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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0-03
「別騷擾我!」
後面還跟了個紅色的憤怒黃豆表情。
言辭激烈的警告,依然讓謝小白樂的合不攏嘴。
他又發過去一條:「在做什麼?下雨了,你冷不冷?」
不到兩秒,白羽回覆道:「不關你事。不冷。」
謝小白繼續說:「可是見不到你,我的心總是冷冷的。」
發出這條極為肉麻的情話,謝小白自己都覺著噁心。
果然,白羽發過來一個嘔吐的表情。
「你還是謝小白麼?那個高冷學霸去哪裡了?你把他還給我!」
謝小白仔細想了想,好像確實,自從和白羽在一起後,他被多年的小孩形態
逐漸顯露無疑。
「親我一口我就給你。」謝小白邪笑著,越發露骨澀情。
「謝小白同學!」
沉浸在二人世界的謝小白冷不丁被老師喊醒,他慌慌張張合上手機,尷尬地
轉頭,
「呃……老師,有什麼事嗎?」
「你能不能不要笑得那麼……那麼奇怪……」
李雅想說害怕,但不好意思說出口,只好用更加溫和的詞語替代。
豈止是害怕,黑漆漆的帳篷裡,慘白的手機屏光打到他的臉上,顯得他像個
盯上某位婦女即將犯罪的變態狂一樣。李雅瑟縮在睡袋裡,潮溼的衣服使她渾身
不舒服,再看到謝小白邪魅的笑臉,更是雪上加霜。
「你……是不是在早戀……」
「啊——」
謝小白張大嘴巴,班主任什麼時候學會讀心術了?這種時候他自然不可能承
認,於是謝小白慌忙搖頭道,
「沒有沒有,我在和家裡人聊天呢……」
「和誰?和你的媽媽麼……」
「呃……對。」
謝小白只是隨便找了個理由,沒想到李雅寸步不讓持續追問。
「哼!看不出來,你們關係還挺好。」
李雅話音剛落就捂住了嘴巴,她這語氣截然不像老師說教,更像是個吃醋的
小女孩。
「呵呵……還好吧,我媽媽她……」
謝小白絲毫沒聽出來有什麼不對,順著老師的話繼續往下說著,忽然想起前
夜浴室的旖旎,話頭一頓,說不下去了。
急促的鈴聲突然響起,謝小白拿起一看,瞬間感覺大事不妙。白羽竟然打來
了影片電話。
怎麼辦?要接嗎?
謝小白果斷按下了結束通話按鈕。
「我很累,先睡了……」
打完這段話,謝小白將手機關了機拋到一邊,此刻它已經變成了定時炸彈,
扔的越遠越好。
「怎麼不接呢?不怕你的媽媽擔心麼?」
李雅看著他,笑得十分詭異。
謝小白艱難地牽動臉部肌肉,露出十分勉強的笑作為回應。
「不是,主要現在和老師睡在一起……讓別人看了不太好吧……」
「你……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什麼叫做我們睡在一起!你以為我想啊?」
李雅怒了,彷彿謝小白一句話便讓她尊嚴全失,她像一個炸毛的小貓翻起上
半身,呲牙咧嘴朝他怒吼道。
謝小白眼神恰時停在她的胸部,這回他可真看到了。
「白色的……」
「啊——」
帳篷裡傳來一陣尖叫,又傳來一陣踢打。
良久後,只剩淅淅瀝瀝的雨聲。
……
閆三奔走在泥濘的山林之中。他的衣服被荊棘撕的不成樣子,露出帶著血痕
的粗糙皮膚。
「跑!為了活下去!」
求生的信念支撐著他,可經過連續幾個小時的奔跑,他已經在油盡燈枯的邊
緣。
裹滿泥漿的腿每抬一次都如搬起鐵錠。他不明白,自己只是個小得不能再小
的人物,為什麼突然會有這麼多人湧出來,要他的命。
難道只是因為那個鑽進他身體裡的發光的蛋?
他已經沒有力氣再思考了。
恍惚間,他似乎捕捉到了一縷光。
朝那邊去吧……只要碰到的不是那群人,他就有機會活下去。
閆三決定賭一把。他甩了甩褲腳沾染的泥土,趔趄往前走了兩步,忽然一股
劇痛從腳下傳來,
「啊——」
他疼得喊了一聲,低頭看去,卻見到一個捕獸夾牢牢夾住他的右腿。以他的
力氣,原本可以毫不費力地掙脫,可現在兩隻手似乎不聽使喚了,搭在上面扒拉
半天也紋絲不動。
他緊靠著松樹,絕望地仰頭,樹上凝結的大顆雨點滴到他眼睛裡,掙得老大
的眼眶裡不斷溢位的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
他的胳膊無力地垂在泥地裡,壓得草直不起腰。那雙空洞無神的眼睛告訴世
人,他已經死了。
他的胸口忽然被照亮,一團雪白的光焰破體而出,照亮他整個身軀,火焰逐
漸凝聚,變成一顆混白的光珠,懸停在閆三尸體上方。
就這樣靜靜地停著,也許它在俯視這個剛死之人,為他默哀。雨滴穿過白珠,
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也許它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所展示的一切,不過是幻影。
……
「謝小白……你醒醒!」
睜開朦朧雙眼,老師慌張的面容逐漸清晰。老師在害怕什麼,難道外面有野
獸出沒?
只見李雅整個人挪了過來,扒到謝小白身上,壓低聲音急切地說:
「快想辦法啊!有人來了!」
「誰?」
帳篷外飄來熟悉的女聲,
「謝小白,昨晚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慘了。
謝小白與李雅對視一眼,是白羽!
他整個人都顫抖起來,要是讓白羽看見,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謝小白深呼一口氣,小心翼翼緩緩移動到門口,將李雅藏到自己後面,然後
拉開一道小縫,陽光和潮溼的空氣破面而來。
謝小白伸出腦袋,仰起脖子,只見白羽正在幾米外,雙手叉腰眼神不善地盯
著他。
「這都幾點了還不起……你鬼鬼祟祟幹嘛呢?」
女人的直覺有多麼可怕謝小白算是見識到了。他打起精神,露出一個自以為
天衣無縫的笑容,「沒幹嘛呀……白羽,你先去吃早飯吧,我等會找你。」
「等等!」
白羽眉毛一挑,猛地向前一步,看得謝小白心驚肉跳。
「你怕我靠近帳篷……老實說!裡面藏了什麼?」
不待謝小白回應,他的腰部傳來劇痛,原來是緊張過度的李雅隨手抓到他腰
間的軟肉,無意識地用力擰著。
「啊~沒什麼,就我一個人,還能有什麼——別!」
謝小白絕望地呼喊出聲。白羽猝然走到他臉前,將整個拉鍊拉開。
謝小白被石化了。趴在身後,手伸進他腰裡的李雅也石化了。兩人就像剛剛
出土的史前人類遺蹟,栩栩如生。
「你,你,你,你們……」
白羽像是受到了一萬噸重擊,顫抖著指著二人,眼淚奪眶而出,
「謝小白!我恨你!」
「白羽!你聽我解釋……」
白羽消失在了林中。
李雅仍痴痴地呆坐在帳篷中,眼睛迷離。謝小白掙扎起身,踩著鞋子追了上
去。
昨夜大雨的緣故,白羽逃走的腳印清晰可見,謝小白順著痕跡一路狂奔,跑
著跑著他發現不對勁,前面好像是任濤昨天設定的「雷區」。
「白羽!別去!危險!」
謝小白快要急瘋了,他看到了白羽瘦小的身影,依舊一往無前地跑著。
「啊——」
聽到白羽突如其來的慘叫聲,謝小白心臟好像漏了一拍。腎上腺素狂飆,像
一條獵豹一般猛然加速,顯然超過了正常人類的範疇,跑著跑著,離了十幾米的
距離,謝小白卻停下來。
此刻白羽背對著他,身體看起來無恙,但是卻呆傻地看向前方。順著白羽目
光看去,一個渾身泥汙的人靠在前方松樹下,鮮血混進泥土裡,將他周身染得血
紅。更加奇怪的是,他頭頂出現一個像天使光環似的白色光球,與周圍的環境格
格不入。謝小白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他揉了揉眼睛,光球還在那裡。
忽然,白光開始抖動,旋轉,緊接著瞄準白羽的身體。
「白羽!」
謝小白驚叫一聲,但已經來不及了,光球霎時間沒入白羽胸口。她仍是一動
不動,對這道奇怪的光球置若罔聞。
謝小白緩緩靠近,猛地出手抱住肩膀,將她緩緩掰過來,白羽臉上已經完全
沒了血色,木然地盯了謝小白半晌,忽然說:
「自由。」
「什麼?」謝小白緊張問道。
白羽沒有回答,兩眼一白,隨即昏了過去。他緊張地探了探鼻息,還好,白
羽應該只是被嚇暈了。
謝小白又回頭看了一眼屍體,他膽子不算小,卻也第一次見這樣的場面,聞
著空氣中的血腥味道,喉頭一鼓差點就要吐出來。
他趕緊挪開眼睛,將白羽打橫抱起,正欲趕回營地。不遠處的一人合抱粗的
大樹後,緩緩現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媽媽……」
謝晚棠穿著披肩黑色大衣,手臂衣服出現幾道劃痕,袖口被甚至被截斷。溼
漉漉的頭髮粘和在一起,不時滴下水滴,棕色的長靴沾滿泥土,顯得有些狼狽。
但謝小白心中生出一股寒意。不止她冷若冰霜的眼神,還有她手裡提著著的
一把長劍。
謝小白在家中的收藏室裡見過這把劍,白光烈烈,削鐵如泥。
謝晚棠毫無表情地目視著他,準確來說,是他懷裡的白羽。手中劍陡然握緊
抬起,劍尖直指白羽胸口。
「你要做什麼?」
如有若無的殺意襲來,謝小白向後退了一步,警惕地看著母親。
謝晚棠神色萬分複雜,眼中不斷閃過各種神色,短短幾秒鐘,她已經想出了
好多種完美的處理方案……
但最後,她無奈地嘆了口氣
「小白……你不該來的。罷了,帶著她走吧。記住!不要告訴任何人,否則——
她會死。」
謝小白茫然點頭,抱著白羽的雙臂環緊,隨即加速奔向來路。
……
夜行最擅長的是跟蹤。
但它今晚卻跟丟了謝晚棠。
下達命令後,謝晚棠親自帶隊上山,不一會兒下起茫茫大雨。夜行始終與她
保持安全距離。跟了一段時間,她的氣息忽然消失在夜行的視野裡。
這種情況以前也發生過。
北山門隱者——它也來了。
「是你……」
一道聽不出音色是男是女的聲音悠然飄蕩,兩人都在偽裝。它們交手已經十
幾年了,卻至今不知道對方是誰,甚至性別都不清楚。
「江越不去挖黃金,盯著北山門做什麼?」
「我只執行任務。」
「這麼看,你的任務似乎失敗了。」
「告辭!」
「哪裡走!」
黑寂的叢林中刀劍聲交錯,兩人飛掠在茂密的樹冠穹頂,時不時有斬落的枝
椏墜落,卻絲毫捕捉不到他們真正的身影。
「既然都奈何不了對方,你何必苦苦相逼。我們也算老朋友了,打打殺殺我
早已厭倦。不如改日找個時間聚一聚,互訴衷腸如何?」
毫無波瀾的聲音,分不清話裡有幾分真假。
「你厭倦了,我還沒有呢。」
刀光劍影固然精彩,但持續了一整個晚屬實枯燥無味。
東邊泛起魚肚白時,二人心照不宣,停手離去。
一刻鐘後,江城南區。
「任務失敗了。」
「怎麼會這樣?」江言忍不住問。
「北山門隱者與謝晚棠隨行,我奈何不了它……」
江越盯著漆黑的橫樑,沉默片刻忽然說道:「不,其實任務已經成功了。感
謝夜行大人……」
江越對著空蕩蕩的屋子深深鞠了一躬。
「二哥……何出此言?」
「因為我知道了,北山門隱者的真實身份!」
江越忽然笑得如孩童燦爛,
「夜行大人,還有一個任務需要勞煩您再走一趟……」
……
「白羽這是怎麼了?」
李雅見謝小白抱著白羽衝出樹林,吃驚地問。
「她……可能受了刺激暈倒了。老師,快看看有什麼藥物能夠治療?」
李雅翻出急救包,忙活了一陣一無所獲,就在這時,剛被安頓進帳篷的白羽
居然醒過來了。
「小白……你,你也看到了對麼?」
白羽貼著謝小白耳朵,小聲說:
「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李雅也把頭湊近帳篷,卻看到兩個人臉貼臉似乎在親嘴一樣,頓時怒不可遏。
但是這股憤怒似乎並不是因老師的責任而起,反而是因為……他身下的那個
人不是自己。
這個大逆不道的念頭剛生出來就被李雅掐滅,她整了整衣衫,擺出班主任的
姿態,對著裡面大吼道:
「謝小白!你給我起來!」
……
「事情就是這樣……」
一塊乾淨的大石頭上,謝小白和白羽並肩而坐,謝小白將昨晚發生的一切娓
娓道來。白羽比他想象地要善解人意得多,靜靜聽他講完了整個經過。
「要是被老師發現我們早戀,肯定會告家長的,到時候我們就更艱難了……」
「可是現在老師不也知道了嗎?」
「啊……這倒也是。」謝小白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隨即開始苦惱
「怎麼樣才能讓老師替我們隱瞞呢?要不我去跪下求她?」
「我覺得……老師應該不會說出去……不過小白,我得嚴正警告你,以後得
離她遠遠的!」
「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能聽到她心裡的聲音。」
「這麼牛?那你聽聽我的?」
謝小白撇撇嘴,顯然不信。
「你麼……」白羽認真地看著謝小白的眼睛,對視一刻,謝小白忽然看到她
的瞳孔內蘊藏著無邊的大海,她的眼睛彷彿親眼目睹過千百萬年的世界滄桑,無
名的孤寂感湧入心頭……一陣天旋地轉後,謝小白險些摔下去。
「我去,頭突然好暈……你看出來了沒?」
白羽疑惑地搖頭,
「小白,你似乎和老師不一樣,我看不出來。」
「哈哈……我就知道你吹牛。」
「……」
「你快下來!多危險吶!」
李雅在石頭旁叉腰大喊道,「收拾行李,我們要出發了!」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