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合歡系統】(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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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9-05

  (14)南冥雙嬌

  山風悄然靜止。

  整片天地間,只餘下無邊無際的粉色花海無聲搖曳,與那步步生蓮、踏芳而來的絕世倩影。

  葉輕舞。

  她站定在林夜數丈之外,足下新綻的靈花輕柔拂過裙襬。那張足以令百花失色的容顏上,並無殺氣,亦無怒容,只有一片深潭般的寧靜,彷彿眼前並非忤逆宗門的狂徒,只是一個誤入迷途的旅人。

  “放開她。”她的聲音依舊溫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道源威壓,如同春日的暖陽中潛藏著冰封萬物的法則,“隨我回宮請罪,或可留下性命。”

  林夜將懷中瑟縮的凌蝶夢又往懷中護了護,玄丹境三層的靈力雖在對方浩瀚如海的氣息面前顯得脆弱不堪,卻凝實不散,如同磐石。“請罪?”他嗤笑一聲,聲音沙啞卻斬釘截鐵,“百花宮以酷刑戕害同門,該請罪的是你們!”

  葉輕舞秋水般的眼眸中掠過一絲極淡的波瀾。“宮規如山,失貞玷汙,唯有淨罪一途,以儆效尤。此乃維繫宗門清譽之根基,非一人之情可撼動。”

  她的目光再次落向林夜懷中那小小的身影,語調微緩,“蝶夢年幼,誤入歧途,其情可憫,然其罪難恕。”

  最後一個字落下,整片花海彷彿被無形的意志引動!

  “嗡——!”

  空氣中那馥郁到極致的甜香驟然變得粘稠沉重!無數肉眼難以察覺的、閃爍著粉色微光的細小花粉,如同受到召喚的精靈,從每一朵綻放的靈花中飄散而出,瞬間瀰漫了整個山坳,形成一個巨大的、無形的牢籠!

  林夜只覺得周身空間驟然凝固!行動變得無比遲滯,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吸入沉重的泥沙,那甜膩的花香鑽入肺腑,化作無數細小的觸手,瘋狂地侵蝕著他的靈力,麻痺著他的神經,更要命的是,一股強烈到無法抗拒的睏倦感如同潮水般衝擊著他的識海!

  林夜猛咬舌尖,劇痛讓他獲得一瞬間的清明。懷中的凌蝶夢早已承受不住,小腦袋一歪,徹底昏睡過去,呼吸微弱,臉色在粉色花海的映襯下顯得愈發蒼白。

  葉輕舞靜靜地站在原地,並未趁勢攻擊。她看著苦苦支撐的林夜,眸中那絲複雜的情緒再次浮現。“放棄吧。此陣之下,道源境亦難脫身,何況你玄丹之軀。散去抵抗,我可保你神魂不損,只廢修為,留你凡俗殘生。”

  “廢我修為?留我殘生?”林夜低吼,眼中血絲瀰漫,那不屈的意志如同被困的怒龍,在愈發沉重的束縛中咆哮,“休想!”

  他體內九星玄丹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旋轉,壓榨出每一分潛力,靈氣艱難地透體而出,在粘稠的花香霧靄中撐開一片僅能容納自身的小小領域,死死護住自己和懷中的蝶夢。但這領域正在被飛速侵蝕,範圍不斷縮小。

  “冥頑不靈。”葉輕舞輕聲嘆息,終於抬起了纖纖玉手。

  她食指凌空輕輕一點。

  並非凌厲的殺招,亦非剛猛的鎮壓。指尖處,一點極致凝練的粉色靈光綻放,隨即化作一片栩栩如生的、晶瑩剔透的桃花花瓣,輕柔地、緩慢地,飄向林夜。

  這花瓣看似毫無威力,甚至美得令人心醉。但林夜的瞳孔卻驟然收縮!他感受到了那花瓣之中蘊含的、足以瞬間抽乾他所有生機、湮滅他神魂本源的恐怖力量!那是道源境強者對天地法則的運用,是溫柔表象下的絕對殺機!

  花瓣悠悠飄落,軌跡莫測,卻無形中封鎖了他所有閃避的可能。

  擋不住!絕對擋不住!

  死亡的陰影,第一次如此清晰、如此溫柔地降臨。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嗒。”

  一聲清脆如冰珠落玉盤的輕響,毫無徵兆地在山坳上空響起。這聲音並不宏大,卻彷彿蘊含著某種洞穿虛空的偉力,瞬間壓過了花海的低語與林夜急促的喘息。

  時間彷彿被無形的絲線輕輕拉扯,粉色花瓣的軌跡驟然一滯!

  葉輕舞的秋水眸子猛地一凝,那張清麗脫俗的臉龐上首次浮現一絲波動。她猛地抬頭,目光穿透漫天粉色花海,直刺向聲音來源的高空。

  那裡,一道水色身影悄然凝現。

  那道身影懸立虛空,一襲水色長裙流淌著幽深湖水般的光澤。淡藍色長髮柔順披散,幾縷髮絲隨意地垂落肩頭,映襯著那張禍水般的絕美容顏。她的眉眼間帶著一種慵懶的倦意,彷彿剛剛從一場漫長的午睡中醒來,眼眸深邃如星海,卻又透著一種掌控一切的冰冷與神秘冷豔。那雙琉璃高跟鞋輕輕點在虛空,彷彿踩著的不是空氣,而是整片天地的脈絡。

  “葉輕舞。”女子的聲音響起,清冽如冰泉滑過玉磬,卻帶著一絲懶洋洋的戲謔,“這可是我看中的人,可不能就這樣讓你給廢了!”

  她並未急於動作,只是微微偏頭,那雙好看的美眸掃過下方粉色花海,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隨即,她纖纖玉指隨意地向下一勾。

  “譁——”

  那枚停滯在林夜眉心前的粉色花瓣,如同被無形的巨力牽引,瞬間偏離軌跡!它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卻又在葉輕舞的目光注視下,寸寸崩解,化作無數粉色光點,迅速湮滅在空氣中,彷彿從未存在過。

  葉輕舞眸光微凝,視線從崩散的桃花瓣上緩緩移開,落在女子臉上。她靜立花海之中,衣裙無風自動,聲音依舊清越空靈,卻多了一分篤定:

  “藍若夕,你氣息虛浮,靈光渙散,分明是舊傷未愈,又強行動用了本源之力。以你此刻狀態,並非我的對手!人......你帶不走。”

  藍若夕聞言,唇角那抹魅惑的笑意更深了幾分,眼底卻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銳光。她輕輕抬起手腕,指尖縈繞起一縷幽藍的靈光,聲音帶著漫不經心的挑釁:

  “哦?不妨試試?”

  兩位絕代佳人隔空對峙,無形的氣機在花海上空交織,引得萬千靈花無風自顫,馥郁的香氣中陡然摻入一絲冰冷的肅殺。

  葉輕舞沉默片刻,目光再次投向林夜懷中那個小小的身影上。凌蝶夢蒼白的小臉在粉色光塵的映照下,脆弱得如同即將破碎的琉璃。那緊蹙的眉頭,即使在昏迷中,也帶著化不開的痛苦。

  一聲極輕、極淡的嘆息,彷彿融入了山風,從葉輕舞唇間逸出。

  “罷了。”她收回目光,周身凌厲的氣息悄然斂去,漫天花海的壓迫感也隨之消散,“帶她走,離開南冥域,越遠越好,永遠……不要再回來。”

  話音落下的瞬間,那籠罩整個山坳、令林夜寸步難行的恐怖花海威壓,如同退潮般驟然消散!漫天飄舞的粉色光塵失去了力量的支撐,迅速黯淡、消散於無形。腳下那無邊無際、瘋狂滋生的粉色花海,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凋零,化作點點靈光融入大地,彷彿從未出現過。只留下被勁風摧折的草木和一片狼藉的山坳,證明著方才那場無聲卻兇險萬分的對峙。

  天地間,只剩下山風穿林的嗚咽。

  林夜緊繃的身體驟然一鬆,幾乎脫力。他低頭看了一眼懷中呼吸微弱但總算平穩下來的凌蝶夢,再抬頭望向空中那道水色的身影,最後,目光定格在葉輕舞那張清麗絕倫、此刻卻帶著一絲寂寥的面容上。

  沒有多餘的言語,沒有虛偽的客套。林夜抱著凌蝶夢,對著葉輕舞的方向,微微頷首。

  “多謝!”

  葉輕舞沒有再看他,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目光投向葬花淵的方向,彷彿在凝視著百花宮那冰冷宮規鑄就的沉重枷鎖。山風吹拂著她粉色的裙裾,身影在空曠的山坳中顯得格外孤高畫質冷。

  藍若夕周身的威壓也悄然收斂。她深深地看了一眼葉輕舞的背影,眼眸深處,掠過一絲極淡的、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隨即隱沒。她身形微動,水色光華流轉,瞬間出現在林夜身側。

  “走。”藍若夕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虛弱,卻依舊簡潔有力。她玉手輕揮,一道柔和的藍色光幕將林夜和凌蝶夢籠罩。

  下一刻,藍光一閃,三人的身影如同融入水波般,瞬間消失在原地,只留下空寂的山坳,以及那獨立風中、衣袂飄飄的粉色身影。

  山風捲過凋零的花瓣,吹動葉輕舞頰邊的髮絲。她靜立良久,直到林夜三人的氣息徹底消失在感知盡頭,那雙秋水般的眸子才微微一斂。

  她緩緩抬起纖手,指尖凝聚起一道精純的粉色靈光,那光芒溫潤,卻帶著道源境修士方能駕馭的本源之力。她沒有絲毫猶豫,反手便將這縷靈光輕輕按向自己丹田氣海之處。

  “噗——”

  一聲壓抑的悶哼從她唇齒間溢位。葉輕舞的身形微微一晃,臉色瞬間褪盡血色,變得蒼白如紙。周身那浩瀚如海、引動花海相隨的道源境氣息,如同被戳破的囊袋,驟然萎靡、紊亂下去。一縷鮮紅的血絲,順著她的嘴角緩緩滑落,滴落在粉色的衣襟上,暈開一小團刺目的暗紅。

  她強行逆轉部分靈力,震盪丹田,製造出足以以假亂真的內傷之象。氣息變得虛浮不定,靈光黯淡,任誰探查,都會斷定是經歷了一場惡戰,且本源受創。

  略微調息,壓下翻湧的氣血,葉輕舞拭去嘴角血痕,整理了一下略顯凌亂的裙衫,這才化作一道粉色流光朝著百花宮的方向疾馳而去。只是這道流光,比起平日,少了幾分從容仙韻,多了幾分踉蹌與急促。

  ......

  藍色光華如潮汐般褪去,醉心樓頂層“沁心居”內熟悉的檀香氣息溫柔地包裹而來,將葬花淵的血腥與山坳的肅殺徹底隔絕在外。藍若夕的身影甫一凝實,腳下便是一個踉蹌,那襲水色長裙上幽深的光澤瞬間黯淡了幾分。

  “咳……”一聲壓抑不住的輕咳從她唇間逸出,素手本能地捂向心口,指縫間滲出刺目的猩紅,在她水色的衣襟上迅速暈開,如同雪地裡綻開的紅梅,觸目驚心。那張顛倒眾生的容顏此刻褪盡了血色,眉宇間強撐的慵懶與掌控一切的從容被一種深入骨髓的疲憊與痛楚取代,琉璃般的美眸深處,神光渙散,彷彿隨時會熄滅的星辰。

  “藍姑娘!”林夜下意識地想要上前攙扶。

  “無妨。”藍若夕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冷冽,強行穩住身形,揮開了林夜伸出的手。她的目光掃過林夜懷中依舊昏迷不醒、小臉蒼白的凌蝶夢,最終落回林夜臉上,帶著一絲審視與不容置疑的命令,“此地屬於合歡宗的地界,已經安全,你們安心在此療傷。” 話音未落,她已化作一道略顯虛浮的水色流光消失,只留下一縷淡淡的血腥氣在空氣中瀰漫。

  “宿主……”月姬那帶著一絲疲憊卻依舊魅惑的聲音在他識海中響起,空間泛起漣漪,那具僅覆著透明薄紗的完美胴體緩緩浮現。銀髮似乎失去了幾分光澤,慵懶地垂落,淡藍色的星眸中帶著關切與凝重,“藍若夕先前已經受傷,然後又強行催動本源趕至,硬接葉輕舞的花海道域,傷勢比看上去更麻煩。至於蝶夢丫頭……”

  月姬的目光落在凌蝶夢身上,指尖隔空輕點,一道柔和純淨的月華靈力如同涓涓細流,緩緩注入凌蝶夢眉心。“神魂受創,靈力枯竭,鎖靈鐐銬的侵蝕更是傷及根本。所幸玄陰靈體根基未毀,只是需要時間溫養。”

  林夜小心翼翼地將凌蝶夢平放在那張溫潤的白玉床上。少女的身體輕得像一片羽毛,即使在昏迷中,細長的眉依舊緊緊蹙著,彷彿沉溺在無法醒來的噩夢裡,偶爾發出幾聲細弱蚊吶的痛苦囈語。林夜坐在床邊,粗糙卻溫熱的大手,將她額前被冷汗濡溼的凌亂髮絲撥開。

  “大哥哥……別走……蝶夢……怕……” 昏迷中的凌蝶夢似乎感應到熟悉的溫暖氣息,無意識地伸出冰涼的小手,緊緊抓住了林夜的一根手指,如同溺水者抓住了唯一的浮木,力道大得指節泛白。

  林夜的心像是被那冰涼的小手攥住了,微微發疼。他反手將那隻小手完全包裹在自己掌心,源源不斷的、精純溫和的玄丹境靈力,混合著一絲屬於他本源的陽和之氣,如同暖流般緩緩渡入她枯竭冰冷的經脈。

  “我在,蝶夢不怕。”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在寂靜的室內迴盪,更像是對自己的承諾。

  月姬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林夜專注而溫柔的側臉,並未打擾,只是指尖微動,引動沁心居內本就濃郁的天地靈氣,化作更精純的月華星輝,無聲地滋養著兩人。

  “唔……”

  一聲極其細微的、帶著痛楚的嚶嚀,從凌蝶夢乾裂的唇間溢位。她長長的睫毛如同受驚的蝶翼,劇烈地顫抖了幾下,終於,艱難地掀開了一條縫隙。

  視線由模糊到清晰,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頭頂流淌著月華星輝的柔和光暈。緊接著,一張平凡的臉龐佔據了她的全部視野。那張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下頜冒出了粗獷的胡茬,但那雙眼睛正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裡面盛滿了她從未見過的、幾乎要將她灼傷的擔憂、心疼,以及……失而復得的狂喜。

  “大……哥哥?”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帶著濃濃的不確定和小心翼翼的試探。她以為自己還在那個冰冷絕望的噩夢裡。

  “是我!蝶夢!”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帶著一種令人心安的力量。林夜的聲音帶著難以抑制的激動,握著她小手的大掌微微收緊,傳遞著真實的溫度,“你醒了!感覺怎麼樣?哪裡疼?”

  緊接著,他空著的另一隻手抬起,輕輕拂過自己的臉頰。如同水波盪漾,那張平凡無奇的中年男子面容開始波動、模糊,肌肉與骨骼發出極其細微的調整聲響。易容丹的法術效果正在迅速褪去。 幾息之間,偽裝盡去。

  真實的觸感,熟悉的面容,還有那幾乎要溢位來的關切……不是夢!

  巨大的委屈、後怕、劫後餘生的慶幸,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沖垮了凌蝶夢強撐的最後一絲心防。

  “哇——!”她猛地撲進林夜懷裡,用盡全身力氣緊緊抱住他的腰,將臉深深埋進他堅實的胸膛,放聲大哭起來。哭聲撕心裂肺,充滿了積壓已久的恐懼、痛苦和無助,瘦弱的肩膀劇烈地抖動著,彷彿要將所有的委屈和絕望都哭出來。

  “沒事了……沒事了……都過去了……”林夜的心被她的哭聲揪得生疼,只能笨拙地、一遍遍地輕拍著她單薄顫抖的背脊,任由她的淚水浸透自己的衣襟。他能感覺到懷中這具嬌小身軀的脆弱,彷彿一碰就會碎掉。

  月姬的身影化作只有林夜可視的虛影,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林夜眼中毫不掩飾的心疼與溫柔,看著凌蝶夢如同找到港灣般死死抓住林夜衣襟的小手。她絕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那籠罩著兩人的月華星輝,似乎微微波動了一下,如同平靜湖面投入了一顆微小的石子。

  凌蝶夢哭了很久,直到聲音嘶啞,力氣耗盡,才漸漸轉為壓抑的抽泣。她依舊緊緊抱著林夜,彷彿一鬆手,眼前的一切就會消失。

  “她們……她們打我……罵我……說我是……是宗門的恥辱……”她斷斷續續地哽咽著,小臉埋在林夜胸口,聲音好小好小,帶著深入骨髓的恐懼和屈辱,“關在黑屋子裡……好冷……好黑……鎖鏈……吸我的靈力……好痛……清璇師姐……她……好可怕……她要把我……” 葬花淵前那柄碧綠匕首的寒光彷彿又出現在眼前,她身體猛地一顫,抱得更緊了,指甲幾乎要掐進林夜背上的肉裡。

  “不怕了,蝶夢不怕了。”林夜的聲音帶著壓抑的冰冷殺意,但撫著她背脊的手卻無比輕柔,“有我在,誰也傷不了你。百花宮的人,一個都跑不掉!我發誓!”

  凌蝶夢抬起淚眼朦朧的小臉,用力搖頭,冰涼的手指緊緊抓住林夜的衣袖,聲音裡帶著一絲脆弱卻堅定的哀求:

  “不……大哥哥,別去……百花宮其實……不全都是壞人……那裡還有教我劍法的雲汐師叔,偷偷給我塞點心的小梅師姐……她們都對我很好……她們都是好人,只是……只是不敢違抗宮規。”

  她深吸一口氣,淚水再次滑落,卻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更清晰:

  “我不想你再為我冒險了……百花宮還有宮主和太上長老、更有護山大陣……你若再去,萬一、萬一……”

  她沒有說下去,只是輕輕靠回林夜胸口,貪婪地汲取著這份來之不易的溫暖和庇護。

  “好,我答應你,暫時不去。”

  他捧起她的臉,拭去她的淚,語氣鄭重:

  “但我不會放過真正傷害你的人。清璇若再敢動你,我絕不容忍。至於百花宮……若她們從此與你兩不相干,我便不主動尋事。”

  凌蝶夢這才微微放鬆,輕輕點頭,倚在他懷中安靜下來,彷彿終於找到一絲久違的安心。

  月姬無聲地走近,纖指隔空輕點。一道比之前更加柔和、更加精純的月華靈力,如同最溫潤的泉水,緩緩注入凌蝶夢的眉心。少女緊繃的身體在這股純粹溫和的力量安撫下,終於徹底放鬆下來,沉重的眼皮緩緩合上,呼吸變得均勻綿長,陷入了真正安穩的沉睡。只是那雙小手,依舊緊緊抓著林夜的衣角,彷彿那是她唯一的錨點。

  林夜小心翼翼把她放倒在床榻上,讓她睡得更安穩些,指尖拂過她眼角未乾的淚痕。他抬起頭,看向月姬,眼中帶著詢問。

  “我已經將她的神魂修復,讓她先好好睡一覺吧。”月姬的聲音恢復了平日的慵懶,但眼底深處卻浮現出不易察覺的虛弱。

  “只是這心傷……”她頓了頓,目光掃過凌蝶夢即使在睡夢中依舊微蹙的眉頭,“非藥石可醫,也非一日之功。”

  林夜沉默地點點頭.....

  與此同時——

  百花宮,中央主殿“花神殿”內,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靈花香氣。殿中主位上,一位中年女子端坐於蓮花寶座,她身著華貴的金色長袍,袍身上繡滿層層綻放的百花紋路,散發著道源境巔峰的磅礴威壓。她正是百花宮主——花千凝。

  花千凝的眉頭微微一皺,那雙銳利的眼眸如刀般掃向葉輕舞:“被合歡宗的人劫走了?!”

  葉輕舞承受著肩上劇痛與靈魂層面的恐怖威壓交織的痛楚,身體本能地微微顫抖。艱澀的聲音帶著重傷後的虛弱與自責,清晰地迴盪在寂靜得可怕的殿堂中:

  “弟子無能!懇請宮主降罪。” 葉輕舞低頭,語氣滿是自責與不甘,“合歡宗聖女藍若夕,功法造化玄奇……弟子全力周旋,交手數合,被她詭秘術法反噬本源……重傷之下……無力攔阻。”

  話音落下,她適時地又咳出一小口鮮血,身形搖搖欲墜,一副傷勢沉重、靈力難以為繼的模樣。

  “藍若夕?!”花千凝霍然起身,周身靈壓轟然爆發,殿內萬千靈花同時瑟瑟顫抖,“合歡宗欺人太甚!先是包庇狂徒,如今又公然劫人!傷我聖女!這是在挑釁我百花宮的底線!”

  “傳令!”花千凝的聲音冰寒徹骨,如同萬載玄冰摩擦,“即刻起,對狂徒、凌蝶夢二人,釋出‘百花絕殺令’!凡我百花宮所屬,見之格殺勿論!告知南冥域諸勢力,凡提供此二人行蹤或取其性命者,百花宮重重有賞!若有人敢於窩藏……便是與我百花宮為敵!”

  “絕殺令”三字如驚雷般迴盪在莊嚴的大殿中,象徵著百花宮最高級別的追殺與不死不休的決意。

  葉輕舞深深低下頭,掩去眼底深處那一絲複雜難言的波動,用依舊虛弱的聲音應道:“……是,宮主。”

  她緩緩退出大殿,走在空寂的廊道中,窗外是無盡的花海,依舊絢爛,卻莫名顯得冰冷。她輕輕按住隱隱作痛的心口,望向林夜等人離去的天際:

  “蝶夢……師姐只能幫你到這了。今後的路……望你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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