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逍遙錄】第三卷 第一百三十一章 道火初識洞明路,風雨驟至濁世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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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9-08

  第一百三十一章 道火初識洞明路,風雨驟至濁世冤

  透過黑鐵關那昏暗而漫長的甬道,光明再次顯現在眾人眼中。

  蘇瀾、夏清韻以及一眾劫後餘生的道宮弟子,站在關內相對平坦的官道上,
都不由自主地鬆了一口氣,空氣中瀰漫著一種複雜的情緒,有逃出生天的慶幸,
也有對未來的茫然,以及難以言說的疲憊。

  關內景象與關外的肅殺截然不同,雖也算邊陲之地,但已有稀薄炊煙。更重
要的是,這裡已是人族領域。

  就在眾人心神稍定,尚未決定如何行動之際,一道略顯急促的流光自遠處飛
掠而來,落在眾人面前。光芒散去,露出一個穿著道宮長老服飾、面容清癯卻帶
著明顯憂色的老者。正是當初引導夏清韻他們這一批弟子前往鎮北城前線歷練的
解長老。

  「清韻!你們……你們可算回來了!」解長老快步上前,當看到夏清韻和蘇
瀾雖風塵僕僕但似乎並無大礙時,他臉上的焦慮才稍稍緩解,但旋即又繃緊了,
「唉,前線傳來的訊息斷斷續續,只說鎮北城出了大變故,妖皇降臨,百獵現身……
老夫這幾日是坐立難安,生怕你們出了什麼意外!真是道祖保佑啊!」

  他的擔憂情真意切,看得出這幾日確是飽受煎熬。道宮如今勢微,每一個優
秀弟子都是寶貴的財富,更別說夏清韻這種頂尖天才和蘇瀾這個新崛起的希望了。

  夏清韻上前一步,微微一禮,輕聲道:「有勞解長老掛心了。我等雖歷經險
境,但總算……大部分人都平安回來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解長老連連點頭,撫著胸口,一副後怕不已的
模樣。他的目光再次掃過隊伍,忽然「咦」了一聲,疑惑道:「廖玄師侄呢?怎
不見他?莫非……」他臉色一白,以為是廖玄遭遇了不測。

  就在這時,一旁另一位弟子低聲在解長老耳邊快速說了幾句,顯然是告知了
方才關隘前南宮家強行帶走廖玄的一幕。

  解長老聽完,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奈的灰敗和了然。
他重重地嘆了口氣,肩膀都垮了下去幾分,臉上露出一絲自嘲的苦笑:「原來如
此……是被南宮家帶走了嗎?唉……也罷,也罷。」

  他搖著頭,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夏清韻和蘇瀾解釋,聲音裡充滿了無
力感:「南宮世家……那可是中州真正的龐然大物,樹大根深,勢力盤根錯節,
絕非我們如今的道宮所能招惹的。他們既然親自來要人,別說只是一個廖玄,就
算是……唉。」

  「我等小門小派,能在這中州立足已是不易,有些委屈,受了也就受了。只
是苦了廖玄那孩子了……」解長老唉聲嘆氣。

  他顯然以為南宮家如此大動干戈,僅僅是因為廖玄可能在前線得罪了那位南
宮家的大小姐南宮映月,或者是牽扯到了南宮映月被妖族擄走的事件中,導致了
南宮家嫡系千金受難,故而引來報復。

  夏清韻和蘇瀾聽著,心中皆是一片明鏡。

  解長老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以為的「委屈」和「得罪」,遠比想象中更
加醜陋和不堪。但真相他們此刻都無法、也不願在此刻對外人言明。兩人默契地
選擇了沉默,夏清韻只是微微垂眸,蘇瀾則將目光投向遠處,掩去了眼底的冰冷
與譏諷。

  「走吧,先回宮再說。車輦已經備好了。」解長老收拾了一下情緒,引著眾
人走向關內驛站旁停著的幾輛頗為簡樸的馬車。這與南宮家那華麗精緻的車駕相
比,寒酸了不止一點半點。可也沒辦法,誰叫道宮是「小門小派」呢。

  眾人依次上車。夏清韻和蘇瀾很自然地同乘一輦。車廂空間不大,兩人相對
而坐,距離很近,甚至能清晰地聞到對方身上的熟悉味道。

  然而,一路之上,車廂內的氣氛卻沉悶得幾乎令人窒息。

  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蘇瀾是心中梗著刺,雲裳小舞臨走前的話語、自己親
眼所見的夏清韻渴求不已、從而自瀆的畫面,以及自己身體那難以啟齒的變化,
都像一塊塊巨石壓在他心頭,讓他不知該如何面對身旁這個曾經最為親密信任的
師尊兼愛人。他想問,卻又怕聽到那個讓他更加痛苦的答案,更怕自己此刻「無
能」的狀態連質問的底氣都不足。

  夏清韻則是被巨大的愧疚和羞恥感淹沒。她數次偷偷看向蘇瀾,看到他緊抿
的嘴唇和略顯疏離的側臉,心就像被針扎一樣疼。她有千言萬語想解釋,想懺悔,
但話到嘴邊,卻又覺得無比蒼白無力。任何語言在已經發生的背叛面前,都顯得
可笑。她手指緊緊攥著衣角,指幾乎要扯出絲線來,只能同樣保持沉默。

  大半天的路程,就在這種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緩緩流逝。直到窗外熟悉的景色
映入眼簾,牧山那宏偉的山影出現在遠方,車廂內凝固的氣氛才微微鬆動了一下。

  「到了。」夏清韻輕聲說了一句,不知是在提醒蘇瀾,還是在告訴自己。

  車輦停在牧山底。弟子們紛紛下車,踏上回宮的山道,許多人臉上都露出了
真正放鬆的神色,甚至有人開始小聲交談,帶著劫後餘生的嬉笑,迫不及待地想
要回到各自住處,好好洗漱休息一番。

  蘇瀾和夏清韻也先後下車。夏清韻下意識地想伸手去扶一下蘇瀾,卻被蘇瀾
不經意地避開了。她的手僵在半空,眼底閃過一絲黯然,默默收了回來。

  眾人在山道間嬉戲,青石板落下淅瀝足印,清泉石上流,叮咚作響,碧綠清
澈,平添了一份輕鬆愜意。

  終於,又花了半刻鐘,弟子們方才來到宮門前。

  然而,還未等那些放鬆下來的弟子們踏入其中,山門內便快步走出兩人。為
首者一身長老服飾,面色鐵青,身材極為魁梧,虯髯如戟,一雙虎目不怒自威,
此刻正燃燒著明顯的怒火,目光如同實質般瞬間就鎖定了面容自若、靜靜站立的
夏清韻。

  他身旁跟著的,則是另一位面容清瘦、氣質相對溫和些的舒長老。

  那魁梧長老幾步便跨到近前,聲若洪鐘,帶著毫不掩飾的興師問罪之意,直
接喝問道:「清韻師侄!你且告訴老夫!為何任由南宮家之人,強行帶走了吾徒
廖玄?!」

  這一聲怒喝如同平地驚雷,瞬間將山門前那點輕鬆氛圍炸得粉碎。所有弟子
都嚇得噤聲,嬉笑凝固在臉上,大氣也不敢出,紛紛低頭垂目,不敢看向那位暴
怒的長老。

  蘇瀾心中也是猛地一凜。他立刻認出了此人。

  武長老,道宮體修一脈的頂樑柱,性格剛猛火爆,修為高深,在宮內地位頗
高。更重要的是——他是廖玄的師尊!

  「原來是他……」蘇瀾心下瞬間明瞭,隨即湧起的便是一股冰冷的譏誚和怒
意,「呵,真是有什麼樣的師傅就有什麼樣的徒弟!你那『乖徒兒』幹了什麼天
怒人怨、豬狗不如的醜事,你自己心裡難道沒點數嗎?現在居然還有臉在這裡大
聲嚷嚷,質問清韻姐姐?真是豈有此理!」

  然而,與蘇瀾內心的憤懣不同,面對武長老毫不客氣的質問,夏清韻的表現
卻異常平靜。她似乎早已料到會有此一幕。只見她上前一步,規規矩矩地作揖行
了一禮,姿態不卑不亢,聲音毫無波動:「武長老息怒。清韻此番行事,實乃情
勢所迫,不得不為。」

  武長老重重哼了一聲,虎目圓瞪,顯然並不買賬:「不得不為?好一個不得
不為!你今日若不給老夫一個滿意的交代,休怪老夫不講情面!」

  夏清韻依舊平靜,條理分明地緩緩道來:「其一,武長老應當知曉,南宮世
家勢大,非我如今道宮所能正面抗衡。此次前來拿人的,更是南宮家化象境初期
的三供奉燕青虹前輩親自出手。敢問長老,當時情形,我等弟子輩,如何能擋?
又如何敢擋?」

  武長老面色一滯,化象境強者,確實不是他們這些弟子能反抗的。

  夏清韻繼續道,語氣加重了幾分:「其二,廖玄師兄所做之事……想必解長
老在傳訊中,已向武長老您大致說明過了。」

  她說到這裡,微微停頓,意有所指。解長老所知可能不全,但廖玄行為不當、
觸怒南宮家是肯定的。武長老臉色再次變幻了一下,沒有立刻反駁,顯然是知道
一些情況的,只是護犢心切,不願承認。

  「南宮映月乃是南宮家嫡系千金,身份尊貴,名節重於泰山。廖玄師兄所為,
已嚴重觸犯世家逆鱗。於情於理,南宮家前來要人,都並非毫無緣由。」夏清韻
的聲音冷靜得近乎殘酷,將赤裸裸的現實擺在檯面上,「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
點——」

  她抬起眼眸,目光坦然地看著武長老:「燕青虹供奉當時已親口向清韻承諾,
南宮家此行,只為問罪問責,並不會……輕易取了廖玄師兄的性命。請武長老暫
且寬心。」

  「寬心?哈哈哈!」武長老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怒極反笑,「好一個
『不會輕易取了性命』!夏清韻,你莫要在此巧言令色!你分明是因為玄兒過往
與你有些許不快,又或是因蘇瀾此子緣故,你便對他心生怨懟,故而藉此機會,
故意任之聽之,公報私仇是不是?!」

  這話已是極為嚴重的指控,幾乎是在指責夏清韻心思歹毒,戕害同門了!

  蘇瀾在一旁聽得怒火中燒,恨不得立刻上前理論:不然呢?難道還要為此對
你徒弟千恩萬謝,求著南宮家放過那個人面獸心的混蛋不成?!

  但夏清韻依舊沒有動怒,面上甚至沒有出現太大的波瀾。她只是微微吸了一
口氣,聲音依舊平穩,卻帶上了幾分沉重:「武長老,您誤會了。清韻心中所有
考量,皆是以道宮大局為重。」

  她目光掃過周圍噤若寒蟬的弟子們,最終重新落回武長老臉上,語氣變得格
外凝重:「敢問武長老,若當時清韻拒不交人,選擇與燕供奉正面對抗,乃至爆
發衝突……後果將會如何?您可有把握,能承受得住南宮世家的雷霆之怒?又可
能護得住我道宮上下,免受池魚之殃?」

  她的話沒有說盡,但意思已經十分明白,連三歲小兒都不會誤會。

  為了一個確有罪責在身的廖玄,將整個已然式微的道宮拖入與龐然大物南宮
世家對抗的深淵,值得嗎?道宮,承受得起嗎?

  「你……」武長老被這番話噎得面色一陣青一陣白。他自然知道夏清韻說的
是事實,只是無法接受自己精心培養、寄予厚望的徒兒就這般被帶走,前途未卜,
生死難料。

  可他找不到任何話語來反駁這鐵一般的事實。僵持了片刻,他只能狠狠地一
甩袍袖,發出一聲冰冷至極的怒哼:「好!好得很!夏清韻,你如今是越發能言
善辯了!此事,老夫絕不會就此罷休!」

  說罷,他再不停留,帶著一身的怒火與憋屈,轉身化作一道流光,徑直朝著
體修罡鬥堂而去,顯然是眼不見為淨。

  武長老這尊煞神一走,山門前凝固的氣氛頓時鬆弛下來。許多弟子都偷偷抹
了把冷汗,長出了一口氣。

  解長老也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對夏清韻道:「清韻,武長老他也
是愛徒心切,言語衝撞之處,你多擔待。」

  夏清韻微微搖頭:「清韻明白。」

  這時,另一位一直沉默旁觀的舒長老緩緩開口了:「清韻師侄,你方才所言,
確有道理。事急從權,在當時的情境下,你的選擇或許是最優解。」

  他話鋒一轉,繼續道:「但是,廖玄畢竟是我道宮真傳弟子,被外人強行帶
走,此事可大可小。宮規如山,流程不可廢。你仍需隨老夫前往上元宮,將此事
前因後果,原原本本地向執律堂的諸位長老彙報解釋清楚,以備記錄在案,日後
也好對體修一脈、對宮內外有個交代。」

  上元宮是道宮議事大殿,執律堂則負責宮內律法執行和糾紛處置。

  夏清韻對此似乎早有預料,並無意外,點頭應道:「舒長老所言極是,清韻
遵命。」

  她頓了頓,目光轉向一直站在旁邊沉默不語的蘇瀾,對舒長老道:「但在隨
長老前往上元宮之前,還望舒長老能允准清韻片刻時間,與我的弟子……說兩句
話。」

  舒長老看了看蘇瀾,又看了看夏清韻,點了點頭:「可。老夫在此等你。」

  夏清韻轉身,一步步走向蘇瀾。

  蘇瀾看著她向自己走來,微微一怔。日光落在她依舊清美的臉龐上,卻似乎
難以驅散那眉宇間深藏的疲憊與哀傷。這是自昨夜以來,兩人第一次真正的、單
獨的對話。

  她來到他面前站定,抬起頭,澄澈的眸子裡情緒複雜難辨,有愧疚,有溫柔,
有痛苦,也有一絲決然。她輕聲開口,聲音低得只有兩人能聽見,帶著一絲微不
可查的顫抖:

  「弟弟……我先隨舒長老去上元宮一趟。你……先回碧霄宮去吧。」

  她停頓了一下,彷彿用盡了力氣,才繼續道:「我……等我回來。我有話,
必須要對你說。」

  弟弟……這個熟悉的、帶著無盡親暱與寵溺的稱呼,此刻聽在蘇瀾耳中,卻
讓他的心猛地一揪。她要說什麼?是關於廖玄的嗎?是關於他失蹤那段時間發生
的事情嗎?她終於……肯親口告訴他真相了?

  無數念頭瞬間閃過蘇瀾的腦海,讓他看著夏清韻那雙蘊藏著無盡言語的眼睛,
最終只是抿了抿唇,點了點頭,低低地應了一個字:「……好。」

  得到他的回應,夏清韻似乎稍稍安心了些,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才毅
然轉身,走向等候在一旁的舒長老和解長老。

  蘇瀾站在原地,目送著夏清韻的身影隨著兩位長老消失在通往上元宮的道路
盡頭,心中五味雜陳,亂成一團。

  他知道,夏清韻將要坦白的事情,或許會徹底撕裂他們之間最後那層脆弱的
溫情。

  他用力甩了甩頭,試圖將那些紛亂痛苦的思緒暫時壓下。

  「現在想這些無用……」他低聲告訴自己。

  與其在這裡心亂如麻地空等,浪費時間,不如趁此機會做點實際的事情。他
立刻想到了自己身上那該死的「人慾符」。這邪門的符咒導致他在床榻上根本無
法持久,早洩的困擾像一根毒刺深深紮在他的心底。這種狀態,別說應對未來的
風雨,就連自身修行都受到了極大影響。

  「必須儘快解決這個問題!」

  道宮千年來不知收集了多少典籍,雖然很多高深功法已然失傳,但或許其中
會記載有關「人慾符」這類偏門邪術的破解之法,或者至少能找到一些線索。

  想到這裡,蘇瀾不再猶豫,定了定神,轉身便朝著道宮深處大步走去。

  不多時,一幢名為「傳薪樓」的樓宇呈現在眼前。

  這裡不如妖皇殿那藏經殿般恢弘霸氣,穹頂不高,空間也顯得更為緊湊,但
一種歷經歲月沉澱的寧靜與厚重感卻油然而生。

  門口處,一張老舊木桌後,坐著一位看起來年紀不小的道宮弟子,正支著腦
袋,一點一點地打著瞌睡。聽到腳步聲,他迷迷糊糊地抬起頭,露出一張帶著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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