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東京當黃毛】(141-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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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8-31

  她說著神情不自覺柔和下來,陷入美好回憶中微勾唇角。

  陸川觀察她微表情見她沉浸曾經點滴知道和毒殺有關,於是“嗯”下一聲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那天是一個很平常的週末,媽媽比平時晚了許久都沒有回家。

  我有些生氣,便打算躲在衣櫃中等她回來嚇唬。

  躲著躲著便睡著了……”

  說到這裡,桃澤沙秋不免攥緊手裡的紙杯。

  些許溫水撒出,溢到衣服上她也絲毫未察。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模糊之間聽見媽媽和一個陌生男人談話的聲音。

  那男人說自己要開一個錄音室,媽媽聲音很好聽,長相也甜美,肯定能賺大錢。

  說著說著……那男人就開始不老實起來……”

  桃澤沙秋語氣帶出壓抑的憤怒,與平日裡輕柔甜美的語氣完全不同。

  恨意在她神情之中瀰漫,狹小茶水間裡滿是沉寂與仇恨。

  “媽媽大聲呼救,我忍不住好奇就將眼睛看向衣櫃縫隙。”

  “結果!入目就是一個男人壓在媽媽身下。

  嘴裡還不斷突出各種汙言穢語,他說我媽媽不識好歹,說她鼠目寸光……

  尤其說到她拒絕成為他情人時更是用力掐住她的脖子……”

  桃澤沙秋聲音已經哽咽,她捂住心房顫抖著身體。

  負面情緒壓到極致,就連紙杯都掉落在地。

  她大口呼吸新鮮空氣,強制性讓自己冷靜下來。

  早已赤紅的眼睛緊緊盯著陸川,希望他能夠成為自己唯一的傾聽者與救命稻草。

  這一切存在她內心太久,痛苦也持續太久。

  陸川的手掌輕撫她的後背,讓精神已經瀕臨崩潰的她支撐下去講這段故事敘述完整。

  “當時自己真的太害怕了根本不敢衝出去,那種場景……我聽著媽媽呼救聲越來越微弱,直到徹底沉寂……那男人抱起她已經僵硬的身體滿臉慌張。

  不知道過了多久。

  他最終將媽媽用行李箱裝走,並將家中地板和床上完整清理幾遍。

  我一直在衣櫃中不敢離開,害怕那個男人沒走自己會被發現……

  我太懦弱了,如果不是因為我沒有出聲。說不定…………”

  桃澤沙秋自責的用手捂住雙眼,身子微微顫抖。

  “後來呢。”

  “媽媽的同事報了警,警察在衣櫃找到我。

  我將看到的一切都說了出來,並準確說出了那家即將開業的錄製室名字。

  被叫去問話的,就是我在衣櫃裡看到的那個男人!”

  她咬牙切齒,語氣和神態中憤怒和怨恨幾乎化為實質。

  “屍體沒找到,是麼?”

  陸川大概猜到事情的走向,如果屍體找不到就不能構成立案。

  “沒錯,而且因為我當時年紀太小。

  所說的話不能成為證詞,那個人渣就那麼逍遙法外繼續當他的收音師傅。

  這讓我怎麼能放任!”

  第一百四十三章:一切的原因,真正地原由

  桃澤沙秋恨意幾乎凝成實質,陸川在她身旁默默安撫輕拍後背。

  茶水間燈光暗沉,燒水壺發出“呼嚕”“呼嚕”的響。

  少女語氣幽怨,神情陰冷嗓子略顯沙啞。

  “我痛恨他,勢必要報復他。”

  “於是你就投毒?”

  陸川反問,卻引得桃澤沙秋焦急和激動。

  “一個殺害我母親的兇手,別說是投毒。就算將他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是我推薦了這一家錄音棚給雪上奈尋,同時想讓老闆你成為我的證人。”

  被憋在內心許多年的秘密掀開,原本在桃澤沙秋心頭縈繞越來越濃重的怨氣終於有了發洩出口。

  她坐在椅子上抽噎,肩膀伴隨話語沉默抖動。

  委屈,悲傷,無數情緒溢滿眼眶。眼淚掉落,脆弱至極。

  對於桃澤沙秋的話陸川並沒有什麼責怪,這一件命案來說對於他,更像是一個旁觀者罷了。

  陸川抽出一張掛在茶水間牆桌布巾遞給她。

  淚流滿面的她呆愣一瞬接過紙巾,抽噎一聲。

  “謝謝。”

  “都過去了,反正收音師不是也認罪了嗎?”

  桃澤沙秋對收音師的突然認罪感覺到非常的疑惑。

  明明自己才是投毒的兇手,在陸川和收音師交談的空隙將手中的瓶子塞入了收音師的包中。

  收音師本就和調音師不合,所以桃澤沙秋也只是打算迷惑一下辦案的方向。

  可是……

  “他為什麼會認罪呢?”

  陸川笑了笑。

  “誰知道呢?”

  只不過此時收音師,家中的老小已經盡數被峰間恵士控制住。

  看透一切的陸川早就已經做好了完全地打算。

  認罪判刑二十年,不認罪得罪社團後果更加嚴重。

  ……………………

  直到桃澤沙秋情緒平穩,他才與她四目相對談起正題。

  “好點了嗎?”

  “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

  “附近旅館。”

  桃澤沙秋瞪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

  面色羞紅。

  “您是想以此威脅我麼?就像那些姐姐一樣?其實老闆…….我也是可以的。”

  “想什麼呢。”

  陸川牽起她的手瞥她一眼,帶她離開茶水間。

  走出唱片公司進入附近一家旅館,館內陳設簡單。

  桃澤沙秋被陸川牽著手直到進入店內依舊呆滯著,磕磕巴巴問出一句。

  “老闆……您這是?”

  沒等她話問完,旅館屏風後走出兩個男人。

  他們稱呼陸川為“老闆。”

  而陸川見到二人卻毫不意外。

  兩人正是,菊刺社團下的一門賢一和峰間恵士。

  陸川點了點頭。

  帶著他和桃澤沙秋走到一間房門口。

  峰間恵士對他低頭講話。

  “老闆你要的人找來了,廢了不少的力氣。”

  陸川“嗯”了聲。

  揮了揮手,二人心領神會地開。

  房間門被咔嚓一聲拉開— —

  一名衣著破爛蓬頭垢面的流浪漢被捆綁著半跪在房間內,見到桃澤沙秋後那流浪漢目光惶恐低下頭。

  陸川牽著桃澤沙秋,來到流浪漢面前。

  “認識嗎?”

  桃澤沙秋搖了搖頭。

  “我來講一下所有事情的經過吧。”

  “你母親屍體沒有找到,你的話成為不了呈堂證供,調音師可以擺脫嫌疑種種原因……只因兇手不止一個。”

  桃澤沙秋表面不動聲色,加速的心跳代表著桃澤沙秋不平靜的內心。

  “這一位就是當初殺害你母親的兇手之一,也是行賄的檢察官,任一太郎。

  至於他為什麼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你可以親口問問他。”

  陸川話落,一直被牽著毫無反應的桃澤沙秋突然回握住他的手。

  攥住他,用盡她全部力氣。

  陸川邪惡旁白作祟。

  【可憐的少女桃澤沙秋接受不了真相,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以為的巧合都是策劃。兇手一直不止一個,正義的代表成為邪惡一方對她施加酷刑。明面卻裝作天使,成為她活下去的動力。現在給予她溫暖,便可以…………】

  同時,心臟撲通撲通猛跳的聲音在桃澤沙秋耳邊響起。

  她心懷忐忑盯著眼前骯髒的流浪漢,心裡充斥著驚訝與不安的矛盾。

  在微弱光亮下,回憶湧上腦海。

  曾經媽媽親吻她紅潤臉頰的場面,捏著絲綢棉被的一角偷看媽媽睡覺的溫馨,冬天被捂住手掌讓冰涼的手變暖的美好灌入頭腦之中!

  她按捺不住一步一步走到任一太郎面前。

  想開口質問,但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櫻唇在這一刻除了顫抖短暫喪失說話能吃,她只能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這位曾經的檢察官。

  緊張的屏住呼吸,手掌冒著細汗。

  指尖觸手可及的溫熱和細膩,桃澤沙秋神情一緊立馬停下攥著陸川的動作。

  “你……”

  話到嘴間繞了繞,最終一字不發咽回腹中。

  她不敢相信,當初那個不斷鼓勵她一定堅強勇敢活下去的檢察官竟然會是殺害母親兇手之一。

  小時候接收到的善意無時無刻不支撐著她內心,成為她堅強活下去並復仇的勇氣。

  直到現在還記得,當初判決調音師無罪過後。

  這位任一太郎曾親自來到她面前,告訴她要努力要堅強。

  那時候她感激著任一太郎,一直秉持這樣的信念活到今天。

  她覺得當自己發覺真相後應該是悲傷的,但現在卻毫無波瀾甚至有些麻木。

  桃澤沙秋有些冷,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在她身旁的陸川將外套脫給她穿上,但她依舊冷的發抖。

  大腦皮層分泌出無數活躍細胞,叫囂著為媽媽報仇將眼前流浪漢用刀穿透心臟。

  理智卻讓她懸崖勒馬,在瘋狂與收斂中反覆。

  被反手綁在椅子上的流浪漢任一太郎也慢慢睜開眼睛。

  但眼前的桃澤沙秋和記憶之中的小女孩身影重疊之後,他開始瘋狂地大笑。

  口水扯著滴落在自己的破爛的衣服上。

  “他的神智已經不清醒了,現在機會在你眼前,殺了他我可以幫你處理好後面的事情。”

  陸川手摸到旁邊桌子上的小刀遞在桃澤沙秋的面前。

  桃澤沙秋看著眼前的任一太郎,手抓住陸川遞過來的小刀。

  看著瘋癲的任一太郎。

  桃澤沙秋痛苦地癱坐在地上。

  第一百四十四章:天賦真的很不錯

  在沒有預謀準備之下,突然讓桃澤沙秋去殺人。

  桃澤沙秋一時間愣住原地。

  “動不了手是嗎?”

  “那算了。”

  陸川轉身抓住門把手拉開房門。

  “你走不走?”

  陸川的話讓癱坐在地上的桃澤沙秋一個激靈。

  她扶著地面緩緩起身,神情恍惚滿是無措。

  對於檢察官任一太郎的複雜情緒令她猶豫,桃澤沙秋起身後輕輕搖晃身體。

  年代久遠的轉瞬痛苦,似乎在調音師死後,檢察官痴呆已經結束了。

  小巧精緻的臉上寫滿糾結與痛苦。

  房間內氣溫較低,可她額頭卻泌出些許細汗。

  陸川沒有再開口催促,站在原地靜靜等待她的決策。

  桃澤沙秋抿唇

  最終鬆了一口氣,還是走到陸川身後選擇離開。

  結束吧,調音師的死亡已經足夠了。

  站在她身旁的陸川攬過她肩膀輕拍撫慰。

  “這不怪你。”

  陸川安撫她。

  離開房間之後陸川將房門再一次關上。

  一門賢一和峰間恵士站在門口很顯然剛剛離開後他們又回來了。

  陸川的瞥了一眼房門隨後看向兩人。

  目光相對,示意的目光讓二人立馬意會陸川意思。

  直到陸川帶著桃澤沙秋離開之後,二人才進入房間。

  殺伐果斷的送任一太郎上路…………

  錄音公司內。

  舒緩樂章特有浪漫在錄音室中響起。

  山下橘夫人在燈光下歌唱,《群青》這首難度極高輕高音曲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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