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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9-08
的數，白夜飛強行壓下激盪心情，正色道：“分成兩份，我的錢打入通識符賬戶，我兄弟的錢由他處理，他要在這邊先看看兵器，要是看中了，正好一起算。”
“哦，這位少俠要挑武器？”胡掌櫃看向陸雲樵，“那正好，鄙處剛到了一批貨。”
陸雲樵心情激盪，大力點頭，胡掌櫃拍拍手，喚進來一位侍女，吩咐道：“燕兒，你領這位少俠去看看兵器。”
“少俠，請跟我來。”燕兒點頭引路，陸雲樵強自鎮定，壓下暴富的喜悅，跟著挑選兵器去了。
胡掌櫃留下，親自替白夜飛續茶。
“掌櫃，還有一事。”白夜飛見陸雲樵與雲幽魅都不在，從懷中取出那塊金屬片，遞到胡掌櫃面前，“這是什麼東西？可有印象？”
胡掌櫃本來伸手欲接，但目光先一步掃視，看了兩眼金屬片，直接收手，訝然失笑道：“您應該剛到廬江吧？這是車站儲物櫃的提取憑證。”
“哦？”白夜飛頗為驚訝，“這裡還有那種東西。”
繳獲保險櫃鑰匙、各類儲存憑證，然後再去取寶，倒是前半生裡各種警匪片的標準套路，白夜飛不知看過多少，卻著實沒有料到天洲也有這文化，一開始壓根沒聯想到，此刻不由感慨，自己真是快被這裡同化，居然沒想到這一茬。
胡掌櫃不知道對面內心想法，點頭道：“有，而且看樣式，就是廬江本地的儲物點。”
……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不光知道了東西來歷，而且就在附近取貨，白夜飛立刻就想去看賀虎到底藏了什麼，面上故作平靜，繼續問道：“就在本地？廬江的車站，是做什麼的？”
胡掌櫃笑著解釋。所謂車站，是本地的車馬總站，那些跨市運營的長程馬車，就在該處彙集後轉運各地。
天洲沒有鐵路，沒有汽車，車馬站已經是最熱門的交通點，廬江又是一省首府，連通多地，本地車站每日行人如織，車水馬龍，為了應付商旅需要，特別擺了幾座寄物櫃，提供寄存服務，這也並非是本地的獨創。
……所以，許家集其實也有？
白夜飛心裡直犯嘀咕，賀虎在許家集是一方之霸，背靠獸蠻和宮內大太監，正常情況下連縣官都不敢招惹他。為啥有東西不放在自家門前，要大老遠放到盧江來？
……那傢伙養尊處優，連身手都衰退了，總不會還喜歡天天翻山越嶺，覺得半天行程不遠，就當鍛鍊？
白夜飛搖搖頭，排除這種沒邏輯的思路，更覺奇怪。
如果說這東西不重要，只是偶爾來廬江順手存放，一直沒取，賀虎怎會將之貼身存放？而若是要緊之物，為何不放在眼皮子底下，要存放到廬江來？
……這傢伙到底在搞什麼？
白夜飛思忖幾秒，忽然靈光一閃。自己曾懷疑，那個在正道會殺官兵的人很可能就是要找這玩意，那這就蘊含一種可能。
……或許，是某種交易……這就是取貨方式。
賀虎事先將交易貨物放在廬江，然後用取貨憑證去交易，以此掩人耳目，雙方藉此能規避許多風險。
想通這節，白夜飛立刻意識到不好，去正道會搜尋的那人，很可能就是賀虎的交易物件，現在普天下都知道賀虎是被自己所敗，如果在賀虎和正道會那邊找不到東西，這人肯定要來找自己。
……這傢伙為了這東西，連官兵殺起來都毫不顧忌，接下來不是要闖縣衙，就是要來尋我……
……我來此地並未低調行事，抵達廬江的訊息很可能也傳出去了，那傢伙說不定馬上就要追上來……
白夜飛暗叫不好，開始思考不沾手此事，直接拋掉取物卡，也不去看賀虎究竟做什麼交易的可能，橫豎已經賺了筆大的，短時間內不缺錢，沒必要惹太多麻煩，行走江湖，最忌惹火燒身。
深想一層，白夜飛知道自己已經來不及了。
除非一開始就別拿，不然這東西在自己手上已有一段時間，連人都跑來廬江取貨，如果事涉重寶或緊要機密。對方絕不會輕易放過，肯定要追上來索回兼滅口。
別說就這麼把東西扔了裝不知，就算自己想還回去，對方一樣會懷疑自己偷偷看過，放不下心，堅持滅口，那就等同自投羅網，主動找死，蠢得不能再蠢。
自己接下來要站在聚光燈下，不可能一直躲藏，遲早會被找上來，寄希望於對方放棄，實在太過天真。
為今之計，只能搶在訊息傳出去之前，將東西取出，拿在手裡，既可以搶佔先機，也能窺探對方底細，要是真是什麼大秘密，直接上報皇帝老闆，讓他派人對付這些殺官的狂徒。
“對了。”
胡掌櫃見白夜飛面色不定，笑著開口道：“如果有需要，我們也可以協助代領的。”
“哦？”白夜飛回神笑道：“浮萍居居然還有這種服務？我怎麼沒聽過。”
胡掌櫃搖頭道：“前任大掌櫃立下的規矩，浮萍居只交易貨物，不提供任何服務，儘量讓業務單純化，避免惹禍上身。不然生意做大做雜，容易見鬼。”
白夜飛訝然道：“那我這是……”
胡掌櫃笑起來，面上的贅肉一抖一抖：“既然是做生意，遇上尊貴客戶，總是有些特別的待遇。偶爾違規也不打緊。”
白夜飛笑道：“我很尊貴嗎？貴處往來非富即貴，又或者實力超卓，我在裡頭不算有錢，也不算厲害，更何況，說起來……我和你們也沒做過幾樁生意吧。”
胡掌櫃面色一正，連忙拱手道：“您這就見外了。白小先生惠我中土子民實多，不光救了郢都百姓性命，還揚我中土人志氣，當然是我們最尊重的客人。”
白夜飛微笑不語，似乎受了稱讚，心頭卻起了漣漪。
從裘少堂開始，浮萍居一再對自己禮遇，如果不是別有所圖，那就是真心感謝。
只是，偌大浮萍居，要說圖謀自己什麼，可能性不高，但要說是真心，卻問題多多。
自來商人無祖國，但浮萍居對自己，明顯站偏在中土人這邊，尋常商賈倒還罷了，浮萍居業務滿中土，還插手軍火生意，他們如此心懷中土，天龍八旗怎會容忍？
若說他們平日隱藏得好，低調不惹朝廷忌諱，那為何對自己例外，這麼掏心挖肺？
這裡頭恐怕大有古怪……
當下並不是追根究底的時候，白夜飛略一思忖，就暫時放下，微笑道：“我這人最是念恩，誰對我好，看得起我，我是肯定不會忘的。”
簡單交代，將掌櫃願意代領的事情輕輕帶過，又表示了友善。
胡掌櫃識趣不問，道：“您如果打算親自去領，還請多留個心眼。本地車站表面上是無主之地，實際卻是丐幫的勢力範圍。暫存服務是他們插手，一舉一動，附近都有無數雙眼睛盯著。”
“多謝掌櫃提醒。”白夜飛心頭一凜，微笑謝過，打定主意，等下就去將東西領了，儘量別節外生枝。
房門開啟，後出去的陸雲樵先回來，帶了一柄長劍，上頭纏著布條，將劍身劍鞘徹底包裹，只露出一截劍柄，異常低調，完全看不出價值。
白夜飛看了友人一眼，看他一副忍不住想得意的神情，顯然對劍非常滿意，明明知道要低調，知道要財不露白，卻忍不住想要炫耀的衝動，不由想起自己入手第一輛瑪莎拉蒂的時候，似乎也是這樣的心情。
……果然每個男人心裡都是少年，搭檔也不例外。
陸雲樵提著劍靠過來，一臉興奮，想要說話，白夜飛搶先問道：“你這劍花了多少？”
陸雲樵的笑容一下僵在臉上，低道：“花了一千金幣。”
白夜飛又問：“挑了把五級利器？”
陸雲樵點點頭。
一千金幣，算購買力，大概等於前半生兩百多萬人民幣，白夜飛心中好笑，這心情難怪跟自己入手瑪莎拉蒂時一樣，真是用一輛超跑的錢買了把劍。
這種五元利器，說是堪比導彈、重炮，換個角度看，和頂級超跑也差不多，真不愧是國防武器，也不愧是男人的門面。
“搭檔，你看我這……”
陸雲樵精挑細選，將一輩子沒想到能擁有的鉅款，一次性花掉近半，買了心怡的武器，此刻心情激盪，急著要想跟白夜飛介紹。
白夜飛擺擺手，“先不忙，還有事急著要做。”心裡暗忖：不用聽你說，我也知道你將來後悔定了，人年輕的時候，就是容易為了面子犯傻啊！
就自己看來，陸雲樵雖然練成一式超限劍招，但總體而言，他更擅長貼身搏擊，而非使用兵器，砸那麼多錢買把五級利器，實則是把錢花在門面上，而非刀口，並不明智，應該還有更好的選擇。
但這事說了沒用，每個男人都有超跑夢，對武者而言，超跑就是寶劍或坐騎，有錢暴富了就要買把配身份的利器，是根深蒂固的想法，自己也就順其自然，看他將來會否懊悔了？至少，自己後來忙著跑路時，著實後悔拿錢買了瑪莎拉蒂，而非留現金在手……
第二八九章.心疼哥哥
“哦。”陸雲樵聞言點頭，真按捺住心情，“不過你妹呢？還沒挑完衣服，不等她？”
白夜飛攤手，“女人嘛，挑衣服花的時間少不了，你不習慣這點，將來可泡不到妞的……”
兩人邊說著，讓僕從引路，走出去尋人，來到一樓，恰巧遇上雲幽魅換好了衣服出來。
長髮綁辮，一身白色的連身長裙，將少女包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小段雪白的頸子，看上去誘人之至，雖在店中，她仍將黑傘撐了起來，長袖至肘，更露出一截玉藕似的手腕，搶盡人們的目光。
一套連身長裙，雖將少女的雪肌玉膚盡數遮掩，卻反將惹火的曲線勾勒出來，特別是胸前的渾圓線條，非但奇峰凸出，甚至也讓看的人眼睛都要凸出來。
長裙直直開衩到腰部，如果不是裡面還穿上一件同色的長綢褲，蓮步輕擺之間，什麼都能一覽無遺，可以說撩人到了極點，但這條長褲一穿，整個氣質就變得保守、端莊，讓人生不出褻瀆之心。
黑傘、白裙，天生麗質的精緻容顏，行走之間，目光流轉，俊秀俏美，自有一番韻味，惹得門口的客人都紛紛投來視線。
白夜飛最初覺得眼熟，隨即便想了起來，這不就是奧黛，越南款的旗袍嗎？自己前半生沒少見奧黛，也見過不少美女穿奧黛，但能把奧黛穿得這麼惹火搶眼，憑實力硬把傳統裝穿成情趣服的，這真還是第一遭！
陸雲樵最初也看得發愣，有些神不守舍，但很快便反應過來，咳嗽兩聲，搶著走出店外，不想在店裡造成別的騷動，白夜飛隨即跟上，更朝少女使了眼色。
雲幽魅微笑淺淺，跟著白夜飛一同走出店外，行了幾步，突然停住，伸手摸了摸胸口，整理衣襟，卻是被長裙把胸勒得太緊，要進行調整。
動作著實引人遐思，別說外頭的行人，就連白夜飛和陸雲樵都看得飄飄心動，呆了兩秒，這才趕忙轉頭，板起臉孔，把不應有的神色壓下。
陸雲樵目光挪移，躲兩眼又挪回去看兩眼，忽然嘆道：“可惜，幽魅這麼漂亮，卻包得像個粽子，就差戴上頭套或者黑紗了。真是太可惜，不然怕是全城人都要跑來看，和鳳老闆都有得一拼。”
“好好沒事，為什麼要讓別人來看？還走不走路了？”白夜飛沒好氣道：“包得像粽子省事，有啥不好？你是我朋友，她是我妹，別對她有邪念。我妹的身體，當然只能給我看！你這人的想法太邪惡了！”
“……是我的錯……”陸雲樵臉一紅，連忙道歉，轉過頭不敢再看，又呆了幾息，忽然反應過來，怒道：“只能給你看？你這想法才是邪惡至極吧！”
白夜飛還沒說話，雲幽魅已整理完衣襟，撐傘走到白夜飛面前，略微欠身，淺笑喚道：“哥哥！”
一聲叫喚，嬌嫩悅耳，餘音不散，白夜飛一下心花怒放，陸雲樵則忍不住伸手指了指自己，顯然有些吃味。
得了提醒，雲幽魅微微側身，笑容一下斂去，也不出聲，朝陸雲樵點了點頭，神情冷淡，近乎敷衍，讓後者目瞪口呆，難以置信。
“不錯，就該常常叫哥哥！”白夜飛笑著稱讚，又點評道：“不過，這麼嬌的聲音叫我就行了，叫別人不好，不叫也不好，你能不能……換個中性一點的聲音？”
“心領了！”陸雲樵搖搖頭，“反正你妹不常開口說話，除了你，沒誰聽得到她的聲音，不用特別為我整個聲道出來，又不是什麼潛伏任務。”
“你以為這是為了你？”白夜飛哂道：“這是為了我以外的所有人！是關乎全人類的重要大事。”
雲幽魅看著白夜飛，又想了想，忽然輕咳兩聲，朝白夜飛作揖問好。
“綠成蔭、青梅如豆。心期得處，每自不由人，阿兄長年慣遠遊，問鴻雁，能飯否？”
舉傘作揖，雲幽魅的動作依舊流暢自然，充滿著異樣的美，可一開口，聲音完全變為中性，還帶幾分成熟，剎那間，儼然就是一名飽讀詩書的青年文士。
“千里雲闊山水秀，小村、老牛、竹樓，長夜孤寒，錦書數不夠！還寄蒼月一杯酒，窗邊柳，酒滴透？”（本詞非原創，出處已不知。）
聲音清朗，詞意悠遠，再配上眼前如畫眉宇，白夜飛和陸雲樵一下呆住，萬萬沒想到雲幽魅有這樣的詩歌知識，更有這樣的變聲本事，轉眼間判若兩人。
過了數息，陸雲樵回神過來，問道：“……我想了解一下，你妹平常到底是幹什麼的？”
白夜飛喃喃道：“幹你妹……”
改變聲音的技巧，說難不難，卻也不是人人都會，更還需要長時間的專門練習，才能做到，沒想到失憶的雲幽魅也會，更別說出口成章.，文雅用句，這早已超出了單純的變聲技能。
陸雲樵左看右看，覺得雲幽魅之前也不像是人前賣唱的，忍不住問道：“幽魅，你怎麼有這種本事？”
雲幽魅搖頭道：“不算本事。”
“那你怎麼會這手的？”白夜飛也加入提問，雲幽魅想了想，坦然道：“本來就會，沒什麼難的。”
白夜飛好奇心起，忍不住道：“除了這個，還有其他聲道嗎？個性明顯點的那種。”
陸雲樵也期待起來，看向少女，期待她的表現，不料雲幽魅這回想都不想，側頭看向陸雲樵，張口就是一陣粗獷豪壯的腔調，“哥哥，你跟著灑家上山落草，嫂嫂她不會揍俺吧？哈哈哈～～～”
閉上眼睛，純聽聲音，陸雲樵只會以為對面站著一個皮膚黝黑，昂藏八尺的莽漢，怎都沒法相信會是這麼個美貌少女。
睜開眼睛，卻看見雲幽魅面無表情，口中豪聲有若雷動，“不像俺，俺只會心疼哥哥，哈哈哈哈～～～”
笑聲豪壯，聽在陸雲樵耳裡，卻像是面目猙獰的彈簧鬼娃娃，在那裡“科科科科”發著惡毒的詛咒笑，讓他本已負荷沉重的心理瞬間破防，木著臉道：“夠了！再讓我聽見這種笑聲，我就一劍一個，屠了你兩兄妹！”
初步解決服裝和裝備問題，一行三人匆匆離開。
“搭檔，急著去哪啊？”陸雲樵邊走邊問，“去找地方住店嗎？”
“不，我們先去車馬站。”白夜飛已經跟胡掌櫃問好位置，領著兩人要去，“有東西在那邊寄存櫃，得先去取出來。”
“是什麼？”陸雲樵奇怪，“你都沒來過，怎麼會在這裡存過東西？”
白夜飛苦笑道：“我要是知道就好了，去了再說吧。”
陸雲樵點頭，不再詢問，雲幽魅更始終微笑著靜聽，沒有任何意見，三人匆匆趕去，來到車站時天已全黑，但街上依然人來人往，燈火通明，熱鬧非凡。
白夜飛不由皺眉，“怎麼還這麼多人？我去拿東西，太醒目了。”
陸雲樵道：“不然我去？”
白夜飛掃了友人兩眼，搖頭道：“你現在是我的護衛，形象恐怕也曝了光，怕被人事後追查，容易走漏風聲。唉，做事果然不能急，早知道便在浮萍居問問有沒有易容裝備。”
陸雲樵道：“你我都不行，那只有你妹上了。”
白夜飛點頭，將金屬片取出來，遞給雲幽魅，指了指儲物櫃前的櫃檯，“妹，你去把東西拿出來。我問過了，你就去那邊把東西給那幾個人，他們會帶你去取的。”
“好。”雲幽魅點頭應下。
白夜飛想了想，叮囑道：“如果有什麼意外，以不引人注目為前提。”
雲幽魅點點頭，把金屬片小心翼翼藏入袖中，朝白夜飛舉手敬禮，“保證完成任務。”說完，颯爽轉身離去。
陸雲樵看著雲幽魅背影，忍不住揉了揉額角，“你這妹妹怎麼總怪怪的？”
白夜飛聳聳肩道：“社會壓力那麼大，每個人有點怪怪的也很正常。不用在意啦。”
陸雲樵瞥來一眼，“社會壓力那麼大，每個人有點小秘密的確正常，所以我不想問你妹妹為什麼忽然冒出來，怎麼找到我們的，也不問你失憶了為啥記得有妹妹，兩個人又為啥不同姓……這些都是你的隱私。”
“多謝，多謝。”白夜飛感謝陸雲樵的成全，卻也聽得出他的不滿，隨口笑道：“搭檔你這麼重視隱私，定是美麗國的好國民。”
陸雲樵對這些怪話早就無心多問，搖頭道：“我不知道什麼美麗國，也不是那麼重視隱私，但每次看到你妹，我就一陣脖子酸兼心痛，所以才不想多問。但為什麼我們要急急趕來這裡，這你總得交代一下吧。剛才那個取物憑證，你從沒來過廬江，怎麼會有的？”
“這個自然。”白夜飛點頭，將自己從賀虎身上取得鐵片，又在胡掌櫃那邊知曉來歷的事情交代一通，更將自己懷疑正道會那邊的行兇之人，恐怕就是在追索這東西的猜測說了，最後才道：“搭檔你不問幽魅的事情，卻問這個，標準在哪裡？”
陸雲樵搖頭道：“不是標準不標準，是你這事讓我有種危險的預感，所以才問。”
第二九十章.驚天動地的低調
“這事是很危險啦……”白夜飛嘆道：“所以才急急趕過來。”
陸雲樵擺手，“我說的，不是可能有人追殺的事，你不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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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這位少俠要挑武器？”胡掌櫃看向陸雲樵，“那正好，鄙處剛到了一批貨。”
陸雲樵心情激盪，大力點頭，胡掌櫃拍拍手，喚進來一位侍女，吩咐道：“燕兒，你領這位少俠去看看兵器。”
“少俠，請跟我來。”燕兒點頭引路，陸雲樵強自鎮定，壓下暴富的喜悅，跟著挑選兵器去了。
胡掌櫃留下，親自替白夜飛續茶。
“掌櫃，還有一事。”白夜飛見陸雲樵與雲幽魅都不在，從懷中取出那塊金屬片，遞到胡掌櫃面前，“這是什麼東西？可有印象？”
胡掌櫃本來伸手欲接，但目光先一步掃視，看了兩眼金屬片，直接收手，訝然失笑道：“您應該剛到廬江吧？這是車站儲物櫃的提取憑證。”
“哦？”白夜飛頗為驚訝，“這裡還有那種東西。”
繳獲保險櫃鑰匙、各類儲存憑證，然後再去取寶，倒是前半生裡各種警匪片的標準套路，白夜飛不知看過多少，卻著實沒有料到天洲也有這文化，一開始壓根沒聯想到，此刻不由感慨，自己真是快被這裡同化，居然沒想到這一茬。
胡掌櫃不知道對面內心想法，點頭道：“有，而且看樣式，就是廬江本地的儲物點。”
……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不光知道了東西來歷，而且就在附近取貨，白夜飛立刻就想去看賀虎到底藏了什麼，面上故作平靜，繼續問道：“就在本地？廬江的車站，是做什麼的？”
胡掌櫃笑著解釋。所謂車站，是本地的車馬總站，那些跨市運營的長程馬車，就在該處彙集後轉運各地。
天洲沒有鐵路，沒有汽車，車馬站已經是最熱門的交通點，廬江又是一省首府，連通多地，本地車站每日行人如織，車水馬龍，為了應付商旅需要，特別擺了幾座寄物櫃，提供寄存服務，這也並非是本地的獨創。
……所以，許家集其實也有？
白夜飛心裡直犯嘀咕，賀虎在許家集是一方之霸，背靠獸蠻和宮內大太監，正常情況下連縣官都不敢招惹他。為啥有東西不放在自家門前，要大老遠放到盧江來？
……那傢伙養尊處優，連身手都衰退了，總不會還喜歡天天翻山越嶺，覺得半天行程不遠，就當鍛鍊？
白夜飛搖搖頭，排除這種沒邏輯的思路，更覺奇怪。
如果說這東西不重要，只是偶爾來廬江順手存放，一直沒取，賀虎怎會將之貼身存放？而若是要緊之物，為何不放在眼皮子底下，要存放到廬江來？
……這傢伙到底在搞什麼？
白夜飛思忖幾秒，忽然靈光一閃。自己曾懷疑，那個在正道會殺官兵的人很可能就是要找這玩意，那這就蘊含一種可能。
……或許，是某種交易……這就是取貨方式。
賀虎事先將交易貨物放在廬江，然後用取貨憑證去交易，以此掩人耳目，雙方藉此能規避許多風險。
想通這節，白夜飛立刻意識到不好，去正道會搜尋的那人，很可能就是賀虎的交易物件，現在普天下都知道賀虎是被自己所敗，如果在賀虎和正道會那邊找不到東西，這人肯定要來找自己。
……這傢伙為了這東西，連官兵殺起來都毫不顧忌，接下來不是要闖縣衙，就是要來尋我……
……我來此地並未低調行事，抵達廬江的訊息很可能也傳出去了，那傢伙說不定馬上就要追上來……
白夜飛暗叫不好，開始思考不沾手此事，直接拋掉取物卡，也不去看賀虎究竟做什麼交易的可能，橫豎已經賺了筆大的，短時間內不缺錢，沒必要惹太多麻煩，行走江湖，最忌惹火燒身。
深想一層，白夜飛知道自己已經來不及了。
除非一開始就別拿，不然這東西在自己手上已有一段時間，連人都跑來廬江取貨，如果事涉重寶或緊要機密。對方絕不會輕易放過，肯定要追上來索回兼滅口。
別說就這麼把東西扔了裝不知，就算自己想還回去，對方一樣會懷疑自己偷偷看過，放不下心，堅持滅口，那就等同自投羅網，主動找死，蠢得不能再蠢。
自己接下來要站在聚光燈下，不可能一直躲藏，遲早會被找上來，寄希望於對方放棄，實在太過天真。
為今之計，只能搶在訊息傳出去之前，將東西取出，拿在手裡，既可以搶佔先機，也能窺探對方底細，要是真是什麼大秘密，直接上報皇帝老闆，讓他派人對付這些殺官的狂徒。
“對了。”
胡掌櫃見白夜飛面色不定，笑著開口道：“如果有需要，我們也可以協助代領的。”
“哦？”白夜飛回神笑道：“浮萍居居然還有這種服務？我怎麼沒聽過。”
胡掌櫃搖頭道：“前任大掌櫃立下的規矩，浮萍居只交易貨物，不提供任何服務，儘量讓業務單純化，避免惹禍上身。不然生意做大做雜，容易見鬼。”
白夜飛訝然道：“那我這是……”
胡掌櫃笑起來，面上的贅肉一抖一抖：“既然是做生意，遇上尊貴客戶，總是有些特別的待遇。偶爾違規也不打緊。”
白夜飛笑道：“我很尊貴嗎？貴處往來非富即貴，又或者實力超卓，我在裡頭不算有錢，也不算厲害，更何況，說起來……我和你們也沒做過幾樁生意吧。”
胡掌櫃面色一正，連忙拱手道：“您這就見外了。白小先生惠我中土子民實多，不光救了郢都百姓性命，還揚我中土人志氣，當然是我們最尊重的客人。”
白夜飛微笑不語，似乎受了稱讚，心頭卻起了漣漪。
從裘少堂開始，浮萍居一再對自己禮遇，如果不是別有所圖，那就是真心感謝。
只是，偌大浮萍居，要說圖謀自己什麼，可能性不高，但要說是真心，卻問題多多。
自來商人無祖國，但浮萍居對自己，明顯站偏在中土人這邊，尋常商賈倒還罷了，浮萍居業務滿中土，還插手軍火生意，他們如此心懷中土，天龍八旗怎會容忍？
若說他們平日隱藏得好，低調不惹朝廷忌諱，那為何對自己例外，這麼掏心挖肺？
這裡頭恐怕大有古怪……
當下並不是追根究底的時候，白夜飛略一思忖，就暫時放下，微笑道：“我這人最是念恩，誰對我好，看得起我，我是肯定不會忘的。”
簡單交代，將掌櫃願意代領的事情輕輕帶過，又表示了友善。
胡掌櫃識趣不問，道：“您如果打算親自去領，還請多留個心眼。本地車站表面上是無主之地，實際卻是丐幫的勢力範圍。暫存服務是他們插手，一舉一動，附近都有無數雙眼睛盯著。”
“多謝掌櫃提醒。”白夜飛心頭一凜，微笑謝過，打定主意，等下就去將東西領了，儘量別節外生枝。
房門開啟，後出去的陸雲樵先回來，帶了一柄長劍，上頭纏著布條，將劍身劍鞘徹底包裹，只露出一截劍柄，異常低調，完全看不出價值。
白夜飛看了友人一眼，看他一副忍不住想得意的神情，顯然對劍非常滿意，明明知道要低調，知道要財不露白，卻忍不住想要炫耀的衝動，不由想起自己入手第一輛瑪莎拉蒂的時候，似乎也是這樣的心情。
……果然每個男人心裡都是少年，搭檔也不例外。
陸雲樵提著劍靠過來，一臉興奮，想要說話，白夜飛搶先問道：“你這劍花了多少？”
陸雲樵的笑容一下僵在臉上，低道：“花了一千金幣。”
白夜飛又問：“挑了把五級利器？”
陸雲樵點點頭。
一千金幣，算購買力，大概等於前半生兩百多萬人民幣，白夜飛心中好笑，這心情難怪跟自己入手瑪莎拉蒂時一樣，真是用一輛超跑的錢買了把劍。
這種五元利器，說是堪比導彈、重炮，換個角度看，和頂級超跑也差不多，真不愧是國防武器，也不愧是男人的門面。
“搭檔，你看我這……”
陸雲樵精挑細選，將一輩子沒想到能擁有的鉅款，一次性花掉近半，買了心怡的武器，此刻心情激盪，急著要想跟白夜飛介紹。
白夜飛擺擺手，“先不忙，還有事急著要做。”心裡暗忖：不用聽你說，我也知道你將來後悔定了，人年輕的時候，就是容易為了面子犯傻啊！
就自己看來，陸雲樵雖然練成一式超限劍招，但總體而言，他更擅長貼身搏擊，而非使用兵器，砸那麼多錢買把五級利器，實則是把錢花在門面上，而非刀口，並不明智，應該還有更好的選擇。
但這事說了沒用，每個男人都有超跑夢，對武者而言，超跑就是寶劍或坐騎，有錢暴富了就要買把配身份的利器，是根深蒂固的想法，自己也就順其自然，看他將來會否懊悔了？至少，自己後來忙著跑路時，著實後悔拿錢買了瑪莎拉蒂，而非留現金在手……
第二八九章.心疼哥哥
“哦。”陸雲樵聞言點頭，真按捺住心情，“不過你妹呢？還沒挑完衣服，不等她？”
白夜飛攤手，“女人嘛，挑衣服花的時間少不了，你不習慣這點，將來可泡不到妞的……”
兩人邊說著，讓僕從引路，走出去尋人，來到一樓，恰巧遇上雲幽魅換好了衣服出來。
長髮綁辮，一身白色的連身長裙，將少女包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小段雪白的頸子，看上去誘人之至，雖在店中，她仍將黑傘撐了起來，長袖至肘，更露出一截玉藕似的手腕，搶盡人們的目光。
一套連身長裙，雖將少女的雪肌玉膚盡數遮掩，卻反將惹火的曲線勾勒出來，特別是胸前的渾圓線條，非但奇峰凸出，甚至也讓看的人眼睛都要凸出來。
長裙直直開衩到腰部，如果不是裡面還穿上一件同色的長綢褲，蓮步輕擺之間，什麼都能一覽無遺，可以說撩人到了極點，但這條長褲一穿，整個氣質就變得保守、端莊，讓人生不出褻瀆之心。
黑傘、白裙，天生麗質的精緻容顏，行走之間，目光流轉，俊秀俏美，自有一番韻味，惹得門口的客人都紛紛投來視線。
白夜飛最初覺得眼熟，隨即便想了起來，這不就是奧黛，越南款的旗袍嗎？自己前半生沒少見奧黛，也見過不少美女穿奧黛，但能把奧黛穿得這麼惹火搶眼，憑實力硬把傳統裝穿成情趣服的，這真還是第一遭！
陸雲樵最初也看得發愣，有些神不守舍，但很快便反應過來，咳嗽兩聲，搶著走出店外，不想在店裡造成別的騷動，白夜飛隨即跟上，更朝少女使了眼色。
雲幽魅微笑淺淺，跟著白夜飛一同走出店外，行了幾步，突然停住，伸手摸了摸胸口，整理衣襟，卻是被長裙把胸勒得太緊，要進行調整。
動作著實引人遐思，別說外頭的行人，就連白夜飛和陸雲樵都看得飄飄心動，呆了兩秒，這才趕忙轉頭，板起臉孔，把不應有的神色壓下。
陸雲樵目光挪移，躲兩眼又挪回去看兩眼，忽然嘆道：“可惜，幽魅這麼漂亮，卻包得像個粽子，就差戴上頭套或者黑紗了。真是太可惜，不然怕是全城人都要跑來看，和鳳老闆都有得一拼。”
“好好沒事，為什麼要讓別人來看？還走不走路了？”白夜飛沒好氣道：“包得像粽子省事，有啥不好？你是我朋友，她是我妹，別對她有邪念。我妹的身體，當然只能給我看！你這人的想法太邪惡了！”
“……是我的錯……”陸雲樵臉一紅，連忙道歉，轉過頭不敢再看，又呆了幾息，忽然反應過來，怒道：“只能給你看？你這想法才是邪惡至極吧！”
白夜飛還沒說話，雲幽魅已整理完衣襟，撐傘走到白夜飛面前，略微欠身，淺笑喚道：“哥哥！”
一聲叫喚，嬌嫩悅耳，餘音不散，白夜飛一下心花怒放，陸雲樵則忍不住伸手指了指自己，顯然有些吃味。
得了提醒，雲幽魅微微側身，笑容一下斂去，也不出聲，朝陸雲樵點了點頭，神情冷淡，近乎敷衍，讓後者目瞪口呆，難以置信。
“不錯，就該常常叫哥哥！”白夜飛笑著稱讚，又點評道：“不過，這麼嬌的聲音叫我就行了，叫別人不好，不叫也不好，你能不能……換個中性一點的聲音？”
“心領了！”陸雲樵搖搖頭，“反正你妹不常開口說話，除了你，沒誰聽得到她的聲音，不用特別為我整個聲道出來，又不是什麼潛伏任務。”
“你以為這是為了你？”白夜飛哂道：“這是為了我以外的所有人！是關乎全人類的重要大事。”
雲幽魅看著白夜飛，又想了想，忽然輕咳兩聲，朝白夜飛作揖問好。
“綠成蔭、青梅如豆。心期得處，每自不由人，阿兄長年慣遠遊，問鴻雁，能飯否？”
舉傘作揖，雲幽魅的動作依舊流暢自然，充滿著異樣的美，可一開口，聲音完全變為中性，還帶幾分成熟，剎那間，儼然就是一名飽讀詩書的青年文士。
“千里雲闊山水秀，小村、老牛、竹樓，長夜孤寒，錦書數不夠！還寄蒼月一杯酒，窗邊柳，酒滴透？”（本詞非原創，出處已不知。）
聲音清朗，詞意悠遠，再配上眼前如畫眉宇，白夜飛和陸雲樵一下呆住，萬萬沒想到雲幽魅有這樣的詩歌知識，更有這樣的變聲本事，轉眼間判若兩人。
過了數息，陸雲樵回神過來，問道：“……我想了解一下，你妹平常到底是幹什麼的？”
白夜飛喃喃道：“幹你妹……”
改變聲音的技巧，說難不難，卻也不是人人都會，更還需要長時間的專門練習，才能做到，沒想到失憶的雲幽魅也會，更別說出口成章.，文雅用句，這早已超出了單純的變聲技能。
陸雲樵左看右看，覺得雲幽魅之前也不像是人前賣唱的，忍不住問道：“幽魅，你怎麼有這種本事？”
雲幽魅搖頭道：“不算本事。”
“那你怎麼會這手的？”白夜飛也加入提問，雲幽魅想了想，坦然道：“本來就會，沒什麼難的。”
白夜飛好奇心起，忍不住道：“除了這個，還有其他聲道嗎？個性明顯點的那種。”
陸雲樵也期待起來，看向少女，期待她的表現，不料雲幽魅這回想都不想，側頭看向陸雲樵，張口就是一陣粗獷豪壯的腔調，“哥哥，你跟著灑家上山落草，嫂嫂她不會揍俺吧？哈哈哈～～～”
閉上眼睛，純聽聲音，陸雲樵只會以為對面站著一個皮膚黝黑，昂藏八尺的莽漢，怎都沒法相信會是這麼個美貌少女。
睜開眼睛，卻看見雲幽魅面無表情，口中豪聲有若雷動，“不像俺，俺只會心疼哥哥，哈哈哈哈～～～”
笑聲豪壯，聽在陸雲樵耳裡，卻像是面目猙獰的彈簧鬼娃娃，在那裡“科科科科”發著惡毒的詛咒笑，讓他本已負荷沉重的心理瞬間破防，木著臉道：“夠了！再讓我聽見這種笑聲，我就一劍一個，屠了你兩兄妹！”
初步解決服裝和裝備問題，一行三人匆匆離開。
“搭檔，急著去哪啊？”陸雲樵邊走邊問，“去找地方住店嗎？”
“不，我們先去車馬站。”白夜飛已經跟胡掌櫃問好位置，領著兩人要去，“有東西在那邊寄存櫃，得先去取出來。”
“是什麼？”陸雲樵奇怪，“你都沒來過，怎麼會在這裡存過東西？”
白夜飛苦笑道：“我要是知道就好了，去了再說吧。”
陸雲樵點頭，不再詢問，雲幽魅更始終微笑著靜聽，沒有任何意見，三人匆匆趕去，來到車站時天已全黑，但街上依然人來人往，燈火通明，熱鬧非凡。
白夜飛不由皺眉，“怎麼還這麼多人？我去拿東西，太醒目了。”
陸雲樵道：“不然我去？”
白夜飛掃了友人兩眼，搖頭道：“你現在是我的護衛，形象恐怕也曝了光，怕被人事後追查，容易走漏風聲。唉，做事果然不能急，早知道便在浮萍居問問有沒有易容裝備。”
陸雲樵道：“你我都不行，那只有你妹上了。”
白夜飛點頭，將金屬片取出來，遞給雲幽魅，指了指儲物櫃前的櫃檯，“妹，你去把東西拿出來。我問過了，你就去那邊把東西給那幾個人，他們會帶你去取的。”
“好。”雲幽魅點頭應下。
白夜飛想了想，叮囑道：“如果有什麼意外，以不引人注目為前提。”
雲幽魅點點頭，把金屬片小心翼翼藏入袖中，朝白夜飛舉手敬禮，“保證完成任務。”說完，颯爽轉身離去。
陸雲樵看著雲幽魅背影，忍不住揉了揉額角，“你這妹妹怎麼總怪怪的？”
白夜飛聳聳肩道：“社會壓力那麼大，每個人有點怪怪的也很正常。不用在意啦。”
陸雲樵瞥來一眼，“社會壓力那麼大，每個人有點小秘密的確正常，所以我不想問你妹妹為什麼忽然冒出來，怎麼找到我們的，也不問你失憶了為啥記得有妹妹，兩個人又為啥不同姓……這些都是你的隱私。”
“多謝，多謝。”白夜飛感謝陸雲樵的成全，卻也聽得出他的不滿，隨口笑道：“搭檔你這麼重視隱私，定是美麗國的好國民。”
陸雲樵對這些怪話早就無心多問，搖頭道：“我不知道什麼美麗國，也不是那麼重視隱私，但每次看到你妹，我就一陣脖子酸兼心痛，所以才不想多問。但為什麼我們要急急趕來這裡，這你總得交代一下吧。剛才那個取物憑證，你從沒來過廬江，怎麼會有的？”
“這個自然。”白夜飛點頭，將自己從賀虎身上取得鐵片，又在胡掌櫃那邊知曉來歷的事情交代一通，更將自己懷疑正道會那邊的行兇之人，恐怕就是在追索這東西的猜測說了，最後才道：“搭檔你不問幽魅的事情，卻問這個，標準在哪裡？”
陸雲樵搖頭道：“不是標準不標準，是你這事讓我有種危險的預感，所以才問。”
第二九十章.驚天動地的低調
“這事是很危險啦……”白夜飛嘆道：“所以才急急趕過來。”
陸雲樵擺手，“我說的，不是可能有人追殺的事，你不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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