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爵嫡男好色物語】(268-2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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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9-11

庫沃路丁奇的高官代替他走上前。是今天的主持人

  「因為還處於戰時狀態,所以我認為應先簽署和約」

  首先是締結條約

  正如高官所說,在官方立場來說戰爭狀態還沒有結束。在這種狀況下敵對的主祖之間是沒法閒聊的。

  高官將簽字的當事人引領到設定在房間深處的橫長桌子旁。庫沃路丁奇家和修皮亞傑克家達成了協議,但提出內定的是我,所以我以準主角的身份參加了簽字。

  父親和羅米莉耶坐在長桌的兩端,我坐在二人中間的位置。也就是中央。

  和出席者們面對面。這樣我就是主角了

  「請確認」

  高官再次來到我身旁,放下一份寫有條約的羊皮紙。

  為了能讓庫沃路丁奇家和修皮亞傑克家分別保管而準備了兩套。有必要讓庫沃路丁奇?威爾克確認內容是否相同,是否篡改了內容

  我從一旁的副官處接過了議和條約的原版,開始比較

  「關於這次議和條約的形式……」

  在我檢查的時候,高官開始對與會者進行補充說明

  貴族的外交文書並沒有統一的規則和格式。雖是我的想象,但我覺得這和歷史背景有關。

  因為原本貴族是處於司祭的管理之下的,所以沒有簽訂條約的機會。不,與其說是沒有,不如說是由司祭管轄。沒有司祭介入的貴族之間的約定全都被認定為私人約定,不會被視為公開的約定。即使不正規的條約被無視,也不能找誰去申訴。如果為了違反私約而發動戰爭的話,就會收到澤斯教聖高會的嚴厲處罰。

  考慮到這些狀況,還是老老實實地向司祭請求正式締結條約比較放心。司祭也擔任著司法書士或行政書士的職責。在整個司祭時代,貴族中都有著「貴族之間的約定是委託給司祭來制定的」這樣的意識

  之後,雖然迎來了戰亂時代,但貴族社會完全沒有積累關於締結條約的經驗。但是,隨著戰禍的逐漸蔓延,在一些地方已經無法依賴司祭

  雖說需求是發明之母,但被逼的走投無路的貴族們也只能自己摸索著締結條約的方法。就這樣,大陸各地的外交文書的格式混亂起來。

  然後這個狀況一直持續到現在

  例如,庫沃路丁奇家採用的是直截了當的分條記錄約定內容的方法,而修皮亞傑克家則多將記錄雙方當事人發言的會議記錄本身作為條約文書。

  不同的貴族家做法完全不同,即使是同一個貴族家,格式也不總是統一的。這次的議和條約、是庫沃路丁奇的格式再加上我自己的一些改變。

  因為有這樣的背景,所以有必要事先說明採用了什麼樣的規則和格式。

  「確認完畢,內容沒有問題」

  將一套文書還給了高官,分別交給父親和羅米莉耶。這次輪到兩人確認條約文書了。

  在室內沉默了一段事件之後,兩人終於確認內容沒有問題

  「那麼少爺……」

  基本上條約文書是不會公開的。

  話雖如此,對出席簽字儀式的貴族們都隱瞞是不誠實的。因此這次決定口頭髮表。並不會把檔案的影印件交過去。

  而這個朗讀條文,就是我的任務

  站起身,輕輕抬起手,讓所有與會者集中於我,腹部用力。在這失敗的話可太丟人了

  「庫沃路丁奇家及相關家族與修皮亞傑克家之間的和平條約」

  雖然本來就很安靜,但室內更加安靜了起來

  「前言」

  對庫沃路丁奇格式的調整是添加了前言。雖然是地球時期的印象,但條約文書基本都有序言的吧

  當然,並不是隨便加進去的。在奧賽洛里亞市考慮條文草案時有很多想法,覺得有必要才加入的。

  雖然做了一些修改,但我想表達的內容還是基本原封不動的記載了下來

  「吾等守護者,在此抗擊不可言喻前所未有魔禍之時,由仁愛所驅,負人主之大義,以公序道德為鑑,於血之怨恨所引無間戰爭所發悲哀中救贖領民,為領地帶來長治久安,為三位一魂的子孫均能享受無穢之世,在此體現大地護持之精神,為了和平而締結合約」

  (「我ら守護者は、言語に絶する未曾有の魔禍に抗う刻下、恩愛に駆られども、人民の主たりうる大義、公の秩序と道理を鑑み、血の怨嗟による絶えなき戦爭の悲哀から領民を救い、將來に続く安寧と繁栄を領地に齎し、三位一魂の子々孫々が穢れなき世に生を享受するため、ここに大地護持の精神を體現し、平和のための約定を締結する」說實話我沒看懂這個三位一魂是指的什麼,搜了下日本貌似沒這詞,可能是本書的某個設定)

  簡單總結一下的話就是「由於艾爾西尼亞之禍,主祖和從祖現在都減少了不少的現在,我認為一直因為私怨而持續戰爭是不好的,所以為了負起大地守護者的責任,我選擇了停戰」這種感覺

  只是描述了冠冕堂皇的理由,並沒有特別的什麼規定。也有人提出疑問為什麼要加入這種毫無意義的內容

  但是,加入前言有很大的意義

  關於這次講和,事實上的主導者是我,庫沃路丁奇?威爾克。考慮到這一點的話前文是必須的。

  沒有前言的話會怎麼樣呢。一份詳細記載著庫沃路丁奇家所得利益的條約就這麼完成了。乾乾脆脆的徹底暴露了侵略者的面目。

  如果只有庫沃路丁奇,修皮亞傑克的相關人士才能看到的話那也沒關係,但據周圍人所說,根據時間和場合,也有可能會公開給外部的貴族。實際上,在簽字儀式上就向嘉利安納家和諾蓋特家公開了。這種擔憂是正確的。

  如果這是一份沒有前文的貪婪的檔案的話,「庫沃路丁奇?威爾克的野心太大了!太危險了!」會讓人這麼想。那實在是非常偏離的想法。我只是想阻止自己心愛的妹妹被賣出去而已(原文用詞是多娜多娜,就是a社那個多娜多娜)

  庫沃路丁奇?威爾克沒有野心,他身為大地守護者的責任感滿溢而出,斬斷了憎恨的連鎖,將身為貴族本分的大地護持放在第一位,選擇了和平之路……我想對看到了這份檔案的貴族們這樣主張

  說直白點,我就是為了找藉口才追加了前言

  我在王都也說了很多關於守護者的責任和義務之類的事情,不管是否被信賴,應該至少是有連貫性的。大義的再利用,實在是很環保的話題

  而且這也成了父親的藉口

  如果是這樣的前文的話,也就有了說「是兒子擅自議和達成了協議……」這種話的餘地。到目前為止,庫沃路丁奇家一直都是以討回伯父卡達庫魯的血仇這樣的名分進行著戰爭,所以即使議和也需要一定的理由。這樣的話就可以說成是兒子的暴走。

  為此,簽字儀式也放到了南邦南市。只是為了向外界展示這件事由我主導。

  然後就是,一邊稍微諷刺一下因為艾爾西尼亞之禍的原因計劃全都亂了套的雷維奧斯,一邊暗暗主張只有讓修皮亞傑克家大出血的議和條約才是合理的。稍微挖苦一下也是要點,前者是針對可能會多嘴的雷維奧斯家的對策,後者是表示不會對修皮亞傑克家大意的針對父親,祖父對策

  寫的全是些令人感到悲哀的藉口。完全是個讓人感到自己氣量之小的前言

  另外,庫沃路丁奇內部也有人提議在前言中寫進修皮亞傑克家的惡行,但被駁回了。

  這個前文完全是我個人的辯解環節。如果想寫出充滿著優美辭藻的文章的話,就應該重視乍看之下的公平感。如果在這裡寫入偏頗的事實,前言本身就會變得可疑。只羅列大家都接受的漂亮話的話,第一印象會變好,也不容易被否定

  據說西路歐佩亞家和艾薇娜皮斯家都已經事先得知了條文的內容。但嘉利安納家和諾蓋特家都還是第一次聽說。嘉利安納子爵露出了饒有興趣的表情,諾蓋特伯爵卻沒有任何改變。

  二人到底是如何理解這段前言的呢?在思考著這些問題的時候,我開始朗讀條文了

  「第一條,庫沃路丁奇家及……」

  第一條記述了庫沃路丁奇家與修皮亞傑克兩家的戰鬥結束。其中也包括西路歐佩亞家和艾薇娜皮斯家

  關於這一條文,在和羅米莉耶達成共識後又做了一些修改。當初只是庫沃路丁奇家和修皮亞傑克兩家的議和

  條約的標題在向羅米莉耶提出的時候是「庫沃路丁奇家和修皮亞傑克家之間的和平條約」。之後經過調整也和西路歐佩亞家與艾薇娜皮斯家達成了關於議和的共識,因此第一條和標題有了細微的修改。對與修皮亞傑克家來說這是隻有好處的事,所以很快就達成了變更的協議

  這一條文宣告著大陸中部持續已久的戰爭的終結。因為是議和條約,所以可以說是最應該記述的內容

  「第二條,修皮亞傑克家族應將下記都市及都市圈,或地域,毫無延遲的……」

  第二條是關於領土割讓的協定。這是庫沃路丁奇家族單方面奪取修皮亞傑克領地的條文

  條文的最後記述了成為割讓物件的城市和地區的名稱。我停頓了一下,開始朗讀

  「奧賽洛里亞市」

  那一瞬間,諾蓋特?迦南瞪大了眼睛。他肯定沒有想到修皮亞傑克家的根據地奧賽洛里亞市會成為割讓物件

  但對現在麥克尼斯和金德魯亞都不在的修皮亞傑克家,為了存續家族,他們只能交出奧賽洛里亞市。即使羅米莉耶選擇了抗戰到底,奧賽洛里亞市也會被攻破。割讓是當然的

  「希奇那市」

  如果只獲得奧賽洛里亞市的話,就會變成飛地,因此為了與庫沃路丁奇的領地相連,成了割讓物件

  根據第二條,從拉伊修利弗到奧賽洛里亞,經由希奇那市所連線的領地就確定下來了。我親自去鎮壓的多魯尼亞市以及被朽繩嚇到陷落的梅吉歐迪市也包括在內

  「韋德堡市」

  與奧賽羅里亞市無關的地方,則是蛇之顎行動的橋頭堡韋德堡市,以及隨後進入的多塞爾蘭市

  尤其是韋德堡市尤為重要。如果今後再次與修皮亞傑克家發生戰爭,作為侵略沃伊斯托拉北部的據點毫無疑問會起到作用。必須確保下來。

  順便一提,還有將盧佩塔的村子納入庫沃路丁奇領地的目的。這樣就可以安心懷上我的孩子了。

  「佔克拉達地區(チャムクラーダ)……以上」

  為了再次侵略而準備的橋頭堡不止一個

  佔克拉達地區將阿米利亞分成兩股,可以說是一個巨大的浮島。屬於修皮亞傑克家族,名副其實的在河岸邊阻止了庫沃路丁奇軍的進攻

  只要控制住這裡的話,對沃伊斯托拉平原東部的強攻就變得容易了。雖然在蛇之顎作戰中並沒有發生戰鬥,但作為議和的條件還是被割讓出來了。

  朗讀完物件後,嘉利安納子爵露出驚訝的表情,大概是意識到了透過割讓得到的領土並沒有那麼大吧。

  事實上我自己攻下的巴萊卡市,法內斯市,托爾薩市等並不屬於第二條的物件。僅憑這些,就能獲得到達奧賽洛里亞所需的領土,以及對平原北部和東部的橋頭堡。

  當然,要奪取的領土並不止這些。這個合約的關鍵在於第三條。

  「第三條,修皮亞傑克家族應將下記都市及都市圈,或地域,在約定締結後的三十年以內……」

  第三條也是關於領土割讓的條文。但是,並不是立即割讓,而是設定了三十年的過渡期限。

  即使突然的得到了大量的領地,如果庫沃路丁奇家人手不足的話也沒法好好治理。不管怎麼說,光第二條的物件,也就是所謂的二條領地,就比嘉利安納領還要稍微大一點。這實在是太大了。庫沃路丁奇家的從祖再怎麼多也是有界限的。

  這部分就是實際被委任統治的騎士和官吏辛苦的部分了。

  如果我和父親強行要求的話,即使是人手不足,騎士們也會憑藉氣勢和毅力經營領地,但我認為這種黑心企業一樣的體制是不穩定的。他們也想用萬全的體制來統治新領土吧

  以現在的資源可以統治的領土都透過第二條獲得了,一旦人力資源出現富裕,就可以得到額外的割讓。這是第三條的主旨。

  「……因此,修皮亞傑克家應不悖守護者的自尊,以善良的精神統治當地……」

  在割讓完成之前,由修皮亞傑克家有誠意的繼續統治

  因為原本就是修皮亞傑克的領地,所以讓修皮亞傑克騎士繼續統治是最穩定的。要治理戰後的動亂,使用他們是最有效率的。

  另外,第三條的指定引起了很大的爭議。

  與其說是爭議不如說是沒有得到理解。不只是修皮亞傑克一方,庫沃路丁奇一方也是

  似乎無論如何也無法理解將領有和統治分離的想法

  這兩個是不可分割的概念。「雖然是我的領土但我暫時不會統治,你先保管吧」這種想法似乎太過莫名其妙

  貴族把領地交給騎士進行統治,所以應該和這個差不多。但遭到了完全不同的反駁。騎士們無論到哪裡都是代理者,佔有土地並統治土地的主體永遠是貴族

  現在雷維奧斯王國出現的不統治問題,就是體現這種價值觀的一個很好的例子。這是在艾爾西尼亞之禍導致貴族家滅亡後,有誰來統治空白領地的問題

  關於這個不統治的問題,我認為以地球的感覺是無法傳達其嚴重性的。因為貴族家雖然滅亡了,但一部分騎士家還殘留著,領地的運營還在繼續。失去了侍奉之主的騎士們,至今仍在為維持現狀而努力。領民則一如既往的跟隨著騎士們生活,絕不是那種世紀末莫西幹到處跑的狀態。

  如果是地球人的話,聽到這裡可能就覺得這不是在統治著呢麼。但是按照艾爾歐大陸的想法,這是無法進行統治的。

  擁有土地的是主祖貴族,而不是騎士。而且領有和統治是配套的。沒有人佔有的土地必然無法被統治

  貴族對土地的所有權,非常的受重視。要推翻這個想法的話,就必須把價值觀恢復到司祭時代。

  以這樣的價值觀為前提,試著思考第三條

  如果議和過後過了一年兩年,修皮亞傑克家仍然公開統治的土地,就會被認為是修皮亞傑克家所領有的土地。用日本的話說,就像是土地取得時效的強化版。

  周圍人經常說,有領土才有統治,有統治才有領土。把統治權交給修皮亞傑克的主祖,有可能被解釋成無形中把領土讓給了他。

  「奧特里亞市(オーテリア)」

  第三條所涉及的領土,也就是三條領土相當廣闊。全讀一遍也很辛苦。

  簡單的來說,包括從希奇那市西部到奧賽洛里亞市南部的所有地區,以及從巴萊卡市周邊到奧賽羅里亞市東北部的所有地區。

  說直白點,這面積實在是太大了

  「里爾內市」

  從起草階段開始,他們就一直在對我說「第三條絕對會被無視。其他家也會接受修皮亞傑克家的主張的。寫了也沒用。還是用第二條要求割讓吧」。他們的基本方針似乎是,為了切實實現領有和統治,能拿多少就拿多少。

  但是,我現在並不想強行吞併修皮亞傑克領地。因為王國的局勢變得焦躁不安,所以不想陷入動彈不得的狀態,變成槌之子那樣就饒了我吧

  而且如果在第二條中一次性割讓這麼多領土,修皮亞傑克一方的反對聲音應該會很大。之所以對第三條沒有強烈的抵抗,是因為他們早有準備,一旦有事就會以繼續統治為由主張領土主權,拒絕交出來。從他們的價值觀來看,這是正確的。

  利用這種認識固然重要,但第三條還有一個重要作用。那就是減輕對雷維奧斯王國貴族和金卡茵帝國貴族的衝擊

  從領有和統治的價值觀來看,三條領地不會被馬上移交,所以在旁人看來,還是修皮亞傑克的領地。如果不是詳細瞭解條文的人,就會判斷庫沃路丁奇家只獲得了二條領地。

  而且,只割讓二條領地的話,修皮亞傑克家看起來就還健在。不能說庫沃路丁奇過強,是錯覺吧。這是很好的障眼法

  這次,諾蓋特家和嘉利安納家知道了條文,但能否正確傳達給其他家還是個疑問。畢竟這條條文我自己都費盡心思解釋了半天。

  「亂七八糟說了半天,結果三條領地還是修皮亞傑克家統治不是庫沃路丁奇家的領土吧?」被這麼反問的話我也是沒法回答,理屈詞窮。

  「伊恩市(イーアン)」

  修皮亞傑克領減去二條領地和三條領地後,比西路歐佩亞領要小。在雷維奧斯王國相當於是中堅的領地面積

  因為基本都是平原所以應該會比同等大小領地的貴族富裕的多。但四面都被庫沃路丁奇,西路歐佩亞,艾薇娜皮斯所包圍。

  也有不是包圍而是向南或者向西驅趕修皮亞傑克領的想法。但是,我拒絕了這個方案。往西的話和修皮亞傑克家旗下的山區貴族家相鄰,向南的話則和以尤迪安家為首的獨立貴族家相鄰。由於根據地也將遷移,因此與金卡茵帝國的距離也會變近。

  把修皮亞傑克家放在那麼偏僻的地方的話,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在暗中活動了。那實在是很恐怖,還是放在身邊安心一點。

  而且最西部的山丘,密林也很顯眼。在關鍵時刻是很難進攻的地方。考慮到這一點還是在廣闊的平原上比較好,萬一發生了什麼更容易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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