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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8-11
式，比如大家熟知的茶馬互市。
而瓊州作為大昶王朝與南洋地區甚至歐羅巴大陸貿易的重要關口，定期互市就顯得尤為隆重。
每年的3月份，來自五湖四海的行商坐賈，遊俠方士，武林豪傑皆聚於此，內陸不少手頭稍微闊綽之眾，也不惜跨海而來，圖個熱鬧。
“靈丹妙藥！南洋珠寶！武功秘籍！”柳青塵扯著嗓子喊道。
他把背上那副老舊木架放在石階旁，銅鈴叮鈴作響。架上掛滿瓶瓶罐罐、珍珠藥草、武學書籍。
柳青塵中氣十足嚎了一下午，總有那未見市面的好奇之徒，見他貨架裡那琳琅滿目的珍珠，芬香馥郁的藥瓶，抱著開盲盒的心態賭上一把。
待那紅日西沉，貨架被掃蕩一空，收穫頗豐，布兜裡那幾百兩碎銀可以讓他接下來一個月不用再風餐露宿，食不果腹。
目前他迫切需要的，是找個乾淨的客棧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
他沒挑最繁華的街區，而是拐進了一條不那麼喧鬧的街巷，在一間門面中等的客棧要了間天字號上房。
“掌櫃的，有沐浴的地方嗎？”柳青塵問得自然。
掌櫃愣了一下，眼神像是在看個怪物，“公子……洗澡可不是咱這地方常設的，除非您在京城那等貴地。”
柳青塵這才反應過來，暗自腹誹：“哎……我那世界，哪怕一個最普通的快捷酒店，也比這強啊……擱這兒都成皇帝享受了。”
隨後在大堂點了一份醬牛肉，炒青菜，幾兩杏花酒，自顧自配著白米飯吃了起來，還不錯，這個時代烹飪技巧已經不錯了，除了沒有辣椒。
酒過三巡，打外頭進來一白衣女子。
她頭戴斗篷、白紗遮面，全身包裹得密不透風，背後斜揹著一柄長劍。
沒有理會眾人的眼光，這女子徑直走向櫃檯要了一間天字號房間，就上樓去了。
柳青塵掃了一眼——
[好感度：-20/100]
[武力值：？3/10？]
[……]
“這他媽什麼破面板，數字都顯示不全。到底是13還是93啊……”
他看著浮現在女子頭上的透明面板，那3前面和0後面的數字，缺橫少豎，好像小時候家裡沒電了的計算器。
“素不相識，為何好感成了負值？我長得還算可以吧，而且她也沒看我。”
他嘀咕了一句，埋頭繼續幹飯，旁邊的空碗疊得已經超過了他的髮際線。
本想晚點去那青樓花掉幾兩銀子，畢竟這個時代沒有艾滋，也沒有梅毒。
轉念一想自己才16歲啊，還是個雛。
初來乍到，身份老是切換不過來。
是個雛的話就不能那麼草率地把第一次交給青樓這種地方了。
不去青樓，那在沒啥娛樂活動的夜間，他想左右手輪番裝逼。
但這個世界，習武之人對元陽看得尤其珍貴，一不小心洩上一坨，可能大半輩子的修行就付之一手了。
於是柳青塵忍著那燥熱，閉眼想起幾天之前的經歷，讓他心有餘悸，汗毛直豎。
那一晚他把師父交的功法口訣執行一遍，竟然奇蹟般地發現體內真氣順暢地流經四肢百骸，來回激盪，幾個周天下來，破天荒地進入了那色空之境。
就在這一刻，他彷彿聽到虛空中傳來一道若有若無的聲音——
“強化載體，裝配生物引數檢視模組——啟動。”
瞬息之間，那真氣彷彿被體內某處呼叫，頭疼欲裂，七筋八脈一陣劇痛，易筋洗髓莫過於此。
還好柳青塵自小在鐵匠鋪幹苦力，皮糙肉厚，不像那些養尊處優的世家公子。他咬牙強撐，愣是扛過了劇痛如潮的幾個波次。
就在他即將昏厥之際，又聽到一聲模糊不清的提示——
“充能不足，裝配程式中止。”
待那劇痛散去之後，無比睏乏，倒頭就做起了那春秋大夢。
次日醒來後，發現木舟鬼使神差一般飄到了一個小島上，天朗氣清，風平浪靜。
從那海灘上還在甩尾的金鯧魚上方發現奇怪的數值面板後，柳青塵才發現事情並不簡單。
“自己靈魂被改造了，變得悟性更高可以解釋。”他嘀咕道，
“難不成隨著自己功力增加，這金手指還能完善不成？”
從一開始什麼都沒有，到剛剛能看到魚的資訊，雖然只顯示幾個殘破的數字，數值是什麼型別，也無從可知。
為驗證這個猜測，他飽餐一頓後便找了個乾燥洞窟，盤膝打坐修煉。
十二個時辰後，再次出關，他終於能從天空飛過的海鳥頭上看見好感度和那若隱若現的武力值了。
但隨著他一掌拍出，前面的篝火被轟然震滅，功力已經沒法再進一步了，也意味著外掛暫時沒法升級。
靠，好不容易生的火，昨天手都搓麻了，真是造孽啊！
他來不及抱怨，因為他不能在這荒島上活一輩子，還得靠這小木舟搏一搏。
根據自己前世所學的地理知識來看，自己所在的島，離那瓊州島不遠了。
上北下南左西右東，我只要朝北方劃去，多準備點烤魚，靠岸問題不大。說不定還能找到那艘大船，那伽派找回那蛇王鼎後並沒有奪船。
事不宜遲，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再次鑽木取火，烤魚，找了兩截斷木，用青藤綁在木舟兩側，做成了簡易船槳。
第三天，他出發了。
比較幸運的是，他在島的另一側，就發現了那一艘擱淺的大船，看來那一晚的風向都是朝這個島刮來的。
他登船搜刮一番，都是那商人從南洋帶過來的珍稀之物，心滿意足裝了滿滿一個貨架。
有了刀劍，便把那大船上的帆撤下來一塊，再找上兩塊木板，給小木舟升級了一番。
劃了兩天靠近那瓊州島時，柳青塵眼淚都出來了，前世做個牛馬辛辛苦苦，穿越過來也不給個侯王世家啥的。
這大難不死，希望有點後福吧。
但後福有沒有不知道，危機倒是來得很快，柳青塵還沒從那驚險的回憶中緩過神，
他感覺到一股劍鋒從自己上方劈來！
已經進入般若心經第三境的他，這點危機意識還是有的，本能一個快速的翻滾，躲過那一劍。
那架子床被劈成兩架，咔擦一聲崩裂在樓板上。
柳青塵目光鎖定出劍方向——
[好感度：-50/100]
[武力值：？3/10？]
[……]
好傢伙，這玩意兒只要自己意念催動，還可以當靶子使，不然這黑暗中，還真慌得一比！
第4章 我可是練過擊劍的
柳青塵瞳孔微縮，藉著微弱的光線，他認出眼前之人正是日落時分進入客棧的女子。
他沉聲道，“姐姐，你我素無仇怨，你為何要和粵商幫的人過不去？”
雖然他覺得自己功力上了兩個臺階，但在摸不清楚對方的底細的情況下，還是拿出後臺來威懾一下方為上策。
但這女子並不想說話，只是一味地揮劍劈砍。
從這劍鋒擊發出來的內力來看，她的功力遠在自己之上，柳青塵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還好在這漆黑一片的房間裡，他有視野優勢，所以對方一時半會兒也傷不到自己，但屋內桌椅打壞不少。
“這特麼的明天要賠死我……可若跳窗逃出到那空曠地帶，我更打不過。”他咬了咬牙，心一橫，小命要緊。
與這女子交手數十招後，柳青塵漸落下風。對方雖目不能視，卻能憑藉聽聲辨位的精湛技藝，招招直逼要害，顯然技藝已臻化境。
“這慈航劍法我沒練到家啊，有點不熟練，雖然內力勉強夠用，但這外招破綻百出啊……”
柳青塵拼命回憶師父以往教給自己的劍招，但那南山派的慈航劍法，他並沒有練到很精進的程度。
一共二十四式，他只掌握入門的三式。
這原主也真是一根筋啊，腦子不笨，就是不開竅，空有一身力氣。
但物理層面的蠻力，對於內力收發自如的高手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眼看那女子又是一劍斜劈過來！
“這路徑不對啊……明顯有更高效的攻擊手法。欸？為什麼我會出現這種想法？”
柳青塵突然想一拍大腿，“對哦，我大學是和基友一起擊劍的啊……”
女子這一斜劈，意在逼他防守，但以出招速度而言，柳青塵若直刺一劍，定能快她一步！
這些念頭，都是瞬息之間出現在柳青塵腦海，唸到劍出，他出乎對面女子意料，沒有去防禦這一劍，“呼”一聲帶著劍氣，直接朝那女子咽喉直直刺出。
那黑暗中的女子暗暗一驚，慌忙收劍往後一跳。
這種搏命打法，是哪個門派的招式？她熟知南山派外門弟子的慈航劍法，卻從未見過如此怪招。
嚐到甜頭的柳青塵擺了一個弓步，手中劍對準那女子，蓄勢待發。
現代擊劍術雖然限制很多，面對實戰中的劈砍，防禦有限；但它化繁為簡，那敏捷速度，距離感的把控，拋除內力的加持，對古代大多數劍術是碾壓的。
柳青塵前世在大學散打與擊劍協會浸淫四年，曾獲省級大獎。
這劍法眼前女子前所未見，讓她無所適從，而且黑暗中聽聲辯位，速度一快，差之毫釐，謬以千里。
幾招下來，女子就只有招架之力，先前那凌厲的劍法已全然亂套。
一邊是盲打，一邊是開了夜視儀，很快那女子一招不慎，被柳青塵用劍氣封死了穴道，動彈不得。
長舒一口氣的柳青塵小心點燃了一支蠟燭，藉著燭光，他仔細端詳起了眼前的白衣女子。
白色中長衫搭配馬面裙，身姿曼妙，胸脯鼓鼓囊囊，他上前輕輕摘掉了她的面紗，露出有幾分姿色的面容，年齡三十不到，正是水潤多汁的年華。
“淫賊！要殺要剮隨你意，莫要辱我清白！”
那女子對她怒目而視。
柳青塵是很想辱她清白的，但也明白強扭的瓜不甜，而且面板顯示她對自己的好感度已經降到-70了。
“姐姐莫急，”柳青塵悠然吹牛道，“你可知，我方才幾招皆有留手，否則你早已無暇開口。”
柳青塵說完想坐回床榻，但床已經塌了，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搬了個凳子坐定後，繼續問道，
“我可以保你清白，作為條件，你得告知殺我的原因。”
“哼！”女子冷笑，“你身為大商幫之人，竟做出殺人越貨偷竊下作之事，還敢問我為何？”
柳青塵一頭霧水，自己在那荒島上從船上薅羊毛沒人看見啊，而且，這都是無主之物，算哪門子偷竊啊。
“勞煩姐姐不妨說得明白些。”柳青塵小心試探，“這其中怕不是有什麼誤會。”
女子見他神色不似作偽，怒意稍斂，冷聲道：“你白天售賣的那尊象牙佛雕，乃是我一位舊識之物。”
她頓了頓，目光如刀般逼視過來：“為何你身上帶有九頭蛇王鼎的氣息？”
柳青塵心中一凜，那船上慘不忍睹的情景又浮現在他腦海，難道她是娜咖派的人？但那伽派不是已經把鼎奪回去了麼？
“姐姐是何方人士，莫不是認為我奪取了蛇王鼎？至於象牙雕，說來話長，我得確保能信任你。”
“那你先把我穴道解開！”女子說道。
柳青塵再次意念催動那面板，發現好感度已經升到-30了，殺心沒有那麼強烈，搏一把吧。
於是也不多言，直接用手指近距離隔空解開了她的穴道。
“你都不問一句，就不怕解開我穴道再殺你。”那美人鬆了鬆筋骨，反問道，“我方才看不見你，你佔了便宜。”
“我從面相看，姐姐不是那卑劣之人。”柳青塵笑道，見她背靠在牆上，便輕輕踢了個凳子過去。
“哼，算你有眼力。”女子輕嗤一聲，接過凳子坐下，語氣稍緩，
“不瞞你說，我受那伽派委託，前往中原追查丟失的九頭蛇王鼎。”
接著她又自報家門，原來她叫程悠，來自那神秘門派陰陽宗，陰陽宗弟子深不可測，無所謂正邪是非，只認賞金多少，行事全憑個人品性。
一個月前，那伽派蛇王鼎丟失，而南洋武林人士又不好去中原大動干戈，只能委託他人。
程悠正好在完成上一票任務，順便接下了這一單。
她也找到了柳青塵所在的商船，並一直跟蹤，但那一晚風大浪急，她的小船沒跟上，但在那荒島之上，她跟住了柳青塵。
“我以為是你殺了商船眾人，自己奪取了蛇王鼎。”她說完又掃視了一眼房間，“但明顯，蛇王鼎只在你身上有過一絲微弱的氣息，並不在此。”
柳青塵聽後終於鬆了一口氣，也把自己那晚的見聞一字不拉地如實告知，但省略了獲得金手指的一部分。
“其實，跟蹤那艘商船的，不止我一個，所以現在大概也有人知道你活了下來。”
她的美目盯著眼前的少年，意味深長地說，
“你不久會成為背叛商幫，屠殺同門的十惡不赦之人，而且江湖中會認為蛇王鼎在你手裡。”
柳青塵倒吸一口冷氣，自己好不容易保住了小命，這一下成了眾矢之的？
“這蛇王鼎到底什麼來頭，中原人士如此貪戀此物？”
他抬頭再看了一眼美婦程悠——
[好感度：10/100]
[武力值：？3/10？]
[……]
柳青塵剛剛一直觀察著數值的變化，從他解開這美婦穴道開始，到後續的交流破冰，終於從負值漸漸變回了正數。
嘿嘿嘿嘿，好傢伙，是不是到達100後就可以和她修習那房中術，這小翹臀，應該很爽。
第5章 最強大腦
“你這廝，好不懂禮數，總盯著一個婦人家看，成何體統？”
程悠見對面這白淨少年，有意無意眼神掃向自己，便怒嗔一句。
“姐姐，你貌若天仙，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這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還望姐姐饒恕。”
柳青塵心想，這大晚上的，好像是你闖入我的房間吧。
“哼，油嘴滑舌。”美婦嘴上嗔怪，心裡卻升起一絲歡喜，但隨即轉回正題，“這蛇王鼎乃是頂級內功修習的捷徑。”
她見少年似乎沒反應過來，便接著解釋道，
“那伽派的內功《那伽神訣》，也有三個境界，每個境界又分上中下三層。修煉到化毒境之前，都要藉助這個蛇王鼎，化去修煉時侵入體內的毒素。”
程悠見柳青塵聽得入神，也講得來了興致，
“直到幾十年前，一箇中原高手，遊歷南疆時被魔教人士下了毒手，功力俱廢，瀕死之際被那伽派一個護法救下，啟用鎮派之寶給他療傷並且恢復了六成功力。”
說到這兒，程悠輕輕嘆了口氣，
“誰料此人自詡正派，卻恩將仇報。返回中原後，非但不感念那伽派的救命之恩，反而將蛇王鼎的奇效宣揚四方，引得無數門派覬覦。”
柳青塵略微思忖，“所以，蛇王鼎便成了中原武林虎視眈眈的寶物。”
“對，所以你打算怎麼辦？接下來你的路可有點兇險，”程悠瞥了他一眼，“你有點功夫，但恐怕是不夠用……”
柳青塵皺眉，喃喃自語：“看來，我得找出屠戮商船的真兇，方能洗清嫌疑。”
程悠冷笑一聲，嘲諷力MAX，“就憑你方才所述，幾乎沒有半點有用的線索，談何破局？”
柳青塵陷入沉思，那一夜的畫面彷彿電影回放般，在他腦海中一幕幕重演。
自從穿越過來後，他的記憶力好像變得超強，比原主和自己前世加起來高上一個檔次。
彷彿所有東西，都能過目不忘，包括原主和自己前世的記憶，只要有需要，都能隨時從腦海中調出來。
那一晚，自己在內艙睡覺，船體搖晃得他頭疼。
睡得迷糊之際，突然一陣鬧哄哄的聲音，緊接著被一個黑衣人一把從木床上拽了下來，拖到了甲板上。
後續就是甲板上發生的事情了，對方都穿著黑衣，面部都被遮得嚴實，只露出手臂上的蛇紋，看來是故意為之。
也就是原本想嫁禍給那伽派，如果被發現，大家以為那伽派奪回了寶物。
放出去的八個大商幫成員，任他們漂流，正常情況下也是九死一生。偏偏自己僥倖活了下來，如今卻成了最佳背鍋俠。
如果單從這一段記憶，確實一無所獲。
那再往前呢？柳青塵猛然醒悟！
他急速地回滾著自己和師父告別，登上那艘“金元”號商船之後的場景。
大昶王朝開國後未設海禁，海洋貿易日益興盛。
每月商船往來頻繁，南洋、東洋船隻絡繹不絕，偶有歐羅巴巨舶靠岸，港口熙攘，盛況空前。
他的記憶，穿過每一個登船的商人，只要和自己打過照面，那相貌，服飾，行囊，言行舉止都一一呈現在眼前。
“程姐姐，你說我身上有蛇王鼎的氣息，莫非是一股散不去的沉香味，夾雜著些許腥氣？”他突然問道。
程悠倏然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向燭光下的少年，“你是怎麼知道的？”
“那蛇王鼎，由奇楠沉香木雕刻而成，”見程悠有點疑惑，便解釋道，“奇楠也叫瓊脂，伽楠。”
他暗自咋舌，奇楠沉香，這沉香木中的極品，那麼大一個鼎，在自己的世界可得賣幾個億，還得是美刀。
“正是。”程悠點頭道，“而且鼎中還煉了上百種蛇毒，這才混出了那一絲腥味。傳說，那伽派創始人還將畢生功力封入其中。”
“那位創出《那伽神訣》和《龍影十三式》的神僧。”柳青塵語氣中透出滿滿的敬意。
程悠微微一笑，顯然認同他的見識和眼力。
一切豁然開朗。那日登船，師父將他託付給一位名叫楊七的行商。
楊七性情豪爽，待他頗為照顧。
交際能力堪稱社牛，幾乎與船上每位商人都攀談過，還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誼。
登船後不久，楊七和一個身穿圓領青衫，頭戴網巾，上唇一撇淡淡的山羊鬍的俊秀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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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3月份，來自五湖四海的行商坐賈，遊俠方士，武林豪傑皆聚於此，內陸不少手頭稍微闊綽之眾，也不惜跨海而來，圖個熱鬧。
“靈丹妙藥！南洋珠寶！武功秘籍！”柳青塵扯著嗓子喊道。
他把背上那副老舊木架放在石階旁，銅鈴叮鈴作響。架上掛滿瓶瓶罐罐、珍珠藥草、武學書籍。
柳青塵中氣十足嚎了一下午，總有那未見市面的好奇之徒，見他貨架裡那琳琅滿目的珍珠，芬香馥郁的藥瓶，抱著開盲盒的心態賭上一把。
待那紅日西沉，貨架被掃蕩一空，收穫頗豐，布兜裡那幾百兩碎銀可以讓他接下來一個月不用再風餐露宿，食不果腹。
目前他迫切需要的，是找個乾淨的客棧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
他沒挑最繁華的街區，而是拐進了一條不那麼喧鬧的街巷，在一間門面中等的客棧要了間天字號上房。
“掌櫃的，有沐浴的地方嗎？”柳青塵問得自然。
掌櫃愣了一下，眼神像是在看個怪物，“公子……洗澡可不是咱這地方常設的，除非您在京城那等貴地。”
柳青塵這才反應過來，暗自腹誹：“哎……我那世界，哪怕一個最普通的快捷酒店，也比這強啊……擱這兒都成皇帝享受了。”
隨後在大堂點了一份醬牛肉，炒青菜，幾兩杏花酒，自顧自配著白米飯吃了起來，還不錯，這個時代烹飪技巧已經不錯了，除了沒有辣椒。
酒過三巡，打外頭進來一白衣女子。
她頭戴斗篷、白紗遮面，全身包裹得密不透風，背後斜揹著一柄長劍。
沒有理會眾人的眼光，這女子徑直走向櫃檯要了一間天字號房間，就上樓去了。
柳青塵掃了一眼——
[好感度：-20/100]
[武力值：？3/10？]
[……]
“這他媽什麼破面板，數字都顯示不全。到底是13還是93啊……”
他看著浮現在女子頭上的透明面板，那3前面和0後面的數字，缺橫少豎，好像小時候家裡沒電了的計算器。
“素不相識，為何好感成了負值？我長得還算可以吧，而且她也沒看我。”
他嘀咕了一句，埋頭繼續幹飯，旁邊的空碗疊得已經超過了他的髮際線。
本想晚點去那青樓花掉幾兩銀子，畢竟這個時代沒有艾滋，也沒有梅毒。
轉念一想自己才16歲啊，還是個雛。
初來乍到，身份老是切換不過來。
是個雛的話就不能那麼草率地把第一次交給青樓這種地方了。
不去青樓，那在沒啥娛樂活動的夜間，他想左右手輪番裝逼。
但這個世界，習武之人對元陽看得尤其珍貴，一不小心洩上一坨，可能大半輩子的修行就付之一手了。
於是柳青塵忍著那燥熱，閉眼想起幾天之前的經歷，讓他心有餘悸，汗毛直豎。
那一晚他把師父交的功法口訣執行一遍，竟然奇蹟般地發現體內真氣順暢地流經四肢百骸，來回激盪，幾個周天下來，破天荒地進入了那色空之境。
就在這一刻，他彷彿聽到虛空中傳來一道若有若無的聲音——
“強化載體，裝配生物引數檢視模組——啟動。”
瞬息之間，那真氣彷彿被體內某處呼叫，頭疼欲裂，七筋八脈一陣劇痛，易筋洗髓莫過於此。
還好柳青塵自小在鐵匠鋪幹苦力，皮糙肉厚，不像那些養尊處優的世家公子。他咬牙強撐，愣是扛過了劇痛如潮的幾個波次。
就在他即將昏厥之際，又聽到一聲模糊不清的提示——
“充能不足，裝配程式中止。”
待那劇痛散去之後，無比睏乏，倒頭就做起了那春秋大夢。
次日醒來後，發現木舟鬼使神差一般飄到了一個小島上，天朗氣清，風平浪靜。
從那海灘上還在甩尾的金鯧魚上方發現奇怪的數值面板後，柳青塵才發現事情並不簡單。
“自己靈魂被改造了，變得悟性更高可以解釋。”他嘀咕道，
“難不成隨著自己功力增加，這金手指還能完善不成？”
從一開始什麼都沒有，到剛剛能看到魚的資訊，雖然只顯示幾個殘破的數字，數值是什麼型別，也無從可知。
為驗證這個猜測，他飽餐一頓後便找了個乾燥洞窟，盤膝打坐修煉。
十二個時辰後，再次出關，他終於能從天空飛過的海鳥頭上看見好感度和那若隱若現的武力值了。
但隨著他一掌拍出，前面的篝火被轟然震滅，功力已經沒法再進一步了，也意味著外掛暫時沒法升級。
靠，好不容易生的火，昨天手都搓麻了，真是造孽啊！
他來不及抱怨，因為他不能在這荒島上活一輩子，還得靠這小木舟搏一搏。
根據自己前世所學的地理知識來看，自己所在的島，離那瓊州島不遠了。
上北下南左西右東，我只要朝北方劃去，多準備點烤魚，靠岸問題不大。說不定還能找到那艘大船，那伽派找回那蛇王鼎後並沒有奪船。
事不宜遲，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再次鑽木取火，烤魚，找了兩截斷木，用青藤綁在木舟兩側，做成了簡易船槳。
第三天，他出發了。
比較幸運的是，他在島的另一側，就發現了那一艘擱淺的大船，看來那一晚的風向都是朝這個島刮來的。
他登船搜刮一番，都是那商人從南洋帶過來的珍稀之物，心滿意足裝了滿滿一個貨架。
有了刀劍，便把那大船上的帆撤下來一塊，再找上兩塊木板，給小木舟升級了一番。
劃了兩天靠近那瓊州島時，柳青塵眼淚都出來了，前世做個牛馬辛辛苦苦，穿越過來也不給個侯王世家啥的。
這大難不死，希望有點後福吧。
但後福有沒有不知道，危機倒是來得很快，柳青塵還沒從那驚險的回憶中緩過神，
他感覺到一股劍鋒從自己上方劈來！
已經進入般若心經第三境的他，這點危機意識還是有的，本能一個快速的翻滾，躲過那一劍。
那架子床被劈成兩架，咔擦一聲崩裂在樓板上。
柳青塵目光鎖定出劍方向——
[好感度：-50/100]
[武力值：？3/10？]
[……]
好傢伙，這玩意兒只要自己意念催動，還可以當靶子使，不然這黑暗中，還真慌得一比！
第4章 我可是練過擊劍的
柳青塵瞳孔微縮，藉著微弱的光線，他認出眼前之人正是日落時分進入客棧的女子。
他沉聲道，“姐姐，你我素無仇怨，你為何要和粵商幫的人過不去？”
雖然他覺得自己功力上了兩個臺階，但在摸不清楚對方的底細的情況下，還是拿出後臺來威懾一下方為上策。
但這女子並不想說話，只是一味地揮劍劈砍。
從這劍鋒擊發出來的內力來看，她的功力遠在自己之上，柳青塵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還好在這漆黑一片的房間裡，他有視野優勢，所以對方一時半會兒也傷不到自己，但屋內桌椅打壞不少。
“這特麼的明天要賠死我……可若跳窗逃出到那空曠地帶，我更打不過。”他咬了咬牙，心一橫，小命要緊。
與這女子交手數十招後，柳青塵漸落下風。對方雖目不能視，卻能憑藉聽聲辨位的精湛技藝，招招直逼要害，顯然技藝已臻化境。
“這慈航劍法我沒練到家啊，有點不熟練，雖然內力勉強夠用，但這外招破綻百出啊……”
柳青塵拼命回憶師父以往教給自己的劍招，但那南山派的慈航劍法，他並沒有練到很精進的程度。
一共二十四式，他只掌握入門的三式。
這原主也真是一根筋啊，腦子不笨，就是不開竅，空有一身力氣。
但物理層面的蠻力，對於內力收發自如的高手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眼看那女子又是一劍斜劈過來！
“這路徑不對啊……明顯有更高效的攻擊手法。欸？為什麼我會出現這種想法？”
柳青塵突然想一拍大腿，“對哦，我大學是和基友一起擊劍的啊……”
女子這一斜劈，意在逼他防守，但以出招速度而言，柳青塵若直刺一劍，定能快她一步！
這些念頭，都是瞬息之間出現在柳青塵腦海，唸到劍出，他出乎對面女子意料，沒有去防禦這一劍，“呼”一聲帶著劍氣，直接朝那女子咽喉直直刺出。
那黑暗中的女子暗暗一驚，慌忙收劍往後一跳。
這種搏命打法，是哪個門派的招式？她熟知南山派外門弟子的慈航劍法，卻從未見過如此怪招。
嚐到甜頭的柳青塵擺了一個弓步，手中劍對準那女子，蓄勢待發。
現代擊劍術雖然限制很多，面對實戰中的劈砍，防禦有限；但它化繁為簡，那敏捷速度，距離感的把控，拋除內力的加持，對古代大多數劍術是碾壓的。
柳青塵前世在大學散打與擊劍協會浸淫四年，曾獲省級大獎。
這劍法眼前女子前所未見，讓她無所適從，而且黑暗中聽聲辯位，速度一快，差之毫釐，謬以千里。
幾招下來，女子就只有招架之力，先前那凌厲的劍法已全然亂套。
一邊是盲打，一邊是開了夜視儀，很快那女子一招不慎，被柳青塵用劍氣封死了穴道，動彈不得。
長舒一口氣的柳青塵小心點燃了一支蠟燭，藉著燭光，他仔細端詳起了眼前的白衣女子。
白色中長衫搭配馬面裙，身姿曼妙，胸脯鼓鼓囊囊，他上前輕輕摘掉了她的面紗，露出有幾分姿色的面容，年齡三十不到，正是水潤多汁的年華。
“淫賊！要殺要剮隨你意，莫要辱我清白！”
那女子對她怒目而視。
柳青塵是很想辱她清白的，但也明白強扭的瓜不甜，而且面板顯示她對自己的好感度已經降到-70了。
“姐姐莫急，”柳青塵悠然吹牛道，“你可知，我方才幾招皆有留手，否則你早已無暇開口。”
柳青塵說完想坐回床榻，但床已經塌了，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搬了個凳子坐定後，繼續問道，
“我可以保你清白，作為條件，你得告知殺我的原因。”
“哼！”女子冷笑，“你身為大商幫之人，竟做出殺人越貨偷竊下作之事，還敢問我為何？”
柳青塵一頭霧水，自己在那荒島上從船上薅羊毛沒人看見啊，而且，這都是無主之物，算哪門子偷竊啊。
“勞煩姐姐不妨說得明白些。”柳青塵小心試探，“這其中怕不是有什麼誤會。”
女子見他神色不似作偽，怒意稍斂，冷聲道：“你白天售賣的那尊象牙佛雕，乃是我一位舊識之物。”
她頓了頓，目光如刀般逼視過來：“為何你身上帶有九頭蛇王鼎的氣息？”
柳青塵心中一凜，那船上慘不忍睹的情景又浮現在他腦海，難道她是娜咖派的人？但那伽派不是已經把鼎奪回去了麼？
“姐姐是何方人士，莫不是認為我奪取了蛇王鼎？至於象牙雕，說來話長，我得確保能信任你。”
“那你先把我穴道解開！”女子說道。
柳青塵再次意念催動那面板，發現好感度已經升到-30了，殺心沒有那麼強烈，搏一把吧。
於是也不多言，直接用手指近距離隔空解開了她的穴道。
“你都不問一句，就不怕解開我穴道再殺你。”那美人鬆了鬆筋骨，反問道，“我方才看不見你，你佔了便宜。”
“我從面相看，姐姐不是那卑劣之人。”柳青塵笑道，見她背靠在牆上，便輕輕踢了個凳子過去。
“哼，算你有眼力。”女子輕嗤一聲，接過凳子坐下，語氣稍緩，
“不瞞你說，我受那伽派委託，前往中原追查丟失的九頭蛇王鼎。”
接著她又自報家門，原來她叫程悠，來自那神秘門派陰陽宗，陰陽宗弟子深不可測，無所謂正邪是非，只認賞金多少，行事全憑個人品性。
一個月前，那伽派蛇王鼎丟失，而南洋武林人士又不好去中原大動干戈，只能委託他人。
程悠正好在完成上一票任務，順便接下了這一單。
她也找到了柳青塵所在的商船，並一直跟蹤，但那一晚風大浪急，她的小船沒跟上，但在那荒島之上，她跟住了柳青塵。
“我以為是你殺了商船眾人，自己奪取了蛇王鼎。”她說完又掃視了一眼房間，“但明顯，蛇王鼎只在你身上有過一絲微弱的氣息，並不在此。”
柳青塵聽後終於鬆了一口氣，也把自己那晚的見聞一字不拉地如實告知，但省略了獲得金手指的一部分。
“其實，跟蹤那艘商船的，不止我一個，所以現在大概也有人知道你活了下來。”
她的美目盯著眼前的少年，意味深長地說，
“你不久會成為背叛商幫，屠殺同門的十惡不赦之人，而且江湖中會認為蛇王鼎在你手裡。”
柳青塵倒吸一口冷氣，自己好不容易保住了小命，這一下成了眾矢之的？
“這蛇王鼎到底什麼來頭，中原人士如此貪戀此物？”
他抬頭再看了一眼美婦程悠——
[好感度：10/100]
[武力值：？3/10？]
[……]
柳青塵剛剛一直觀察著數值的變化，從他解開這美婦穴道開始，到後續的交流破冰，終於從負值漸漸變回了正數。
嘿嘿嘿嘿，好傢伙，是不是到達100後就可以和她修習那房中術，這小翹臀，應該很爽。
第5章 最強大腦
“你這廝，好不懂禮數，總盯著一個婦人家看，成何體統？”
程悠見對面這白淨少年，有意無意眼神掃向自己，便怒嗔一句。
“姐姐，你貌若天仙，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這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還望姐姐饒恕。”
柳青塵心想，這大晚上的，好像是你闖入我的房間吧。
“哼，油嘴滑舌。”美婦嘴上嗔怪，心裡卻升起一絲歡喜，但隨即轉回正題，“這蛇王鼎乃是頂級內功修習的捷徑。”
她見少年似乎沒反應過來，便接著解釋道，
“那伽派的內功《那伽神訣》，也有三個境界，每個境界又分上中下三層。修煉到化毒境之前，都要藉助這個蛇王鼎，化去修煉時侵入體內的毒素。”
程悠見柳青塵聽得入神，也講得來了興致，
“直到幾十年前，一箇中原高手，遊歷南疆時被魔教人士下了毒手，功力俱廢，瀕死之際被那伽派一個護法救下，啟用鎮派之寶給他療傷並且恢復了六成功力。”
說到這兒，程悠輕輕嘆了口氣，
“誰料此人自詡正派，卻恩將仇報。返回中原後，非但不感念那伽派的救命之恩，反而將蛇王鼎的奇效宣揚四方，引得無數門派覬覦。”
柳青塵略微思忖，“所以，蛇王鼎便成了中原武林虎視眈眈的寶物。”
“對，所以你打算怎麼辦？接下來你的路可有點兇險，”程悠瞥了他一眼，“你有點功夫，但恐怕是不夠用……”
柳青塵皺眉，喃喃自語：“看來，我得找出屠戮商船的真兇，方能洗清嫌疑。”
程悠冷笑一聲，嘲諷力MAX，“就憑你方才所述，幾乎沒有半點有用的線索，談何破局？”
柳青塵陷入沉思，那一夜的畫面彷彿電影回放般，在他腦海中一幕幕重演。
自從穿越過來後，他的記憶力好像變得超強，比原主和自己前世加起來高上一個檔次。
彷彿所有東西，都能過目不忘，包括原主和自己前世的記憶，只要有需要，都能隨時從腦海中調出來。
那一晚，自己在內艙睡覺，船體搖晃得他頭疼。
睡得迷糊之際，突然一陣鬧哄哄的聲音，緊接著被一個黑衣人一把從木床上拽了下來，拖到了甲板上。
後續就是甲板上發生的事情了，對方都穿著黑衣，面部都被遮得嚴實，只露出手臂上的蛇紋，看來是故意為之。
也就是原本想嫁禍給那伽派，如果被發現，大家以為那伽派奪回了寶物。
放出去的八個大商幫成員，任他們漂流，正常情況下也是九死一生。偏偏自己僥倖活了下來，如今卻成了最佳背鍋俠。
如果單從這一段記憶，確實一無所獲。
那再往前呢？柳青塵猛然醒悟！
他急速地回滾著自己和師父告別，登上那艘“金元”號商船之後的場景。
大昶王朝開國後未設海禁，海洋貿易日益興盛。
每月商船往來頻繁，南洋、東洋船隻絡繹不絕，偶有歐羅巴巨舶靠岸，港口熙攘，盛況空前。
他的記憶，穿過每一個登船的商人，只要和自己打過照面，那相貌，服飾，行囊，言行舉止都一一呈現在眼前。
“程姐姐，你說我身上有蛇王鼎的氣息，莫非是一股散不去的沉香味，夾雜著些許腥氣？”他突然問道。
程悠倏然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向燭光下的少年，“你是怎麼知道的？”
“那蛇王鼎，由奇楠沉香木雕刻而成，”見程悠有點疑惑，便解釋道，“奇楠也叫瓊脂，伽楠。”
他暗自咋舌，奇楠沉香，這沉香木中的極品，那麼大一個鼎，在自己的世界可得賣幾個億，還得是美刀。
“正是。”程悠點頭道，“而且鼎中還煉了上百種蛇毒，這才混出了那一絲腥味。傳說，那伽派創始人還將畢生功力封入其中。”
“那位創出《那伽神訣》和《龍影十三式》的神僧。”柳青塵語氣中透出滿滿的敬意。
程悠微微一笑，顯然認同他的見識和眼力。
一切豁然開朗。那日登船，師父將他託付給一位名叫楊七的行商。
楊七性情豪爽，待他頗為照顧。
交際能力堪稱社牛，幾乎與船上每位商人都攀談過，還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誼。
登船後不久，楊七和一個身穿圓領青衫，頭戴網巾，上唇一撇淡淡的山羊鬍的俊秀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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