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花漫情】(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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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8-13

  媽媽的眼淚滴在試卷上,她總是哭,一直哭。「小文,教媽媽數學好嗎?」

  「好。」我一口答應。

  為了教媽媽數學我只能絞盡腦汁,畢竟我的基礎太差,到了後來竟然變成了媽媽對我反向教學我不得不懷疑她是不是在扮豬吃老虎。自從父親離開後已經幾天沒有回來了,媽媽去喊他回家每次都被一頓辱罵,我只得勸媽媽別找罪受了。其實我也有自己的小心思,父親不在家裡難得清淨,其次我不知不覺變得越來越喜歡和媽媽二人共處。她笑我就笑,她哭我就哭。

  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真是一句真理。

  新的學年開始了,果然李珍寶的書桌空了,今早路過她家門口時家門也是緊鎖著。雖然說了再見,但是天大地大她已經入了海,我卻還在小河裡不知去向。自從對媽媽有了改觀後我想遠離這個小山村的意願,漸漸變成想幫助媽媽離開,遁入大海。

  我的數學和語文已經是班上數一數二的水平,現在就英語特別差。回家後我回憶著老師點讀機裡的單詞讀法讀著課本上的單詞,媽媽則在我之後復讀。

  媽媽似乎很喜歡我拿著課本站著朗讀的樣子,因為每當這時她總是用手撐起下巴盈盈地笑著。

  今天父親在出去後直到晚飯都不見回來,在我記事起就一直這樣看似每天忙得不可開交,其實就是在和菸酒打交道。

  晚飯過後我正要開門進房間,只是沒想到這破門在一陣吱吱呀呀後轟然倒了下來,要不是媽媽及時拉了我一把,我估計自己怎麼著都得受重傷。媽媽把我攬進懷裡緊緊抱著,即使隔著豐滿的乳房我依然感受到了她咚咚的心跳。「臭小文,你是不是要嚇死媽媽!!」

  我很想解釋但是媽媽抱得太緊,並且還穿著一件低領短袖,我只能在媽媽胸口大喘氣說著話。「不是,是這個破門自己倒下我也……」

  或許是感受到了我的粗氣噴在胸口上特別癢不等我說完,媽媽一下鬆開雙手,把我推開。我無奈的撓了撓頭。「我,我先睡了。」

  我費力的想扶起破門,但是這破門紋絲不動,我氣得踢了它倆腳反倒踢傷了腳趾。我抬起腳不停的柔著,媽媽見狀跑過來扶著我。「好啦,別折騰了,今晚你爸爸不會回來了跟媽媽睡吧。」

  「可以嗎?」我小聲的確認。

  「為什麼不可以呢?」媽媽反問。

  我給不出回答,只能仍由媽媽把我扶進他們夫妻的房間裡。沒辦法,整個家只有兩間臥室,好在我家似乎沒有親戚不用擔心親戚來了睡在哪的問題。

  唉,我的記憶是出現斷片了嗎?不然我怎麼想不起來曾經和媽媽一起睡覺的時光呢?

  就比如今晚,媽媽早已睡著了我卻一直睜大眼睛難以入眠,媽媽的整個身子貼在我身上讓我無處可逃。因為家境不同我比同齡人多知道一些男女之事,村裡的老人說父親剛開始對媽媽非常好,可在生下我後媽媽堅決不讓父親碰她。鬧得最激烈的時候媽媽甚至拿了一把刀放在枕頭下防著父親,我難以確認這些事的真假現下我只知道媽媽用力抓著我的手,那張滿是愁容的臉難得平靜。大千世界,她只信得過我。

  我終究敵不過睏意閉上了眼睛,但在睡著前我向媽媽發誓,一定要讓她離開腳下的泥濘小河,到大海中享受自由。



第三章

  童年時候的經歷能決定人的一生,就好似現在的我想讓媽媽重獲自由而改變了我們母子的往後人生。

  媽媽真的很聰明我教的內容她基本一學就會甚至還把我不用的那些課本都自學了,最近上課我又變回了最初的模樣無精打采,腦子裡全都是在想怎麼讓媽媽解脫。我這大起大落的學習態度自然引起了班主任的注意把我叫到辦公室談話,由於落後整個學校的老師都擠在一間辦公室裡辦公。「李文歌,你有什麼心事嗎?」

  面對班主任的問話,我怎麼會說實話萬一他告訴父親那我和媽媽肯定不好過。「沒什麼的,就是最近肚子不舒服。」

  班主任對我的話深信不疑,誰讓我還是個孩子呢。「這樣我去給你拿點藥,吃下看看好沒好再說吧。」

  「謝謝張老師。」我坐在班主任的座位上等著他,這時幾個老師從門口走進來。「唉,我姐姐的大女兒星期六結婚還要去城裡做客。」

  說這話的是我的數學老師,聽到他這話我大腦靈光一閃,是呀數學老師有車只要讓請他帶媽媽進城不就好了。況且媽媽現在多少也識字會算數,不至於無處可去。有了這樣的目的我找了個藉口請數學老師稍媽媽一程,數學老師很爽快的答應了讓媽媽星期六早上八點去村口等他。

  事情順利有了著落,星期五我滿懷高興的回家想要告訴媽媽這件我自認為的大事。只是在接近家門口時我才意識到媽媽還不知道我的計劃她真的願意走嗎?現在的我能捨得讓她離開嗎?不過一切猶豫在我走進家裡時都不再重要,媽媽又捱打了,父親則如往常一樣拿著酒瓶躺在床上。媽媽看到我後背過身擦著眼淚,擦乾淨才面向我。「小文餓了吧,媽媽這就做飯。」

  媽媽在廚房忙碌,我坐在餐桌前表面拿著課本複習但是注意力全在媽媽身上,她就要走了我想把她整個人都映入眼裡。

  我剛要開口勸媽媽接受我的計劃時她卻感受到了我的目光,率先開口。「小文要說什麼嗎?」

  事已至此不能拐彎抹角了,免得父親察覺。「媽媽。」

  「嗯?」

  「這個家讓你很不如意吧,為什麼不離開?」

  媽媽沒有想到我會說起這件事忘了翻炒鍋裡的土豆絲,我追問。「媽媽?」

  反應過來後媽媽把土豆絲盛進盤子裡,緩緩開口。「因為有小文在呀!媽媽怎麼能丟下自己的孩子呢。」

  這簡單明瞭的回答卻讓我的心五味雜陳,第一次我在媽媽面前哭泣著。「有我有什麼用?活得這麼痛苦我有什麼用?」

  見我哭了出來媽媽連忙擦乾淨手蹲下捧起我的臉。「不準胡說!媽媽有小文就夠了。」

  我拼命搖著頭從媽媽手裡掙脫,用力抹了把臉平復心情。「你走吧,我都安排好了明天早上八點去村口等我老師。」

  媽媽那雙明亮有神的眼睛逐漸失神。「真的要讓媽媽走嗎?」

  「嗯。」

  「好,媽媽聽你的。」

  事情如我所願,媽媽終於能重獲新生。年紀尚小的我就是如此確信,只是等到多年以後我才明白,人生充滿了侷限性。

  倆只蝴蝶一旦分開就會在這大千世界中徹底迷失。

  媽媽離開了,證據就是往日濃煙滾滾的煙囪今天卻特別乾淨。我被父親一頓暴打後我們的父子關係降到了最低點,他對我不管不顧,我對他不聞不問。他繼續酗酒,我則靠著媽媽留下的錢交學雜費。收拾媽媽留下的物品時我在她的枕頭下拿出了一把大約十五釐米的小刀。

  自那以後過了一年我升上了六年級,在此之間我靠媽媽種下的桑田採摘桑葉賣給那些養蠶戶維持著生活。每一節課我都學得很認真,我想著將來見到媽媽拿出我的好成績讓她開心一些。

  除了讀書學習外我最常做的就是去田間地頭看著這些廣闊田野,我的心就會放空,讓我得以稍稍彌補思戀之情。

  原本以為生活會一成不變直到六年級下學期,一輛從縣醫院而來的救護車把我父親抬入車,我也跟著上車經過一個小時的路程父親被推進搶救室我都沒能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無力的癱坐在等待區的椅子上,就在這時她快步向我走來,她顯然不同以往。頭髮長了一些披散肩頭,臉上多了些淡妝,白色短袖外套著一件米色中長款風衣,搭配一條黑色闊腿褲。好似從前那個落入凡塵的俗氣仙子,適應了人間百態以後懂得了如何打扮自己。

  我一時口乾舌燥,死死的盯著她,忘了該稱呼她一聲【媽媽】。在我還來不及做出反應時她已經緊緊的抱我入懷,小聲抽泣著,這一刻我才認清她是誰。我的媽媽,她總是哭,一直哭。

  「媽媽。」

  「嗯,別害怕媽媽來了。」

  唉,有些人你明明恨他,但是在他死去的那一刻你只能想起他的好來。父親死了,死於酒精中毒,被陪伴他從早到晚的酒精奪走性命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我與父親沒有過像別的父子一樣交心,開玩笑,共進退。他在我心中的形象就是一個酗酒打人的醉漢,與我相對媽媽哭得很傷心,哭了很久。

  父親的遺體運回家後,在村裡人的幫助下辦理了喪事,他們也知道父親總是打罵媽媽所以也都紛紛勸解。媽媽換回了本來的村婦打扮,我不喜歡她這樣但是她樂意就好。日子還是如同往常我上著學,媽媽種著田,要說有什麼改變的話那就是媽媽有了一部手機,手機那頭總有人給她打電話,還有她再也不用藏著一把刀防身。

  「媽媽,誰天天給你打電話呀。」我忍不住詢問。

  媽媽拿過我的數學作業仔細檢閱「問那麼多幹什麼?等你小學畢業升入初中就什麼都知道了。」

  「哦。」

  「哎!李文歌,你這道題怎麼錯了,明明很簡單嘛。」媽媽把作業擺到我面前。

  面對媽媽的疑問我卻沒有回答只是呆呆的看著她的臉,生起氣的她與平時那個溫和順遂的人有著極大的反差。見我一動不動她竟用手揪住我的耳朵,我被嚇了一跳。「啊!」

  「喊什麼!」媽媽被我的反應也驚了一下。

  我低下頭感到全身都莫名的燥熱。「媽媽,你怎麼能叫我的全名,還對我動手動腳。」

  「名字不就是用來叫的嗎?你是我兒子動一動你怎麼啦。」媽媽手拿我的筆在草稿紙上把我算錯的題重算了一遍。

  我還是不想抬頭。「可我不想這樣。」

  媽媽見我情緒低迷伸手捧起我的臉。「你要明白,不論媽媽喊你什麼,對你動不動手你永遠都是媽媽的兒子,媽媽的小文。」

  「真的。」

  「不然呢,小文怎麼患得患失的。」

  「我害怕媽媽突然不見了。」

  媽媽親了親我的額頭,我的全身再次燥熱起來。「不會的,媽媽就在你眼前,永遠不離開。」

  「好。」

  媽媽又揪了一下我的耳朵,我已然習慣不似剛剛那樣反應激烈。「還發呆!快把錯題改了。」

  我回過神看著草稿紙上的正確答案,真正確信這一年多不見媽媽在學習上已經遠遠超過我了,我不禁笑著為她感到高興的同時我也得加把勁才行。

  落後的山村裡如果硬要我說一個好處那恐怕就是這一座座大山了,山上有很多東西。蘑菇和蕨菜是每戶人家餐桌上的常客,山雞。野兔也時常被人捕到還有院子裡一盆盆從山上挖來的樹苗鮮花。總之祖祖輩輩都是這麼過來的,真不知離了大山我們該怎樣生存,只是世界日新月異容不得我多做選擇,唯一能做的只有垂垂老矣時的無限感慨。

  我的小學生涯不是很如意的結束了,走出校門後我回首看了看這座有些殘破的學校,直到這時我才看到它是如此的包容且光彩奪目。我收起留戀用盡全身力氣跑在下坡路上,跨過鐵索橋七拐八繞來到了沒有大門,沒有圍牆卻滿是親情的小家陋室裡。

  「小文!跑慢點家就在這裡。」我剛踏進家門媽媽就擦著手從廚房出來,接下我的書包。

  我開心的脫下外套。「媽媽,我畢業啦。」

  「是。是,不過這才小學畢業不能掉以輕心喏。」

  「嗯。」

  媽媽把我的書包放好轉身走入廚房。「把汗擦一擦,換身乾淨衣服來吃飯。」

  吃過晚飯後媽媽說明天帶我去墓地看看父親,這自然沒有什麼好拒絕不論怎麼說都是家人。

  第二天簡單吃了點早餐我和媽媽帶上祭祀用的東西以及貢品徒步走在上山小徑間。今天的她似乎徹底卸下了村婦身份長髮披肩,身著一條碎花連衣裙一雙帆布鞋,整個人顯得十分靜謐輕鬆。還好這時的我不甚懂男歡女愛,否則跟在她身後的我必定會因若隱若現的渾圓臀部以及光滑直長的雙腿搞得不知東西,不問是非。

  我們村的墓地並不遠大概三十分鐘的路程,依照俗禮給父親和周邊的墳上了香,我們母子向父親的墓磕了頭隨後媽媽把一張方布鋪在地將貢品食物放在布上。用碗給父親盛了些食物倒了一杯酒,我蹲在她身旁清楚的看見那被長髮覆蓋的俏臉上閃過一絲傷感之情,媽媽把長髮撥到耳後輕嘆一口氣。「小文,餓了吧,坐下吃吧。」

  吃著帶來的食物我想安慰一下媽媽正在組織語言時,媽媽先開口說起了往事。「媽媽是從外省來的,確切的說是被你外公以兩萬塊錢賣給了你父親。」

  我吐出嘴裡的食物不禁追問。「為什麼?」

  媽媽則很是從容一邊拌著碗裡的涼麵一邊繼續說著。「媽媽的哥哥大我十餘歲是個老光棍,在他三十一歲時終於談了個寡婦只是到了談婚論嫁時寡婦開出很高的彩禮,家裡把能借的都借了卻還差兩萬。你父親那時來我們省內打工正巧認識了我哥哥二人和我父親合計商定後把我迷暈賣給你父親,等我醒時都晚了十七歲的年紀又沒讀過書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媽媽撐著額頭小聲抽泣,我趕忙抱住她輕揉著她的後背,也許是我的安撫給了她繼續說下去的勇氣。「來到這裡後我開始不吃不喝以此抗擊你父親,他沒有經驗對付女人所以有些害羞近不得我的身。只是不知道是誰給他出的主意他對我說只要我生下一個他的孩子他就放我回家,我只能選擇相信即使明知是謊言,生下你後一道無形的枷鎖把我釘死了哪也去不了。」

  我失落的鬆開抱住媽媽的雙手。「所以媽媽很恨我吧。」

  聽我說出這種話媽媽萬分激動用力牽住我的手。「怎麼會呢,你是媽媽活到現在的希望。只是知道我不會跑後你父親開始對我動粗,多次對我實施了強姦,為了不讓他再次得逞我就拿著一把小刀來防身但是害怕誤傷你,所以媽媽只能讓你睡你現在的房間這從小到大分開睡也導致我們母子之間越來越生疏。」

  微風吹起,我們母子互相抵住對方的額頭淚水一同滴在墓地上,化解心中苦難。

  「媽媽,你辛苦了。」

  「都過去了,你要好好讀書別像媽媽一樣無知,好嗎?」

  「嗯,我發誓不會再讓媽媽感到痛苦,往後餘生只有歡樂。」

  「好,真是媽媽的乖寶寶。」

  收拾好東西媽媽露出笑臉。「小文,該下山了。」

  山中墓地間微風輕輕吹撫人的心田,一切不快隨風而逝,媽媽盤起長髮駐足遠望,好似得到了解脫。下山路上媽媽說她要帶我離開,去外面世界好好看看。我沒有答應也不拒絕只是牽著她的手,不願放手、永遠不願。

  兩條魚兒行過窄小的石河,遊入汪洋大海猶如重獲新生。

  只是波濤洶湧的大海真的能讓一切如意嗎?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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