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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8-19
一下，終究按捺不住心頭的疑惑，低聲問：“姐，我問你個事……”
“嗯，你說。”
“剛剛……那個……”
“你吞吞吐吐的幹嘛？”
“剛剛在裡面，張叔是不是……是不是摸你屁股了？”他問得小心翼翼，語氣裡帶著不確定。
談曉蕊愣了一秒，隨即“撲哧”一聲笑出聲，笑得前仰後合，差點從沙發上滑下去：“哈哈哈，李有，你怎麼會問出這麼離譜的問題？是不是眼睛出問題了？瞎想什麼呢？”她拍了拍李有的肩膀，語氣戲謔，“你這眼神也太離譜了，改天得去醫院檢查檢查！”
李有被她笑得有些尷尬，撓了撓頭：“可能是我看錯了吧，可……”他話沒說完，談曉蕊擺擺手打斷他：“肯定是你看錯了！張叔那老傢伙，我還能讓他佔便宜？想啥呢！”她起身，拍了拍浴服上的褶皺：“我回去看牌了，你在這兒慢慢發呆吧！”
看著談曉蕊淺淺遠去的背影，李有不禁皺起眉頭。談曉蕊的反應太自然了，絲毫沒有破綻，難道真是自己眼花了？
他端起咖啡嚐了一口，苦澀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卻怎麼也壓不下心頭的疑惑。
……
麻將局結束後，眾人移步到度假村的自助餐廳。楊貝貝挑了些清淡的蔬菜沙拉和水果，坐在李有身旁，低聲叮囑他多吃點：“老公，你今天好像沒吃多少，別光喝咖啡，胃會不舒服。”
李有笑了笑，夾了塊烤魚放進嘴裡，卻味同嚼蠟。他的目光時不時掃向張林森，後者正和楊建聊著什麼，笑得一臉和煦，舉手投足間毫無異樣。
談曉蕊坐在另一邊，拿著手機刷短影片，偶爾抬頭插幾句嘴，語氣輕鬆自然。
整個午餐，李有都在有意無意地觀察張林森，卻一無所獲，彷彿剛剛那一幕只是他的幻覺。
午飯後，眾人又去了度假村的K歌房。彩色的霓虹燈在牆壁上跳躍，音響裡傳來楊建的歌聲，唱的是首老掉牙的《甜蜜蜜》，跑調得厲害，卻引得陳漫哈哈大笑。
楊貝貝坐在角落，手裡拿著一杯果汁，跟著音樂輕輕哼唱。
一曲唱罷，楊建將麥克風遞給了談曉蕊。談曉蕊則點了首《紅色高跟鞋》，她嗓音獨特，帶著幾分魅惑，一開口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張林森坐在靠門的位置，手裡端著一瓶啤酒，朝他旁邊的楊建碰了一個，隨後兩人有說有笑起來。
李有坐在另一邊，完全沒心思唱歌，注意力全在張林森身上。他試圖捕捉任何異常的舉動，可張林森始終表現得滴水不漏，甚至主動點了首《朋友》，拉著楊建合唱。
K歌結束後，天色已暗，五人吃完晚飯後，分乘三輛車下山，分別朝著不同的目的地駛去。
山路蜿蜒，車燈在夜色中劃出一道道光弧。李有開著車，楊貝貝坐在副駕駛，靠著椅背閉目養神。
車內安靜得只剩空調的低鳴，李有卻心緒難平。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起，他低頭一看，是範晨的微信電話，李有眉頭一皺，不等第二聲鈴聲響起，只接結束通話了。
隨後手機傳來幾聲微信提示音，顯然是拒絕了範晨的語音後，他發來的訊息。
李有沒有理會，專心開著車，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車程，車子抵達了陳漫的住處。
兩位保姆上前為陳漫與楊貝貝打開出門，迎接她們下車，提過她們手上的物品，朝著別墅裡走去。
李有跟在後面，點開範晨的訊息看了看，無非是些寒暄和問候，重點是想讓他幫忙聯絡談曉蕊，語氣殷勤得讓人不適。
在李有看來，範晨這種莫名其妙的舔狗行為簡直不可理喻，他甚至動了刪好友的念頭，最終卻只是鎖了屏，懶得回覆。
幾人來到客廳，陳漫招呼李有與楊貝貝吃點夜宵，保姆便端來一盤水果和幾碗熱騰騰的銀耳蓮子羹。
楊貝貝吃了幾口，便說累了，陳漫趕緊讓她回房休息，生怕她這個孕婦累著。
楊貝貝走後留下李有和陳漫在客廳閒聊。陳漫問起公司的事，李有簡單說了幾句，便藉口困了，想回房休息。
陳漫哪會由著他，硬是拽著他陪自己聊天，這讓李有直呼偏心、不公平！
終於，他好不容易躺在床上，腦海裡卻全是張林森摸談曉蕊屁股的那一幕。
輾轉反側，久久無法入睡。
……
除夕夜，杭州市區燈火輝煌，街道上張燈結綵，看似喜慶熱鬧，可卻少了年味。
或許是因為文明城市禁燃禁放，少了絢麗奪目、噼裡啪啦的煙花爆竹，沒了驅趕年獸這一項傳統步驟吧。
又或是人長大了，有了困惱，不在無憂無慮地期盼過年，沒了少時收到壓歲錢的喜悅吧。
聚滿樓酒店內。
李有、楊貝貝和陳漫提前半小時抵達了預訂的包廂。
包廂定在三樓的中段位置，窗外可見西湖的夜景，波光粼粼，美不勝收。
今年少了李雨琪和陳言飛兩家人，包廂雖然小了不少，卻也佈置得溫馨雅緻，圓桌上擺著精緻的餐具，牆上掛著一幅喜慶的年畫。
用餐區旁是休息娛樂區，擺著沙發、電視、麻將桌。
待眾人吃完年夜飯，自然可以到這邊來看春晚，打麻將，一起守歲迎新年。
隨後到的是楊建一家，當他們推門而入時，李有的目光迅速落到了安雅的身上。
安雅穿著一件酒紅色絲絨連衣裙，裙襬微微收緊，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形。
銀梅玉簪將她的長髮優雅的盤在腦後，耳畔墜著一對珍珠耳環，妝容精緻，唇色如櫻，散發著成熟女性的致命魅力。
她的目光掃過李有，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柔情，彷彿這身裝扮專為他而設。
李有心跳加速，強壓住衝動，低聲和他們一一打過招呼。
最後一個到的是張林森，他穿著一件深灰色的唐裝，頭髮梳得一絲不苟，但也難掩他老土又猥瑣的氣息。
而當他看見安雅時，目光在安雅身上停留了片刻，眼底閃過一抹貪婪的欲色，隨即恢復平靜，笑著和眾人打著招呼：“不好意思，來晚了，路上有點堵。”
李有的目光也被安雅吸引過去了，自然沒有發現張林森的異樣，但他的母親“陳漫”，卻把張林森這貪婪的目光淨收眼底。
楊建擺擺手：“沒事，我們也才到，快坐吧。”說著，他招呼服務員開始上菜。
不一會兒的功夫，桌上就擺滿了美味佳餚，眾人紛紛開始動筷。
席間，兩家人閒聊著家常，氣氛輕鬆而融洽。楊建喝了點酒，話多了起來，聊到談曉蕊還是單身，半開玩笑地說：“曉蕊，你看年紀也不小了，啥時候帶個男朋友回來？”
接著，他又轉頭朝著李有說：“小有，你認識的人多，幫你姐介紹一個啊！”
李有正夾菜的手一頓，抬頭看了談曉蕊一眼，語氣意味深長：“爸，根本不需要我介紹……”
李有話音未落，談曉蕊眼中帶著殺氣看向了他，楊貝貝也在桌下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而他則選擇了無視，繼續說著：“姐啊，她已經有男朋友了。”
這話一齣，桌上瞬間安靜，所有人都愣住了，目光齊刷刷地看向談曉蕊。
談曉蕊握著筷子的手一僵，眼中殺氣更濃了，狠狠瞪了李有一眼，像是恨不得當場掐死他。
她強壓住火氣，擠出笑容：“爸，你別聽他瞎說，我哪來的男朋友？”
楊建卻來了興致，追問：“小有，你說真的？曉蕊真有男朋友了？你見過沒？”
李有繼續無視談曉蕊的眼神，陰陽怪氣地說：“姐的這個男朋友神秘得很，只聞其聲不見其人，我也沒見過。”
楊建一臉期待地看向談曉蕊，迫不及待地問：“那他人怎麼樣？是做什麼的？對你好不好？”
談曉蕊咬了咬牙，硬著頭皮說：“爸，我沒和你們說，是剛開始嘛，哪有人剛談就跟家長彙報的？”她的聲音有些不自然，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筷子。
安雅冷冷地開口，語氣裡帶著幾分審視：“你爸是問你人怎麼樣？做什麼工作的？對你好不好！”
談曉蕊深吸一口氣，強裝鎮定：“人挺好的，是做外貿生意的，對我也很好。”
說罷，她低頭夾菜，試圖掩飾內心的慌亂。
安雅還想再問，楊建趕忙笑著打圓場：“人不錯，對你好就行。就是外貿是個辛苦的工作啊，不過要說辛苦，應該是我們家小雅的工作最辛苦，等會兒她還得去醫院值班呢。”
楊建這是幫談曉蕊轉移話題，談曉蕊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隨即又狠狠瞪了李有一眼，氣得她幾乎要冒火了。
陳漫語氣關切地說：“是啊，親家母年年都得值班吧？真是太辛苦了，注意身體啊。”
安雅語氣平淡地說：“科室的人是輪流的，今年輪到我年三十值班，這沒辦法的事，畢竟做為醫護人員，看病救人是不能等的。”
張林森趁機插話：“說到看病，親家母啊，我這最近老覺得胸悶氣短，不太舒服，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安排個檢查？”
安雅冷淡地瞥了他一眼：“要看病就去醫院掛號。”
“老張，你這不是老毛病了嗎？接著吃你那個藥就行，哪需要麻煩親家母幫你安排檢查？”說著，陳漫對安雅接著說：“親家母，別理他，來我敬你一個，感謝你把貝貝這麼好的女兒嫁給我們小有。”
張林森聞言剛要開口，楊貝貝忽然說道：“老毛病就更要注了啊，媽，你有空幫爸檢查一下吧？”
她的語氣溫柔，帶著幾分關切，倒也符合她一貫的體貼性格。
安雅與陳漫碰完杯後，冷冷地看了楊貝貝一眼，轉頭對張林森說：“有空你過來掛個號吧。”
她的語氣依舊冷淡，帶著幾分疏離。
張林森心裡樂開了花，表面卻不動聲色：“欸，好！那我謝謝親家母了。”說著，他端起酒杯，掩飾住眼底的得意。
……
年夜飯後，眾人留在包廂看春晚。電視裡歌舞昇平，喜慶的音樂卻掩不住李有的失落。
安雅打了個招呼，穿上外套準備去醫院值班。她起身時，目光掃過李有，帶著一抹柔情，卻沒叫他送行。
李有心頭一緊，想主動提出送她，卻怕引起懷疑，只好強壓住衝動，目送她離開。
春晚看了沒一會兒，楊建皺眉：“這春晚一年比一年沒意思了，咱們還是打麻將吧！”
陳漫眼睛一亮：“好主意！來來來，打幾圈！”
楊建招呼著李有：“小有，上桌！”
李有擺擺手：“我就不打了，你們玩。”他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掏出手機，心不在焉地刷著。
見李有不打，楊建招呼了談曉蕊和張林森上桌，四人便開啟了牌局。
楊貝貝坐在談曉蕊和張林森之間，幫談曉蕊看著牌，偶爾低聲參謀幾句，但都被談曉蕊拒絕了她的建議。
牌局的笑聲和麻將的碰撞聲在李有身後響起，他卻滿腦子都是安雅的身影。
忽然，手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安雅的訊息跳了出來：“你在想我嗎？”
李有心跳加速，飛快回復：“當然想！今天都沒好好看看你呢！”
安雅：“好好看我？你想看哪兒？”
李有：“我就感覺好像好久沒見你了，今天你就待了一會兒，我沒看夠！現在反而不喜歡過年了！”
安雅：“這麼說，你以前喜歡過年？”
李有：“對啊，以前過年才能見你，現在過年卻見不到你。”
安雅：“你這是太貪心了！明明現在見我比以前多，以前一年都見不了幾次。”
李有：“誰讓你那麼讓我著迷呢！”
安雅：“初五我有時間，你找機會單獨出來，陪我去聽場音樂會吧。”
李有：“榮幸之至，我的女士。”
有了初五的期待，這個毫無年味的春節彷彿有了色彩。
李有躺在沙發上，嘴角不自覺上揚，腦海裡全是安雅的笑顏。
……
初一到初二，陳漫和張林森帶著李有和楊貝貝，走親訪友，拜年忙碌。
親戚們的熱情寒暄讓李有疲憊不堪，卻不得不強顏歡笑。
楊貝貝始終溫柔地陪在他身旁，李有看著她秀麗的側臉，心頭卻閃過安雅的身影，愧疚與慾望交織，讓他心緒複雜。
初三這天，李有獨自去了趟李遠家。父子倆坐在客廳，喝著茶，聊起往事。
李遠嘆了口氣，提到當年有關陳漫的謠言：“小有啊，這次我回去過年，無意中得知了一些事情，是有關當年你媽那些流言的……”
李有不解地看著李遠，李遠深吸了一口氣：“其實那些流言蜚語，是張林森傳出來的。他那時候看上了你媽，想拆散我和她，才故意造謠。”
李有愣了幾秒，怒火瞬間湧上心頭：“什麼？是這老東西？！”他握緊拳頭，氣得幾乎要衝出去找張林森算賬。
不等李遠開口，他“噌”地一下站起身：“不行，我得趕緊回去跟我媽說一聲！”說著，他走向玄關，拿上衣服：“爸，孫姨我先回去了。”
孫琳叮囑道：“小有別衝動，回去好好說。”
“我知道！”說完，“砰！”地一聲，隨著大門被重重地關上，李有離開了。
待李有走後，孫琳埋冤地看向李遠：“你說你跟小有說這個幹嘛？不是給他找事嗎？”
李遠自知理虧，默不作聲地端起茶喝了一口。
……
回到陳漫的別墅，李有立馬把這事告訴了陳漫。
陳漫神色平靜，語氣淡然：“我知道！我當年就知道了。但當年我沒辦法，只能忍。好在現在你我母子過得不錯，這就夠了。”
李有咬牙：“媽，你怎麼能這麼輕易就算了？趁這個機會不如和他離婚好了。”
陳漫笑了笑：“我當然想離婚，但離婚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的，雖然房子、車子在我名下，但真到了離婚的階段了，你覺得他老張能善罷甘休？輕易地就把財產給我了？沒那麼容易的。”
李有沒想過財產劃分的問題，所以他一時語塞起來，陳漫見狀接著說：“放心！等媽抓到個好機會，自然會和他離婚的。”
……
初五這天，陽光明媚，杭州城中多了幾分春意。
李有以老同學聚會為由，獨自出門，驅車前往與安雅相約的劇院。
抵達時，安雅已經在門口等他了。
她穿著一件米白色大衣，內搭黑色針織裙，優雅而性感，這次她並沒有盤發，而是長髮披肩，宛如少女，可又散發著成熟女人獨有的魅力。
她的目光落在李有身上，帶著一抹柔情：“小男友，遲到了哦。”
李有笑著上前，握住她的手：“女士，遲到是因為你太美，我得好好打扮才能配得上你。”他低頭，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心跳頓時加速。
兩人牽手走進劇場，找到自己的位置後坐下。音樂會是場古典交響樂，悠揚的琴聲在劇場迴盪，觀眾們屏息聆聽。
安雅靠在李有身旁，指尖輕輕劃過他的手背，帶來一陣酥麻的觸感。
李有卻無心聽音樂，目光始終停在安雅臉上——她的側臉如雕塑般精緻，眼睫輕顫，唇角帶著淺笑，彷彿整個世界只剩她一人。
他低聲說：“媽，你比音樂還動聽。”
安雅轉頭，嘴角露出一抹迷人的弧度：“嘴巴這麼甜？晚上該給你什麼獎勵好呢？”
她的話語帶著挑逗，讓李有心頭一熱，恨不得當場吻上她的唇。
音樂會結束後，兩人牽手走出劇院，春風微涼，人群散去。
就在這時，李有卻愣住了，因為他看見——楊建和楊貝貝站在不遠處，直勾勾地盯著他們。
楊建的眼神複雜，帶著幾分審視，而楊貝貝的眼中卻滿是失望，像是心碎了一般。
李有心跳猛地加速，手心冒汗，慌亂得幾乎說不出話。
安雅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同樣看見了楊建父女倆，而她則鎮定自若，低聲在李有耳邊說：“沒事，我來處理，你在這兒等我。”
她鬆開李有的手，走向楊建父女，步伐優雅而從容。
李有站在原地，心亂如麻，聽不見遠處的他們說了什麼，只看到安雅說了幾句後，楊建看了他幾眼，便帶著楊貝貝轉身離開了。
安雅走回來，溫柔地握住李有的手：“沒事了，我的小男友。貝貝回去不會找你麻煩，老楊也不會找我麻煩。以後我們不用揹著他們了。”
李有感到有些震驚：“媽，你跟他們說了什麼？”
安雅挑眉，眼中閃著狡黠：“你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我會根據你的答案決定告不告訴你。”
李有深吸一口氣：“好，媽，你問。”
安雅盯著他的眼睛，語氣認真：“如果現在讓你和貝貝離婚，你會同意嗎？”
李有愣住了，猶豫了片刻後，低聲說：“我可以離婚，但……貝貝她現在懷著我的孩子，我……”
安雅打斷他，語氣輕柔：“你現在是想回去，還是再陪我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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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說。”
“剛剛……那個……”
“你吞吞吐吐的幹嘛？”
“剛剛在裡面，張叔是不是……是不是摸你屁股了？”他問得小心翼翼，語氣裡帶著不確定。
談曉蕊愣了一秒，隨即“撲哧”一聲笑出聲，笑得前仰後合，差點從沙發上滑下去：“哈哈哈，李有，你怎麼會問出這麼離譜的問題？是不是眼睛出問題了？瞎想什麼呢？”她拍了拍李有的肩膀，語氣戲謔，“你這眼神也太離譜了，改天得去醫院檢查檢查！”
李有被她笑得有些尷尬，撓了撓頭：“可能是我看錯了吧，可……”他話沒說完，談曉蕊擺擺手打斷他：“肯定是你看錯了！張叔那老傢伙，我還能讓他佔便宜？想啥呢！”她起身，拍了拍浴服上的褶皺：“我回去看牌了，你在這兒慢慢發呆吧！”
看著談曉蕊淺淺遠去的背影，李有不禁皺起眉頭。談曉蕊的反應太自然了，絲毫沒有破綻，難道真是自己眼花了？
他端起咖啡嚐了一口，苦澀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卻怎麼也壓不下心頭的疑惑。
……
麻將局結束後，眾人移步到度假村的自助餐廳。楊貝貝挑了些清淡的蔬菜沙拉和水果，坐在李有身旁，低聲叮囑他多吃點：“老公，你今天好像沒吃多少，別光喝咖啡，胃會不舒服。”
李有笑了笑，夾了塊烤魚放進嘴裡，卻味同嚼蠟。他的目光時不時掃向張林森，後者正和楊建聊著什麼，笑得一臉和煦，舉手投足間毫無異樣。
談曉蕊坐在另一邊，拿著手機刷短影片，偶爾抬頭插幾句嘴，語氣輕鬆自然。
整個午餐，李有都在有意無意地觀察張林森，卻一無所獲，彷彿剛剛那一幕只是他的幻覺。
午飯後，眾人又去了度假村的K歌房。彩色的霓虹燈在牆壁上跳躍，音響裡傳來楊建的歌聲，唱的是首老掉牙的《甜蜜蜜》，跑調得厲害，卻引得陳漫哈哈大笑。
楊貝貝坐在角落，手裡拿著一杯果汁，跟著音樂輕輕哼唱。
一曲唱罷，楊建將麥克風遞給了談曉蕊。談曉蕊則點了首《紅色高跟鞋》，她嗓音獨特，帶著幾分魅惑，一開口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張林森坐在靠門的位置，手裡端著一瓶啤酒，朝他旁邊的楊建碰了一個，隨後兩人有說有笑起來。
李有坐在另一邊，完全沒心思唱歌，注意力全在張林森身上。他試圖捕捉任何異常的舉動，可張林森始終表現得滴水不漏，甚至主動點了首《朋友》，拉著楊建合唱。
K歌結束後，天色已暗，五人吃完晚飯後，分乘三輛車下山，分別朝著不同的目的地駛去。
山路蜿蜒，車燈在夜色中劃出一道道光弧。李有開著車，楊貝貝坐在副駕駛，靠著椅背閉目養神。
車內安靜得只剩空調的低鳴，李有卻心緒難平。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起，他低頭一看，是範晨的微信電話，李有眉頭一皺，不等第二聲鈴聲響起，只接結束通話了。
隨後手機傳來幾聲微信提示音，顯然是拒絕了範晨的語音後，他發來的訊息。
李有沒有理會，專心開著車，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車程，車子抵達了陳漫的住處。
兩位保姆上前為陳漫與楊貝貝打開出門，迎接她們下車，提過她們手上的物品，朝著別墅裡走去。
李有跟在後面，點開範晨的訊息看了看，無非是些寒暄和問候，重點是想讓他幫忙聯絡談曉蕊，語氣殷勤得讓人不適。
在李有看來，範晨這種莫名其妙的舔狗行為簡直不可理喻，他甚至動了刪好友的念頭，最終卻只是鎖了屏，懶得回覆。
幾人來到客廳，陳漫招呼李有與楊貝貝吃點夜宵，保姆便端來一盤水果和幾碗熱騰騰的銀耳蓮子羹。
楊貝貝吃了幾口，便說累了，陳漫趕緊讓她回房休息，生怕她這個孕婦累著。
楊貝貝走後留下李有和陳漫在客廳閒聊。陳漫問起公司的事，李有簡單說了幾句，便藉口困了，想回房休息。
陳漫哪會由著他，硬是拽著他陪自己聊天，這讓李有直呼偏心、不公平！
終於，他好不容易躺在床上，腦海裡卻全是張林森摸談曉蕊屁股的那一幕。
輾轉反側，久久無法入睡。
……
除夕夜，杭州市區燈火輝煌，街道上張燈結綵，看似喜慶熱鬧，可卻少了年味。
或許是因為文明城市禁燃禁放，少了絢麗奪目、噼裡啪啦的煙花爆竹，沒了驅趕年獸這一項傳統步驟吧。
又或是人長大了，有了困惱，不在無憂無慮地期盼過年，沒了少時收到壓歲錢的喜悅吧。
聚滿樓酒店內。
李有、楊貝貝和陳漫提前半小時抵達了預訂的包廂。
包廂定在三樓的中段位置，窗外可見西湖的夜景，波光粼粼，美不勝收。
今年少了李雨琪和陳言飛兩家人，包廂雖然小了不少，卻也佈置得溫馨雅緻，圓桌上擺著精緻的餐具，牆上掛著一幅喜慶的年畫。
用餐區旁是休息娛樂區，擺著沙發、電視、麻將桌。
待眾人吃完年夜飯，自然可以到這邊來看春晚，打麻將，一起守歲迎新年。
隨後到的是楊建一家，當他們推門而入時，李有的目光迅速落到了安雅的身上。
安雅穿著一件酒紅色絲絨連衣裙，裙襬微微收緊，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形。
銀梅玉簪將她的長髮優雅的盤在腦後，耳畔墜著一對珍珠耳環，妝容精緻，唇色如櫻，散發著成熟女性的致命魅力。
她的目光掃過李有，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柔情，彷彿這身裝扮專為他而設。
李有心跳加速，強壓住衝動，低聲和他們一一打過招呼。
最後一個到的是張林森，他穿著一件深灰色的唐裝，頭髮梳得一絲不苟，但也難掩他老土又猥瑣的氣息。
而當他看見安雅時，目光在安雅身上停留了片刻，眼底閃過一抹貪婪的欲色，隨即恢復平靜，笑著和眾人打著招呼：“不好意思，來晚了，路上有點堵。”
李有的目光也被安雅吸引過去了，自然沒有發現張林森的異樣，但他的母親“陳漫”，卻把張林森這貪婪的目光淨收眼底。
楊建擺擺手：“沒事，我們也才到，快坐吧。”說著，他招呼服務員開始上菜。
不一會兒的功夫，桌上就擺滿了美味佳餚，眾人紛紛開始動筷。
席間，兩家人閒聊著家常，氣氛輕鬆而融洽。楊建喝了點酒，話多了起來，聊到談曉蕊還是單身，半開玩笑地說：“曉蕊，你看年紀也不小了，啥時候帶個男朋友回來？”
接著，他又轉頭朝著李有說：“小有，你認識的人多，幫你姐介紹一個啊！”
李有正夾菜的手一頓，抬頭看了談曉蕊一眼，語氣意味深長：“爸，根本不需要我介紹……”
李有話音未落，談曉蕊眼中帶著殺氣看向了他，楊貝貝也在桌下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而他則選擇了無視，繼續說著：“姐啊，她已經有男朋友了。”
這話一齣，桌上瞬間安靜，所有人都愣住了，目光齊刷刷地看向談曉蕊。
談曉蕊握著筷子的手一僵，眼中殺氣更濃了，狠狠瞪了李有一眼，像是恨不得當場掐死他。
她強壓住火氣，擠出笑容：“爸，你別聽他瞎說，我哪來的男朋友？”
楊建卻來了興致，追問：“小有，你說真的？曉蕊真有男朋友了？你見過沒？”
李有繼續無視談曉蕊的眼神，陰陽怪氣地說：“姐的這個男朋友神秘得很，只聞其聲不見其人，我也沒見過。”
楊建一臉期待地看向談曉蕊，迫不及待地問：“那他人怎麼樣？是做什麼的？對你好不好？”
談曉蕊咬了咬牙，硬著頭皮說：“爸，我沒和你們說，是剛開始嘛，哪有人剛談就跟家長彙報的？”她的聲音有些不自然，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筷子。
安雅冷冷地開口，語氣裡帶著幾分審視：“你爸是問你人怎麼樣？做什麼工作的？對你好不好！”
談曉蕊深吸一口氣，強裝鎮定：“人挺好的，是做外貿生意的，對我也很好。”
說罷，她低頭夾菜，試圖掩飾內心的慌亂。
安雅還想再問，楊建趕忙笑著打圓場：“人不錯，對你好就行。就是外貿是個辛苦的工作啊，不過要說辛苦，應該是我們家小雅的工作最辛苦，等會兒她還得去醫院值班呢。”
楊建這是幫談曉蕊轉移話題，談曉蕊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隨即又狠狠瞪了李有一眼，氣得她幾乎要冒火了。
陳漫語氣關切地說：“是啊，親家母年年都得值班吧？真是太辛苦了，注意身體啊。”
安雅語氣平淡地說：“科室的人是輪流的，今年輪到我年三十值班，這沒辦法的事，畢竟做為醫護人員，看病救人是不能等的。”
張林森趁機插話：“說到看病，親家母啊，我這最近老覺得胸悶氣短，不太舒服，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安排個檢查？”
安雅冷淡地瞥了他一眼：“要看病就去醫院掛號。”
“老張，你這不是老毛病了嗎？接著吃你那個藥就行，哪需要麻煩親家母幫你安排檢查？”說著，陳漫對安雅接著說：“親家母，別理他，來我敬你一個，感謝你把貝貝這麼好的女兒嫁給我們小有。”
張林森聞言剛要開口，楊貝貝忽然說道：“老毛病就更要注了啊，媽，你有空幫爸檢查一下吧？”
她的語氣溫柔，帶著幾分關切，倒也符合她一貫的體貼性格。
安雅與陳漫碰完杯後，冷冷地看了楊貝貝一眼，轉頭對張林森說：“有空你過來掛個號吧。”
她的語氣依舊冷淡，帶著幾分疏離。
張林森心裡樂開了花，表面卻不動聲色：“欸，好！那我謝謝親家母了。”說著，他端起酒杯，掩飾住眼底的得意。
……
年夜飯後，眾人留在包廂看春晚。電視裡歌舞昇平，喜慶的音樂卻掩不住李有的失落。
安雅打了個招呼，穿上外套準備去醫院值班。她起身時，目光掃過李有，帶著一抹柔情，卻沒叫他送行。
李有心頭一緊，想主動提出送她，卻怕引起懷疑，只好強壓住衝動，目送她離開。
春晚看了沒一會兒，楊建皺眉：“這春晚一年比一年沒意思了，咱們還是打麻將吧！”
陳漫眼睛一亮：“好主意！來來來，打幾圈！”
楊建招呼著李有：“小有，上桌！”
李有擺擺手：“我就不打了，你們玩。”他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掏出手機，心不在焉地刷著。
見李有不打，楊建招呼了談曉蕊和張林森上桌，四人便開啟了牌局。
楊貝貝坐在談曉蕊和張林森之間，幫談曉蕊看著牌，偶爾低聲參謀幾句，但都被談曉蕊拒絕了她的建議。
牌局的笑聲和麻將的碰撞聲在李有身後響起，他卻滿腦子都是安雅的身影。
忽然，手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安雅的訊息跳了出來：“你在想我嗎？”
李有心跳加速，飛快回復：“當然想！今天都沒好好看看你呢！”
安雅：“好好看我？你想看哪兒？”
李有：“我就感覺好像好久沒見你了，今天你就待了一會兒，我沒看夠！現在反而不喜歡過年了！”
安雅：“這麼說，你以前喜歡過年？”
李有：“對啊，以前過年才能見你，現在過年卻見不到你。”
安雅：“你這是太貪心了！明明現在見我比以前多，以前一年都見不了幾次。”
李有：“誰讓你那麼讓我著迷呢！”
安雅：“初五我有時間，你找機會單獨出來，陪我去聽場音樂會吧。”
李有：“榮幸之至，我的女士。”
有了初五的期待，這個毫無年味的春節彷彿有了色彩。
李有躺在沙發上，嘴角不自覺上揚，腦海裡全是安雅的笑顏。
……
初一到初二，陳漫和張林森帶著李有和楊貝貝，走親訪友，拜年忙碌。
親戚們的熱情寒暄讓李有疲憊不堪，卻不得不強顏歡笑。
楊貝貝始終溫柔地陪在他身旁，李有看著她秀麗的側臉，心頭卻閃過安雅的身影，愧疚與慾望交織，讓他心緒複雜。
初三這天，李有獨自去了趟李遠家。父子倆坐在客廳，喝著茶，聊起往事。
李遠嘆了口氣，提到當年有關陳漫的謠言：“小有啊，這次我回去過年，無意中得知了一些事情，是有關當年你媽那些流言的……”
李有不解地看著李遠，李遠深吸了一口氣：“其實那些流言蜚語，是張林森傳出來的。他那時候看上了你媽，想拆散我和她，才故意造謠。”
李有愣了幾秒，怒火瞬間湧上心頭：“什麼？是這老東西？！”他握緊拳頭，氣得幾乎要衝出去找張林森算賬。
不等李遠開口，他“噌”地一下站起身：“不行，我得趕緊回去跟我媽說一聲！”說著，他走向玄關，拿上衣服：“爸，孫姨我先回去了。”
孫琳叮囑道：“小有別衝動，回去好好說。”
“我知道！”說完，“砰！”地一聲，隨著大門被重重地關上，李有離開了。
待李有走後，孫琳埋冤地看向李遠：“你說你跟小有說這個幹嘛？不是給他找事嗎？”
李遠自知理虧，默不作聲地端起茶喝了一口。
……
回到陳漫的別墅，李有立馬把這事告訴了陳漫。
陳漫神色平靜，語氣淡然：“我知道！我當年就知道了。但當年我沒辦法，只能忍。好在現在你我母子過得不錯，這就夠了。”
李有咬牙：“媽，你怎麼能這麼輕易就算了？趁這個機會不如和他離婚好了。”
陳漫笑了笑：“我當然想離婚，但離婚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的，雖然房子、車子在我名下，但真到了離婚的階段了，你覺得他老張能善罷甘休？輕易地就把財產給我了？沒那麼容易的。”
李有沒想過財產劃分的問題，所以他一時語塞起來，陳漫見狀接著說：“放心！等媽抓到個好機會，自然會和他離婚的。”
……
初五這天，陽光明媚，杭州城中多了幾分春意。
李有以老同學聚會為由，獨自出門，驅車前往與安雅相約的劇院。
抵達時，安雅已經在門口等他了。
她穿著一件米白色大衣，內搭黑色針織裙，優雅而性感，這次她並沒有盤發，而是長髮披肩，宛如少女，可又散發著成熟女人獨有的魅力。
她的目光落在李有身上，帶著一抹柔情：“小男友，遲到了哦。”
李有笑著上前，握住她的手：“女士，遲到是因為你太美，我得好好打扮才能配得上你。”他低頭，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心跳頓時加速。
兩人牽手走進劇場，找到自己的位置後坐下。音樂會是場古典交響樂，悠揚的琴聲在劇場迴盪，觀眾們屏息聆聽。
安雅靠在李有身旁，指尖輕輕劃過他的手背，帶來一陣酥麻的觸感。
李有卻無心聽音樂，目光始終停在安雅臉上——她的側臉如雕塑般精緻，眼睫輕顫，唇角帶著淺笑，彷彿整個世界只剩她一人。
他低聲說：“媽，你比音樂還動聽。”
安雅轉頭，嘴角露出一抹迷人的弧度：“嘴巴這麼甜？晚上該給你什麼獎勵好呢？”
她的話語帶著挑逗，讓李有心頭一熱，恨不得當場吻上她的唇。
音樂會結束後，兩人牽手走出劇院，春風微涼，人群散去。
就在這時，李有卻愣住了，因為他看見——楊建和楊貝貝站在不遠處，直勾勾地盯著他們。
楊建的眼神複雜，帶著幾分審視，而楊貝貝的眼中卻滿是失望，像是心碎了一般。
李有心跳猛地加速，手心冒汗，慌亂得幾乎說不出話。
安雅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同樣看見了楊建父女倆，而她則鎮定自若，低聲在李有耳邊說：“沒事，我來處理，你在這兒等我。”
她鬆開李有的手，走向楊建父女，步伐優雅而從容。
李有站在原地，心亂如麻，聽不見遠處的他們說了什麼，只看到安雅說了幾句後，楊建看了他幾眼，便帶著楊貝貝轉身離開了。
安雅走回來，溫柔地握住李有的手：“沒事了，我的小男友。貝貝回去不會找你麻煩，老楊也不會找我麻煩。以後我們不用揹著他們了。”
李有感到有些震驚：“媽，你跟他們說了什麼？”
安雅挑眉，眼中閃著狡黠：“你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我會根據你的答案決定告不告訴你。”
李有深吸一口氣：“好，媽，你問。”
安雅盯著他的眼睛，語氣認真：“如果現在讓你和貝貝離婚，你會同意嗎？”
李有愣住了，猶豫了片刻後，低聲說：“我可以離婚，但……貝貝她現在懷著我的孩子，我……”
安雅打斷他，語氣輕柔：“你現在是想回去，還是再陪我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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