捏緊了衣角，她知道，她在害怕。
“我是說......”他頓了頓，眼神閃躲著，似乎在猶豫該怎麼說才合適。
“我出去後沒兩分鐘…攝像機就沒電了……不過，我認為你……還是應該和林叔叔保持一些距離為好……”他遲疑著說道。
他的話，讓林芊垂下頭的身體，猛得僵硬了一瞬。
“額…嗯？！”
她猛地睜開眼，盯著徐陽，眼球中凝結的血絲，讓人心悸得美。
徐陽低下頭，避開了她的視線：“就這樣，沒了……”
他說得是事實，那晚，他只看到了那麼多
在他離開辦公室後，攝像機拍下來的內容，林芊坐在林叔叔的腿上，兩人摟笑了一會兒後，身體漸漸湊近……噗嚓，攝像機的螢幕陷入黑暗。
沒電了……？！
世界上有十六七歲的女兒，還和爸爸摟摟抱抱，好不親暱得嗎？
徐陽認為有，或者……是內心的另一個聲音這麼跟他說得，不然…怎麼解釋他看見的內容……
“你…真得沒看到嗎.....？”林芊的聲音有些顫抖，不確定地問。
“看到什麼？”徐陽抬眼，望進她那雙清澈透亮的眼睛中。
“那個…我……打噴嚏時的模樣！鼻涕流得可長了，很醜得……”林芊說完，用校服袖子胡亂抹了抹自己的臉。
吞嚥一口唾沫，眼神有些閃躲。
原來只是這件小事嘛，他還以為會是事。
不由自嘲地笑道：“當然沒有…不過，我還挺想看見的，哼哼……”
他說完這句話後，便不再言語。
兩個人陷入沉默中，誰也沒有說話。
雨越下越大，雨珠砸在路邊的車玻璃窗上，濺起一圈圈晶瑩的水花。
“那個……我爸媽今晚出差，家裡挺冷清的……我、我…我……能去你家坐一會兒嗎……？”
淅瀝瀝的雨聲，徐陽突然停一下腳步，仰頭看著林芊。
聽到徐陽的話，林芊的表情明顯變得僵硬起來，半晌才擠出一個笑容：“當然..呵呵…....”
【未完待續】
[ 本章完 ]【1】【2】【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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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淮安伸出手臂，攬住女兒的纖腰，湊到耳邊吹吹氣：“反應好快，真聰明。”
林芊一愣，臉刷地紅了。
門外：“芊芊，媽媽能進來嗎？”
“額啊……？！”林芊驚叫一聲，忙亂應道：“等…等等…馬上，我件穿衣服……！”
她急忙扯開枕頭，拉起男人：“爸爸…你…你躲衣櫃裡去，快點！”
“為什麼要躲？你這樣一直藏著掖著也不是辦法，讓我告訴她吧，反正又不是我們的問題。”林淮安眉頭微皺，不以為然。
林芊臉色漲得通紅，聲音帶了些焦急，不知哪來的力氣，竟一把拽起了男人
“再怎麼樣…也不能在我房間裡說這些事兒吧！先躲起來，拜託了，爸爸……”
“我……”林淮安還想抗議，可見女兒眼睛泛紅，滿臉焦急的模樣，終究還是妥協了。
不再猶豫，迅速鑽入衣櫃，將自己完全藏在裡面。
吱呀一聲，周蓓的聲音已經在屋內響了起來：“芊芊，我剛才怎麼聽見，屋裡好像有男人說話聲呢？”
林芊聞言，心中一凜，“額啊？”
被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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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母女談心，互相試探
林芊忙道：“哦~……我剛才用手機在班群裡聊天呢，呵呵……”
衣櫃內，林淮安站藏於塞得滿滿當當的衣裙和褲襪堆裡，扒著門縫，往外瞄去。
黑暗的封閉環境內，一切都是那麼安靜，男人靜靜得聽著房間裡，母女二人的私密談話。
許是周蓓真得以為屋裡只有她和女兒，所說的話，也從剛開始的噓寒問暖，關心女兒身體。
逐漸變成詢問林芊，她車禍昏迷後，家裡發生了哪些事。
“芊芊，你知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媽媽甦醒後，爸爸對媽媽的態度就完全變了……
他...他好像...不愛我了？難道是...那段時間家裡發生了什麼事，在我出車禍後，失憶忘記了？
林芊心虛地咬著嘴角，不敢抬頭去看媽媽。因為她知道，媽媽此刻肯定在揣摩著她的表情……
她只能裝聾賣傻，繼續編瞎話：“額…媽媽你車禍前……好像的確和爸爸有一些矛盾，不過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吧……？你也許是多心了。”
“芊芊，你不用安慰媽媽，我能感覺得到，爸爸對我的態度，現在充滿虛假的冷淡，完全沒有一絲感情！”
周蓓說著，嗓音陡然一啞，語聲吭哧起來，喉嚨裡夾著難嚥的哭腔：“我能感覺到，爸爸對我的感情……就像面對陌生人一樣，根本就不在乎我了，他完全不在乎我了，嗚……”
女孩向來細弱的嗓音，頓時也有些慌亂，在女人的哭暈中，安慰道。
“媽媽，你別難過……就算爸爸…真得不喜歡你，你大不了離婚就行了…這年頭，離婚是很正常的……”
女孩的嗓音越說越小，看著母親一臉不可思議的眼神，低沉下腦袋，徹底啞了聲。
“芊芊，你在說什麼？！你怎麼能勸我和你爸爸離婚呢？”女人的聲調有些顫音。
林芊吸吸鼻子，眼眶有些發燙，攥緊身上粉紅色的睡裙。
她總不能說，她這些話其實是有私心的，內心深處，她也希望媽媽能和爸爸離婚，以最直接的方式結束掉他們一家叄口之間，不能明說的敏感關係。
周蓓沉默片刻後，又忽地摟住女兒的肩膀：“芊芊，媽媽知道爸爸一直都最在乎你的想法，只要你能勸一勸爸爸，說不定我們的關係還能回到以前那樣……芊芊，幫媽媽勸勸你爸爸吧，好嘛？”
“我、我……”
接下來的“不能”二字，聲音是何其之小，小到她自己都沒聽清。
“媽媽，你又這是何必呢……。且不說，如果爸爸真得鐵了心的想法，我根本不可能改變。
再說……為什麼爸爸對你的感情，突然發生這麼大改變…肯定是你忘記了車禍險發生得一些事。你到底忘記了什麼事，只有把問題解決，才是唯一的辦法呀……”
林芊實在沒有勇氣，當場道出真正的原因。
說出自己根本不是林淮安的親生女孩，而是她婚後與其他人偷情所生。
並且她出車禍失憶的原因，也是因為爸爸和她爭吵了一番後，決定拋棄她。
她才會每日借酒消愁，最終在酒後遭遇車禍失憶。
這一切絕大多數的錯誤，完全是在媽媽的身上，她怎麼可以去幫她說情呢？
就算林芊再在乎媽媽的感受，也不可能犯賤到這種程度。
將心比心，換作是她，被最在乎的人隱瞞欺騙了十幾年的秘密，也絕不可能原諒那個人。
周蓓見女兒的遲疑，態度竟是導向丈夫一方，情緒不由激動起來。
“芊芊，你就不肯在乎一下媽媽的感受嗎，不管怎麼樣，你也是媽媽的女兒，媽媽為你操碎了多少心……
我這輩子就想有個幸福溫馨的家，現在卻眼看著咱們一家叄口就要散了…咳咳……你卻想讓爸爸媽媽離婚，芊芊…你太讓媽媽傷心了……”
周蓓說完便抽泣起來，一副委屈至極的樣子。
林芊的心裡咯噔一跳，忙不迭的道歉：“媽媽對不起，你冷靜一點…哭不能解決問題，咱們商量好好說……”
她心裡卻在暗罵，林淮安你個混蛋，這都怪你！
一個人舒服得躺在衣櫃裡，把她一個人丟在房間裡，應付情緒失控的媽媽
她本來也就只是個16歲的未成年女孩子，哪懂得了那麼多感情上的事，尤其還是她們叄人如此複雜的關係。
再這樣下去，她自己都要被急哭了
她現在能說什麼呢，難道直接把心裡話說出來，和媽媽說：我睡了你的老公，我的爸爸，我們在你昏迷的時候做了很多次愛，我們倆決定在一起了，請你離開我和爸爸的家？
混蛋，你別躲在衣櫃裡讓我一個人處理呀……！
衣櫃內，林淮安坐在櫃壁邊，沉悶的熱氣，浸溼了脖頸的汗液。
女人講話真是囉嗦，反反覆覆一直扯那麼一個話題。
早點按他的想法，直接說明原因，和周蓓表明態度不就行了
說到底，還是芊芊這種小丫頭太優柔寡斷，既明白他們一家叄口的關係，不可能再回到以前的樣子。
卻又沒有臉面，撕下最後一層虛偽的遮幕，殘忍地將周蓓驅逐出他們的世界。
誒……照這樣下去，也許他得在櫃子裡蹲上整整一個晚上了。
半小時後……
周蓓抓起林芊的手，捧在下巴處，輕輕地摩擦，眼裡泛著晶瑩的水霧：“芊芊，媽媽說了這麼多，你該明白了吧……？
你和爸爸，我們一家叄口就是我唯一的希望、盼頭……如果連咱們家都散了，那媽媽還不如醒不過來，去死算了……”
女人說到這，已經淚流滿面，女孩顯然也被她的樣子嚇壞：“媽，你別亂想，我會想辦法的……會有一個…我們叄個人都好好得生活的辦法……。”
好辦法，什麼好辦法？
夫妻和好是好辦法，離婚同樣也是辦法。
林芊看似給出了答案，但依舊選擇了某種方式的逃避。
只是在周蓓看來，女兒已經答應了，她今天低叄下氣得勸說這麼久，總算是沒白費。
被林芊送出房門，“砰”得聲關上門後。
她原本哭唧唧泛紅的臉頰淡下 ，用紙巾擦掉眼角的淚珠。長長的睫毛遮蓋住，深邃眼神里染上似笑非笑的味道。
……
“聽到剛才媽媽說什麼了嗎……？”
“沒聽清……”
“哼嗯，聽好了，在你找到一個能完美處理好我們叄個人之間的關係，並且不要讓任何人受到傷害的辦法前。
我都不會讓你再碰我了，就這樣……！”
“砰！”10來分鐘後，林淮安也被林芊推搡著，趕出了臥室的房門。
如果不離婚，根本就是對林芊的不負責，他絕不可能這麼做。
可如果提出離婚，以周蓓的脾氣，肯定又要死要活的，但這樣林芊又不能接受。
唉，明明一件簡單的事非要搞得這麼複雜，女人吶……林淮安煩惱著揉了揉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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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徐陽你看到了什麼？！
十二月，秋去冬來，涼風瑟瑟。
校內道路兩旁的梧桐葉黃了又紅，一陣風吹過，飄散幾片枯葉，在空中飛舞，隨後飄然而落。
今天的天氣陰沉得有些可怕，霧沉沉的雲端中夾雜了些雨霧，似乎隨時會大雨將至。
看到窗外那層灰濛濛的雲彩，徐陽心裡莫名湧出一股煩躁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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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這還沒到聖誕節呢，就收到這麼多情書了，不錯嘛~！哥們真是羨慕你，怎麼就我沒有呢，難道是長得沒你帥？”
身邊的男同學見他拿著一迭情書，打趣道。
徐陽白他一眼，陰暗的眸底，漾不起一絲漣漪：“一邊玩兒去，別煩我……”
將一迭情書隨意塞進書包內，拉上拉鍊，剛剛走出過道，心緒恍惚地又不甚將一個女同學撞倒：“哎喲~能不能看路嘛。”
“抱…抱歉……”
“你最近怎麼好像一直魂不守舍的？”
出了校門，與林芊依舊如以前一樣，並行走在人行道邊，可他卻再沒有了往日的那般活躍，反倒有些心不在焉，似乎有什麼心事在想。
“沒…沒事阿……”徐陽搖著頭，眼神也遊移著。
“你一個星期都是這幅魂不守舍的模樣，還不奇怪嗎？而且……（你竟然這個星期都沒主動搭理過我，這就更奇怪了……）是有什麼事嗎？”林芊注視著他的側臉，試探性問道。
“嗯？額……”徐陽抬眼望向前方，目光卻不知道看向哪裡：“這次的月末成績，我們的影片作業拿了全班第1名，恭喜你……”
“哦，也謝謝你......”林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但是，這和我的問題有關係嗎？”
“有些…因為……有件事我一直忘了說……”
徐陽轉過頭來，看著林芊明亮的眼睛，深潭般深邃的眼眸裡，閃爍著些許複雜的光芒。
“什麼事？”
“其實……那天我離開辦公室後…把還在錄影的攝像機…忘在辦公室裡了。”
咔擦！！！
轟隆隆的雷聲在天際響徹，鎮得耳朵發顫生疼。
一道閃電劈碎烏壓壓的雲朵，彷彿要遮蔽整個世界一般，讓人窒息。
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此刻帶著迷惘與慌亂，怔怔地看著他，彷彿一汪水潭。
“啊額……？”
恰是此時，雲雨已至，豆大的雨珠打在水泥地上，發出噼哩啪啦的聲音，彷彿在敲擊心間一樣。
周圍傳來驚呼聲，一切的嘈雜都被遠遠拋在腦後，只剩下一片寂靜。
冰涼刺骨的雨水順著額髮沿滑落下來，滴落在鼻尖，滾燙得讓人心驚。
徐陽一愣，趕緊脫下外套遮擋住她的頭頂。
“我沒事。”她的聲音很輕，比輕柔的羽毛還顫。
林芊微微閉上眼睛，睫毛輕顫，心跳加速：“你……跟我說這個幹嘛，有什麼奇怪的嗎……？”
冷風颼颼，從臉頰劃過，吹得長髮凌亂飛揚，她的手指緊張得捏緊了衣角，她知道，她在害怕。
“我是說......”他頓了頓，眼神閃躲著，似乎在猶豫該怎麼說才合適。
“我出去後沒兩分鐘…攝像機就沒電了……不過，我認為你……還是應該和林叔叔保持一些距離為好……”他遲疑著說道。
他的話，讓林芊垂下頭的身體，猛得僵硬了一瞬。
“額…嗯？！”
她猛地睜開眼，盯著徐陽，眼球中凝結的血絲，讓人心悸得美。
徐陽低下頭，避開了她的視線：“就這樣，沒了……”
他說得是事實，那晚，他只看到了那麼多
在他離開辦公室後，攝像機拍下來的內容，林芊坐在林叔叔的腿上，兩人摟笑了一會兒後，身體漸漸湊近……噗嚓，攝像機的螢幕陷入黑暗。
沒電了……？！
世界上有十六七歲的女兒，還和爸爸摟摟抱抱，好不親暱得嗎？
徐陽認為有，或者……是內心的另一個聲音這麼跟他說得，不然…怎麼解釋他看見的內容……
“你…真得沒看到嗎.....？”林芊的聲音有些顫抖，不確定地問。
“看到什麼？”徐陽抬眼，望進她那雙清澈透亮的眼睛中。
“那個…我……打噴嚏時的模樣！鼻涕流得可長了，很醜得……”林芊說完，用校服袖子胡亂抹了抹自己的臉。
吞嚥一口唾沫，眼神有些閃躲。
原來只是這件小事嘛，他還以為會是事。
不由自嘲地笑道：“當然沒有…不過，我還挺想看見的，哼哼……”
他說完這句話後，便不再言語。
兩個人陷入沉默中，誰也沒有說話。
雨越下越大，雨珠砸在路邊的車玻璃窗上，濺起一圈圈晶瑩的水花。
“那個……我爸媽今晚出差，家裡挺冷清的……我、我…我……能去你家坐一會兒嗎……？”
淅瀝瀝的雨聲，徐陽突然停一下腳步，仰頭看著林芊。
聽到徐陽的話，林芊的表情明顯變得僵硬起來，半晌才擠出一個笑容：“當然..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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