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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9-15
第十四章 遲來的復仇
午間的陽光透著窗戶灑了進來，讓屋內變得十分明亮。程雨晴接過江誠手中
的早餐，坐在床邊的小方桌前，小口小口地吃著熱粥和小籠包。粥的味道清淡卻
溫暖，小籠包也蒸得恰到好處。
她一邊吃著，一邊抬眼，卻發現江誠正傻乎乎地坐在對面的椅子上，雙手託
腮，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他眼中充滿了溫柔和滿足，那份毫無掩飾的炙熱，讓
程雨晴感到一絲哭笑不得。她知道，他看的是食物，更是她，是對他而言，擁有
她的滿足和喜悅。
「看什麼呢？」程雨晴放下筷子，故作嗔怪地問道，臉頰卻忍不住微微泛紅。
江誠被她這麼一問，這才猛地回過神來，臉上浮現出憨厚的笑容，撓了撓頭，
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沒……沒什麼，就是覺得你好好看。」
他見程雨晴被他盯得有些不舒服，連忙起身，彷彿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他
主動走到床邊，開始收拾起昨夜的「戰場」。
床單上，大片的溼痕和黏膩的印記清晰可見，那是他們昨夜瘋狂的見證。有
他兩次內射後留下的精液，有她潮吹後留下的液體，還有汗水和愛液混雜的斑駁。
江誠的動作有些笨拙，但他卻毫不在意，甚至臉上還帶著一絲滿足的笑容，小心
翼翼地，試圖將床單捲起來，準備拿去清洗。
程雨晴的目光也落在那片狼藉的床單上。她的眼神變得複雜，有回憶，有無
奈，也有掙扎。她的第一次，交給了李澤，並在床單上留下了紅色的痕跡。她看
著江誠那副傻乎乎，卻又認真細緻地收拾著一切的模樣，心裡突然湧起一股衝動。
她知道，她不能再欺騙他了。昨夜的赤裸相待，那份毫無保留的結合，已經
讓他們之間的界限變得模糊。而她，並不是他想象中的那麼簡單，那麼純潔。
她沉默了一會兒，那份沉默，在空氣中顯得格外沉重。江誠收拾床單的動作
也停了下來，他似乎感受到了她情緒的變化，疑惑地轉向她。
程雨晴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地，輕聲地開口，一字一句，清晰而平靜。
「江誠……」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卻又格外堅定。「我…
…我不是處女。」
這句話，在安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突兀，也格外清晰。
江誠的身體猛地僵住了。他手中的床單滑落在地。他緩緩地抬起頭，那張原
本佈滿陽光和傻氣的臉上，此刻充滿了錯愕，不解，甚至還有一絲茫然。他直直
地看著程雨晴，眼神中，再也沒有了剛剛那份純粹的喜悅，似乎在努力消化著她
這句話的含義。
他心裡，確實稍微有些難過。那份難過，帶著一絲被打破了完美幻想的失落，
也帶著一絲，對她過去那個未知世界的茫然。
但他很快就把這種情緒壓了下去。他知道，現在是什麼年代了，程雨晴這麼
漂亮優秀，有很多人追很正常。
而且她在第一次見面就告訴自己，她有過前男友。但是她被前男友背叛，所
以分手了。他告訴自己，他愛的是現在的程雨晴，不是她的過去。
「哦……哦。」江誠結結巴巴地應了一聲，眼神有些閃爍。他感到一絲窘迫，
彷彿這份「坦白」讓他有些無所適從。他看著程雨晴那張平靜卻又帶著一絲脆弱
的臉，他想說些什麼來安慰她，想告訴她自己不在乎。
他的腦子「嗡」地一下，突然間就「熱」了起來。他猛地想起電影裡，某些
深情男主角安慰女主角的橋段。於是，他硬著頭皮，清了清嗓子，眼神飄向窗外，
帶著一絲不自然的嚴肅，結結巴巴地開口。
「那……那個……其實，我……我大學的時候，也……也交過女朋友的。」
江誠的聲音有些小，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緊張，彷彿在坦白什麼了不得
的秘密。他小心翼翼地轉頭看向程雨晴，眼神里帶著一絲忐忑和期待，笨拙地問
道：「你……你會不會介意啊？」
程雨晴看著他這個傻樣。他的眉毛習慣性地向上挑著，眼神飄忽不定，就連
耳根都有些泛紅。他在床上那笨拙的模樣瞬間閃過程雨晴的腦海。他別說交女朋
友，就看他剛剛那純情得要命的樣子，估計連女孩子的手都沒好好牽過。這分明
就是編瞎話來騙自己，想讓自己心裡好受一點。
她心裡既感到好笑，又感到一絲難以言喻的輕鬆。他笨拙的謊言，反而像一
道暖流，瞬間熨帖了她心頭剛剛那份沉重和不安。他沒有質問，沒有嫌棄，甚至
還用這種笨拙到一眼就能看穿的方式來安慰她、體諒她。
程雨晴看著他，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最終化作一抹帶著寵溺的笑意。
她心裡那份因坦白而產生的緊張和不安，瞬間煙消雲散。
「傻瓜。」程雨晴輕聲說道，聲音裡帶著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一絲溫柔和
釋然。她沒有戳穿他拙劣的謊言，只是伸出手，輕輕地，卻又帶著一絲力度地，
拍了拍他的頭，如同安撫一隻大狗。那份溫暖的觸碰，讓江誠的身體微微一顫，
眼中的忐忑也漸漸被溫暖包裹。
程雨晴正準備和江誠一同收拾床鋪，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打破了房間裡溫
馨又帶著些許尷尬的氣氛。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眼神中迅速閃過一絲不易察覺
的複雜情緒。她走到屋外，小心地關上門，才接起電話。
「喂？」程雨晴的聲音依然溫順而輕柔，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
然而，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卻帶著一股壓抑不住的焦急和憤怒，正是李澤。
「雨晴！你在哪裡？！我找你有急事！」李澤的聲音有些粗重，和平日裡那
種掌控一切的平靜判若兩人。
程雨晴微微一怔，她從未聽過李澤如此焦躁的聲音。她知道，能讓他如此失
態的事情，一定非同小可。但她還是按照他之前給的「命令」回應道：「澤少，
我還在執行您說的那個計劃……接近那個江城……」她說到「江誠」這兩個字時，
聲音壓低了幾分。
「別管那個傻逼了！」李澤粗暴地打斷了她的話，語氣中帶著明顯的煩躁和
不耐，「有更重要的事！立刻！馬上！給我回別墅！」
程雨晴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她能感覺到電話那頭李澤的呼吸變得異常急促，
彷彿隨時都會爆發。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擱了。她瞥了一眼緊閉的房門，裡面，
江城還在傻乎乎地等著她。
「好，我這就回去。」程雨晴的聲音依舊冷靜而順從，彷彿剛剛接到的是一
個普通的命令。
結束通話電話，程雨晴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下心緒。她推開門，回到房間，江誠
正笨手笨腳地將被單塞進洗衣機裡。
「江誠……」程雨晴輕聲喚道。
江誠轉過身，臉上帶著一絲欣喜，以為她會過來幫忙。
「我……我有急事，要先走了。」程雨晴臉上露出一絲歉意，但眼神中卻透
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和匆忙。她沒有多解釋，甚至都沒有留下一絲挽留的餘地。
江誠的動作猛地頓住了。他看著程雨晴那有些匆忙的背影，眼中的喜悅瞬間
被困惑取代。他想問什麼急事，想問她會什麼時候回來，想問這要算什麼。但看
著程雨晴那略顯蒼白的臉色和急切的眼神，所有的問題都卡在了喉嚨。
「哦……好……那你……路上小心。」江誠笨拙地說道，臉上的笑容有些僵
硬。
程雨晴對他只是匆匆點了點頭，隨即拿起自己的包，轉身快步向外走去。她
的腳步有些急促，絲毫沒有留戀。
留下江誠一個人，站在原地，手裡還拿著髒兮兮的床單。他看著程雨晴那快
速消失在門口的背影，心裡空落落的，彷彿有什麼東西被猛地抽離。他有些不明
白，剛剛還很放鬆的她，怎麼突然間就變得如此急切。
他搓了搓手，無奈地嘆了口氣，繼續笨拙地將被單塞進洗衣機。他告訴自己，
她一定是真的有急事。他看著洗衣機嘩嘩作響，心裡卻在猜測，到底是什麼事情，
能讓她如此匆忙，甚至連一個理由都沒說。
程雨晴沒有回頭，她頭也不回地跑出了出租屋，攔下一輛計程車。她報上別
墅的地址，然後靠在後座上，身體微微顫抖。
一路疾馳，計程車在別墅門口剎車，她幾乎是跳下車，帶著一絲警惕和擔憂，
快步衝進了別墅。寬敞的客廳裡，李澤正焦躁不安地踱著步，他的臉色鐵青，額
頭青筋暴起，和平日裡那種冷酷的、運籌帷幄的形象判若兩人。
「澤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程雨晴走上前，聲音輕柔，帶著一絲恰到好
處的關切，以及一絲隱約的擔憂。
李澤猛地停下腳步，他猛地轉身，凌厲的目光落在程雨晴身上，彷彿帶著一
股能將人瞬間撕裂的怒火。他沒有回答程雨晴的問題，反而像是看到了宣洩的出
口，憤怒地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砸向牆壁。
「砰！」玻璃碎片四濺，巨大的聲響在空曠的客廳裡迴盪，帶著一股令人心
悸的暴力氣息。
程雨晴的身體微微一顫，但她很快就將那絲恐懼隱藏起來，只是用關切的眼
神看著他，等待他的發洩。她知道，他現在需要一個傾聽者，一個承受他憤怒的
物件。
「那個該死的劉燁！」李澤發出了一聲低吼，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暴躁和不
甘，「他醒了！」
程雨晴的心臟猛地一縮，如同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劉燁，那個本該永
遠沉睡在病床上的植物人，竟然醒了？那個她以為已經被時間掩埋的噩夢，竟然
再次浮出水面？
她的臉上，卻依然保持著恰到好處的震驚和茫然，沒有露出一絲破綻。
李澤根本沒有注意到程雨晴細微的表情變化，他自顧自地繼續咆哮：「他像
個瘋狗一樣，一直在咬著我！他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群自媒體，大肆渲染什麼富
二代把人打成植物人的事！那些該死的狗仔，現在都像蒼蠅一樣圍著我！我爸媽
的生意都受到了影響！他這是要毀了我！」
李澤說著，又是一拳狠狠地砸在了身旁的桌子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他喘著
粗氣，眼睛赤紅，顯然已經氣到極致。
程雨晴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了兩年前那個噩夢般的夜晚。劉燁的猙獰，他撕
扯她衣服的畫面，以及……李澤一石頭將他砸翻在地的場景。
「他……他在哪裡？」程雨晴輕聲問道，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聽到程雨晴的問題，李澤的怒火像是找到了新的爆發點。他猛地轉身，再次
看向程雨晴，眼中充滿了暴躁和不甘。
「我怎麼知道他在哪裡？！」李澤的聲音猛地拔高，他幾乎是吼出來的，
「他被人藏起來了！我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關係，都找不到他！他就像人間蒸發
了一樣！」
李澤說著，煩躁地抓了抓頭髮，將原本一絲不苟的髮型抓得凌亂不堪。他憤
恨地看向窗外，彷彿劉燁就在某個他看不見的地方，嘲笑著他的無能。
程雨晴看著李澤憤怒發洩的模樣，心中卻緩緩地浮現出一種異樣的平靜。直
到這一刻，她才終於明白，為何李澤平日的冷靜和自控會蕩然無存。原來，劉燁
的復仇來了，而且這次的李澤似乎拿他沒辦法。
那份意外，非但沒有讓她感到恐懼，反而讓她的內心深處，隱隱地，浮現出
了一絲微弱的希望。
李澤的怒火無處宣洩，當他的目光觸及程雨晴那張嬌美的容顏時，一股帶著
暴躁的慾望瞬間湧上心頭。他猛地伸出手，一把將程雨晴按倒在柔軟的沙發上，
身體隨之壓了上去。他的眼中充滿了紅色的血絲，彷彿隨時都會失去理智，做出
更出格的事情。
程雨晴感受到李澤身上散發出的那股憤怒和失控的氣息，以及他身體的重量
和熾熱。她知道，他只是想找個地方發洩，而她，就是最好的靶子。然而，不知
為何，她的內心深處，對這種帶著暴躁和脅迫的親密，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抗拒。
她的身體僵硬，但理智卻異常清醒。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目光對上李澤那
雙佈滿血絲的眼睛。
「李澤……」程雨晴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卻又充滿了堅定和某
種誘惑，「我……我會站在你這邊的……」她的雙手輕輕地覆上李澤的胸膛，聲
音變得更加輕柔，帶著一絲哀求和誘哄，「劉燁休想利用我來作證……他根本就
碰不到我……」
李澤的動作猛地頓住了。他盯著程雨晴的眼睛，試圖從她那雙清澈的眼眸中
尋找一絲謊言的痕跡。他知道程雨晴怕他，順從他，但他更瞭解程雨晴的目的—
—錢，他給她錢，她就乖乖聽話。他想驗證，在這份突然的危機面前，她的忠誠，
能到什麼地步。
他的眼神變得銳利而冰冷，語氣中帶著一絲試探：「要多少錢？」
程雨晴的心臟猛地一縮，她知道這是李澤慣用的伎倆。她沒有絲毫猶豫，也
沒有絲毫貪婪，只是緩緩地，輕輕地，搖了搖頭。她的臉上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
委屈和哀怨。
「我不要錢……」程雨晴的聲音變得更加細弱，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哽咽，
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我……我只是想，你以後……能不能對我溫柔些……」
她說著，眼眶微微泛紅，帶著一絲祈求和某種脆弱的順從。
她伸出手，輕輕地，卻又帶著一絲試探地，撫摸著李澤憤怒而緊繃的臉頰，
聲音弱不可聞，帶著楚楚可憐，「今天……我不太舒服……」
她的聲音，軟糯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嬌柔，如同羽毛般，輕輕地撓著李澤
的心臟。她沒有直接拒絕，沒有激烈反抗，反而用一種示弱和情感勒索的方式，
表達了自己的抗拒。那份脆弱和「只求溫柔」的姿態，反而讓李澤感到一些動搖。
李澤那原本因怒火和慾望而猩紅的雙眼，在程雨晴那份帶著脆弱和懇求的眼
神攻勢下，逐漸恢復了清明。他感受著她手掌的溫度，那份柔軟和嬌弱，讓他意
識到，自己確實有些失控了。他知道，現在不是逼迫程雨晴的時候，他還需要她。
他緩緩地，從程雨晴身上抬起身。他沒有再繼續之前的粗暴行為，只是整理
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恢復了平日裡那種冷峻而沉著的模樣。
「這段時間我會很忙。」李澤的聲音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只是帶著一絲不易
察覺的疲憊和命令，「你也少出門，外面的風聲緊。還有，你父母那邊不用擔心，
我會找人幫襯的。」
聽到這句話，雨晴心裡一沉，但表面上還是乖巧地點頭。
李澤見她懂事，便拿出手機，當著程雨晴的面，給她轉了一筆錢。手機螢幕
上顯示的數字，讓程雨晴的心跳微微一頓，那是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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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間的陽光透著窗戶灑了進來，讓屋內變得十分明亮。程雨晴接過江誠手中
的早餐，坐在床邊的小方桌前，小口小口地吃著熱粥和小籠包。粥的味道清淡卻
溫暖，小籠包也蒸得恰到好處。
她一邊吃著，一邊抬眼，卻發現江誠正傻乎乎地坐在對面的椅子上，雙手託
腮，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他眼中充滿了溫柔和滿足，那份毫無掩飾的炙熱，讓
程雨晴感到一絲哭笑不得。她知道，他看的是食物，更是她，是對他而言，擁有
她的滿足和喜悅。
「看什麼呢？」程雨晴放下筷子，故作嗔怪地問道，臉頰卻忍不住微微泛紅。
江誠被她這麼一問，這才猛地回過神來，臉上浮現出憨厚的笑容，撓了撓頭，
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沒……沒什麼，就是覺得你好好看。」
他見程雨晴被他盯得有些不舒服，連忙起身，彷彿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他
主動走到床邊，開始收拾起昨夜的「戰場」。
床單上，大片的溼痕和黏膩的印記清晰可見，那是他們昨夜瘋狂的見證。有
他兩次內射後留下的精液，有她潮吹後留下的液體，還有汗水和愛液混雜的斑駁。
江誠的動作有些笨拙，但他卻毫不在意，甚至臉上還帶著一絲滿足的笑容，小心
翼翼地，試圖將床單捲起來，準備拿去清洗。
程雨晴的目光也落在那片狼藉的床單上。她的眼神變得複雜，有回憶，有無
奈，也有掙扎。她的第一次，交給了李澤，並在床單上留下了紅色的痕跡。她看
著江誠那副傻乎乎，卻又認真細緻地收拾著一切的模樣，心裡突然湧起一股衝動。
她知道，她不能再欺騙他了。昨夜的赤裸相待，那份毫無保留的結合，已經
讓他們之間的界限變得模糊。而她，並不是他想象中的那麼簡單，那麼純潔。
她沉默了一會兒，那份沉默，在空氣中顯得格外沉重。江誠收拾床單的動作
也停了下來，他似乎感受到了她情緒的變化，疑惑地轉向她。
程雨晴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地，輕聲地開口，一字一句，清晰而平靜。
「江誠……」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卻又格外堅定。「我…
…我不是處女。」
這句話，在安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突兀，也格外清晰。
江誠的身體猛地僵住了。他手中的床單滑落在地。他緩緩地抬起頭，那張原
本佈滿陽光和傻氣的臉上，此刻充滿了錯愕，不解，甚至還有一絲茫然。他直直
地看著程雨晴，眼神中，再也沒有了剛剛那份純粹的喜悅，似乎在努力消化著她
這句話的含義。
他心裡，確實稍微有些難過。那份難過，帶著一絲被打破了完美幻想的失落，
也帶著一絲，對她過去那個未知世界的茫然。
但他很快就把這種情緒壓了下去。他知道，現在是什麼年代了，程雨晴這麼
漂亮優秀，有很多人追很正常。
而且她在第一次見面就告訴自己，她有過前男友。但是她被前男友背叛，所
以分手了。他告訴自己，他愛的是現在的程雨晴，不是她的過去。
「哦……哦。」江誠結結巴巴地應了一聲，眼神有些閃爍。他感到一絲窘迫，
彷彿這份「坦白」讓他有些無所適從。他看著程雨晴那張平靜卻又帶著一絲脆弱
的臉，他想說些什麼來安慰她，想告訴她自己不在乎。
他的腦子「嗡」地一下，突然間就「熱」了起來。他猛地想起電影裡，某些
深情男主角安慰女主角的橋段。於是，他硬著頭皮，清了清嗓子，眼神飄向窗外，
帶著一絲不自然的嚴肅，結結巴巴地開口。
「那……那個……其實，我……我大學的時候，也……也交過女朋友的。」
江誠的聲音有些小，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緊張，彷彿在坦白什麼了不得
的秘密。他小心翼翼地轉頭看向程雨晴，眼神里帶著一絲忐忑和期待，笨拙地問
道：「你……你會不會介意啊？」
程雨晴看著他這個傻樣。他的眉毛習慣性地向上挑著，眼神飄忽不定，就連
耳根都有些泛紅。他在床上那笨拙的模樣瞬間閃過程雨晴的腦海。他別說交女朋
友，就看他剛剛那純情得要命的樣子，估計連女孩子的手都沒好好牽過。這分明
就是編瞎話來騙自己，想讓自己心裡好受一點。
她心裡既感到好笑，又感到一絲難以言喻的輕鬆。他笨拙的謊言，反而像一
道暖流，瞬間熨帖了她心頭剛剛那份沉重和不安。他沒有質問，沒有嫌棄，甚至
還用這種笨拙到一眼就能看穿的方式來安慰她、體諒她。
程雨晴看著他，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最終化作一抹帶著寵溺的笑意。
她心裡那份因坦白而產生的緊張和不安，瞬間煙消雲散。
「傻瓜。」程雨晴輕聲說道，聲音裡帶著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一絲溫柔和
釋然。她沒有戳穿他拙劣的謊言，只是伸出手，輕輕地，卻又帶著一絲力度地，
拍了拍他的頭，如同安撫一隻大狗。那份溫暖的觸碰，讓江誠的身體微微一顫，
眼中的忐忑也漸漸被溫暖包裹。
程雨晴正準備和江誠一同收拾床鋪，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打破了房間裡溫
馨又帶著些許尷尬的氣氛。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眼神中迅速閃過一絲不易察覺
的複雜情緒。她走到屋外，小心地關上門，才接起電話。
「喂？」程雨晴的聲音依然溫順而輕柔，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
然而，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卻帶著一股壓抑不住的焦急和憤怒，正是李澤。
「雨晴！你在哪裡？！我找你有急事！」李澤的聲音有些粗重，和平日裡那
種掌控一切的平靜判若兩人。
程雨晴微微一怔，她從未聽過李澤如此焦躁的聲音。她知道，能讓他如此失
態的事情，一定非同小可。但她還是按照他之前給的「命令」回應道：「澤少，
我還在執行您說的那個計劃……接近那個江城……」她說到「江誠」這兩個字時，
聲音壓低了幾分。
「別管那個傻逼了！」李澤粗暴地打斷了她的話，語氣中帶著明顯的煩躁和
不耐，「有更重要的事！立刻！馬上！給我回別墅！」
程雨晴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她能感覺到電話那頭李澤的呼吸變得異常急促，
彷彿隨時都會爆發。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擱了。她瞥了一眼緊閉的房門，裡面，
江城還在傻乎乎地等著她。
「好，我這就回去。」程雨晴的聲音依舊冷靜而順從，彷彿剛剛接到的是一
個普通的命令。
結束通話電話，程雨晴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下心緒。她推開門，回到房間，江誠
正笨手笨腳地將被單塞進洗衣機裡。
「江誠……」程雨晴輕聲喚道。
江誠轉過身，臉上帶著一絲欣喜，以為她會過來幫忙。
「我……我有急事，要先走了。」程雨晴臉上露出一絲歉意，但眼神中卻透
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和匆忙。她沒有多解釋，甚至都沒有留下一絲挽留的餘地。
江誠的動作猛地頓住了。他看著程雨晴那有些匆忙的背影，眼中的喜悅瞬間
被困惑取代。他想問什麼急事，想問她會什麼時候回來，想問這要算什麼。但看
著程雨晴那略顯蒼白的臉色和急切的眼神，所有的問題都卡在了喉嚨。
「哦……好……那你……路上小心。」江誠笨拙地說道，臉上的笑容有些僵
硬。
程雨晴對他只是匆匆點了點頭，隨即拿起自己的包，轉身快步向外走去。她
的腳步有些急促，絲毫沒有留戀。
留下江誠一個人，站在原地，手裡還拿著髒兮兮的床單。他看著程雨晴那快
速消失在門口的背影，心裡空落落的，彷彿有什麼東西被猛地抽離。他有些不明
白，剛剛還很放鬆的她，怎麼突然間就變得如此急切。
他搓了搓手，無奈地嘆了口氣，繼續笨拙地將被單塞進洗衣機。他告訴自己，
她一定是真的有急事。他看著洗衣機嘩嘩作響，心裡卻在猜測，到底是什麼事情，
能讓她如此匆忙，甚至連一個理由都沒說。
程雨晴沒有回頭，她頭也不回地跑出了出租屋，攔下一輛計程車。她報上別
墅的地址，然後靠在後座上，身體微微顫抖。
一路疾馳，計程車在別墅門口剎車，她幾乎是跳下車，帶著一絲警惕和擔憂，
快步衝進了別墅。寬敞的客廳裡，李澤正焦躁不安地踱著步，他的臉色鐵青，額
頭青筋暴起，和平日裡那種冷酷的、運籌帷幄的形象判若兩人。
「澤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程雨晴走上前，聲音輕柔，帶著一絲恰到好
處的關切，以及一絲隱約的擔憂。
李澤猛地停下腳步，他猛地轉身，凌厲的目光落在程雨晴身上，彷彿帶著一
股能將人瞬間撕裂的怒火。他沒有回答程雨晴的問題，反而像是看到了宣洩的出
口，憤怒地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砸向牆壁。
「砰！」玻璃碎片四濺，巨大的聲響在空曠的客廳裡迴盪，帶著一股令人心
悸的暴力氣息。
程雨晴的身體微微一顫，但她很快就將那絲恐懼隱藏起來，只是用關切的眼
神看著他，等待他的發洩。她知道，他現在需要一個傾聽者，一個承受他憤怒的
物件。
「那個該死的劉燁！」李澤發出了一聲低吼，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暴躁和不
甘，「他醒了！」
程雨晴的心臟猛地一縮，如同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劉燁，那個本該永
遠沉睡在病床上的植物人，竟然醒了？那個她以為已經被時間掩埋的噩夢，竟然
再次浮出水面？
她的臉上，卻依然保持著恰到好處的震驚和茫然，沒有露出一絲破綻。
李澤根本沒有注意到程雨晴細微的表情變化，他自顧自地繼續咆哮：「他像
個瘋狗一樣，一直在咬著我！他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群自媒體，大肆渲染什麼富
二代把人打成植物人的事！那些該死的狗仔，現在都像蒼蠅一樣圍著我！我爸媽
的生意都受到了影響！他這是要毀了我！」
李澤說著，又是一拳狠狠地砸在了身旁的桌子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他喘著
粗氣，眼睛赤紅，顯然已經氣到極致。
程雨晴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了兩年前那個噩夢般的夜晚。劉燁的猙獰，他撕
扯她衣服的畫面，以及……李澤一石頭將他砸翻在地的場景。
「他……他在哪裡？」程雨晴輕聲問道，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聽到程雨晴的問題，李澤的怒火像是找到了新的爆發點。他猛地轉身，再次
看向程雨晴，眼中充滿了暴躁和不甘。
「我怎麼知道他在哪裡？！」李澤的聲音猛地拔高，他幾乎是吼出來的，
「他被人藏起來了！我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關係，都找不到他！他就像人間蒸發
了一樣！」
李澤說著，煩躁地抓了抓頭髮，將原本一絲不苟的髮型抓得凌亂不堪。他憤
恨地看向窗外，彷彿劉燁就在某個他看不見的地方，嘲笑著他的無能。
程雨晴看著李澤憤怒發洩的模樣，心中卻緩緩地浮現出一種異樣的平靜。直
到這一刻，她才終於明白，為何李澤平日的冷靜和自控會蕩然無存。原來，劉燁
的復仇來了，而且這次的李澤似乎拿他沒辦法。
那份意外，非但沒有讓她感到恐懼，反而讓她的內心深處，隱隱地，浮現出
了一絲微弱的希望。
李澤的怒火無處宣洩，當他的目光觸及程雨晴那張嬌美的容顏時，一股帶著
暴躁的慾望瞬間湧上心頭。他猛地伸出手，一把將程雨晴按倒在柔軟的沙發上，
身體隨之壓了上去。他的眼中充滿了紅色的血絲，彷彿隨時都會失去理智，做出
更出格的事情。
程雨晴感受到李澤身上散發出的那股憤怒和失控的氣息，以及他身體的重量
和熾熱。她知道，他只是想找個地方發洩，而她，就是最好的靶子。然而，不知
為何，她的內心深處，對這種帶著暴躁和脅迫的親密，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抗拒。
她的身體僵硬，但理智卻異常清醒。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目光對上李澤那
雙佈滿血絲的眼睛。
「李澤……」程雨晴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卻又充滿了堅定和某
種誘惑，「我……我會站在你這邊的……」她的雙手輕輕地覆上李澤的胸膛，聲
音變得更加輕柔，帶著一絲哀求和誘哄，「劉燁休想利用我來作證……他根本就
碰不到我……」
李澤的動作猛地頓住了。他盯著程雨晴的眼睛，試圖從她那雙清澈的眼眸中
尋找一絲謊言的痕跡。他知道程雨晴怕他，順從他，但他更瞭解程雨晴的目的—
—錢，他給她錢，她就乖乖聽話。他想驗證，在這份突然的危機面前，她的忠誠，
能到什麼地步。
他的眼神變得銳利而冰冷，語氣中帶著一絲試探：「要多少錢？」
程雨晴的心臟猛地一縮，她知道這是李澤慣用的伎倆。她沒有絲毫猶豫，也
沒有絲毫貪婪，只是緩緩地，輕輕地，搖了搖頭。她的臉上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
委屈和哀怨。
「我不要錢……」程雨晴的聲音變得更加細弱，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哽咽，
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我……我只是想，你以後……能不能對我溫柔些……」
她說著，眼眶微微泛紅，帶著一絲祈求和某種脆弱的順從。
她伸出手，輕輕地，卻又帶著一絲試探地，撫摸著李澤憤怒而緊繃的臉頰，
聲音弱不可聞，帶著楚楚可憐，「今天……我不太舒服……」
她的聲音，軟糯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嬌柔，如同羽毛般，輕輕地撓著李澤
的心臟。她沒有直接拒絕，沒有激烈反抗，反而用一種示弱和情感勒索的方式，
表達了自己的抗拒。那份脆弱和「只求溫柔」的姿態，反而讓李澤感到一些動搖。
李澤那原本因怒火和慾望而猩紅的雙眼，在程雨晴那份帶著脆弱和懇求的眼
神攻勢下，逐漸恢復了清明。他感受著她手掌的溫度，那份柔軟和嬌弱，讓他意
識到，自己確實有些失控了。他知道，現在不是逼迫程雨晴的時候，他還需要她。
他緩緩地，從程雨晴身上抬起身。他沒有再繼續之前的粗暴行為，只是整理
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恢復了平日裡那種冷峻而沉著的模樣。
「這段時間我會很忙。」李澤的聲音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只是帶著一絲不易
察覺的疲憊和命令，「你也少出門，外面的風聲緊。還有，你父母那邊不用擔心，
我會找人幫襯的。」
聽到這句話，雨晴心裡一沉，但表面上還是乖巧地點頭。
李澤見她懂事，便拿出手機，當著程雨晴的面，給她轉了一筆錢。手機螢幕
上顯示的數字，讓程雨晴的心跳微微一頓，那是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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