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沒有畫你的春宮】(52-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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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9-23

那難過的心情也消散了不少。

不在自家過年黎玥眠這還是第一次,也不知道爸爸媽媽還有哥哥過得怎麼樣,也不知道沒有她之後她們過起年來還有沒有這麼熱鬧,也不知道那個世界還存不存在一個‘她’。

不過再怎麼想也沒用,黎玥眠深知自己根本回不去。

與其想著這些不愉快,不如開開心心的和弟弟妹妹們過個好年。

“好呀,那就麻煩桐兒教教我們吧。”

一看到黎玥眠摸了郭桐的腦袋,郭檸也擠了過來,她比郭桐還要矮上一個腦袋,只堪堪到了黎玥眠腰部。

“檸兒也可以教姐姐,檸兒也會寫很多字。”

郭桐也不和妹妹爭,讓出位置來,站到了旁邊一些。

黎玥眠沒有辦法,只能也摸了摸郭檸毛茸茸的小腦袋:“好,檸兒這麼厲害,就讓檸兒教姐姐。”

郭檸被誇開心了,又蹦蹦跳跳的往前走,活脫脫的就像一隻小兔子。

郭桐怕她跑丟了,只好連忙跟上。

等黎玥眠買完春聯時,她們已經到了下一個攤子上看著攤子上擺著的燈籠了。

她口袋裡還算富裕,還有幾兩碎銀子,這些小物件花不了多少錢,圖得主要就是一個過年的氛圍,她心情好,便全買下了。

想著來年開春再畫些畫,倒也沒有什麼急迫的感覺。

雖然冬衣早就買好了,但看到紅色的襖子,黎玥眠沒忍住,還是又給他們一人買了一身,還因為過了年自然逃不開包餃子,她還特意買了材料準備回家一起包。

黎玥眠之前在家的時候雖然從不做飯,但也包得一手不錯的餃子,因為家裡的規矩是隻能在一個餃子裡放硬幣,她每次都想弄得每個人都開心,便會往餃子裡包上紅棗啊糖啊巧克力之類的,種類多還都不同,每個不一樣的餃子都會有不用的寓意。

她爸媽老說一到過年這孩子就嘴甜,她哥哥也笑她為了討紅包不擇手段。

一想到這,她又有些難過起來。

郭桐看出來了她的心不在焉,還拿著好看的東西哄她,怕孩子們擔心,她連忙說著自己沒事。

晚上到了家包餃子,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塞上好些東西,郭檸和郭桐沒包過餃子,她也耐心教,他們還在詫異為什麼姐姐不做飯但是會包這個。

黎玥眠只好說是在染坊的時候有位嬸子教的。

小孩自然不會去深究有沒有嬸子是誰這件事,全心全意的相信姐姐。

郭桐先拿出了紅紙寫了春聯,他的字筆鋒靈秀但是不失剛勁,黎玥眠覺得連自家哥哥的字都不一定能比得過他。

因為好看,她便直接讓郭桐把春聯貼到了大門上,還有剛剛一起買的福字燈籠,都給裝了上去。

做好這些,那平平無奇的大門,才終於有了幾分過年的氛圍,不至於再和之前一樣光禿禿的。

郭桐做這些的時候黎玥眠也沒閒著,郭檸正教她怎麼寫春聯。

因為她不熟繁體字,所以寫出來的時候錯了很多,有些字連郭檸都不認識,只好先撿著會的教著她,其他的等哥哥來教。

郭桐回來的時候看到了春聯,也驚訝了一番姐姐的書法,不同於他的,姐姐寫的字型明顯娟秀很多,一看就是女孩子家家能寫出的字。

而且她也有著自成一派的筆鋒,行雲流水,卻又落筆如雲煙。

郭桐覺得,要是自家姐姐能去學堂,出來之後至少也得是個女夫子。

但遺憾的也是,自家姐姐已經到了這個年紀,再過不了幾年就要嫁人,哪裡還有時間學這些。

紅紅的兔子眼又開始為姐姐難過,他心裡又開始覺得是他們耽誤了自家姐姐,要不然姐姐的生活肯定比現在多姿多彩。

明明姐姐是個那麼優秀的人,卻因為他們這兩個累贅活得如此辛苦。



(六十四)尋心而為



黎玥眠剛改完錯字,就看到郭桐咬著唇一副苦大仇深的小模樣,眼睛又紅紅的,忙上前彎腰摸了摸他的小腦袋,自責道:“怎麼了呀桐兒,是不是剛剛摔到了?都怪姐姐讓你一個……”

她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郭桐就連忙搖著頭,一把抱住了她。

“姐姐,桐兒一定會努力考取功名的,到時候就算姐姐不嫁人都沒有關係,桐兒可以養姐姐一輩子!”

黎玥眠被他抱得一頭霧水,偏偏他還把頭埋在自己的肩上小聲的抽噎著。

就連郭檸都不敢過來把他擠開,她們是雙胞胎,哥哥的情緒她能察覺得到,敏感得就像是心電感應那樣,她現在能感覺到哥哥不光很難過,還感覺到他甚至在哭。

她不明白哥哥為什麼哭,但能讓哥哥哭的事情肯定不是什麼小事,她小心翼翼的站在一邊,只能等著哥哥自己開口。

這還黎玥眠真正意義上的看見這孩子哭,她反倒有些手足無措起來,琢磨起他話裡的含義,又覺得是不是他真的很不喜歡徐淮沐,所以很不希望她嫁給他。

雖然親弟弟確實要比男朋友更加親密,但他們對於黎玥眠來說,他們都是同等重要的人,她不會因為其中一方放棄另外一方,雖然不清楚為什麼郭桐會這麼不喜歡小少爺,但她這個中間方只能先來做說客工作。

“桐兒就這麼不喜歡徐哥哥嗎?”

郭桐愣了一下,仔細想了想徐淮沐這個人,其實也說不上喜歡不喜歡,只是覺得這個人存在會搶走己的姐姐,會搶走姐姐的人他自然不會喜歡。

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郭桐的回答,她只好又繼續說:“桐兒放心好了,姐姐心裡有數的,對姐姐好的人姐姐也會對他好,但對姐姐不好的人姐姐也不會傻乎乎的送上去供人取樂。”

“姐姐的所有選擇都會介於姐姐是否喜歡,不喜歡的事情沒有人可以強迫姐姐。所以桐兒放心,姐姐不會讓自己不開心的。”

郭桐這才一知半解的點了點頭,剛剛的思路也被她攪亂了,吸了吸鼻子好似也沒有那麼難過了:“桐兒也希望姐姐能開開心心的。”

“不光是我能開開心心的,姐姐也希望桐兒和檸兒凡事可以循心而為,無論是學習功課考取功名也好還是彈彈琴陶冶情操也好,姐姐都希望是因為你們本身喜歡才去做的。”

“不用為了姐姐而做讓自己不開心的事情,因為姐姐也因為你們能快快樂樂的長大。”

郭檸也適時的跑過來抱住了她,眼裡還冒著淚花,顯然是被感動得不行。

黎玥眠抱著這倆孩子有點站不住腳,忽然就有些明白了小時候和哥哥纏著自己媽媽時,媽媽的心情。

只可惜小時候的她遠不如這兩孩子讓人省心,也不知道當初媽媽怎麼忍得了她的。

“可姐姐要為了我們出去畫畫,姐姐不是很辛苦嗎?”

黎玥眠沒有想過這小傢伙還注意到了這點,只好再度安慰道:“姐姐很喜歡用畫筆的記錄周圍的山川河流風土人情,這是姐姐想要的生活方式。只是這件事剛好能賺取銀子,姐姐便一起做了。”

得到了意外的答案,這兩個小孩這才放心了些,眼圈還紅彤彤的,越發的像兩隻小兔子。

“所以呀,你們要是不喜歡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一定要告訴姐姐,有什麼喜歡的事情也要告訴姐姐。”

郭桐點了點頭,最開始去到學堂時確實是為了能讓姐姐和妹妹過上好日子,但後來學著學著也有了對學習的熱情,真要說的話,他是喜歡的。並且他也是真心希望能透過努力,帶給她們更好的生活。

作為家裡的唯一一個男孩子,怎麼可以把家裡的重擔全壓在姐姐身上呢。

至於郭檸,她也是聽凌易磬說,學好了琴,以後可以像他一樣去教一些世家小姐,他是男子還多有不便,一般的世家是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和男子多有接觸的。

但善琴藝的女子其實並不多,要麼就是學會了但不至於出門教別人的世家小姐,窮人家的孩子自然學不起這門技藝。

郭檸知道自己玩心一向很重,能老老實實學這麼久的琴,應該就是喜歡了吧。



(六十五)自帶散財童子屬性的笨蛋美人



這幾天裡徐淮沐也照常會來找她,只不過他最近都很忙的樣子,似乎也沒有很多時間陪著她,多半都是問她今天過得如何之類的,聊不了幾句就要離開了。

很是嘴笨,但確實是實實在在的想來看看她。

黎玥眠也終於摸清楚了徐淮沐究竟是個什麼屬性。

——自帶散財童子屬性的笨蛋美人。

因為小少爺對待起她的事他好像總是笨笨的,自以為找了一些很完美無缺的理由來找她,但實際上蹩腳得厲害,每次說著理由身後的青鋒臉上都會掛上‘真的嗎,我不信’的表情,偏偏他還不覺得有問題。

還像個散財童子一樣老想著帶點什麼東西塞給她,並且全盤否認是他想送,只是買了不合適的東西丟了又太可惜,感覺她這沒有,便順道帶過來給她。

偏偏口徑還統一得很,就是路過看見了,想買就買了,但買了發現自己用不上,便拿過來送給有需要的人。

可他選的都是一些女孩子家家才能用上會喜歡的東西。

這不純純的笨蛋美人嗎?用這麼蹩腳的藉口掩飾他想來找自己的事實。

而且他特意繞路過來的目的也不是為了什麼別的,只是來看她一眼,塞點東西給她,甚至偶爾連話都難聊上幾句,就因為有事需要離開。

黎玥眠是真的承受不住這個,小少爺太純愛了,她是真的都快把持不住了。

尤其是除夕的前一天。

這晚他是突然出現在她的視窗的,屋子裡燒了炭火悶得很,她恰好想開窗透個氣。

她這頭剛把窗戶開啟,小少爺就突然從一旁探出了腦袋,朝他伸出了袖子。

黎玥眠沒反應過來什麼情況還被嚇了一跳,差點就順手拿著旁邊的小花瓶砸他頭上,還好握上花瓶的那一刻看清了他的臉。

小少爺此刻笑容可掬的看向她,朝她攤開了手,手上握著一個小物什。

她小心翼翼的接過這東西,仔細一看,是一件類似於小罐子一樣的青銅擺件,蓋子上有鏤空的梅花雕刻,小巧精緻,十分好看。

“這是?”她好奇的看向他,她從沒見過這種東西,感覺這玩意小小一個,也不知道能裝什麼東西。

“手爐,暖手用的。”

小少爺嘴角還有掩飾不住的笑意,一雙桃花眼亮晶晶的看著黎玥眠,好似在等待誇獎。

她把手爐捧起來看了看,回憶了一下之前電視劇裡看過的,只覺得手裡這個好像要比正常的手爐小很多,但是雖然小,她的兩隻手握上去卻剛剛好。

見黎玥眠並無表態,小少爺還以為自己又送了什麼不合心意的禮物,連忙道:“在街上剛好看到的。”

可黎玥眠看了看已經全黑下來的天空,衝他疑惑的眨了眨眼睛:“這個時候也有人擺攤嗎?”

小少爺一哽,暗道不好,他說順口了,他今天忙完到家的時候剛好看到這個定製好後直接送上門的手爐,想著今天也沒來找過她,便準備第一時間把東西交給她順便看她一眼,其實壓根沒注意過時間。

黎玥眠看著小手爐,裡面還沒有燒東西,可摸在銅壁上卻是溫溫的,她的心裡不言而喻。

這應當是小少爺一直握在手上捧來的,上面是他的手裡的溫度。

她也不知道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很暖,宛如這手爐上的溫度一樣。

“謝謝沐沐,我很喜歡這個。”

這個手爐用來送她再合適不過了,畢竟她的手總是冷的,捧著這個小東西又輕便又暖和,這次她是真的喜歡。

“不過……”

徐淮沐笑著的臉忽而一僵,不過什麼?難不成她已經有其他的手爐了?

黎玥眠垂眸,暗搓搓的調戲他:“不過我有了這個的話,還有理由讓你幫我暖手嗎?”

徐淮沐知道自己又被戲弄了,但她問的這個問題確實有些嚴重,他送了她手爐,那自己以後找什麼理由牽她的手。

他有些頭疼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可想著想著突然又意識到了不對,為什麼他要幫她想解決方法?是她打算追求自己!這種問題自然由她自己解決!

再說了,實在不行她就說這爐子捧著累,讓他幫忙暖手不就好了。

那麼多辦法……她自己還不會想嗎?

此刻他的臉還是紅的,黎玥眠見他不回答自己,便衝他招了招手,見他疑惑的靠攏,她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果然還有些涼。

現在是隆冬,正是冷風吹得最厲害的時候,又是大晚上的,他來找自己,難免不捱上些凍。

徐淮沐緊張到後退了一步,她溫熱的手指貼到臉上時,他好像有被燙到。

“你臉上好冷,要不要進來暖暖身子?”

但這種時候的這種邀請,徐淮沐哪裡敢答應,他一張臉漲得老紅,竟然比剛剛受凍的時候還紅,他結結巴巴說不出來一個字。

黎玥眠這才發覺,她這話好像確實有些歧義。

畢竟男未婚女未嫁,深夜女子邀請男子進入自己的閨房。

好像不管怎麼想都不大對勁。

但又想著他的臉涼成這樣,不趕快暖暖身子說不定要生病,便又解釋道:“只是讓你進來烤烤火罷了,這天寒地凍的,別回頭病了。”

想了想她又補充了一句:“病了的話得好幾天見不到我了吧。”

要是因為生病好幾天見不到她……似乎確實有些嚴重……

小少爺這才呆呆的點頭,便抬腿打算從窗戶翻進來。

黎玥眠被他徹底逗笑了,伸手指了指門口:“走門。”

徐淮沐這才記起原來還有門這樣東西,他尷尬的笑笑,收回了自己已經抬起來的腿。翻牆翻習慣了,如今讓他走門反而有些不適應。

房間裡本就很暖,徐淮沐規規矩矩的坐在椅子上,整個人都顯得十分侷促。

黎玥眠想不通,明明都不是第一次進她房間了,怎麼這次還能這麼緊張。

但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單薄的衣衫,好像明白了點,她本來就是打算睡覺的,房間裡點的碳火又很暖和,穿得自然有點少,但儘管如此,也是嚴嚴實實的捂著的。

單薄,但是不意味著暴露。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她好像有點能理解徐淮沐此刻的心情,特別像一隻送到狼口的小綿羊。



(六十六)我讓沐沐親個夠好不好



黎玥眠仔細想了想,覺得自己確實不太像什麼好人。

目光落回了手裡的小爐子,小小一個,剛好能被她兩隻手握住。

她甚至不用多想,她甚至能想到小少爺去找工匠定製時候的模樣。

被問做是不是給孩子定製的,然後他尷尬的承認是給親戚家的小孩。

雖然知道情況不一定是這樣,但莫名覺得這真的很像小少爺會做出來的事情。

大概是安靜了太久都沒說話,徐淮沐疑惑的打量起黎玥眠,她可不像能安靜這麼久的樣子。

但不知為何,他又想起了很久之前在給他作畫時的黎玥眠,她恬靜狀態時也是十分動人的。

她本性便是如此安靜也不是不可能。

“沐沐?”

徐淮沐又被嚇了一跳,突然便看到黎玥眠湊近的臉。

“我問你話呢。”知道徐淮沐肯定沒聽見,她只好又問了一遍:“你想要什麼新年禮物呀?”

哪裡有人送禮物還問當事人的?

徐淮沐不滿的皺著眉,要他說出來就跟他特別想讓她送自己禮物一樣了,他才不想呢:“反正我什麼都不缺,你想送什麼就送什麼唄。”

黎玥眠不由得有些苦惱,畢竟小少爺自然不會缺用錢能買到的,可不用錢的她只會畫畫,總不可能畫春宮送……算了,這茬還是不要再提了,容易傷感情。

“那你喜歡什麼呀?”

她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便湊得離他又近了幾分,小少爺看著她越來越近,又緊張的想起上次的那個吻,他把她按在椅子上,還剛巧就是現在坐的這種椅子。

這麼近的距離……不會又親上來吧……

她還……穿得這麼單薄……是……又想引誘他嗎?

一時間氣血上湧得厲害,他咳了兩聲,掩飾尷尬。

“沐沐?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喜歡什麼呀?”見他不回答,她怕他沒往心裡去便又湊近了些。

只不過看著他有些發紅的臉,覺得小少爺說不定又在想什麼奇怪的事情。

壞心思又起,貼在他耳邊輕聲問:“是不是在想什麼壞事?沐沐是不是在偷偷想對我做些什麼?”

徐淮沐心裡一驚,當場就打算逃走:“太晚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黎玥眠攔著抓著椅子不讓他跑:“沐沐想對我做些什麼?說出來的話,說不定我也願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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