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二十年風雨人生】第一章(女性第一視角,年代文,鄉村,小三, 母子純愛,孕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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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8-18

厚稻草和舊褥子的土炕上。

  腹中的疼痛越來越密,像洶湧的海浪,無情地衝擊著我的下體,但堤壩卻堅
若磐石。

  我蜷縮著,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汗水浸透了額髮,一縷縷黏在蒼白的臉頰
上。

  屋外,風聲嗚咽,像在為誰唱著輓歌。

  時間粘稠而漫長。

  每一次宮縮都像是有根粗木棍子,從內往外生桶著我的肉穴。

  我死死攥著身下粗糙的褥子,指節捏得發白。

  「花啊,你得聽媽的,不能喊,不能洩氣,你得攢著力氣生娃,你知道嗎!」

  媽擰了條溼毛巾不停地給我擦汗,她的手抖得厲害。

  王嬸子洪亮又帶著急切的聲音終於衝了進來:「來了,來了,她嬸子,口子
開了沒?」

  她風風火火地進屋,一看我這情形,臉色也凝重起來,手上動作卻麻利得很,
立刻指揮:「薛嬸!熱水!乾淨的布!」

  她先是為我下體清理了一番,又扒開陰唇,往裡看了看,比劃了比劃。

  搖搖頭:「還得再等等,桂花,你聽嬸子說,先別使勁……」

  「嬸子……我疼……」我滿頭都是汗:「我……受不了了……」

  「讓我生吧……」

  「桂花……聽嬸子的,吸氣……對對,吸……然後慢慢撥出來……」

  突然,一股更加猛烈更加劇烈的疼痛,從下體驟然生起:「呃啊……」

  良久,當我終於適應了這股苦痛:「嬸子……還不能用力嗎。……疼……媽
……媽……讓我生吧……」

  我語無倫次的哀求著。

  她再次檢查了一下,用佈滿老繭的手沉穩有力地按在我的肚子上:「桂花,
聽我的!吸氣!憋住!往下使勁兒!為了連山,你也得把他娃平平安安生下來!」

  什麼為了連山,為了娃兒,我現在只想為了我自己,太他媽疼了,

  趕緊把肚子裡的孩子生出來,嘴裡咬著毛巾,攥緊粉拳,我深呼吸一口,開
始往下半身使勁

  「呃啊……!」一聲壓抑了許久的嘶吼終於衝破喉嚨,帶著決絕,帶著對命
運不公的抗爭!

  身體像是被徹底撕裂成兩瓣……

  就在我的意識快要被劇痛淹沒的一剎那,一聲嘹亮至極的啼哭,終於傳來。

  「生了!是個帶把兒的!好小子!」王嬸子又驚又喜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
慶幸。

  我整個人像被抽掉了骨頭,癱軟在汗溼的褥子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胸
口劇烈起伏,眼前陣陣發黑,渾身脫力,連抬眼皮的力氣都沒有了。

  淚水終於決堤,無聲地洶湧而出,混著汗水流進鬢角。終於……生下來了
……

  王嬸子利落地剪斷臍帶,用溫熱的清水把小東西洗乾淨。

  當那個渾身通紅,皺巴巴,閉著眼睛卻中氣十足哇哇大哭的小肉團,被裹在
洗得發白的軟布里,放到我身邊時,一股奇異的熱流瞬間包裹了我冰冷絕望的心。

  我艱難地側過頭,目光貪婪地描摹著他。

  小臉還腫著,眉毛淡淡的,小嘴一癟一癟。可是……

  「好醜……」我沙啞地吐出兩個字,眼淚流得更兇了。

  王嬸子湊過來一看,連聲說:「哎喲!這孩子可一點不醜,等兩週孩子長開
了!和連山肯定像一個模子倒出來的!他看見不定多稀罕呢!」這話一齣口,屋
子裡瞬間陷入一片沉默。

  王嬸子自知失言,訕訕地閉了嘴。媽的眼淚又湧了出來,背過身去用袖子狠
狠擦臉。

  稀罕?我可憐的男人,他甚至沒能知道娃是男是女……

  小傢伙似乎哭累了,小嘴砸吧了幾下,在我身邊拱了拱,居然安靜了下來。

  媽端來一碗溫熱的紅糖水,小心翼翼地餵我。

  「媽,」我聲音嘶啞地開口:「娃還沒名字……」手指輕輕拂過他溫熱的小
耳垂。

  媽抹著淚,哽咽道:「你是娃的親孃,你給起……連山他……」

  「就叫……薛念山。」我的聲音很輕,卻異常清晰,帶著某種我都說不清的
堅定。

  「讓他記著他爹,記著這山……也記著,他娘會帶著他,在這世上,穩穩當
當地活下去。」

  連山沒了,這信兒像長了腿兒的山風,呼啦一下子刮遍了整個燕子村。

  我怎麼也想不明白,早上人還好好的,怎麼說沒就沒了,這個王八蛋,他怎
麼就這麼狠心呢?

  我家那小院兒,再沒了刨木頭的「嚓嚓」聲,也沒了他回來時帶的那股子汗
味兒的踏實勁兒。

  院裡院外,擠滿了人,嘆氣聲,擤鼻涕聲,老孃們兒壓低的哭聲,攪和在一
塊兒,吵吵的人心煩意亂。

  我躺在炕上,身子虛得像團棉花,剛生完念山的勁兒還沒緩過來,底下還絲
絲拉拉地疼。

  可這疼,比起連山那種讓人窒息的絕望,似乎又算不上什麼了。

  媽抱著哭唧唧的念山,坐在炕沿兒上,眼睛腫得跟桃似的,整個人都木了。

  外頭吵吵嚷嚷,我聽見有人張羅著去鷹嘴澗找人。那澗深得嚇人,底下全是
亂石頭砬子,誰不知道掉下去是啥光景?

  可活要見人,死……死也得見個屍首啊!

  我聽著他們商量,聽著柱子他們帶著哭腔說當時咋也追不上那破車,聽著有
人罵……

  我把臉埋在枕頭上,眼淚它自個兒往外淌,止不住,也不想止。

  迷糊著,好像聽見院裡有人吵吵。是王四海的聲音,比平時高了八度,帶著
一股子壓不住的焦躁和:

  「都吵吵啥!柱子!二叔!你們幾個腿腳利索的,再帶幾個人,帶上繩子、
槓子!跟我走!活人……」

  他頓了一下,聲音有點哽噎:「活人死人都得給我弄回來!嫂子剛生完,經
不起這麼嚎喪!薛嬸兒也頂不住!家裡的事兒,都聽我的!」

  他這話說得嘎嘣溜脆,跟他平時那嬉皮笑臉的樣兒判若兩人。

  我心裡頭木木的,也說不上是啥滋味。

  爹當年說他「心眼子活泛過頭」,這會兒,倒是顯出他能張羅的一面了。

  後半晌,天都擦黑了,外頭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嚎,還有雜亂的腳步聲。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媽抱著念山的手也是猛地一緊,孩子「哇」
地一聲哭起來。

  人抬回來了。蓋著白布,就停在當院兒臨時搭起的棚子裡。

  我沒敢出去看,一眼都不敢。

  光是聽著外面那一片悲聲,聽著媽衝出去變了調的哭喊,我都夠崩潰的了。

  「山子啊……我的兒啊……」

  我覺得渾身都涼透了,像掉進了三九天的冰窟窿。

  身子底下又一股溫熱湧出來,是血還是別的啥,我也分不清了。

  後頭幾天,我就像個抽了魂兒的木頭人。

  王四海跑前跑後,真成了頂樑柱。

  他扯白布,扎靈棚,訂棺材,招呼來弔唁的鄉親,安排抬棺下葬的壯勞力
……

  事兒辦得麻溜利索,沒讓我和媽操一點心。

  連山入土那天,是他捧著連山的牌位走在最前頭,腰桿兒挺得溜直,臉上繃
得緊緊的。

  下葬的時候,他第一個抄起鐵鍬,往新墳上剷土,鏟得又快又狠,土坷垃砸
在棺材蓋上,砰砰作響。

  看著那黃土一點點埋沒了棺材,也埋沒了連山那張總是帶著笑的臉,我的心
也跟著死了。

  念山在媽懷裡睡著了,小臉兒皺巴巴的。

  旁人抹著眼淚勸我:「桂花啊,得挺住啊,為了孩子……」

  這話我聽見了,可它就像隔著一層厚厚的棉花,悶悶的,進不了心,甚至聽
著怎麼就那麼遠……

  回到家,空落落的屋子冷得我一哆嗦。

  他坐過的板凳,他用過的刨子,他給念山做的那半個魯班鎖……

  哪哪兒都是他的影子。

  夜裡,念山餓得哇哇哭:「哭哭哭……就知道哭……」

  「你有勁朝我使,對著孩子吼算什麼事。」

  我木瞪著兩眼,不知道哪來的勁,撐起身子就撲倒了媽的懷裡:「媽……」

  我媽也哭了,不停地拍著我的後背:「我閨女……命怎麼這麼苦啊……」

  這下好了,老的,少的,小的。哭做一團,這麼大一個家,連個像樣的爺們
都沒有,委屈的我直掉眼淚。

  我當時心裡頭就一個念頭:連山沒了,我活著還有啥意思?

  這日子,黑得看不到邊兒,熬一天都是遭罪。

  好幾次,我瞅著房梁,瞅著水缸,想著就這麼跟他去了,一了百了,再不用
受這份罪了,難受……想死……。

  有一回,念山哭得小臉發紫,怎麼哄都哄不好。媽無奈只好出去找王嬸子討
教去了。

  屋裡就我娘倆,我看著他扯著嗓子嚎個不停,心煩的要死。

  吊死算了,要不抱著你咱娘倆誰也不受這個罪了。

  可真抱著小傢伙到了井邊,我的腿一下子就軟了,「噗通」一聲抱著他癱坐
在地上。

  那一刻我把臉埋在他小小的帶著奶香的頸窩裡,嚎啕大哭,哭得那叫一個撕
心裂肺。

  念山被我嚇得又哭起來,小手小腳亂蹬。

  我死死抱著他:「不死了……媽不死了……」

  我一邊哭一邊顛著他,不知道是說給他聽,還是說給自己聽:「媽得活著
……媽得把你拉扯大……替你爹……看著你……」

  連山沒了,可他把念山留下了。

  七期燒完紙,家裡總算清靜了些。

  王四海沒急著走,留下來幫著拾掇院子,把那些辦喪事留下的狼藉一點一點
清掃乾淨。

  夕陽把他影子拉得老長。

  他把最後一點垃圾攏到院角,拍了拍手上的灰,走到坐在門口小板凳上看著
發呆的我。

  他蹲下來,離得很近,我能聞到他身上汗味混著煙味兒。

  他眼神直勾勾地看著我,那眼神里有同情,有心疼,還有一股子熾熱……

  我以前在他眼裡見過的,但被爹敲打下去了。

  「桂花……」他嗓子有點啞,叫得挺親:「大哥……走了,我這心也跟刀剜
似的。可日子還得過不是?你瞅瞅你,剛生完娃,又遭這麼大罪,人都瘦脫相了。」

  他往前湊了湊,聲音壓低了:「往後……你一個人帶著個奶娃娃,還有薛嬸
要伺候,這日子咋熬?

  他的聲音有些急:「我……我心思你也知道。打小我就稀罕你,比連山哥稀
罕得早!」

  「可你爹……你爹他相中了連山哥。現在……現在他沒了,讓我照顧你吧嫂
子!」

  「我指定把念山當親生的疼,把薛嬸當親媽孝敬!我四海說到做到!」

  「咱兩家並一家,我有手藝,能掙錢,絕不會讓你們娘仨再受屈!」

  他的話像燒紅的烙鐵,燙得我渾身一激靈。

  我猛地抬起頭,撞上他那雙急切又帶著點期待的眼睛。

  一股無名火「騰」地就竄上來了!連山的墳頭土還沒幹透啊!他咋就能…
…咋就能說這話?!

  「四海!」我的聲音劈了叉:「你渾說啥呢!」

  我抱著念山,蹭地一下站起來,下體被扯的一陣疼,我嘶了一口涼氣。

  他看著我,有點錯愕,大概是沒想到我反應會這麼大。

  「四海。」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聲音穩當點,可還是帶著顫:「嫂子知道
你心好,這些天跑前跑後,嫂子記你這份情。」

  「沒有你,嫂子跟你薛嬸還真就撐不過來。」

  我頓了頓,看著他那張年輕的臉上。

  他模樣是不差,腦瓜子也靈光。

  「可感情這玩意兒,它不是誰好就跟誰走那麼簡單。現在我這兒。」

  我指著自己心口,又輕輕拍了拍懷裡的念山:「裝著我媽和他,塞得滿滿登
登,再裝不下別的了。」

  他眼神閃了閃,有點掛不住。

  「你是個好小夥兒。」我真心實意地說:「心腸熱乎,又有本事。找個清清
亮亮的大姑娘,好好成個家,生兒育女,那才叫正道兒。」

  「嫂子現在就是個殘花敗柳,心裡頭一點熱氣兒都沒了,拖著個奶娃娃,伺
候著老孃,是個累贅。」

  「你沾上我,不值當,也耽誤你自己。」

  我抱著念山,轉身就往屋裡走,不想再看他臉上那複雜的表情。

  跨過門檻的時候,我聽見他低聲說了一句,帶著點不甘和委屈:「嫂子,我
……我是真稀罕你……」

  我的腳步一頓,丟下一句話:「四海,聽嫂子一句勸,往前看吧。我這輩子,
就守著念山,給連山守著了。」

  門扇在我身後輕輕合上,隔開了院裡最後一點光亮,也隔開了他。

  屋裡頭,媽坐在炕沿兒上,正摸索著火柴要點煤油燈。昏黃的光亮一點點暈
開,照著念山沉睡的小臉。

  我把孩子輕輕放在炕上,挨著媽坐下。

  屋裡靜悄悄的,只有燈芯燃燒時輕微的噼啪聲。

  媽沒問外面的事,只是長長地嘆了口氣。

  「媽。」我啞著嗓子開口,伸手緊緊攥住老太太冰涼乾枯的手:「往後…
…就咱仨了。咱娘仨,得好好的。」

  媽的手反握住我的,攥得死緊,眼淚啪嗒掉下來,砸在我的手背上。

  我把頭靠在媽的肩膀上,看著炕上睡得香甜的念山。

  窗戶外頭,王四海的腳步聲遲疑地響了幾下,終於還是慢慢遠去了。

  我知道,最難熬的日子,才剛剛開了個頭。

  經過他這突然襲擊似的表白,我總算是恢復了些許思考能力。

  好傢伙,冷不丁的來這麼一下,整的我整個人都精神了。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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