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東莞做小姐的日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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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0-14

第二章:工廠的鐵門與鐵飯碗

火車到東莞站時,天已經黑透了,像一張潑了墨的破布,裹著南方的溼熱,黏膩得像汗水混著血。車廂門一開,熱浪撲面而來,夾雜著柴油味和街頭燒烤的油煙,我差點喘不過氣。十六歲的我,身上還裹著東北的血腥味,那件沾滿牛血的棉襖硬邦邦的,像件盔甲,卻擋不住這鬼地方的潮溼。

站臺上人山人海,操著各地方言,推推搡搡,像一群飢餓的野狗在搶食。我抱緊包袱,裡面塞著母親的銀耳墜和最後七十塊錢,擠出站口,霓虹燈閃得我眼花:高樓如巨獸的脊骨,廣告牌上美女笑得妖嬈,手裡捧著手機和化妝品,下面小字寫著“月入過萬,輕鬆致富”。我心跳加速,以為這就是天堂,可空氣裡飄著的,是股淡淡的腐臭,像死魚在下水道里爛了。

中介是個胖女人,臉上塗著厚粉,裂紋如蛛網,她在站外拉客:“東北妹子?來對地方了!電子廠,包吃包住,月薪八百起步,加班一千五!走走,車上說。”

她拽著我胳膊,手勁大得像鉗子,指甲嵌入肉裡,疼得我齜牙。她塞給我瓶礦泉水,甜言蜜語:“丫頭,你這麼水靈,廠裡帥哥多,找個物件,很快就本地人了。”

車是麵包車,裡面擠了十幾個女孩,河南的、四川的、越南的,個個臉黃肌瘦,眼睛裡是空洞的疲憊。

車開進工業區,路燈昏黃,路邊是成片的廠房,鐵門高聳如監獄牆,上面焊著鐵絲網,刺蝟般豎著。空氣中嗡嗡的機器聲,從遠處傳來,像無數蒼蠅在耳邊振翅,震得我頭皮發麻。

廠叫“華星電子”,門牌鏽跡斑斑,保安是個矮胖男人,眯眼檢查我的臨時身份證——那是中介幫我偽造的,寫著十八歲,我十六歲的模樣瞞不過,可他只瞄了一眼,就揮手放行:“新來的?去宿舍報到,明天五點半起。”

宿舍在廠區後頭,一排低矮的平房,鐵皮屋頂,雨水順著漏斗滴答,像在哭。八人間,上下鋪,床板薄得像紙,鋪著發黴的草蓆,空氣裡一股尿騷和汗臭,混著經血的鐵鏽味。

姐妹們已經在收拾:上鋪的女孩叫小花,河南人,二十出頭,胳膊上文著朵玫瑰,卻被蚊子咬得紅腫如爛肉;下鋪的阿梅,四川妹子,臉圓圓的,眼睛腫得像核桃,她正彎腰擦地,屁股上的褲子破了個洞,露著白花花的肉,上面有道鞭痕,紫黑如蚯蚓。

“新來的?東北啊?坐我邊上。”阿梅笑,牙齒黃黃的,遞給我塊饅頭,硬得像石頭,我啃了兩口,嚥下去時颳得喉嚨生疼。

夜裡,宿舍燈滅了,黑暗如潮水湧來,只剩窗外機器的低吼,和姐妹們的抽泣聲。

小花在上鋪翻身,床板吱呀如骨頭碎裂,她低聲說:“丫頭,別怕,第一天都這樣。流水線,十二小時一班,加班到凌晨兩點,手指頭磨出泡,泡破了流膿,繼續幹。月薪八百,扣水電飯錢,五百到手。寄回家?剩個屁。”

阿梅嘆氣:“我來半年了,上個月加班四十小時,主管說獎金五百,結果發下來五十,說我件數少。少?機器夾手那次,我手指腫成蘿蔔,還不是接著焊。”她聲音顫,黑暗中,我聽到她用牙咬被子,悶哼如哭。

我蜷在床上,草蓆硌得脊骨疼,腦海裡閃過東北的雪屋,父親的血咳,弟弟的哭臉。八百塊,一個月,就能救他們。可這裡,鐵飯碗?分明是鐵鎖鏈,套在脖子上,越掙越緊。

第二天,五點半,鬧鐘如炸雷,我爬起時,天還黑著。姐妹們魚貫出門,踩著拖鞋,啪啪聲在水泥地迴盪,像一群幽靈在遊行。食堂是鐵皮棚,粥稀得見底,鹹菜黑綠如黴斑,一勺下去,裡面浮著死蒼蠅的腿。

我嚥下兩口,胃裡翻江倒海,卻不敢吐——浪費食物,主管罰站。

流水線在廠房深處,高大如洞穴,熒光燈白得刺眼,照著成排的女孩,彎腰如蝦米,手指在電路板上飛舞,焊錫槍滋滋響,熱氣燻得臉如火烤。

領班是個三十歲的女人,叫王姐,臉瘦得顴骨如刀,眼睛冷如冰:“新來的,東北丫頭?笨手笨腳的,慢了扣錢!站三號機,焊電阻,件數一千五百,少一件,罰十塊。”她推我到機器前,鐵桌冰冷,上面油汙厚厚一層,摸上去黏手如膿。

機器嗡鳴啟動,像頭吞人的巨獸,傳送帶吐出電路板,一張張滑來,上面密密麻麻的孔眼,等著我焊上小零件。我的手抖得像篩子,第一次拿焊槍,熱錫滴在手指上,滋的一聲,皮肉焦了,起泡如水皰,疼得我倒吸涼氣。血水滲出,混著錫渣,滴在板子上,主管老劉走過來,禿頭油光,眼睛眯成縫:“東北野丫頭,笨得像豬!血滴板上,報廢了,賠錢!”

他扇我一耳光,力道不重,卻響亮如鞭,臉頰火辣辣的,嘴角滲出血絲,鹹腥味在嘴裡散開。我咬牙忍,淚水模糊視線,繼續焊。手指腫了,關節僵硬,每按一下機器,骨頭如在磨碎。

午飯時,十二點,十分鐘休息,我蹲在廁所,熱水龍頭滴答,沖洗手指,泡破了,膿血黃黃的流出,像腐爛的果肉。鏡子裡,我的臉蒼白如紙,眼袋已現,黑圈如墨。

下午更狠,加班鈴一響,燈滅了半邊,只剩應急燈紅如血。流水線不停,女孩們低頭如奴隸,汗水滴在板上,滋滋蒸發。

阿梅在我旁邊,焊到一半,手滑了,機器夾住手指,咔的一聲,骨頭碎裂般,她尖叫,血噴如泉,濺了我一身,熱乎乎的,腥得想吐。

領班王姐衝過來,不是救人,是罵:“賤貨,停線了!賠一千!”她拽阿梅頭髮,拖到角落,用抹布塞嘴,悶哼聲如野獸嗚咽。

老劉拿來鐵鉗,硬生生掰開機器,阿梅的手指已紫黑,釘甲翻起,肉絲掛著,血肉模糊如絞肉。他包紮時,用髒布條裹,血滲出紅斑:“回去幹活,停一天扣五十。”

阿梅哭著點頭,血淚混流,爬回崗位,繼續焊,左手抖如帕金森,每焊一下,血滴板上,主管視而不見,只在心裡記賬,月底扣她工資。

我焊到晚上十點,手指腫成豬蹄,關節處裂口,血絲滲出,粘在電路板上,板子報廢了五張,老劉罰我二十,兜裡七十瞬間剩五十。

姐妹們分享故事,小花說:“我來時十九,嫁人了,男人打工受傷,腿廢了,我寄錢回家,他卻拿去賭,輸光了,還罵我婊子。”她捲起袖子,胳膊上鞭痕縱橫,紫黑如蚯蚓,舊傷新疤交錯。“上次賭輸,他拿菸頭燙我奶子,燙出洞,膿流了半月。”

阿梅低頭,左手包紮鬆了,血又滲:“我男人跑了,留個閨女在家,奶奶帶,餓得哭,我寄五百,剩一百買衛生巾。月經來時,血流褲子,廠裡廁所沒紙,撕衣服墊,染紅一床。”

宿舍裡,八人間如牢籠,床單上經血斑斑,黃褐如地圖,空氣中鐵鏽味刺鼻。

夜裡,我夢見東北,雪屋塌了,父親的屍體被債主拖走,腸子拖在地上,熱滑如泥,母親的枯爪抓地,關節碎裂,血肉模糊。弟弟哭著追:“姐,牛呢?錢呢?”我醒來,指甲摳進掌心,血絲滲出,掌心如刺蝟。月薪八百?寄回家五百,剩三百,吃饅頭泡水,鹹菜黴斑。鐵飯碗?分明是鐵絞架,勒得脖子青筋爆,喘不過氣。

一週後,我適應了點,焊得快了,手指繭子厚如皮革,裂口結痂,痂下是膿血。主管老劉開始注意我,禿頭湊近,呼吸臭如腐屍:“丫頭,東北的?水靈,晚上來我辦公室,教你技巧,加班費翻倍。”

他的手搭我肩,指頭滑膩,往胸前探,我心一沉,閃開:“叔,我幹活就行。”

他笑,牙黃如老鼠:“倔?廠裡規矩,不聽話,辭退!”

那天夜班,我故意焊慢,件數少五百,老劉罰五十,工資剩四百。我哭了,在廁所蹲著,拉出帶血的屎,腹痛如刀絞——廠飯有蟲卵,吃壞了腸子。

姐妹們安慰,小花遞我根菸:“抽一口,忘掉。廠如地獄,熬過去,就麻木了。”

麻木?或許吧。可夜裡,望著鐵皮屋頂,雨水滴答如血滴,我想起火車上的大叔,手如蛆鑽褲襠的觸感,這裡,更多蛆在等著。

東莞的霓虹,從廠牆外滲進,紅如血燈,照著我的影子,長長扭曲,如鬼魅。鐵門關上時,咣噹一聲,如棺蓋合上。我不知,這碗飯,已是毒餌,吞下,就再吐不出。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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