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雪譜(在落雪的盡頭等你)】(241-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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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9-06


  “啊!”

  幼年的記憶,已經不復存在,但那段時間所獲得的知識,卻不受影響,至少那一段無良國人欺騙同胞,以招工為名,賣老鄉去美麗國當奴隸,挖礦開鐵路的黑暗往事,白夜飛記得清清楚楚。

  白夜飛陡然醒悟,嘆道:“太陽底下真是沒新鮮事,原來是賣豬仔啊……”

  “一開始,這些買辦只敢坑蒙拐騙,露了餡之後,遭遇官府掃蕩,買辦轉而低調行事,在鄉野哄些無知村人。但買辦的行動受挫,獸蠻就以商業糾紛為藉口,逼境攻城,索討賠款。朝廷逢戰皆敗,造成的損失往往是索賠十倍,甚至百倍多。”

  陸雲樵嘆息道:“自百年前起,朝廷被打得失了銳氣,往往不敢迎戰,直接賠款了事,這些買辦成了大爺,仗著外通獸蠻,橫行無阻。官府都對他們睜隻眼,閉隻眼,甚至與之勾結,沆瀣一氣,為禍地方,連大門派都吃了不少苦頭。”

  “唔,就是你剛才要說的那個?”

  陸雲樵點頭,感嘆道:“現在老百姓最恨的就是這些買辦,而地方上最囂張的也是這幫人,難怪這傢伙當街打殺逃奴,對上三水劍派的人也如此囂張。”

  白夜飛沒有接話,想了想又問道:“有人賣豬仔,那有沒有人從獸蠻……引進福壽膏啊?”

  陸雲樵皺眉問道:“那是什麼?”

  “沒有嗎?那還好。”白夜飛喃喃說道,隨即又搖頭,“不對,或許不叫這名字。就是一種吹了之後,會讓人渾身酥麻,快活更勝神仙的煙……好吧,只有最開始的時候是這樣。”

  陸雲樵露出恍然之色,“你是說和平煙,太平煙嗎?我有聽過,不過那是新東西,在北方據說挺流行的,但還沒傳到這裡來。聽說能讓人忘記憂愁煩惱,更勝美酒。”

  “還真有?”資訊得到確認,白夜飛神色驟然複雜起來,深深看了陸雲樵兩眼,嘆息道:“搭檔,接下來好好鍛鍊身體吧,未來中土病夫可不好當啊!”

  另一邊,管家又拱了拱手,禮貌做足,嘴裡卻一本正經說著瞎話。

  “進行員工訓練的時候,我們會適當鞭撻職員,好提高他們的忍耐力,畢竟挖礦辛苦,要是本事不夠,可是做不好工作,也發不了財的。”

  “訓練到一半,她忽然跳了出來,替父親捱了鞭子,又帶傷跑了,我們少主心善,基於人道立場,追出來要給她治療。”

  “她不知好歹,一路跑到這裡,請幾位少俠別妨礙我們救治自家逃奴。”

  作為連結官府與地痞,兼吃黑白的存在,買辦們通曉律法條文,從不違法,三水劍派之前曾在這幫人手上吃過幾次虧,被扣上破壞與獸族友誼,妨礙商業交流的帽子,狠狠罰上幾筆,派中長輩提起來就是大恨,以此告誡弟子謹慎。

  黃志強知道對方來歷,心內有些打退堂鼓,卻不料對方顛倒黑白,一點臉都不要,頓時下不來臺,而其餘師兄弟都被氣得手發抖,恨不得一劍就砍過去,卻誰也不敢妄動,無可奈何。

  圓臉師妹還不肯放手,正要出聲駁斥,低頭看了一眼傷者,面色大亂,驚呼道:“她……她死了!”

  “死了?”

  “師妹你確定?”

  三水劍派弟子紛紛轉頭看來,正道會一行人跟著躁動起來,周遭圍觀的食客們亦是驚呼,就連白陸兩人都低呼一聲,諸方皆驚。

  唯有賀錦鵬滿不在意,趁機又看了師姐妹一眼,盡是貪婪和垂涎欲滴,招手讓管家附耳過來,神色猥瑣,低聲說了幾句。

  管家點點頭,回身嚷嚷道:“是你們阻礙我們救治家奴,現在出了人命,我們要報官,你們一個也別想離開。”

  “豈有此理!”

  黃志強大怒,剩餘三水弟子更是目瞪口呆,沒想到吃餐飯也會憑空惹上禍事,堂堂大派弟子,還會被地痞流氓碰瓷,這些人渣強詞奪理也就算了,居然還要倒打一耙?

  但想起長輩叮囑,除了黃志強罵了一聲“豈有此理”,男弟子誰也不敢出聲,場面尷尬。

  圓臉師妹忍不住,將死者屍身交給師姐,上前幾步,與黃志強並肩而立,指著面前胖子罵道:“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我們是什麼人,三水劍派可不是好欺負的!”

  少女聲音軟糯,氣沖沖罵人也沒什麼威力,賀錦鵬目光不善,嚷嚷道:“鄉親看看,三水劍派仗勢欺人!害死了我家家奴,還要罵人,害死人都不怕,真是好厲害啊!六大劍派的弟子,橫行霸道,這世道還有王法沒有?”

  “你、你顛倒是非!”少女被氣到滿臉通紅,圓潤可愛的俏臉好似熟透蘋果,跺腳道:“我是徐樂樂,你有什麼就衝著我來,與三水劍派無關。”

  徐樂樂握住劍柄,一手指著賀錦鵬,就要動手,黃志強扭頭斥道:“師妹,不可莽撞!”

  後頭的杏眼師姐眼見徐樂樂發怒,其餘師兄弟卻一派進退失措,不敢出聲,連大師兄也一副要息事寧人的態度,鄙夷掃了一眼,小心將屍體放在旁邊桌上,也走上前。

  攔在師妹前頭,冷眼掃視正道會眾人,杏眼師姐揚聲道:“我是駱送香,我們現在就去官府,讓老爺升堂,看看究竟誰對誰錯。我三水劍派堂堂名門,平常不欺人,就不信還能讓人欺上門了!”

  說話時,青絲在身後披垂如瀑,杏眼中精芒綻放,不復先前朦朧,身形筆挺如劍,英姿勃發,清脆的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賀錦鵬看得一呆,狠狠看了幾眼,嘴角揚起,邪笑道:“好,好啊!我玩過的女人多了,就沒看過這麼帶勁的。兩位小姐,你們初到許家集,人生地不熟,不如由我帶你們玩個三天,保管你們眼界大開,從此看見不一樣的人生。大家從此就是朋友,逃奴的事情就不用計較了。”

  這是再明顯不過的調戲加挑釁,駱送香勃然大怒,俏臉泛紅,胸前起伏不定,冷笑道:“正道會不過是個上不了檯面的地方幫派,給我三水劍派當支脈都不夠分量,幾時輪到你這小丑來耀武揚威?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哈哈哈!”

  賀錦鵬獰笑起來,指了指自己,“我正道會只是個照顧鄉親,本分經營的組織,自然比不上三水劍派。”

  又指向駱送香,“但我幹爺爺讓我們忠君愛國,我們從來不敢有違,一直盡心為國出力,既有苦勞也有功勞,你竟然說我是小丑?我願意帶你們玩玩,已經是給三水劍派面子,別給臉不要臉。”

  “去你的!”徐樂樂再也忍不住,一下拔劍出鞘,利刃直指賀錦鵬,“是不是小丑,上來一試便知,我怕你不敢!要不我讓你三招?”

  “試試你?當然要試?”

  賀錦鵬大笑,依舊是有恃無恐的樣子,目光打量徐樂樂,似要將她吞了。

  徐樂樂目光一凜,就要出劍教訓,黃志強感覺不對,搶先道:“正道會之主是你幹爺爺?”

  “錯了。”賀錦鵬搖著短粗手指,“我爹才是正道會之主賀虎,至於我幹爺爺……”

  說到這裡,特意拉長聲音,更換上尊敬的音調,“就是宮裡敬事房的安德門安總管。”

  ……靠,原來是太監。

  白夜飛一臉驚詫,掏了掏耳朵。

  ……當了太監的幹孫子,還這麼得意洋洋,這傢伙恥力夠高啊!

  周圍眾人的反應,與白夜飛截然不同,頓時臉色如土。

  黃志強雙目圓瞪,持劍的手都顫動起來,嘴唇蠕動,似乎想說什麼,卻開不了口。

  幾名三水男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身子已經顫動起來,有人勉強維持外表不露怯,眼神卻出賣了自己,都是一樣的驚惶,被賀錦鵬的背景驚到,甚至嚇壞。

  拔劍的徐樂樂,不由將指著胖子的劍尖壓下,目光遊移,另一隻手去拉師姐,想要尋求依靠,偏偏駱送香也俏臉煞白,不復方才英姿勃發,握住師妹的手想要安慰,自己掌心卻汗水直流。

  三水劍派之人的反應已經夠誇張,周圍還在看熱鬧的食客更是頻頻驚呼,有些立刻外逃,搶著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生怕被捲進去。

  這般場景,白夜飛頗為好奇,“搭檔,這個什麼太監,很牛嗎?”

  陸雲樵謹慎道:“六大總管太監,這位排第五,京師裡王公大臣無人不敬,都是不得了的人物。”

  白夜飛撓撓頭,嘆息道:“你知道嗎?王公大臣要禮敬太監的時代,從來都是狗屎時代,這裡太監權重,獸蠻橫行,還很快就是一堆中土病夫,真是太糟糕了。

  

  

  第二五一章.大俠首要能裝

  砰!

  兩人低聲說話,驀地一鞭橫擊過來,直接打碎了他們的桌子,空盤墜地,乒乒乓乓。

  白夜飛與陸雲樵俱是瞠目,轉頭看去,卻發現賀錦鵬壓根沒往這邊看,只是隨手揮鞭擊桌立威。

  賀錦鵬看著花容失色,再不復方才威風的兩女,神色得意,目中透出征服的暢快,冷笑道:“現在你們想不陪我玩幾天都不行了!”

  若是方才賀錦鵬這麼囂張直白,徐樂樂與駱送香的劍一早招呼過去,但此刻攝於安公公的兇名,兩女又驚又怒,胸膛起伏,嘴唇顫動,想要怒斥回絕,卻片語不能出口。

  黃志強和三水劍派其餘人更都跟啞巴了一樣,誰也不敢出聲。

  賀錦鵬洋洋得意,正道會原本背靠的是汴都宋氏,也是當代大世家,卻不是很受宋氏重視,混得並不好,所得支援有限,在地方上經常受挫。

  但自從與北方獸族牽上關係,成了獸蠻買辦,雖然與宋氏斷絕往來,卻連官府都要忌憚三分,先前那些看不起自家的勢力,都賣起了面子。

  後來再攀上安公公的線,更是稱霸本地,沒人敢招惹,三水劍派雖然是六大劍派之一,但這裡又不是三水,來的又只是幾個年輕弟子,有道是強龍不壓地頭蛇,在自家地盤上,還怕他們翻了天去?

  自己一開始也不是太有底氣,父親反覆叮嚀過別招惹大門派,但看這群三水劍派弟子的怯懦反應,顯然是怕了,自己當然可以更進一步。

  對面的兩名美女,不但姿色出眾,身為江湖兒女,更有一股動人活力,比之普通民家閨秀,更為吸引,自己在本地作威作福已經膩味,對這種沒嘗過味道的颯爽美人,格外感興趣。

  賀錦鵬浮想翩翩,眼珠子盯著兩女打轉,看著她們明顯嫌惡,卻不敢呵斥,擔驚受怕的樣子,內心極大滿足,雖然還沒真正得手,卻已開始暢想接下來的美好時光,垂涎欲滴,全沒有提防到周圍。

  “小心!”

  “少爺!”

  待得勁風響起,身旁眾人驚呼,已經晚了一步,賀錦鵬躲避不及,本能揮掌格擋,將一個擲來的茶杯打落,卻被滾燙茶水濺了一臉。

  “啊!”

  賀錦鵬被燙得大叫,心中怒火熊熊,正想喊手下,又是一聲勁風襲來,緊跟著,一個茶壺直直砸在他頭上。

  “少爺!”

  “少爺不好了!”

  “快救少爺!”

  正道會眾人兵荒馬亂,又驚又怒,連忙搶上,三水劍派諸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住,一個個滿臉錯愕,想知道誰這麼大膽?

  徐樂樂、駱送香看了自家師兄弟的窩囊樣,想不到還有人敢向賀錦鵬動手,正自驚懼,忽然得遇救星,又是感動,又是擔憂,齊齊側目看去,發現剛剛被一鞭打碎桌子的那邊,一個方臉青年擲壺出手,正氣堂堂,英雄氣概,令人心折。

  陸雲樵先扔茶杯吸引主力,轉手又投出茶壺,給賀錦鵬一下狠的,心中方感快意,眼中卻露出訝異神色。

  茶壺砸中,轟然破碎,這一下雖不會致命,卻也足夠讓人頭破血流,出現相當嚴重的傷勢,哪知賀錦鵬一被打中頭,懷中一聲脆響,身上閃起白光,一層術力護盾憑空生出,將茶壺破片全數擋開,牢牢將他護住。

  “護身法器?”

  “救命護符?”

  黃志強脫口一聲,其餘三水劍派弟子也紛紛驚呼,沒想到賀錦鵬身上還有這種高階貨色,自己枉為大派弟子,都沒能擁有,一個修為只有二元的土財主卻有了。

  陸雲樵也頗感吃驚,沒想到還有這變化,失了手,但想起白夜飛的叮囑,立刻行動,足下一蹬,飛身衝向賀錦鵬。

  “找死!”

  賀錦鵬驚魂未定,未及反應,身旁護衛暴喝出聲,拔刀揮斬迎上。

  兩人交錯瞬間,陸雲樵形如鬼魅,瞬息躲開刀鋒,一掌拍在護衛手臂,卡嚓骨裂聲中,陸雲樵閃電奪刀,用手臂一掃,將那名護衛打飛出去。

  短暫交手,發生在電光石火間,直至那名護衛飛出去,剩下的護衛和家丁才反應過來,想要動手。

  “嘿!”

  陸雲樵揚聲吐氣,長刀一揚,剎時刀影幢幢,更有熱力蒸騰,滾滾灼浪橫掃出去,眾人都感受到一股如旭日東昇的氣勢。

  “這……五元!”

  “五元高手!”

  徐樂樂與駱送香俱是吃驚,眼前青年起來跟自己差不多年紀,竟然登上了五元,已入高手之列,也不知究竟什麼出身?

  黃志強見識更廣,認出陸雲樵是以刀作劍,使的其實是劍招,失聲驚呼道:“這……這是曹懷真的旭日神劍!”

  陸雲樵尚未真正練成這式“旭日東昇”,只是氣勢壓人,半式旭日東昇,由五元力量推動,刀上乍放強光,猶如朝霞燦爛,更有無窮威力釋放,宛如洪流席捲。

  首當其衝的賀錦鵬,周身護體白光盪漾陣陣漣漪,整個人像是被炮彈轟中,瞬間倒飛而起,撞穿客棧的門柱,遠遠飛出,去勢難止,不知飛到哪裡去了。

  周圍衝上來的家丁和護衛,雖沒有正面挨著,被滾滾氣浪一掃,就止住衝勢,半步也無法逼近。

  有幾個護衛身形不穩,直接摔在地上,翻滾不停,好似滾地葫蘆,被炙熱刀氣燙得連連慘叫,滿身通紅,水泡蹭蹭冒出,彷彿被一盆沸水當頭澆下。

  還有幾名家丁被直接打飛出去,或是撞得樓中桌椅橫飛,或是撞上牆柱,震得整棟酒樓微微一顫,才慘然落地,昏死過去,沒了聲音。

  將這一幕全看在眼裡,白夜飛暗自滿意:搭檔果然還沒練成這一式,這次總算是我超在了前頭。

  尚未及離開的食客,都被這一幕嚇得不輕,許家集是小地方,五元高手可不易見,得陸雲樵一人橫掃全場,氣勢非凡,打得這批土霸王如土雞瓦狗,簡直是戲文裡跑出來的蓋世英雄。

  徐樂樂和駱送香看著陸雲樵背影,覺得他氣派英偉,讓人不由讚賞佩服,心折不已,芳心顫動,卻又疑惑陡生。

  這麼厲害的人物,又如此年輕,在六大劍派都堪為年輕一輩菁英人物,哪怕放在太乙真宗都能排得上號,照理說定是江湖名人,可怎麼誰都不認得?

  “啊……混……混賬……”

  一名受傷的家丁,倒在地上呻吟,顫抖著抬頭指著陸雲樵,“你是什麼人?你打了少爺,正道會絕不會放過你……”

  “你換句話說……不,你還是別說話了!”

  陸雲樵一腳踢出,踢得家丁滿口牙碎,痛得昏死過去。

  一腳立威,陸雲樵對傷者看也不看,心中默唸白夜飛方才教過的臺詞,負手長吟。

  “十四萬人齊解甲,更無一人是男兒!”

  聲音鏗鏘有力,在酒樓裡迴盪,食客面色複雜,有人暗罵不知死活,有人微微搖頭,卻也有人投去欽佩讚許目光。

  三水劍派眾人一個個臉上發燙,覺得這話既像是在辱罵買辦家奴,又像在指責己方的膽怯,剎時都感無地自容。

  己方修為雖然不及這位,但對付這群惡奴和嘍囉,也是手到擒來,卻攝於對方權勢,只能唯唯諾諾,實在丟人。

  駱送香與徐樂樂兩女的視線,牢牢鎖定在陸雲樵身上,聽了那兩句詩,更是心折,感覺遇上了頂天立地,豪氣干雲的好男兒,更慚愧自己剛剛居然被什麼太監幹孫嚇住,受到折辱逼迫都沒敢動手。

  ……這位義士當真是不畏強權,仗義拔刀!

  兩女互看一眼,正要一齊上前,詢問壯士姓名,既為結交,也是示意與他同進退,不讓他獨面正道會的報復。

  驀地,一陣琴音如水流洩,迴盪樓中,突如其來的意外變化,讓眾人一愣。

  琴音流轉,依稀還是那曲繁華唱遍,卻比剛才悅耳得太多,音符好像有了靈性,活轉過來,每一個都自有妙諦,直入人心。

  “是誰?”

  “誰在彈琴?”

  眾人為琴聲所攝,滿心疑惑,看向琴聲源頭,發現盲眼樂師坐到了一旁,正以手輕拍大腿,附和旋律,沉浸在琴聲之中,滿臉狂熱,如遇真主。

  原本的位子上,一名白衣少年安坐,長相俊美,衣袂翩翩,雙手揮動五絃,悅耳的琴聲潺潺而出,如清泉響流,似林間清風,自然和諧,沁入人心。

  如此清新美樂,少年雙目微眯,隨手而成,意態從容,幽雅而瀟灑,就好像一切不過是舉手之勞,輕鬆寫意的姿態,是另一種讓人心動的氣質。

  嘈雜聲漸漸安靜,所有人都顧不上剛剛發生的一切,安靜欣賞這琴聲,心中驚歎,同時又冒出一樣的念頭。

  ……這個少年,又是誰?

  ……剛剛那位,還有這位,兩個人忽然冒出來,一文一武,都那般出色,這兩個人有沒有關係?

  傲立不動,陸雲樵聽著琴聲,臉上沒有表情,心中非常激動,沒有人能看出他此刻胸口的五味雜陳,更沒人能從那木頭一般的表情中,看出他其實有緊張有痛苦有舒服還有一種好像苦憋了很久終於發現出來的暢美卻又忍不住開始泛起擔憂與可能遭到報復的恐懼……

  百味陳雜中,自己超想仰天咆哮,卻偏偏要強行撐住,擺出一副不為之所動的樣子,因為搭檔交代過,這時候不管做什麼,只要一動一說,就會掉價。

  ……真是……

  無聲望天,陸雲樵泛起新的古怪感。

  ……時代真是變了,原來當大俠首重的不是仗義,而是要能裝

  

  

  第二五二章.白小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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